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蔺澄疯了
吃饭的时候, 蔺澄正殷勤的给殷澈夹着菜,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本来是没注意的, 可是澈哥看了眼后居然按死了。
他想着难道是澈哥怕打扰大家吃饭的兴致, 但紧接着手机就又亮了,殷澈再一次按灭。
“澈哥,接个电话不打紧的,不用和他们这么客气。”
他话音刚落,电话又来了。
殷澈脸色不大好的拿起手机,离开座位, 蔺澄看着他的背影,察觉出不大对劲来, 澈哥好像有点不高兴。
店外面的阴凉处,殷澈语气不善, “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澈, 我要回去了,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殷澈嘴巴抿了抿, 本来要继续怼人的话就咽了回去,施嘉年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但他现在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信任了。
“你又想搞什么把戏?”
施嘉年默了一瞬后,苦笑一声,但这次他没有怒气冲冲也没有显得伤心绝望。
“小澈, 这次我没骗你, 我想在离开前再见你一面, 就算是给我们的这段友情彻底划上一个句号吧, 你如果担心, 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不过我明天晚上九点钟的飞机,所以”
殷澈眼睫向下压去,这一次施嘉年给他的感觉还是挺真诚的。
“小澈,对不起。”
殷澈叹了口气,“明天我再联系你。”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殷澈望了眼车水马龙的街,虽然他现在还不确定施嘉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实在是狠不下心。
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想抽根烟,掏了下裤兜才发现没把烟拿出来。
刚把手拿出来,一个烟盒就递到了手下,他抬眼看去果然是蔺澄。
蔺澄替他把烟抽了出来又递给了他,“澈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殷澈接过烟抽了口,“是施嘉年。”
听到这个名字,蔺澄浑身的气息就变得锋利起来,殷澈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他说他明天要回去了,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想再见我一面。”
蔺澄狗狗眼转了转,“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不过澈哥你肯定答应他了吧。”
殷澈笑了下。
蔺澄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要是不放心,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晚上九点之前。”
蔺澄想了下,“那就下午六点吧。”
殷澈揉了下他的头,“真乖~”
第二天两人就把段逢云丢给了刘胜他们,然后去赴这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是鸿门宴的约。
当两人到了约定的餐厅时,施嘉年已经到了。
施嘉年看着跟着殷澈来的蔺澄,一点也不意外,他不来那才是奇怪。
三个人见面,气氛本该有些尴尬的,可是施嘉年一副好像和他们之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气又平静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没错,是他们,他甚至和蔺澄打招呼了,虽然生疏。
蔺澄还是没搭理他,大度也分人分事,他对施嘉年大度不了。
施嘉年也没在意,落座后主动表示歉意,“打扰你们了,不过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的,说完话我就离开。”
殷澈不动声色的看着施嘉年,发现了一点情况,他的手,脸颊还有脖颈那里有明显的伤痕,还挺严重的。
“小澈,我一定非要和你见一面的原因,除了这有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当面向你道歉。”
他说着起身,郑重的向殷澈鞠躬道歉。
殷澈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去扶他,蔺澄神色错愕疑惑,他还是不相信施嘉年的,总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所图。
“对不起,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说,也让你留下了不少糟糕的回忆。”
施嘉年一脸歉意的看着殷澈,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话,那他也太能演戏了,他的样子让人无法不动容,不相信。
殷澈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希望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的。”
“我不奢求你相信我,但我是真心的。”
施嘉年坐了回去,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小澈我现在终于能明白你的感受了,其实我这两天遇到了一点事情。”
澄澈二人对视一眼,施嘉年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心里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冒出了同一个人。
“所以我现在明白了,你被原以为的好朋友纠缠的感觉,以前是我太自私,太想当然了。”他语气沉重,再加上身上的伤,看样子他是吃了不小的亏。
他垂着头沉默了许久后才抬起头,露出个有点牵强但也算是豁然的笑,“小澈,我祝你幸福,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就先走了,这家餐厅很好,很适合情侣,不打扰你们了。”
再次起身,殷澈的目光跟着他抬起,嘴巴嚅动着想说些什么。
蔺澄看样子也有点懵,这就完了?他找澈哥真的是诚心和澈哥道歉,告别的。
“小澈,如果将来哪一天你原谅了我,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但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是我辜负了这段友情。”
他眼眶微红,但是这次他忍住了,没有装可怜卖惨。
可偏偏只有这一次,让殷澈感受到了他的诚心和真心。
看着转身离去的人,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原谅他了吗?也并没有,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原谅他,但不是现在。
可是,他看着上了出租车的人。
嘉年,希望你也可以遇见属于自己的幸福。
施嘉年离开后,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谁都没说话,大概过了五分钟,蔺澄才回神,“澈哥,他不会被夺舍附身了吧?就是小说里那种别人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一边说手还夸张的比划着,“不然,他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许华到底把他怎么了?”
他十分好奇这个问题,他之前觉得施嘉年是疯子,现在看来那只花孔雀才是真正的疯子,他疯到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殷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累,“小澄,我们回家吧。”
蔺澄见他脸色不好,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可还没等两人离开,服务生就端着菜过来了。
“我们还没点菜。”
“先生,这是之前的那位先生点的,他说他离开后就开始为您二位上菜。”
菜一道接着一道,蔺澄越看越气,都是澈哥爱吃的,这个施嘉年是怎么回事,走都走了还搞这些干嘛!
他想着又有点庆幸,如果对方一开始就用正经手段,还真会是自己强劲的敌人。
“澈哥,我们还吃吗?”
“菜都上了,就吃吧。”
蔺澄心里不舒坦,“澈哥,你喂我吃。”
“怎么了?”
“我要和澈哥甜甜蜜蜜的吃他点的菜,哼!”蔺澄说着一扬下巴,一副傲娇的样子,殷澈笑了笑,小朋友还是个小醋坛子。
两人甜甜蜜蜜的吃了一顿饭,毫不意外的,单施嘉年也已经买了。
蔺澄开车往家走的时候,感慨了句,“他要真这么老实的离开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他能想开也是件好事,不然一辈子惦记他得不到的澈哥,也怪可怜的。”
殷澈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施嘉年真的想开了,那也是好事。
两人到了家门口,看着亮着的房子,段逢云应该回来了,蔺澄“啧”了一声,这家伙在很影响他和澈哥的二人世界,这小舅子真没眼力见,在家没饭吃嘛,老跑这吃狗粮。
尤其是今晚的澈哥心情一定不会太好,极其需要自己温暖的怀抱。
殷澈看了眼房子,也不太想回去。
“小澄,前面不是有一个湖嘛,我想去散散步。”
正和了蔺澄的心意,“好。”
两人下了车,手牵着手顺着路慢悠悠的向湖边走去,房子里段逢云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嗯?刚才明明听见车子的声音了,怎么没人回来?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一片碎了的天河,落在了人间。
到了这里,风有些重。
蔺澄关心的望了殷澈单薄的身体,把人抱进怀里,“澈哥,如果我得了冠军,你能给我个奖励吗?”
殷澈一听,下意识的问道:“你这次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
照着他的小脑袋瓜轻轻怼了下。
蔺澄抓住他的手,果然很凉,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不是不正经的,我想带澈哥去看我的父母还有娇姨,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
大晚上的提起这个,殷澈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主动贴近蔺澄的胸口,有点担心怕他的父母还有娇姨,气他拐骗他家小孩然后半夜去找他,但是这件事是该做的。
“小笨蛋,无论你是不是冠军,我都是你男朋友,都会去见叔叔阿姨,向他们说清楚的。”
蔺澄的狗狗眼一转,“那这样,我可不可以要一个别的奖励。”
殷澈忍着笑,心想他这次该提不正经的了,“你说说你还想要什么?”
蔺澄停下脚步,转过身和殷澈面对面,害羞的看着殷澈,“那我拿冠军的奖杯当嫁妆,嫁给澈哥行不行。”
脸上的肉团团都红了,即使是他说这些也觉得不好意思,但他知道澈哥喜欢做老公,既然实际上谁做老公澈哥都不和自己争了,名义上他也想让澈哥开心开心。
他是无所谓的。
殷澈镜片下那双颜色浅淡的眸子,简直都要汹涌了起来,蔺澄的确够了解他,他的这一番话几乎让殷澈达到了颅内gc。
“你”
殷澈说了这一个字后,就迫不及待的踮起脚吻了上去。
深吻似湖水湿润。
两人缓缓分开,殷澈还处在兴奋之中,然后被吹过的冷风激的打了个哆嗦。
“澈哥,回去吧,我怕你再呆一会儿会感冒。”
“好。”
殷澈回答的相当清脆,简直像是回到了他十八九岁的时候雀跃又开心,握住蔺澄的手后又开心的接了句,“听老婆的。”
蔺澄笑的宠溺,他的澈哥真是太可爱了。
两人甜甜蜜蜜的到家,客厅沙发上的段逢云委屈又生气的道:“你们干嘛去了?车都回来了,人又走了,把我自己扔在这,你们好过分。”
“小情侣压压马路有什么过分的。”
蔺澄说完看着段逢云更加憋气的脸,又接了句,“是吧哥~”
段逢云的脸瞬间多云转晴,“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这才十点,你俩回来早了,嘿嘿~”
殷澈看着他这个傻弟弟,又看了眼蔺澄,啊~小澄好可爱,机智又聪明。
半夜
蔺澄是被殷澈的哼唧声吵醒的,睁开眼后就觉得不对劲了,怀里的人体温不同平时的高,要知道澈哥可是凉的像冰一样的人。
他每天搂着也就能把这人搂的温乎点,这么热肯定是发烧了,他忙把灯打开,一看殷澈的脸都烧红了。
他跑下床,跑到他的房间拿了医药箱,回来后先量了体温,已经超过三十八度了,之后又把退烧贴都给安排上。
又跑到楼下烧水冲了退烧颗粒还有感冒药,一步两个台阶的跑了回来。
喂殷澈吃药的时候,人醒了过来。
“小澄,我头疼。”
“澈哥,你发烧了,来,先把药喝了。”
殷澈皱着脸把药喝了下去,又张着嘴等着蔺澄喂了他一块糖,“我不要打针。”
他虽然迷糊但还记着这件事。
“两个小时后如果澈哥还没有退烧,我就要给医生打电话了。”
蔺澄这话说的不容拒绝,然后重新上床抱住殷澈,又把被子裹紧,人的体温是很高的,而他的体温又偏高一些,可以让澈哥发发汗。
“我不,我不要打针。”
发烧本来就浑身都不舒坦,脑子也晕乎,还有恐惧的打针,殷澈也彻底忘记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往蔺澄身上贴着,语气软乎乎的撒着娇。
“乖,不可以不听话,不听话不是好孩子,只要澈哥退烧了,就不打针了。”蔺澄耐心的哄着他。
殷澈懵懵的反问了他一句,“退烧就不打针了?”
“嗯,退烧就不打针了。”
蔺澄话音刚落,殷澈就亲了上来,一下就亲他脖颈上了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愣了下后躲开,“澈哥,你干吗?”
殷澈脸烧的红彤彤的,视线有些涣散,“你不知道吗?运动可以排汗,排汗可以降温,温度降下去,我就不用打针了。”
因为他的逻辑十分清晰且严谨,一时间蔺澄都有些怀疑他到底烧没烧糊涂。
而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和澈哥确认关系的时间虽然不算久,但这个经验可是蹭蹭蹭长,这么多次了澈哥还是第一次主动扒他的衣服,还是直接挑重点衣服扒。
他抓住殷澈的手臂,“澈哥,你确定?”
“嗯,我不要打针。”殷澈顶着张红扑扑的脸,十分确定并且开始继续下一步了。
蔺澄的喉结滚动了下,这谁能忍得了,忍得了就不是男人。
主动出击,蔺小澄刚进门。
殷澈委屈的嘟囔了一声,推着他,“走开,我不要扎针。”
蔺澄当时的感觉就是有点哭笑不得,还有一点受侮辱了的感觉,这是针嘛!谁家的针这么粗!
不过不同以往的温度,热的要化了一般,让他忍不住低哼一声。
捏住殷澈的下巴,“不是打针,是运动降温。”
殷澈懵懵的,只觉得烧的厉害,而小澄可以让他变得凉爽下来,就顺着他的话,“那你运动的快一点。”
蔺澄眸子一沉,粗粝的指腹抹过殷澈的嘴唇,“你怎么这么会勾人,这可是你自找的,澈哥~”
用被子把两人捂的密不透风,殷澈突然喊了一声,一点都没控制,蔺澄都愣了下,慌张的往门口看去,楼下可还是有个活生生的人在。
他这一停顿,殷澈不满意的横了他一眼,使坏的提了一口气。
蔺小澄的生存空间瞬间变小,蔺澄诧异的看向殷澈,他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有着无法形容的妖艳,和平时的清冷自持完全不同。
“不许分心,只许看我。”殷澈说着又示威的提了一口气。
蔺澄彻底失去了理智,发烧的澈哥简直像是爆发出了另一个人格一样。
楼下
段逢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副懵懵的样子挠了两下耳朵,然后逐渐清醒,疑惑的竖起了耳朵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
脸色不断变化,最后红着脸捂上了耳朵,嘴里还嘀咕了句什么。
像是吓到了一样钻进被子里,过了会儿后把手伸了出来,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摸到耳机“嗖”一下拿了进去。
第二天
蔺澄给殷澈量了体温,很好,没有二次发烧,昨晚运动降温过后,他就给殷澈量了体温,那时候就已经降下去了。
放下体温计,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人。
昨晚的澈哥简直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罂粟花,让人着迷又上瘾。
见对方的嘴巴有点干干的,悄悄下床,打算去厨房熬点清火的雪梨汤,刚到厨房就和黑眼圈快掉到下巴的段逢云撞上了,看了眼对方手里的一大桶冰水,这一大早喝这么凉。
段逢云看见他后差点没把杯子扔了,昨晚他带着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都没完全盖住楼上的声音。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哥病病殃殃的居然战斗力这么强。
因为手机声音的干扰,他没有听清那个叫声到底是谁的声音,下意识的安排到了蔺澄身上,因为一般应该都是底下那个叫吧。
他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真没想到他这样高大的一个男人,居然能发出那样甜腻的声音。
不过,他昨晚被折腾成那样了,今天居然还能这么早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这,而且看他走起路来也很正常。
“你、你没事吧?”
蔺澄诧异,“没事啊,怎么了?”
蔺澄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昨晚澈哥太大胆了,他刚开始还有心思劝一下,后来他只希望可以听到澈哥更多的声音,狠狠的推波助澜了一下。
完全忘记了楼下还有一个人在。
“没、没事就好。”
段逢云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心里打算找机会劝他哥一下,昨晚他虽然并不是故意偷听但是没办法,他又不能大半夜的跑出去,粗略的估计了下,他从注意到之后看了两部电影,楼上才安静下来。
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啊。
以后得劝劝他哥,不能这么放纵自己,身体哪能受得了。
他想着又停了下来,“那个,我哥还好吧?”哥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还让累了一宿的人自己跑下来,也不知道好好照顾一下,这件事也记住找机会和哥说说。
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细节最重要了。
“嗯,澈哥有点发烧,不过烧已经退了,在休息。”
段逢云:“发烧了!”
就说他哥身体不行吧!居然把自己折腾到发烧了。
“我去看看。”
他着急的想上楼,被蔺澄一下抓住,“澈哥还在睡觉,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那一屋子的春光,蔺澄可不想叫别人看见。
“我来照顾澈哥就好。”
段逢云现在除了担心殷澈外,还有个感觉就是挺无语的,小澄被他哥折腾了一宿,结果他哥病了,还得让他照顾。
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好吧,有需要你就叫我。”
在蔺澄细心的照顾下,中午的时候殷澈终于睡饱醒了,一睁眼自己就在蔺澄怀里,看着他身上的被挠出的红痕,记忆一点点复苏。
蔺澄就听怀里的人突然叹了口气。
“澈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殷澈推着他的脑袋不让他把头低下来,“感觉有点累,别看我。”
蔺澄觉得他推自己的手还是挺有劲的,而且这个回答也很有趣,“那澈哥刚才叹什么气?”
殷澈枕在他的胸口上,发着呆,“叹气自己最后还是被扎针了。”
蔺澄:
蔺澄掐了他一把,“澈哥,你这是在侮辱蔺小澄,小朋友可听不得这话,你再不重整词汇,我就只能让蔺小澄和你谈话了。”
殷澈现在可是怕了蔺小澄了。
瘪嘴想了会儿,“那是给气球充气的充气管总行吧。”
蔺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殷澈的脑袋,轻轻的掐着他的脸颊,“那澈哥怎么没鼓起来,啊~我知道了~”
殷澈的脸被他搓的有点变形,嘴巴被迫嘟了起来,“知道什么?”
蔺澄凑过去,一副坏样小声道:“澈哥要是怀孕的话就鼓起来了,我们试一试~”
殷澈:
完了!蔺澄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蔺澄:我没疯!
殷澈:这本书没有男人能怀孕的设定,谢谢作者。
八十六笔:亿点点心动,算你幸运。
62 # 倒霉小舅子
比赛场前
段逢云看着传单, “这次比赛过后就直接晋级八人,进入总决赛了,刺激刺激。”
比赛一次比一次更紧张, 殷澈也有点不淡定起来, 这种心情就好像刚被他爸通知, 要他接手公司的时候。
他真的担心他的小朋友会被打击到,甚至一度起了劝退他的心思,他就想把他的小朋友养在温室里,不受风霜雨雪的摧残,他能做到。
但是他又不忍心,大男孩眉眼明亮, 充满着自信和对挑战的期待向往。
他怎么能以爱的名义,囚禁他的翅膀。
“加油。”
虽然他鼓励的话有点苍白, 但是对蔺澄来说足够了,看着为他紧张的殷澈, 笑着揉了下他的脑袋, 这个动作看傻了段逢云。
刚刚发生了什么?小弟居然敢揉哥的脑袋!
这就是情侣的特权嘛!
“澈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放心, 我肯定能晋级的。”
“你这语气搞得像你有后台一样。”刘胜专业抬杠。
“我的后台就是我的技艺。”
蔺澄自信十足的用手指撩了下刘海,刘胜三人做出一样嫌弃的表情, 默契十足的三人互扶,“呕——”
段逢云没有参与其中,他觉得小弟很可爱, 和他酷酷的大哥很配。
但是刘胜这三人又实在好笑, 他转头看了过去, 就看到了在外围处站着的汪铎, 于是抬起手臂挥舞了下, “汪铎!我们在这呐!”
蔺澄也看了过去,只是看到汪铎的的时候,有点奇怪,对方看样子不像是刚到或者找人,而是已经在那站半天了。
不是他太自信,只是他们六个人在这站一堆,说没注意到真不大可能。
可是汪铎在听到段逢云的声音后,就小跑着过来了,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甚至精神好像比平时还要兴奋一些,看着挺开心的。
打完招呼后,也到了进场的时间,蔺澄和汪铎就和大家分开了。
他和汪铎的位置还是挨着的,坐下后,见对方小心翼翼的往出拿着工具,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因为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搞什么供奉,实在没办法不注意。
然后他眼睛一亮,“你也买流芳堂家的了。”
汪铎抿了下嘴唇,把工具放到桌子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嗯,朋友送的。”虽然是流芳堂家最便宜的一款,但只要是流芳堂家的,都是他心中的神!
环境的确是很重要的,蔺澄并不觉得十多万的礼物有什么奇怪的,他的也是澈哥送的。
比赛正式开始,这次是自由发挥了。
虽然雕刻难度高的,搞复杂的更容易得分,但是还要考虑时间的因素,所以蔺澄并没有搞太复杂的,它刻了仙鹤腾云,寓意也好。
不过分复杂,但他也没用过于简单的构图。
他认真的雕刻了起来,这次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可以耽搁的时间,大家都一样,埋头专注在手里的木头上。
楼上刘胜几人斗起了地主。
玩了一会儿后,卜书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看着坐在窗边注意着比赛的殷澈,真的是动都没动过,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盯着大澄子。
他的心忽然被触动,还有点感动,澈哥真的很喜欢大澄子啊。
比赛大概进行到四十分钟的时候,殷澈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着陌生的手机号,接通。
“你好,这里是派出所,你家着火了,你赶紧回来一趟,消防员正在这里救火。”
殷澈握着电话的手逐渐握紧,视线还放在蔺澄身上,他这几秒钟唯一的变化就是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剧烈了些。
“好,我现在就回去。”
语气如常的挂断电话,二十四孝好弟弟也没只顾着玩,也在注意着他,第一时间窜了过来,“哥,你要去哪?”
“公司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他说着站起身,刘胜他们几个人也暂时停止了打牌。
“等小澄这里结束,你们去放松放松,逢云你记账,回回来后我给你报销。”他把家那个字咽了下去,现在他和小澄的家被烧了。
“好。”
“谢谢澈哥。”
刘胜三人那叫一个乖巧,朋友有个有钱的男朋友是真好啊。
殷澈离开房间后,面色瞬间冷了起来,给斐知秋打了通电话,把他也叫了过去。
距离他们家还有一条街,他就看到了空中的黑烟,等靠近时看热闹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就那么几个负责这片区域的环卫工人。
火看样子基本已经灭了,他看着黑漆漆的房子,损坏看样子不大应该可以补救。
他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这个房子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他打出生就住在这里,这里有他和妈妈在一起的记忆,而他把这里送给了小澄,每一件都对他很重要。
斐知秋已经先到了,正在和警察还有消防员沟通着。
*
另一边蔺澄这里的比赛也进入尾声,锣鼓敲响,蔺澄放下工具把手放到了桌子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就想看看汪铎刻的是什么,转过头才发现对方并未停手,他怔了下后紧张的向台子上的主持人看去。
上次他有多严苛,多么的遵守规则可还是记忆犹新。
同时小声提醒汪铎,“到时间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主持人的视线明明在汪铎身上扫过,但却好像没看见的样子,而是又重复了一遍,“比赛结束。”
汪铎这一次才停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吐出一口大气。
蔺澄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一边为他高兴躲过一劫,一边又觉得这样违反规则很不好,但是要他举报他又做不到,他不是那么正义且大公无私的人。
汪铎对木刻的热爱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
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好奇的看过去就好了。
因为是自由雕刻,虽然个人的主观感受会比较强烈,但是技艺也是明明白白的在每一刀上展示出来的。
蔺澄无惊无险的进入决赛。
他又向楼上看去,这次澈哥之前就告诉了他位置,他超那边挥了下手,空无一人的窗户后面不远,刘胜四人正围在一起打游戏。
什么都不知道的蔺澄,澈哥现在也一定在对我招手微笑。
最后一个晋级名额导师之间出现了点分歧,蔺澄报完喜之后就把视线收了回来,是汪铎的作品和另外一位选手的作品。
那位差点成为他师傅的老先生,更看好另外那位选手的作品。
另一位则看好汪铎的。
这个决定权就落在了最年轻的那位评审身上。
蔺澄看着两人的作品,汪铎雕的是园林,不得不说在一个小时内作品能达到如此高的完成度,真的很厉害了。
另一个人雕的是仙人化羽,真的是仙气十足,让人看着就想要求仙人渡我的感觉。
一个形复杂。
一个神韵足。
的确是很难选择,不过要蔺澄选的话,他会选这个仙人羽化,能让木头活过来最重要的就是神韵。
而汪铎的园林因为要雕刻的东西太多,虽然精致,可那些花花草草不见生命力。
最后,那位年轻的导师选择了汪铎的作品。
蔺澄也不意外,汪铎的作品就像他说的一样,很精致,在技艺上是可以说没什么毛病的。
他高兴的向汪铎看去,就见汪铎扬起头看向二楼,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想着难道是他的朋友或者家人也来了。
两人都很开心的离开了赛场。
“下一次就是决赛了。”
蔺澄已经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了,决赛的作品依旧是自由的,甚至材料也是选手自行准备,将作品完成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到赛场进行。
这种手艺活并不担心,有人会找个厉害的帮他把这三分之二雕刻出来,因为还剩三分之一,如果你和帮你的人差太多,一上手就会暴露,毁了这东西。
汪铎点了下头,向蔺澄看去,“下一场我们就是对手了。”
他的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句话并不是挑衅,蔺澄懂,“我们从参加比赛开始不就一直都是对手嘛。”他笑的坦荡。
汪铎也笑了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希望我们都准备顺利。”
“好,加油。”
蔺澄都出来了却没见到等着他的人,他愣了下后到了二楼的房间,就看见四个都要怼到一起的脑袋。
他疑惑的转头看了一圈,也没看见澈哥。
“澈哥呐?”
他走过去照着刘胜的屁股踢了一脚。
刘胜头都没抬,“不是在窗户那坐着呐,滕飞你手也太骚了你!你离我远点!”
他吼了一嗓子后又玩了两秒,猛地抬头,“卧槽!你咋跑这来了。”
其余三人这才舍得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反应过来,“你比赛结束了?”
“结果怎么样啊?”
“晋级了?”
“肯定晋级了吧。”
“走吧走吧,吃饭去吧,饿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蔺澄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澈哥呐?你们能不能回答一下问题。”
“哥他公司有急事,让我们等你比赛结束,在外面给你放松放松。”
蔺澄心里有一丢丢的失落,虽然一开始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他甚至没想让澈哥来,但是现在他就想在比赛过后,第一个看到澈哥,得到澈哥的鼓励,笑容和拥抱。
“哦,那走吧,吃饭去吧。”
他跟在几人身后,一边走一边给殷澈发着信息:澈哥,我顺利晋级了,辛苦你啦,还要为了我两头跑,工作什么时候忙完?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殷澈看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和警察还有消防员沟通完了。
消防员勘察出来的起火点是客房,也就是段逢云的房间,罪魁祸首是一个卷发棒,不过还好环卫工人发现的及时,报了火警。
殷澈找到那位环卫工人,给了两万块钱,当做感谢。
其余保险之类的问题就都交由斐知秋处理了。
做为神一样的秘书,这方面的事情他当然也是要负责的。
殷澈看着蔺澄发过来的信息,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澈哥。”
走在前面那三回头看了蔺澄一眼,蔺澄把车钥匙扔给了段逢云,刘胜他们上了滕飞的车,“云仔,你跟在我们后面就行。”
云仔憨憨点头。
“恭喜晋级。”
“澈哥我觉得你说这句话少了个尾巴~”蔺澄一边弄着安全带一边撒着娇。
段逢云:谈恋爱的人真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殷澈听懂了蔺澄的意思,左右看了看见身边没人,轻快的偷偷的,“mua~”
然后不给蔺澄说话的机会,“逢云在你身边吗?”
“在,他在开车,我们正打算去吃饭。”
“好,我这边还得忙一会儿,你们吃吧我就不去了。”
“好,澈哥辛苦,木马~”
蔺澄一个大大的亲亲,是一点没背着段逢云,段逢云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要么就谈恋爱,要么就远离谈恋爱的人,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来错了。
见蔺澄挂了电话,他还是有些好奇,“小澄,你喜欢上我哥什么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哥的优点那么多,你喜欢上哪一个?”连忙找补了一句。
“当然是全部了,而且澈哥在我这里没有缺点,你谈过恋爱吗?”
“当然谈过了!”段逢云的调子一下就高了。
蔺澄斜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你谈恋爱的时候,有那种这辈子就是对方的感觉吗?”
“那倒没有,我还这么年轻。”说一辈子什么的也太夸张了。
“可是我这一辈子就认定澈哥了,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我可以谁都不要,但是不能没有澈哥。”
段逢云比起被这段话感动,更大的感觉是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那以后哥他要是不喜欢小弟了,那岂不是要发生什么世界大战了。
他眸光闪烁,想着有机会得把小弟的想法向他哥传达一下。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殷澈给蔺澄发了信息,蔺澄一看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来,澈哥居然给他发的是酒店定位。
这是什么新的情趣吗?
“大澄子,你干嘛呐你?还带喷的!”滕飞一脸嫌弃。
蔺澄擦了擦嘴,“我先走了,你们吃吧,哥你和他们玩,然后自己回家吧。”
段逢云被这一声哥叫的是飘飘然,再说他也不想再回去吃狗粮了。
蔺澄急急忙忙的直奔酒店,当殷澈看到他自己一个人,而罪魁祸首没有过来的时候,诧异的问道:“逢云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蔺澄也很诧异,他们来酒店,为啥还要带上小舅子?
“他也叫来?”
“你没看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蔺澄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聊天页面一看,澈哥在给他发完定位信息后,的确又发了一条:逢云也带过来。
他有点尴尬,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挺高的个子可怜巴巴的。
殷澈见状,他也不是要埋怨蔺澄,就是问一下,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怪你,别可怜了,没来就没来吧,来,我有个东西给你。”
殷澈握着他的手,把人领到里面的套间,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大盒子,除此之外,蔺澄还看到了自己裁木头的工具,甚至还有电锯什么的。
他有点搞不懂,不过现在澈哥送的礼物最重要,他要给澈哥捧场。
期待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摆放着一块木头,他眼睛顿时就亮了,拿了起来惊喜的看向殷澈,“这是送我的?”
“嗯,给你参加比赛用,三天后决赛,这两天你就好好和你的小情人,热乎热乎,培养培养感情~”
殷澈难得这么调皮。
蔺澄立马放下他的小情人,把殷澈拥入怀里,“哪有老婆给自己老公送小情人的,澈哥,你这是在教我学坏~”
两人顺势在床边坐下。
殷澈回手搂住他,“我指望这小情人帮你拿了冠军,好凤冠霞帔的嫁我。”
眼看着气氛又要升温,殷澈咳嗽了声,从他怀里起来,“这几天不许闹,你要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雕刻上。”
蔺澄无奈的躺下,“好吧,为了能嫁给澈哥我拼了,不过澈哥,为什么把工具都拿这里来啊?”
“啊,没什么,家里着火被烧了,暂时”
“什么!”
蔺澄激动震惊的坐了起来,狗狗眼满是不可思议,澈哥这语气是不是太随便了,他还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家里着火了?怎么回事?严重吗?澈哥你没事吧?”
他把人仔细的看了一遍。
“我没事,着火的时候是你在比赛的时候,我也没在现场,不严重,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修好。”
蔺澄还是呆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大事,而且他才知道。
把殷澈拽了回来,“你居然才告诉我,我生气了!”
殷澈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弯腰照着他的嘴巴亲了口,“好了,忙你的去吧,我还要和知秋研究装修房子的事。”
说完就走了,蔺澄懵了半天瘪瘪嘴,现在澈哥对付他是越来越有办法了。
两人各自忙了一会儿,都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忘记了什么。
和刘胜他们玩完后回家的段逢云,看着黑漆漆的房子,还有呛人的烟火味,震惊了好一阵后给殷澈打了电话。
殷澈看到他的来电时,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刚接通电话,段逢云的嚎叫就传了过来,蔺澄都听见了,听到段逢云声音的那一刻,他也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他们一对小情侣把段逢云给忘了。
“哥!咱家着火了!你”
殷澈把手机拿远,“你先自己找个地方住,明天去公司找我。”
毕竟还对他生着气,殷澈的语气冷冰冰的,段逢云立刻就不敢嚎了,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第二天段逢云被殷澈狠狠的训了一顿,孩子是抹着眼泪从办公室出去的,又被殷澈给叫了回去。
“这幅样子出去,丢人不丢人,在这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哦。”
段逢云也有些记不清楚自己的卷发棒用完后到底收没收起来了,可哥又不会骗他,自己这次真是差点惹大事了。
进来报告的斐知秋同情的看了段逢云一眼,弟弟和爱人的待遇真的是太不一样了。
两天的时间几乎是一晃而过,蔺澄除了上课之外,就没离开过房间,一熬就是半夜,比赛的前一天还是殷澈强行把人拽到了床上。
“你现在需要休息,明天才是真正的战场。”
蔺澄也的确是有些累了,眼睛酸疼酸疼的,眼底都是红血丝,把手递给殷澈,“澈哥,我手疼。”
“澈哥给你揉揉。”
殷澈看着他指腹红红的茧子,心疼的用毛巾沾了热水,给敷了上去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摩了起来。
蔺澄就懒洋洋的躺在他的腿上,看着他。
“澈哥,你对我真好。”
“笨蛋,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你可是我未过门的老婆。”
“嗯嗯,是你的,跑不掉也不会跑。”
这一晚两人还算早的休息了,但是第二天殷澈公司这次是真的有急事,蔺澄听到他背着自己和斐哥打电话,一再向对方确认能不能推迟。
蔺澄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轻吻着他的耳垂,“澈哥,去忙公司的事吧,我们应该因为彼此而更闪耀,而不是为了彼此一再为难,退步。”
殷澈因为他这句话,鼻子甚至有些酸酸的。
“知秋,按照正常安排吧。”
挂了电话后,转过身仰头看着蔺澄,“小澄,你现在真的长大了。”
蔺澄震惊,使坏的去挠他的痒痒,“你居然到现在才觉得我长大了,澈哥你好过分。”
殷澈笑着躲开,解释。
两个人闹了会儿后,一个去公司,一个去比赛,都奔赴他们的位置上,努力发光!
蔺澄倒是没什么紧张的,前期准备他已经做到他现在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今天刘胜他们这个时间段都有课。
段逢云自从上次被澈哥训了之后,整个人都蔫了。
然后澈哥觉得他这样不行,留他在公司,坐上了蔺澄之前的位置,让他好好接收接受训练!
所以现在就是,蔺澄到了决赛反倒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到了赛场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好吧,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他转着头找起汪铎来,刚动一下,身上的背包带子突然断了,吓了他一跳,还好他反应快接住了。
不然这要是掉在地上,他里面装的准备参加比赛用的木刻摔碎,那他真就是要气死了。
胆战心惊的抱住背包,小心的吐出那口大气。
而另一边一个黑影尾随着殷澈到了停车场。
*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主受已开文:《穿成猫猫后我攻略了邪祟》宝子们要不要去看两眼,可怜巴巴~
过完年后还会开一本主攻:《忠犬攻失忆后他飘了》,大家可以收藏作者,好像会有开文提示吧,嘿嘿~
猫猫的简介:
陆别云穿成猫的第一天,就叼着求包养的小牌子蹲守在虞谢舟的家。
陆别云:别误会,我不是要得到他的心,我只是想得到他的吻。
他本以为对方是什么特搜科的科长,那地中海和啤酒肚不得是标配,毕竟他爸公司的那几个科长包括他爸无一例外。
结果他看着如血暮色中,撑着一柄黑伞走来的白发高马尾美人——突然羞涩。
虞谢舟:“你是猫族的新品种?猪猫?”
陆别云:
有这个新品种吗?没听说过啊,不过,我是英短蓝猫啊!
*
成为对方的同居者后,他发现特搜科原来是抓鬼的。
但是美人比较狠,他不止抓鬼,他还招鬼,他不止招鬼,他还吃鬼——不愧是科长!
陆别云看他一口一只鬼鬼,为什么感觉好香?
对方突然递过来一只:“要吃吗?香辣味,嘎嘣脆。”
陆别云缩回自己的猫爪爪,怕了怕了。
*
成功回魂之后,他面对的却是一场和六十岁老大爷的婚约。
他逃,老大爷追,他插翅难飞。
按头婚礼上,英雄脚踏死鬼从天而降,向他伸出那只惨白修长的手,“上来,带你飞。”
*
虞谢舟:“你再看我,我就要收费了。”
陆别云:“我已经得到了你的吻,我现在想要你的心。”
虞谢舟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手直接怼进胸口,掏出一颗黑乎乎感觉死透透的心,“给你,但是别吃,不好吃。”
陆别云看着心脏上的牙印又看了眼虞谢舟的牙,“别人向你要,你也会给吗?”
虞谢舟:“我会让他滚,或者死。”
63 # 澈哥的嘴,要命的刀
黑影弯着腰, 悄悄的从后面的车位上来,贴着车屁股往驾驶位那边绕。
殷澈完全没有注意到,打开车门刚打算下车, 一人就挤了上来, 他还没等做出反应, 口鼻就被对方捂住了,有些刺鼻的味道,紧接着视线就模糊了起来。
他另一只手还抓在方向盘上,刚开始还用着力气,但没撑过两分钟,手就没了力气从方向盘上滑下, 人也完全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对方挤上来后,十分粗暴的把殷澈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就听“嘭”的一声,殷澈的脑袋实实的磕在车门上, 眼看着额头那一块青了起来,
驾驶位上的歹徒摘下帽子,随手扔到后排, 用手捋了下乱了的头发,然后脱掉了黑色的运动外套露出里面骚气十足的花衬衫。
这人竟然是许华蒗!风
他坐了会儿后看了殷澈一眼, 那目光充满着怨毒。
车子开了出去,门卫还是见过许华的,也知道他是殷澈这个大老板的客户, 所以对于殷澈刚进去就出来这件事, 也没觉得奇怪。
另一边蔺澄也看见了汪铎, 对方看见他后, 就走了过来, “你来的好早啊。”
“也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距离比赛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赛场也还没开,两人就一边说着话一边找地方坐了下来。
汪铎看着他抱在怀里的背包,打趣道:“你这两天弄了什么宝贝,这么小心的抱着,哈哈。”
蔺澄把背包放到桌子上,扯着断掉的带子给他看。
“今天有点倒霉。”
汪铎一听这话,立马让他呸呸呸,“比赛可不好说这话。”
“你还挺迷信的。”
蔺澄当然是不信这些了,“你呐,准备的怎么样?”他看着汪铎的黑眼圈,还有疲惫的神色,这两天估计比他还要拼。
他没办法,有澈哥看管着他,不然他昨晚估计也要熬到凌晨。
汪铎揉了揉眼睛,“还行吧,你呐?”
蔺澄十分痛快,直接就打开了自己的背包,要把他的作品拿出来,汪铎见状制止了他的动作,紧张的左右看了看。
蔺澄还有点懵,“怎么了?”
汪铎小声道:“大家都是来参加比赛的,你就这么把东西拿出来,让别人看见,不就暴露了。”
蔺澄被他紧张又认真的样子逗笑,他觉得大家的作品都完成三分之二了,就算看见了又能怎么样,改也来不及了。
不过,他也不想驳了对方的好意。
就没坚持把东西拿出来,而是把背包的口扯开的大一些,“好吧,你说的对,那你就这么看吧,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蔺澄有一丢丢的骄傲。
汪铎眼神明亮好奇的探头,往包里看去,最开始眼神是惊艳的也是惊喜的,但很快那些光就灭了,暗暗咬着嘴角,仔细看着蔺澄的作品。
“怎么样?”蔺澄满怀期待的问道。
汪铎收回视线,抬起头时眼神又变成了惊喜的样子,而且更加夸张,对着蔺澄竖起大拇指,“好棒!我看冠军非你莫属了!”
他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但是蔺澄并没有用审视的目光,去盯着,观察自己的朋友,所以并没发现,嘿嘿笑了笑,“你的呐?我看看。”
汪铎不大好意思,抓着自己的背包,“看过你的,我的我都不想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别胡说,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作品,你的技术超棒的。”蔺澄觉得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汪铎的技术真的很棒了。
汪铎被他夸的眼中终于有了点笑意,“看是看,但是你不能笑话我,也不能硬夸,我会尴尬。”
他说着把背包拿了上来。
“怎么会,我夸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夸。”蔺澄的小酒窝可可爱爱,他面对澈哥以外的人倒不是故意装可爱。
只是他天生可爱,没办法~
汪铎一边拉开背包拉链,一边嘀咕着,“那你也不要太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蔺澄等着看他的作品,手机先亮了,还是陌生号码,他解锁后点开,一张照片就闯进了他眼中。
照片里澈哥歪歪斜斜的靠在车门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能看到额头有些青。
“江穗路7-18号,我等你,你知道报警的后果。”
“小澄,你看”
汪铎一脸错愕的看着向外面跑去的蔺澄,下意识的就要追上,但只迈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背包后,又看了眼蔺澄的背包。
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给蔺澄打了电话。
只不过电话正在通话中,他挂断后又发了信息给蔺澄:小澄,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嘛去了?再过一会比赛就要开始了。
蔺澄已经上车了,一边往对方发过来的地址开去,一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报警。
虽然警察让他去警察局等着,但是他如何能坐在那里干等。
把信息都提供给了警方后就挂断了电话,关于汪铎发过来的信息一扫而过,根本都没有看的心思,心如在火上炙烤一般,澈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眼泪连成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他还没到地方手机又响了,这次又是一张照片。
一个废弃的仓库,澈哥被蒙着眼睛绑在了椅子上,嘴巴也被胶带封上了,一只脚踩在澈哥的腿上,锃亮的皮鞋,荧光绿色的袜子。
他看到袜子的时候怔了下,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车子在交通灯前停下,他一边焦急的等待着,一边努力捕捉自己刚才脑袋里的信息。
刚才看到荧光绿色的袜子时,脑袋里紧跟着冒出的想法就是好骚。
而提到骚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华!
“许华!”
他脑袋一下子就变的清晰透彻,用力砸了下方向盘,“这个疯子!”
身后传来车喇叭的声音,他急急的把车开了出去,调转了方向,刚才那张照片下面又换了个新的地址。
他把新地址重新告诉警察,还有他的猜测。
*
汪铎没等到蔺澄的回信,比赛时间也到了,他看着两个背包,犹豫了下后背上自己的背包,抱着蔺澄的背包进去了。
决赛只有八个人,所以少一个人还是很明显的。
有其他的参赛者注意到蔺澄没在,好奇的向汪铎打听,“我刚才看你们还坐在一起,人哪去了?上厕所了?”
汪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我也不大清楚。”
然后就低头看着手里的背包,一副不打算继续聊下去的样子,那位参赛者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蔺澄看到节目组的来电时直接挂掉了,他不敢接任何一个和澈哥无关的电话,生怕错过了重要信息。
节目组的人接连着打了三次,然后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比赛开始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二楼高桥脸色难看的站在窗户前,虽说蔺澄的实力不用他暗箱操作就挺进了决赛,但是为了夺走他这个可能的第一名,他还是出了不少钱的,结果,他这时候跑了!
他气的骂了一连串的国粹出来。
汪铎抬头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持人上台一切都按照流程开始。
汪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蔺澄的背包,拿出了那个惊艳了他的半成品。
他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一点慌张。
就好像这个作品完全属于他一样,让人看不出端倪来,他趁着正式开始之前的时间,仔细观察着蔺澄这个作品的走向和脉络。
越看后槽牙咬的越紧,是园林,但园林不是主角。
少年少女的轮廓已经有了雏形,在一座几乎活了的园林中嬉戏着,连每一棵草都有不同的迎风姿势。
整整十一个少年少女,还有各种小物。
汪铎放过后槽牙深吸口气,剩下这三分之一也是个大工程,按理说他这样临阵换了作品,是非常冒险的。
但是他的作品和蔺澄的比起来,在这三分之二上就输了,他又如何能靠剩下的那三分之一赢。
蔺澄的作品是十分优秀的,他接下来不需要太冒险搞些太难的东西,他只要顺着这个感觉雕刻出来,就会是九十五分往上的作品。
这对他来说,虽然有难度但不是做不到。
不过这一切在他从蔺澄的包里,拿出蔺澄的作品时再去说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成为了偷盗者。
另一边蔺澄只差一条街就到了对方给他的地点,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视频,澈哥依旧被绑在椅子上,但是眼睛上的布条摘了下去,眼睛里满是怒气和不屑,嘴角染着血色,随着说话鲜红的血液就流了下来,“你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地址又换了。
蔺澄把车停下,盯着视频里的殷澈,澈哥挨打了,他愤怒的猛砸了两下方向盘后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用力抹了下眼睛,压住自己暴虐的情绪,视频的环境和上一张照片的环境没有变,但是对方给的地址却不一样了,也许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换过地方,只是给他假地址在耍他。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正要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们情况。
警察的电话来了。
“蔺先生。”
“他又发了新的地址给我,在怀勇路5-17,我这就把视频发给你们。”
“好,我们这边经过你之前发来的照片,还有你说的许华的这个人进行排查,还有天眼搜索,也大概确定了一个位置,现在我们要确保你的安全,你还是先到”
“我的安全不重要!澈哥的安全才重要!”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我练习过武术,拳击,泰拳,我得过许多的奖,我完全可以自保,现在更重要的是被绑.架的人。”
蔺澄着急的说着,“你们排查的位置是哪里?告诉我。”
警察听他这么说,他们现在也没办法把他揪警察局去,“我们的人已经去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你还是不要去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先来警察局,你提供的新地址,我们也会派人去的。”
蔺澄挂断了电话,虽然警察为了他的安全不告诉他,他们排查出来的地址,但是为了不影响到他们,他不能死搅蛮缠。
只能先去对方给他的新地址了。
*
废弃的仓库内,灰尘在晦暗的光线中漂浮着。
几乎哑了嗓子的笑声一直不停的笑着,殷澈脸挂寒霜,看着在他对面大笑着的许华,只觉得像是在看一只可笑可恨的害虫。
他一点不觉得他可怜可悲。
因为得不到的爱欲就疯魔了一样,折磨自己,折磨旁人,折磨那个没满足他念想的人,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值得嘉年那么喜欢你。”
许华一边抽烟一边嘀咕一边笑,被呛的咳嗽了起来,也呛出了眼泪,他蹲在脏兮兮的沙发上恶毒又阴狠的盯着殷澈。
烟雾不断飘出。
“是因为这张脸吗?”
他不知道在问着谁,看样子他也不期待得到回答。
“还是因为你有什么别的本事,你的PG特别好G嘛!”
他笑的猥琐,歪着嘴任由烧长的烟灰掉落,“不过再好G也该让小助理G松了吧,那小助理未成年的时候就在你身边,你可真不要脸,还装什么清高。”
他满嘴的污言秽语,极尽所能的在言语上侮辱殷澈。
但殷澈的反应却让他失望,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怒也没有佯装出来的无所谓,那双浅淡的眼珠只是不屑的看着他,看着他如看着垃圾。
殷澈本来是想反击,挑衅他一下的。
但是有了上次杜宇的教训,后来他想了想,杜宇之所以那么疯,除了有许华的授意外他当时对杜宇说的话,估计多多少少也激怒了对方。
而现在的情况,他虽然受伤比那个时候轻,但情况却是更危险的。
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紧抿着嘴唇,忍住了想要怼回去的话。
许华把烟头向他扔了过去,砸在他额头上烫的他瑟缩了下,烟头掉落在身上,弄脏了白色的衬衫。
殷澈默默握紧了拳头。
许华从沙发上跳下,缓步向他走去,殷澈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个疯子又打算做什么。
对方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你说,我如果把我们睡在一起的照片发给嘉年看,他会不会回来?”
“啊~我应该说的更严谨一点,是我睡你的照片,而不是我们睡在一起的照片。”指腹搓磨着殷澈的下巴,狠狠用力好像要把骨头捏碎出气一样。
殷澈疼的皱紧眉头,瞪着眼睛瞧他,“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厌恶你而已。”
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和服软。
这个人除了面对蔺澄外,好像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服软”这两个字,哪怕的单薄的身体,如此易折。
听他这么说,许华反而笑的更开心了,“那就更好了,嘉年会在心里记得我一辈子的,你说他会不会拉着我一起去死,我们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在一起也值了。”
“你疯了你!”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我比你更早认识嘉年!比起你我对他好十倍百倍千倍!为什么他要喜欢你!为什么他要为你发疯!”
许华咆哮着,面目狰狞。
“你又凭什么不喜欢他!辜负他的喜欢!让他为你发疯!让他因为你成为笑柄!他是我捧在手心里的人,你凭什么伤害他!”
他愤怒的挥手,“啪”的一声脆响。
殷澈嘴里血腥味蔓延。
“我要替嘉年出气!谁都不准这么欺辱他!他一定会感动的,对,他一定会感动的。”他魔障了一样神神叨叨的嘀咕着,眼珠都是有些僵直的。
殷澈被这一巴掌打出了火气,用力的把头转了回来。
“你替他出气!你也有脸说!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不会忘记了吧!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离开之前发生了什么!哈哈——你简直可笑!”
他还从没看着这么暴躁过,把强势和狠厉都表现在脸上。
而他的话简直就是拿着利刃扎在了许华的心窝上,上面还涂抹着见血封喉的毒药,许华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就连疯狂的表情都变得呆滞逐渐痛苦,站不稳的摇晃了起来。
殷澈这一通发泄之后,彻底开了闸,“他凭什么喜欢你?喜欢你对他实施暴力,还是喜欢你这种随时会发疯的疯子!”
“别自我感动了,你可笑不可笑,你们认识的时间更久,你把他捧在手心里护着,所以他傻嘛!他蠢嘛!他感觉不到嘛!但是他回应你了嘛!他没有!”
殷澈声声质问,明明他才是被绑架的那一个,可是气势却比许华还要足。
“他没有回应你!他哪怕对你有一点点的喜欢,他这些年来来去去多少床伴,他给过你一点机会嘛!他就是宁可睡外面的鸭也不想睡你!”
许华腿软的摔倒在地。
殷澈深呼吸了一口气,胸口这才舒坦一点,不然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真是要憋屈死他了。
痛快了之后,又有点心慌起来,紧张的盯着丢了魂一样的许华,被绑起的手悄悄的挣着,手腕都已经磨红了,但就是弄不开那个结。
蔺澄看了眼手机,没有新的消息过来,而他也已经马上就到对方的位置了。
澈哥!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没事!
他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果不是澈哥的安危还在吊着他,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撑不住,死过去了。
同时还有暴虐的情绪,他要亲手搞死那个人,如果是许华的话,就更要弄死!
对方几次三番搞了多少事情,绝对不能留他。
警察也快要到了他们排查出来的地点,带队的警官收到所里同事的电话,“什么?他之前在后面离开了?”
开车的警察瞥了一眼。
“好好好,知道了。”
“怎么了?”
“小唐在查监控视频的时候,发现殷澈的车到了这里后又离开了,不过正好被一辆洒水车挡住了,他重查了一遍才注意到。”
“那我们现在?”
“到了就上去看看,而且小唐还在跟踪,他说看方向好像还真要往高哥那边去,咱们这确定完了,再去支援。”
“那报案的那位,不也正往那边去嘛,这么久了,估计他快到了吧。”
“我给高哥打个电话,叫他们注意一下。”
房间内许华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搓了两把脸,重新走到殷澈身边,嘴角噙着意味莫名的笑看着殷澈。
“殷总还真是冷静啊,都这种情况了还这么牙尖嘴利,戳人痛处头头是道,一字一句都又精又准。”
殷澈懒的搭理他阴阳怪气的胡话。
许华也不再吱声,解开把他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后,把他拽了起来往外面去。
出门的时候殷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家着火也是你干的?”
他想起他问逢云的时候,对方那副懵懵的,拿捏不准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这个可能。
许华哼了声,“没错,是我,当时我就是想出出气,可是做完之后我发现我的怒火还是消不下去。”
他承认的痛快,殷澈无话可说,这个家伙是完完全全的疯了。
“你这样做会坐牢的,你如果杀了我,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你觉得嘉年会去探监你嘛,你本来有好的前途,你也有好的家世和背景,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样一条路上,值得吗?”
殷澈这句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真心的。
真的值得吗?
许华沉着眸子,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狂,他没有回答殷澈的问题,也没有停止他的行动。
拽着殷澈走出了门,门外除了殷澈的车外还有一辆破破的面包车。
“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和嘉年以前最喜欢的地方,他爱的人,伤害他爱的人,都将死在那里,他会永远记得你,也永远不会忘了我。”
殷澈突然用力向后挣扎起来,可他哪能在力气上拼过许华,更何况他还被绑着。
阿斯顿马丁从拐角处拐了进来,蔺澄看到殷澈的车子那一瞬,眼睛都要瞪了出来,狠踩油门,眼珠一晃,就见许华拽着他的澈哥正在往一辆面包车上上。
他眼珠一转,下了狠心,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嘭”的一声巨响。
刚被许华塞进面包车里的殷澈,随着车子的晃动猛地向车前玻璃上撞去,刚要上去的许华则被晃了下来。
还没等他站稳,看清发生什么,蔺澄从车里跳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向他扑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就会大结局啦~
主攻预收:小少爷对我追夫火葬场了
偏执心机年上攻X自己挖坑埋自己作死受
林风意是个孤儿,一路摸爬滚打的活下来,27岁那年被牧家看中成为了牧家小少爷的贴身保镖。
他看着阳光下眉眼张扬的大男孩,心猛地停跳了下。
小少爷是个游手好闲的,林风意一面念着身份压着自己疯狂滋生的念想,一面又忍不住利用身份去控制小少爷的交际。
聚会喝酒,掀他酒桌。
聚众打架,掳人就跑。
关系混乱,折他桃花。
看着气的火冒三丈的小少爷,他只需要回一句,“老板吩咐的。”
本来一起都还可控,直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少爷突然扑进他怀里,“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林风意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他愿意配合。
他尽心尽力的把小少爷照顾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看着小少爷嚣张得意的嘲笑自己,“喜欢你都是骗你的,本少爷才不会喜欢你!”
林风意离开的痛快。
却在某一天被形容消瘦的小少爷堵上门,“林哥,我错了,我真喜欢上你了,你”
一张和小少爷面容八分相似的男人出现在林风意身后,“林哥,他谁啊?”
*
阅读提醒:攻是很偏执的,对他来说爱就是绝对占有!
两人都只和对方睡过。
不换受,受就是小少爷
64 # 一辈子,下辈子(大结局)
蔺澄整个人都向许华扑了过去, 面目狰狞,狗狗眼凶狠如一头恶狼,没有半点平时乖乖的样子, 甚至给人一种他要咬死许华的感觉。
许华被他扑倒在地, 烟尘四起, 他压在许华身上,举起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殷澈在车上好不容易站稳,扭头向外面地上看了一眼,见到蔺澄的那一刻他真的是热泪盈眶,一直紧绷着的紧张和恐惧,随着这个人的到来得到了解救。
他知道他安全了。
不过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眼珠四处转着,找着车里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还真有,就在驾驶位那里扔着一把短刀。
估计是许华等一会儿到地方, 留着砍死他用的。
他在狭窄的座椅内, 别别扭扭的背着转了过去,十分费劲的蹲下去摸短刀, 眼睛则向外面看着。
两人已经扭打到了一起,因为疯狂, 因为想死,许华也激发出了身体的潜能,看着还挺厉害的。
“操!你也该死!你也该死!”
许华一脚蹬在蔺澄的肚子上, 把人从身上踹了下来, 嘴里还怒骂着, 如果不是他出现抢走了殷澈, 或许殷澈会给嘉年一次机会, 是他抢走了嘉年的宝贝!
所有欺负嘉年的人都该死!
许华爬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往蔺澄的身上踹,荧光绿色的袜子都被尘土弄的脏兮兮的。
蔺澄双臂交叉挡在胸前,等待时机,一把抓住许华的脚踝,用力一拽,许华顿时被拽的劈了叉,另一只脚单膝跪了下去。
蔺澄拧着他的脚踝爬了起来,身上的土簌簌的往下掉着,照着许华撑着的膝盖猛地一脚踹了下去。
就听许华一声惨叫,车里的殷澈都被吓的怔了一下,慌乱的向外看去,蔺澄脸上的残忍是他没有见过的。
许华的腿直打颤,蔺澄暴力的一脚脚狠踹了过去。
他没向许华那样大喊大叫,但是他的疯狂不下于许华。
殷澈眉头突然皱到了一起,他虽然摸到短刀,但是被外面蔺澄的样子吓的心有点急,直接握到了刀刃上,短刀锋利瞬间就割破了皮肉,流出了鲜红的血。
“我操.你M!我要弄死你!都死吧!死吧!”许华疯狂的喊着,胡乱扑腾的手臂摸到了一块砖头,死命的拍在了蔺澄的腿上。
蔺澄吃痛,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
许华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手里那块从中间碎了的砖头就向蔺澄拍去,蔺澄转着眼珠一边往后退,一边向左右看着。
殷澈在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是用短刀把手上的绳子给隔断了,因为看不到也没控制好,还把手腕也割坏了。
但现在他也顾不得疼,避开两人拿着刀从另一面车门下去,下车后先是不顾形象的扯脖子喊了几句,“救命!杀人了!”
然后把短刀藏了起来,他不能把刀给蔺澄,要是失手闹出人命来,他这辈子都赔不起他。
没有人出来,这个地方十分的偏僻残破,只有空荡荡的仓库。
殷澈的手机早就被许华掏出去了,他从地上找到根木棍,绕过车向两人跑去,不能把刀给小澄,但是他可以和小澄一起战斗!
只是等他过去的时候,傻眼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许华就被蔺澄按在地上摩擦了,他说就觉得哪里奇怪,好像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许华被打的没了声音。
蔺澄一只手把许华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许华满脸的血,鼻子都有些歪了,蔺澄则是面无表情,一拳就又照着他肚子打了下去。
许华干呕出血水来,眼神都有点涣散。
殷澈手里的木棍吓的握不住掉到地上,他则着急的跑了过去,“小澄!住手!快停下!别打了!”
他去抓蔺澄打人的手,第一下没控制住,许华又挨了一下,这次连血水都吐不出来了。
蔺澄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而他的目标就是弄死许华。
殷澈真的慌了,怕了,比之前他的小命被握在许华里都让他害怕,他不能让小澄为了他背负人命,毁了小澄一辈子。
“小澄!”
他喊着再次抓住蔺澄,伤口还在不住往出流血,和蔺澄拳头上不知道谁的血混在一起。
他死死抓住蔺澄,用尽了他现在全身所有的力气。
“蔺澄!你清醒点!你再打他就死了!”
眼泪从殷澈的眼中飚了出来,之前都没哭的人现在哭了。
蔺澄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发红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许华,被殷澈拽住的那只手还要抬起来,但是他感觉到遇见了阻力。
鼻翼嗡合,神色更加暴躁。
有人要阻止他解决这个伤害澈哥的人,有可能是这个人的同伙,也该死!
用力甩了下被抓住的手臂,想把这个阻碍他的人甩开,殷澈纸片一样的人经过这一上午的折腾又被眼前的场面所刺激。
几乎是轻飘飘的就要被他甩飞。
趔趄着崴了下脚,看着就挺严重的,无法抑制的痛呼从口中冒出,“小澄”
蔺澄举起的手臂停在了半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又把身边的人扶稳,僵直的眼珠终于活了起来,向身边转了过去。
殷澈见他有所反应,着急的抱住他,捧住他的脸,“小澄,别打了,澈哥没事,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在你身边呐。”
他把自己往蔺澄的身边贴去,忍着痛踮起脚,去贴他的额头,他的脸颊,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自己的存在。
从他眼中流出的泪珠滴到蔺澄的脸上。
“小澄,别打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他说着去吻蔺澄的嘴,不安又急迫,他不知道怎么能让蔺澄冷静下来,只能急于向他证明自己没事来安慰他。
混着血和泪的吻,让两人的嘴唇都变的鲜艳起来。
“小澄,我在,我没事,澈哥在,别怕,别怕”他说着一下下轻拍着蔺澄的后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他所做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应。
嘴下的嘴唇,微微开合,“澈哥?”哽咽,不确定的哭腔,让他心疼,让他心碎。
“嗯嗯,是你的澈哥,是我,我没事。”
眼泪自充满害怕和恐惧的狗狗眼中流出,蔺澄终于清醒了些,抬起手刚要抱住殷澈,突然怀里空了。
他整个人都怔住。
抬起的手,手指抽动了两下。
转眼向对面看去,被打的半死的许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了起来,一手箍着殷澈,一手拿着一个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很大,他也是疯魔了,死死的攥着,割破了自己的手也不在意,把玻璃碎片抵在殷澈的脖子上。
已经割破了一层皮肉。
殷澈看着蔺澄,他的脸上又是灰尘又是血,被眼泪冲刷出两条道子,那种失去了宝物一样的眼神,可怜的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心疼。
“小澄,你冷静。”
“你闭嘴!”
许华又把玻璃碎片往里怼进了些,殷澈怕蔺澄被刺激到,咬着牙忍住了差点要冒出的痛呼。
“我要你们死!都死!我要他施嘉年孤家寡人,这辈子都活在后悔当中!”他大笑着,笑声中除了疯狂还有满满的悲凉。
殷澈的眼里还囤积着泪水,他温柔的看着蔺澄,示意他别冲动。
蔺澄的脑袋里现在几乎是一团浆糊,嗡嗡的响,他歪着身体站着,被板砖拍了的那条腿有些软绵无力的垂着。
他不住的深呼吸,来让自己冷静,他必须冷静下来。
警察在这关键时刻,终于到了。
许华停止了笑声,殷澈向警车看去,只有蔺澄还在盯着许华的手。
警察看见了许华挟持殷澈,一边下车一边喊话,“请保持冷静,你有什么困难,你说,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我们会尽可能为你解决问题的。”
许华看着那几名警察,对于他们说的话,回应了一声嘲笑,解决,怎么解决,让施嘉年爱上他,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没有人能做到,没有人能解决他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是走到了穷途末路。
泪水模糊了视线,从小时候见到施嘉年的第一眼,回忆一幅幅走过,能够救他的人不愿救他,愿意救他的人无法救他。
他没有路可以走了。
他又哭又笑。
“你看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不要一时冲动想不开,我”
蔺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就窜了上去,又哭又笑精神已经有些混乱的许华反应慢了半拍。
而就是慢了的这半拍,蔺澄和殷澈两人靠着超强的默契,在蔺澄窜过来的那一刻,殷澈的脑袋用力向一边扭曲,脖子和玻璃碎片拉开了点距离,蔺澄的大手无视玻璃碎片的锋利,直接握了上去。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故意握上去的,用自己的手握住玻璃碎片锋利的边刃,鲜血瞬间染红玻璃碎片。
等许华反应过来想要把玻璃片往殷澈的脖颈里扎时,已经晚了。
蔺澄的手像是一把铁钳一样,死死的抓住让他没办法往前再动一下,而殷澈抬起脚用力在许华脚面上跺了一下。
许华觉得自己的脚面好像都要碎了,箍着殷澈的手没了力气,殷澈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估摸着到安全距离了才停下,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继续在那里只会是累赘。
“小澈!别动手!警察来了!”
蔺澄和许华抓着那个玻璃碎片,较着劲,又扭打到了一起。
警察扑了上来,把两人分开,蔺澄想要弄死许华,没有配合警察,殷澈见状,“蔺澄!你不想和我过一辈子了!”
他哑着嗓子大喊一声。
蔺澄死死瞪着要搞死许华的眼睛,眼珠晃动了下。
“你要是出什么事,谁还能保护我,追求我的人那么多,你放心嘛!”殷澈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只要能吓唬住蔺澄,让他停手,他的脸面可以全都豁出去!
蔺澄的神色又松动了下,被警察拽开,殷澈一秒钟都不耽搁的跑了过去,用力把蔺澄抱住,“没事了,警察把坏人捉住了,澈哥也好好的,没事了,乖~”
他抚着他小朋友的脑袋,也管不了自己的手上还有血了。
许华彻底疯了,手上的玻璃甚至划伤了一位警察,警察也只好用武力把人强行压制住,拷了上。
“老实点!别动!”
殷澈趴在蔺澄的怀里,心脏咚咚咚的狂跳着,还好,事情的发展没到不可挽回的局面,小澄是来救他的,他们俩也都受了伤,也是自保,应该没有事的。
他脑袋里盘算着这些,手还一下下的拍着蔺澄的后背。
蔺澄还有些没回过神,老老实实甚至是有些呆的直挺挺的站着,他的视线一点点从被压到警车上的许华身上收回,落到不断动着的这截手臂上。
然后慢慢转动,落到殷澈的脑袋上,盯着对方乱了的头发看了半天,对方粗重的呼吸传入自己的鼓膜,一声声的念着,“小澄别怕,别怕,澈哥在,澈哥在”
眼泪忽的就从眼眶中掉了下来,紧接着就不受控起来,他抬起手用力抱住殷澈,“澈哥,呜呜呜——”
他哭的叫了这一声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殷澈也被他弄的泪涟涟的,用更加温柔的口吻,“澈哥在,不怕不怕”
蔺澄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真的是失声痛哭,警察都有点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交流了下后,先让一拨人先把许华拉回去审讯。
殷澈被蔺澄抱的骨头缝都生疼,小朋友这次真的是吓坏了。
蔺澄太害怕了,他之前就像是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四周都是漆黑的,他找不到澈哥,现在是突然间他落地了,世界有了光亮,他的澈哥就在他的身边。
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让强壮如他都有些脑袋发晕。
“澈哥,你不能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你也不可以死。”
这个要求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殷澈依旧哄着他,“好,澈哥不死,澈哥长命百岁,澈哥一直陪着你,澈哥等你走了再走,我们会埋在一起葬在一处,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肩膀上的脑袋点了点,“好。”
警察等了他们十分钟,蔺澄也没有要哭完的意思,警察都有点懵,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大男孩扑过去时的勇猛的。
居然这么能哭。
“这个咱们先不哭了,我看你俩身上都有伤,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然后去所里录下口供,讲讲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赶紧把坏人绳之以法,行不行。”
殷澈向警察点了下头,“小澄,乖,先不哭了,澈哥手疼,先陪澈哥去医院好不好?”
蔺澄一点没犹豫,“嗯,去医院,不让澈哥疼。”
但他还是抱着殷澈不松开,到医院两人都处理了下伤口,蔺澄的膝盖有轻微的骨裂,但因为膝盖是容易活动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在殷澈的坚持下,还是打上了石膏。
打上了石膏也不能让蔺澄单腿蹦跶,直接轮椅也安排上了。
蔺澄坐在轮椅上被殷澈推着的时候,还十分不乐意,他澈哥都受伤了,怎么还能让澈哥推他,应该是他推澈哥才对。
可是他一开口,殷澈就按着他的脑袋,拍一拍,“乖~听话~”
他就像是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满脑袋都是,我要乖!
到了警察局,许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公安机关依法对他进行拘留,案件则递交给了法院,等待着审判。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他就是想抵赖都没法抵赖,更何况他也不想抵赖。
“你们想见他吗?”
面对警察的询问,蔺澄向殷澈看去,开口问道:“他会被叛多久?”
“这个不好说,不过他的行为很严重,不会轻判了。”
蔺澄放心一些,叛他个十年二十年,他就老实了,他和澈哥也安生了。
最后两人没有选择和许华见面,实在是没有见面的必要,他们本来也就不熟悉,明里暗里还交恶不断,把他交给法律来审判是最好的结果了。
斐知秋来到警察局接两人时,是跑着进来的。
一向以冷静著称的神一样的秘书,担忧的神色在看到他俩后才舒缓下来,“小澈,小澄,你们”
他看着蔺澄的腿,再次担忧起来。
“斐哥,我没事,轻微骨裂。”
“我也没什么事,比上次受伤轻多了。”
斐知秋看着他俩,他俩还挺乐观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没事就好,“我先送你们去酒店吧。”
去往酒店的路上,蔺澄也不管斐知秋也在了,那么大只窝在殷澈的怀里,手也箍着殷澈,真的是能和殷澈贴贴的地方都贴到了。
殷澈看了斐知秋一眼,没有推开蔺澄,反而把手搭在他搂着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困了就睡一觉。”
“不困。”蔺澄睁着红血丝还没退下去的眼睛,他害怕,他不敢闭上眼睛,他怕一睁眼睛澈哥就不知道又被哪个危险分子抓走了。
他都想把澈哥拴在他的裤腰带上了。
在斐知秋的帮助下,把蔺澄弄到了房间,然后又给他俩买了饭,之后他就去处理蔺澄的车子了。
房间里蔺澄还握着殷澈的手不松开,殷澈的另一只手又受了伤,看着可怜巴巴盯了他一路的小朋友,柔声道:“怎么了?不饿吗?还是不喜欢吃,我下去重新给你买。”
蔺澄拽着他不让他走,“澈哥,别离开我。”
殷澈心疼的到他身边,“我不离开你,别怕,事情都过去了。”
看蔺澄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明显是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这样应该可以放松一下,殷澈想着。
蔺澄巴巴的看着他,脸上还脏兮兮的,只那双眼睛明亮又悲伤,“澈哥和我一起吗?”
殷澈:“嗯,澈哥和你一起。”
蔺澄的腿上打着石膏,不方便泡澡,殷澈先进去把自己冲了个大概,然后弄了椅子进来,之后才扶蔺澄进来。
先给他洗了把脸,看着黑色的水,笑了下,故意逗蔺澄想让他轻松点,“你看,你成小脏孩了。”
蔺澄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卷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洗干净的脸透露着青春活力,这么一羞涩还怪撩人的。
殷澈看的呆住了。
蔺澄低下头,不想让水珠掉进眼睛里,结果一转眼就看见了活泼起来的殷小澈,他怔了下,抬头向殷澈看去。
殷澈还没有察觉,回过神打算继续给他冲澡,心想自己一定是刚才经历了比较危险刺激的事情,所以这个心情还没有平静下去。
“澈哥。”
“嗯?”
“殷小澈想我了。”
“什么?”殷澈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蔺澄就已经和殷小澈打了招呼,玩了起来。
殷澈闷哼一声,扶住椅子,受伤的那只手不敢碰椅子。
心里的火在瞬间就被点燃,他想蔺澄这么做,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冷静,他差点就经历了死亡,还有可能是q.j,也差点经历了蔺澄有可能为他背上一条人命的危险。
他真的很恐惧。
“小澄。”
他叫着蔺澄的名字,往前走了两步,估摸了下位置后坐了下去。
蔺澄的喉结无声滚动了下。
但殷澈因为毫无经验,所以第一次失败。
“澈哥,我来。”蔺澄哑着嗓子说道。
在蔺澄的引导下,殷澈终于完成了他的这个壮举,双手圈在蔺澄的肩膀上,随着坐稳,脖颈向后抻去,整个人像一只引颈的鹤。
微眯着双眸,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水珠在他的喉结上,晃着灯光摇晃着坠落。
蔺澄没见过这样的澈哥,虽然以往澈哥之后会上头,但也基本没什么力气了,所以不会是主导也不会做些什么。
但这一次,澈哥是完全的主导。
蔺澄的视线转到正前方的落地镜子上,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澈哥的背影,看着水珠在他单薄消瘦的背脊上滑下。
看着蔺小澄出现又消失。
“小澄”
蔺澄顺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等他的呼吸匀了些这才开口,“澈哥,你先下去下。”
殷澈站不稳的下去,离开的时候还发出“啵”的一声响,让本来就高的温度又高了些。
蔺澄站了起来,身体的重量主要是靠那条好腿支撑着,把椅子转了个方向,殷澈趴在椅背上,视线在镜子上不受控的晃着。
耳边的声音像是在音乐会结束后,掌声响起,十分热烈永远也不会停歇一样。
镜子上缓缓爬上了白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
事实证明,只是一个膝盖上打石膏,对蔺澄并没有什么影响,一夜翻来覆去,天亮的时候他才抱着殷澈睡下。
一直到天黑,殷澈才缓缓睁开还有些肿的眼皮,想要活动下有些酸的身体,刚抻了下手臂,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那种熟悉的感觉还留在他的身体里。
他是背对着蔺澄被抱在怀里的,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瞧见他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忍着浑身的酸劲,往前挪了挪,和蔺澄拉开距离。
蔺小澄这才离开了温暖的家。
不过他成千上万的小兄弟还很离不开他,争先恐后的从家里跑出了一些,当然也有一些贪恋家的温暖,没有出来找他,和他分道扬镳。
殷澈都不好意思想象,现在后面是个什么场面。
“澈哥,你醒了。”
蔺澄喑哑的声音响起,殷澈想说说他,怎么说这也太过分了,但是一想到昨天他的可怜样,就又不忍心。
蔺澄的手覆了上来。
他往前挪了下,红着脸,“别碰,脏。”
“我自己的东西,脏什么。”蔺澄笑了下,然后又一本正经,“澈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好了,知道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去冲下澡。”
殷澈十分钟后从浴室出来,又懒洋洋躺下了。
“澈哥,我点了外卖了。”
“嗯。”
殷澈应了声后翻了下身,视线忽然看到桌子,桌子上还有几块零散的木头块,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小澄!你昨天不是参加比”
震惊被愧疚自责所期待,话没说完就停下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
“澈哥!”
蔺澄忽然严肃起来,他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捏住殷澈的下巴让对方只能看着他。
“澈哥,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如果昨天是我遇到危险,你是不是也会扔下一切去找我,去救我,如果是,就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他非常认真,所以给人一种压迫感。
殷澈咬着嘴唇,红了眼眶,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愧疚的。
“澈哥,这只是一个比赛,还是一个我不一定会赢的比赛,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能出人头地,功成名就。
错失一个比赛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起码我们还有钱,你不是说你还可以捧我嘛,所以澈哥别说对不起我,你如果真的觉得愧疚,为这件事一直自责,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蔺澄少有的对殷澈这么严肃且正经,还有点苦口婆心。
眼泪最终还是从殷澈的眼中掉了下来,蔺澄替他把眼泪擦掉。
“嗯,我知道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凶啊。”殷澈说着用手指推了蔺澄的胸膛一下,手感真好。
面对突然撒娇的殷澈,蔺澄还有刚被惹起来的火,话不多说就把人扑过来了。
“小澄,不可以,我刚才看都红了。”
“好可怜啊,好,那我忍着。”蔺澄眼底藏着坏笑,看似乖巧老实,偏偏要蔺小澄去彰显一下存在感。
殷澈感觉到了,估计蔺澄现在应该很不舒服,虽然不知道他这些体力都是从哪里来的,这就是年轻人嘛,殷澈突然萌发出想要健身的想法了。
把手伸了过去,但是手坏了一只,以往两只手都弄不好,剩一只手更不行了。
过了会儿后,殷澈缓缓的往下爬了爬。
一天没吃饭,先喝点澄澄汁开开胃。
喝完澄汁后,蔺澄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澈哥,我没有嫁妆嫁给你了!”他委屈巴巴的,脸颊还红着。
殷澈也晕晕乎乎的,缩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为了奖励救了我的大英雄。”他凑上去贴着蔺澄的耳朵,“澈哥带着全部身家嫁给你,澈哥很有钱,嫁妆很多。”
不怪蔺澄不做人,只怪澈哥太撩人。
“澈哥,是你自己作死~”
*
第二天,殷知山就杀了回来,段逢云傻乎乎的这才知道出事了,心慌慌的跟着殷知山来到酒店。
一看蔺澄都坐上轮椅了,没等殷知山细问,也没等殷澈说明,段逢云就嚎了起来,“我的小弟呦~”
他哭音拉的老长。
殷知山照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人没死,你嚎什么丧,晦气!”
段逢云被揍的呲牙咧嘴,不敢嚎了,“哥,小弟,你们没事吧,你们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小弟腿怎么了,不会废了吧。”
殷澈撇了下嘴角,他都想动手打人了。
无视了他,不是不尊重他,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没什么事吧。”
殷知山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在俩人身上仔细扫了一圈,除了看到些暧昧的红痕外,就是蔺澄坐轮椅的架势比较吓人。
殷澈昨晚给他打的电话,虽然本来是不想告诉他,让他担心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公司里肯定也会有风声,早晚会传到他耳朵里。
与其到时被指着鼻子训,还是自己上报吧。
“没什么事,小澄膝盖骨裂,比骨折要轻很多,好好养一两个月就好了,我也就是一点皮外伤。”
“骨裂,好疼好疼。”段逢云一副好像他骨裂了的样子。
之后殷澈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殷知山“哼”了声,这个许家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这事我非得去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又看了看他俩,“你俩最諵馄近就在家好好养伤吧,公司的事我来处理。”
“爸,我没事,我可以”
“你可以,小澄不需要别人照顾嘛,只有你照顾他最合适。”
殷知山打断了他的话,“而且公司也没有什么大事,有大事我也会和你商量的,你俩在家好好休息,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一声令下,两人就只有听话的份了。
休息了几天后,蔺澄在当地新闻上看到了比赛的结果,他在上面看到了汪铎的名字,替他开心的向正喂他吃葡萄的殷澈道:“澈哥,你看,冠军是汪铎。”
他说着把手机送到殷澈跟前。
殷澈手里的葡萄却一下掉了,在标题下面大段的文字介绍过后,是汪铎和他获得冠军的作品。
他这几年在蔺澄的耳濡目染之下,对木刻也不是完全不懂,更何况这次蔺澄决赛用的木头是他送的,他也亲眼看他一下下雕刻出那个仿佛有着春日气息的园林。
所以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蔺澄见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他把手机拿回来,脸色也一下就变了,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两下。
“小澄,你放心,我这就去举报他!”
殷澈气愤的说道,他真的是太生气了,这个人居然偷了小澄的作品,而小澄一直拿他当朋友,还经常和自己夸他的技艺非常好,难得能遇到同龄的同好,性格也好。
说实话,曾一度让他有一点吃醋。
可现在,这个朋友却背叛了小澄。
蔺澄抓住了他要打电话的手,“澈哥,算了。”
“小澄,为什么要算了?这种人不能姑息他的,他这一次占到便宜,得到了甜头,他下一次就会对别人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他、他家条件挺不好的。”蔺澄烦躁的捋了下头发。
殷澈只是替他委屈,心疼他。
蔺澄搓着自己的脑袋,“他和我说过,他父亲工作出事瘫痪了,家里还有个弟弟,他妈好像也有什么病,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他上学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攒的。”
他放过自己炸毛的脑袋,“这个奖金能帮助他家解决不少麻烦,我就当瞎眼交错朋友了,以后不和他来往就是了,但是这事要举报上去,他的名声也就毁了,他就不可能靠这个闯出名堂来,他的梦想也就毁了。”
“可是毁了他梦想的是他自己。”殷澈还是生气。
“澈哥我知道,但是我”但是他想起汪铎和他谈起木刻时发亮的眼睛,他谈起未来时的憧憬,他谈起家里事情时的低落,他洗的发白的衣服和只吃一点点的饭菜,他小心翼翼的卑微。
他就狠不下心。
殷澈不再坚持,把他乱了的头发抚平,柔声哄着,“好,听你的,犯错的不是你,该难受的是他,你说的对,一个冠军咱们不需要,下个月,下个星期,澈哥直接给你办展览!”
蔺澄笑了笑,小梨涡甜甜的,“那不大可能,我还没有雕出那么多能拿去展览的作品。”
“把你所有的作品都摆上去。”
“不行不行,有的都是废品,不好不好,丢人。”蔺澄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殷澈却是非常的骄傲,“才不丢人,能见到大师的废品,是他们的荣幸。”
蔺澄被他逗笑,忍不住照着殷澈的脸颊嘬了一口,“澈哥,你好可爱~”、
殷澈不同意这句话,“明明你才可爱。”
“不,澈哥最可爱。”
“不!我才不要可爱,你可爱,你可爱。”
两人推辞了起来,然后逐渐激动起来,笑声小满头屋,那个冷淡的殷澈在小太阳一样的蔺澄的温暖下,也变的活泼起来。
而那个总觉得自己无家可归的小太阳,也找到了他沉稳的依靠。
*
咖啡厅的包间,蔺澄和汪铎对面而坐,殷澈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在外面等着。
汪铎垂着头没有底气去看蔺澄。
“恭喜你拿到了冠军。”
汪铎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恭喜,放在腿上的手搓着裤子。
蔺澄放下杯子,“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汪铎只是把头低的更低,搓着裤子的手指尖泛白,非常用力,他的脸是红的,如今这种状况,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审讯的犯人。
“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除了对不起我,你更对不起你自己,冠军,这个奖项这个履历怕是要跟着你一辈子,你若功成名就,这个冠军也是重要一笔,会被人们不断提起,而你在接受这些夸奖,这些荣誉的时候,你的心会和你说,你的作品是偷来的!”
他板着脸,看着垂着头的汪铎,眼中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居然会走上这条路,做出这种选择。
“而你就算与这一行再无关系,对你认识的人来说,这也会是你生命中的闪光点,他们会在每一次想起时提起,你的心会说,看吧偷来的作品取得一个冠军又有什么用,靠自己不还是没有爬起来。”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的余生!”
“够了!不要再说了!”
汪铎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睛,他的脸色不是羞愧而是愤怒委屈,“你什么都有!你当然可以和我夸里家夸其谈,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我说这些!是你自己临阵脱逃!是你放弃这场比赛的!对我来说可以改变一生的比赛,对你来说是可以放弃的存在!”
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开着跑车戴着名表,用着定制的工具!你那么有钱你根本不需要这个冠军!而我需要!”
他十分激动,蔺澄从最开始的错愕变成了无语还有恶心。
“我需要这笔钱,我需要这个冠军的名号!我不想过苦日子有什么错!是你们这种明明什么都有的人,却还要来抢我们的希望,是你们不给我们一条活路!”
“你技术好,你每天有大把的闲暇时间来练习,你有那么好的名贵木材,而我能有今天的技艺有多努力,多困难,那是我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工中挤出的时间,是占用我休息的时间!一点点练出来的!”
“凭什么你们生来就什么都是最好的,还要仗着这些来和我们这些活在底层的人来抢出路!还要装出一副靠自己实力的骄傲姿态,如果我有你的生活环境,如果我家里也有钱,如果我”
“让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妈妈,从小到大被人叫没妈的野孩子,让你在十多岁的时候又失去爸爸,然后十六岁时照顾自己的阿姨也病逝,让你从小到大的经历就是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离开自己,来换一个有钱的环境和生活,你愿意吗?”
蔺澄打断了汪铎歇斯底里的指责和质问,语气平静中压抑着汹涌的浪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汪铎。
“你愿意吗?愿意当你成为一个人的时候,被所有的亲戚踢来踢去没有人收留你,还要骂你是克星,拿这些来换,你愿意嘛!”
最后这四个字他是吼出来的。
外面殷澈擦了下眼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汪铎抖了下,他愤怒的神色逐渐退去,茫然又震惊的看着蔺澄。
“我和你无话可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你自己好自为之。”
蔺澄转动轮椅离开了包间,殷澈把烟头扔进垃圾箱,笑着揉了下他的脑袋,“小澄,等你腿好了,去看叔叔阿姨吧。”
“嗯。”蔺澄点了下头,眼泪掉落。
*
两个月后
两道人影顺着石阶往山上去,蔺澄的手里拎着水果还有一瓶酒,殷澈依旧捧着一捧花,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的手紧紧牵着。
已至深秋,一路枯黄掉落的叶子。
两人穿着同款大衣,说着话,上山的路也不觉得漫长。
来到蔺澄父母还有娇姨的墓碑前。
蔺澄摆着水果,倒着酒,殷澈往花瓶里放着花。
两人单膝蹲在墓碑前,“爸妈,姨,我和澈哥来看你们了,最近我们发生了好多事情,还挺精彩的。”他憨憨的笑了下。
殷澈宠溺的看了他一眼,“叔叔,两位阿姨,我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
蔺澄默默的握住殷澈的手。
来之前,殷澈一再要求,让他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父母和娇姨,说自己年纪大,这件事就该由他说。
蔺澄拗不过他,而且他也好奇澈哥会怎么说,他也是怕澈哥不好意思开口,才想着自己说的,既然澈哥好意思说还这么坚持,他也就同意了。
看着殷澈,金色的镜链被风吹的轻晃,经过这两个多月的休息,消瘦的脸颊终于是长出了一点肉,一脸真诚恭敬谦逊的看着墓碑,只不过和他握着的手越来越用力。
感受到殷澈的紧张,他用拇指搓了搓他的手背。
殷澈深吸一口气,“叔,两位阿姨,我和小澄在一起了,我们不是一时冲动,小澄喜欢我很久了,而我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他顿了下后才接着道:“希望你们原谅我,我发誓我会对小澄好的,一辈子都会对他好,只要他不”
殷澈停了下,他压根不觉得蔺澄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蔺澄发誓,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澈哥的事情,爸妈姨你们都听见了吧,你们给我作证。”
蔺澄的誓言十分及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殷澈向他看去,对方也转眼看来,温柔又深情的笑,从他的眼中一直落到自己身上。
殷澈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重新转回头,“叔,两位阿姨,我、我爱小澄!”
他整个人都红透了,但是这句话却说的那么大声,在山顶回荡着,蔺澄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他和澈哥说实在的没有正八经儿的确认恋爱关系。
澈哥也没对自己说过什么喜欢。
更别说“爱”了。
“我爱小澄,虽然我的年纪比他大,但是我会努力健康的活着,努力一直陪他走到最后,我爱他,我不会扔下他先走的,我爱他,所以我感谢叔叔和两位阿姨,谢谢你们把他送到我身边,我爱他,我”
他说不下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明明都准备好几天草稿了,但现在全忘了。
只记得他要让叔叔还有两位阿姨知道,他爱小澄。
他实在是很紧张,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了,而且他还有点害怕,怕小澄的爸爸妈妈还有娇姨生气,半夜去找他。
所以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澈哥。”
蔺澄感动的一塌糊涂,抱住殷澈,在墓前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
殷澈都差点儿被他弄哭了,蔺澄又擦了下眼泪。
“爸妈姨,我也爱澈哥,很爱很爱,见到的第一眼就爱,要爱到死的那种爱,也是我拖澈哥下水的,你们要是生气来找我,别找澈哥,澈哥害怕。”
他因为过于一本正经,但说的话前面还好,后面就有点好笑。
“但是我想你们不会生气的,你们这么明事理,这么开明,而且澈哥这个儿媳妇这么好,打着灯笼也难找,我知道你们肯定开心,所以——”
蔺澄转过身面对着还有点懵的殷澈。
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但殷澈还是期待,紧张起来。
视线相对,两双泛红的眼睛都很是激动。
蔺澄打开盒子,精致又简洁的对戒安静的躺在蓝绒布上,而且这个对戒很特别。
“澈哥,这是我用你送我的第一块木头刻的,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眼泪又一簌簌的掉了下来,风都不忍心吹过,打扰他们。
殷澈咬着嘴唇,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掉了下去,喜欢上蔺澄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这么多,“戴上了,你就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蔺澄破涕为笑,“我愿意,不过一辈子不过,下辈子我也要预约。”
戒指从指尖缓缓戴了进去,从蔺澄的手上戴到殷澈的手上,正正好好没有一点不合适。
殷澈深吸口气,拿起另一枚戒指。
蔺澄把手伸了过去,“澈哥也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我愿意,一辈子,两辈子对我的小朋友负责。”
殷澈音色清冷,听上去坚定又温柔。
“下辈子,澈哥做我的小朋友。”
戒指戴在蔺澄的无名指上,两人的手十指紧握,相同的戒指圈着两人的手指,贴着皮肤的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
相握的手逐渐变的温暖起来,连秋季的风都无法降下这份温度。
鲜花在墓碑前晒着太阳。
两人在余晖中往山下走去,身影被拉长后融合到一起,他们在说着话,只有路过的风,树梢上的鸟儿,还有路边的野花能听到。
风说:小澄,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红烧肉,还想吃盐焗虾。
鸟儿说:老婆吩咐,当然安排,我这么听话,澈哥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奖励。
野花说:mua~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澄子和澈哥的故事到此就结束啦~两人以后就甜甜蜜蜜的过小日子啦~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结局,而我们的澄澈cp不仅有爱还有钱,所以未来可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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