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剑君她只想吃软饭 > 第45章 第45章
    巨大的鸟骨挥动的时候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声音,庞大的黑雾充斥着整个金乌冢,只有那一朵灼灼燃烧的火焰便腾出了一片净地。


    金乌冢中的黄金棺与另外两处不同,而是横着摆放在中央。棺盖被掀飞在地,棺中空空荡荡的。不见金乌遗骸,四面也不见刻下的法咒。越怀真的心情压抑,她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在那群金乌骨朝着自己涌来的时候,顿时祭出数道剑光。


    剑芒在阴暗的金乌冢中交错,打在了金乌的骨节上,发出了令人牙痒的摩擦声。散架的金乌落在地面,在黑雾的作用下格格地移动着,仿佛想要再度站起来。


    “我的……先祖啊……”帝云深的语调逐渐小了下去,他原本便怯懦,这会儿见到金乌冢的凄惨,脑门子满是冷汗。要不是藏珠不行,他怎么可能亲自陪着越怀真二人来到这里?他不愿意让先祖的尸骸暴露在地面上,可一看越怀真冷沉的、杀气腾腾的神情,将那点儿心思给压了下去。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道:“金乌冢,怎么会变成这样?”


    越怀真掀了掀眼皮子,没有回答。这具黄金棺上没有被动过手脚,帝舜元应当是正常陨落。至于这些恶气……越怀真拧眉想不出根由。她一挥袖,剑光在半空中交织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网,朝着那往三人所在处围来的金乌绞去。凤凰神火倏忽腾起,在这布满了阴气的空间中灼烧着,一点点地吞食恶气。


    恶气似乎也能够感知到凤凰神火的厉害,在桀桀的怪异笑声中化作了一张狰狞的脸,张着嘴朝着凤凰神火咬去。若是凤凰神火不能够克邪,便是被恶气吞噬。此间的黄金棺没有异处,但是蕴养的恶气却是比先前两位更为强烈。这里如此,那昔日龙主所埋葬之地呢?越怀真的额上沁出了冷汗,凤凰神火在与那恶气的斗争中摇晃着,冷浸浸的寒意仿佛攀上了脊骨,正一点点地渗透了肌肤。恍惚中,越怀真听到了一抹轻轻的叹息声,一道锐利的剑芒照眼,一剑落下,将那浓郁的恶气削去了不少。


    越怀真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望了出剑的宣清和一眼,那股被她强压下的情绪重新翻滚了起来,逼得眼眶发红。


    宣清和垂着眼,她的剑道克诸邪、断虚妄,万法皆可一剑斩去。那恶气似乎也察觉到了剑气的厉害,如同潮水一般往后方退去,最后钻入了后方的冢中。


    越怀真也不瞧宣清和,而是紧盯着帝云深,沉声询问道:“过去的金乌一族中有堕仙存在?”


    帝云深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他道:“没有。”


    越怀真又道:“那为什么恶气入冢?”从帝云深那张恐慌的面庞上看不出什么来,她又将视线挪到了那一朵幽幽燃烧的金乌源火上。恶气被异火镇压在此处,如果不能将恶气拔除,便不能够带走这一朵异火。良久之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要开冢。”


    “不行啊!”帝云深立马开口道,在越怀真的凝视下冷汗涔涔。那些倒在地上的金乌骨是自行出来的,可并非冢中所有。她动那些被恶气包裹的金乌骨他可以忍受,但是要惊扰其他族人的安眠,这已经是他的底线。帝云深挺直了背脊,硬顶着那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开口道,“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了吗?”


    越怀真轻呵了一声,她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在这边等到所有的金乌骨都从坟墓中爬出吧。”


    帝云深闻言一僵,他低着头,眉头紧皱着,仿佛在思考越怀真的话语。可宣清和并不想等待这些时间,她眸光一闪,便见一道剑光朝着先前恶气钻入的冢中斩去,墓碑被剑光劈成了两半,余下的则是斩在了一道慢慢浮现的人影身上。


    影子持续地拉长,慢慢地形成了一道虚幻的影像。影像背对着他们,白色的法袍上用金线绣着流云纹,他头戴玉冠,瞧着像是个峨冠博带、风流冠世的美道人。


    帝云深的语调极为吃惊:“阿、阿父?”他瞪着前方的人影,又快速地说道,“阿父怎么会从妹妹的冢中出来?难道他也埋在了附近?”他茫然不解地望向了越怀真,希冀从她的面庞上找寻到答案。可越怀真又哪里知道金乌族的大变故?她手按在了剑柄上,警惕地望着前方的“帝舜元”。


    “妹妹只是祭出了命火,并没有将尸骸留在金乌冢中。”帝云深低沉的语调中满是沮丧和懊悔,片刻后他又振奋着精神,拔高声音道,“阿父回来之后,我金乌是不是不再窘迫了?”


    浓郁的黑云在金乌冢上方凝聚回旋,黑压压的,仿佛尽数压在了金乌族的上方。


    在服用了药物之后,藏珠的状态缓和了几分,她强撑着身体望向了金乌冢的方向,眉眼中满是担忧。


    “祭火怎么会变成那个模样?”藏珠自言自语道。得到了望红蕖的消息后,她猜测天庭会动用那件法器,如果血饵棘阳得到的饵食足够,那能够与“道玄劫珠”一拼,可眼下的血饵棘阳只是初生,自然不是那东西的对手。她在出行前便已经嘱咐舅父,用族地中的金乌祭火相抗,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般变故。“不行,我要去金乌冢瞧一瞧——”她挣扎着站起身,动弹的时候浑身经脉都在叫嚣着痛意,可她硬是忍了下去。


    九玄真人望着她的模样眉头紧皱着,然而她同样忧心着金乌冢的变化,便没有阻拦。


    金乌冢中。


    乌云被一簇火光被剥开,一只庞大的三足金乌虚影出现在了上方,不住地望天发出了凄哀的悲鸣。帝云深的耳膜仿佛被针刺一般疼痛,他身上的光焰一腾,竟是在那诡谲的叫声中化出了金乌原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向着四面散发着灼热的光焰,直到一道冰寒的剑意逼来,将蓦地挣脱了那股怪异的束缚,落到了地面大口大口地出喘气。


    越怀真沉声道:“那是恶气。”她的眉眼间掠过了一抹深深的厌恶,右手抬起剑,正打算朝着那“帝舜元”斩去,剑影却被帝云深带着火焰的招式所阻。帝云深的面颊苍白,状态显然不好。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同越怀真的距离,拔高了声音道:“那是我阿父!”他盯着越怀真,又道,“要是换成凤主呢?你会动手吗?”


    越怀真毫不犹豫地应声:“会。”她对帝云深并没有多少对长辈的尊崇,剑芒一扫,便将碍事的人给荡开。可素来怯懦的帝云深在这个时刻鼓起了力量,拼着自身留下了道道剑痕与血迹,也非要挡在“帝舜元”的前方。


    帝云深大声道:“阿父回来了,是我们金乌的希望。我知道你恨金乌,我愿意让你进族地带走金乌源火,可不能够让你毁了金乌。”


    越怀真着实是不耐烦了,周身的凤凰神火噌一下燃起,身后现出了一道凤凰法相,灼热的凤焰往外膨胀,几乎是填充了整个金乌冢。


    宣清和的眸光始终紧随着越怀真,她知道此刻并不是提起其他事情的好时机。她有意替越怀真解决麻烦,可剑上的鸣啸才堪堪响起,便听到越怀真一道恼怒的语调:“不要你管。”宣清和闻言一敛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按住了不安分地天刑剑,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


    帝云深的修为很一般,远不如孟鸿等脉主。


    焰火灼烧着他身上的法袍,他的面庞因为疼痛而扭曲。越怀真不想要他的命,也不想让他阻拦自己的动作,她再度将帝云深打飞,一道附着凤凰神火的剑气直接将人整个儿钉在了墙上。


    越怀真冷冷地开口道:“这是恶气,并非是昔日的金乌主,如果他是金乌主,为什么看到你这般模样都不回头?”


    帝云深心中一痛,他的眼中逐渐地蒙上了怒意和恨意,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墙上下来,可那股凤凰神火吞噬着他身上的灵机,不管他如何动作都没有用处。


    宣清和低低地说道:“恶气又浓郁起来了。”


    越怀真没有回应,只有那陡然绽放的粲然剑芒昭示着她已经将这话听了进去。


    外间的藏珠在感知到灵力波动的时候加快了脚步,等她迈入了金乌冢中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被剑芒钉在了墙上的帝云深。“舅舅——”她大喊了一声,一股怒火上涌,灵力在脉络间行走,给那重伤的躯体加重了负担,顿时往后跌了几步,扶着墙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来啦?”轻柔的、如同春风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悬浮在冢上始终背对着着众人的“帝舜元”缓缓地转过了身躯,他的语调是藏珠极为熟悉的、那张面庞也是她一生的痛和恨。


    “阿……妹、妹妹?”一直期待着“帝舜元”的帝云深也大吃一惊,停止了挣扎。他死死地盯着那张与妹妹一模一样的面庞,眼角逐渐沁出了泪意。


    藏珠面色惨然,低喃了一声道:“阿娘……”阿娘将命火祭给了族地的时候她在,阿娘将自身躯体祭炼成傀儡时她也在,那个时候她多么恨啊,恨天帝、也恨自己的出身。可金乌一族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尚且幼小的她?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怔怔地望着那熟悉的面庞,忽然间,她的身躯猛然颤动,她哆嗦着唇道,“不,你不是我阿娘,我阿娘已经死了!”


    她撑着身体往后退缩,那双还残余着悲痛、不可思议等情绪的眼眸倏然间转向了越怀真道:“恶气?堕仙?”


    越怀真蹙着眉点了点头。


    那道身影因为藏珠的退缩一愣,继而发出了尖利的笑声,只是到了后面,那笑声变得粗哑和惨痛。原本有光影组成的面庞开始变幻扭动着,时而是金乌公主、时而又转变成了“帝舜元”。墙上的帝云深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他,一股寒气在周身蔓延。


    “我是金乌,我是谁有什么紧要的吗?”“帝舜元”开口,语调中满怀恶意。他的视线转到了越怀真的身上,又阴惨一笑道,“凤凰神火,是凤修儒的后裔……她如今后悔了么?为什么要镇压堕仙呢?大家一同覆灭不好么?”语调落下的时候,他伸手朝着前方狠狠抓来,刮起了一阵惨然呼啸的风。剑芒落在了他的手掌上,发出了“当——”一声脆响,恶气重新裹上了他的身躯,形成了一层灰暗的护甲,“帝舜元”的神情越发暴戾和狂躁。


    “孟信陵死了吗?姬玄黄死了吗?我昔日为了各方仙人而战,为什么换来现在这个场面?金乌没有恨吗?为什么后裔子孙都这样无能?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沦亡吧!”


    “帝舜元”神情凶戾,白袍挥舞间又带起了那遍布黑气的毒火,与半空中的剑影、凤焰相碰撞。他右手上恶气涌动,朝着墙上的帝云深一吸。剑芒混合着凤焰死死地钉在墙上,这般一拔,使得金芒将帝云深整个儿穿透,鲜红的血滴落在地,瞬间便被土壤给吸收。眼见着帝云深要落在凶恶的“帝舜元”手中,一道剑芒斩断了“帝舜元”的吸力。宣清和拧着眉,如同一阵清风般掠向了帝云深,伸手拽住他扔给了九玄真人。


    “仙世不覆灭,我心中长恨不消。”桀桀的怪笑伴随着“帝舜元”的话语在金乌冢上方回荡,剑光将他的身影搅的支离破碎,但是顷刻间恶气重新聚拢起来,形成了一道新的身躯。他越战越凶悍,毒火落地,发出了滋滋的响,仿佛无数条毒蛇在吐着信子。


    越怀真蹙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恶气因恨意而生发,各有痛楚,如今的“帝舜元”在恨什么?


    一丝恶气擦着鬓发而落,漂浮的发丝转瞬便被毒火给灼烧殆尽。


    宣清和凝视着越怀真的背影,眉头倏然皱起。她想到了越怀真的话语,烦躁不安地拨动着腰间的金铃,到底是没有忍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情绪。汹涌的剑气在金乌冢涌动着,摧山覆海一般!整个金乌冢仿佛填充着无数无情而又冰冷的刀刃,随着宣清和的心念贯穿“帝舜元”。围绕在他周身的黑气已经被凤凰神火灼烧了一部分,余下的那层灰色的铠甲在呼啸如山海的剑锋前薄的就像是一张纸,顷刻间便被贯穿。“帝舜元”想要故技重施,然而黑气剧烈地扭曲着,在剑芒之中点点消融,只留下了脆弱的、充斥着恨意的残魂,被剑尖轻轻一点,便被封在了封在了棺中。


    “阿父——”帝云深大叫了一声,原本他的伤势不太严重,可被“帝舜元”那般一催动,使得凤凰神火灼烧的面积变大,此刻一激动,伤口处鲜血汩汩流淌。


    “那是恶气!”藏珠比情绪激动的帝云深冷静很多,她强撑着身躯往前走。却被宣清和剑上残存的煞气一震,倏然止步。


    天刑剑插在了地面,宣清和按着剑柄。她与越怀真之间的距离很近,可又像横亘着千山万水。


    越怀真喃喃道:“由恨而生,可恨自哪里来?”


    九玄真人叹气道:“可能是金乌一族的血吧。”


    越怀真拧眉思忖了一阵,仍旧觉得奇怪。她望着帝云深又道:“金乌冢这边还有谁来过么?”


    帝云深愣神,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从金乌的口中真的不可能在问出什么了,她将视线转向了棺中的那抹残魂。它与徵音不同,在失去了恶气之后很快便要消散了,它是恶气滋生的,已经成了恶气的一部分。思忖了片刻,越怀真直接将这残魂上的记忆剥离,神识扫过了那团混沌的记忆,她还是抓到了一抹可恨的身影!她的面容变得奇怪了起来,继而又是无尽的怒火。


    “你看出什么了?”九玄真人没有看漏越怀真的动作。


    越怀真压抑着怒意,冷声道:“姬玄黄来过。”她望了眼茫然不解的帝云深,眉眼中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又道,“在金乌族投向天庭怀抱之时。”


    帝云深茫然开口:“我、我怎么不知?”


    藏珠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他来做了什么?”


    越怀真沉思了片刻,仍旧道:“说了昔日金乌族主夫人的事情。”


    帝云深仍旧是愣愣地开口:“阿娘?”过去金乌一族奔赴战场,他阿娘便是其中一名悍勇的战将。可惜在与诸仙神对战之时,不幸身染恶气,直至战死。自阿娘陨落后,阿父始终不快乐,看着很是心灰意冷,没多久之后他也与金乌诸精锐一道战死。


    越怀真望了帝云深一眼,含糊道:“昔日的金乌族主夫人并非战死,而是被孟信陵逼死的。”在金乌投向了天庭之后,姬玄黄便来到了帝舜元的埋骨之地,将那段污秽而龌龊的真相告知。再之后,便是金乌公主嫁入天庭,回来之后又含恨祭出自己的命火……恨意伴随着恶气在荒冢中滋生,直到近些日子金乌一族又因天庭的攻伐而血洒族地……那酝酿了千载的恨意终究是压制不住了。


    帝云深没有听明白。


    藏珠的耳中嗡嗡嗡的,许久之后才彻底地清醒过来。她抬起头,忌惮的视线从宣清和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越怀真的身上,她道:“多谢。”天庭那边损伤惨重,她金乌一族倒是比预计之中好上了些许,只是她自身与舅父要惨上一些。接下去,不管有没有那位在,金乌一族不可能同凤来山争了。


    越怀真淡淡地一点头,恶气扫除之后,她伸手将那朵“金乌源火”摘走。


    “你要打上天庭么?”在路过九玄真人的时候,越怀真听见了她的声音响起。她的脚步一顿,眼中滚荡着滔天的恨意,她的面庞像是冰封一般,白得像雪、冷得也像雪。


    “还不是时候。”


    九玄真人松了一口气,她不怕越怀真恨,而是怕她不能忍。


    像是这回金乌的动作便不是时候。


    可要不是这次,他们也不会释出祭火,也不会知道金乌冢中的恶气如何弥漫滋生。


    天庭法殿。


    通报的仙人在伯渊那双蕴含着怒意的视线中头越埋越低,恨不得将自己藏入地缝中,如此才能够避过伯渊的怒焰。


    “几乎全军覆没?只有黄甘逃回?”四个字几乎是从伯渊的牙缝中迸出的,他一巴掌将前方的桌案劈成了两半。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各脉脉主的神情也不大好,因为上一回天庭催促,就算族中没有上那等层次的大能,也派遣出了子侄助阵,谁知道金乌竟然有如此能耐?


    伯渊握紧了双拳,大声地咆哮道:“是怎么败的?”


    那仙人没有敢回话,而是将视线投到了地正权驭的身上。权驭心中暗骂了一声,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不知。”仙官的名字全部暗去,提取出了的记忆碎片在一股暴动的灵力下尽数碾成碎片,他几乎以为那股强横的力量会跃出记忆冲到他的跟前,将他一并从世间抹杀了。


    “谁愿意领军前去?”伯渊冷冷地扫视下方。


    可话音落下,没有人应答。毕竟司天正都落败身陨了,换成他们未必有胜算。金乌那边一定有秘密的法器吧?要不然怎么会是这等成果?众人噤若寒蝉,法殿中仿佛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见。直到青鸾脉主出列,他高声道:“帝子,本就是家事,闹到这等场面谁也不想,不如求和?”


    他这话一出,旋即多了不少应和的话语,不仅仅是妖族,还有人族在其中。


    谁都知道帝子伯渊爱用人族,可这等“盛情”他们也消受不起啊!


    伯渊冰冷的视线落在持衡的身上,他咬牙切齿道:“法正以为呢?”


    持衡不紧不慢地出列,高声道:“我已经同护法双圣联系,两位大人以为息战的好。”


    咔擦一声响,竟然是伯渊在听见这句话后将手上的扳指捏碎!


    作者有话说:


    宣清和:战战兢兢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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