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alan见张得彪和蔺澄都不在,心思又活跃了起来,拿着酒杯在殷澈身边坐下,“老板,我来陪你喝一杯~”
见他过来,殷澈这才注意到张得彪不在。
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alan,“王哥,我去趟卫生间。”
王忠忙着和怀里的男孩感受快乐,“好。“
殷澈瞧着alan挡着路的手臂,眼神冰冷。
alan被他瞧得有点打怵,但就是不甘心,“老板,需要我陪同吗?”
“闪开,没有眼力见我劝你换份工作。”
alan脸色难看,但他哪敢得罪这种大人物,人家谈的可都是上千万的生意。
低着头把自己缩了回来。
殷澈脚步有些虚浮的出了包间,询问了下门口服务生,就向公共卫生间走去。
张得彪瘸着一条腿,捂着肚子,一只眼睛青肿,皮下都往上冒着血丝,惊恐的往后张望着,像后面有什么要命的魔鬼一样。
结果一回头对上殷澈一张凌厉的冷脸,吓的他差点摔倒。
“殷、殷总......”
里面隔间正要出来的蔺澄,听到张得彪的声音,又把探出的脚收了回去。
殷澈也被张得彪的样子搞的愣了下,不得不说,非常惨。
张得彪伸手想在殷澈身上搭把手,结果殷澈一把推开他,跑了进去。
“小澄!”
张得彪直接扑到地上,摔的诶呦一声,心中惊讶,殷澈怎么会这么关心一个鸭子!
殷澈刚跑进去就听见低声的啜泣声,像是可怜的小狗狗在呜咽,他的心一下揪扯了起来。
“小澄?”
他顺着哭声在隔间里找到了蔺澄,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但没分辨出声音是谁,人还瑟缩着又往里面躲了下。
这个小动作,更是让殷澈浑身的气血都往脑袋上冲,但又不敢大声怕吓到他。
“小澄,怎么了?是张得彪欺负你了吗?”
他语气温柔的走了进去,小小的隔间里杵着两个成年男性,一下子变的拥挤起来。
蔺澄听清他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直接把他抱住,“澈哥,呜呜呜......”
殷澈心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澈哥在,澈哥在,别怕,别怕,受什么委屈了和澈哥说。”
比他高了一头的蔺澄,弯腰才能把脑袋贴到他肩膀上。
“澈哥,呜呜,我害怕,刚才那人他摸我......”
张得彪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到了包间门口,服务生看见他吓的瞪大眼睛,眼神飞速交换。
张得彪心里恨的要死,那个小鸭子居然敢对自己动手,还特么下狠手。
两脚差点把他踹残了!
但是看殷澈的样子,他却不能发作,之前殷澈特意开口向他要人,他也答应了,结果背地里又要去搞,这是在耍殷澈!
他给不了殷澈一个合理的交代。
公司合作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不能惹殷澈不痛快,不然王忠就会让他不痛快,只能以后找那个小鸭子麻烦了。
想着给王忠打了个电话,就说喝多不舒服,之后让服务生把他送到了楼下,打车离开了。
卫生间内,殷澈拉着蔺澄就要去找张得彪算账。
他养的崽子谁也不能这么欺负,他殷澈还不至于跪着挣钱!
“澈哥,别去,他就是碰了我一下,没来得及做什么。”蔺澄抓着殷澈不让他走,要是因为这件事毁了澈哥的合作项目,他真的罪过大了。
“我就是被吓到了才哭的,澈哥,而且我打了他一顿,我已经出气了。”蔺澄想拦住殷澈还是很容易的。
虽然殷澈卯足了劲,但愣是没挪动一步。
“澈哥,我现在就想让你陪陪我。”蔺澄紧紧抱着他,语气可怜。
殷澈一心疼就忍不住心软,放松了力气,“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
蔺澄用力点头,眼泪被晃了出来,他又赶紧给擦掉。
“嗯,澈哥,我很能打的。”
殷澈像是辨别他有没有在说谎,盯着他看了看,那双眼睛被泪水侵染过更加澄澈干净,是他多心了,他家这笨小孩什么时候说过谎。
看着忍着眼泪的人,替他捋了下有些乱的头发,“嗯,我家小澄很厉害。”
外面传来脚步声,殷澈不想让别人看到蔺澄这幅样子,就关上了隔间的门。
门一关,感觉地方一下子更小了,两人也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贴上。
外面两个男人说着话搂搂抱抱的往最里面走,过去后,一个拖把被碰倒,好巧不巧的怼在了蔺澄这间的门上。
也没人注意。
蔺澄靠在殷澈的肩膀上,时不时的吸下鼻子,这就叫因祸得福嘛。
心里正美着,隔壁突然传来不正经的交谈。
蔺澄抽噎的声音一下子停了,震惊的向殷澈看去。
殷澈也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试图打开门离开这里。
但是推了两下没有推动,外面的拖布杆十分结实的怼住了门。
殷澈:想骂人了!
“叫声哥来听听~”
隔壁的荤话简直不堪入耳,殷澈还在使着力气想要打开门,耳边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哥,我来吧”
“哥”这个字,简直灼伤了殷澈的耳朵,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但地方小,这一步完全拉不开距离。
看到蔺澄不解的视线,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瞬间恢复冰块脸用眼神向门口那里示意了下,冷淡又正经。
隔壁的声音毫无避讳,殷澈泡过酒的脑袋开始不受控的胡思乱想,想起被王忠提及的第一次,那晚小澄也发出了这种声音吗?
他瞄了眼试图开门的蔺澄,充满力量感的年轻身体,完全想象不出他会发出猫一样的叫声。
蔺澄的声音绝对会更好听,低沉,克制,偶尔才会泄出一声闷哼,余音绵长。
蔺澄试了两下也没有打开,只能踹开了,想让殷澈躲开些,一转头却发现对方盯着自己。
“澈哥?”
殷澈的脖子“咔吱”动了下,下意识的就要躲开,又硬生生停了下来,坦荡的迎上蔺澄的视线。
目光如炬,眼底铺满正道的光。
蔺澄:……
不是很懂,但不敢问。
而且隔壁越来越过分。
殷澈尴尬的快要用脚趾抠出城堡了,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他不能让小澄被带坏了,这是他该负起的责任!
脑袋都快想冒烟了,突然,一道低沉哼声响了起来。
殷澈瞠目结舌的向蔺澄看去。
蔺澄面无表情的发出哼声,一双眼盯在隔板上,就见隔板安静了。
殷澈因为受到的冲击过大,一时变成了一具雕塑。
蔺澄露出得意的笑容,小梨涡都透着狡黠,又哼哼了两声。
就像殷澈想的一样,非常好听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内,直冲殷澈的耳膜。
把丢魂的人震的回了魂,在蔺澄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用手捂住了蔺澄的嘴。
殷澈的手总是很凉,但此刻却点燃了蔺澄的体温。
他看着红透脸的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只是隔墙旁听,澈哥就羞成这个样子,如果是亲身上阵,那会是什么场面。
蔺澄脑袋里想的“不堪入目”,表面上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殷澈看着他纯真的狗狗眼,果然是小孩子,好坏都不知道,逮住什么学什么。
隔壁又继续了。
蔺澄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和生气还有不解。
殷澈听着隔壁的声音,脸都要烧着了,翘起脚,凑到蔺澄耳边,“不许说话。”
蔺澄点了下头。
殷澈毫不怀疑,立刻就松开了手,结果蔺澄刚获得自由立马哼唧了两声。
殷澈还没退开,那声音就贴着他的耳边,让他脑袋都一阵发晕,半个身子酥麻。
“啪”的一下把手掌重新呼了上去,凌厉的眉眼瞪着蔺澄。
蔺澄呜呜的说着什么。
殷澈就感觉掌心下的唇激动的动着,或许是过于激动,舌尖突然扫过,他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人靠在了隔板上,现在是整个身子都酥麻了。
蔺澄凑过去:“我没说话,我刚才是在哼哼。”
殷澈又羞又怒又不好意思大声,“狡辩!”
*
王忠带的另一个人提着裤腰回到包间,“卫生间里有俩人,啧啧~”
他不用说清楚,大家也都明白,猥琐的笑了几声。
王忠扫了眼边上空了半天的沙发,向斐知秋和他点的男孩看去,突然好奇,“你们怎么离那么远?”
男孩无措的捧着酒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斐知秋十分淡定,“距离产生美。”
……
话题完美结束。
卫生间内
蔺澄看着生气的澈哥,委屈的瘪着嘴,“我就是不想让澈哥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隔壁又继续了,隔板不堪重负。
殷澈脸都绿了,蔺澄就在他的身前,隔壁动一下他就往蔺澄的怀里靠一下。
蔺澄头低下了些,“澈哥,他们欺人太甚。”
简直是魔鬼的低语,让大受刺激又火气值点满的殷澈快要失去理智了。
蔺澄深邃的目光观察着他,头又低下了些,“澈哥,咱们这样太窝囊了。”
殷澈这辈子活的骄傲,受不得气。
这句话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澈哥,你就让我赢过他们,不用你,我自己就行。”
循循善诱。
殷澈眨了下眼睛,镜链微晃,他点头同意。
蔺澄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一步一步贴到殷澈耳边的脑袋,开始尽心尽力的表演起来,两手圈着人,撑着隔板,占有意味十足。
性感的喘.息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殷澈回过些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悄声道:“你离我这么近干吗?”
“没有啊,我这样离他们近,他们才能听清楚,隔板都不晃了。”
蔺澄也悄声回他。
殷澈:……
逻辑很正确,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耳边的声音无比清晰,甚至是蔺澄颤抖的尾音,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或许是之前的酒喝多了。
只靠鼻腔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不自觉的张开了嘴,目光所及之处是蔺澄的胸口,锁骨把衬衫撑起,随着呼吸一下下靠近自己又远离。
隔板猛的颤了下,他被震的发出声音。
虽然只是很微弱短促的一声,还是被蔺澄捕捉到,装出来的声音一下哑住,侧目向殷澈看去,幽深的眸底涌动着汹涌的暗流,几近澎湃要将人吞没。
殷澈靠在隔板上,双唇微张,两颊如白玉落烟霞。
他的脑袋在蔺澄性感的声音中,彻底上了酒劲,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按在隔板上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游移到殷澈的腰间,“澈哥,你不舒服吗?”
殷澈涣散的视线试图聚焦,他的确挺不舒服的,“我好像发烧了。”
蔺澄的脑袋贴了过去,额头对额头,鼻尖贴鼻尖,呼吸反复纠缠。
“你离我远一些。”
殷澈试图推开蔺澄,虽然难受有些迷糊,但直觉告诉他,自己会难受,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蔺澄有那么一秒钟露出狼崽子的面目。
“哐”的一声响,震的殷澈清醒了些,就听隔壁突然喊了一嗓子,“不打扰你们了。”
“你们加油,嘿嘿~”
“你看,这拖把怎么顶这儿了?”
“我哪知道。”
交谈的声音越走越远,等彻底安静下来后,蔺澄眼珠一转,一改之前的模样,十分雀跃的道:“澈哥,你看,我们赢了。”
天真又无害。
殷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什么都没说,推开门离开了。
蔺澄的目光追随着殷澈离开的背影,头顶的光线随着转动的脚步,在他的身前落下一片高大的阴影,舌尖抵着牙根扫了圈,表情有些阴翳。
等他俩回到包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了过去,两人进来的脚步顿了下。
王忠看了下手表后瞧着殷澈,“十五分钟,厉害,老弟深藏不露啊。”
就像施嘉年一样,没人认为殷澈会花钱做下面那个。
殷澈懒得解释,入座的时候扫了一圈,没看到张得彪,估计是自知理亏跑了。
蔺澄恢复如常,凑到斐知秋身边,“斐哥,怎么回事?”
“之前有人在公共卫生间里为爱鼓掌,你们是怀疑对象。”
蔺澄吸了口大气,“......斐哥你信吗?”
斐知秋的视线在蔺澄和殷澈身上转了一圈后摇头,他不信。
因为这两人一个看上去不止十五分钟,一个看上去坚持不了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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