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老王的话给了他们期待。既然还有活人知道，那朱重八就一定能够找来的。
不像他们那般乐观，姬玄嚣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问题是，他要多久才能意识到我们不见了？又要多久才能找出那个人？找出之后，他孤身一人能够命令那些人吗？”
沉默。
郭开开口了：“如果是秦国白起……”
司马昭也说：“如果是关羽张飞……”
“他只是一个谋士。”姬玄嚣打断了他们挣扎的话语。就算朱重八是开国皇帝，也不是什么能打的类型。
为今之计，唯有自救。
二人默然。
往上爬是不现实的，只有在这个像是洞穴的地下寻找出路。
这个地下洞穴水并不深，却很湍急。水势呈由南向北走向，说明南边是高地。既然不是平地，如此快的水流却没有聚集起来蔓延到岸边，说明底下有一个较大的出口供水流出。
姬玄嚣问：“你们可会凫水？”
“自然。”
“不会。”
二重奏响起，司马昭和郭开面面相觑。望见司马昭眼底的不满，郭开立马跑到姬玄嚣身后。
让老王跟他们一起游出去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只能让郭开留在这里和老王等着他们出去后来救他们。
“主君！”郭开不敢置信，居然让他和一具尸体还有一个将死之人待在这个阴冷的地方，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
“容昭劝说一番郭相国。”
司马昭拉过郭开，二人走到一边，窃窃私语。
司马昭把刀递过去放在郭开手中，他把胳膊放在后者的肩膀上，蛊惑道：“你若是不想留在这儿，自刎或是杀了她，自己选一个罢。”
主公死了，他们自动回归卡池；他们死了，同样。只不过一月之内，主公被他们中的人所杀的话，弑主者会有冷却时间，想再次出来就要等冷却时间过去。本来他们被抽中的几率就小——这要看这个系统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主公绑定，若再等待一阵子，那可真是无聊透顶。
这也是司马昭每次想杀主公却始终没有下手的缘故。
“你当我是傻子？”郭开扔下刀，他一把推开司马昭，“好不容易能够再次享受荣华富贵，我可不想再回卡池。”
为了钱，他连国家都能卖，只是和尸体待一块又有何难？
推开司马昭，他赶紧凑到姬玄嚣面前表忠心：“愿主君洪福齐天！”
早点找到出路，他也能早点出去了。
司马昭：……
难怪能当上宠臣。
留下殷切期盼的郭开，姬玄嚣和司马昭顺着水流往下走。直到水没到胸口，二人才钻入水中。
等看不到两人后，郭开迅速变脸。他阴沉着脸，来到尸体面前，弯着腰，在尸体上摸来摸去。
老王瞪大眼睛：“你在干什么？”
郭开不答，只专心搜寻着。老王扑过来想打他，他一只手就把老人掀翻在地。
虽然他是文官，但在尚武的周朝，他还是有武力值傍身的。
很快，他从钱来内衫里搜出一枚印章，底下刻着“凡”字。
“你瞒得过头脑简单的大将军，却瞒不过我。”郭开托着印章，一步一步地逼近，“凡？是梁国的公子？”
老王大惊：“！你怎知是公子凡？”
郭开歪嘴一笑，“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盗取皇陵的后果，比起军队，钱来竟然更愿意带他们来宝库——这还是在姬玄嚣表明自己是大周皇室身份的前提下。说明比起被周皇得知梁国无礼，他们更怕被知道军队。
之所以不把他们引去军队的地方，是因为钱来知道山寨的事情瞒不过梁王。
“这位公子凡好大的胆子，用梁王的财宝培养军队，而后用养出来的军队去篡位，进而一统天下。”
真是好算计。
但这一切都被机智的他识破了！郭开一脚踢开老王，举着印章哈哈大笑：“金银财宝都是我的了！”
他把印章留着，到时候威胁梁国的公子凡，钱财还不滚滚来？
“哈哈哈哈——嘎？”
郭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和突然从水中冒出来的姬玄嚣二人对上视线，一眼万年。
“蠢货。”
司马昭忍不住丢下这句话。
郭开没理，他殷勤地凑上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问：“主君怎么回来了？是道路不通？”
“通是通的。”
姬玄嚣只说到这儿就闭嘴了，她直直地盯着郭开手里的印章。
见大家都朝他望过来，郭开忍痛把印章双手奉上，“我方才思来想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逼问那老贼。得知梁国公子印章在此，特取来交于主君。”
【郭开当前忠诚度：-50】
挺会编的。
要不是系统提醒郭开的忠诚度直线下降，姬玄嚣说不定还真信了。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收下印章，继续就之前的话题说下去：“顺着水流而去，尽头是一处悬挂的瀑布。而瀑布之下，是正在训练的士兵。”
跳下瀑布，她和司马昭绝对会受伤。到时那些士兵一拥而上，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于是他们只能返回来。
“那现在怎么办？”郭开问。
姬玄嚣也无奈：“只有等了。”
但她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把小刀给司马昭，让他试着爬上去；又让郭开想法子生火，他们浑身湿透了，这地方又阴冷潮湿，必须赶紧烤干衣服，否则会生病；而她则是绕着这个洞穴走一圈，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徒手攀爬对司马昭来说有点难度，幸好这个通道的墙壁凹凸不平，否则他是怎么也上不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郭开已经放弃生火，他跟着姬玄嚣转圈圈。司马昭倒是很成功，已经爬了三分之一了。
正在这时，一根绳子从头顶垂下，穿过司马昭的后背，一直到最底下。
郭开猛地坐起来，“司马君，你上去了？”
司马昭没说话。
姬玄嚣意识到不对劲，按时间算，司马昭没那么快。她走到通道口，用力拉了拉绳子，没拉动。如果是司马昭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臂力。
与此同时，三人的头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将军，地下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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