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 第132章 .1995
    连着低头好几月的江策想到最终换来的是这么句话,气得肝颤,垂下的手攥紧成拳,瞪大如铜铃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林素。


    他在控制自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是他有错在先,不可以生气。


    江策的声音同脸色一齐阴沉下来,“心疼他了?”


    “你真的是病得不轻。”林素常去舒安家住,在衣柜旁放了个小行李箱,里面有一周的换洗衣物。见江策想法如此偏执,脸色又这么差,她心砰砰直跳,积攒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绝不是个好兆头。她一把扯掉围裙,拉过行李箱往外走,“你先冷静一下吧。等你不再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再谈。”


    “你又去人家家里?”


    “我去医院值班室住,可以了吧?”


    因为林素总去舒安家住,陈竹青觉得他在不方便,也怕邻居说闲话,所以林素一来,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工程队的值班室。


    现在医院在重新装修儿童病房,陈竹青偶尔也在医院住院部的空床位留宿。


    想到这两个人要避开他和舒安单独相处了,江策忽然神经一紧,呼吸都停滞了。


    他伸手去抓林素,“不行,你不能走!”


    林素急于从他身边逃离,拉着行李箱走得飞快,几步就跨出房间。


    江策没抓着,手在空中虚抓一把落下。


    她越是着急,江策越是生气。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工人们在茶余饭后说的八卦。


    陈竹青和舒安粘腻、恩爱,去哪都喜欢牵着手是岛上人尽皆知的事。有个工人陪妻子去看病,偶然瞥见舒安后脖颈那若有似无的红印,再结合平日所见,一下子猜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午休的时候,工棚很热,十几个刚做完活的大汉躺在行军床上,屋内有股浓郁的汗臭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脚酸,所有人用毛巾盖着下半张脸,睡不着又要硬睡,很是苦恼。


    他们干脆闭着眼聊天。


    聊着聊着,聊到陈竹青身上,又聊到他和舒安。


    夫妻之间能说的也就那些事。


    有个工人半开玩笑地说:“陈总工平时看着挺瘦的,没想到那方面这么厉害?”


    另一个人接道:“啧,你是没瞅见他上次来帮着拧钢筋,干得可利索了,劲一看就不小。”


    几个越说越没边,也渐渐没了睡意。


    江策有事来找陈竹青,以为他在工棚这,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他重咳一声,打断屋内的八卦。


    几个工人吓着,怯怯地抬头,“江、江团长……”


    江策拧眉,“陈总工呢?”


    工人回:“不在这。可能去医院办公室陪老婆了吧。”


    “哦……”江策放下帘子,刚转身,又听到后面的坏笑,立刻转回来,勾起的食指用力往铁板上敲了三下,发出‘叩叩叩’的声响,“以后不许讨论人家这种事。”


    工人们低头认错,低声应‘是’。


    林素和舒安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不知道两人有没有私下交流过这种事。


    林素该不会对陈竹青抱有什么奇怪的幻想吧?


    在这方面极为敏感的江策想到这里,脸蹭地下蹿红了,有羞臊,有惊讶,更多的还是愤怒。


    江策猛追上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硬是把她拉回来了。


    林素被人这么一抓,晃得头晕,直接摔到地上。


    江策也不扶她,就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她,“你就是嫌我不行了,想离婚是不是?”


    林素有这种想法很久,可每次想到孩子,还是咽下去,劝自己,还是再忍一忍,再等一等,也许他会改呢,他会戒酒呢,他会不再发酒疯呢。


    但情况从来没好转过,江策对她的好总是一阵一阵的。


    经过多日犹豫,再加上今日这些荒唐的猜测,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地落下来,拖垮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


    林素破罐破摔地说:“对。我就是想离婚了。”


    江策最听不得这两个字。


    尤其想到她还可能是因为他那方面有问题要跟他离婚。


    江策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脚下也发软,一个不留神栽倒在地上。


    林素挣扎要站起来。


    倒在旁边的江策却忽然来了精神,像发疯一样朝她扑过来,他两手按在她脖子两侧,死死把她往地上压,“你是要跟我离婚去找他,是不是?你做梦!他跟舒安好着呢,能看得上你?”


    “江策,你真的是疯了。”林素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从身上推开,“你弄疼我了,快点放开啊!”


    江策抬手扇了她一巴掌,“你跟舒安是什么好朋友,她收留你住在家里,你却在想她的老公?”


    林素两眼一黑,半昏过去。


    恍惚间,她从眯起的眼睛细缝里看到江策狰狞的脸,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辱骂,脑袋发晕有些听不清,也不想听,反正都是些无端猜测。


    又过了十几秒,林素眼睛睁开,视线好像清晰了些,可喉咙传来一阵压迫的疼痛感。


    她大口呼吸着,但喘不上气,无力感由四肢末端席卷上心头。


    她艰难地低头,瞥见江策正在掐她。


    林素已经说不出话了,手也没力气。


    她脑海里最后闪过的一个清晰的想法就是——


    再不反击,她就会死。


    但她不能死!


    在所有意识丧失前,她下意识地伸手在地面乱摸,然后抓起一个硬|物,朝眼前挥去。


    用尽全身力气。


    一下又一下地砸着。


    直到脖子上的紧迫感消失,视野一点点清晰。


    林素长大嘴巴,和鼻子一起用力呼吸着。


    她在地上躺了一分钟,才缓过劲来。


    林素两手按在地上,慢慢爬起来。


    她歪头,看见江策倒在她身边,额前和脑袋附近的地上有一滩血迹,旁边还有一个带血的烟灰缸。


    江策和她一样大口喘气,眯着眼看她。


    她能看到他嘴唇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不过她已经没心思关心了,只是手按在起起伏伏的胸口,庆幸现在躺在地上喘气的不是自己。


    这种时候,每一秒都特别漫长。


    平复情绪的一分钟,林素脑袋里闪过十几种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她甚至扯下旁边的围裙,想捂在他脑袋上给他止血。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


    林素抓着椅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茶几那去打电话。


    医院急诊部接起来,“林医生?”


    林素大喊:“快点派救护车来,我家出事了!”


    接线员大惊,“林医生,是出什么事了?”


    林素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想摆脱江策,越快越好,以后越牵扯不上越好,但他倒在那里,又觉得什么都不做,好像不太好。


    事情发展得太快。


    江策想掐死她,她反击,江策倒地……


    林素缺氧的大脑没法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她坐在地上,靠在茶几边,手捏着话筒,耳朵嗡嗡的,根本听不见那边的问话,只是不停重复着一句,“快点过来……”


    大约十五分钟后,救护车来了。


    江策伤势重,被人用担架抬上车,林素则由人扶着坐到车里,跟着一起去了。


    这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医院一大半医生都下班走了。


    舒安是科室里要开会,才留下来做总结。


    她刚从会议室出来,就听到护士说林素家出事了。


    舒安跑到抢救室去。


    林素无神地坐在检查室里配合医生。


    她看见门口的舒安,黯淡许久的眼眸总算亮起一些。


    林素很自然地朝她伸手,“安安。”


    舒安没多想,走进去,想抱抱她。


    没想到,林素两手按在她腰两侧,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等下,先让我验完伤。”


    舒安顿住,“验伤?”


    林素点头,她转向旁边帮她处理伤口的医生,“江策他打我,他想掐死我,所以我反击了。”


    “什么?”舒安和旁边的医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同时叫开。


    这时,她们低头,看见林素脖子上的消下去一半红痕,更吃惊了。


    医生不敢怠慢,迅速做了基础检查,出具报告。


    舒安又去叫来其他医生,来帮着作证,作鉴定。


    大约一小时后,手术室那边传来消息,说江策因为头部遭重击,救治无效身|亡。


    人是盖着白布被推出来的。


    林素在舒安的搀扶下,起身走出检查室去看他。


    她随意看了一眼,就让护工推到太平间去了。


    林素受的都是皮外伤,没到住院的程度。


    但眼下这情况,她去哪都不合适。


    舒安给她安排了个空床位,扶着她上楼。


    部队这边接到消息,立刻派人过来了。


    没一会,派出所也来人了。


    只是岛上没法医,现在又是下班时间,所以要等第二天才能来进行验尸工作。


    警察问话时,舒安焦急地等在外面。


    陈竹青听讯,也往这赶。


    舒安迎过去,没等她开口把情况告诉他。


    陈竹青先拨开门口的警察,敲敲病房的门,探进个脑袋,对里面的警员说:“我看过江团长打她,需要我录口供吗?”


    警察开门放他进去了。


    舒安被这句话惊住,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警察拦住她:“无关人员请在外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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