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名残雪[gb] > 20、第 20 章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


    半天,他转开视线,把手中的罐子往鹤屋雪江手里一抛,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乌龙茶?”


    从自动贩卖机中取出的饮料还是滚热的,她用冰凉的手指握住罐子,去开易拉罐。


    开口是拉环式的,她半天弄不开。


    禅院甚尔冷眼看了半天,默不作声的从她手中取走罐子,单手开环。


    鹤屋雪江伸出手,禅院甚尔却没有把乌龙茶给她的意思,举起罐子仰起头,直接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他锋利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鹤屋雪江呆在原地,看着他两下喝完了一整罐乌龙茶,还把空罐子反过来,向下倒了倒。


    他带着疤痕的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晃了晃空罐子。


    “啊……”鹤屋雪江缓缓睁大了眼睛,半晌只发出一个不带任何意义的含糊不清的音。


    这是干嘛?


    为了不让她喝,就一口气全都喝完了吗?简直比小孩子还要幼稚……不对,她有什么地方惹到禅院甚尔了吗?他这是在生气?


    鹤屋雪江想起刚才和中原中也的谈话,自觉地没有什么问题。


    她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刚才站的位置。


    这么远,应该什么都听不清吧?


    “你喝这个。”硬币丢进贩卖机的声音,禅院甚尔弯下腰,把一瓶热红豆汤抛到她怀里,“乌龙茶不适合你喝。”


    她喝茶晚上会彻夜失眠。


    鹤屋雪江愣了愣,握住手中的红豆汤,禅院甚尔将手中的易拉罐随手一捏,揉成小小一团,往身后一扔,准确的落入垃圾桶中,又帮鹤屋雪江打开罐子。


    红豆汤很甜,她喝了两口,突然想到,禅院甚尔是和她说口渴,才来这边的。


    她刚才拿到的乌龙茶,根本就没有打开。


    然而,她很明智的没有说。


    她只喝了两口,禅院甚尔就从她手中收走了罐子,依旧像刚才那样一口喝完,扔进垃圾桶,”太甜了,你不能喝。”


    “……甚尔君,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管家先生和都子安排在我身边的间谍吧。”鹤屋雪江皱起脸,满脸愁容,“你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收买的,我们一条战线不好吗?”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毛。


    他什么都没回答,但是看他的这副姿态,当然也不需要什么回答了。


    鹤屋雪江叹了口气,按了按额头,率先转过身,向车子走去。


    司机帮忙打开了车门,她钻进车里。


    禅院甚尔是在生气,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不像是在生气,也什么都没有提到。


    鹤屋雪江望向坐在身边的青年,他正微微勾着身体,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


    手机是她给他买的,当然,除了她的联系方式,什么都没有。鹤屋雪江凑过去,试图搭话,“在干什么?”


    “麻将。”禅院甚尔连眼皮都没有抬,敷衍了事的回答。


    鹤屋雪江“唔”了一声,又往他的身边挪了挪,贴近他的肩膀,凑过去看他的屏幕,禅院甚尔这才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短暂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又转开眼,重新盯回屏幕。


    他的眉头紧皱,表情不自觉的紧绷。


    鹤屋雪江看看他的屏幕,又看看他的侧脸。


    虽然禅院甚尔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在她看来……他麻将打的非常烂,操作手机的动作也笨手笨脚的。


    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不会操作手机,难以想象禅院甚尔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家庭成长的。


    “这个地方,你如果出这张牌,就胡了呀。”鹤屋雪江看着看着,戳了戳他的肩膀,又指指向屏幕上的一张东风,“凑一个国士无双。”


    禅院甚尔抬起眼看向她,没说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指导出了牌,顺利的赢了一把。


    胜利的画面弹出,顺道弹出的还有他的战绩,二十五败一胜。


    这一胜,还是刚刚在她指导下拿到的。


    鹤屋雪江忍不住的有些想笑。


    “甚尔君,你是怎么学会麻将的,自学的吗?”她在禅院甚尔真的点头之后,实在是克制不住,只好用手捂住嘴,却压不住声音中的笑意,“要不,我来教你吧。”


    虽然不知道禅院甚尔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既没有表现出来,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太乖了呀,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明明是只坐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危险感和压迫感的凶兽,却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神色恹恹,沉默不言。


    他不提的事情,她当然也没有必要在去提。


    太不解风情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放任滋生的情绪和旁逸斜出的种种意外,才是其中的精髓所在啊,如果解释的太清楚,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不管禅院甚尔听到了什么,在在意什么,只要他不提,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应该这样就算是翻篇了。


    鹤屋雪江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偏头,坐在后座另一侧的男人的侧脸没什么温度,在车内光下半明半灭,高挺锋利的鼻梁和微微下陷的眼窝,漆黑如星,带着天生的距离和危险感。


    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压住眼睛,屏幕幽幽的光倒映在他不动如山的眼中,他的神色冷漠,带着伤疤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压抑,紧绷。


    鹤屋雪江注视了两眼,转回眼,嘴角隐蔽的上扬一秒,很快又抑制住。


    她往禅院甚尔的方向挪了挪,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的看他玩手机。


    寂静无声,气氛安静,封闭的车内空间中,并肩亲密的两人却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多么有意思啊。


    鹤屋雪江把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挽到耳后,眉眼微弯,笑的非常温和。


    车内分外安静,她靠在禅院甚尔的身上,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以及衣服下肌肤的热度,他缓慢的操作着手机,动作看起来像是认真又像是心不在焉。


    她偶尔出言指导,禅院甚尔简短的“嗯”个一声作回应。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她漫不经心的分神想到。


    那个家里,源于太宰治的东西,她没有特意的去收拾过。


    回去之后,找个时间,整理一下,全部都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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