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来到人间之时,人间的天空正蒙蒙亮。
越不惊盯着那轮自六道轮回之海升起的太阳,有清俊的脸上有一丝怔愣,眼中半点迷茫,嘴角也没了讨打的微笑。
“哇,越不惊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没见过太阳吧?”季寻真换上了公孔雀的羽毛大氅,整一个贱兮兮的娘娘腔模样。
越不惊正被那日轮笼罩,高傲的少年浑身镶了一层金边,可见他瓷白皮肤上细细的绒毛,这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如果没有季寻真方才那句话的话,正因为有了,少年那诗一般的感触——
啪的一下,散了。
“滚开,死娘娘腔。”越不惊被戳中了痛处,扭头不理她,走得飞快。
他真是闯了鬼了,当初答应和这死娘娘腔同路,就是个错误,错误!
由永夜天狱的法术为引,不过一个上午,他们便日行千里地赶到了雍国津阳道。因提前打了招呼,他们在那里与正要去津阳道择选的仙盟使者碰了头。
灭境分人、妖、鬼三个大种族,其中人族位居人间,人族之上便是修仙者。
修仙者居上清界,位于群山之巅的托天城便是人间与上清界的交界处。
上清界三山六谷七十二仙门组成了仙盟,仙盟每十年会派采铎官前来人间,为上清界择选人才。择有仙根仙缘者,登群山之巅,前往托天城进入下一轮的甄选。
今年便是十年之期,仙盟派出数百名采铎官进入人间,择选新一届的上清界英才。
“朝飞白见过少城主。”负责津阳道的采铎官,是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长得温柔敦厚。他身着一深蓝长袍,长袍无风自起,上缀星芒明灭的七星夔纹衣饰。
嚯,原来是来自天机神院的采铎官,衣服就是好看。
“越不惊,人家衣服比你好看多了。”季寻真凑上去小声逼|逼赖赖。
越不惊给了她一记‘你不说会死’的眼刀,转眼若变脸大师一般笑盈盈的对着朝飞白作揖,“有赖仙使,专行到此处等候。”
“想必仙使已知事情原委,此次魔物破境,非同小可。”
“永夜天狱与上清界同气连枝,永夜天狱之事,便是我上清界之事。”朝飞白言道,“我上清界自是会出力相帮。”
“不过少城主,我等此次下界,最主要之事还是择选。”朝飞白带有上清界之人独有的倨傲,“少城主,还是先进城吧,津阳道太守一行已久等了。”
越不惊微微皱眉,永夜天狱镇守灭境边界,破境之物危害的事整个灭境,怎会是单单永夜天狱之事?
他以为仙使会先与他商量对策,不想人家只把入城择选、接见太守当成头等大事。
“行,走吧。”越不惊按下心思,恭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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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不惊虽是自恋得很,但他待人接物皆然大家风范,与采铎官朝飞白一同见了津阳道太守。
太守澹台历身着常服,身材高大壮硕,看得出来以前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与太守同行拜侯的,是一身披鹤氅、稍显文弱的年轻人,只一眼,季寻真便看出他颇有仙缘,是采铎官此行择选的首要英才。
只是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到底是在哪里呢?
腰肢猛地被人一掐,季寻真下意识妖娆一扭,一不小心辣了采铎官朝飞白的眼睛,朝飞白转过眼去。
季寻真才发现是正侃侃而谈的越不惊掐的她,越不惊仪态万方地转过头来,变脸大师一般盯了她一眼,快速变化口型,唇语道:
‘你、不、要、像、个、傻、比、一、样、盯、着、人、家。’
‘他、有、妻,是、太、守、女、婿。’
‘你、属、男,带、把。’
好了,闭嘴吧,季寻真没想到,越不惊竟然这么关注她。
好好的少年,可惜长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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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设宴,隆重款待了仙使一行,这是季寻真自转世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
酒足饭饱,她尿意有些涨了。
太守府乖巧的侍女红着脸领她如厕,许是仙界对凡人来说太过令人渴望,侍女故意绕了好几大圈,红着脸絮絮叨叨和她说了些话,还问她自己有没有仙缘。
季寻真满脑子都是解决三急的问题,自从变成男人之后,她还没有行过方便,只得支支吾吾地应付侍女。
眼看整个太守府最远一处厕房就要到了,这个非常具有理想的侍女明白是非成败只有再此一搏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侍女毅然决然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脯,“大人,承蒙不弃。”、
“奴家蒲柳之质,却也有修道宏愿,还望大人指条明路。”
季寻真:“???”
她酒吓醒了。
“姑娘。”季寻真吞了一口口水。
“嗯哼?”侍女娇媚道,一只手搭在季寻真肩膀上,“大人,奴家还是处|子之身,还望大人怜惜。”
“你可知上清界修士如何双修吗?”
侍女一听上清界,两只眼睛都在发光,她老实地摇了摇头,“小女不知。”
“有一法叫做神|交,是一种能极大幅度提升凡人仙力的双|修之法。”眼见侍女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季寻真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忽悠,“姑娘可否愿意与季某在此神交?”
“若是……若是道长应允,小女感激不尽。”侍女脸颊快要滴出血来。
真是一个乖巧孩子,“姑娘,你且行至那处,覆面朝下,闭上眼睛。”
季寻真指着假山之后的一处,那里湖水荡漾,隐秘幽静,她的声音磁性温柔,极具诱|惑|力。
侍女乖乖地点了点头,果真提着裙琚去了,蜕下上衣,覆面朝下,乖巧地等待临|幸。
季寻真一步步退后,赶紧离开了那处,冲向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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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气韵幽香的竹屋,隔间以木槛隔开,木槛只到她的腰间,她随意找了一个隔间,撩开自己的长袍。
待到拉开亵|,裤,她愣住了。
男人的那玩意儿,她使用过,却也并没有使用过。
到底怎么使用,这是一个问题。
“小天道?”季寻真想到了天道,天道深谙宇宙万物至理,简而言之就是它可能什么都不会,但它什么都懂。
小天道的小手手默默捂住了眼睛,【别问我,我怕……长针眼。】
季寻真叹了一口气,只有自己伸手掏,那玩意儿比自己想象中要小、要软、要惹人怜爱得多,如今正瘫在自己手上。
唉,毕竟是自己长的,季寻真开始明白为什么男人都不承认自己小,以及为什么当被称作牙签的时候会恼羞成怒了。
“这怎么能叫小呢,这只是凡间男子的一般大小而已。”季寻真安慰自己。
正在她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一位大兄弟进了来,把将手杖放在门口,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走到了他的隔壁。
他,掏出了自己的,庞|然|大|物。
季寻真眨了眨醉眼朦胧的眼睛,努力凑过去看,自己方才所做的心理建设瞬间化为了齑粉。
“兄台,请自重。”庞然大物的所有人,有一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
击之如昆山之玉,泠然动人。
季寻真猛地酸了起来,很不要脸地恶人先告状,“呵,都是男人,看一眼又不会死。”
她傲慢地指着对方的那物,“你这儿大你了不起啊,吃药吃出来的吧?”
她回头,想给对方一记自己很好很快很强的眼刀,以期从士气上压倒对方。
只那一眼,她人傻了。
那皎皎然若月光的脸,就算化成了灰她也不会忘。
这个人正蹙着眉,用他那淡蓝色的浅眸盯着她,以及她的小——玩意儿。
她这辈子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和沈涧在厕房里——
比大小。
她的内心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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