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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白飞飞的哥哥7


    沈浪闻言执剑便上, 结果剑把上挂的东西嘀哩呱啦的作响,让他的动作成为了一个笑话。


    “哈哈哈,我好怕呀!小姑娘, 就他这样还能保护你们?真是笑掉小爷我的大牙!”


    朱七七气红了脸, 她上前一把将沈浪剑把上的东西给薅了下来。


    “你的大牙笑不笑的掉不一定,但绝对会被我打掉!”


    朱七七拿起桌上的盘子碗就朝着那群人招呼了过去, 逃脱桎梏的沈浪也加入了战局。


    “沈大哥, 你对付他们四个,这个嘴最欠的就给我!”朱七七认准刚刚那个人追着不放。


    沈浪一出手,便意识到踢到铁板的小混混们转身就想跑, 可现如今的情况哪里是他们想跑就能跑的了的。


    “他奶奶的, 老子跟你拼了!”被朱七七追着打的那个也被打出了火气,他掏出藏在袖子里保命的暗器, 朝着朱七七扔了过去。


    沈浪脸色一凛,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快了, 可是被四人缠住的他分身乏术。


    眼看着那只飞镖就要射中朱七七,一根筷子飞来,将急射而出的飞镖击落在地。


    强行催动内力的白飞飞干咳几声, 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身体再添新伤。


    看着落在地上泛着绿光的飞镖, 朱七七一阵后怕,那古怪的颜色一看就是淬了毒。


    气急的朱七七抄起板凳就朝着罪魁祸首的身上砸去,若不是有白飞飞, 她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等等,飞飞?


    想起什么的朱七七赶忙回头看去,却在白飞飞的嘴角发现了一丝血迹。见此她也顾不上恋战, 小跑着回到白飞飞的身边。


    “飞飞,你没事吧?你怎么吐血了?”朱七七伸手想要将白飞飞嘴角的血迹抹去, 可又想到她是因为救她才会再受伤,伸出的手便又落了下去,她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肯定恨死她了。


    “你是在嫌弃我的血脏么?”看着朱七七落回的手,白飞飞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不,怎么会。我我只是怕你嫌弃我只会添乱,会讨厌我。”朱七七赶忙摆手解释,她只是怕她厌恶她的触碰而已。


    “确实只会添乱。”白飞飞冷冷地说道。


    朱七七闻言头垂的更低了,她好像真的有些糟糕


    “但是并不讨厌。”


    朱七七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白飞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依旧面无表情,但她发现她的耳朵红了。


    “你害羞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这么可爱,不讨厌我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看着朱七七眨着眼睛突然放大的脸,白飞飞脸红地别过眼去。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松口,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她不讨厌她,必定会得寸进尺。


    凭一己之力将所有小贼全部解决的沈浪,回来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你们吵架了?”沈浪皱了皱眉,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你才吵架了呢!飞飞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算是和你打架,都不会和飞飞吵架!”听到沈浪这么问,朱七七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


    救命恩人?沈浪十分无语,他救她的次数还少么?


    “主上,打听到沈浪的消息了,他就在不远的汴城,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身形与画像上的十分相似。”


    终于打听到沈浪消息的宋离迫不及待的来找柴玉关汇报。


    “那你还等什么?!”柴玉关斜睨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宋离,“还不将他们给带回来!”


    柴玉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给宋离起的名字是不是起错了,要不他怎么一看到他就来气。


    “是,属下这就去!”


    说着,宋离起身欲走,却被柴玉关给叫住。


    “算了,还是本王亲自去吧!”想到那个相貌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少年,柴玉关心中有了盘算。以他的年龄来看,他不是自己同白静的儿子,就是自己同王云梦的儿子。


    不管事他同谁的孩子,那人肯定是他的种无疑。而且他的武学天赋极高,若是能够继承他的衣钵,那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还在小院里的成祜还不知道危险即将临近,他皱着眉看着朱七七拼命的冲白飞飞献殷勤。


    “沈兄,你确定那几个小毛贼没有伤到她的这里?”成祜说着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


    “咳咳,这个确实没有。”沈浪尴尬的轻咳两声,他很确定朱七七并没有受伤,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夹一筷子菜都要吹一下还要亲自喂到嘴边的行为有些夸张。


    白飞飞虽然神情冷漠,但朱七七夹的每一筷子菜她都吃了下去。


    “哎,飞飞不吃胡萝卜!”看到朱七七夹起了一片胡萝卜就要往白飞飞嘴里送,成祜赶忙制止。他这个便宜妹妹可是最讨厌吃胡萝卜的。


    “啊?哎,你怎么吃了?!”朱七七还没反应过来,白飞飞便将那片胡萝卜给吃了下去,“哎,你快吐出来!”


    看了一眼朱七七放在自己嘴边的手,白飞飞缓缓开口,“突然想吃。”


    “飞飞,你有不喜欢的菜和我说,不用勉强的。喜欢什么也和我说,我有的是钱!”看到白飞飞吃了她夹的胡萝卜,朱七七感动又愧疚。


    “谁!”


    正欲夹菜的成祜突然警惕的看向门外,紧接着沈浪也感受到了什么,皱起了眉。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被发现了的柴玉关缓步从树影中走了出来,他越看成祜越满意,他的反应竟然比早早成名的沈浪还要快上一步,真不愧是他的种!


    “快活王?!”沈浪猛地站了起来,护在朱七七身前。朱爷曾经叮嘱过,千万不能让柴玉关看到七七的脸。


    快活王?听到这三个字,一直背对着门口的朱七七好奇地转过身来,她倒要看看将她家搅得鸡犬不宁,害的她爹爹不得不假死躲避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眼看着快活王就要见到朱七七的样子,知道内情的成祜眼疾手快的抄起一盘菜就往她头上一泼。


    转过头来的朱七七头上脸上狼狈地挂满了菜汤和菜叶,柴玉关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成大哥!”毫无防备被泼了个正着的朱七七控诉地看向成祜。


    “抱歉,泼偏了。”成祜的欠道的相当没有诚意,此时的他满脑子盘算的都是他们能够从柴玉关手底下顺利脱身的几率。


    白飞飞看着一脚将她踹成重伤的柴玉关,眼神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你叫什么名字?”柴玉关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那个酷似他的年轻人给带回去。


    “我?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么?”成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行走江湖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自报家门呢?!


    “成祜,他叫白成祜!”


    成祜愣愣地看向主动同柴玉关自报家门白飞飞,妹妹哎,你这是在搞哪一出呀!


    “姓白?你是白静的儿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柴玉关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虽然他不知道白静那么普通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优质的孩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心。


    “对!就是那个被你下毒又被你放火,却依旧没有被你害死的白静的儿子!”见柴玉关竟然还记得他们的娘,白飞飞眼中的恨意更甚。


    他是怎么有脸提他们娘的?


    “哈哈,不愧是我柴玉关的种,下毒放火都弄不掉你!”柴玉关仰天大笑,他的种就是这么强!


    得知成祜竟是柴玉关儿子的沈浪和朱七七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此时俨然成为所有人焦点的成祜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进去,妹妹哎,别自爆了,别自爆了!


    第202章 白飞飞的哥哥8


    “柴玉关,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么?”看着柴玉关猖狂的样子,白飞飞眼中的恨意更甚。


    “因为我就是那另一个被你下毒放火也害不死的女儿!”


    沈浪和朱七七化身摇头虫,在成祜和白飞飞之间看来看去, 他们竟然是兄妹?!


    “哈哈哈, 不可能!”听到白飞飞的话,柴玉关狂笑起来, “我很确定当初白静的肚子里只有一个。”


    “你肯定不是老子的种!至于你究竟是谁的种, 还是去问白静吧!”


    柴玉关矢口否认,当初白静怀孕后他再三确认过,她的肚子里面只有一个孩子。


    “不, 我不信!你休想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从小被白静灌输自己的父亲就是快活王, 是快活王害了她们母女,以手刃快活王为唯一人生目标的白飞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只有她知道, 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决。


    既然同样都是母亲同快活王的儿子,为什么对她动不动就是非打即骂, 对她哥哥却疼之入骨,甚至就连杀快活王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任务。


    白飞飞心乱如麻地看向成祜,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可是在看到他避开她的视线后,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假的, 都是假的。”强撑着站起来的白飞飞踉跄几步靠在了身后的长案上。


    爹是假的,娘是假的,哥哥是假的, 就连她自己都是假的。


    察觉到白飞飞的不对劲,朱七七也顾不得心中的许多疑问,上前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飞飞, 最起码我是真的!”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白飞飞用力将其握住, 她只有这点温暖了。


    手上传来的力道疼的朱七七面色扭曲,可是看着她那彷徨无助的样子,她实在是不认挣开。


    “柴玉关,说出你来此的目的!”成祜原本想将白飞飞身世的真相慢慢告诉她,却被突然出现的快活王给打乱了计划,心中对他的不耐烦更甚。


    “你该称呼我一声爹爹。”被自己儿子直呼其名的柴玉关皱起眉来,“白静是怎么教你的!”


    成祜都要被气笑了,怪不得他能和白静凑成一对,这脑回路绝对够奇葩。


    “我娘教我对想要害死自己的人,绝对不要手下留情。”


    “断肠绝魂散!”


    白色的粉末扬起,遮挡了众人的视线,中过一次毒的柴玉关赶忙转过身去屏住呼吸。


    待白色的粉末散去,小院里只剩下他一人已经一桌的狼藉。有意思,有意思,不择手段又足够机灵,真是越来越合他心意了!


    同沈浪一人拽一个的成祜一口气跑出了十里地,确认快活王没有追来后,他才停下来,放下提溜着的朱七七。


    “他他不会追上来了吧?”尽管没有跑一步路,朱七七依旧在大喘气。


    “应该不会了。”借着回答朱七七的问题,成祜心虚地避开了白飞飞的视线。


    朱七七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脸惊喜地指着成祜,“哎,别说,你和那个快活王长得还挺像的。”


    “七七!”沈浪沉着脸呵斥道,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刚刚若不是成祜反应机敏,那柴玉关就会看到她的脸。


    只是,他为什么会不想让柴玉关看到七七的脸呢?不过在想到成祜的母亲是白静,沈浪便释然了,也许白静曾经同他提起过上一辈的恩怨。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白飞飞不顾自己的伤势走到成祜面前,直直地看着他,“这些年看着我为了报仇勤学苦练,承受鞭笞,看的很开心吧?!”


    “飞飞,你放心,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见避无可避,成祜索性也不再逃避。


    “你并非我亲妹妹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我知道我们的母亲犯了错,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为她开脱,我只希望以后你能过的幸福。”


    “少在这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白飞飞像是被踩到了逆鳞,她一把打开成祜伸过来手,“我的幸福?我从小便被教育成一个复仇机器,除了报仇,我的生命中再没有其他,我还有幸福可言么?!”


    “当然有!”就在成祜手足无措的时候,朱七七站了出来,“这大好的山川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么?各地的美食你难道就不想去亲自品尝一番?除了报仇,这世间明明还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现在的你可是自由身,你想报仇就报仇,想玩就玩,想吃就吃,多快乐呀!”


    “他再也不能仗着自己是你哥管着你,你那个脑子有病的娘也不是你亲娘,你也不用被孝道挟持,多快乐呀!”


    原本觉得白飞飞经历十分悲惨的朱七七越说越兴奋,抛开了复仇,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她。


    “相传西域有奇香可以让人见到死去的亡魂,东海有仙人能够让人长生不老,北地有千年寒冰睡上一晚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听着朱七七的描述,白飞飞自从得知真相后便漂泊无依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那我的亲生父母呢?”


    “死了,他们在省亲的路上遇到了土匪,母亲路过时,你是唯一的活口。我知道真相后曾派人去仔细探查过,你的亲生父母虽然已经去世,但你在世间尚有一个舅舅,这是他的地址。”


    成祜将自己藏了许久的信纸拿了出来,如释重负地交到白飞飞手中。


    “你既已知道真相,便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吧。无论是你想要找母亲报仇,还是去闯荡江湖,我都支持你。”


    捏着写着自己唯一亲人下落的纸,白飞飞心情十分复杂。尽管已经猜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能不在人世,可当真的知道真相后,那唯一希冀的破灭,还是让她心中一痛。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白飞飞冷冷地看向成祜,已经撑到极限的她,身体晃荡了一下。


    “是是是,我没想着祈求你的原谅。妹妹呀,咱先找个地方休息,给你疗伤可以不?”成祜紧张的上前扶住摇摇欲晃的白飞飞。


    朱七七也想要上前,却被沈浪拦了下来。


    “我不是你妹妹!”没有力气挣扎的白飞飞用眼睛狠狠剐了成祜一眼,浑身写满了抗拒。


    “是是是,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姐!是我姐还不行么?”生怕白飞飞气急攻心的成祜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


    “啊,对对对,是我。咱先找个地方落脚,一切以后再说行不?”成祜嘴上应着脚下的动作却没停,他裹挟着白飞飞向前走去。


    说也说不过他,动也动不了,白飞飞只得任由成祜摆布。


    “还没有公子和少宫主的下落么?!”白静眼神冰冷地扫向跪了一地的下属。


    “回宫主,属下打探到快活王不久前曾被一男一女行刺,根据样貌描述,应该是公子和少宫主无疑。”


    “什么?祜儿竟去刺杀柴玉关?他有没有事?!”听到成祜同白飞飞去杀柴玉关,白静瞬间紧张起来,“祜儿最好没事,否则等到她回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刺杀柴玉关是她的使命,可她竟然敢拐带着祜儿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简直胆大包天!”


    跪在地上的众人都知道白静口中的这个她指的白飞飞,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宫主的骨肉,待遇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回,回宫主,据说其中有一位刺客受了伤,但并不确定究竟是公子受了伤,还是少宫主受了伤。”汇报完的下属将头埋的更低,生怕受到牵连。


    “废物!”


    果不其然,一听到有人受伤,白静便如同疯了一般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出去。待她发泄完后,跪在下面的下属,身上已添了不少伤痕。


    “收拾一下,我要亲自出宫去寻祜儿。”白静气喘吁吁地说道。


    自从白静样貌被毁,她便很少离开幽灵宫,这次竟然为了一个不准确的消息愿意离开,可见她确实将成祜放到了心尖尖上。


    属下们暗地里交换了一个脸色,看来纵使宫主将位子传给了少宫主,但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公子。


    还不知道白静已经出来寻他的成祜此时正在对着白飞飞伏低做小,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的需求。


    经过沈浪和成祜的运功疗伤,以及朱七七的重金加持下,白飞飞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日常起居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问题。


    想要出来晒晒太阳的白飞飞刚一踏出房门,院子里便准备好了摇椅茶水和点心。她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路过,来到了空间更广阔的中庭。


    成祜见此赶忙拿了香炉跟了上去,帮她驱散四周的蚊子。


    她刚一坐下,温度适宜的茶水便送到了她的嘴边。她一抬筷子,想要吃的菜色便被夹到了碗里。


    一开始白飞飞拒绝接受成祜的好意,非要同他对着干。他递上热茶,她偏要喝凉的,他夹给她最爱的茭白,她偏要吃胡萝卜。


    可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她发现苦的只有自己后,便放弃了。


    “沈大哥,成大哥这也太殷勤了吧?就算是有错,那也是上一辈的错,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朱七七对成祜的行为几乎没眼看,尤其是在知道他与快活王的长相如此相似后,她便更无法直视。


    “咳咳,成兄弟这是在为他母亲赎罪吧。毕竟,在这件事情中,白姑娘最是无辜。”


    沈浪轻咳一声,这风水真是轮流转。明明几天前成祜还在同他吐槽朱七七如同狗腿子一般,现在他就变成了自己口中的狗腿子。


    “哼,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柴玉关和白静的错!”想到白飞飞背上的鞭痕,朱七七气愤地跺了跺脚。千万不要让她见到那个白静,否则她骂死她!


    立下豪言壮志的朱七七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见到了自己想要骂死的人。


    第203章 白飞飞的哥哥9


    “王云梦?是你!”许久不曾外出的白静捂着伤口狼狈地靠在墙上。


    “当然是我, 不然好姐姐以为还会有谁如此的惦念你~”纵使徐娘半老却依旧风情万种的王云梦媚眼如丝的看向狼狈不堪的白静。


    “贱人!”看着王云梦那姣好的面容,白静怒火攻心,若不是她勾引了柴郎, 柴郎又怎么舍得如此对她?


    “好姐姐, 别那么生气嘛,我是贱人, 那你这个被我抢了夫君的人又该怎么称呼呢?连贱人都不如么?”王云梦说完笑的花枝乱颤。


    白静气结, 不过想到她最后还是没有争过李媚娘后,也咯咯笑了起来。不过同王云梦的声音相比,她的笑声粗哑难听。


    “你笑什么?”以胜利者姿态来找白静炫耀的王云梦一愣, 她如今落到了自己手里, 马上就要死了,怎么还笑的出来?


    “我笑你不也是个失败者!柴玉关最后不还是把你给抛弃了, 听说你还故意同别的男人睡觉来气他,结果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你!”想到当时的场面, 白静笑的直不起腰来。


    “你找死!”王云梦脸色一变,举起手中的剑就朝着白静赐了过去。


    眼看着白静命悬一线,一颗石子破空而来, 将王云梦的剑击落在一旁。


    “谁!”


    “娘, 你没事吧?”陪着白飞飞踏上探亲路的成祜没想到竟会碰到幽灵宫宫人求救,更没想到白静竟然会遇到危险。


    “乖祜儿,娘没事。”在看到成祜的瞬间, 白静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紧接着又变成了害怕,“祜儿你快走, 你不是王云梦那个贱人的对手!”


    “飞飞?”看到跟在成祜后面的白飞飞,白静喜出望外, “飞飞,你快上,她要杀你娘,你快给我杀了她!”


    跟着来的白飞飞心中一冷,成祜不是王云梦的对手,难道她就是么?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看到白飞飞愣在原地不动,白静破口大骂。


    “白静!他喊你娘?!他是你和柴玉关的儿子?!”王云梦震惊地看着成祜的长相,他同柴玉关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他的气质要更要温和一些。


    如果说柴玉关像是一把出鞘的剑,眼前的年轻人就像是一块温润的玉。


    “对,他是我同柴郎的儿子。”被王云梦转移了注意力的白静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被刺激到的王云梦往夜空中射了一朵烟花,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便出现在她的身边。


    “娘,你没事吧?”王怜花焦急的将王云梦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生怕她哪里受了伤。


    王云梦轻轻拍了拍王怜花的手以示安抚,紧接着便骄傲的抬起了头,“这是我同玉关的儿子,名叫怜花,因为玉关曾说过,我像朵花儿一样娇艳。”


    看着王云梦那娇羞的笑容,白静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脸,看她还能不能猖狂的起来。


    得知王云梦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向情敌炫耀后,王怜花很快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对王云梦的各种行为极尽配合。


    “哈哈哈,你真的确定他是柴郎的孩子,不是千机书生的?不是百晓侠的?不是老镖头的?”


    白静看着王怜花那张像极了王云梦的脸开口嘲讽,他是谁的种还不清楚,哪里像她的儿子,一看就是柴玉关的种。


    “你!”王云梦气急,紧接着她又灿然一笑,“也是,我离开了柴玉关后收获了一片森林,不像你顶着那么恐怖的一张脸,连个入幕之宾都没有吧!”


    “你!”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为了一个渣男在这里逞凶斗狠的,有意思么?”趴在墙头上的朱七七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们都是被柴玉关辜负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合作起来,去找他报仇么?”


    白静和王云梦同时朝墙头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正趴在那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而另一个男人则以保护的姿态,守在她的身边。


    “黄毛小儿,也敢教我们做事!”王云梦手一挥,四根毒针以迅雷之势朝着朱七七射了过去。


    沈浪面色一凛,拉着朱七七就要后退。一旁一直未动的白飞飞也射出了三根银针,将王云梦的毒针击落在地。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白静见白飞飞宁愿救一个外人,都不愿帮自己报仇,心中不忿更甚。这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同自己贴心!


    “大婶,你是不是更年期呀,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呀!”


    见王云梦的飞针被白飞飞击落,朱七七更是得意,飞飞果然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她要帮她多骂几句。


    “还有你大婶,柴郎柴郎的,一听就是豺狼虎豹,你还沾沾自喜。而且,你一边教唆飞飞以杀死柴玉关为己任,一边又对着像极了柴玉关的儿子极尽爱护,你该不会还忘不了他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有人真的那么贱,都被下毒放火,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其实心里还惦念着那个男人!”


    朱七七的一顿输出,揭开了白静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没错,尽管柴玉关那样对她,她其实对他还存着幻想,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一起过快乐幸福的生活。


    “贱人!你懂什么!”恼羞成怒的白静不顾自己的伤势就要动手,却被身旁的成祜给拦了下来。


    “娘,伤势要紧。”


    看着成祜那张酷似柴玉关的脸,白静哪怕有天大的火气也都平息了下来。柴郎只是没有看到祜儿,若是他见过祜儿,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对柴玉关又爱又恨的白静早已心理变态,她将自己对柴玉关的爱全都倾注到二人的儿子称呼身上,却把对柴玉关所有的恨都发泄到了最是无辜的白飞飞身上。


    “略略略,我是不懂,我只知道若是有男人敢这样对我,我早就同他拼命了!”


    “还有你大婶,你为了报复一个男人,和那么多男人睡,你不怕得病么?”


    朱七七转身就将矛头对准了王云梦,原本看白静笑话看的正开心的她脸气成了猪肝色。


    “如果你享受到了算我没说,可是你想想这样做真的很不划算哎。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些男人,但是我见过快活王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长得确实还行,一把年纪了身材保养的也不错。”


    “你的那些男人,有比的过他的么?没有的话,那你岂不是太吃亏了?!”


    朱七七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更让王云梦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觉得她说的对。


    凭什么柴玉关离开她后过的十分滋润,而她却要从那些歪瓜裂枣身上寻找存在感。


    “小姑娘,你说的很有道理,若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还没变态到底的王云梦被勾起了兴趣。


    “首先,我不是你。其次,若是以后我的夫君敢背叛我,我一刀就将他给咔嚓了。”仗着朱富贵宠自己从小就到处鬼混的朱七七说起这种事来并没有女儿家娇羞。


    看着用手比成剪刀来回比划的朱七七,在场的三位男士裆下一凉,远在快活城的柴玉关更是喷嚏连天。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王云梦认同地点了点头,“看在这位小友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的份上,本仙子就放你们一马。”


    话音刚落,王云梦便带着王怜花消失的无影无踪。


    “娘,你真的是因为那个姑娘的话放过的白静么?”王怜花噙着玩味的笑容看向王云梦。


    “臭小子,你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王云梦锤了王怜花一拳,“他们人多势众,若是真打起来,咱们娘俩占不了便宜。”


    早知道是这样的王怜花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哎,聪明的人真是寂寞呀。


    “不过儿子,以后你若是遇到了你爹,能杀就杀,不能杀就毁他命根子。”王云梦终归是将朱七七的话给听了进去。


    “他,他们就这样走了?”趴在墙头上的朱七七不敢置信,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本事。


    “不然等着你如何示范将人给咔嚓么?”成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这个便宜妹妹用词实在是太狂野了,也不知道她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不过,他好想知道当柴玉关知道自己同李媚娘的女儿惦记他命根子的时候,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


    “我留下来吧。”


    白飞飞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白静心情复杂,在苍白脸色的映衬下,那些被火烧伤后留下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正愁自己有些不方便的成祜闻言如释重负,至于对她们二人单独在一起,白静的安危会不会有问题,成祜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担心。


    以白飞飞的性格,若是她能够又杀死白静的想法,她现在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寂静的夜晚,只有烛火不知疲倦地跳动着。躺在床上的白静终于醒了过来,唇喉处传来的干裂感,让她无暇顾及自己身在何方。


    “水水”


    一只手将她给扶了起来,紧接着一盏成满了水的茶杯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大口大口地喝着,足足喝了三四杯才停下来。


    她这才有心情打量自己所处的场所,“这是哪?”


    “朱府。”


    “是你?”直到白飞飞出声,白静这才发现守在她身边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宫人,“扶我起来,你哥呢?”


    “你说的是成祜么?他应该已经睡下了。”白飞飞按照她的吩咐将她给扶了起来。


    “放肆,你怎么能直呼你哥的名讳!”白静不满地皱起眉,“你出宫一趟,长本事了!竟敢不尊敬兄长!”


    “若他真是我的兄长,我自然会尊敬,问题是,他是么?”


    第204章 白飞飞的哥哥10


    “你说什么?!”白静错愕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白飞飞, 她这才发现,她眼中曾经的濡慕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满目冰凉。


    白飞飞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 语气冰冷, “我并不是你亲生的,不是么?”


    “既然你知道了, 那我就不瞒着你了。”白静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歉意,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教你本领,你就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么?”


    “把我拉扯大?难道不是把我当成复仇的工具么?”一想到自己本可以不用过如此晦暗的人生白飞飞心中怨气终于爆发。


    “呵, 是又怎么样!养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杀快活王, 要不是看你骨骼惊奇,你以为我会将你捡回来!”白静看着悲愤交加的白飞飞, 心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原本以为白静心中会有自己位置哪怕是一丁点的白飞飞彻底绝望了,她伸手抹掉眼角滑落的泪珠, “快活王我会去杀,就当还你的养育之恩,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望着白飞飞离去的背影, 白静冷哼一声,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靠不住。


    此时白静眼中的靠得住的亲生儿子正躺在梨木雕花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对自己便宜娘和便宜妹妹之间发生的事丝毫不知。


    深夜时分,偌大的朱府花园十分静谧, 白飞飞独自坐在凉亭中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


    半夜睡不着的朱七七被院中的白色身影吓了一跳,在看清是白飞飞后,她夸张地拍着胸脯, “是飞飞呀,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我家有女鬼了。”


    “你也睡不着出来赏花么?我和你说我家的花那可是一绝,就连皇宫内院都没有我家的花全。这是洛阳的绿美人,这是粉黛,这是”


    像是没有察觉到白飞飞泛红的眼眶,朱七七拉着她便介绍起园中的花来。随着朱七七叽叽喳喳的声音,白飞飞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许,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哇!是昙花,昙花要开了!”


    看着颤颤巍巍开始抬头的昙花,朱七七兴奋地拽着白飞飞的衣角,这昙花在府里已经种了十几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它开花。


    “飞飞,我们一起等昙花开好不好!”


    反正也睡不着的白飞飞点了点头,一开始朱七七还十分有精神,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在又一次忍不住瞌睡后,白飞飞终于开口。


    “你睡吧,等昙花开了我叫你。”


    “飞飞,你真好!”朱七七吧唧一下亲到了白飞飞的脸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白飞飞摸着自己被亲过的脸颊,神色未明,静静地守在尚未开放的昙花前。终于,在昙花完全开放的那一刹,她将抱着自己肩膀睡得正香的朱七七推醒。


    “开了!开了!要开了!”朱七七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听说在昙花开放的瞬间许愿很灵的,飞飞你要不要试一试?”


    “愿美丽漂亮武功高强的飞飞,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听到朱七七许下的愿望全都与自己有关,白飞飞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承认自己嫉妒过朱七七,可她从来没想到她会如此将自己放在心上,她闭上眼睛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希望朱七七以后平安快乐。


    次日一觉醒来的成祜看着在花坛前相拥而眠的二人瞪大了眼睛,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同塌而眠了!


    白静在朱府养伤的日子格外能作,尤其是在知道了朱七七是李媚娘的女儿后更是作出了天际。


    “祜儿,你给为娘杀了她!杀了李媚娘这个贱人的贱种!”行动还不利落的白静吃力地指着朱七七,眼中的恨意几乎溢了出来。


    如果说她之前对朱七七只是看不惯的画,在得知她是将柴玉关的魂都勾走了的女人的女儿后,她恨不得直接食其肉啖其血。


    “好好好,娘,你先别气,来将药喝了。”成祜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他就像是夹在媳妇和婆婆妈之间两头受气的怨种儿子。


    “略略略,大婶,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还想杀我,这不太厚道吧?”朱七七看着白静张牙舞爪的样子做了个鬼脸。


    “将,将钱给她!”白静涨红了脸,她才不屑用那个贱人的女儿的钱。


    “既然谈到了钱,那就得算清楚了,就你这一碗药,里面光天山雪莲的价值就有一两金。”身为第一首富的女儿,朱七七在金钱方面格外的敏感,她小嘴得得的掰着手指一点一点地算着。


    “你睡得床是金丝楠木的,皇帝的龙床都没有这么奢侈,还有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


    “看在你是飞飞娘的份上,一共一百两黄金好了,只接受现结,不允许拖欠。”


    一百两黄金!白静瞪大了眼睛,一百两黄金足够幽灵宫上上下下几年的开销,不过输人不输阵,“祜儿,把钱给她!”


    成祜端着药碗的动作一顿,那可是一百两金,不是一百两银子,“拿不出来。”


    噗!生怕白静对朱七七不利的沈浪将刚送入嘴边的茶喷了出来,这成兄弟也太实诚了些。


    “你!”白静看着一副滚刀肉模样的成祜气结。


    “娘,你这样想,七七是您情敌的女儿,你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岂不是在占你情敌的便宜?”看着白静差点要不被气死的模样,成祜出声相劝。


    白静的脸色稍缓,一旁的朱七七又不乐意了,沈浪见此赶忙拉着她离开。


    “你也是来杀我的?你是谁的儿子?”杀人太多的柴玉关看着被擒住的王怜花眉头紧锁,他的样貌有些熟悉,只是他一时实在是想不起来。


    见柴玉关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王怜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王八的儿子。”


    听到这个回答,柴玉关双眼一瞪,靠近王怜花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你是王云梦的儿子?!”


    “呜!”柴玉关一脸痛苦地捂着下边,指着王怜花说不出话来。


    “主上!”看到柴玉关受伤,押着王怜花的天音赶忙凑上前去,面带担忧地看向下面。


    “猜对了,不过可惜没有奖励。”失去了控制的王怜花往空气中撒了一把药粉,逃之夭夭。


    “主,主上?”天音看着柴玉关额头冒汗的模样心中焦急,“还不快去请大夫!”


    “我儿,你这是去哪里了?”王云梦看着满头大汗眼中又隐隐带着快意的王怜花十分纳闷。


    “娘,儿子去刺杀快活王了!”想到刚刚的场景,王怜花眼中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成功了?!”


    “没有,不过儿子完成了母亲给的另一项任务,儿子把他废了!”


    “咳咳咳。”王怜花的话让王云梦咳个不停,他口中的那个废,和她想的一样么?


    “你确定?”


    “娘,儿子用上了十成力道,非常确定。”第一次干这种事的王怜花心里也没谱,索性直接用上了全部力道。


    “哈哈哈,好儿子!好儿子!”一想到柴玉关再也不能人道,王云梦甚至觉得比杀了他还要痛快,“不知道这快活王变成了太监,还快不快活的起来!”


    “大夫,可还有救?”天音担忧地看向不停摇头的大夫,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咱们借一步说话。”


    天音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柴玉关,引着大夫来到了一旁的偏厅,“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这,若只是断了还有接上的可能,可那里如今都成了一摊烂泥,不仅不能人道,还会影响正常功能。”说道这里,大夫的眉头紧锁,下手的人实在是太狠了。


    大夫的话让天音忍不住后退几步,主上那么一个要强的人,若是让他得知自己成了废人,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可那么明显的事实,又是怎么能瞒得住的。


    “还请大夫费心,就算是也请保住普通的功能。”天音欲言又止地说道。


    “色使放心,在下自当尽力。”交代完的大夫一步一摇头地离开了。


    只是想来找个儿子的快活王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另一个儿子给弄成了废人。


    再次醒来的快活王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眼前的场景让他几欲发疯。


    “逆子!孽障!”柴玉关将自己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天音跑了进来,轻声安慰道,“主上不可,大夫说您的身体如今还需要静养,切不可动怒。”


    看到天音的瞬间,柴玉关的理智开始回笼,“我之事,绝不可外传,若是有一点风声,我要你的命!还有,将那个伤了我的孽障给抓回来,若是抓不会来,直接杀了就是!”


    “是。”


    天音并没有质疑柴玉关的决定,在将目睹那日情景的守卫悄悄处理后,宋离和金不换也踏上了寻找王怜花的路。


    可王云梦作为柴玉关曾经的枕边人,她哪里会不知道柴玉关睚眦必报的性格,在确认他确实废了后,她便将家产变卖,带着王怜花离开了惊梦山庄。


    在离开惊梦山庄之前,她还特地写了封信,告知白静柴玉关如今的现状。


    第205章 白飞飞的哥哥11


    接到王云梦信的白静又哭又笑, 状若疯癫。看着在庭院中撒疯的便宜娘,成祜深深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记住一定要远离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飞飞和朱七七面面相觑, 一旁的沈浪更是咳个不停, 他这是狠起来连自己也骂?


    “成兄这话未免太过于绝对了吧,朱爷算是天下难得的好男人了吧。”沈浪本想拿自己举例, 可他并未成家, 实在是难有说服力。


    “呵呵。”成祜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朱七七。一个男子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称得上好男人。


    看着成祜不屑的样子, 朱七七顿时不干了, “是呀,别人我不敢说, 我爹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男人,我娘去世这么多年, 他一直为我娘守身如玉!”


    “你确定你爹守身如玉的前提不是因为心中有愧?”成祜忍不住反问,若是朱富贵对李媚娘真的上心,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已存了死志。


    朱七七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她娘是在她满月的时候去世的, 她曾经也对她娘的死因有所怀疑,可每当她问她爹时,她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好, 就算不说你爹,你能再给我举出几个好男人的例子么?”看着朱七七纠结的模样,成祜大发慈悲的转移了话题。


    “我我”想到周围认识的叔叔伯伯家, 几乎每家都有小妾还有外室,甚至还会时不时地逛青楼, 朱七七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那沈大哥总算吧!沈大哥武功高强,一表人才,性格还好!”看到一旁的沈浪,朱七七眼睛一亮。


    成祜闻言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扫视般的将沈浪从头看到尾。


    “我说七七,看男人好坏不能只看武功高低,更不能只看样貌和性格。”成祜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在朱七七眼前晃了晃,“这武功再高,无法护你周全那又有什么用?外表更只是一副皮囊,百年后都会化为白骨。”


    “至于性格?若是个中央空调,那更不可取。”


    “等等,这中央空调是什么意思?”朱七七似懂非懂地看向成祜。


    “就是,哎呀,就是不仅对你好,还对飞飞好,还对路边随便一个女人都好!”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成祜烦躁地摆了摆手。


    听完成祜的话,朱七七恍然大悟,看向沈浪的眼神当即不对劲起来。


    坐在凉亭里的沈浪只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鲠在喉,“那依成兄弟看来,谁才是好男人?”


    “我不一开始就说过了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成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沈浪。


    “那连你也不是么?”朱七七疑惑地看向成祜。


    “对!我也不是。”


    成祜斩钉截铁的样子让众人无言以对,他莫不是有什么厌男症吧?


    想到自己那么多被猪给拱了的妹妹,成祜就十分心塞。


    “柴郎!柴郎!”独自发完疯的白静瞥见亭中的成祜直直朝着他奔来。


    她一头装进成祜怀里,一脸娇羞地把玩着自己耳边的碎发,“柴郎,你回来了!”


    被撞了个趔趄的成祜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不知所措,她这是疯了?


    “柴郎,你怎么不抱抱我?”见成祜僵硬着没有动作,白静不满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朱七七和白飞飞,她瞳孔一缩,举剑就刺。


    “李媚娘!王云梦!你们休想勾引柴郎!拿命来!”


    白飞飞见状赶忙将朱七七拉到自己身后,与白静纠缠起来,沈浪见状也赶忙加入战局。二人合力,竟一时拿不下进入癫狂状态的白静。


    随着一阵清香袭来,原本犹如斗鸡一般的白静手中的长剑无力地跌落在地,整个人也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软软地的倒了下去。


    正打算苦战一番的白飞飞和沈浪面面相觑,这,这就完了?


    “妹妹呀,你看你那便宜娘也疯了,我那便宜爹也废了,不如你也别报哪劳什子养恩了,快该干啥干啥去吧。”成祜一本正经地提议着。


    “要是想不开想嫁人也行,受了委屈你就回来找我,我亲自把那人给咔嚓了!免得脏了你的手。”


    沈浪感觉□□又一凉,最近江湖武林特别流行咔嚓么?


    白飞飞闻言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朱七七,却发现她也正好朝自己看来。在对视的瞬间,两人慌乱地避开了眼神。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白飞飞并不搭话,反而问起成祜的打算。


    “先带着她回幽灵宫吧,毕竟她看起来短时间内恐怕清醒不了。”


    成祜说着瞥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的白静,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无知无觉的白静就这样被决定了后半生的命运。


    当宋离和金不换赶到惊梦山庄时,山庄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个下人也见不到。二人望着空空荡荡的山庄面面相觑,不敢如此回去复命。


    “我说气使呀,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金不换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以主上的脾气,这样空手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宋离没有理会唉声叹气的金不换,而是不死心的将整个惊梦山庄又翻了个遍。依旧毫无所获的他,默默坐到了金不换的身边。


    “对了,之前主上不是让找那个什么幽灵宫的公子么?”想到了什么的金不换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将他给抓来献给主上,或许主上一高兴,就放过我们了!”


    略微思索后,宋离同意了金不换的提议,如今这是他们唯一能够逃脱主上责罚的方法嘞。


    “咱们就此别过吧,从此山高水长,总有再见之日!”成祜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朝着朱七七、沈浪和白飞飞拱了拱手。


    “七七,飞飞就拜托你了!”


    “成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有我朱七七一口汤喝,就会有飞飞一口肉吃。”朱七七拍着胸脯向成祜保证道。


    “你多保重。”话落,白飞飞深深看了一眼轿子。


    “柴郎!你同她们废什么话,莫不是还忘不了她们!”一直坐在轿中的白静闻言不干了,她掀起帘子就从轿子里跑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柴郎是我的,你们休想勾引他!”穿着一身粉嫩衣裙的白静搂着成祜的胳膊,骄傲地扫了朱七七和白飞飞一眼。


    这两个狐狸精,休想勾搭她的柴郎。


    “娘静,静儿,怎么会,我的心中只有你。你先上轿,待我让她们死心后,我们就启程回家。”看着一脸天真模样的白静,成祜十分别扭。


    “那你快一点,祜儿还在等着我们回家呢。”白静闻言依依不舍地上了轿。


    “成大哥,你辛苦了!”朱七七用力地拍了拍成祜的肩膀,有这么一个疯批娘,他真是倒霉。


    成祜内流满面,不辛苦,命苦。


    被成祜用安神香迷晕了的白静,再次醒来时记忆就出现了混乱,她直接将成祜当成了快活王,而自己则是年轻时的白静。


    走在路上的成祜耳朵倏地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息之间,心思百转千回。


    在一阵异香袭来时,他并没有反抗,反而是顺着来人的意思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轿子边的成祜,躲在暗处的宋离和金不换等了半晌,确认无诈后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气使,这小子死死拽着这个女人的手,恐怕不好分开。”金不换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成祜的手从白静身上给掰下去,“要不然我们一起带回去的了!”


    第206章 白飞飞的哥哥12


    望着地上昏迷的二人, 天音额角突突直跳,作为四使中最懂主上心思的人,他觉得此时的主上并不想见到这二人。


    “色使, 不是我们不尽力, 实在是那王云梦太过狡猾,我和宋离赶到时整个惊梦山庄早已人去楼空。”金不换夸张的形容着二人的遭遇, 将二人说的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宋离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未多言, 惊梦山庄人去楼空是事实。


    “幸好,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他们,我们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给抓了回来, 想着献给主上, 将功补过。”话音刚落,金不换便谄媚的笑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成祜闻言忍不住偷笑, 这自作聪明的金不换恐怕要倒大霉了,毕竟只要是个男人, 都不允许自己以残缺狼狈的模样出现在前任以及儿子的面前。


    “财使,此事还是容后再议,你同气使先去给主上复命吧。”同僚一场, 天音不忍他们二人因此断送性命。


    天音的话让金不换脸色有点难看, 他莫不是想要将这功劳据为己有?


    “嘿嘿,你说的对,我先同气使去找主上复命。”


    金不换满脸堆笑地拉着宋离就走, 生怕迟了这功劳便被天音给抢了去。


    已经休养的差不多的柴玉关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袍斜靠在贵妃榻上,原本浓密的胡须已经变的稀疏起来。听到动静的他斜眼看了一眼来人,声音奸细地问道, “可是抓到了?”


    被柴玉关那一眼看的心中发毛的金不换脸僵了一瞬,紧接着便又呵呵笑了起来, “回主上,属下办事不利,王云梦听到主上的威名,不等我二人出手便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废物~”柴玉关起身伸出兰花指点了点金不换的额头。


    金不换被柴玉关的动作弄得又是一僵,今,今日的主上怎么同往常有些不一样?


    “不过主上,我们二人虽未能抓到王云梦母子,却将白静母子给捉了回来。”不管了,先将保命符祭出来再说。


    “呀,不行,我不能见他们。”


    原本以为柴玉关会龙颜大悦的金不换,看着用袖子捂住脸跑了出去的主上一脸懵逼。


    “主上!主上!”迟来一步的天音看着捂脸而逃的柴玉关关切地喊道。


    “快让他们走,让他们走!”捂着脸的柴玉关声音又细又急。


    知道柴玉关指的是什么的天音赶忙应是,这才将他给安抚了下来。


    对柴玉关表现极为震惊并大为不解的金不换和宋离面面相觑,他们主上的伤怎么看着有些蹊跷。


    躺在地上的成祜始终没有等到人来搭理自己,就在他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白静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


    她望着面前陌生的环境,一股恐慌感油然而生,“柴郎!柴郎!这里是哪?!”


    成祜见状也跟着醒来,“娘静儿,这里是我为你建的快活城呀。”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谁知一直将成祜误人为快活王的白静陡然清醒了过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成祜十分不解,她这脑袋究竟是好还是没好?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王云梦那个贱人派来迷惑我的,不要以为你伪装成柴郎的模样我就会将你认错!”自以为知道真相的白静骄傲地抬起头来,“你回去同王云梦那个贱人说,让她死了这条心,柴郎只能是我的!”


    说完,不等成祜反应,白静便破窗而去。


    反应过来的成祜怕她惹出什么祸事,赶忙跟了上去。


    白静虽然对环境并不熟悉,但运气却出奇的好,七拐八拐之下她竟然碰到了独自一人躲在凉亭中的柴玉关。


    看着记忆中那个挺拔的身影,原本还疯疯癫癫的白静瞬间变成怀春的少女。她放慢脚步,娇羞地走了过去。


    “柴郎~”


    柴玉关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他缓缓地回头,却被眼前半张脸全是疤的女人给骇住了。


    太丑了,实在是太丑了。


    “白,白静?”


    “柴郎,是我呀!讨厌,你不都是叫人家静儿的么?”见柴玉关唤自己的名字,白静不满地跺了跺脚,作势就要靠到他身上。


    “静儿?”柴玉关一个闪身避开了白静的触碰,疑惑地看着眼前脑子明显不清楚的她,她这是当他们还在热恋期?


    见自己的接近被柴玉关给躲了去,白静的脸色明显一变,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是我呀柴郎,刚刚王云梦派人伪装成你的样子来骗我,幸好被我给识破了。柴郎,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王云梦那个贱人心肠歹毒,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害了你的!”


    柴玉关闻言默默放下了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手,白静虽然人蠢了点长得丑了点,但这一点她并没有说错,王云梦确实是个心肠歹毒的贱人!


    见柴玉关态度有所缓和,白静骂王云梦骂的更起劲了,各种恶毒的字眼往她身上堆,直骂的柴玉关身心舒畅。


    匆匆赶来的成祜看着二人“相处甚欢”的场面,止住了上前的脚步,这样貌似也不错。


    知道成祜是柴玉关血脉的天音不敢为难他,他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在快活城住了下来,是不是还抨击一下柴玉关的品味。


    柴玉关对白静也不是那么排斥,毕竟他再也找不到能够花式骂王云梦母子的人了。去了势的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听白静换着法骂王云梦,直到骂的他通体舒泰。


    将快活城能挑的刺全部挑了个遍,观察二人相处十分愉快的成祜选择拍拍屁股走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揣着从柴玉关宝库里顺来的巨额银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快活城。


    望着成祜离开的背影,一直疯癫的白静脸上竟闪过一丝落寞。离开了也好,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注定要和柴玉关不死不休,他不能被她给连累了。


    不等成祜走远,白静便转身离去,她要去找她的豺狼。


    没了柴玉关搅局的江湖十分平静,在成祜逮了五十个江洋大盗,又捉了十四个采花贼的时候,快活王的死讯突然传来。


    那是一个烈日的午后,空气中还散发着燥意,连聒噪的蝉儿也停止了悲鸣。一切都如同往常,午睡起来的柴玉关正对着镜子小心的检查着自己的妆容。


    没错,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了化妆。时不时就会掉几根的胡子太过烦人,他索性直接剃了。


    “静儿,你来了。你看今日的这个粉,时不时不太服帖?”看着鼻尖上斑驳了的一小块,柴玉关如临大敌。


    “柴郎,我看看。”白静拿着一盒粉走了过去,沉浸在妆容中的柴玉关并没有注意到她袖中的寒光。


    对白静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的柴玉关将脸凑到了她的跟前,抱怨着自己鼻尖上脱掉妆容。


    突然,他蓦地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插进胸膛的匕首。


    被贯胸而过的他刚想开口说话,大口大口的血便喷涌出来,他死死地瞪着眼底一片清明的白静。


    “柴郎,我说过,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死也不能。”毁了半张脸的白静笑的张狂,她从背后眷恋地抱住柴玉关,一个用力锋利的匕首便刺破她的胸膛。


    看着静静站在坟前的男子,白飞飞踟蹰着不敢上前。养了她十八年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死了?她怎么就死了?


    朱七七担忧地望着白飞飞,自从白静和快活王的死讯传来后,她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来了。”成祜看了一眼沉默的白飞飞忍不住开玩笑,“表情别这么严肃,跟死了娘似的。”


    呃,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也是死了娘。


    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对的成祜愣了一瞬,很快便岔开话题,“安葬好娘后我可能就会离开中原了,这墓就只能麻烦你代扫了,也不用时时来看,只要清明的时候上柱香即可。”


    成祜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站在原地的白飞飞并没搭话,直到他口干舌燥停住了话头后,她缓缓开口。


    “他呢?”


    “谁?”


    “白成祜呢。”白飞飞直勾勾地看向已经完全愣住的成祜。


    经历过这么多世界,第一次被识破的成祜愣住了,他看着白飞飞清明的眼神,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


    “我观察过,你没有易容的痕迹。所以是借尸还魂,还是夺舍?”白飞飞继续追问。


    “我,我,我”


    “应该都不是,所以你是同他做了什么交换?”


    眼看着自己的马甲就要被扒的精光,成祜赶忙找了个借口溜走,除了时不时送点特产回来,此生再也没有踏足过中原。


    好在两个妹妹也很是有能力,即使他远在海外都听过她们办的女学。


    再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成祜决定低调做人,坚决不能够再掉马甲,可当他看到这个便宜妹妹身上的伤痕时,低调什么的,见鬼去吧!


    第207章 文东恩的哥哥1


    “呀!文东恩, 你就是个垃圾,垃圾明白么?垃圾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垃圾堆里!”


    脑海中回荡着朴妍珍的谩骂和夸张的笑声,文东恩用满是伤痕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她不明白, 她明明做的都是对的事, 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对待。


    “为什么要修改我的退学理由!”文东恩看着背着自己在新的退学理由签字的郑美熙崩溃了,那是她唯一的仅剩的坚持!


    “呀, 臭丫头,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么?那可是一百万韩元!”郑美熙看着在自己面前崩溃大叫的女儿一脸厌烦,这个赔钱货好不容易给了她个赚钱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一百万韩元?她的坚持就只值一百万韩元么?


    “不要挡着我赚钱!还有, 你马上就成年了, 以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知道么?”郑美熙不顾文东恩的挣扎,朝着她狠狠啐了一口。


    “你也要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为什么人家总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去问施害者么?!”穿着一身军装的成祜拉开了家里吱呀作响的推拉门。没错, 作为棒子国人,他成了一名刚刚服完兵役的男人。


    成祜的到来让这个本来就十分狭小的家显得格外逼仄,昏暗的房间里, 郑美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了么?”


    “我知道了,你也是来分钱的吧!我告诉你没门,钱是我的, 你和你妹妹休想分到一毛钱!你们都已经成年了,以后怎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文东恩看着已经阔别了三年的哥哥瑟缩了一下,她对这个哥哥的印象也仅仅是比郑美熙好上一点点而已。他如今回来, 是想从她身上分更多的钱么?


    成祜没有理会郑美熙的叫嚣,他看着文东恩手臂上的累累伤痕眉头紧锁, 他伸出手指着那一道明显是烫伤的痕迹,柔声问道,“疼不疼?”


    以为他是要打自己文东恩下意识地躲闪,却发现他竟然是在关心自己。自从被霸凌后,这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疼不疼。


    她想说不疼,可还未开口,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懒得管你们!”兄妹情深的一幕让郑美熙翻了个白眼,俩人在这恶心谁呢。


    “等等,把退学单留下。”见郑美熙要走,成祜侧身拦在她面前。


    “不可,呀,呀,我都收钱了!”


    郑美熙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退学单便到了成祜的手里,撕成了粉碎。


    “既然钱你已经收到了,那你还不快跑,难道等着他们将钱给讨回去么?”成祜鄙夷地看了一眼跳脚的郑美熙,对待子女毫不留情,对陌生人倒是讲起道义来了。


    反应过来的郑美熙扫了一眼地上已成碎片的退学单后,赶忙逃离了这个逼仄的地方。是了,如今的她有一百万韩元,还管那个单子干什么。


    反正她们要找麻烦也只会找到那个赔钱货的头上。


    “走吧。”将手中的行李放到地上,成祜对着还愣在原地的文东恩说到。


    “去哪?”


    “先去趟医院,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得到治疗。”成祜默默地盘算着原主银行卡里的余额,应该能够支付的起这次治疗费用。


    “我没有钱。”文东恩自然知道她的伤需要治疗,可校医已经离职,她存的零钱更是被朴妍珍他们祸害了,如今的她身无分文。


    “我有。”成祜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文东恩,他有表现出让她自己付钱的意思么?


    医院里,负责给文东恩看病的医生用怀疑的目光将身材魁梧的成祜上下打量了个遍,像家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施暴者带着受害者来医院治疗,就比较少见了。


    “医生,我妹妹的伤怎么样?”成祜看着在医生询问下暴露出更多伤口的文东恩,眉头皱的更加厉害,整个人也显得越发凶恶起来。


    “她的伤口在受伤后并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甚至还被冰冻过,这样会把部分热毒锁在体内,就算以后伤口愈合,也会时不时的疼痛难忍。”


    在成祜的瞪视下,医生将病情详细地描述给他听,希望能够唤醒他心底的良知。


    随着医生每说详细一分,成祜的脸色便阴沉一分,直到病情讲述完,成祜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麻烦你用最好的药物治疗,还有我希望你可以出具一份伤情鉴定报告。”


    伤情鉴定报告?难道眼前的人不是施暴者?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的医生十分不好意思,态度也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你是要告她们么?”文东恩望着正在翻看伤情报告的成祜,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希冀。


    “告她们?开什么玩笑。”成祜将手中的鉴定报告合上,没有察觉到文东恩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东恩,你要知道,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先不要麻烦那些司法人员了,毕竟他们要拿好几家钱,很辛苦的。”


    文东恩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眼中幽光闪烁的成祜,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呀!果然是什么样的老鼠下什么样的崽,文东恩的妈妈竟然敢卷了我的钱跑了!不要让我逮到她,否则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联系不到郑美熙的朴妍珍在体育馆里发疯,她将手边能摔的东西全都摔到地上,原本干净整洁的体育馆变得一片狼藉。


    “一百万而已,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处理文东恩这个麻烦。”李莎拉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个文东恩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如果她死咬着退学理由不松口,那他们三个都会有麻烦。


    “呀!烦死了!”想到后续可能遇到的麻烦,朴妍珍竟闪过一丝后悔招惹她的想法。


    “快!快!文东恩去校长办公室了。”崔惠婷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传递着文东恩的最新消息。


    朴妍珍一听脸色一凛,朝着校长室的方向跑去。她这次一定要让文东恩那个贱人好看,让她知道她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你说要给文东恩办理休学?”校长看着成祜递上来的休学申请皱了皱眉。身为一校之长,学校里没有能完全瞒过他的事情。


    所以文东恩被霸凌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只是,不是退学么?


    “是的,崔校长,东恩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继续在学校里上学,所以我想让她休学一年,调理一下身体,好继续为学校争光。”成祜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休学申请单和准备的资料递了过去,“这里是医生的诊断证明。”


    尽管心中对这所学校已经恶心透了,但出于对知识的渴望,文东恩并没有反对成祜的提议。


    崔校长打开了诊断证明的瞬间一直浑浊的眼睛蓦地瞪大,这哪里是诊断证明,这明明是一份验伤报告。


    “呀,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才是医生的诊断证明。”成祜故作惊讶的将崔校长手中的报告收了回来,把真正的诊断证明递了过去。


    看着真正的诊断证明,崔校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具,“东恩的身体既然不舒服,那自然是以身体为重,休学一年的申请我同意了。”


    “东恩呀,一定要好好养身体知道么。”


    文东恩从未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校长,她看着成祜笑眯眯的模样,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


    “文东恩,你这个贱人!”终于等到文东恩从校长室里出来的朴妍珍上前就是一个巴掌,不过意料中的清脆声并没有响起。反而是她用力过猛,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身为将文东恩拉开让朴妍珍巴掌落空的罪魁祸首,成祜一脸歉意地看着五体投地的朴妍珍,刚刚那沉重的落地声,听起来就疼。


    作为狗腿子的崔惠婷赶忙上前将朴妍珍给扶起,却被气急败坏的朴妍珍用力推到一旁。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呀!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和文东恩什么关系!”尽管十分狼狈,朴妍珍的态度依旧趾高气昂。


    “我是东恩的哥哥,我一直在这呀。”成祜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们是知道东恩要休学的消息,特地来送她的对不对?”


    “只是休学一年而已,一年后你们就是东恩的学姐了,还请你们多多关照。”


    休学?李莎拉看向躲在成祜身后的文东恩,她还以为她是个多么有骨气的硬骨头,原来也只是个逃兵。


    “原来是东恩的哥哥,你放心,等东恩回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她的。”李莎拉拽住还要发疯的朴妍珍,意味深长地说道。


    被拽住的朴妍珍同李莎拉换了个眼神,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二人心照不宣。


    感受到自己手心里的手瑟缩了一下,成祜用力的握了握给她安慰,“如此一来,就多谢你们了。”


    “休学?学姐?”朴妍珍的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两个词,“呀,李莎拉,这样好像更好玩了!”


    “确实。”李莎拉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旁若无人地点了起来,被她们看上的猎物,又怎么能轻易逃脱呢?


    2004年的首尔繁华和贫穷的对立十分明显,一边是高楼林立的富人区,一边是矮□□仄的平房这里甚至还有窝棚。


    “你要带我去哪里?”文东恩看着陌生的道路警惕地问道,这并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我新租了个房子,以后我们就住那里。”


    “你什么时候租的房子?”文东恩不可思议看向成祜,他这些天几乎都和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去看的房子?


    “我从网上租的,现在我们要去看看房间,可以的话今晚就在那边过夜。”成祜晃了晃手中的翻盖手机,尽管如今只是2K的网络,但招租信息还是能查到的。


    一直习惯靠自己的文东恩有些别扭,这种什么事都被人安排好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的同时又有一些着迷。


    成祜找的地方是一座新建的公寓,因为地处偏僻,公共设施不完善,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居住。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这里的环境安静,而且空间大,房租便宜。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宽敞明亮房间的文东恩愣住了,她径直走向客厅的落地窗,暖暖的夕阳照射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光抛弃。


    “大叔,就这一间了,价格上还能再便宜么?”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的文东恩,成祜已经认定了这个房间。


    “哎一古,价格已经是最低价了。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一些不用的电器,等我都给你拉过来。”房东大叔熟练地应对着租客的砸价,反正那些电器都是他从二手市场搜罗的,值不了几个钱。


    “好。”如今还是无业游民的成祜欣然同意了房东大叔的提议,能省一点是一点。


    房东大叔的效率很高,像是怕担心成祜下一秒会反悔一般,当天下午就将所有的电器给送了过来并安置好。


    电视、冰箱、洗衣机、取暖器、热水器、甚至还有水壶和灶台,有了这些,原本略显空荡的房间渐渐充实了起来。


    “东恩,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将旧屋里的东西给搬过来,顺便去买点饭。你有什么想吃的么?”成祜一边盘算着家里还需要添置的东西,一边问着正在专心研究取暖器的文东恩。


    “买点菜吧,自己做比较省一点。”终于将取暖器给研究明白的文东恩抬起了头,他们如今并没有经济来源,能省一点是一点。


    “好。”成祜答应的很是爽快,能够想到买菜做饭不再像之前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成祜走后,文东恩并没有闲着,她将所有的东西归置好后,便拿起房东送来的清扫工具清理起了卫生。虽然是新房子,但里面的灰尘并不少。


    随着垃圾被一点点的清理出去,文东恩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沉闷。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成祜将旧家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又是一阵忙乱,这个房子总算有了点家的模样。


    这个公寓是个典型的三室两厅一卫的格局,成祜打算除了一人一个卧室外,另外一个房间则打造成学习室。在这休学一年的时间里,他并没有打算只让文东恩养身体。


    毕竟,有些仇必须要自己亲自来报。


    第208章 文东恩的哥哥2


    终于睡了个好觉的文东恩被成祜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你, 失眠么?是因为没有钱了么?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睡了一夜地板的成祜腰酸背痛,等到他有钱了, 第一件事就是买张床。


    学习?文东恩不解地看向成祜, 她不是已经休学了么?


    等到她跟着成祜的步伐来到那个空置的房间时,她震惊地合不拢嘴。只见墙上挂满了人体穴位图, 空荡荡的房间中央还多了一个沙袋, 沙袋的上面还贴着朴妍珍三人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人体穴位,这个穴位能够引起人视神经的短暂麻痹, 让人暂时性失明, 这个穴位能够让人浑身酸软没有力气”


    原本对成祜的行为十分疑惑的文东恩越听眼睛越亮,事到如今若是她还不明白成祜要做什么, 那她就太笨了。


    她冲向自己的房间,拿来纸笔如饥似渴地记了起来。


    授了一个小时的课, 吃过文东恩准备的早饭后,成祜便出门了。昨晚他在网上投了一份简历,今早他收到了面试通知, 要去面试。


    如今他的攒下的工资所剩无几, 找到新的收入来源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成祜走后,文东恩并没有放松,而是回到房间里对着穴位图找起了刚刚学过的穴位。她的眼神锐利,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张纸,而是自己的三个仇人。


    “大发!”


    带着厚厚眼睛的男人看着成祜只用了十分钟便解决了自己在程序上遇到的难题,眼中闪过崇拜的光芒。


    “明天?不!现在就入职可以么?”作为一个硬要自己创业的富二代, 李厚载已经被这段代码折磨了两个月了,要是再解决不了, 他就只能认输回家继承家业了。


    “可以,不过工资需要日结。”成祜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同意了李厚载的要求。毕竟这一番折腾下来,他的小金库马上就要见底了。


    身为富二代的李厚载当即同意了成祜的要求,迫切需要人才的他甚至提前预付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看着银行卡里急剧增加的余额,成祜工作的热情瞬间高涨。作为经历过信息爆发时代的人来说,如今的网络对他而言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任他在上面挥毫泼墨。


    工作一天后,成祜拒绝了李厚载欢迎宴的邀请,在回家的路上他拐到手机店选了个最新款的手机,公寓里并没有安装电话,他也懒得去拉线开户,索性直接买个手机给文东恩,这样联系起来还方便一些。


    在成祜走后,文东恩将他所教的穴位背熟后便出了门。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不要轻易依靠任何人。


    等到成祜回到家时,刷盘子刷了一天的文东恩正用她那泡发的双手在准备着晚餐。不需要她多说,只凭她身上餐馆那油腻的味道,成祜便知道她去了哪里。


    看着为了晚餐而忙碌的文东恩,成祜沉下脸来。


    “工作找的不顺利么?没关系,我找了个餐馆的兼职,负责日常开销还是可以的。”见成祜兴致不高,文东恩一边摆放着晚餐一边说道。


    因为预算有限,所以她做的晚餐是棒子国人经常吃的拉面。热气腾腾的拉面配上香辣的汤汁,看起了格外诱人。但再怎么诱人,它也只是一碗方便面而已。


    知道文东恩误会了的成祜并没有反驳,“你在参观的兼职一天能赚多少?”


    “勤快的话应该能有5000韩元,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么?”文东恩内心十分忐忑,这几天他们花钱确实有些猛,光她的治疗费用就要十几万,更不要说租房子的这些花销了。


    5000韩元?


    成祜扫了一眼她那被泡的苍白褶皱的双手,默默将包里的手机递了过去。精致的粉色包装,耀眼的水钻装饰一看就是女生才用的东西。


    文东恩看了一眼成祜,确定东西是给自己的后,才伸手将它拿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轻手轻脚地将那只贴了水钻的手机拿了出来。


    这么漂亮的手机,她只在朴妍珍她们的手里见到过。


    看着文东恩眼中显而易见的喜欢,成祜又默默地将发票给推了过去。


    发票上的金额让文东恩吓了一跳,她慌乱地将手机装了回去,生怕因为自己刚刚的触碰弄坏了它。


    “哥,这太贵了,去退了吧。”


    “东恩,想要买这只手机需要你不吃不喝地刷半年的碗,但它对我来说只是几天的工资罢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成祜说着又将自己新签的入职合同递了过去。


    合同上约定的薪资金额让文东恩瞪大了眼睛,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想要赚钱靠的是这,而不是这。”成祜伸出手指了指脑袋。


    “不要在你该学习的年纪去充当廉价的劳动力,钱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休学这一年你的目标是这个。”成祜像是个哆啦A梦一般,有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世界物理竞赛的报名表。


    “我研究过你的成绩,物理方面你还有天分,在学习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同时,正常的学业也不能落下。”成祜边说边将锅里的最后一点拉面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只有让自己被看到,你说的话才会有分量。”


    “我给你订购了一台电脑,也给你报名了国际培训的网课,接下来你恐怕不会再有时间去刷碗。”


    等到文东恩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满满的一锅泡面早已被消灭的一干二净,成祜也早已回了房间。她默默地将锅洗刷干净重新填上了水打开了燃起,跳跃的火苗映在她的脸上,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接下来正如成祜所言,文东恩再也没有时间去餐馆刷碗。按照成祜制定的计划表,她连多睡几分钟都变得十分奢侈。


    锻炼身体、学习穴位、参加网课、疯狂刷题、巩固之前的教学,还有学习穿搭提高眼界,所有所有的一切,将她的时间挤的满满的。


    而让她坚持下的动力,是印在沙袋上的那三个名字。


    “大发,大发!”


    李厚载看着流畅运行的软件失态的用力拍着成祜的肩膀,他终于成功了!有了这个购物软件,人们的购物方式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


    “呀!文成祜,你的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金子,金子吧!”


    成祜闻言只是一笑,“厚载,软件运行既然没有问题,那后续的招商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呀!呀!文成祜,是不是有人挖你?你不能抛下我呀!他们给你什么条件?我给你十倍,不,二十倍!我给你股份怎么样?百分之二十够不够!这可是原始股!”


    听到成祜要离开,李厚载瞬间慌了,说他是这家公司的社长,但自从成祜来了后,他最大的作用就是拉投资付钱而已。如今公司能够有如此规模,可以说是都是成祜自己的功劳。


    “我只是陪妹妹去美国参加个比赛而已,你不用那么紧张。”


    见李厚载不知想歪到了哪里,成祜忍不住失笑。像他这样付钱付的如此爽快的老板可不多见,他暂时还没考虑过离职的事情。


    李厚载闻言夸张地松了口气,“原来是陪妹妹去美国比赛呀,哈哈,你尽管去,我给你放带薪假。至于说的股份的事情,依旧有效,等你回来咱么就签合同。”


    李厚载可不傻,这样的高端技术人才,还是拿股份套牢比较好。


    对于李厚载的提议,成祜并没有拒绝。毕竟能拿更多的钱,有谁会不喜欢呢?


    “东恩,准备好了么?”托李厚载的福,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他们便从哪个简陋的公寓搬到了市中心附近的独立洋房。


    房间里的一切设施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个有着三人名字的沙袋。


    听到成祜的呼唤,文东恩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她与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之前的她阴郁冷漠,现在的她则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除了朝气外,她的眼中还有同龄人所没有的坚韧。


    原本满是烫伤的胳膊上,经过精心的治疗,只剩下淡淡的痕迹,昭示着曾经发生了什么。


    “准备好了。”文东恩朝着成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朴妍珍、李莎拉、崔惠婷、孙明悟、全在俊,你们听到了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呢?


    “那我们就出发吧,我的女王陛下。”


    成祜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文东恩十分自然地将手搭了上去,没有丝毫的退缩。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文东恩,而是文·钮祜禄·东恩。


    “喂,你听说了么?这次国际物理竞赛获得一等奖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崔惠婷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听到的八卦同朴妍珍二人分享。


    自从文东恩休学后,她的地位在三人组里直线下降。为了保证自己依旧在三人组里,她主动揽下了跑腿打听消息等活计,如今她可是学校里的百事通。


    因着这点用处,素来看不上她的朴妍珍和李莎拉勉强让她继续同她们待在一起。


    “我们学校的?难道是金在勋?”虽然对学习不感兴趣,但对八卦她感兴趣呀!朴妍珍眼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什么呀,肯定是韩英俊!”李莎拉对此抱有不同的意见。


    “都不是,是文东恩。”崔惠婷将藏在身后的报纸拿了出来,站在领奖台上与一堆外国人合照的不是文东恩又是谁。


    “mo?”


    朴妍珍猛的从座位上座了起来,听到许久未听过的名字,她并没有感到喜悦,有的只是厌烦。文东恩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让人十分难受。


    “没想到她都休学在家了,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李莎拉轻轻地勾起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


    “听说校长已经打电话联系文东恩了,想要邀请她回来再学校里做一场报告,并且要将她获得国际物理竞赛一等奖这个事大肆宣传,当做招生简介。”


    崔惠婷继续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妍珍呀,要是文东恩真的被当成了招生的招牌,我们的处境可不太妙呀。”李莎拉回想起文东恩退学时的目光,她可不会以为她是一只乖乖的小白兔。


    “呀!烦死了!”


    想到文东恩回学校后可能带来的后果,朴妍珍烦躁地跺了跺脚,显然她的脑容量并不足以支撑她处理如此复杂的问题。


    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的她决定单独去找校长谈谈,看能不能不让文东恩回来。


    “朴同学,文同学是我们学校优秀的校友,虽然你们之前有些误会,但是我相信以后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崔校长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忐忑的朴妍珍,让他不要让文东恩回来上学,国际物理竞赛一等奖可是他们学校自建校以来得到的最高荣誉,让他将这份荣誉往外推,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朴妍珍只好接受这个现实。文东恩,别以为得了个什么破奖就能改变些什么,垃圾始终是垃圾!


    在崔校长向文东恩伸出橄榄枝的时候,朴妍珍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在她看来,文东恩还是那个任她欺负无法反抗的小可怜。


    “东恩,你打算怎么做?”


    成祜对着已经看邀请函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文东恩问道。


    “要回去么?”


    “当然。”她拿起面前的邀请函,意味深长地笑了,努力了大半年终于要验收成果了,不是么?


    文东恩要回校做报告的事情被学校大肆宣扬,崔校长更是因为这个上了好几次报纸,大肆鼓吹自己的教育理念,瞬间吸引了不少家长与投资。


    “呵呵,文东恩参加竞赛的时候还在休学好不好,校长竟然说是学校栽培的结果,也不怕闪了舌头。”自从同校长没有谈拢后,朴妍珍对他连表面上的那点尊敬也没有了。


    “哎,你说我们将文东恩休学的事情捅出去怎么样?”见朴妍珍不爽,崔惠婷努力地出着主意。


    “喂,你是不是没脑子!”李莎拉伸出手指用力地推了推崔惠婷的额头,“她休学的事情捅出去了,不就代表着把我们也捅出去了么!”


    “你是嫌我们的日子太好过么?”


    “我我抱歉,我没想那么多。”尽管心中不爽,崔惠婷还是低头哈腰的道歉。


    “妍珍呀,我们走,和她在一起待久了会拉低智商。”李莎拉鄙视地看了一眼崔惠婷,下等人果然是下等人。


    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崔惠婷崩溃大叫,可发泄完之后她又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因为只有跟着她们,她才能看到自己在意的人。


    “妍珍呀,别愁了。那个文东恩我们既然能治的了她一次,那就能治得了第二次。”全在俊伸手捏了捏朴妍珍那娇嫩的脸颊,戏谑地说道。


    听到全在俊这样说,朴妍珍的心也放了下来。他说的对,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东恩而已,她还怕她不成。


    时间很快就到了文东恩回校演讲的日子,这一天学校里挂满了彩旗和彩带,高大的宣传栏上赫然是文东恩得奖的照片。


    第一次仰视文东恩的朴妍珍晃了晃脖子,她果然还是比较习惯文东恩在她脚下哀嚎的样子。


    “需要我陪你一起么?”成祜将车停在校门口,与一众名车比起来,他的车十分低调。


    穿着崔校长特地准备的校服,文东恩露出乖巧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与笑容十分不符,“哥,这是我自己的战场。”


    “那祝你凯旋!”成祜做了个举杯庆祝的姿势便开车离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他不信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还解决不了校园霸凌。


    文东恩望着熟悉的校门微微勾起嘴角,朋友们,准备好欢迎她了么?


    “以上,就是我演讲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文东恩落落大方地朝着台下鞠躬,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政界巨头和商界大亨而怯场。


    朴妍珍不屑地努了努嘴,这样闪闪发光的她还真是让人讨厌,她应该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躲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才对。


    “我是她的班主任。”就在拍摄合影的时候,一直对文东恩态度十分恶劣的班主任腆着脸凑了过来,他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仿佛二人的关系十分融洽。


    文东恩并没有反抗,反而配合着露出甜甜的笑容,让只顾着拍照的媒体将二人关系很好给落到了实处。


    班主任见此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就好像文东恩不是他的学生,而是他的女儿一般。


    “在俊,现在连班主任都站到文东恩那边!”朴妍珍看着被媒体追捧的文东恩暗暗咬牙。尽管得意吧,待会她会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放心,我会让她滚回她该去的地方。”全在俊安慰地摸了摸朴妍珍的头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文东恩不堪一击。


    待热闹的人群散去后,文东恩拒绝了校长要送她回家的建议,独自一人朝着原先的班级走去。


    她怎么能够接受校长的好意呢?若是她接受了,她的朋友们该着急了。


    原本还想该怎么将文东恩给引来的朴妍珍见她自己向教学楼走去心中暗喜,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文东恩,你竟然还敢回来!”作为一名合格的狗腿子,崔惠婷率先发声,她一脸坏笑地看着文东恩。


    “惠婷呀,我当然要回来,我还得上学不是么?”文东恩装作听不懂她的话,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清新的妆容再加上合体的校服,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崔惠婷看着如今的文东恩心中蓦地升起一股自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的她竟然被问住了。


    见崔惠婷落了下风,朴妍珍愤恨地跺了跺脚,真是个没用的费用。


    “东恩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肯定是很想念我们同学的时光吧?”朴妍珍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今天刚刚用卷发棒烫的卷发,言语中充满暗示的意味。


    “妍珍呀,我自然是很想念的!”


    谁知在她想象中应该害怕的发抖的文东恩竟一脸热情的朝她走了过来,甚至还主动抱住了她。


    “妍珍呀,自从我离开之后我对和你同学的时光,可是日日想夜夜念,没有一刻敢忘记。”文东恩主动伸手抱住了朴妍珍,她将手放在那漂亮的波浪卷上来回摩擦,意有所指地说道。


    朴妍珍被她的动作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文东恩她疯了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李莎拉见崔惠婷和朴妍珍接连吃瘪,拿起一旁的扫把就抡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有异,文东恩一个错步夺了过去,来不及收住力道的李莎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扫把打到了朴妍珍的脸上。


    “呀!”


    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的朴妍珍差点将地板跺穿,文东恩她这是在找死!


    “哈哈哈,莎拉xi是在打扫卫生么?你做的很对,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堆里。”毫发无伤的文东恩拍手叫好,她可是练过沙包阵的,就她还想伤到她,简直做梦。


    “文东恩!你真不该躲开。”


    全在俊从一旁的教室里走了出来,怜悯地看向还在笑个不停的文东恩。孙明悟也从教室的另一个门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将文东恩给堵在了走廊。


    “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乐极生悲,你再笑呀!”看着被完全包围的文东恩,朴妍珍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又得意起来。


    文东恩看着人多势众的她们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隐隐的兴奋,终于到了要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文东恩,你要是现在跪下来给妍珍磕十个响头,我们便放过你。”全在俊凉凉地提议着,他对欺负文东恩并没有兴趣,但谁让她惹妍珍不开心了呢?


    “你们现在要是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那我便放过你们。”文东恩悄悄地活动着手指,眼底的期待藏也藏不住,快点开始吧,她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你找死!”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的全在俊几步就冲到文东恩面前,他举起高高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给打出去。


    “呜!”


    闷哼声传来,想象中文东恩被一拳锤飞的画面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全在俊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


    还在等着看好戏的朴妍珍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刚刚发生了什么?跆拳道十段的在俊为什么会倒在地上。


    文东恩默默地收回右手,没想到她哥教的方法那么好用,五个人里最厉害的全在俊竟然在她手下连一秒都没有撑过去。


    脸都疼白了的全在俊看着众人呆愣的样子,感觉更疼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孙明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哦,哦。”被点到名的孙明悟不敢轻敌,他从教室里拽了一把椅子,就朝着文东恩抡了过去。谁知那椅子不仅没有打到文东恩,反而将走廊里的窗户给砸了个大洞。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窗户破了得赔钱呀。明悟,这块玻璃,你母亲刷碗得刷一个月吧?”


    看着夸张地用手捂着嘴的文东恩,孙明悟的火气也窜了上来。家境不好的他,对钱这个话题很是敏感。


    “你找死!”


    同样的开场白,同样的结果。不过这次孙明悟捂的不适肚子,而是小腿。如同抽筋般的酸痛感,让他连站立都十分困难。


    “我们一起上!”见两个男生都败下阵来,不甘心的朴妍珍招呼着李莎拉和崔惠婷一起上前,她不信文东恩再厉害,能够一下子打三个。


    事实证明,她真能。


    梦想着当画家的李莎拉惊恐地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右手,崔惠婷的腹部传来针扎般的疼痛,而朴妍珍则是头疼欲裂,只能靠着薅头发来缓解疼痛。


    看着姿势各异丧失攻击能力的五人,文东恩的脸上挂起了和蔼可笑的笑容,“妍珍、莎拉、惠婷、在俊、明悟,你们怎么了?没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叫医生?”


    “文东恩!”


    全在俊睚眦欲裂地看着还在说风凉话的文东恩,他瞪大双眼,就像是要把她的样子给刻进脑海里一般。


    “我在。”文东恩一边应着,一边拿出最新款的手机给他们拍着照,就像是她们拍曾经的自己一般。


    “妍珍呀,笑一个嘛?这样才可爱。来莎拉,比个耶!惠婷呀,摆个性感的姿势。在俊看镜头,帅气!明悟,到你了。”


    “如果不需要我帮你们叫救护车的画,那我就先离开了,祝你们生活愉快。”拍够了的文东恩朝着五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潇洒地离开。她哥还在等着给她开庆功宴呢,她可不能迟到。


    “验伤!我要告她!”疼痛稍微一缓解,全在俊便给自己的管家打了个电话。素来藐视法律的人,如今竟然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简直荒谬至极。


    “少爷,您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身体并没有问题。”管家诚惶诚恐地将这份报告给递了上去,少爷发病时候的样子他是见过的,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全在俊夺过管家手里的报告,翻来覆去地看了不下有十遍。


    “他们的体检报告呢?”想着可以给文东恩量最高的刑,全在俊安排了所有人体检。


    “回少爷,全部都显示没问题。”


    “妖法!这一定是妖法!文东恩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是去学巫术了!”


    朴妍珍不死心地将体检报告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她甚至还拿起医生给自己拍的脑部CT看了起来,她刚刚都差点疼死了,怎么会没有问题。


    “东恩呀,你可要多吃一点。”李厚载殷勤地给文东恩夹着菜,“早就听说你哥有个妹妹,可他将你藏得太严实。如今见到你才知道你哥为什么把你藏起来,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妹妹,我肯定也藏。”


    “果然,虎父无犬子。”


    成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成语是这样用的么?


    知道眼前男人是哥哥的合伙人,文东恩表现的十分乖巧。也就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哥哥在互联网圈子里是大神级别的存在。


    由他主导编写的购物软件已经得到了三笔融资,前期的招商工作也已做完,如今就等着所有商家培训后,正式将软件上架。


    而且从李厚载的吹嘘中得知,她哥竟然还提出了次日达的服务理念,让购物软件更加具有吸引力。


    若是成祜知道文东恩在想什么,肯定会嘲笑一番,若不是为了求稳,要不然以他们的国土面积,他指定让他们当日达不可。


    “妹妹,你毕业之后打算继续深造还是直接步入社会。”见成祜去同别人寒暄,李厚载凑过来挖墙角的心昭然若揭。


    “抱歉,我目前还没有任何的打算。”李厚载的话让文东恩一愣,在此之前报仇一直是她的目标,可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完全没有规划。


    “没有打算很正常,你从现在开始找喜欢的事也来得及。”李厚载一边安慰一边拿自己举起了例子,“你别看公司现在人模人样的,在遇见你哥之前,公司差点破产重组。”


    接下来,李厚载对着文东恩讲述起了自己的艰辛创业史。


    文东恩听的津津有味,一个模糊地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成型。


    得知文东恩有意中止休学,提前回归校园,崔校长忙不迭的将她给接了过来,如今的她可是学校的一块活招牌。


    自从她得奖以来,他都被教育部表扬三次了,这晋升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呀,老师,她不是休学了么?怎么会来?!”看着出现在讲台上的文东恩,朴妍珍大惊失色,她坚信文东恩练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巫术。


    “妍珍同学,请你坐好。东恩同学是我们的骄傲,她的休学已经提前中止了,从今天开始,她会同我们一起学习。”班主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


    “老师,文东恩休学了这么久,恐怕跟不上我们班的学习进度吧,她在我们班恐怕不合适吧。”作为耶稣虔诚的信徒,李莎拉也觉得文东恩十分邪性,她努力阻止文东恩的到来。


    直觉告诉她,她来肯定没有好事。


    “是呀老师,文东恩应该去比我们矮一级的班里学习吧?”崔惠婷见状也赶忙帮腔,那种针扎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腹部,她见到她就发抖。


    看到她们将文东恩往外推,班主任原先还和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下半年的绩效可全指着她了。朴妍珍和李莎拉他不敢得罪,崔惠婷他还不敢得罪么?


    “崔惠婷,文东恩同学刚刚获得了国际物理竞赛的一等奖。你出身粗鄙,或许不明白这个一等奖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可以直通首尔大学的门票。”


    班主任轻蔑地瞥了一眼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崔惠婷继续说道,“如今,你还要让东恩同学去矮一级的班级里学习么?”


    崔惠婷闹了个大红脸,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朴妍珍和李莎拉,却被她们双双无视。班主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文东恩必须在这个班里,她们又怎么会去触他霉头。


    况且,她们要是不想同文东恩在一起的话,她们也可以调班。


    第209章 文东恩的哥哥3


    “东恩呀, 你想坐哪里?”班主任谄媚地看着文东恩。


    文东恩闻言扫了一眼伸出手指向了朴妍珍旁边的座位,“老师,那里有空位, 我就坐那里吧。”


    班主任见文东恩竟选了朴妍珍旁边的空座, 他的心咯噔跳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 “既然如此, 你就坐那里吧。”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文东恩,朴妍珍如同一只受惊的猫一般瞳孔放大,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时的文东恩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妖女。


    她想要反抗, 却仿佛失声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妍珍呀,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要好好相处哟。”文东恩拿着书包坐了下来, 朝着瑟瑟发抖的朴妍珍露出“友好”的笑容。


    对文东恩十分惧怕的朴妍珍并没有将老师讲的课给听进去,不过以她的家世,就算是不听课也依旧会有学上。


    一到课间, 朴妍珍就像是见鬼一般地飞速逃离, 李莎拉和崔惠婷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莎拉,怎么办?怎么办?文东恩一定是学了妖法来报复我们!”来到三人的秘密基地,朴妍珍焦灼地来回踱步, “她要和我同桌,不会是想趁机对我用什么妖术吧?”


    “喂,朴妍珍, 你冷静一点。”李莎拉瞥了一眼焦躁的朴妍珍,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那就让她永远消失好了。”


    “什?什么?”朴妍珍震惊地看向李莎拉, 她的意思是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是么?自愿的和被迫的,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么?”李莎拉凉凉地说道。


    一旁的崔惠婷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那件事之后,她一个月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女孩的脸就会浮现在她眼前。


    朴妍珍看着李莎拉淡定的样子,也渐渐平静下来。想到事情的可行性,她的眼中渐渐有了光彩。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不是么?


    想到解决办法的朴妍珍心情大好,当即决定请客喝奶茶。她兴奋地从货架上选购着吃食,看着那仅剩一包的蜂蜜黄油味薯片,她赶忙伸出了手。


    一只手却抢在她前面拿到了那包薯片,朴妍珍顿时大怒,她看向同自己抢薯片的女生,狠狠地瞪视着。


    “对,对不起,我不要了。”朴妍珍的威名让女生赶忙将薯片双手奉上,却已经迟了。


    “呀!你不要的东西,我会要么?”朴妍珍嗤笑一声,女生发抖的模样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快感。


    “对,对不起。”被吓蒙了的女生继续道歉,她刚刚真的没有看见她也要这包薯片,如果她看到了的话,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会去拿这包薯片。


    朴妍珍享受地看着女生害怕的模样,在收拾文东恩之前,她又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小玩具。


    “喂,你是真的觉得抱歉对吧?”


    “mo?嗯。”女生不明所以地抬头,紧接着便用力点头,希望她能够看在她诚心份上,饶过她。


    “既然你真的觉得抱歉,那我就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去将体育馆打扫干净,我就原谅你。”


    朴妍珍的话让女生松了口气,只是打扫卫生而已,她可以接受,“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体育馆打扫干净的。”


    重新焕发神采的女生却不知道这是她苦难的开始。


    回归校园的文东恩正在教室里翻看着课本,她对朴妍珍三人去做什么并不感兴趣,因为无论她们做什么都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


    “朴妍珍她们三个又带人去体育馆了。”从超市买水回来的男生汇报着最新的消息。


    “体育馆?竟然还有人敢跟她们去体育馆?”另一个男生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惊呼声,“不要命了么?”


    “据说是高一的学妹,恐怕还不知道体育馆代表着什么。”男生说起这个一脸惋惜,脚下却没有动作,那可是朴妍珍呀,谁敢得罪她们。


    “就没人能管管她们了么?”另一个女生忿忿不平。


    “嘘,你不要命了!”


    “快闭嘴!”


    啪!书本重重合上的声音传来。几个人闻声看去,只见文东恩将正在看的书本合上,起身离开。


    “她这是要去干什么?是去找朴妍珍告状么?”刚刚说了朴妍珍坏话的女生十分忐忑。


    “不,不会吧。文东恩之前不还被朴妍珍她们欺负的不得不休学,应该不会去告状吧?”


    “这可不一定,你没看到她特地选了朴妍珍旁边的座位么?或许她也像崔惠婷一样成为了朴妍珍的狗腿子也不一定。”


    没有管教室里的人怎么猜想,文东恩目光坚定的朝着体育馆的方向前进。


    “呀,这里还是脏的。”


    朴妍珍将买来的可乐喷洒到光洁的地板上,指挥着刚刚的女生。


    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脸颊的女生抬起头来,看着刚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又布满污渍,她紧咬着下唇,一股怒气在她的心口萦绕。


    “没听到么?这里还是脏的。”见女生没有动作,李莎拉将手中的瓜子皮朝着空中一抛,“哎呀,不好意思,这里也脏了。”


    崔惠婷见状也赶忙将正在吃着的零食撒到地上,为女生增加起了难度。


    “我刚刚明明打扫干净了。”


    实在忍不住的女生据理力争,她们已经反复了好几次,原本满满三大袋的零食也只剩下一袋子,她真的干不动了。


    “有么?”朴妍珍夸张地问向李莎拉和崔惠婷。


    “当然没有,若是她打扫干净了怎么还会这么脏。”崔惠婷不等李莎拉说话便附和道。


    “听见没有,还不快打扫!”


    就在女生强忍住不甘,想要继续打扫的时候,体育馆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


    温暖的阳光撒在来人的身上,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


    “妍珍呀,你怎么还不回教室,我已经等你好久了。”文东恩一边说着一边向朴妍珍走去。


    尽管已经决定要对文东恩下手,可在看到她嘴角噙笑漫不经心的样子后,朴妍珍的手便开始发抖,但她嘴依旧很硬。


    “呀,文东恩,我回不回教室关你什么事!”


    已经走到朴妍珍身边的文东恩见状挽起她的手臂,“当然关我的事,你可是我的同桌呀,关心同桌不是很正常的么?”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摩挲感,朴妍珍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软了下来。


    “呀,文东恩,你少管闲事。”李莎拉眉头微蹙,这个文东恩真是扫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打扫!”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打扫不干净么?”文东恩见状将话头转向手里还拿着拖把的女生。


    “啊?”


    女生愣愣地看向文东恩,她也是和她们一伙的么?也是来折磨她的么?


    “因为你没有将垃圾给扫出去。”文东恩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音刚落,她便一只手握住朴妍珍的手腕,另一只手嵌住李莎拉的肩膀,将毫无反抗能力的两个人拖着向体育馆外走去。


    “惠婷呀,你是自己走,还是等我回来接你呢?”文东恩无视朴妍珍和李莎拉的怒骂声,回头望向愣在原地的崔惠婷。


    看着朴妍珍和李莎拉痛苦的模样,一向识时务的崔惠婷赶忙跟了上去。在离开前,她还不忘将剩下的零食给带了上。


    “垃圾,这些也是垃圾。”望着文东恩看过来的目光,崔惠婷讪笑着说道。


    就这样,文东恩将朴妍珍和李莎拉像丢垃圾一样丢出了体育馆。


    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过如此大脸的朴妍珍和李莎拉愤恨地看了一眼笑呵呵朝着她们摆手的文东恩,她们恨不得上前将她的脸给撕烂,可刚刚动也动不了的感觉提醒着她们,如今的文东恩,她们惹不起。


    “谢,谢谢。”没想到刚刚还在冲着她叫嚣的三个人转眼就像垃圾一样被丢了出去,她崇拜地望着文东恩,暗暗祈祷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像她一样勇敢。


    “不客气,我的帮助只是暂时的,要想摆脱她们,只能靠你自己强大起来。”看着眼前的女生,文东恩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颜面尽失的朴妍珍和李莎拉并没有再回教室上课,而文东恩将她们扔出体育馆的事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


    看着仿佛没事人一样回到班里的文东恩,不知是谁带的头,随着第一道掌声响起,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文东恩的视线从班里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望着他们真挚的模样,她露出了重返校园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莎拉,我们干吧!明天就干,不今晚就干!”直接翘课离开学校的朴妍珍阴狠的表情让她姣好的面容变得十分扭曲,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文东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好!让我想想该用什么理由将她给约出来。”李莎拉的表情十分恶毒,让人觉得可笑的是,在想着如何杀人的她,脖子上竟然还挂着十字架。


    “今天心情不错?”来接文东恩放学的成祜看着她噙笑的嘴角出声问道。


    “嗯。”文东恩应了一声,就在她想要同成祜讲述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时,她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看着短信的内容,原本面带笑意的她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们这是想找死!


    【东恩呀,还记得那些照片么?要是想将照片删除的话,今晚九点实验楼天台见。】


    回想起自己被迫拍下的耻辱照片,文东恩的默默攥紧了手机。


    “谁的消息?”察觉到文东恩的情绪不对,成祜停下车问道。


    “没什么。”文东恩下意识地不想让成祜知道自己曾经被拍下过那种照片。


    看着文东恩极力掩饰的样子,成祜并没有继续追问。他将车重新发动,汇入到车流中。


    “东恩,你的未来光明灿烂,不该让自己陷入泥潭之中。哥哥还是那句话,错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些施害者。”


    接下来整个车厢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文东恩的理智渐渐回笼,她理了理鬓边的长发望向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她哥说的对,她们那些渣滓不配让她陪葬。


    晚上九点,实验楼的天台,不知是老天爷是否感受到了危机,原本应该高悬空中的满月悄悄地躲在了云后。没有月光照耀,所有的物体都淹没在黑暗之中,如墨般的天空只有零星的星光点缀。


    明明是盛夏,却让人莫名地感受到一丝寒意,寂静的氛围让人无端的有些恐惧。


    “莎,莎拉,你说文东恩会不会来?”衣着单薄的朴妍珍不停地摩擦着自己的胳膊,这样漆黑的夜晚,总是会让她想起那个人。


    李莎拉同样也十分焦躁,她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了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放心吧,她会来的。没有哪个女的会希望自己的那种照片外露,尤其她还有了不小的名气。”经过香烟的安抚,李莎拉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获得国际物理竞赛一等奖的艳*照,光是想想就足以吸引人的眼球。


    “妍,妍珍,莎拉呀,要不算了吧。”


    崔惠婷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她只是想融入她们的圈子而已,并不想成为杀人犯。上次那件事情只是个意外,要是这次成了,她就变成了帮凶。


    “算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难道你想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文东恩报复么?!”朴妍珍狠狠地瞪了一眼瑟缩在角落的崔惠婷,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点小事就被吓住。


    崔惠婷见状不再说话,为了讨好巴结她们,她没少得罪人,其中以文东恩更甚。


    又等了半个小时,朴妍珍不停地拿起手机看时间,而李莎拉的脚底下烟头早已堆积成小山,至于崔惠婷则不安地把玩着衣服上的纽扣。


    月亮依旧没有出来,就连那零星的几点灯光也隐入云层消失不见,恐怖安静的氛围让三个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在等我么?”


    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朴妍珍吓的差点将手机甩出去,李莎拉则被烟头烫到了手,至于崔惠婷更是直接吓尿了。


    稀稀拉拉的水声和淡淡的腥臊味将她们拉回了现实。


    “文东恩!你是想吓死人么?!”


    惊恐的朴妍珍将眼睛瞪到最大,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丢了大脸的崔惠婷努力夹紧双腿,心中对文东恩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文东恩慢悠悠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玩味地看着三人,就她们的这点胆子还敢约她晚上到天台来。


    李莎拉丢掉烫手的香烟大踏步地朝着文东恩走去,她猛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推倒在地。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已经忘记了,如今的文东恩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扑了个空的李莎拉从地上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文东恩,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杀死。


    “妍珍呀,你们将我叫来,不会是为了展示你们的大眼睛的吧?”看着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三人,文东恩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哈,东恩呀,今天我在不用的旧手机里发现了一些好东西,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终于记起今晚目的的朴妍珍炫耀的晃着手中挂着粉色HelloKitty饰品的手机,她的眼中满是恶意。


    看着那个不停晃动的HelloKitty,那晚恐怖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文东恩放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攥紧,面上露出无辜的笑容,“是什么呢?”


    “那就再看看吧,想起那晚你的哀嚎声,还真是让人兴奋呢。”朴妍珍说着将手机调整到相册模式,骄傲的向文东恩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哪怕是最新潮的直板手机,拍出来的像素依旧没有好到哪去,但依旧能够看出那个满身伤痕努力蜷缩着的身影就是文东恩。


    “原来是这些,我还记得那晚你用脚踩在我的身上,还拿手机录像来着。”文东恩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疯狂想要杀人的冲动,诱导着朴妍珍说出那晚的事情。


    “我不仅用脚踩你,还用卷发棒烫你,你这样的垃圾只配得到这样的对待。”朴妍珍用最恶毒的语言讽刺着一脸平静的文东恩。


    “莎拉,惠婷,我记得你们也动手来着,对吧?”文东恩苦恼的挠了挠头,“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有点记不清那晚的景象了。”


    “让你倒地不起的那一脚可是我踢的,想起来了么?”李莎拉拍了拍手上的土,双手一撑坐到了天台上。


    “还有你的脸,那一巴掌的滋味怎么样!”提起这个,崔惠婷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难堪,得意洋洋地说道。


    “嗯,都想起来了。”文东恩淡淡地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么?”


    就在朴妍珍三人疑惑文东恩在和谁说话时,刺耳的警笛声在楼下响了起来。她们惊慌地探头向外看去,两辆警车在实验楼下不知停了多久。


    第210章 文东恩的哥哥4


    一群警察从楼下冲了上来, 其中一个女警恨恨地朝着她们啐了一口,紧接着便一脸心疼地跑到文东恩面前。


    刚刚那些话已经通过机器完整地传给了他们,没想到她身为大韩民国的骄傲, 竟然被人如此对待。


    “你竟然叫警察!”李莎拉难以置信地看向文东恩, 她怎么能够叫警察?


    文东恩任凭一脸心疼的女警将她身上的机器取下,挑了挑眉, “警察姐姐, 有困难难道不该找警察么?”


    “该,当然该!”女警鄙夷地看了一眼一头黄毛的李莎拉,她的打扮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呀!”


    朴妍珍的惊叫突然传来, 她伸出手胡乱打着, 希望能够摆脱警察的控制,那只坠着HelloKitty的手机随着她的动作摔了出去。


    重要证物被甩落在地, 另一个警察赶忙拿起证物袋将手机给装了起来。


    李莎拉见警察已经拿到手机暗骂一句蠢货,她瞄准警察防守的空缺打算先逃回家。只要回到家, 那些警察便奈她不何。


    “站住!”


    与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直默不作声的崔惠婷,她趁着没人注意径直跑向了天台的大门,却被警察一招擒获。


    一番慌乱之后, 四个人都被带回了警局。与文东恩热茶炸酱面炸鸡的待遇不同, 朴妍珍三人被戴上手铐押在墙角。


    在三人愤恨的眼神中,文东恩一口炸鸡一口炸酱面吃的好不快活。


    心中有事而没有吃晚饭的三人看着文东恩享受的样子,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瞪穿。


    咕噜——


    崔惠婷尴尬地看了一眼朴妍珍和崔惠婷, 她不是故意的。


    “呀!你离我远点,身上的味道骚死了!”朴妍珍嫌弃地看了一眼崔惠婷,她竟然被吓尿了, 这是丢人。


    “听到没有,离我们远一点。”李莎拉也是一脸嫌弃, 若不是手被拷在了身后,她怕是早就拿手捂鼻了。


    崔惠婷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她挪着脚默默地与二人拉开距离。


    “莎拉,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事?”见怪味已经远离,朴妍珍又开始担心起自己,警察会不会查出那件事?


    “放心吧,等我们家里知道了这事,我们很快就会被放回去的。”李莎拉有恃无恐,被抓到警局又怎么样,她家和警察局厅长的关系可很是要好。


    有了李莎拉的安慰,惊慌不定的朴妍珍很快平静下来,家里会给她们摆平一切。


    虽然与她们拉开了距离,但耳朵一直竖着的崔惠婷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焦灼,她们有家里出面摆平,那她呢?她们会不会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她身上?


    那可是杀人罪,她不能认!


    崔惠婷眼中的怯懦褪去,目光幽深地看向已浑然放松的二人。


    #惊!天少少女竟惨遭学校霸凌#


    #爆!为国争光少女竟惨遭霸凌#


    #究竟谁是霸凌的幕后黑手#


    #霸凌事件频频发生,我们该进行怎样的反思#


    就在文东恩享受宵夜的间隙,各个媒体正加班加点的写着新闻稿,在这个网络并不发达的时代,他们将早已订好的头条替换,让印刷厂加班加点的赶印着。


    作为一个娱乐业极度发达的国家,所有的媒体嗅觉都十分敏锐,尤其是在文东恩热度还没过的情况下,他们一点也不介意多花一份人力盯着她。


    看,现在不就有收获了!


    “呜呜,东恩,我可怜的东恩呀!”成祜拿出了毕生的演技,在警察局里痛哭流涕。


    “文先生,请你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原本还对成祜有所埋怨的警察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心中的不满消散了大半。


    “警察先生,你一定要为我们家东恩做主呀,一定要严惩罪魁祸首。”接过警察递来的纸,成祜用力的揩掉鼻涕,干嚎着。


    “她们这么晚将我们家东恩约到天台是想干什么?听说半年前就有学生从天台坠亡,那么危险的地方,她们怎么能约到那里呢!”


    出于职业的灵敏度,正在给文东恩做笔录的女警登上内网查找起那起坠亡案的相关信息。看到死者胳膊上熟悉的烫伤,女警顿时瞪大了双眼。


    若事实真相真如她所想,那她们三个真的该死!


    “妍珍!我可怜的妍珍呀!”妆容精致贵气逼人的朴母来到警察局,她的伸手抱住朴妍珍,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手铐,你们怎么能给她拷上手铐呢!”看到朴妍珍手上的手铐,朴母又是一阵哭闹。


    “金律师,我要告他们非法拘禁!”


    跟在朴母身后西装革履的男子一阵汗颜,告警察非法拘禁,也亏她讲的出来。不过,谁让她是他的金主呢。


    “莎拉!我的莎拉呀!”李母也匆匆赶来,不过与妆容精致的朴母相比,她脸上的焦急更为真实。


    “欧妈!”李莎拉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委屈地向李母展示着自己被拷起来的双手。


    见朴妍珍和李莎拉有人护着后丝毫没有想起她,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崔惠婷下定了决心。


    “警察叔叔,我要举报。”


    “我的女儿可以走了吧。”


    见金律师同警察局交涉完,朴母趾高气昂地说道。惹她女儿不开心的人,就该打。得了国际物理竞赛的一等奖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要给他们打工。


    “莎拉,我们走。”已经给厅长打过电话的李母底气十足,并没有觉得李莎拉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抱歉,她们还都不能走。有人举报她们二人同尹素熙的死有关,现在需要她们配合调查。”


    许久未听过的名字再次被提及,朴妍珍和李莎拉浑身一颤,她们惊慌的样子自然是引起了她们母亲的注意。


    “还有毒检报告出来了,我们在李莎拉体内发现药物残留,现在怀疑她吸毒。”


    李母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她眼中十分乖巧的女儿,她怎么会沾染毒品?


    “欧妈,我没有!”想到自己最近好像特别依赖香烟,李莎拉的心咯噔一下。


    最终,在各方交涉下,李莎拉和朴妍珍还是回到了家,不过这次她们是取保候审,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次日,关于文东恩被霸凌的事情随着报纸的贩卖被传的满天飞,甚至还传到了国外,国际物理竞赛委员会更是发文对这件事表示谴责。


    若只是在国内丢人也就罢了,可如今闹到了国外,顿时群情激奋,甚至还有激进人士组织起了游行抗议。


    曾经给文东恩进行过治疗的校医和医院的医生也站了出来,他们拿出曾经给文东恩拍的照,向媒体展示。那些恐怖狰狞的伤口,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记者不寒而栗,这真是高中生能干出来的事么?


    “怎么办?怎么办?”朴母在家中来回踱步,即使家的外面已经被记者围堵,她的妆容依旧精致的可以去拍大片。


    素来嚣张的朴妍珍也早已六神无主,她看着堆积在桌上的报纸伸手将其撕的粉碎。文东恩,都是因为她!她为什么不能像尹素熙一样乖乖死去,为什么非要反抗!


    事到如今,她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身为受害者的文东恩身上。


    此时的文东恩正稳坐在家中,端着咖啡悠闲地看着明明灭灭的手机,直到它没电自动关机。


    “那个校长和全老师恐怕已经将你的手机打爆了吧。”同样端着一杯咖啡的成祜自在地靠在墙上,哪里还有在警局时半分狼狈模样。


    文东恩笑而不语,她素来是记仇的,他们二人不会以为她回到学校,就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全部都忘了吧?他们站在朴妍珍背后的嘴脸,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呐,打我这来了。”成祜举着手机,向文东恩展示着上面的号码。


    “喂,崔校长,东恩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好不容易才睡着。”成祜看着正在喝咖啡的文东恩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是是,我知道,这件事同学校没有关系,东恩还是很喜欢学校的氛围的。”


    “东恩哥哥,这件事总归是学生之间的玩闹,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这事闹大了,对东恩的影响也不好。”简单的寒暄过后,崔校长直入主题。


    趁着如今他们还没将视线转移到学校上来,他要将这件事尽快给压下去,只要当事人出具谅解书,那些人自然会被新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打这通电话完全是学校好,绝对不是因为收了朴家和李家的钱。


    “呜呜,崔校长说的事情我都明白,可如今东恩刚刚睡下,旧伤又有复发的迹象,恐怕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成祜一边熟练地打着太极,一边示意文东恩去做午饭。


    如今的她在成祜的教育下,一手中餐做的是比中餐馆还要地道。


    “理解,理解,那东恩先好好休息。”尽管看不见但电话那头的崔校长依旧满脸堆笑,如今的文东恩早已不是任他揉搓的存在。


    挂断电话后,崔校长将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让他做的他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毕竟他们给的钱就只值那个电话。


    “你们怎么这么坏!”


    给崔惠婷录完笔录的警察惊愕地看着她,他很难相信高中生的心思竟然如此恶毒。她们之所以霸凌同学也仅仅是因为看不顺眼,好玩这些荒唐的理由。


    “警察哥哥,所有的一切都是朴妍珍和李莎拉主导的,我充其量只是个帮凶而已,再加上我这属于投案自首,应该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处罚吧?”崔惠婷无视警察的谴责,期待地看向他。


    纵使对崔惠婷的行为很不耻,但警察不得不承认她这种行为确实有助于减刑。


    见警察点了点头,崔惠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要不你先去国外躲一躲,国际竞委会不是给你发邀请,让你参加封闭的研讨会么?”成祜看着文东恩根本无法使用的手机提议道。


    “也好。”文东恩虽然想亲眼看到朴妍珍她们的下场,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朴家和李家亲自找上门之前,成祜将文东恩打包送往了德国。朴家和李家的手就算是伸的再长,也够不到德国去。


    与此同时,成祜向媒体泄露了文东恩再次出发为国争光的消息。得知这个消息的民众沸腾了,他们的英雄在为国家奋斗,可国家回馈给她的是什么?


    是霸凌!是伤害!


    成祜这一次让别人将对文东恩实施霸凌的人的具体身份泄露了出去,热心的民众们不需要他说太多,直接将朴家和李家调查了个底朝天。


    官商勾结、商商勾结、官官相护,所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都被摆到了明面上。包括那位与李家关系很好的警察厅厅长也迫于舆论的压力,暂时停职。


    “啪!”


    朴妍珍捂着被打的脸颊呆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自她出生以来,她从未被人打过巴掌。


    “都怪你!若是你安分一点,我们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


    妆容不再精致的朴母看着朴妍珍眼中并无半丝温情,受她连累公司的股价直接跌停,市值凭空蒸发了好几个亿。更重要的是,她害的她被丈夫责骂。


    “欧妈?”理亏的朴妍珍不敢言语,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眼里如蝼蚁一般存在的文东恩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明日会召开记者会,你将这个稿件背熟,记得态度要诚恳!”朴母甩下一份提前准备好的道歉信便独自离去,看也不曾看失魂落魄的朴妍珍一眼。


    看着言辞恳切的道歉信,别无他法的朴妍珍只得被迫接受。背着稿件的她幻想着道歉后事件的热度一降,她便能又过回之前的生活。


    成祜又怎会让她如意,在得知朴家要开记者会后,他便侵入了朴家的电脑后台,将整个记者会的流程和他们买通的记者名单给拿到了手。


    逛朴家电脑犹如逛自家后花园的成祜看着那份由别人代笔的道歉信挑了挑眉,这朴家也忒没有诚意了点,竟然连道歉信都不肯亲自写。


    不过以朴妍珍的脑子,写一份能够有深度能够引起别人共情的道歉信确实有些难度。


    既然如此,他就帮她一把,省的她再背了。


    除了被朴家买通的记者,其他正在准备明天记者会要提问问题的记者们手机上突然收到了一封彩信,直觉有问题的他们点开彩信发现竟然是一份冗长的道歉信。


    次日一早,背了一晚上道歉信的朴妍珍颜容憔悴倒是有了几分因为自责吃不下睡不着的味道。


    为了挽回民心,朴家的记者会准备的十分盛大,甚至还特地联系了电视台做实况转播。


    一向享受成为众人焦点感觉的朴妍珍看着那些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第一次有了怯场的感觉,可旁边的朴母却不允许她退缩。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地后悔,我不敢祈求文东恩xi的原谅,只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行为,我愿意为此承担责任,并尽自己所能弥补文东恩xi所收到的伤害。”


    “我正在接受心理辅导,以帮助我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我还在参加一些社区服务活动,希望能够为他人带来更多的帮助和正能量。我愿意将自己以后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捐赠给反霸凌事业,为反霸凌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朴妍珍的言辞十分恳切,道歉过程中还时不时留下几滴眼泪,配着她那憔悴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预料之中的掌声并未响起,朴母慌张地看向台下,却发现大部分记者的表情都十分古怪。她只得给自己买通的记者使眼色,稀稀拉拉的掌声终于响了起来。


    朴母见此松了一口气,至于她本人也因为教女无方做起了深刻的检讨,又赢得了一波掌声。


    接下来便是传统的记者提问环节,特意安排的记者提过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终于回过神来的其他记者们双眼冒出炽热的光。


    “我知道,一封信并不能消除文东恩xi所受到的伤害,如果她同意的话,我愿意下跪道歉。”终于得到提问机会的女记者并未问出问题,而是说了这样一段话。


    朴妍珍闻言赶忙翻起自己的演讲稿,女记者说的这一段话,她背漏了。


    “请问你没有说演讲稿中的这段话,是记性不好,还是觉得文东恩xi不配接受你这一跪。”


    女记者的话让朴妍珍彻底慌了神,她怎么会有她的演讲稿!


    “朴妍珍xi,我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见朴妍珍并未说话,女记者继续施压。


    朴母请来的电视台将这一幕忠实地转播了出去,包括朴妍珍翻动稿件时露出的内容。


    女记者为什么会知道朴妍珍要说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份演讲稿并不是她写的。连道歉都要找人代笔,刚刚还被道歉信触动的民众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她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道歉!


    第211章 文东恩的哥哥5


    虽然请来的记者经过严格的搜身不能往台上丢烂鸡蛋和菜叶, 但是他们鄙夷的眼神让台上的人比被扔烂鸡蛋和菜叶还难受。


    “虽然道歉信并不是妍珍亲自写的,但道歉的心是一样的,请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朴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傻了朴妍珍, 站起来朝着台下九十度鞠躬。


    为了筹办这次记者会, 她请了很多名流还动用了关系做电视台转播,绝对不能就这样草草结束, 一定要扭转舆论。


    朴母借着鞠躬朝着朴妍珍使了个眼色, 如今鞠躬已经平息不了众怒,她得下跪才可以。


    如今的朴妍珍已经六神无主完全任凭朴母摆布,她当着众多摄像头的面跪了下来, 双手匍匐在地, “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在所有的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时,身后的大屏幕突然播放器了一则视频。


    “没错, 道歉信一定要写的真挚一些。”


    “真向她道歉?怎么可能!等事情的风头一过,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过是获了一个小小的奖而已, 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又怎么样,也依旧是个打工的。”


    视频中朴母嚣张跋扈的样子一览无余,甚至连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张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关掉!快关掉!”朴母朝着工作人大喊大叫, “这是假的, 假的!是有人恶意剪辑的。”


    尽管朴母极力辩解,但哪里骗得过早已成为人精的记者。


    成祜看着电视台的实况转播,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桌上的电脑屏幕时不时闪烁着,深藏功与名。


    这场公关可以称之为韩国史上最为失败的公关,不仅没有起到正向作用, 反而让朴家陷入了更低的低谷。


    “哈哈,这洪英爱真是蠢,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蠢,才帮李家转移了公众视线。”李母看着洪英爱狼狈的模样开怀大笑,这么蠢的人竟然能嫁进朴家,朴家的门槛可真是低。


    朴妍珍下跪的镜头在李莎拉脑海中挥之不去,若是要让她给那些低等人下跪,她宁愿死。


    突然一阵刺骨的痒意从骨缝里钻了出来,才开始还能忍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用力地抓着身上的肉,想要克制身上的痒意。


    “莎拉,莎拉!你怎么了?”看着突然不对劲的女儿,李母也顾不得看朴母的笑话,一脸焦急。


    “烟,给我烟!”


    李母慌忙地点燃一只香烟塞到李莎拉的嘴里,拿到烟的李莎拉贪婪地吸允着,可很快她就将嘴里的香烟给丢到了一边。


    不对!味道不对!


    那种蚀骨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莎拉!莎拉呀!你这是怎么了?”李母看着李莎拉痛苦的模样六神无主。


    “欧妈,给我烟!给我烟!”李莎拉如同一只濒死的鱼一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李母闻言赶忙又点燃一根烟送到她嘴里,可又被她给扔了出来。


    “不是这种香烟!”李莎拉颤抖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当初卖给自己烟的人的电话。


    刚刚还说绝不会向低等人下跪的李莎拉,此刻却跪在一个香烟小贩面前,求他将烟卖给自己。


    “哎哟,这不是高高在上的李大小姐么?怎么现在却像只狗一样!”卖香烟的小贩看着涕泪横流的李莎拉一脸嫌弃,当初她从他手里买烟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的很,一口一个下等人,说的自己和多高贵似的。


    如今她却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没枉费他特地卖给她加了料的香烟。


    神志不清的李莎拉已经听不到小贩在说什么,她死死地盯着他手中不停摇晃的香烟,神情癫狂地将钱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


    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小贩大发慈悲地丢了一盒烟给她,数着手中的钱满意离去。


    当搜集好所有证据的警察前来逮人时,李莎拉正躲在卫生间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这一场霸凌事件以朴妍珍、李莎拉和崔惠婷入狱画上了句号,尹素熙的死亡真相终于公布于世,仅仅因为撞衫就将人逼死,这在韩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校园霸凌也走进了大众视野,有关方面正在研究关于校园霸凌立法的可能性。


    三人入狱的那天,文东恩特意从德国赶了回来,亲眼看着她们被押上了前往监狱的警车。


    “东恩,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在朴妍珍他们入狱后,朴家和李家并不是没有想过打击报复,可他们的一切小动作都被成祜给挡了下来。


    毕竟两个闹出丑闻的夕阳企业和朝阳企业势头正猛的商界新贵,惹不起哪个大家还是心中有数的。


    “哥,我想成立一个反霸凌的基金会,帮助那些被霸凌被欺负的人。”


    摸着自己手肘上特地留下的那道疤,文东恩语气坚定。虽然知道这很难,但她想为反霸凌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好。”看着目光坚定的文东恩,成祜语气中充满赞赏。


    “你,你好”一位脸上满是伤痕的中年妇女怯懦地推开了基金会的大门,她四处张望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在大户人家做佣人的她见过不少好东西,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怕又是一个打着公益名头敛财的组织吧。


    心灰意冷的她踉踉跄跄地转身,或许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么?”刚刚送走一位求助者的文东恩被中年妇女身上的伤势吓了一跳,她尽量放缓语气,向女人释放自己的善意。


    “我,我认识你,你是文东恩。”中年妇女惊喜地看着文东恩,她用力地抓住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事情就是这样。”姜贤南握紧了手中还在冒热气的咖啡,想要从里面汲取一部分力量。


    “之前你老公家暴你的时候有做过伤情鉴定么?”文东恩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中太久,开始了专业的询问。


    在一问一答之间,姜贤南原本还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或许这一次她真的可以摆脱那个人。


    “姜女士请你放心,关于你老公威胁你要对你家人和孩子不利,你可以申请人身禁制令,就算他出狱后也不能再接近你和你的家人孩子。”文东恩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安抚着。


    在做完记录安排好一切后续事宜后,文东恩亲自将姜贤南送了出去。


    对于这种只在家人面前逞凶斗恶的男人,在外面胆子比老鼠还要小。


    走到门口的姜贤南看着周围的摆设还是没忍住将话给问出口,“文小姐,这个基金会是不是挺赚钱的?这里的摆设看着挺贵的。”


    文东恩被姜贤南的话问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她忍不住笑了,“并没有,基金会属于公益性质,虽然会接受社会的捐款,但是专款专用,并不会发生挪用款项的事情。”


    “至于你说的这些摆设,这些都是我哥哥买的,他说摆上这些东西会让基金会看起来实力雄厚,让人更加信服。”想到成祜一边摆一边说的模样,文东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有这么一个支持她的哥哥,她真的很幸运。


    “你竟然敢告我!好呀,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你就不用出庭了!”李锡载将手中法院的传票撕碎,对着姜贤南拳打脚踢,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脚下的人不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而是他的仇敌。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姜贤南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有一瞬间她甚至就想这样死去一了百了,可是不行,她不能死,若是她死了,她的女儿和家人该怎么办?


    【若是他以后再打你,你就曲起手指用力攻击他这里,或这里,这几个穴位你记好,可以让他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离开基金会前,怕姜贤南再受欺负,文东恩特意教了她几招。


    回想起文东恩比划的地方,在李锡载的脚再次落下时,姜贤南曲起手指用力地朝着他脚心捅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李锡载抱着脚痛苦地倒地。


    看着躺在动弹不得的李锡载,姜贤南眼中的惊恐渐渐褪去,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第一次用俯视的角度看着自己的枕边人。


    “无论你去不去法院,你犯下的罪跑不了的!”姜贤南狠狠地朝着躺在地上的李锡载啐了一口,原来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文小姐,谢谢你!”拿着法院的判决书和人身禁止令,姜贤南此刻无比安心。但她知道,这份安心最大的来源是她身边这个看起来十分娇小的女人。


    想到自己单身还在被催婚的老板,她心头微动。


    文东恩看着姜贤南脸上轻松自在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她整个人熠熠发光。


    因为听到自家佣人正在打官司闲来无事河道英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素来沉寂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下。


    “东恩!这里!”


    听到呼唤声,文东恩转头望去,看清来人后她笑的更加灿烂,“哥!汝正!”


    看着自己刚刚心动的女人扑进别的男人怀里,河道英无奈一笑,默默关上了车窗。


    第212章 花满楼的哥哥1


    “出来吧。”花满楼听着花丛中传来的动静勾起嘴角。


    唇上架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从树后探出头来, 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明明长得不错,硬是透露出几分猥琐。


    “放心吧, 六哥不在。”虽然看不见, 但花满楼能够想象出此时自己的好友探头探脑的样子。


    听到自己害怕的人不在,陆小凤夸张地松了口气, 大摇大摆的到花满楼面前坐了下来。


    “你六哥他去哪了?”陆小凤很是好奇, 这个平时恨不得将花满楼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怎么会放他自己单独在这个别庄。


    “据说在滇南有一位神医,对疑难杂症颇有心得。”花满楼拿起面前的茶壶, 精准无误的给陆小凤斟了一杯茶。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茶香, 陆小凤陶醉的闭上了眼睛,这种一两黄金一两茶的大红袍也就只有花成祜那个宠弟狂魔才会买。


    陆小凤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啜饮一口, 厚重温润的茶汤带着独特的拷香和果木香气,让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听到陆小凤发出的动静,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又将他的茶杯斟满,“若是你喜欢, 便带一些回去。”


    “别, 别,别!”陆小凤看着色泽如红宝石般的茶汤眼中满是不舍,但拒绝的却十分干脆。


    上一次他从花满楼这顺了一个暖玉, 被花成祜那个家伙追着打了三条街,这次他要是再顺走这大红袍,就算他轻功卓绝, 也不敢冒这个险。


    想起了什么的花满楼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六哥待人素来宽厚, 却和他这个朋友十分不对付,两人只要一见面便是鸡飞狗跳。


    说起来六哥走了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他如今到了哪里。


    被花满楼惦记着的花成祜此时正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他迷路了。虽然成祜的方向感很好,但架不住花成祜的路痴属性太重。


    “店家,请问滇南该怎么走?”赶了十几里山路,终于碰到家客栈的成祜喜极而泣。若是再碰不到人,他就要在这山林之中当个野人了。


    着急问路的成祜并未察觉到客栈中紧张的气氛,躲在柜台后面的客栈老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又缩了回去。


    “多谢。”


    终于有了方向的成祜高兴地道谢,赶了那么久的路他也乏的狠,索性就在这里休整一下。


    “店家,可还有房间?给我一间上房,在送些热水和好酒好菜。”话音未落他便将一片金叶子放在了柜台上,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信这样还没有房间。


    “这,这位客官,你确定要住在小店?”客栈老板看着柜台上的金叶子十分心动,可这么大方的客人,他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命丧于此。


    成祜闻言转头看向大厅,这才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不大的厅里摆着七八张桌子,被人坐的满满的,每个人的手边都放着武器,眼神死死地盯着中间的那张桌子,气氛剑拔弩张。


    中间桌子的少女在察觉到成祜望过去的目光时,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双杏眼仿佛含着万千情愫,最后都化为一句求救。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成祜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休整一晚。他虽然讨厌麻烦,但从来不怕麻烦。


    “麻烦店家了。”


    “哎!”没想到店里如此情况竟然还能做成生意的老板略微有些兴奋,他赶忙引着他朝楼上走去。


    望着目不斜视跟着店老板上楼的成祜,坐在中间的女子收起楚楚可怜的样子,愤懑不平,她原本以为遇到的会是一个英雄救美的富家公子哥,没想到竟然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到了楼上的成祜打量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种满意在店家送上温度适宜的热水后更是达到了极点。


    已经许久没有沐浴过的成祜将自己整个人泡进木桶里,长舒一口气。就在他准备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沐浴时光时,大厅中的人终于按奈不住的动起手来。


    “妖女,将藏宝图教出来饶你不死!”一位手执大刀的男子表情凶狠地说道,那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指女子细嫩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其砍断。


    “好哥哥,别这么心急嘛。”被用刀指着的女子并没有露出惧怕的神情,反而一脸的娇媚。


    “这藏宝图给你可以,可他们有这么多人,万一起了歹念,我岂不是害了你。”


    女子的话让持刀大汉有些踌躇,他们虽然结了盟,但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那可是数不清的金银财富,有谁不想独占呢?


    “王老三!你少听这个妖女胡说八道,咱们可是歃血为盟过的,她只是想挑起我们内斗而已。”一位手拿流星锤的男子冲着持刀大汉大喊。


    自己的算盘被拆穿,女子也不恼,反而主动攀附上了那名叫王老三的男子。


    “王哥哥,人家是真心为你好。”她柔若无骨的双手在王老三的身上游移着,直将他撩的气息不稳,“若是你将他们都杀了,那藏宝图和我不都是你的?”


    王老三一把抓住女子在他身上做怪的手,粗声粗气地说道,“干他娘的!”


    “王老三!你竟然针对我们下手!”手拿流星锤的男子一个侧身躲过王老三砍过来的刀。


    “宝藏和美人都是我的!”王老三说着便又举起了刀。


    “兄弟们,上!”


    看着一片混乱的大厅,女子一个转身坐在了柜台上,笑着看着这些刚刚还同仇敌忾的江湖中人因为她几句话便斗成一团。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抬头朝着紧闭的房门望去,楼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人竟然能忍住不开门。


    坐在木桶里的成祜并没有被楼下的动静打扰泡澡的心情,甚至还悠闲地往桶里加了瓢热水。


    “美美人”


    被一剑刺中心脉的王老三口吐鲜血地望向柜台的方向,却看到刚刚对他还一副情根深种模样的女子此时满脸嫌弃。


    他瞪大双眼,没了气息


    瞥了一眼死了还在看着自己的王老三,女子别过脸去,真是晦气。她又看了一眼大厅中已经杀红眼的众人,突然觉得十分无趣。


    不如,让她来逗逗楼上那位?


    “公子!求公子救我!”此时的女子不复刚刚一脸的从容妖媚,她衣衫凌乱还带着血迹,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


    正在享受的成祜看了一眼被撞断的门栓,又看了一眼做柔弱无依状的女子,觉得十分荒谬。


    “呀!公子!”像是才发现成祜正在泡澡一般,女子又羞又窘。


    成祜慢悠悠地又往木桶里添了一瓢水,并未理会。


    见成祜还不搭理她,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嘴上却继续说道,“公,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姑娘莫不是想娶了在下?”听着这小说话本上都嫌俗气的台词,成祜终于开了口。


    娶?难道不应该是嫁么?


    女子被成祜的不按套路出牌弄的一愣,只得点了点头。


    “在下的彩礼可是很高的。”说出此话的成祜有些骄傲,他如今可是首富家的儿子,彩礼要的高些,合情合理。


    啊?!


    女子又愣住了,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他不应该是赶忙从浴桶里出来,支支吾吾地说要娶她对她负责么?


    还有,一个大男人问她一个女人要彩礼,这真的合适么?


    察觉到女子的犹豫,成祜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常年练武的身体肌肉线条十分流畅,透明的水珠从他的胸前滑落,顺着身体隐没水中,平添了几分se情的味道。


    没想到成祜会直接站起来的女子惊呆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她直接呆住了。


    “我这身体这样貌,难道不值一个好价钱。”成祜不仅站了起来,还转了一圈像女子展示。


    “流氓!”反应过来的女子脸腾的红了起来,她转身朝着门外跑去。一向以调戏男人为乐的她,第一次败退。


    成祜看了一眼自己还穿着的中裤挑了挑眉,他还以为她多么大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经逗。


    已经无心在泡澡的他索性穿好衣服下了楼。


    原本破旧但还算整洁的大厅已经被各种死法的尸体占满,浓郁的血腥气让成祜皱起了眉。


    短短几句话就瓦解了还算坚固的同盟,果然宁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客,客官?”从打斗一开始便躲到厨房里的客栈老板探出头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欲哭无泪。


    在荒郊野岭开店的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碰到过一些江湖恩怨,但像今天这么惨烈的还是第一次。


    “客,客官,你这是?”看着一具具翻看尸体仿佛在挑选的成祜,老板战战兢兢地开口。


    成祜将眼睛未受损的尸体全部挑选出来,一挥手便将他们整齐的罗列在一旁。而那些眼睛有损的尸体,则被打包扔了出去。


    “老板,借贵宝地一用,还望弄些冰来。”


    第213章 花满楼的哥哥2


    “掌柜的, 楼上的那个客官要住到什么时候?”店小二说着惊恐地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店小二的话让正在打算盘的店老板心头一紧,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怎么知道?咱们打开店门做生意, 自然是客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再说了,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 我巴不得他一直住着。”


    被训斥的店小二表情如同便秘一般不上不下, 他出手是大方,可端茶送水的又不是他。


    那个房间堆满了冰块阴嗖嗖的不说,重点是里面还摆放了好几具尸体。那个看起来就十分富贵的公子哥更是一个变态, 不仅与那些尸体同吃同住, 还让他不小心碰见他拿着刀在挖那些尸体的眼珠子。


    想到这里店小二又不禁打了个颤,自那之后他每次上去都担心他的眼珠子不保。


    被成祜给气走的女子越想越不甘心, 这些年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调戏她, 存着想要找回场子心思的她去而复返。


    原本想直接破窗而入的她怕碰到和上次相同的事情,便在窗户上破了个洞。里面的场景让见多识广的她忍不住瞳孔放大,他竟然对尸体做这种事!


    只见里面的成祜正举着解剖刀冰冷精准地在早已发青的尸体上自如地游走, 就好像躺在那里的不是一具尸体, 而是一头牛一头猪一般。


    在两颗早已失去神采的眼珠被挖出来放在托盘中时,窗外的女子再也忍不了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这个人,这个人他就是一个疯子!


    已经同尸体一起呆了七天七夜成祜听到窗外传来的动静却没有时间理会, 他要抓紧时间趁着尸体没有腐烂之前将解刨的结构一一绘出。


    看着新鲜出炉的解刨图,成祜摇了摇头,任谁也想不到富甲一方的花家六公子竟然会是个热衷于尸体解刨的怪胎。


    都怪他在现代的时候安于享乐, 并没有潜心钻研医术,否则也不用在此时冒天下大不韪见到尸体比见到情人还要热情。


    不过, 现在他已经将人体结构给摸熟,是时候该上路了。


    一口气跑出三里地的女子望着身后客栈的方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记得他貌似要去滇南,那她还是选择相反的方向吧。


    喧闹的街市边上有一处小院,还未靠近便有清淡幽远的花香袭来,让人不自觉的心神放松,仿佛一切烦恼都随着花香飘远。


    “救命呀!救命呀!公子救我!”


    独坐小院自酌的花满楼耳朵微动,被追逐的女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直直朝他扑了过来。


    “求公子救我!”


    没料到女子会直接扑过来的花满楼被抱住了双腿,他试探着挪动了一下,却被抱的更紧了。


    “公子救我,他们要杀我!”女子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来,在看到花满楼那无神却明亮的双眼后暗道一声晦气,她忘了自己这次的目标是个瞎子了。


    花满楼侧耳倾听,确实有几个手持利器的人跟随而来。


    “这位公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领头的男子一脸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花满楼闻言用力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却无济于事,他沉思片刻后薄唇轻启,“她就在这里,你们来抓吧。”


    无论是求救的还是负责追杀的都愣住了,刚刚还十分凶狠的大汉对着还在抱着花满楼双腿的女子挤眉弄眼,这戏究竟还演不演了?


    “是小女子叨扰了,公子保重!”女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男子。


    哦,不对,她曾经见过一个。


    许久之后,小院又恢复了宁静,花满楼摸了摸石桌上精致的紫砂壶皱了皱眉。


    茶凉了


    “哎哎,花老弟,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解风情了?”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陆小凤从屋顶上飘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紫砂壶便牛饮起来。


    花满楼想要阻拦,却未能来得及。


    “噗!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难喝!”刚喝了一口的陆小凤就喷了出来,失策,失策,这里面的东西怎么比药还苦。


    一个侧身躲开陆小凤的无差别攻击,花满楼淡笑着说道,“这是六哥特地派人送来的凉茶,有清火明目之效。”


    陆小凤龇牙咧嘴的将紫砂壶放在桌上,默默远离。他有理由怀疑,花成祜是知道他总来蹭茶,特地弄了这凉茶来戏弄他。


    “好了,不提你六哥了。刚刚那名女子被那么多人追杀,依你的性格不该不管才对。”摸了摸唇边的两条小胡子,陆小凤眼中满是玩味。


    “他们从街头追到巷尾,不短的距离却始终未能追上,属实不易。而且,明明街边有许多房子,她不去大门敞开的院子求救,反而直直朝着我这个大门紧闭的小院而来,可谓是用心良苦。”


    花满楼好心的为陆小凤解答,他这个好友聪明是聪明,只是一碰到与女子有关的事情,便有些乱了分寸。


    “你是说她碰瓷!”陆小凤闻言更加兴奋了,他语带调侃地说道,“想不到花老弟你魅力无限呀。”


    “姑娘,这工钱?”不知跑出了多远,刚刚还十分凶狠的壮汉一脸谄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浪费了一天时间的女子表情并不好看,她将一袋子碎银丢给壮汉后运起轻功飞身离去,她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不喜欢她的男人!


    受挫后的女子并没有就此放弃,次日她便变身成卖身葬父的孤女,跪在花满楼的必经之路上,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哎,前面有人卖身葬父,我们快去看热闹!”


    “在哪,在哪?卖身葬父的是男是女,长得怎么样?”


    “据说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我们快去吧。”


    按照往常习惯从书塾离开回家的花满楼突然感觉到原本平静的人群有些拥挤,仿佛有许多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微微挑眉,看来今天又是热闹的一天。


    “十两银子?姑娘,你这未免要的也太贵了吧,五两,五两我就买了你怎么样?”这条街有名的地痞嚼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大大咧咧的说道。


    “等到时候咱俩洞房,你再给我生个十个八个大胖小子,我保证让岳父大人香火不断。”


    跪在地上的女子看着眼前的泼皮无赖眉头紧锁,她安排的人怎么还不来。


    “让开!让开!”一名小厮模样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谁敢和我们少爷抢。”


    听到自己特地引的人终于来了,女子低下头掩饰着嘴角的笑容,就算是做戏,她也不要这种不入流的戏子。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哟,长得还不错。来人呐,将她带回去当我的第十七个小妾。”被称作少爷的男子大腹便便一脸油腻。


    “哎哟,第十七个小妾,这位姑娘以后得日子怕是难过了。”


    “听说那王公子的正妻是个厉害的角色,将那些小妾通房收拾的服服贴贴的,稍有不顺心便会将她们发卖到烟花之地。”


    “多谢公子抬爱,我愿为奴为婢,但绝不为妾。”为了防止被花满楼认出,女子特地变换了声调。


    她说完便目光希冀地朝着刚好走到这里的花满楼望去,世人都传他最是心善宽厚,面对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怎会不管。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花满楼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穿过,径直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这,这剧本不对。


    虽然花满楼没有入局,但这戏终归是要唱下去,她只能任由自己被那满是肥腻的王公子给买了回去。


    “公子,那卖身葬父的姑娘那么可怜,我们为什么不帮她?”书童一脸不解,他们公子平日里连蚂蚁都不忍踩,怎么会放任那名可怜的女子被欺负呢?


    “你怎知,我们是在帮她而不是在害她?”


    花满楼勾起嘴角用折扇点了点书童的额头,那女子虽然说是卖身葬父,但她身后的那具尸体身上带着浓郁的土腥味,分明是从土里刨出来的。


    还有更重要的是,她就算变换了声音,但声线却无法改变,她分明是那日闯入他小院的女子。


    想到这里,花满楼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几次三番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究竟意欲何为。


    是为了陆小凤?还是为了六哥?


    “神医,神医,在下幼弟幼年时被人所伤双目失明,不知道是这瞳孔、晶状体、黄斑区、视神经哪个受损?”


    成祜捧着自己所画的眼球结构图向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的神医询问。


    神医看了一眼成祜画的那栩栩如生的图赶忙别过眼去,吓人,太吓人了!


    他只会治点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想骗吃骗喝才弄了个神医的名头,哪里知道这么详细的东西。还有,人的眼球怎么这么恐怖。


    被迫看了眼球结构的神医自此再也不敢与人对视,更不要提行骗了。


    第214章 花满楼的哥哥3


    在第十次摔倒在花满楼面前被他给跨了过去后, 被气疯了的女子一个飞身挡在了他的身前。


    “花满楼!”


    前方的路被人挡了,花满楼便停了下来,“姑娘, 有事么?”


    他的声音中甚至还带了点无辜。


    “你不是这武林中的异类, 最是心善么?怎么总是见死不救!”被无视了十次的女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她上次碰到这么难缠的男人还是在上次。


    听到女子的怨言花满楼眉梢微扬, “虽然见不到姑娘的模样, 但姑娘中气十足,如果不出意外还可以活许多年。”


    “我我你你”女子的手指向自己又指向花满楼,被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花满楼并不欲与其多言, 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去。她既然三番五次的找上他, 那就让他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若她是为了陆小凤而来,那也就罢了, 若她是为了六哥而来


    一向温和的花满楼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花满楼的突然变脸让想再次挡住他的女子骇了一跳,那一瞬间她仿佛见到了恶鬼。


    她用力摇了摇头, 将那种恐怖的感觉给甩了出去。不,不可能,花满楼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人, 怎么会是恶鬼。


    “我我心悦你!”男追女隔座山, 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她拿不下一个整日里待在家里的宅男。


    猝不及防被表白的花满楼并没有出现女子想象中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所以,姑娘这几日频繁堵在下, 是为了引起在下的注意?”在知道女子的目的后,花满楼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仿佛刚刚恐怖的模样只是女子的错觉。


    “是!我叫上官飞燕, 我心悦你!”早就已经习惯了说谎的上官飞燕连眼睛都不眨。


    “哟,花老弟, 人家姑娘都向你表白了,你在不给反应,可就伤人心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陆小凤捏着自己的两根胡子,调侃地说道。


    在陆小凤出现的一瞬间,上官飞燕有些许慌乱,他此时不是应该调查金鹏王朝的事情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别慌,如今的她可是上官飞燕,同陆小凤见面的是上官丹凤,关她上官飞燕什么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位姑娘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看着花满楼不为所动的样子,陆小凤觉的有些无趣,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旁的上官飞燕身上,“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被突然点名上官飞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你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人有相似,传闻陆小凤有半个江湖的朋友,碰到几个相似的人,应该也不足为奇吧。”


    “只是,我真的有那么大众脸么?”


    谎话说多了,有的时候上官飞燕自己都信了。


    “我知道你像谁了!上官丹凤!”陆小凤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他围着上官飞燕转了一圈又一圈,像,实在是太像了,要不是气质不一样,他都要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了。


    “那是我堂姐,你怎么认识她?”见陆小凤提到上官丹凤,上官飞燕悬着的心反倒落了下来。


    “没想到飞燕姑娘比起丹凤姑娘要健谈许多。”送走上官飞燕后,陆小凤意犹未尽地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对了花老弟,人家一个小姑娘这么追你,你就不动心?”


    花满楼并没有直接回答陆小凤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听小凤你提起上官丹凤时有些不同,莫不是对她?”


    没想到花满楼竟然会这样问的陆小凤有些意外,他站起身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夸张地说道,“我天,这还是我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花老弟么?怎么会关心起凡尘俗世,莫不是那清冷谪仙入了尘,动了凡心?”


    “咳咳,这么和你说吧,要是你和飞燕姑娘真成了,那我们成为连襟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听到陆小凤的话,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连襟恐怕只有小凤你自己兼任了。”


    “什?什么意思?”正在幻想花满楼之后要叫自己姐夫的陆小凤一愣,他虽然风流,但绝对不会夺人所爱。


    虽然看不到陆小凤的样子,但花满楼能够想象得到他此时呆傻的模样。


    “你见多识广,难道就没有发现上官飞燕和你口中的上官丹凤有极大的可能是一个人么?”


    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个朋友一碰到同女人有关的事情,警惕性便直线下降。


    “别开玩笑了,你都没见过丹凤姑娘,她的性格和飞燕姑娘简直南辕北辙,动作举止也不一样,就连声音也不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性格、动作举止还有声音都可以伪装,但细节是骗不了人的。”花满楼收起折扇敲了敲手心,“难道你没觉得她对你太过于了解了么?我都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她怎么知道的?”


    “而且,你不觉得她在有意诱导你调查的方向么?”


    陆小凤是容易“色令智昏”但他并不傻,在花满楼点出疑点之后,他认真思索起来。如果说上官飞燕知道上官丹凤找他是为了金鹏王朝的事情不足为奇的话,那诱导他的调查方向,这很值得可疑。


    “七童!哥哥回来了!”


    花成祜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正在沉思的陆小凤。他慌张起身,运起轻功就要离开。


    “小凤也在呀!正好我从滇南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来来来,见者有份。”与去时的轻装简行不同,回来时的成祜身上多了许多行囊。


    因为花满楼自幼双目失明的缘故,成祜每次出门都会为他带上许多路上的特产。为的就是他虽然不能行万里路,但可以足不出户的知晓天下事。


    迟了一步的陆小凤笑容扭曲地同花成祜打招呼,“花,花六哥。”


    “六哥!”只听到成祜一个人脚步声的花满楼并没有多问,这些年来他早已经同自己的这一双眼睛和解,如今愿意配合,只是为了安他的心罢了。


    将身上的包袱卸了下来,成祜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花满楼把脉。这些年来他潜心钻研医术,虽不敢号称神医,但也算小有所成。


    “你最近可有同女子打交道?”


    成祜话音刚落,陆小凤便瞪大了眼睛,这花成祜的医术已经高超到如此地步了么?竟然连有没有同女子打交道都能把出来。


    “这也是把出来的?”


    看着陆小凤那可以吞鸡蛋的嘴巴,成祜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傻子。


    “自然不是。”


    “那那”


    成祜看了一眼陆小凤仿佛二傻子的样子,好心为其解惑,“他的衣服上有女子的脂粉味。”


    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个的陆小凤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给埋进去,他怎么就能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


    听着陆小凤吃瘪的气息加重,花满楼侧头偷笑。


    “身康体健,不错。”见花满楼脉搏平稳,脸色红润,成祜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看哥哥给你带了些什么!”成祜说着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作为在场唯二的目明人士,成祜每摆一样东西,陆小凤的脸色便难看一分,等到他将东西给摆完时,陆小凤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肯定会带滇南的特产。


    “这是赤蝎,比一般的蝎子体型要小,皮要薄,味道也要好一些,你摸摸。”一只只有半个手掌大的蝎子安静的躺在成祜的手心,在经历了五毒教后,他对这些东西包容度高了许多。


    花满楼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精准无误地摸上了在成祜手心的赤蝎,“是比一般的蝎子体型小一些,壳也摸起来要薄一些。”


    “据说烤起来吃味道更好,待会让徐叔拿去做了,咱哥俩好好喝一个。对了,小凤,你也一起啊。”


    被突然点名的陆小凤默默收回了刚刚迈出去的脚步,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看,“好的六哥。”


    看着一样样在给花满楼介绍蝎子、竹虫、蜈蚣、蚂蚱、蚂蟥的成祜,陆小凤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年轻,对声名在外的花家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个弃商从医的花六童和眼盲心亮的花七童。


    “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不下来?”


    尽管这里只是花家的一座别院,但依旧富丽堂皇的让人迷了眼。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陆小凤,不知不觉中闯到了一座雅致的小院。


    同那些金碧辉煌的装修相比,这座小院按照节令种满了鲜花,每个季节都会有鲜花开放。


    这么雅致的小院,一定是弃商从医的花六童的住所吧。


    怀着莫名的自信,被发现了的陆小凤潇洒地从屋檐上飞身而下。


    “在下陆小凤,见过花六少。”


    “你是要找六哥么?他不住在这里,你沿着门外的路一直往前走,再右拐就能看到六哥住的小院了。”


    第215章 花满楼的哥哥4


    等到陆小凤依着那人的言语重新站到一座小院前时,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见到的应该是花家那个双目失明的最小的儿子。


    眼前的小院同刚刚还未靠近便能闻到花香的院子不同,明明是盛夏时分,却透着一股凉气, 不但没有让人感觉到舒爽, 反倒是有些阴森之感。


    宁静的夜晚远处传来一丝蝉鸣,让这个看起来古怪的小院更加古怪起来。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小院里十分安静, 他想见的人并不在这里。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略微有些不安地摸了摸嘴角的胡子。


    “在下陆小凤,久闻花家六公子大名, 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在下陆小凤, 久闻花家六公子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在下陆小凤, 久闻花家六公子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陆小凤对着房门重复了三遍, 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就在他打算离开时,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看着洞开的大门,他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儿, 自言自语道, “这来都来了,不见上一面总觉得有点可惜。而且 这门是自己开的,我进去看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就一下。”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的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刚进去的瞬间,一股冷意便从脚底窜起, 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奇怪,这屋中也没有冰, 怎么会如此阴冷。


    陆小凤好奇地打量着成祜的住所,同其他小院的富丽堂皇不同,同花满楼小院的花香四溢也不同,这里的帷幔等用的都是白色的,就像是,就像是灵堂!


    想到这里的陆小凤觉得更冷了,这花成祜究竟在搞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将多宝阁上的纱幔吹了起来,看着纱幔后面的东西,他只觉得寒毛全部都竖了起来,整个头皮都差点炸开。


    那一个个珍贵琉璃瓶里摆放着的竟然是一个个动物的尸体!


    最最让人震惊的是,放在最中间赫然是一对眼球。此时那对圆溜溜的眼球正死死地盯着他,明明是死物,却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毛骨悚然感。


    “啊!”


    一阵尖叫声传来,正在地下冰窖练习解刨的成祜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眉头紧锁,手中还拿着解刨工具的他伸出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见他毫无反应,只好清洁双手,拽着他的一只脚将人给拖了上去。


    “六哥,他怎么还未醒?”感受着床上人平稳的呼吸声,花满楼侧头问道。


    “谁知道,若是再不醒那就刨了吧,正好我还缺新鲜的解刨材料。”看着床上男子微微翘动的小拇指,成祜故意加重了音量。


    躺在床上一直装晕的陆小凤闻言浑身一紧,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在地窖看到的场景,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无意中碰到地窖入口的他出于好奇走了进去,结果他就看到了比地面上的房间还要丰富的“藏品”,五脏六腑甚至还有断手断脚都被浸泡在大大的琉璃瓶中。


    另一面墙倒是没有这么多藏品,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工具”,让人一看便头皮发麻。


    最最重要的是,被这些东西包裹着的一个男子身着白衣,此时的他正拿着一个头骨仔细地翻看着。


    饶是他见多识广,可看到如此场景,还是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见陆小凤还没有醒的迹象,成祜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待会就先从他的心脏下刀吧,听说手法够快的话,取出的心脏还会跳动,曾有神医扁素曾给人做过换心的手术”


    “小凤,快来尝尝,这个是滇南特色的蜈蚣,据说是鸡肉味的。”


    成祜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小凤的回忆,看着面前这一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烹饪好的全虫宴,他竟然有些羡慕眼睛瞎了的花满楼。


    “小凤,快吃呀!”


    见陆小凤迟迟未动筷,成祜出声催促。


    “哎!”陆小凤一边答应一边讲筷子伸向了不那么可怕的竹虫。


    咦?味道竟然还不错!


    开了头的陆小凤大着胆子将桌子上的虫子都尝了个遍,鸡肉味、牛肉味、菌菇味


    “花六哥,这个酱料真不错,是什么做的?”陆小凤一边吃一边点头。


    “这个呀,这是用竹节虫、玉节虫、千足虫以及各种虫子在还活着的时候加入芫荽、小米辣、蒜泥等各种佐料研磨在一起。”


    “哎!哎!你别吐呀!”


    客栈里,上官飞燕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她悠闲地将自己泡在浴桶之中,时不时捡起一片花瓣放在唇边。


    “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道沙哑中声音响起,上官飞燕一愣,紧接着眉眼都透露着欣喜,她不顾自己正在泡澡猛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刚刚出声的男人。


    “你来了!”


    被抱住的男人浑身一僵,仿佛抱住他的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察觉到男人情绪不对,上官飞燕不敢再撒娇,她嘟了嘟嘴讲起了正题,“我出马,你放心。”


    “是,你出马,怎么会有男人逃得了你的手掌心。”抓住上官飞燕还在作乱的小手,男人终于转过身来,清俊的面容上一脸醋意。


    上官飞燕闻言娇俏地笑了起来,“天青,你是吃醋了么?我的心里住着谁,你还不清楚么?要不,你摸摸看?”


    说着上官飞燕拉起霍天青的手便往自己的胸口摸去,房间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床幔落了下来,一盏茶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上官飞燕一人。


    “小凤,快来尝尝滇南的特色早餐!”将最后一份米线摆好,成祜扯着嗓子朝陆小凤留宿的房间喊道。


    昨夜吐了半宿的陆小凤还躺在床上,听到成祜的声音如同应激一般睁开眼从后窗飞身而出。


    “七童,小凤他有什么急事么?怎么走的那么急,竟然连衣服也没穿?”看着只着中衣的陆小凤从头顶飞过,成祜疑惑地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抬起手掩盖嘴边的笑意,要是让人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小凤会有如此一面,估计会笑掉大牙吧。


    “或许是着急去调查金鹏王朝的事情吧。”


    “那他没有口福了,来,七童,尝尝这滇南有名的过桥米线。这鸡汤的汤底,让徐叔昨晚就炖上了,快趁热尝尝。”成祜说着给花满楼盛了一碗,还贴心的吹了吹凉。


    桌上的米线还在冒着热气,汤清而不淡,炖够了时辰的鸡汤散发着浓郁的鲜味,里面的佐料十分丰富,看起来就十分美味。


    趴在墙头上的陆小凤见花满楼吃下去后并无异样,而且以他的绝佳目力看来,那里面绝对没有添加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


    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陆小凤悔不当初,他当时怎么就跑的那么快呢,先看一眼也好呀。如果他以自己忘记穿衣服这个借口回去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傻。


    算了,傻就傻吧!


    “哈哈哈哈,昨夜喝的太过尽兴,一时之间睡得有些懵了。花六哥,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少的了我呢?”陆小凤打着哈哈从墙头一跃而下。


    端着碗的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发现自从陆小凤来了后他叹气的次数直线上升。


    “在吃什么好吃的呢?客栈里的伙食实在是难以下咽,不知可否分我一点。”


    想到昨晚霍天青的交代,上官飞燕一醒来便来到花满楼的小院,她要加紧步伐。


    “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距离客栈千里之外还能见到“熟人”,成祜有些意外又有些兴奋,“姑娘可是想通愿意支付彩礼了?一百万两黄金,娶不了吃亏,娶不了上当。”


    特地画了一个美美妆容的上官飞燕看到成祜的那一瞬间呆愣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姑娘貌似已经有了相好之人,在下彩礼虽然要的高,但对女方还是有最起码的要求的。”成祜看了看眉眼含春的上官飞燕皱起了眉。


    “不过姑娘既然觅得良人,在下也就只有祝福。只是,你的良人某些方面貌似有些隐疾。在下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对这一方面也颇有些研究。看在姑娘是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个九九折。”


    此时的成祜特别像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用了我的药后,不说一夜七次郎,最起码也能三四次,而且保证时长。”


    被成祜如此直白点破隐秘之事的上官飞燕脸色是连脂粉也遮不住的难看,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她强撑着保持淡定,“还请这位公子不要胡说。”


    “姑娘,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某些事情的重要性,这可是关系到你后半辈子幸福。”医者父母心,成祜是真的为她着想。她现在可能觉得有情饮水饱,但若一直得不到满足,以后可就说不好了。


    第216章 花满楼的哥哥5


    上官飞燕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当场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


    “就是这一款肾宝颗粒,可以温阳补肾、扶正固本,就算你那相好讳疾忌医, 也可以直接将这药拿回去吃。我保证, 只要吃上一个疗程,就会有立竿见影的变化!”


    成祜并没有管上官飞燕的脸色继续推销道, “不要999, 也不要899,只要99,健康快乐带回家!”


    “姑娘, 只要99两银子便可保证后半辈子的幸福, 这笔买卖很划算的!”


    尽管看不到,但通过浓重的呼吸声, 花满楼能够猜到那名叫上官飞燕的女子气的不轻。不过他并没有开口打圆场,在他眼里, 六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见无一人帮自己说话,上官飞燕的脸色最终定格在了紫色,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 “我的幸福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既然姑娘执意如此, 那在下也不再多言。若姑娘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成祜一脸可惜地将肾宝颗粒给收了起来,那么好的试药材料就这么没了。


    上官飞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对着正一边吃米线一边看热闹的陆小凤说道,“小凤,你不是答应了我堂姐要帮她调查金鹏王朝的事情么?什么时候启程?”


    见上官飞燕将枪口掉准对向了自己, 陆小凤赶忙三两口将碗里的米线给解决掉,别说, 这滇南人还挺会吃的,这过桥米线确实不错。


    看着上官飞燕义正词严的模样,他摸了摸嘴边的胡子,要不是花老弟提醒过他她同上官丹凤是同一个人,他都要被她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只是,她如此迫切的想支开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既然答应了丹凤,那我自然是尽快启程。不过飞燕姑娘要不要同我一同前往,你毕竟也是金鹏王朝的人,这事若是有你出手,那肯定会事半功倍。”


    听到陆小凤想要带上自己,上官飞燕有些许慌乱,“我一个女孩子懂什么?再说要是我能帮上忙,那我堂姐也不会去找你了。”


    上官飞燕说着看了一眼花满楼,她接近花满楼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霍休对花家的财富垂涎已久,可那花家就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而花家唯一的弱点,就是眼盲的花满楼。


    与陆小凤的狼吞虎咽不同,正在慢条斯理用餐的花满楼突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他循着感觉望去,无神却明亮的双眼直直地看向上官飞燕。


    明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上官飞燕却吓了一跳。自从她在客栈里碰到那个男人后,貌似一直不顺,难道他是她的克星?


    “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成祜猛地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看我,只顾着和姑娘聊天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姓花,花成祜。”


    花成祜?那个弃商从医,不赚钱却贼能花钱的花家六郎?!


    上官飞燕惊愕地看向他,据说他是个医痴,曾经为了几株药材豪掷千金,也曾将豪掷千金买回来的药材弃如敝履。是花家名副其实的败家子,若是要娶他的话,确实需要比较雄厚的资金实力。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原来是花家六公子,久仰久仰!”上官飞燕客套地朝着他拱了拱手。


    “哦?不知道姑娘久仰我些什么?”


    成祜玩味地看着上官飞燕,在二人交谈的这段时间里,她几次三番地看向他七弟,尤其是在他说她有欢好的人后,她脸色更是大变,最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脂粉味和昨天他在他七弟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若说她对他家的猪没兴趣,那打死他也不信。


    不过此女心机深沉,故意接近七童究竟意欲何为?


    “呃,自然是久仰你的医术,听闻花家六公子对医道一途颇有研究,尤其是对人体的构造更是见地颇深”没想到成祜会反问的上官飞燕脸色如同便秘一般,搜肠刮肚地想着夸赞的话。


    “没想到上官姑娘竟然对人体的构造也感兴趣,巧了不是,我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图纸,姑娘可有眼福了!”


    成祜的话让陆小凤菊花一紧,他慌忙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说道,“花六哥,我受丹凤姑娘所托调查金鹏王朝的事情不便久留,恐怕无缘欣赏了。”


    “不过我想飞燕姑娘一定很乐意欣赏。”


    陆小凤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危险的上官飞燕,为她默哀了一秒钟。当今画作讲究的都是写意,讲究神韵,讲究情感,而他的画作偏偏是写实的,而且是非常实的那一种。


    “能够欣赏六公子的画作是飞燕的荣幸。”见陆小凤终于要走,上官飞燕心中窃喜满口答应了下来。只是看看图纸而已,这有何难。


    一直在当背景板的花满楼闻言挑了挑眉,虽然他不知道他六哥画得是些什么,但从小凤之前的表现来看,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着作揖道别的陆小凤,成祜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转而去书房将自己的宝贝画册给拿了出来。为了能够让结构得到更好的展现,他还特地改进了笔墨纸砚的制造工艺。


    而这也是花家能够任由他败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否则以他的败家程度,就算是富可敌国的花家也支撑不了多久。


    终于等到独处的时光的上官飞燕委屈地咬着下唇,“花公子,不知道飞燕有哪里失礼得罪了六公子,为什么他要编排飞燕的清白?飞燕虽是江湖女子,但”


    “还请上官姑娘慎言!”


    原本指望引起花满楼同情的上官飞燕看着冷下脸来的他愣住了,原来上次的“恶鬼”并不是她的错觉。


    “六哥虽然爱开玩笑,却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说谎。上官姑娘的朋友若是有隐疾,还是尽快治疗的好。”花满楼一别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此时的他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仅凭光芒就可杀人于无形。


    “在聊什么呢?”成祜拿着一沓厚厚图纸走了出来,站在二人中间,借着放东西的动作,拉开了上官飞燕同花满楼的距离。


    他这个七弟心思单纯,肯定不是上官飞燕这样女人的对手。


    被挤开的上官飞燕这才缓了过来,刚刚她就仿佛被什么给锁定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这个花满楼根本不像江湖传说中的一般。


    相比之下,这个花成祜虽然古怪又嘴碎,但看起来比花满楼要好相处一些。


    若是她将目标转移成他?


    “飞燕姑娘,这些都是自上次我们分别之后的新画的图纸。还有许多在老宅,若是飞燕姑娘感兴趣,等有机会再让姑娘欣赏。”成祜热情地招呼着上官飞燕看图纸。


    已经决定将目标转移成花成祜的上官飞燕柔媚一笑,可当她在看到第一张图时便忍不住瞳孔放大。不是被惊艳,而是被吓的,那第一张图纸上赫然是一对眼睛。


    想起那托盘里那对无神眼珠,上官飞燕忍了忍,强行将反上来的秽物给咽了回去。


    “这是心脏,里面有四个腔室,分别是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还有心包、心脏瓣膜和血管”


    成祜认真地给上官飞燕进行着科普,连每一条血管都讲解的十分详细。


    上官飞燕忍了又忍,终于在成祜介绍到脑浆时忍不住了,“六公子,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就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她便运起轻功消失不见。


    成祜指着前额叶的手僵在原地,“这,这怎么就走了?”


    感受到成祜茫然的情绪,花满楼淡定地说道,“或许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成祜可惜地看着自己只展示了一小部分的图纸,他还有最精华的没给她看。


    “呕!”


    偏僻的巷尾,安静异常只有突兀的呕吐声时不时响起。上官飞燕捂着胸口吐个不停,直到吐出酸水她才停了下来。


    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呕吐的秽物,上官飞燕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目光愤恨地看向花家的方向。


    花成祜!花满楼!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戏耍她,也没有一个男人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接连受挫的上官飞燕本想再接再厉,可之前的遭遇让她忍不住打退堂鼓,算了她还是先去盯着陆小凤吧。


    毕竟,上官丹凤也该出场了。


    没有了上官飞燕的打扰,成祜和花满楼的日子很是悠闲。知道花满楼出行不便,成祜特地跟说书人学了如何说书,就为了能将外出的见闻讲的更加生动有趣些。


    “话说那么一天,我独自行走在丛林里,天空上那太阳高挂烈日炎炎,丛林中的蛇虫鼠蚁都没了声息。不小心迷失方向的我愣是顶着烈日走了十几里路,连鞋都磨破了”


    虽然知道成祜的话语中有夸张的成分,但花满楼依旧十分配合地露出或惊恐或欣喜的表情。


    小院这边是一片岁月静好,而陆小凤那边则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第217章 花满楼的哥哥6


    “呼——呼——”


    陆小凤将轻功运转到了极致, 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他刚刚找到一点头绪,结果却被上官丹凤的一声“小凤”给暴露了。


    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二人, 陆小凤咬了咬牙, 一头钻进了青楼里。


    刚踏进青楼陆小凤便享受地深吸一口气,这熟悉的脂粉香、酒香还有姑娘们的吴侬软语, 真是让人十分怀念。


    “别追了。”一身玄衣的上官丹凤, 不,上官飞燕从二人身后走了出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柳余恨同霍天青,“你们二人怎么会在一起, 还差点被陆小凤给发现了?!”


    若不是她及时赶来, 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还不知道要被听去多少。


    刚刚在包间里还在争风吃醋的二人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在上官飞燕面前低下了头。


    “算了, 趁着陆小凤没发现,你们快点回去吧, 以后不要再私下见面了!”上官飞燕朝着他们摆了摆手,朝着青楼走去。


    霍天青和柳余恨望着上官飞燕的背影恋恋不舍,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青楼里, 才互瞪一眼转身离去。


    “陆小凤!”上官飞燕看着左右各一个佳人的陆小凤气的瞪大了双眼, 她做出吃醋的样子上前将两名正在喂酒的女子从他的怀里给拖了出来。


    “哎,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粗鲁!”


    “就是就是,男人寻欢作乐不是很正常的么?你这么凶, 难怪男人不喜欢。”


    被拖出来的两个女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不满地抱怨着。她们不是没见过女子来青楼里逮男人的,但人家那都是夫妻, 像她这样未嫁女子来逮男人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你们!”


    “我,我们怎么了?这位姑娘, 你和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管人家寻欢作乐!”穿着一身红衫的女子轻蔑地瞥了一眼上官飞燕,然后媚眼如丝地看向陆小凤。


    毕竟,有钱又嘴甜的男人谁想轻易放过呢?


    被问住的上官飞燕跺了跺脚,她气呼呼地看向陆小凤,希望他能站出来,明明之前他对她很是殷勤。


    谁知陆小凤却故意别过了头,同又凑过来的绿衫女子打情骂俏。


    见陆小凤没有反应上官飞燕狠狠瞪了他一眼,负气地转身离去,她赌,他一定会追出来。


    看了一眼上官飞燕的背影,陆小凤和没事人一样招呼着红衫女子过来,又同二人调笑了起来。


    飞奔出去的上官飞燕见陆小凤没有跟来特地放慢了脚步,可就在她拒绝了十几个搭讪的男人,马上要踏出青楼时,依旧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上官飞燕不敢置信地回头忘了一眼陆小凤的包间,紧接着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臭陆小凤!死陆小凤!臭陆小凤!死陆小凤!”确认陆小凤确实没有追出来后,上官飞燕朝着路边的大树撒着气。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格,陆小凤敢这样对他,早就被她给踢出局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要查的事情还要依赖他。想到这里,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心情又来到了青楼。


    “小凤,若是你真的喜欢她们二人,等事情办完后,我会帮你把她们二人赎出来,放在外边养着。”说这话的时候,上官飞燕的表情屈辱中带着隐忍,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让步一般。


    看着上官飞燕的做派,陆小凤心中暗道一句果然,若她不是心中有鬼,仅凭她金鹏国公主的身份便断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让步。


    自己的猜测已经全部得到了证实,他低头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既然她的身份都是假的,那他有必要将查到的信息再重查一遍,究竟是三大家臣见财起意贪了金鹏王朝的财富,还是有人贪图三大家臣保管的财富?


    再次抬起头来的陆小凤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他看着嘟嘴赌气的上官丹凤,挥退了穿着红衫绿衫的两位女子。


    “丹凤,不要生气了,皱眉可就不漂亮了。”


    看着陆小凤嬉皮笑脸凑过来的样子,上官飞燕紧着的心微微一松,看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哼!”


    “我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别生气了。”陆小凤的嘴骗人的鬼,不一会儿就将上官飞燕给哄得心花怒放。


    另一边,收到陆小凤飞鸽传书的花满楼面色沉重,看来金鹏王朝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


    “怎么了?陆小鸡有什么事?”刚刚给小白鼠做完手术的成祜就看到花满楼一脸犹豫地来回抚摸着手中的纸条。


    为了方便同花满楼交流肯去学盲文的,也就只有陆小凤了。


    花满楼犹豫片刻便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成祜。


    成祜伸出手在纸条上摸了起来,在知道陆小凤是为了什么事情后,成祜满脸赞成。他可是听徐叔说了上官飞燕为了接近七童刷的小手段,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去,当然要去。”


    “可是”花满楼的语气中带着迟疑,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义无反顾,可如今他才回来


    “六哥陪你一起去!”事关他弟弟,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好!”得知成祜也会去后,花满楼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像是得知父母暂时不会离开的留守儿童一般。


    给花满楼传信后的陆小凤带着上官飞燕在城中到处游玩起来,对她催促让他去找阎铁山拿回金鹏王朝财富的事情找各种借口推脱。


    “丹凤,你看这个簪子好不好看,配不配你?”陆小凤拿着一个簪子往上官飞燕的头上比划着。


    瞥了一眼陆小凤手中的簪子,上官飞燕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看是好看,只是小凤,既然已经查到了阎铁山为什么还不去找他?”


    “稍安勿躁,阎铁山的武功高强,我需要请个帮手。”陆小凤好言好语地安抚着上官飞燕,她的焦灼更让他坚信这里面必有猫腻。


    “可都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这帮手怎么还未到?!”上官飞燕也是急了,如今阎铁山所花的每一分钱以后都是属于她的。


    “不急,不急,我这个帮手虽然来的慢了点,但只要他一到,事情便可解决。”陆小凤学着花满楼的样子,不慌不忙地摇着折扇,“哎,前面那是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还要依仗陆小凤的上官飞燕只得跟上,看着陆小凤一头扎进人群的背影,她的目光中充满怨毒,等到她拿到金鹏国的财富后,看她如何收拾他。


    与此同时,成祜同花满楼打着做生意的名头一起来到了珠宝阁。


    金鹏王朝已经没落了五十年,曾经的三大家臣也已到了古稀之年。


    听闻江南花家主动上门,已经更名为阎铁山的严立本亲自出门迎接。


    “花家六公子和七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纵使头发已经花白,但阎铁山的精气神十足。


    “久闻珠宝阁阎老板虽是商人,为人却豪爽大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外面,成祜自然成了花家的代言人。


    都是人精,在刻意的配合下寒暄起来自然十分愉快。只是在经过人群时,成祜的眉头一皱,他看向规规矩矩站在阎铁山身后的男子,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同样闻出来的还有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阎老板果然爽快,只是这笔珠宝毕竟金额巨大,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着谈合作的事情,成祜提出要同阎铁山单独聊聊。阎铁山自然是无不应,他起身朝着身后的房间走去。


    见他身后的男子也要跟着,成祜赶忙出言阻止,“阎老板,不知你我二人可否单独聊聊?”


    阎铁山闻言给了身后男子一个眼神,笑着说道,“天青,你陪着七公子好好聊聊。”


    “是。”


    尽管极力掩饰,但霍天青还是泄露了对花满楼的敌意。一想到自己家心爱的女人竟然委屈自己家去讨好眼前的瞎子,一把火便在他心中燃烧。


    花满楼自然察觉到了霍天青的敌意,不过这更加让他确定了眼前的男人同上官飞燕的关系匪浅,而金鹏王朝的财富更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六公子有事不妨直说。”来到房间里,阎铁山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而成祜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接将金鹏王朝的事情同他和盘托出。


    没想到成祜竟会这样直的阎铁山愣在当场,许久才在成祜的注视下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六公子是代表上官家来兴师问罪的?”


    “不,我想听听阎老板的说辞。”


    见成祜没有一上来就给他定罪,阎铁山激荡的心情平复后开始讲起了那段往事。


    根据他的描述,到了中原之后他们一直在寻找上官家的后人


    “事情的真相我们自会去求证,还请阎老板务必小心谨慎,尤其是小心身边人。”成祜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霍天青的方向。


    一直拿霍天青当成继承人的阎铁山闻言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同花满楼“相谈甚欢”的霍天青。知道成祜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缓过来的阎铁山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


    “老爷,这花家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在送走成祜和花满楼后,生怕事情泄露的霍天青凑到阎铁山身边。


    “花家生意做的广,我们也算是山西大户,他们找上门来不足为奇。”阎铁山虽面色如常,但怀疑的种子被种下后,霍天青的行为在他眼中便成了别有用心。


    察觉到阎铁山的不悦,霍天青低下头不再多言。


    见过阎铁山后,成祜和花满楼便马不停蹄地赶忙峨眉。


    第218章 花满楼的哥哥7


    在皇宫挖出真正的上官丹凤尸体后, 陆小凤收到了成祜和花满楼的信。


    “小凤,那是什么?”


    心中有鬼的上官飞燕对于陆小凤要回皇宫一趟要求十分忐忑,生怕他发现什么的她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 可她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上便多了一张来历不明的纸条。


    “哦, 没什么,只是一些家常罢了。”陆小凤当着上官飞燕的面将这张只有满是洞的白纸收了起来。


    上官飞燕瞪大眼睛想看出些端倪, 但根本不懂盲文的她就算是将信给盯出个洞, 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见陆小凤不肯多言,上官飞燕只好收回目光,“对了, 你之前不是说要见我父王么?他终于有空了, 你快去吧。”


    “是么?”陆小凤面露惊喜,在上官飞燕催促中快步离去。


    望着陆小凤离去的背影, 上官飞燕刚刚还噙笑的脸颊瞬间变了表情。她弯起手指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一只鸽子便朝她飞来, 她将事先写好的信笺放入鸽子腿间的竹筒,匆匆离去。


    接到任务的信鸽歪了歪脑袋,展开翅膀朝着南方飞去。


    “这次的鸽子不错, 挺肥的, 待会给你烤来吃。”成祜看着被自己一个石子打下来的鸽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已经许久没有碰到过如此肥硕的鸽子了。


    “好。”花满楼双腿盘坐背靠着大树,脊背如同松柏一般挺拔。纵使在荒郊野外, 他的仪态依旧不输任何一位贵公子。


    与端庄君子的花满楼不同,正在给鸽子退毛的成祜更像个街头小贩。此时的“小贩”突然发出咦的一声,然后伸手从鸽子腿部的羽毛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管。


    这竟然是信鸽?!


    本着要对寄信人负责的态度, 成祜将竹管中的信笺打开。


    “陆小鸡呀陆小鸡,你可又欠我们一条命。”一目三行将信给读完的成祜弹了弹手中的纸。


    “六哥, 里面写的是什么?”即使稳重如花满楼,当知道这信的内容关乎挚交好友的生死时,也不免有些心焦。


    成祜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上官飞燕写信给易容成霍休的上官瑾,想让他派人杀掉陆小凤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那小凤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花满楼面露焦灼,陆小凤是他最好的朋友,上官飞燕心思狡诈,如今又对他起了杀心,恐怕他凶多吉少。


    “放心吧,现在信被我们拦了下来,仅凭一个上官飞燕奈何不了陆小凤。不过,这信倒是给我们带来了意外之喜,没想到霍休竟然是上官飞燕的爷爷上官瑾假扮,幸好我们没有直接找上门,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了缓和气氛,成祜故作庆幸地拍了拍胸膛。他们现在可就是在去找霍休的路上,虽然他并不惧怕霍休,但能够少走些弯路总归是好的。


    还不知道信鸽已经被成祜和花满楼二人给截住的上官飞燕正数着日子盼着帮手的到来,在确认陆小凤没有用而且是敌非友后,她便懒得在同他虚与委蛇。


    可原本对她已经有些疏远的陆小凤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在见过缺少了双腿的金鹏王后,反而对她变得热情起来。


    看着陆小凤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自己的双脚,上官飞燕心虚地将脚往后缩了缩,“小凤,严立本、严独鹤的身份已然确认,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替我们那会本该属于我们的财富。”


    “稍安勿躁,我还在等。”陆小凤故作高深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心中暗自感叹,怪不得花满楼这么喜欢摇扇子,别说这一摇逼格顿时高了起来。


    “等什么?”即使知道陆小凤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上官飞燕还是急了。


    “自然是等我们。”


    成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将上官飞燕吓了一跳,而陆小凤则是勾起了嘴角。


    “花六哥,花老弟,你们总算来了!”


    “不止我们来了,他们也来了。”听到陆小凤中气十足的声音,花满楼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微微侧身露出跟在后面的阎铁山、独孤鹤以及霍天青、峨眉四秀等人。


    上官飞燕看到他们脸色巨变,虽然不知道陆小凤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倒打一耙向来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严立本、严独鹤,你们私吞属于金鹏王朝的财富竟然还敢来!”


    “小凤,你让花满楼将他们带来,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么?”


    不得不说上官飞燕最是擅长玩弄人心,不管陆小凤是如何打算,她如此一说便将他放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我可没这样说!”看着到此时还不忘挑拨离间的上官飞燕,陆小凤赶忙举起手来。


    “我将他们请来实属无奈之举,毕竟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难以裁定,这才将他们请来当面对质。”


    “王子呢?!”已经化名为独孤鹤的严独鹤并没有理会上官飞燕的挑唆,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小主人。


    “对,我们要见王子!”化名为阎铁山的严立本也附和道。


    之前他们到处找寻王子想要复国并未成功,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誓言已经成为他们的一块心病。


    而且他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财富那些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能够完成先王的嘱托,对他们来说也算是解了心病。


    听到他们朝着要见金鹏王,上官飞燕心虚起来。真正的金鹏王早就已经死去,如今台上的这个只是他们找来的一个傀儡罢了,若是让他们相见,提起之前的事情他们的谋划岂不是全部都败露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


    上官飞燕同霍天青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姗姗来迟的霍休一出现,刚刚还十分紧绷的上官飞燕瞬间放松下来,不过想到自己的人设,她又板起一张脸来。


    “上官木,你竟然还有脸来!”


    “霍老兄,别来无恙。”还不知道霍休真实身份的陆小凤上前同其打招呼,却在靠近他的瞬间被霍休趁其不备将其捉拿。


    霍休的动作仿佛是一个信号,一直跟在阎铁山身后的霍天青同阎铁山打斗了起来,而上官飞燕则对上了独孤鹤。


    藏在暗处的柳余恨以及青衣楼的人蜂拥而出,将峨眉四秀以及成祜和花满楼围了起来。


    “霍老兄,你这是?”被扼住喉咙的陆小凤不解地问向霍休。


    “哈哈哈,陆小凤,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把他们给聚集到一起,否则我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霍休猖狂地笑了起来。


    “对了,我有一事要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机会将花家的六公子和七公子给一同绑了,也不知道花家愿意花多少金银,将他们二人赎回去。”


    自以为掌控全局的霍休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野心,在他看来一切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陆小凤闻言羞愧地看向成祜和花满楼,都是因为他,他们才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他们二人不但没有一点害怕担心,反而还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不对,先不说成祜的妖孽程度,就算是花满楼也不可能任由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他们一定有后手,所以后手是什么呢?


    “所以,他们说的才是对的,你才是那个想将金鹏王朝的财富据为己有的人?”得知他们有后手后,陆小凤也不再心慌,反而套起了话。


    “哈哈哈,是又怎么样?聪明无双的陆小凤想不到也会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一天。”霍休猖狂大笑,他不介意让他们死之前做个明白鬼。


    “所以,你是怎么同上官飞燕勾结在一起的?她究竟是上官飞燕还是上官丹凤?”见霍休好心解答,陆小凤便顺着他的意问的更多。


    “我自然是上官飞燕,上官丹凤那个蠢货,除了出身比我好,哪里比得过我。”上官飞燕一边同独孤鹤缠斗,一边分出神来解答陆小凤的问题,这些日子的憋屈,总算是在今日扬眉吐气一番。


    “你既然真的叫上官飞燕,那你同金鹏王什么关系?还是说同你有关系的不是金鹏王,而是上官瑾?”陆小凤灵光一闪,之前被忽略的事情都被他给重新联系了起来。


    “那你本名也不是上官木,而是那个早就该死了的上官瑾!”


    “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死到临头还如此聪明。”霍休,不,该是上官瑾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反正今天过后,这个秘密将再也无人知晓。


    “还有什么想问的么?若是没有,你可以死了!”上官瑾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陆小凤瞬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咳咳,我说你们俩的后手究竟是什么?再不放出来我就要没命了!”


    受到死亡威胁的陆小凤对着还在看戏的二人吱呀乱喊,他们究竟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第219章 花满楼的哥哥8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在青衣楼众多高手的围攻下, 成祜侧头问向一旁的花满楼,他只顾着看热闹忘记了计时。


    花满楼轻笑着点了点头,就在他点头的瞬间, 在场的所有人只感到一阵眩晕, 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倒下。


    而被劫持着的陆小凤不敢置信地看向成祜和花满楼, 他们留的后手竟然下药?!


    “三”


    “二”


    “一”


    伴随着成祜的倒计时, 强撑着的陆小凤最终在药效的加持下也晕了过去。


    等到他们再次醒来时,全部都被五花大绑起来,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二人正悠闲地品着茶。虽然金鹏王是假的, 但为了维持金鹏王的逼格, 准备的茶还是不错的。


    清醒过来的陆小凤看着自己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待遇,不满地叫嚣道, “喂!你们俩什么意思呀!”


    “不好意思,准备的绳子多了一根, 想着不要浪费,就顺手把你也绑起来了。”成祜一边说一边将花满楼空了的茶杯斟满。


    “上官瑾,不是我说你, 你既然易容成了霍休成为了珠光宝气阁的老板, 又成为青衣楼幕后的主人,这皇宫里只有茶叶没有茶点未免过于寒酸了些。”


    “还是说你过惯了穷日子,寒酸惯了?”


    正在尝试用内力冲开绳索的霍休提了几次都没能提起劲来, 反而被倒冲的内力震伤了心脉,在加上成祜的一番话冲击,他硬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爷爷!”见上官瑾吐血, 上官飞燕也不再隐瞒直接自爆身份。


    “六公子,你将上官瑾等人绑起来我们可以理解, 但为何也将我等绑了起来?!”同样没有挣开绳索的独孤鹤质问道。


    “独孤掌门,这还用问,怕麻烦呗。他们连我都绑了,你还是省省吧。”因隔着的距离有些远,陆小凤不得不扯着嗓子喊话。


    成祜闻言鼓起掌来,“知我者,小凤也。”


    “现如今你们可以好好说话了,且不用担忧性命,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上官瑾等人被成祜的话给气了个仰倒,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花家六公子不按常理出牌呀。


    见在场唯二可以自由活动的人竟真的不再管他们,阎铁山同独孤鹤对视一眼,同时对上官瑾发难。


    成祜伸出手指挠了挠耳朵,大家都说三个女人相当于一千只鸭子,这三个男人也不遑多让呀。


    要说在场的人谁最痛苦,那必然是耳力要比常人好上许多的花满楼。


    察觉到花满楼眉头微皱,成祜手指微扬,刚刚还在激情对骂的三人瞬间消声,上演着表情生动的默剧。


    看着三人滑稽的样子,陆小凤刚要出声讥讽,却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音来。他对着罪魁祸首怒目而视,就不能研制一些有针对性的毒药么?!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成祜根本没有接收到陆小凤的眼神,专心的想着这茶该用什么点心来配才更为得宜。


    在三人无声对骂了一天一夜之后,他们终于没有了力气。


    “喂,你们就不管了?”陆小凤难以置信看着手里的瓷瓶,他们就这样甩甩手不管了么?


    “我们为什么要管?”


    虽然知道这烈日对花满楼的眼睛没什么影响,但成祜还是细心的给他戴上了帷帽。


    虽然这帷帽一般是女子的饰品,但知道成祜良苦用心的花满楼并没有反抗。


    “你当初写信来让我们帮你查阎铁山我们帮你查了,让我们查独孤鹤我们也查了,如今金鹏王朝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能够控制他们的毒药也给你了,我们还管什么?”


    成祜的一番话让陆小凤十分汗颜,这金鹏王朝的麻烦是他惹的,可他从头到尾除了牵制住上官飞燕,其他的好像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所以,交给你了!”


    “七童,六哥听说北越有一个神医,曾用牛救活一个将死之人,我们一起去北越看看。”


    想到花满楼差点被上官飞燕诓骗,成祜便十分后怕。他原本觉得他眼睛有疾,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但这一路走来,是他太过于狭隘了。


    “好。”听到成祜又要离开,花满楼心中有些许失落,但当他听到他要带自己一起时,难以抑制的激动让他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成祜这么说,陆小凤也不好再阻拦,只希望他们一路顺利。


    “等一下。”见花满楼同成祜要走,上官飞燕忍不住出声阻拦,“我想知道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这些年来,只要她想就没有男子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偏偏在花家这两人身上接连遭遇滑铁卢。要说花成祜见多识广也就罢了,可花满楼他是个瞎子,怎么能够次次将她识破。


    “自我眼盲后,我六哥担心我无聊,经常让人读话本,而且还会时不时排上几场小戏,曰剧本杀。”知道上官飞燕问的是自己,花满楼好心解答。


    “实不相瞒,姑娘所用的戏码,在下早就经历过了。”


    话本?剧本杀?


    虽然不知道剧本杀是什么,但凭一个世家公子竟会听话本,她输的心服口服。


    将金鹏王朝的烂摊子交给陆小凤后,成祜带着花满楼踏上了前往北越的路。


    在那里,即使花满楼看不见但他依旧从空旷的天,热烈的风,温柔地沙中体会到了北越独有的风情。


    看着花满楼脸上难以忽视的满足感,虽然那个神医依旧是神棍,但成祜决定先不急着往回赶,而是留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


    “你那里真有那么多花么?”带着充满异域风情发饰的少女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满楼无神却温柔的双眼。


    感受着少女灼热的视线,一向沉稳内敛的花满楼莫名的有些紧张。虽然他看不看见,但还是别开了头。她与他之前接触过的女子都不同,热烈、奔放、单纯。


    “若是有机会的话,欢迎去我的雕花小筑做客。”不过,她是北越公主,恐怕此生都不会有机会踏足中原。


    “好!那就说定了!”听到花满楼邀请自己去做客,少女开心地跳了起来。在他们这边,男子邀请女子去家中做客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他看中她了!


    与中原女子的娇羞含蓄不同,名叫景萱的少女抱住还没反应过来的花满楼,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你等着,我这就同父王说去!”


    听着景萱蹦蹦跳跳的脚步声远去,花满楼愣愣地抬起手来抚摸着自己刚刚被亲的地方。他知道北越民风奔放,可从未想过竟奔放至此。


    一想到景萱也会这样亲别的男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神医,你家弟弟可有婚配?”


    被突然召来的成祜看着略显猥琐的来回搓手指景王愣住了,他这是


    看上他弟弟了?!


    “回大王,家弟尚未婚配,但已有心上人!”怕景王强占花满楼的成祜想起了那个喜欢粘着他弟的小公主。


    对不住了景萱,景王就算再怎么昏庸也不能和自己女儿抢男人吧?


    “家弟心仪景萱公主。”


    “哈哈哈,好,好呀!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孤这就为他们赐婚。”原本以为花满楼不知道他们这里的风俗,只是自己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景王大笑着拍手。


    “不瞒神医,我虽然有那么多子女,但最宠这个女儿。为她的亲事也是急白了头呀,如今他们两情相悦,那是再好不过了”


    成祜看着景王不停张合的嘴神思游离,他刚刚是不是把自己的弟弟给卖了?现在他说花满楼不喜欢景萱的话,还来得及么?


    “神医?神医?”高兴坏了的景王已经开始为尚未出生的外孙起名,他都想好了,等到他们二人成亲以后就给他生上十个八个外孙,让他好好过过当外公的瘾。


    “大王,家弟的眼睛”


    “哎!女婿眼盲心亮,比世界上大多数男子要好的多,再说了,孤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以及你的医术!”


    猜到成祜想要说什么的景王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先不说花家是中原首富,就凭萱萱是他的北越的公主,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差,那眼不眼盲又有什么区别呢?


    景王的话让成祜无法反驳,他不知道是该否定花满楼,还是该否定景萱,或者是该否定自己。


    “六哥,发生了什么事么?”在被围着转了好几圈后,花满楼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向成祜的方向。


    看着自己弟弟那毫无所知的样子,成祜咬了咬牙,露出大义凛然的表情,死就死吧!


    “景王有意为你同景萱公主赐婚,你是怎么想的?”成祜紧紧盯着花满楼的脸,只要他露出一点不情愿的模样,就算是他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他带离北越。


    赐婚?


    因为眼盲从未考虑过婚姻大事的花满楼心咚咚的跳了起来,紧张无措中萦绕着隐秘的欢喜,下一秒他却变了脸色。


    第220章 花满楼的哥哥9


    他是个瞎子。


    别说景萱是一国公主, 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嫁给他也是委屈了的。


    纵使他在外人看来并没有因为眼睛失明而受到影响,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是自卑的。


    敏锐的察觉到花满楼的情绪不对, 成祜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七童你放心,既然你不喜欢, 就算她是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委屈!”


    “六哥, 是我配不上她。”


    花满楼的声音中满是苦涩,他虽然看不见她的样貌,但他知道她一定十分讨人喜欢。每当她来找他说话时, 那些时不时出现打断的男子就是极好的证明。


    没想到花满楼竟会这样想的成祜一时语塞, 他想告诉他,他这样好, 就算是仙女也配得。但这样的话却在看到他那看不见却透露出酸楚的双眼时,堵在了嘴边。


    得知景王赐婚消息的景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特地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花满楼的帐子边。


    北越的女子出嫁时都会穿上自小准备的嫁衣,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了阿妈对女儿的祝福,也代表了女子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虽然没有中原那样细致的刺绣, 但上面点缀的每一颗珠宝都光彩夺目, 尤其是景萱贵为公主,整个北越的珠宝任她取用,她的嫁衣自然是绝美。


    美到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成祜也为此失了神


    “配得上!”


    原本无意偷听二人对话的景萱本想转身离去, 可在听到花满楼的妄自菲薄后,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略显昏暗的帐子因为景萱的到来而变得熠熠生辉, 各色的珠宝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在花满楼还未反应过来时, 景萱便拖着沉重的礼服将他扑倒在地,涂抹了鲜红口脂的唇瓣精准的落在了花满楼的唇上。


    之前仅仅是被亲了脸颊便脸红心跳的花满楼如今更是连呼吸也忘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直起来。


    成祜也是愣在了当场,他本以为上官飞燕那样的女子已经算是少有的胆大,没想到这个景萱公主更猛,竟然直接强吻。


    “公公主?”


    因为名字中带萱的缘故,景萱尤其偏爱萱草花,衣服的熏香都是以萱草花为主料研制。可是熟悉的香气并没有让花满楼放松,反而让他手脚更加僵硬。


    “花满楼,你给本公主听好了,我说你配的上你就配的上。如今本公主给你盖了章,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


    景萱虽然说的霸道,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的紧张与不安。


    “我”感受到景萱的情绪,花满楼张了张嘴


    还未等花满楼的话说出口,生怕再听到拒绝话语的景萱直接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接连几次之后,花满楼终于放弃开口。


    看着两人唇齿交缠的模样,无人问津的成祜捂着自己差点咧到耳后根的嘴,悄悄地从帐中溜走,将空间留给这两位刚刚确认彼此心意的小情侣。


    “六哥,你觉得这套如何?”花满楼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站在成祜面前,神色紧张中透着期待,这是他同景萱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


    一大早便被拽起来的成祜看着堆了一床的月白、银白、莹白、霜白、荼白等各种深深浅浅的白色衣衫,额角不停地抽搐,这些衣服有区别么?


    “不错,颇有仙人之姿。”


    “六哥,你上上套也是这么说的。”花满楼正在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满是无奈。他这个六哥,就连敷衍也不肯认真。


    实在是挑不出区别的成祜眼珠子一转,“其实,或许你不穿景萱公主会更喜欢。”


    灵巧的躲开花满楼丢过来的茶杯,终于解放的成祜叼着根野草,心情大好的从帐中出来。


    七童也太不经逗了些,他说的明明都是实话。


    将成祜给赶出去的花满楼几欲红成煮熟的虾子,想到那天与景萱大胆的亲密接触,他的心中便一片燥热。


    “艾雅,你觉得这一身怎么样?”


    穿着一身湖绿色衣衫的景萱站在镜子前来回地换着姿势,七童喜欢花花草草,那他应该也会喜欢绿色吧?一想到自己将喜欢的人喜欢的颜色穿在身上,景萱的脸颊上便飞起一抹红晕。


    “就算穿的再漂亮又怎样,他就是个瞎子。”作为公主的陪玩,北越大臣之女的艾雅满脸不情愿地嘀咕着。


    她大哥武艺高强长得又高大威猛,是北越有名的美男子,比那个看不见的瞎子强上一千倍一万倍,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得相中那个瞎子,难道她也眼瞎了?


    “艾雅!”


    纵使艾雅压低了声音,但跟着花满楼练了一段时间耳力的景萱依旧将她的话给听了个清楚。


    看着突然沉下脸来的景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的艾雅骇了一跳。


    “花满楼是我心仪的男子,也是我要嫁的人,无论他眼睛是否看得到,他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


    “若是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任何不敬的言语,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她真的这么说?!”


    扫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妹妹,艾戈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点心盘子都被震了起来。


    北越崇尚力量,肌肉越强装的男子身上的衣料便越少。艾格的衣服就是如此,威猛的上身只有几条皮带装饰,整个人散发着浓重荷尔蒙的味道。


    艾雅红着脸点了点头,饶是见惯了的她看着自己的亲哥也难免脸红心跳,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景萱会看上那么一个弱鸡,而且还是个瞎了的弱鸡。


    原本以为景萱迟早会嫁给自己的艾格得知景王赐婚的消息后本就不服,他原本以为她是被迫的,还想同景王争取,没想到她竟然倾心一个小白脸。


    这将他们北越勇士的颜面简直是放在脚下踩。


    “咳咳,爱卿,你要挑战驸马?”景王看着跪在台下一脸严肃的艾戈皱起眉头。


    北越历来都有一个传统,若是自己喜欢的姑娘要嫁给其他人,自己可以拥有一次挑战的机会,看看她要嫁的人是否有保护她的能力。


    若是对方赢了,那便无事发生,可若是对方输了,那他便有了迎娶心仪女子的资格。


    看着艾戈那沙包大的拳头,想想自己未来女婿那瘦弱的小身板,景王便十分头疼。


    “是!”艾戈声如洪钟,他要让景萱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够保护她的人。


    景王看了一脸坚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艾戈,原本想再劝的话咽了回去。艾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倔脾气同他老子简直一模一样,就算是他回绝了他,恐怕他也会自己去找花满楼。


    罢了罢了,就如了他的意吧,况且若是花满楼连这个都应付不来,他就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婚事了。


    正在约会的小两口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擂台?”


    成祜看了一眼满脸胡子都遮不住心虚的景王,面带不悦。只听过比武招亲设擂台的,这婚事都定下了还要设擂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咳咳,神医稍安勿躁。这确实是我们北越的传统,孤虽然是北越的王,也不好违背祖宗定下的规矩。”


    景王讪笑地搓着手,若是旁人敢冲他摆脸子,他绝不会轻饶,可眼前这人是治好了他的顽疾,解决了困扰北越百姓多年便秘问题的神医呀。


    早已成为人精的成祜一搭眼便知道景王的小心思,不过他并不屑于拆穿他。既然他这样,那就别怪他不给北越留颜面了。


    “既然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那确实不该违背。”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成祜话锋一转,竟隐隐有同意之势。景王见此也松了口气,“确实,确实,神医真是深明大义。”


    “既然大王夸在下深明大义,那在下也不能辜负大王的夸赞,北越既有这个传统,不妨让心仪景萱公主的男子都来参加。”成祜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王。


    都来参加?


    景王呆愣在了原地,他只是想考验一下花满楼,对这门婚事其实还是很满意,毕竟花家可是天下首富,而且他还有花成祜这样医术高超的哥哥,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宝贝闺女喜欢呀!


    若是万一


    只有艾戈这一个人的情况下他还可以糊弄过去,可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是北越的王也不好反悔。


    不管景王的心情如何忐忑,走出王帐的成祜心情大好,这可是他们主动将北越的脸送到脚下让他们踩,他们怎么好拒绝呢?


    “七童,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打,打出我们中原男人的气势,让那群莽夫知道什么叫做有勇有谋!”


    已经在脑海中将擂台上的场景给演练一遍的成祜猛地掀开花满楼的帐子。


    正在享受小情侣独处时光的二人赶忙拉开距离,只有脸颊的绯红提醒着曾经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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