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意倦爱迟 > chapter 26
    顾意察觉到他欲言又止,有些不悦地问:“怎么了?”她以为他还在纠结孟循礼的事,这么斤斤计较,是觉得她会出轨是吗?


    顾意本就对他有些怨怼情绪,这么一想,一股无名火便网上冒。有些口不择言:“我不是你这种人,心里想着一个,还能再找一个。”


    薛倦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是怎么转到这儿来的。他嘴唇翕动几下,很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打住。


    他无可辩驳。


    至少,在和顾意说在一起的前面那段时间,他的确三心二意。尽管在顾意那里,因此将他在整段感情里都打成三心二意,也无可厚非。但他的的确确,在和顾意在一起之后几个月,已经将叶灵放下。


    从他动心的那一刻起,他没想过再喜欢叶灵。可是这是什么阶段性考试吗?能容许他分得这样清楚吗?


    不是,不能。


    坦诚自己的错误,比起争辩那点细枝末节更有意义。


    薛倦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说,对不起,小意。


    顾意被这件事点燃了火气,她抱着胳膊,抿唇看向窗外。讲下去总是要吵架,吵架除了气到自己身体,什么好处也没有。


    她不和他吵架,不为他生气。


    薛倦懊恼,他又惹小意不高兴了。明明就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惹小意不高兴。他不想说这种话,也不想像个神经病一样,试图时刻掌握顾意的行踪和隐私。


    可是心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现在的他,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无法掌控自我的,情感压制全部理智的,那一种人。


    腹部又隐约地不适,但很轻微,他让自己忽视掉这种感觉,让自己专心去开车。


    回到别墅之后,阿姨已经回来。


    “薛先生,薛太太。”陈姨在回来的途中已经被告知,先生结了个婚,还特意叮嘱她做些补汤给太太喝。


    陈姨才做了一年多,和薛倦关系不亲不近,不过薛先生给的薪资很高,人也蛮好讲话的,所以陈姨对他很有好感。连带着,对这位薛太太也有好感。


    陈姨正在厨房打算炖枸杞鸡汤,她长得面善,顾意对她颇有好感。


    “阿姨,你姓什么啊?”


    “陈。太太叫我陈姨就好。”


    “陈姨,今天吃什么呀?”顾意说话带语气词惯了,听起来很可爱,人又长得漂亮,陈姨看她就跟看女儿似的,不由亲近几分。


    “给太太炖个鸡汤,用枸杞、党参、红枣什么的,太太挑嘴吗?有什么不吃的,先告诉我,我好挑开。”


    顾意摇头:“这些都吃的,辛苦陈姨了。”


    她们俩倒聊起来,薛倦在一边站着没话说,索性去换下西装。西装有些湿,他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叮嘱陈姨有空拿去干洗店。


    顾意趴在厨房的案台上,微翘着小腿,好像心情好了不少。上下车的时候,她也淋了点雨,头发还有点湿,搭在后背上。


    薛倦敛眸,起身去找吹风机出来,“小意,你头发还有点湿,吹一吹吧?”


    顾意还和陈姨在聊天,摊手,意思是给她吹风机。手心却迟迟没满,她抬眼。


    薛倦握着吹风机的把,说:“我给你吹吧。”


    以前顾意吹头发懒,每次都嫌吹头发时间太长,不想自己动手,又不想湿着头发,就会去磨薛倦,让他给自己吹头发。然后她就可以腾出手来做别的事,看剧,或者和室友闲聊。


    有时候薛倦会同意,有时候他斩钉截铁不同意,顾意只好气鼓鼓地走掉。


    顾意想起这些,眸色一沉,说不用了。薛倦愣在原地,摩挲着吹风机的线,心又被堵住似的,满腔漏风。


    顾意伸手要拿吹风机,薛倦没松手,坚持:“我来吧。”


    顾意讥诮一笑,收回手:“怎么?你薛大少爷的时间不是很宝贵吗?现在怎么舍得亲自给我吹头发了?”


    他听出了她的嘲讽之意,自嘲地笑了声,没做任何反驳。顾意仍旧不喜欢吹头发,但仍然喜欢留长头发,所以被服务吹头发固然更好。


    她转身去客厅的沙发,把头发从胸前聋到而后,等他服务。他既然上赶着服务,顾意又何必拒绝?


    薛倦绕去沙发一侧,插上吹风机的电,一手拢住她柔顺的长发。她好像换了种洗发水的味道,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了。


    其实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太多了,杨叔退休了,钱姨回家了,和过去相关的人一个个地离开。薛倦拉回思绪,换下一缕头发。


    等给她吹完头发,薛倦也蹲麻了。顾意看了眼人,“我上楼了。”


    薛倦朝她笑,说了声好。顾意隐约地翻了个白眼,转身上楼,回房间洗澡。


    薛倦小腿酥麻,他扶着沙发坐起来缓了缓,听见陈姨说:“先生,您对太太可真好。我做这行这么多年,没见过几个这么好的。”


    薛倦摇头,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没有。我对她的,比不上她对我的十分之一。”


    陈姨听完笑了笑,没当回事,继续准备自己的食材-


    沈若若回棠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顾意出去喝酒诉苦,重点控诉傅承霖有多变态。


    顾意敏锐地抓住重点,审问沈若若发生了什么。沈若若没想到被顾意一眼看破,急匆匆挂断电话后落荒而逃。


    “见面再聊吧,祖宗。”


    两个人又约在红色风球,顾意可没那么好糊弄,她的日子过得无趣,抓住八卦当然不愿意轻易放过。


    “快,交代吧,你俩怎么了?”


    沈若若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痛苦地皱眉:“说来话长,之前……我把他那什么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觉得——”


    她突然拉长音调,然后又低下去,“我觉得,这也不是我的问题,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他真不愿意,我也不能怎么样他,是吧。可是他倒打一耙,老是借着这个事儿命令我。小意,我好烦。”


    顾意摸着下巴琢磨透了,“你喜欢他?”


    沈若若被问住,“重点是喜欢他吗?重点是……好吧重点就是,我有点喜欢他吧。但是他也不说破,非这么来,我、我特烦。”


    顾意又问:“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你老板,一开始你还在群里跟我们说,他特讨厌。为什么你现在会喜欢他呢?”


    沈若若面露难色,“你好哲学……我也讲不清楚啊,就是感觉每次一见到他,就感觉挺高兴的,不见到他的时候,一想到他,我也觉得挺高兴的。但至于为什么,谁知道呢?”


    今夜红色风球生意爆火,她们俩来的时候沙发区都已经没位置,包厢也没了,两个人挤在吧台区,听着嘈杂的音乐艰难交流。


    沈若若一杯接一杯地喝,顾意已经领教过喝酒的滋味,没什么大的兴致,点了杯度数很低的酒陪沈若若消磨时间。


    酒吧里鱼龙混杂,碰到搭讪的事更是常有。顾意已经拒绝过一些,都以她已婚的借口。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没人想和已婚女士纠缠。


    为了更有信服力,她把包里的戒指难得拿出来戴上。


    沈若若看着她的戒指,又一些唏嘘。当时顾意自己亲手做得这么认真,结果呢?


    沈若若喝得半醉,忽然骂了声:“什么狗屁爱情啊,去他妈的吧。老娘还是搞事业去吧。”


    顾意嫌她丢人,堵住她嘴。


    “明天你放假吧?咱们出去逛街吧,我买单。”


    “好啊。”


    ……


    说着话,又有个来搭讪的。


    “美女,加个微信吧?”


    顾意打量一圈,发现他行头不菲,这种身家倘若在棠城,她应该见过。但眼前这张脸,顾意一点印象没有。


    她下意识以为这人不正经,估计穿的都是仿冒品,语气不善,亮出自己无名指的戒指:“不好意思,已婚。”


    结果那人语出惊人:“没关系,我不介意。”


    顾意不快地闭眼,正要说话,手机正好震动,有电话进来,是薛倦的。她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便想趁机摆脱他,指着手机摆手:“我老公,不好意思啊。”


    电话接通,薛倦听见嘈杂的背景音,“在和沈若若玩儿吗?”


    顾意嗯了声:“是。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问问,需要我来接你回家吗?”


    “不用。”


    旁边那个男人并没有领悟到顾意的逐客令,还很贱地点评:“美女,我看你和你老公感情不是很好啊?不如你把你老公叫来,咱们可以一起玩儿啊。”


    顾意翻了个白眼,电话那头的薛倦脸色难看,说:“我来接你?”


    顾意无语,只好答应,“那你来吧。”


    她真要把这家店拉黑了。


    薛倦来得很快,那个男人似乎饶有兴致,一直没走,等薛倦来了之后,还对他点评了一番:“美女,我觉得你老公也就这样吧,要不你干脆把他踹了,跟我吧?”


    顾意觉得这人还赶不上薛倦呢,她不喜欢嘴贱的。沈若若有点醉了,顾意扶着沈若若,一时不察,身边的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她愣在当场,完全不明白状况。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先赶来,把他们一起带回了警局。警察似乎很兴奋:“好不容易让我逮到你们。”


    顾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警察局,她拉着薛倦,实在无语:“你干嘛?薛倦,他说什么了,你跟他动手干嘛?你疯了吧?”


    薛倦阴沉着脸,喉结一滚,垂下眼,也觉得自己简直发疯。


    他说什么了?他只是说,就你这样的,迟早也留不住她。


    他痛苦地闭上眼,不想承认这句话有多戳到自己痛脚。所以原本可以不予理会,只需要冷静自持地避开那个人的纠缠,何况对方显然喝多了。


    但是他偏偏这么说,偏偏他说得很对,薛倦总在不停地害怕,害怕自己留不住顾意。


    所以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头一次没有选择冷静地避开,而是选择了冲动地还手。


    沈若若已经被这个意外吓清醒了,站在顾意身后,面如土色看着薛倦说:“他被鬼附身了?他不是最不屑打架吗?”


    要知道,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有顾意的狂热追求者抽风跑去找薛倦打架,薛倦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眼神。


    顾意没好气,她怎么知道?他不会觉得这样很酷吧?又不是十几岁的人了。


    薛倦难堪地闭眼,“抱歉。”


    完完全全,失去理智,像把自己一身傲骨都打断重组,混合血肉再重新构建出一个完全陌生的薛倦。一个被顾意所主宰的薛倦。


    碰触到关于顾意的一切就发疯,同时清醒。


    或者更清晰一点,是碰触到任何一切关于“失去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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