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冷到了极点,就连不远处的鸟鸣声都因为君墨尘动怒而静了下来。
二长老和四长老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心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师尊,我们先退下了。”二长老小声试探道,见君墨尘没有反应后,她才起身行礼告退。
她用眼神示意四长老尚辰,后者也跟着走了。
房内只剩下了白卿羽二人,君墨尘未发一言,只死死地盯着白卿羽。
“师尊,你怎么了?”白卿羽直接迎上他的目光,自己辛苦地做这一桌菜,为的是降低黑化值,不是为了让君墨尘发疯的。
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金黄的肉片闪烁着诱人光芒,任谁都会被勾起馋意,但君墨尘就是不为所动。
“你过来。”君墨尘抬眸,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平静的眸子里涌着暗潮。
白卿羽眉头紧蹙,心里警惕起来,但表面还是维持着乖顺的模样走到君墨尘身侧。
就一刹那,君墨尘以手化爪,迎面袭来,白卿羽早有防备,向后一仰,双手撑着桌面凌空翻到房间的另一边。
满桌饭菜被君墨尘掀翻在地,白卿羽的眸子一沉,铺天盖地的威压席卷整座玉笙院,他的眼前闪过了系统红色的警告屏幕。
【宿主危险,已开启应急防护】
君墨尘微眯双目,身形如鬼魅一般掠到白卿羽面前,倏然掐住白卿羽的脖子,声音阴沉得可怕,蕴含着几分癫狂:“你不是他,竟敢鸠占鹊巢,找死。”
“师尊,我、没有、冒充,我只是.....喜欢师尊。”白卿羽双目灼灼地看着他,眼角闪过一丝泪花,语气十分诚恳,字字含情。
君墨尘一怔,捏着他脖子的手松了松。
就在君墨尘有所放松时,白卿羽暗自抓过身侧梳妆桌上的银簪子,以防君墨尘再次发疯。
“这些饭菜都是我认真学了之后想要给师尊做的,师尊,你信我。”白卿羽继续胡诌,听起来当真是情真意切。
他伸出手轻轻揪了一下君墨尘的衣角,本以为已经把人哄好了,正欲松一口气。
“我如今这副模样,师父不会喜欢我的,你骗我。”君墨尘捏起他的下巴,眼里满是杀意。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浮现了复杂的黑色符文,他竟想对白卿羽施展搜魂之术!
明白他的意图之后,白卿羽心一横,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手中的玉簪对准了他的心口,正欲扎下。
一道青色的光芒倏然掠过他们眼前,木白亦手中的银针轻轻刺入君墨尘的后颈,“你清醒一些,他是谁你再清楚不过,你真的要这么对他吗?”
君墨尘顿住,眼中的杀气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怔怔地看着白卿羽。
白卿羽皱眉,悄然放下那根玉簪,站在一旁,没有靠近君墨尘。
屋内的气氛几近凝固。
木白亦见君墨尘平静了下来,转而安慰白卿羽:“小师弟,师尊他只是练功时不慎走岔了气,留了一些后遗症,但他断然没有伤你的意思。”
白卿羽点头,刚刚君墨尘发疯的时候,黑化值并没有任何变化。
“师弟,今夜你就先去药谷歇息吧。”木白亦嘱咐道。
白卿羽转而看向君墨尘,见后者没有反应后,才拱手道:“多谢师兄。”
君墨尘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出了院门,消失在天际,才肯收回目光。
“他真的是师父吗?”他喃喃道,他原本很确定,但是在他眼里,真正的白卿羽绝对不会屈居人下,这些日子,他受了多少屈辱却一声不吭,在人前永远都是乖巧弟子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尊者,怎么可能会洗手作羹汤,甚至为别人端茶送水暖床?
他看不懂,开始怀疑自己所救回的人到底是不是师父。
木白亦将一个木盒子放在桌上,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沉静道:“我已经找到了淬月剑的下落,若想知道白思尘的身份,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至于用不用,选择权在你。”
“师父是我救回来的,他的一切自然由我来决定,倒是你......”君墨尘盯着木白亦,眉目肃然:“你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想要什么?”
木白亦唇角微扬,声音若清泉流水:“我身为弟子,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君墨尘微眯眸子,心里自是半分都不信的,他拿起木盒子里的寻石和信封,打开信件后,纸张上面赫然写着“秦川秘境”。
淬月剑有灵,千年前,白卿羽身陨后,它就不知所踪。
秦川秘境千年一开,算来正是这几日了。
今日苏轻霓和尚辰前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秦川秘境只有化神境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去,这是封灵丹。”木白亦将一个雪白的瓶子递给君墨尘,担忧地问:“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是师父的剑,不管白思尘是谁,师父的东西,我都会一一替他找回来。”君墨尘将丹药收好,本想瞬移离开,却在走的前一瞬瞥见被他掀翻在地的饭菜。
他垂下眸子,当着木白亦的面蹲下来将破碎的碗碟都拾了起来,并把饭菜清扫干净才出门。
木白亦愣了许久,明明是一个咒术就能解决的事情,君墨尘却偏偏要亲自动手。
一千年来,这玉笙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他亲手打理的,从不许别人插手。
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痴,还是傻。
木白亦轻叹一声之后,刚要出门,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白卿羽。
“师弟,你怎么回来了?”他疑惑道。
“我去药谷拿了一些丹药和灵草,想着师尊身边缺人伺候,便回来了。”白卿羽一本正经道,其实他是怕黑化值上涨,才不得不回来。
环视屋内,除了木白亦,再无他人。
“师尊呢?”他望向木白亦,直觉这两人有事情瞒着他。
“近日秦川秘境开了,魔修和人修齐聚秦川,师尊便过去看看,以免出岔子。”
“原来是这样。”白卿羽笑了一下,君墨尘不在,他总算能好好歇歇了。
木白亦看向他颈肩的勒痕,担忧道:“师弟,你的伤还是处理一下为好,取药箱来。”
“伤?”白卿羽感受不到痛觉,自然不知道脖子处被君墨尘勒出了红痕。
他取过镜子一看,眸光暗了几分,但很快就敛去了,转头向木白亦道谢:“师兄,这点小伤我自己来就好,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
“如此也行,师尊不在,若是师弟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木白亦见他这般,便转身走出了玉笙院。
白卿羽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望向桌上的纸条,心中有了几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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