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柏的工资不低了,每个月都会上交九十块,给自己留着十来块零花钱,如今手里的三百块还是做任务学院奖励的钱。

    其他男人有了钱便想着怎么藏起来当私房钱,陆青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攒起来拿回家给媳妇,毕竟家里还欠着俞欣七千块钱呢。

    俞晴没要,陆青柏还有些遗憾,俞晴哭笑不得道,“你还难过了,你每个月给家里九十块已经很不错了,这三百块钱也不是不要,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总不能手里一点钱都没有。或者等你再攒攒一块拿回来,到时候我肯定是要的。”

    “哦。”陆青柏应着便把钱又放了回去,“我肯定会好好攒钱的,之前的任务还有奖金没发。”

    这么一想陆青柏突然好受了一点,他除了工资也赚外快了。

    俞晴笑着道,“好。”

    五号这天下午陆青柏不得不回学院了,俞晴坐着月子不能送他,陆青柏亲了亲旦旦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俞晴到了这会儿才觉得有些不舍,但她记着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掉眼泪,便忍着泪水点头,“好。”

    陆青柏不忍再看转头出去,外头传来庞金花的声音,过了没一会儿庞金花端着一碗鸡汤进来,说,“老三走了,他说四月份就结业了?”

    俞晴心情低落,闷闷的嗯了一声,庞金花叹了口气说,“都两年了,不差这四个月了。一眨眼也就来到了,到时候留在京市让他隔三差五的回来也不错了。”

    俞晴哦了一声,庞金花看她情绪低落也就不说了,做军嫂不容易,当初俩人结婚的时候俞晴甚至都不知道她家老三还当兵,说起来也是他们理亏,只是当初她也是不知道,但这世上的事儿哪有两全其美的,有困难也只能尽力解决。如今一家的劲儿往一个方向使。总能把日子过好了的。

    四个月后的事情先不提,只这一个月子就足够折磨俞晴了。

    虽说大冬天的能好过一点儿,但因为坐月子,俞晴稍微一动弹身上就黏糊糊的,虚汗直接往下淌,虚汗淌多了黏在身上冰凉凉的也不舒服,反而容易着凉。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庞金花见她实在受不了了,便用艾草和姜烧了一锅热水给俞晴洗了头发又拿毛巾让她擦了擦身上,俞晴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俞晴是十二月底独自一人参加的期末考试,其他学生则在一月底也就是腊月初的时候考试,考完试学校就放假。

    放假的时候俞晴宿舍的三人特意买了晚一天的车票过来俞晴家玩了。

    问起之前那事儿也有了结论,这一次胡丽丽还真是冤枉了童秀兰。

    经过上一回俞晴的事儿之后童秀兰哪怕心里再阴暗也不敢明面上搞事情了,这一回的事儿是盛大姐宿舍的俩女生传出来的,就是当初俞晴在厕所里碰见的那俩,这事儿被薛老师调查清楚,最后也写了检讨做了警告处分就这么过去了。

    事情解决,三人心情也不错,胡丽丽说,“这半年多亏了晴晴帮忙出的主意,这回我拿钱回去,我爸妈肯定得高兴坏了。”

    蔡兴玲也笑了起来,“前几天的时候我去学生家里,那家长还给我十块钱,说是给我的奖金,这半年我也攒了一些了。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不止如此,三人过来也是为了给家里人买件衣服,俞晴便让她们自己过去挑,卓巧不去,俞晴问她,“怎么,和你妈又吵架了?”

    “也没。”卓巧有别别扭扭的,“这两次回去我妈突然说话没那么气人了,有点不适应。”

    俞晴哭笑不得,“她说话气人的时候你气的不回去,现在她好了你还不适应了。”

    说着俞晴催促道,“赶紧的,去给阿姨挑件衣服,你们娘俩又没什么仇,这么过去就行了。”

    岑缨在外头再高傲,但也不是坏人,对自己的亲闺女自然没的说。

    俞晴怀疑岑缨的转变是因为裴南成的事儿,这事儿如今在京市已经不是秘密,据说裴长征父子连同徐慧芝都已经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被发配去了养老部门,等他日裴南成真的归案,估计就是他们下台的时候。

    岑缨当初和徐慧芝交往感情好处处低了徐慧芝一等,现在徐慧芝倒霉,而裴南成还犯了大事,岑缨再糊涂也不会再继续和徐慧芝交往了。说不定卓巧的父亲就利用这机会教会老婆做人了也说不定。

    卓巧叹了口气说,“行吧。”

    胡丽丽和蔡兴玲花了大价钱给父母一人买了一件防风衣,卓巧则给岑缨买了一件呢子大衣,俞晴只收了本钱便让她们拿了。

    中午三人倒是没拒绝,在俞晴家里吃了饭下午才离开,俞晴觉得好无聊,好在她姐到了第二天也放假过来了。

    前一阵子俞晴生孩子的时候俞欣正好跟着老师出去写生了,前几天才回来匆忙过来看了眼俞晴和孩子转头又忙期末考试的事儿,直到期末考试完了这才有空过来。

    俞欣的眼底一片青黑,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

    俞欣打个哈欠道,“最近跟着老师做一个项目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那吃了饭你先睡一觉再说。”俞晴说着就催着她赶紧吃饭去。

    俞欣磨磨蹭蹭,先抱了抱软软的旦旦才问,“孩子闹不闹?”

    俞晴笑道,“晚上睡觉早除了饿了的时候会哭其他时候不闹,白天难带一些,多亏他奶奶不然我自己可搞不定。”

    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庞金花一直跟着俞晴睡在这边,她说孩子闹其实也不是俞晴管的,庞金花只让她休息,孩子哭了就把孩子凑上去让孩子自己喝奶,喝完庞金花再给整理,就是后世的月嫂俞晴觉得也不一定有庞金花做的好。

    庞金花对他们娘几个是真的没的说。

    俞欣这就放心了,“现在我来了让大娘晚上歇歇,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俞晴也不和她客气,笑着说,“好。”

    “对了……”俞欣张了张嘴,最后失笑,“算了,其他事儿等你做完月子再说吧。”

    俞晴疑惑,“有事儿?”

    “没事儿。”俞欣说着便出去了,“你先休息,我吃了饭也睡一觉,等晚点过来陪你。”

    俞晴一点都不想睡,除了头两天的时候精神有点不济能睡着外,其他时间她真的睡不着,看书庞金花怕费眼睛不让她看,俞晴真就盼着能有人来跟她说说话。

    下午俞欣睡足了,拿了两件衣服过来做顺便陪俞晴说话,庞金花也好歹能休息了。

    但庞金花不是个能坐的住的人,趁着空闲便去店里看情况去了。

    等她回来便对王佳佳赞不绝口,“这段时间一直没过去看,没想到这个王佳佳真的挺不错,把事情办的有模有样的,嘴巴会说,衣服穿身上又好看,不少人冲着她身上的衣服去看的。”

    俞晴笑道,“那说明娘的眼光好,可是您挑中的她呢。对了,衣服还够吗?要是不够了提前和二哥说。”

    “我知道,回来的时候我就骑车去那边走了一趟,过几天在再给送一批过来。不过学校放假了我也没敢要太多。”庞金花说,“看看过年主要卖防风服和毛衣啥的吧,出货快还不费事。”

    防风衣的利润自然没有自己动手做的呢子大衣赚钱多,但现在就俞欣一个人做实在做不出来太多,还不如少量多赚,多出防风衣也能小赚一笔了。

    俞晴听庞金花说的有道理,便让她看着办了。

    夜里俞欣便和俞晴睡,晚上照顾俞晴,庞金花看了看天说,“天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雪,你们说话别太晚,早点睡觉。晚上旦旦要是尿了尿布就扔到盆里。”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番,庞金花才回屋睡个安稳觉去了。

    夜里果然下起了雪,大片的雪花静悄悄的落在院子里,俞晴白天睡的多了睡不着,趴在窗户那儿拉开一点窗帘看外头下雪。

    俞欣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把被子给她披上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睡不着啊。”俞晴说,“明天肯定会很冷。”

    俞欣太了解她了,“你是想玩雪吧。”

    俞晴笑了一声,“没有。”

    没有才怪呢。

    俞欣想起小时候,“你以前多胆小啊,大家一块出去玩打雪仗就你不敢往前凑,说怕把衣服弄湿了回家咱妈揍你,我每回都不管,回去就挨一顿揍,结果我挨揍的时候你就在一边哭。”

    她顿了顿,“当初我跑出家去的时候我以为妈不至于让你去的。”

    因为这事儿俞欣一直愧疚,若非她跑了俞晴本不用下乡受那几年罪的。

    但俞晴并不在意这个,毕竟那几年并没有切身感受,反而庆幸,“可若没有下乡就不能预见青柏也没有现在的日子了。”

    俞欣笑了声,“睡吧。”

    俞晴嗯了一声躺下,靠着俞欣说,“姐,我们俩肯定都会幸福的。”

    俞欣嗯了一声,“那当然。”

    “白天你想说的是临市那边的事儿吧。”俞晴说,“你怕我生气又没提。”

    俞欣不意外她猜到了笑了声,“也没什么事儿,就妈打电话来说爸病了,想我们了,想让我们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他们可能我们还那么好骗呢,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回去的,让他们等着吧。”

    俞晴撇嘴,“光想好事儿,反正旁人怎么说咱们也管不着,有本事就往学校大张旗鼓的找呗。”

    俞晴不觉得赵爱芳和俞建设能拉的下脸来找,但肯定也不会这么放过她们就是了。

    其实姐妹俩想的没错,但也的确猜错了一点。

    赵爱芳给俞晴姐妹俩写信说俞建设病了,俞建设是真的病了。

    从夏天开始俞建设身体就出现异样,但那时候忙着给俞强娶媳妇儿,所以俞建设就一直忍着也没去医院看,只让赵爱芳给俩闺女写了封信,毕竟家里为了给俞强娶媳妇花光了家底。

    家里困难的时候俞建设想到了俩闺女,不管他们做的对还是不对,总归是养大了姐妹俩,姐妹俩也到了该回报父母的时候了。

    可惜不管是给谁的信都是石沉大海,俞建设不服气,生气的让俞林再去写,结果全都是无用功。

    有一阵子俞建设的脾气非常不好。但新媳妇在家的时候他还得忍着,可是难受的要命。

    入了冬后身体的不适越发的明显,正好赵前进夫妻从京市回来,给他们带来俞晴的最新消息,夫妻俩又琢磨给姐妹俩写信的事儿了。

    当时赵前进来的时候便劝赵爱芳,“她俩总归是你们生的,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们要是到了她家门口了她还能不让你进去?”

    赵爱芳冷着脸说,“能。”

    说起这个赵爱芳就冷了脸,他们当初三番两次的去乡下去南沂县找俞晴,不就是为了能弄一点钱回来,结果呢,别说钱弄不到,最后直接被摆了一道。

    赵爱芳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说起这个我就记起来当初在南沂县的时候,晓曼连口饭都舍不得给我这个姑姑吃,当初我多疼她啊,我自己的闺女不疼就心疼她,结果呢,从我们进门就冷嘲热讽,水都没喝一口就把我们撵走了,这真是我的好侄女啊。”

    赵前进并不意外赵晓曼能这么干,“现在说的你俩闺女的事儿扯到晓曼身上干什么,你俩闺女现在日子过的好,姐夫又被降了工资,日子过的困难,找俩闺女帮忙一些不是正常的,她们不帮忙就是不孝,我要是你就去闹一场,家里闹不起来就去学校闹,看她们要不要脸。”

    “这样只会让她们更厌烦。”赵爱芳不为所动,看了赵前进一眼,“我好歹是你姐姐,当年怎么对你的,看看你怎么对我的,来看我连点东西都不拿还好意思在这指责我什么。我闺女好歹我亏欠了,但我可没亏欠过你。”

    赵爱芳不上当,赵前进气的要命,也不想再说下去了,“那你们就这么过吧。”

    一句活该他没说出来,但显然就这意思。

    等赵前进走了,赵爱芳坐在那里发愣,以前的事儿她不是没去想,只是越想就越难受。

    侄女就是侄女,对她再好也不会记着你的好,哪怕是亲弟弟也不行,你一味的付出在对方眼里只是理所当然。

    她甚至都在想,若是那些年她能对俩孩子好一些,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俞建设从床上起来说,“俞晴和俞欣那里仍然没有回信吗?”

    赵爱芳木着脸说,“没有。”

    俞建设生气,伸脚踢了一脚凳子,“不孝的闺女,就该天打雷劈。”

    赵爱芳看了他一眼嗤笑,“恐怕不用等她们天打雷劈你就先死了。”

    虽然俞建设的病前几天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来,但看着俞建设愈发消瘦的模样,赵爱芳就有种感觉,她的男人活不长了。

    俞建设是高级技工,工资高,但架不住家里有个能花钱能造钱的俞强,之前结婚给儿媳妇买工作花了不少钱,结了婚俞强又想要俞建设的工作。

    现在俞建设也干不动了,这几天已经开始交接了,等他退下来俞强就顶上去,在家里就是一个废人了。

    经济决定屁股,这些年赵爱芳没少被俞建设呵斥辱骂。如今俞建设成这副模样还把她当丫鬟,赵爱芳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反抗一下。

    果然赵爱芳的话令俞建设脸色很难看,赵爱芳莫名的觉得畅快,俞建设咬牙切齿道,“赵爱芳,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赵爱芳没说话。

    俞建设也知道现在还指着赵爱芳,便忍着怒气说,“要不你领着俞林去一趟京市吧,俩不孝女对我们这当父母的没感情,对俞林应该是有点感情的,让他说点好听的话,求求俩姐姐,她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听了她的话赵爱芳有些想笑,以前的经验教训太多了,赵爱芳根本不信这个了,她知道去找俞晴就是自取其辱,俞晴非但不会给钱,还会将这事儿挑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做父母的当初怎么对待闺女的。俞欣就更不用说了,从吴桐的事儿出了就跟他们结仇了。她觉得这俩就算拼着学业不要也不会跟他们妥协,他们去就是自取其辱。

    见她不说话,俞建设皱眉,声音也拔高了一些,“你听见没有,就算不为了给我治病你想想强子呢,他娶媳妇了,万一再生个孙子,我们拿什么帮他。”

    说到俞强赵爱芳的心就更冷了。以前为了儿子她苛待俩闺女,当年也差点卖了俩闺女换粮食,可俞强结婚后翻脸不认他们当初的付出,甚至还埋怨他们这做父母的把事情做的太绝让俩妹妹不回家了,连带着他也不能占便宜了。

    听听在这都什么话啊。

    一次次的,赵爱芳先被侄女伤心,又被弟弟伤心,最后又被儿子捅刀子,她都分辨不出什么是该做的什么不是该做的了。

    但她清楚的知道,不管是谁都靠不住。

    但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赵爱芳却不想再和俩闺女有牵扯了,“信当初你让我写,我也写了,你要想去京市你自己去,我不会再去自取其辱了。”

    说着赵爱芳笑了声,“不过等你死的时候她们兴许能回来,到时候我肯定会跟她们要钱的。”

    俞建设气的直翻白眼,“你……”

    他扬起胳膊想打赵爱芳,却被赵爱芳轻轻一推就坐地上了。

    自打病了,俞建设吃东西都是一种痛苦,如今人瘦的厉害,儿子儿媳妇怕传染门都不乐意进了。

    “唉,过去好久了啊。”

    赵爱芳说。

    地上积雪很厚,俩刚放寒假的小姑娘穿的厚厚的高兴的嗷嗷直叫,蹿出院子呼朋唤友在胡同里堆雪人打雪仗好不痛快。

    一群麻雀落在院子里的雪地里刨食,俞晴趴在窗户上看的津津有味。

    俞晴从外头进来,盘子里端着一盘子炸糕,俞晴眼前一亮,“什么炸的?”

    俞欣笑道,“庞大娘用糯米炸的,味道很香,大娘还在炸麻花,不过麻花太硬你暂时不能吃。”

    俞晴一听便苦了脸,“好想赶紧做完月子啊。”

    啥事都不用干,孩子又不怎么闹腾,这月子过的也挺快,腊月十五的时候俞晴就出月子了,出月子头一件事儿俞晴就打算去澡堂子好好泡泡,于是庞金花在家看着孩子,俞晴姐妹俩拎着包就去澡堂子泡澡去了。

    大冬天的俞晴穿的圆滚滚的,出门的时候陆青柏的军大衣重出江湖重新穿上了,俞晴动了动胳膊说,“光穿衣服就得半个小时了。”

    庞金花就唠叨道,“你虽然出了月子,但也才三十天,我说坐四十天你又不听,出门当然也得穿的厚一点了,不然冻出毛病来老了受罪。”

    俞晴也就这么一说,庞金花让穿她就穿了,还别说泡了一个热水澡俞晴整个人身上都轻快了不少,俞晴小声对俞欣说,“这要上称称一下,估计得轻二斤。”

    她把俞欣给逗乐了,“反正坐完月子了,以后正常洗澡就成了,年前咱俩再来泡一回。”

    俩人从澡堂子里出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女人行色匆匆,瞧着眼熟。

    俞晴多看了两眼,俞欣问道,“怎么了?”

    俞晴摇头,“没事儿,瞅着前面那人挺眼熟的……”

    她话才落地,前头正走着的女人正好回头,正与俞晴对个正眼儿,俞晴一笑,竟然是岑韵。

    原身对岑韵的印象不深,跟岑韵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而她穿过去的时候岑韵都结婚有两年了,还是听钱芳说起过岑韵的事,。

    现在在京市看到岑韵俞晴还觉得挺意外。

    岑韵长的小家碧玉,整个人很温柔,当初被隔壁生产队队长的儿子看上,用了下作手段让岑韵嫁了,嫁人后岑韵被关在家里也生了一个孩子。但孩子跟她不亲,她日子过的也不太好。

    后来钱芳考上大学,来看她的时候提了一嘴,说岑韵离婚回城了,如今遇上俞晴觉得这世界还挺小的。

    岑韵过来看着她笑道,“我听钱芳说起过,你考上了京大很了不起。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当初你给钱芳的资料她也借给我抄了,不然我也回不了京市。”

    俞晴客气道,“那你该谢的是钱芳姐才对。不过我也有一阵子没见着她了,你见过吗?”

    “见过。”岑韵笑道,“她男人在她学校旁边开了间小饭馆,她婆婆也在那儿干着,日子过的不错,前几天碰见的时候还说年前去看看你呢。”

    岑韵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又绝对不是以前见过那种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岑韵看了眼手表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有空我和钱芳一起去看你。”

    等人走了,俞欣才说,“你不觉得她长的有点像卓巧她妈?”

    俞晴惊讶,岑韵,岑缨……

    她好像真相了什么。

    进了腊月,京市也有了热闹的气氛,服装店里趁着过年又卖了一波,一直到了腊月二十七的时候俞晴才终于给王佳佳放了假,准备休息了,而店里的衣服也处理的七七八八了。

    庞金花从外头喜气洋洋的进来说,“老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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