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市长可能都在抓瞎呢,宿一清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哪里能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可就如同人在溺水的时候连浮萍都不会放过的心理,但凡有点希望,大伙儿都不愿意放过。
“我哥那儿也不见得能有什么靠谱的消息……”
宿傲白放下碗,面对乡亲们殷切期盼的眼神,他也没将话说死。
“这样吧,我今天再去趟我哥单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顺便再想想,还有什么物资可以收集,大停电的前几天,现金、金银等硬通货还有流通的价值,等时间一长,大家发现大停电可能是长期存在的现状后,私人的一些小店就全都关门了,大型商贸中心也被各地政府管控起来,严格把控了每人每日的购买份额。
那个时候,现金、金银的价值就微乎其微了。
孔瑶也是这么想的,刚刚吃饭前她还给丈夫打包了一份午饭,让他也尝尝他宝贝弟弟亲手做的红烧鸡块。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听宿傲白和孔瑶答应了,大伙儿松了一口气,也有闲心思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了。
“还是菜花婶子心宽,我家那个这两天就想着停电没信号的事情了,今个儿早上都把喂鸡喂鸭的活儿给忘了,把我家那群鸡鸭饿的都蔫了,不过这倒让那群小畜牲安分了不少,平时叽叽喳喳还撞笼子,让人不得安生,我看呢,改日也该杀几个吃了算了。”
有个和邓菜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指着他们饭桌上那两盘鸡说笑。
“谁说不是呢,往年养这些畜牲哪有那么麻烦了,现在倒好,白天叫,晚上叫,闹的人睡觉也不安稳,诶,说来也是奇怪,菜花婶家也养了不少鸡鸭吧,倒也没听它们吵闹。”
说起家里养的那些家禽,大伙儿心里那是一肚子的气。
往年养鸡鸭哪有那么麻烦的,不仅得喂食,还得防止这些鸡鸭逃跑,这些畜牲似乎都变得烈性了,不锁笼子里,根本就关不住,大伙儿心里思索着,要不干脆杀了吃了。
只养了几只的人家倒还好说,可养了几十只几百只本打算过年的时候拿到市集去卖的人家,怎么可能舍得呢。
现在看邓菜花家的鸡鸭似乎很安分的样子,倒让大家心动,想知道邓菜花到底是怎么养鸡鸭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以前怎么养,现在还是怎么养的。”
邓菜花听到大伙儿的话,心里一紧,因为她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怪异。
可她转念一想,她在外面遇到的那些小动物都跟发疯似的想要扑她,可自家的那些鸡鸭从来都是好好的呀,也没跟着发疯,可见未必全是她的问题。
“可能是我家这俩孩子喜欢它们,三五不时就挖些蚯蚓螺蛳给它们喂食,养的比较亲人吧。”
邓菜花随意想了个理由。
“嗯嗯。”
正咕噜咕噜喝着鸡汤的两个孩子咽下一口香浓的鸡汤,猛的点了点头,咧嘴笑的时候,嘴角还闪着油光。
他们可喜欢(吃)后院里那些小鸡小鸭们了,香香!
大伙儿对于邓菜花的话不以为意,他们家的孩子偶尔也会挖蚯蚓摸螺狮喂家里的鸡鸭,可也不耽搁现在发疯的这些小畜牲在他们喂食的时候啄他们的手背啊。
“不是说现在没了信号是因为卫星消失了吗,好端端的,卫星咋不见了,是不是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鸡鸭狗啊之类的小动物发疯也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二白啊,你到时候也跟你哥打听打听,问一问他,除了动物,人会不会也被影响,发生啥奇怪的事。”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比邓菜花年轻不了几岁的女人,这个女人叫蒋要儿,她嫁的那个男人家距离宿家不远,称得上是近邻。
蒋要儿是一个身量不高,身材瘦小的女人,不过她长着一张大脸盘子,显得头身比有些失调,和邓菜花泼辣名声在外不同,蒋要儿是村里出了名的和善人,连同她嫁的那个男人王大奎一块,为人都和和气气的,很少与人发生争执,而且两口子都是热心肠,谁家需要帮忙,他们都很乐意搭把手,在村里人缘很是不错。
但这样和善的两口子有一点让人觉得惋惜,那就是生了一个太过老实的儿子王建波。
说起来王建波比宿傲白还大几岁呢,当年念书的成绩甚至比宿傲白更好,可惜高考发挥失误,只考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院校,大学毕业后,因为不善言辞,又太过老实,毕业十来年了,到现在还拿着三千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村里那些初中毕业的小年轻,出去工厂打工,现在每个月也有大几千甚至上万了。
因为性子闷,外加也没啥钱,王建波到现在都没能娶到老婆,三十多岁的人了,叫村里人一提起他都忍不住叹气,想想当年念书时常常第一让蒋要儿两口子面上有光的那个王建波,唏嘘人生无常。
蒋要儿和王大奎也想要抱孙子孙女,可奈何他们两口子也不能给儿子啥助力,只能借着好人缘,厚着脸皮求大伙儿给儿子介绍一些合适的对象,这些年,他们的要求已经从初婚降到了二婚,恐怕过不了多久,连二婚带孩子都能接受了。
宿傲白看向了蒋要儿,他思索着对方刚刚的提问,再看着对方那闪躲的眼神,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难道是她家有人异变了?
原身就关注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后来的记忆里很多也是围绕着他爸那边的极品亲戚以及女儿酥酥被他利用奴役的一生展开的,对于村子里的人以及村子后来的发展,其实宿傲白知道的并不详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村子里异变的人越多,村子里的安全和利益就越有保障。
当然,原身记忆里,有关异变者引发的矛盾同样也不在少数。
宿傲白的这些想法一闪而过,在旁人看来,他在蒋要儿说完话后就点了点头,表示会跟宿一清打听一下这个情况。
邓菜花可能也是受到了启发,琢磨着,要不等会儿叮嘱老二跟老大细细打听一下,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一场突变而来的吧。
如果是真的,国家会不会要求她配合研究吧,他们的国家那么好,就算要研究,也不会将她剖腹开脑吧?
邓菜花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后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怎么样,二白答应去他哥那儿打听一下情况了吗?”
蒋要儿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她男人匆匆忙忙拽回了屋子里,并且在进屋后直接将房门给关严实了。
只见房间里除了他们两口子,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方的打扮很奇怪,明明现在也就秋天,还没很冷,可他这会儿就已经穿上了冬装,身上还裹了一条厚实的棉被。
饶是这样,裹着棉被的男人还在时不时打着冷颤,远远瞧去,头发、睫毛梢还挂着白霜,凑近了看才发现,似乎是一些冰晶,就跟刚从冷库里冻了几个小时被放出来似的。
“答应了,小波怎么样,还冷呢?要不再给加层被子,把炉子升起来?”
蒋要儿看着儿子这“怪病”心里就愁的慌,怎么好好的人,就跟冰人似的了呢?
以往从来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病,两口子老实又胆小,根本就不敢往外说,生怕这不是寻常的病,传出去反而给一家人带来大麻烦。
“不、不用,我还能忍忍。”
王建波一边拢着被子蜷缩着身体,一边用着颤音说道。
也不知道电啥时候恢复,要是以后都没电了,柴火、煤炭都会成为紧俏的生活物资,他们这片地区冬天不供暖,可并不代表这里的冬天就不冷了,以往最冷的那段日子大伙儿要么开空调,要么就自己烧炉子,现在没了电,就只有烧炉子一条路了。
王建波知道家里还有一些去年没用完的煤饼,今年煤饼肯定会涨价,家里条件有限,还是省着点吧。
蒋要儿也知道家里的情况,看儿子说还能忍,也只能含泪心疼地看着儿子,然后又给他添了一条毛毯。
现在只希望宿家老二能打听到一些靠谱的消息吧。
此时,市里也在召开着紧急会议。
准确的说,自从大停电开始后,市里的各类会议就没有停止过,因为没有信号,没办法互相联系,一些职务比较重要的领导干部和骨干成员甚至被要求不准离开单位,随时准备待命。
但是现在召开的这个会议比较奇特,因为这个主题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异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出现了!这个在大停电开始之前就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内幕消息彻底掩盖不住了,为了应对卫星消失,停电停电等情况,异人的消息无法隐瞒,也不能隐瞒了。
原来早在大停电之前,各地的医院就接诊了不少特殊的病人。
他们的病情很奇怪,有些是无缘无故出汗的频率增加了,有些是身体开始吸附身边的金属,有些是四五十度的高烧不退……
之前这些病症也只是“病症”而已,可在大停电的那一刻,这些“病症”开始具像化。
出汗的人可以尝试控制出水的频率、速度以及位置,能够吸附金属的人可以尝试控制金属的形态、高烧不退的人开始冒火……
种种迹象开始表明,这似乎不是病,而是一种特殊能力的激发!
异人是他们对这类人现在暂定的称呼,当得知这类人的存在时,整个会议室都哗然了,他们当中也不乏看过几本末日小说的人,在惊诧过后,脑海中骤然想到了两个字,末日!
异能者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这一次卫星消失,停水停电都在昭示着末日来临?
宿一清作为一个小骨干勉强挤在了会议间的角落里,他忍下了内心狂跳的不安和惶恐,想着该怎么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自己的家人。
如果真的是末日,那么家里就必须做好更充足的准备。
家里有一个老娘,刚生了一场重病!(老娘最□□)
家里还有一个个弟弟,虽然已经是当爸的人了可还是个妈宝!(弟弟开挂)
家里还有个老婆,老婆倒是贤内助,可乱世里女人最吃亏!
家里还有个小侄女,今年才三岁半!(她喂鸡鸭,鸡鸭喂她)
家里还有个儿子……
宿一清晃了晃脑袋,想了一圈,家里真正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他本人了。
不行,他不能慌,他必须要在乱世里,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宿一清捏紧拳头,忽然羡慕起了会议内容中的那些异人,要是他也能有异能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更新时间还是不稳定,半夜才是我才思泉涌的最佳时间,可现在又不能熬夜,白天码字效率很低,还得调整状态,大家可以先养着,等发现我保持稳定日更了,再追吧,么么哒感谢在2021-09-1921:09:172021-09-2316:4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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