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杜行清没能当掉裤子,他们也没能悠哉的在乡田里逛下去。
两个少爷身形高挑,面容隽秀,其中一个还抱着个大西瓜,走在田间,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
“你们好啊!”杜行清左手颠着西瓜,右手举起对着农人挥来挥去,那架势比谢枝江还像谢枝江:“今年地里长得粮食多吧?要交多少给上面呀?”
他长得好看,衣饰精美却没有一点架子,脸上笑得犹如春风拂面,立刻让小姑娘春心萌动,大婶子喜不自禁。
地里来送水的小姑娘红着脸,声音又怯又弱:“收成好的呀。”
举着锄头一挖一个坑的大娘抚了一把鬓发,满眼慈爱:“该交多少交多少啊,咱们这又不是偷税漏税的地方。”
文絮璁握着扇柄,忍了又忍,在杜行清第五次开屏时果断的打开扇子遮住脸,拉着杜行清的衣领,干脆利落的往外走。
“哎哎哎!”杜行清的西瓜都快掉了:“絮璁,这由不得我说你,你这动辄扯人领口的毛病着实有点不好,你……”
一直走到田野的外围,文絮璁才松开手,他用手抵了抵眉心:“小侯爷,你知不知道收敛二字为何物?”
“知道啊!”杜行清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向他笑:“不扯人家衣服嘛!”
很快杜行清就笑不出来了,他看见文絮璁冷冷的看着他,虽然这是小公子一贯的风格,但杜行清还是心里打了一个突。
完了,小侯爷一个哆嗦,又惹他生气了。
文絮璁只是看着他,看到杜行清全身紧绷终于知道收敛为何物的时候,他缓缓抬起手。
杜行清不敢看的闭上眼别过头。
出乎他意料的是,文絮璁只是伸手,打开了那把折扇。
文絮璁扇了扇,奇怪的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的杜行清:“你在干什么,走了。”
嗯?杜行清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见着文絮璁摇着扇子歪着头正疑惑的看着他。
“噢~走啊,走。”
杜行清啊的一声,跟在文絮璁后面,二人走了几步,杜行清觑着文絮璁的神色。
可小公子时不时的扇两下扇子,雪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杜行清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来。
文絮璁不说话,杜行清也不敢说话,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大截小路,等杜行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通往官道的大路上,走过转角就是谢枝江上午带他们来停马车的地方。
“那……”
杜行清正开口说了一个字,那低头一路冷清的小公子就抬起了头,对上他的眼睛,杜行清要说的话又止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那什么?”拧起秀气好看的眉毛,文絮璁问他。
文絮璁的目光询问中带着审视,小侯爷从离开田地就没说过话,联想到杜行清在田间热情的和那些农人打着招呼,不会是看上了哪个勤快的姑娘!
“不是,我是想问咱们这就回去了,你不多玩会?”见文絮璁眉头一皱,杜行清立即补救,生动的演绎了何为怂的彻底。
“是,但你还想再玩一会,那我们……”
“不,没有,我不想玩,累了,咱们回去吧!”
跟上一马当先在前方开路的杜行清,文絮璁将信将疑的:“其实,农家姑娘禀性至纯,你若是喜欢……”
“什么禀性至纯!难不成你看上了哪个农家姑娘!你什么时候看上的!不可能!”杜行清都没听清文絮璁后面那句话,当即就一手扳过文絮璁的肩,压着声音吼。
文絮璁:“……”
折扇收拢重重敲在杜行清的额头上:“杜行清,你有没有长脑子。”
文絮璁眉眼清淡,骂人也像是吟词颂诗那般淡定,杜行清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去乡下玩了一会就能看上一个小姑娘,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有可能,那一旦把这个设想放在文絮璁身上,那便怎么想怎么违和了。
“咳!”杜行清拍拍文絮璁肩上被自己捏出来的衣服褶皱,欲盖弥彰:“我开玩笑的。”
“走开。”文絮璁推开杜行清,别挡路。
“但是,你真没看上什么农家小姑娘吧!”
“……”
“别气别气,我就好奇问问。”
一路上文絮璁被气得都不想说话,杜行清一会扯东一会说西,也没让小公子消气,正抱着西瓜走在文絮璁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那沉默的小公子却停下脚步,一向低沉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可置信:“小侯爷。”
“怎么啦!”
文絮璁细细观察着前方的宽阔大路:“你今早是在这下的马车?”
杜行清看了看:“是啊,哎!马车呢!”
前面的大路上,两旁树荫环绕,不远处还耸立着一处悬崖,鹅黄色的小花在崖顶招摇,唯独路边的那辆说好接他们回城的马车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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