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澄到了约定好的饭店,直接去了楼上包间,当他西装笔挺的出现,包间里的三人都看了过去然后哄笑出声。
“大澄子!咱们几个聚会你至于打扮成这样嘛!”滕飞放下手里的啤酒瓶。
卜书也笑嘻嘻的去翻他的西服,“啧啧,别人一身黑西服像卖保险的,你穿这一身黑西服像是店里新进的小/鸭子,哈哈~”
“操!说什么呐你!”刘胜照着他脑袋推了一把。
“我告诉你们,小心把大澄子惹急了,一拳把你们送去阎王殿!我们拳王是叫着好听的嘛!”
滕飞两人立马做出害怕的样子,拱手抱拳的,“蔺拳王,求放过。”
“你们这是喝几个了,飘这样~”蔺澄找个位置坐下,对于这几个人的智障发言这两年他已经很习惯了,扫了一眼桌面,人手一瓶啤酒,地上还摞着三箱,只最上面那箱打开了。
“一瓶还没喝完就这幅德行,等会儿不得钻桌子底下。”他一边说一边脱下西服外套,又解开袖扣把袖子往上挽了两折,露出精致的腕表。
卜书一眼注意到,摇头感叹,“啧啧,积家啊。”
蔺澄坐下来,嘚瑟的晃了下手腕,“澈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三人顿时羡慕出狗叫。
卜书更难受了,“人比人,气死人啊,你过生日,你哥送你积家,我过生日,我哥送我积木。”
腾飞没搞明白,“送你积木干嘛?”
“让我锻炼动手能力。”卜书幽幽的喝了杯酒。
另外三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然后一起笑了出来,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卜书竖起中指比划了一圈。
蔺澄笑完安慰了他一句:“起码都是积字辈的。”
卜书这次直接把中指贴他脸上了。
刘胜一脸实在,拉着椅子往蔺澄跟前凑了凑,“大澄子,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澈哥认下我这个弟弟,我没别的意思哈,我不是为了积家,我就是想有个哥。”
“那我做你哥啊!”
蔺澄三人异口同声,在占人便宜这件事上都不愿屈居人后。
刘胜被这突然的大声震的差点从椅子上晃下去,无语的看了看他们仨,叹了口气,“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几个人插科打屁,酒喝的飞快,刘胜和腾飞甚至站起来,踩凳子,对瓶吹了。
卜书和蔺澄押注谁能赢,气氛热闹。
不过蔺澄只喝了一杯,经历过他醉酒的几人也没管他。
往事不堪回首,蔺澄禁止饮酒。
刘胜和腾飞两人拼到最后,刘胜一个非自愿的鼻子喷泉表演,把气氛推向最高/潮。
对面的腾飞顿时喷了,三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的躲着他,只有蔺澄还算有心,递给了刘胜一张纸巾。
刘胜擦了擦脸,他一喝酒,屁话就多,“大澄子,你这都实习好几天了,梦中情人拿下没?”
卜书借机表达自己的不满,“你说你自从提起那个梦中情人,几年了?两三年了吧,我们连根头发丝都没看见过?”
“可不是,藏着掖着的,知道的是梦中情人,不知道的以为你走/私人口呐,不给看,你就给形容一下!”
腾飞一拍桌子,这事就定了。
蔺澄喝了一杯酒,多少有点醉意,众人这么一拱火,他笑出一个小梨涡,“那我就给你们形容一下。”
几人立马没动静,竖着耳朵等着。
蔺澄提了口气,在三人期待的注视下,吐出四个字,“天仙下凡。”
刘胜:......
腾飞:……
卜书:……
“操!干他!”腾飞吼了一嗓子,包间内再次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蔺澄看了眼时间快要十一点了,他是陪不了了,明天他还要上班。
“兄弟们,我先撤了,等你们回来再聚。”
“行,你今儿没陪到底,等我们回来你安排。”
他穿上外套,“没问题,保证安排的明明白白,规规整整。”
腾飞吞吐着烟雾:“怎么?你是要把我们送走?”
蔺澄拿了罐啤酒,“只要兄弟想,我愿意往兄弟肋上插两刀。”
腾飞嫌弃的挥挥手,“滚吧你。”然后把趴桌子的卜书拽了起来,“大哥,你来睡觉来了。”
刘胜醉醺醺的抓住蔺澄,“你拿啤酒干嘛?”
“我喝醉了。”蔺澄把啤酒灌揣进裤兜里。
“你喝醉了?”刘胜懵逼的看着眼前脸不红不白,来时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的家伙。
蔺澄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喝醉了,走了。”
“拜拜~”卜书喊了一嗓子
刘胜摇摇头,搞不懂。
蔺澄出了门口,打了辆车,眼神兴奋,他这两天都没找到理由可以和澈哥一起睡,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摸了摸兜里的啤酒,就盼着到家了。
*
殷澈在十点二十的时候才离开公司,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家附近。
他的车开过去后,路边那辆车里的火星灭了下去,停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也动了。
殷澈到了家门口按了车库大门的钥匙,正打算往里进,车屁股突然被撞了下,他人跟着一颠有点诧异,他可不是在马路上,而是拐到了他家门前。
这也能撞上?
打开车门刚伸出一只脚,一道黑影就兜头罩了下来,“小澈,你没事吧?”
殷澈听到这个声音后,落地的皮鞋在地上狠碾了下,抬起头,月光透过镜片在他的眼底晃出一层寒光,紧绷着的下颚线让本就凌厉的五官更加锋利。
“施嘉年。”
他一字一顿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施嘉年背着月光,脸上的神情瞧不大清楚,依旧关切的问道:“小澈,你没事吧?”。
甚至还想上手去碰他。
殷澈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施嘉年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比起来如此瘦弱,但当他被那双眼睛盯着,发号施令般的语气砸下来,还是让他不敢太过莽撞。
殷澈从车上下来,“下/药,威胁,尾/随,撞车,施嘉年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绑/架还是灭口?”
殷澈怎么也没想到施嘉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他在国外这几年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澈,说话别这么难听行嘛。”
“那你就别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殷澈毫不留情的回怼着他。
施嘉年暗暗握紧了拳头,周正的五官逐渐浮现出戾气。
“殷澈,你还真是一点面子不留啊,”语气低沉了下来。
殷澈嗤笑一声,“你下药的事我已经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没有向你追究。
你找来我家恐吓,我也只是给了你口头警告,施嘉年我还不够给你面子嘛,关键是,你要嘛!”
他言词锋利,句句带刺,不齿不屑的意味明显的让施嘉年脸皮火热。
殷澈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和对他的情义。
“施嘉年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无论你对我抱有什么心思,我对你毫无兴趣,请”
话未说完施嘉年突然暴走,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过猛直接把他撞到身后的车上。
车身都晃了下,更别提直接受害人殷澈遭受到的撞击了,尤其是他一身骨头硌着皮,疼痛简直加倍。
一辆出租出从远处驶来,蔺澄归家心切,眼巴巴的把脑袋伸到车窗外,一家家的往他家数着,离的还远就注意到了家门前的两辆车。
以及靠在一起的身影。
狗狗眼顿时冒出了狼一样的杀气,“司机!停车!”
司机稳稳的踩下了刹车。
“你也知道我喜欢你,那你还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我都是为了你!”
施嘉年大声咆哮,抓着殷澈的手不住的晃着。
金色的镜链甩来甩去,就像他的主人一样,纤细,脆弱,明明不堪一击却比金属还要冰冷,坚硬。
蔺澄听的真切,低声骂了句,“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
心里更是后悔,他就一天没陪着澈哥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结了车钱就要下车,动作忽的一顿,转眼看向裤兜里的啤酒灌。
笑容逐渐危险。
司机诧异的从后视镜里看着车外正往自己身上,头发上泼着啤酒的蔺澄。
不远处还有一对感觉事情很复杂的男人。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脚油门离开了。
身处弱势的殷澈不见丝毫慌乱,即使模样有些狼狈。
“施嘉年,你真可悲。”
施嘉年只觉得心脏一紧,殷澈怜悯的目光和讥讽上扬的嘴角,简直是把他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了地上,用力践踏。
“我可悲!殷澈......”
施嘉年的话没说完,殷澈瞳孔猛地一缩,一条笔直的长腿带着爆发性的力量从他的身前踹了过去。
带起的风甚至拂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禁锢他身体的手臂松开了,紧接着是浓重的酒味扑了过来,他抬起眼,一张晕着红晕的脸,一双藏着星辰的眼,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俯下的姿势充满侵略性简直像是要亲吻他一样。
忽的靠近。
近到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蔺澄的手臂撑在车上,如同一个牢固的拥抱圈着他。
“澈哥,我回来了。”
口齿不清的人狗狗似的和他蹭了蹭鼻尖。
殷澈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这酒味熏迷糊了,突然心跳加快,浑身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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