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沈墨庭根本没心思等待升降电梯,直接冲向了楼上,二楼已然是一番发生过战斗的景象。


    宽阔的落地窗尽数碎裂,长廊处尽是打斗过的痕迹,远处的房间里尽是缠斗的人影,应该是宁殊从不离身的暗卫发现了她身处危险,已经在和敌人交战。


    沈墨庭心头一紧,随手击杀向他扑过来的敌人,沈墨庭并不恋战,而是满眼焦急地寻找着宁殊的身影。


    终于在混乱交战的人群中,长廊尽头走出了一抹娉婷袅袅的身影,沈墨庭的眼睛一亮,眸底的焦炙和担忧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殊儿!”沈墨庭急切地奔赴到了宁殊的身前,看清她身上染血的衣衫,神色一变:“你受伤了?在哪里?”


    在这瞬间沈墨庭忘记了一切顾虑,竟着急地直接掀起宁殊的外衫想要检查伤口。


    宁殊香娇玉嫩的脸颊上也沾染了几丝污血,她却淡定地摇了摇头,唇角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温声道:“我没事,这是敌人的血,不小心沾到了。”


    “那就好。”沈墨庭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遽然变得难看起来:“你只是出游一趟,便竟然又遭到了暗杀。”


    沈墨庭看向远处逐渐势弱的杀手们,思衬道:“这应该是一场早已备好的埋伏,摄政王如果今天才得知消息,应该无法准备这么周全,难道他昨天便有了信?


    “照理说你出游的消息和明确地点,昨夜应该只有你我和雷吉诺德知晓,是雷吉诺德将这个消息不慎泄露出去了,还是说他本就和摄政王狼狈为奸?”


    沈墨庭捏着宁殊的手一紧,眼底弥漫出对雷吉诺德的杀意。


    宁殊见状拍了拍沈墨庭的手背,解释道:“不是他,消息是我主动放出的。”


    “为什么?”沈墨庭瞳孔一缩,满眼不解。


    “请君入瓮。”宁殊神色淡淡:“与其说一直让主动权把握在摄政王的手里,还不若我先设好埋伏。”


    沈墨庭忍不住皱起眉毛,无端有些动怒:“可你也不该用自己的安全来赌——”


    却只见宁殊像是看见了什么,她来不及细说,提起裙子快步走向了正在收尾的战局。


    其大部分杀手都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了,只有寥寥几人还在反抗。


    一个实力最为强劲,穿着劲装的杀手已经被宁殊的暗卫团团围住,然而他却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负隅顽抗地又杀了两名暗卫。


    此时杀手的耳旁接二连三响起地却是同伴们撕心裂肺地吼声,他勉力打量四周,眼看他与同伴皆落下风,他此时心中尽管焦急万分,与身前的几人缠斗起来,出手却没有迟疑,越发狠戾。


    如果这次任务完不成,死并不可怕,他最害怕的是摄政王会折磨他的家人。


    忽然斜里窜出一个人来,轻巧翩迁,猝不及防的一击让他避无可避,喉头涌出一口血沫来。


    战机稍纵即逝,下一瞬杀手的眼前变黑,他发觉自己被人狠狠地扼住了脖颈。


    而这人正是他要刺杀的对象,年幼的女帝。


    她看上去如此乖巧无害,如今却面无表情地捏着自己的脖子,娇弱的身躯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力气大得却连他这个顶尖alpha杀手也无法挣脱。


    他挣扎着要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最后一搏,却被一股紧随其后更为强大的精神力紧紧压制着,无能为力。


    手段残暴,染满鲜血的杀手在宁殊的手里竟然像只小鸡崽般毫无抵抗之力。


    身形高大的男性alpha被一个看似柔弱温和的女omega单手扼住脖颈,偏偏他还毫无抵抗之力,一脸痛苦,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这幅画面刚好被赶到的雷吉诺德尽收眼底,他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几步,满脸讶异和愕然。


    怎么会这样……原来看似柔弱无害的外表,一直都是女帝伪装出来的模样么?


    杀手只觉喉咙里的空气愈发稀薄,他双眼翻白,眼看已经是到了濒死的程度。


    宁殊单手随意地把他丢下,本就虚弱的杀手心口又被暗卫狠狠揣了一脚后,随后被暗卫们压制住,再也无法起身。


    这名很明显是头领的杀手很快被暗卫们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双手被反缚在身后,戴上了磁力手铐。


    重伤虚弱的杀手却忽然露出了一个冷笑。


    然而在这瞬间,宁殊忽然单手将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他拎了起来,虚弱的杀手闷哼一声。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殊已经干净利落地卸了他的下巴,然后很快有暗卫却动作粗暴蛮横地扳开了他的嘴。


    杀手一双眼睛茫然绝望地看着她,却无法反抗,只能露出因为剧痛而瞬间狰狞的表情。


    宁殊淡淡地拍了拍手:“你们的牙齿里藏了毒囊,一旦任务失败便自己自杀,所以上次我才没能抓住活口。”


    两名暗卫架起杀手,一脸恭敬地问道:“陛下,怎么处理他?需要严刑拷问吗?”


    “瞧他这副不服气的模样,恐怕是个嘴硬的,不抽几顿鞭子开不了口。”宁殊淡淡地说道,还不忘提醒一句:“注意分寸,伤得重了危及性命的时候,便给他治治。”


    “是。”


    眼看暗卫们拘押着杀手退下,宁殊忽然转头看向了一脸不敢置信的雷吉诺德,失笑道:“怎么,我吓到你了?”


    刚才被宁殊拒绝,还一脸信誓旦旦说自己绝不会放弃和死心的雷吉诺德,此时此刻他却脸色惨白地看着宁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雷吉诺德不是不能接受眼前双方政敌残酷的对决,他只是接受不了手段这么阴狠残暴的人,竟然会是宁殊。


    这个笑起来柔和温顺,美好纯良得让他一见倾心的少女。


    “抱歉。”雷吉诺德嗓子干哑地吐出两个字,便什么词语都说不出口了。


    雷吉诺德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往后走去。


    宁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想起不久前雷吉诺德还一脸信誓旦旦,说着非她不娶的坚韧神情。


    宁殊失笑一般摇了摇头,眼底满是讥讽。


    “殊儿。”和避之不及,已经快速离开的雷吉诺德相反,沈墨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宁殊的身侧。


    他一脸严肃,眼睛里却满是关切:“以后你不许再自己做饵,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就算要做,也必须提前给我说一声。”


    宁殊点了点头,看向永远无言地陪在自己身侧的沈墨庭不由得心头一暖。


    沈墨庭看着雷吉诺德避之不及逃走的背影,明明他应该高兴雷吉诺德以后不会像苍蝇一样围着宁殊打转了,但他看向宁殊的眼神却有几分复杂。


    沈墨庭并不在意宁殊的狠辣,相反他觉得这样的宁殊能在和摄政王的交战中更好地保护自己,但他很担心宁殊会不会被雷吉诺德这样无礼的举动伤到。


    “殊儿,你不用管雷吉诺德这种见色起意的人,你很好,是他太肤浅了。”沈墨庭害怕宁殊难过,连忙笨拙地安慰道。


    宁殊怔了怔,感受到沈墨庭的良苦用心之后,宁殊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嗯,我知道了,老师。”


    明明昨日还说着要断绝关系的话,今天她便又喊上了自己阿兄。


    沈墨庭有些无奈,却满眼宠溺,正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眼前的少女突然身子一晃。


    沈墨庭心头一跳,连忙伸出双臂揽住宁殊,而宁殊却已经闭上了眼,跌进了他的怀里,沈墨庭这才注意到宁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潮红,他摸了摸宁殊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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