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门,
……”先前周禀引荐认识南棠的修士回过神,下意识望向周禀。
周禀却也满脸愕然:“我不知道……”
传闻中的虞尊,身边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仙兽,身是无数英俊貌的男修,
如群星拱月般的存在,
怎会是现在这样?若不是自证身份,
根本无人能够发现,就是在悲雪城闹出那般动静的虞南棠。
这一路上山,
看来都谦和温厚,
无一丝架子,像再普通不过的修士,
但随着气势全展,观澜殿内的灵气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地面漫薄薄白雾,
法座上的女修虽只是筑基境界,可这一出,汹涌的灵气,
骇人的剑意,无一不在元婴期甚至是化神期的实力,
压倒满殿元婴境界的修士,
倒与传言中所描绘的一模一样。
筑基躯,逆天力。
“阁下到底何人?”钱荣惊疑不定地看着座上人,
腾腾怒焰已经化为满心骇然。
“本座虞南棠,
新脉长渊尊,钱山君可要看本座的符印?”南棠笑吟吟的模样人畜无害,盯着钱荣的目光却毫无笑意。
“钱荣不敢。”钱荣退一步,微垂下头避其锋芒,
目光闪烁,“不知虞尊驾临,天影峰有失远迎,是钱荣失职,请虞尊降罪。”
语毕,他恭恭敬敬地行了拱礼。
南棠也不叫他身,任他躬身站着,依旧满面笑容的模样:“我先前在外头听你闹哄哄的,在吵什?”
钱荣一凛,眼珠暗暗转了转,望向旁边那四小修士:“钱荣识人不清,险些这四贱修蒙蔽,令得虞尊名声受损,所幸虞尊及时赶到,将这骗局戳破,在下及长脉诸修拜谢虞尊。”
南棠笑出两声脆音:“钱山君真会说,你刚才在殿上可不是这说的。你说是我派他陷害于你,还说欲加罪何患无辞,要与我分辩。如今本座人在这里,你要与我分辩什?”
钱荣背上冷汗频冒——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虞南棠一直隐藏在外,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
“钱荣不敢。”左思右想,钱荣辩解道,“只是在下人污蔑,一时情急胡乱说……”
“你别人污蔑,一时情急,于是便泼脏水于本座?若是本座今日不在此地,不能亲自说明,在这满殿仙友的心中岂不成了阴私卑鄙的小人?钱山君,你这算盘拨得不错。”南棠往法座上一倚,收了笑脸,沉道,“放出消息说本座要霸占天影峰的是你,令各山各派上贡助我建府的也是你,今日设计不成还要污蔑我构陷于你,我人未到脉,竟落得左右不是人?”
“虞尊……”钱荣急,想要辩驳。
南棠打断了他的:“你不必多说,既然这消息放出去引来全脉慌,也罢,本座便借你这地方
向在场所有道友澄清几件事。其一,本座新府择址为禁地洗泪河附近,不会是天影峰,也不会是长渊脉任何一处有仙峰。”
场下不少修士闻言露出诧异神色:“洗泪河的附近,可是全长渊最荒芜的石山……”
南棠按按,示意他安静,又道:“其二,本座新府无需各位助建,长渊脉的一切供奉,暂时照旧。今年供奉已过,不会再额外征收。”
此言一出,修士神情松。
“其三,悲雪城拨下一批物资,我准备取半数在长渊脉内兴建传送阵。此阵会与眠龙、菩音几处山相接,用以输送物资。我看过本脉各派各山的所专长务,皆为工事营造,届时会与眠龙和菩音的脉尊并山君商讨合作,他提供物资,各位负责炼制,有这些传送阵,物资运送上会节省人力物力。”
这是南棠考虑了很久的决定。
型的用以输送物资的传送阵建造来费钱费料费工的事,期的养护和维持还要投入一笔灵石,但建成却有诸多好处,利民富境举。长渊脉所以到现在都还一片荒芜,不仅仅是本身灵气匮乏的原因,还因为这地方没有像样的路,一应物资难出难进,所有一切都吕正阳牢牢攥在中。先前长渊脉也不是没人提出过要建传送阵,却均吕正阳给驳回。
如今南棠一来,便抛出这决定,殿内的修士顿时炸了锅。
“若是虞尊要在此建传送阵,周禀愿携宝金全派上下,助虞尊修建法阵!”周禀第一站出,朝着南棠郑重行礼。
“我也愿意!”另有几派的掌门也纷纷表达。
钱荣阴晴不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南棠众修如群星拱月般围在正中,一句也插不进去。
“各位稍安勿躁。”南棠身,又按按,续道,“除了传送阵外,稍我还想去各派走走,了解我脉脉情,为期与眠龙、菩音合作筹谋,各位可认清我这张脸,莫再人骗去,害本座挨了不少冤枉骂。”
说着笑来,一身气势又化亲和,殿内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弥,在场的修士皆随笑,也有不少想昨日骂南棠的,便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好了,最要紧的事说完,我也该来算算账了……”南棠却没给他休息的机会,又开了口。
“是该算账!”钱荣总算接上,怒视那四修士,“这四人打着虞尊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将我等玩弄于股掌间……”
“钱山君!”南棠再次打断他的,“区区江湖骗子成不了气候,何需愤慨?倒是钱山君你堂堂天影君,竟会相信几毛头小修的,倒是让人惊讶,你这山君位,是如何坐上的?”
“我……”
“还有,本座说的算账,不是这笔账。”南棠从储物袋内摸出两块玉简来,冷道,“我要算的,是长渊脉的供奉账!还有廊回拨助账。不往远算,就算今年!”
钱荣脸色变,盯着南棠中的玉简道:“虞尊此何意?”
“本座身为脉尊,应该有权查你这天影山的账吧?这块玉简里面是今年长渊脉整片区域向廊回的供奉明细,这块是今年吕尊向长渊各山所划拨的物资明细,趁着诸君在殿,家都来对上一对,若是清算出多了什,都分回各山各派,还请各位山君与掌门帮忙。”南棠中两块玉简忽然一拓多份,让嫣华分发到每人中。
按照常理,是各山头收齐辖内门派的供奉,按规矩留四成己用,余六成通通供奉山脉,但长渊脉因为山头门派稀少,且绝部分门派集中在天影峰,所以这附近的山头和门派的供奉,都由钱荣代为收取,再统一上供廊回,而廊回拨来的物资,也由他经再统一分配向各山头和门派。
南棠中那两枚玉简,就是昨夜潜入钱荣私库内找到的账目明细,其中一枚记录的是近几年的供奉明细,各山各派的供奉汇总,以及朝廊回供奉的总算;另一枚则记录着廊回山拨到长渊脉的种种物资。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所有修士全都变了脸色。
这些年上供给廊回山的供奉,钱荣克扣了足有两成,而廊回山放下来的物资,也有近半数落入他的囊中。
长渊这地方本就艰苦,因着钱荣与吕正阳千丝万缕的关系,众人虽然知道他多有克扣,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数额竟然如此巨。
全脉两成的供奉和廊回山半数物次……就算长渊再难,这笔财富落到一人头上,那也是极其可观的,更何况廊回山和长渊间多有工事来往,恐怕钱荣也是两头吃利,贪下了许多。
刹时间,全殿修士鸦雀无声,只露出噬血杀人般的眼神,望向钱荣。
“昨夜……是你?!”钱荣脸色发白,步步退,退到殿口。
南棠微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着要将自己吞噬般的修士,钱荣不再多想,准备伺机逃离。
“烦请各位仙友清算清算,他到底味下多少东,在他私库所查出的物资,全数分给各位,本座一文不要。”南棠语毕,忽然掐诀。
八道人影自身掠向殿外,以电光火石势落在了会仙台上,将隐遁外逃的钱荣困在中间,而站在殿口的“钱荣”则化成一件傀儡法器。
“想逃?”南棠带着一众修士走到殿门处,看着玄灵天机傀儡围住的钱荣。
“虞尊,让在下替您擒下此人!”旁边有人道。
“不必了。”南棠摇头,朝对着那四小骗子道,“给你一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把钱荣拿下!”
“我?”小骗子一号惊失色,“我才筑基期!最厉害的姐,也就结丹初期,虞尊你这不是让我去送吗?”
“本座也是筑基期!”南棠笑道,“让你去就去,有我在,保你不!”
随声音落下,四道银光从地面飞,如同细须般瞬间没入四小修士体内,浓郁的生气灌满四人身体,虚土成盾将四人覆盖成小银人。
在所有人震愕的注视下,四低修掠身而,朝着钱荣飞去。
青光乍亮,四野草木同应,山巅发出隆隆巨响。
长渊新脉尊初临日,全脉修士同时目睹了这一场奇迹,四低修以结丹内的境界,越境败元婴修士。
这位新尊虞南棠,最强悍处不在于本身战力有多可怕,而在于可以同时无限提升身边同伴的实力——这对于任何一修士来说,都是无价宝。
整长渊脉,为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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