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大床上的两人几乎要缠成了一个,薄薄的被子盖在两人腰上。
身形高大的男孩赤着上身紧紧搂着怀里的人,脑袋叠叠乐般的压着,肩膀的位置错开,硬是把怀里消瘦的人装下了般。
差了几个色号的肤色,贴在一起,平白的有点涩/情。
殷澈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视线里是一截手臂,青色的血管在紧致的皮肉下凸起,他眨了下眼睛,只觉得腰很沉。
重新闭上眼睛大概又过了三分钟猛地睁眼,还是那截手臂。
他静静的盯着看了半天,一动不动的掌握现在的状况,习惯性的咬住下嘴唇,蔺澄的呼吸还很平缓。
他想趁对方还没醒先离开,结果刚动了下,蔺澄抱着他的手忽然收紧还不满意的哼了两声。
殷澈心里窝火,我是你的抱枕嘛!
用手肘撞了蔺澄两下,“松开。”
“别闹~”蔺澄哼哼唧唧的嘀咕了声,撒娇一样。
殷澈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力气这么大,只好更大声些,“蔺澄!”
“嗯。”蔺澄在睡梦中回应了他一下
气的殷澈都想直接把他吼醒了,但他爸还在,于是照着蔺澄的手臂狠狠掐了下。
“诶呦!”蔺澄喊着疼睁开眼睛,懵懵的转着眼珠四处看了看,觉得下巴有些痒,低头一看,殷澈的脸他倒是没看清,只看到了鸦羽一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大片好风光。
他脑袋飞速运转,澈哥绝对生气了!他都掐自己了!
自己怎么睡着了还占便宜,再说了你睡着了占便宜有个屁用啊!
怎么办?
殷澈本来以为他醒了会立刻松开自己,但等半天愣是一动没动,压着火气,“还不”
“澈哥,你还在我身边太好了!呜呜——”蔺澄不但没松开他反而紧紧抱住了他,脑袋往下缩,蹭着他的脖颈呜呜的哭着。
“我昨晚做梦梦到澈哥你不要我了,说你一看见我的脸就会想起昨晚的事,说我败坏了你的名声,毁了你的人生,澈哥我好害怕,你不要不要我,呜呜——”
他哭的伤心,殷澈都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流到自己背上。
原来是这样才会抱住自己。
那晚……对于那晚他完全没有记忆了,不知道那晚面对那样失控的自己,这小哭包是不是也吓坏了,自己不会在那件事上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吧......
殷澈又心软了,自己都把对方吃干抹净了,小孩做噩梦不小心抱他一下又怎么了,自己居然还动手掐人……
他自责的抬起手揉了揉蔺澄的手臂,“好了,别哭了,梦都是反的。”
后面传来吸鼻子的声音,懦懦的问道:“真的?”
“澈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蔺澄收了收眼泪,“澈哥你真好。”又小狗般的拿自己的脑袋蹭了殷澈两下。
“别撒娇了,起来吧。”
蔺澄万分不舍的松开了手然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
他咕咚咽了口口水,澈哥感觉到了吗?
拉开距离后殷澈心里松了口气,为了大家不尴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起身,快速把睡袍拽了上来,男人只要正常早上都这样,没必要大惊小怪。
蔺澄一直心惊胆战的看着他,都没心思欣赏他澈哥一闪而过的裸背了,见殷澈什么都没说下床去了洗手间,他这才敢喘口大气,连忙跑回自己的卧室,一大早洗了个冷水澡才冷静下来。
再次碰头已经是在楼下的餐厅还有殷知山。
“我一大早去买的豆浆油条,你俩再不下来我都要去叫你们了。”
“谢谢叔,叔辛苦了。”
“叔不辛苦,吃吧,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殷知山又等了半天等不下去了,“你呐,你不谢谢你老爸啊?”
“你打算住多久?”殷澈往豆浆里撒着白糖,头都没抬。
蔺澄内心祈祷,久一点!住久一点!
“臭小子,撵我是不是,不用你撵,后天我就走了。”
蔺澄顿时就觉得手里的油条不香了,“叔,你这次怎么这么匆忙啊?”
“叔要去你们小叔那,顺便到你们这走一趟。”
“哦~顺便啊,不是说特意为了操心我的终身大事,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嘛。”殷澈这才向殷知山看去,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他眼镜的细链上,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殷知山被拆穿了也不慌,“你们要早告诉我,也不用我顺便这一趟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又各自气哼哼的转头。
“小澄,你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叔,我昨天过的生日。”
“我记得就这两天嘛,昨天......”殷知山咬了口油条嚼了两下后瞪大眼珠向殷澈看去,嚼也不嚼了直接咽了下去。
“昨天!几岁生日!死小子你不会在小澄未成年的时候就......”
殷澈啪一下把筷子放下了。
“叔!叔!十八岁生日,成年了,成年了。”蔺澄连忙解释又给殷澈夹了根油条,“澈哥,再吃一个?”
“不吃了,我去公司。”殷澈擦了擦嘴就下了桌子。
蔺澄眼巴巴的看着他出了门,殷知山突然一拍桌子,“这个死小子,老禽兽,你刚成年他就,他就......”
“叔。”蔺澄特无奈的叫了他一声。
“你啊你就惯着他吧,小澄,叔得叮嘱你两句!”殷知山一脸严肃。
“你不能他说什么你都听他的,现在你们俩的关系不一样了,你们是情侣啊,是平等的,记住一点,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找叔,叔给你撑腰!”
殷知山拍了拍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蔺澄才是他亲儿子。
“谢谢叔。”蔺澄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眼睛又红了起来。
“你这爱哭的毛病啊,我记得是什么泪失禁的病是吧,真就治不好了?”
“没事,不影响的。”蔺澄才不要治好,他就是要随时都能哭出来才能让澈哥对自己心软,然后让自己为所欲为。
他俩吃完早餐,蔺澄又陪殷知山聊了会儿天,殷知山就回房间睡回笼觉了,他就继续刻他的东西,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刘胜。
“大澄子,你哪去了?”
“过了两晚了,才想起我。”
“嘿嘿,这不是喝多了嘛,今天才清醒过来,放假旅游你去不去啊?要定人数了。”
蔺澄放下手上的刻刀,看着桌上两个靠在一起的小木人,“不去,我假期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啊?”
“实习。”蔺澄拿过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小木人,把玩了起来。
“实习?你不是要当木刻大师搞艺术嘛,怎么又实习了?啊!!!”刘胜突然激动,“我知道了,难道和你那个暗恋对象有关系!”
蔺澄笑了下,“聪明。”
“嗐,追老婆就追老婆还什么实习,啧啧啧——”刘胜很是嫌弃,“那胜哥祝你旗开得胜。”
“谢谢胜哥,你们哪天走?走之前聚一下。”
“好嘞,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蔺澄挂断了电话就又继续刻他手里的东西,等闹铃响了他才停下,伸腰活动了两下筋骨,从工作间出去了。
“叔,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肉,各种肉。”
“好。”
蔺澄开车去了离他家最近的连锁超市,正挑着肉,推车突然被狠狠撞了下,他往后退了两步,腿被撞的有些疼。
“不好意思,没事吧?”
好像在哪听过的声音,蔺澄抬起头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怪不得有点耳熟这不就是那个下/药的施嘉年嘛。
“是你啊,好巧啊,我家就在后面的小区,啊,对了,你没事吧?”施嘉年还笑呵呵的。
蔺澄把手里的肉放进推车,“有事。”
施嘉年一副了然的样子带着一抹嘲笑就把钱包拿了出来。
“不需要赔偿,道歉就行了,那么一俩个钱我也不缺,用不着多此一举的拿出来。”
施嘉年收起钱包也收起了假笑,“之前我已经道过歉了。”
蔺澄把被撞的那条腿往前一伸,“不是和我道歉,你撞了我的腿当然要和我的腿道歉,请你说,蔺澄的左腿,我施嘉年刚才撞到了你,真是万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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