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姆感冒了。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基本三天两头就要生点病,少年时期服用抗生素过多导致身体更加脆弱。
也导致了现在市场上的药基本都对她无效。
打个喷嚏,她缩在被窝里不太想出门,把重要的事情往后延迟几天,起码等到她感冒好了再说。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密不透光,库洛姆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脑袋发昏,说话还有些鼻音:“唐科斯特?”
“我在,需要买些药吗?”不辨男女的声音放缓不少。
“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用...”挣扎一番,库洛姆从被窝里爬出来,“你马上就要有身体啦!”在两人独处,或者说一人独处的时候库洛姆更像小孩子。
唐科斯特语气也有了起伏:“我很期待。”
“人身还需要一些时间,先用猫咪凑活吧?抱歉啊,如果不是他们突然有了动作。”她打开电脑,蓝色的光倒在她的脸上,手指在哒哒的敲击键盘,视线上下扫动,屏幕上的信息被倒印在视网膜之上。
“我能理解。”唐科斯特并不在意有没有躯体这件事,“不论有没有都无所谓。”
“不,有了你就不再简简单单是ai了,唐科斯特。”她手上的动作没停着,只是频率慢上了一些,“你将是...或许是十年以来第一个智械?”
“这样是否会导致...”
“不会,”唐科斯特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被库洛姆打断,“我不会让悲剧重演。”
“而且你曾经拥有身体,只是把你失去的重新找回来而已,别担心,唐科斯特。”
“非常抱歉,我失去了那段记忆。做不到也没关系,库洛姆,有没有身体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不,你会喜欢的。”她拍拍耳钉,即使知道这样他也不会有触觉,“你先试试,不喜欢可以随时换,还是说你更喜欢狗?”
“我是猫派。”
她弯了眉眼:“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猫。”她可没设置他是猫派这件事,“这是....嗯...直觉?”
“你的直觉真准。”唐科斯特切换成机械音以此来嘲讽库洛姆,她的直觉可一点都不准。
库洛姆没有顺着话题岔回去,唐科斯特噤了声,她拖出一个文档,把一个人的名字加了上去。
唐科斯特接管电脑摄像头,图像处理软件无法分析她的表情,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但作为库洛姆的老友,唐科斯特知道那个表情意味着什么。
她生气了。
关起电脑,她恢复了正常,一个fbi、一个日本公安,这两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两个人试探的东西吗?
...是他们的行动吗?
库洛姆无法确定,但是能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开始对守望先锋的特工下手了,刚刚她收掉了一条信息,她曾经的同事死了。
他们的目标...是所有在守望先锋工作过的特工的性命。
是他们脑子坏了...还是有别的牵扯?
库洛姆更相信是后者。
“不能排除那两个人的行为和他们有关的可能。”唐科斯特尽忠职守给出意见。
“我知道,”她简单洗漱一下,换上出行衣物,把一些小型机械当作配饰挂在衣间,“你说先从谁开始?公安?还是fbi?”
“公安,你刚好可以吃午饭,不过我不建议你喝咖啡。”
“不喝。”她拿起笔记本,挂在一侧,换上鞋子走出家门。
脑袋有些昏沉,迎面吹来的风让她又打了个喷嚏,勉强眨下眼,去药店买了口罩就走进波洛咖啡厅。
“啊,欢迎。”安室透在忙着制作客人点的蛋糕,抬头就看到从门口走进的库洛姆,“库洛姆小姐要点些什么,感冒了吗?”
点头,她随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其他位置上已经有顾客了,声音有些沙哑,透过口罩说出来又闷了不少:“松饼和红茶,谢谢。”
“好的,请稍等。”他没有过多的把时间放在库洛姆身上,像是对待一般的客人那样。
耳钉传导来呼叫声,她打开电脑,在屏幕上打字:“怎么了?”
“k,你现在在日本对吗?帮个忙。”女声在耳旁响起,是hibana,她们曾经合作过不少次。
“私人的?”
“不是,上头找我当中间人,需要你帮个小忙,你有空吗?远程就行。”
“可以。”库洛姆没有拒绝,“报酬之后自己打账上。”
hibana,日本特殊急袭部队sat干员,领导能力出色。
“我把信息和接管权给你,老样子,我来指挥,你给信息。”
“我把他们的无线电频道发给你了。”她打开卫星地图,俯视着名古屋爱知县的一座被简单武装过的别墅,她察觉到脚步,把笔记本半阖上,按下耳钉,把自己的麦克风禁言,让唐科斯特代劳。
“你的红茶和松饼到了,请慢用。”他眯着眼带着笑放下手中的餐点,“要趁热吃喔,凉了就不好吃了,红茶也可以暖胃呢。”
“谢谢。”她言简意赅,赶他走的意思不要再明显,安室透也没有停留,转身就往吧台走去。
那是爱知县的地图....
“被他看见了。”唐科斯特提醒,“反光了。”
“我故意的,”库洛姆把笔记本重新打开,麦克风开启,“人质在三楼主卧,人位置给你标出来了,远程干扰设备也帮你解除了,摄像头控制权在你们手上,电力安保设备也已经关闭,该你指挥咯,hibana。”
“明白,”x-kairos榴弹发射器发射爆破弹丸到墙面上,没了干扰它就可以正常启动,emp无法奈何远程的干扰,“准备攻坚。”
sat的干员蓄势待发。
爆破弹丸紧贴着墙面开始旋转爆破,“3,2,1,攻坚开始,第一小组行动。”
hibana的指挥不需要她去评价,库洛姆在团队中的作用从来不是正面攻坚的那个,而是辅助。
对付这些恐怖分子向来是准备的时间远远超过真正交火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侵了对方的无线电也让整个行动的渗透变得静谧无声。
他们甚至都没发现信息的掌控权悄无声息的换到了库洛姆头上,那边所能看到的监控也只有之前剪切下来重复播放的影片罢了。
数分钟他们就完成了对恐怖分子的击毙以及人质的解救。
投降的当然留着咯。
“地址,难得你来日本,和你聚聚。”hibana心情不错,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在几年前的国外。
抬起茶杯,温了的红茶味道也不错,思忖片刻她发过去了地址,如果见到sat的人,那个日本公安的追查也该到此为止了吧。
如果他的试探还是没有停下,她切开松饼,枫糖浆顺着饼端缓缓滑下,像粘稠的鲜血。
那就说明那个公安确实和他们有关?
嗯...应该是这样吧?
库洛姆不太确定,她的脑子越来越重了,她打字:[你来起码要一个多小时吧?]
“不,减一半多时间。”
[?这么快。]她一惊,然后被唐科斯特提醒她极有可能是坐着直升机飞回东京的,[你这算公权私用吗?]
“不算,我们本来就要去东京,是吧?”
“对对对。”
那边的声音应该是她的队友的。
[那我等你。]库洛姆又发了一遍地址,发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发过了。
“感冒好烦...”她嘟囔一句,把红茶一饮而尽,然后提高些音量,“有姜茶吗?安室先生,有的话给我来一份。”
姜茶据说对感冒很有用。
库洛姆没感觉,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试试也不吃亏。
“可以帮你做一份,”安室透收走空掉的茶杯,“最近流行流感,要小心啊库洛姆小姐。”
“我已经中招了。”她吸吸鼻子,眼角酸涩,“安室先生也要小心啊,别靠我太近了。”
他似乎把这句话深层次解读了,不过笑容依然不变:“没关系,我身体好着呢,不会这么轻易感冒的。”
“真羡慕。”库洛姆关上电脑,真心诚意的羡慕了一把安室透,“我也想身体好些。”
“那么尝试多运动怎么样?”他贴心的给出自己的建议,“只要多运动提高免疫力的话就不会太容易生病了。”
提到运动,库洛姆身体一抖,回想起以前痛苦不堪的岁月,那时的训练量大的吓人,那竟然还是特意为她下调过的:“...好,我会试试的。”
不过运动也没什么用就是了,免疫力如果能数字化库洛姆的可能已经是负数了,特效药吃的太多了。
任务的时候她在生病,吃药拖到任务结束,然后病的更重,没有休息时间下个任务就来了然后接着吃药。
嘶...怪不得有时候医生看她的眼神像想要打死她。
等待并不漫长,hibana很快就赶了过来,她刚坐下就开口:“好久不见,k...”
被一记眼刃打断,hibana改口:“kuromu。”
“好久不见,由美子。”库洛姆话语平淡,但hibana硬生生听出来了警告意味。
刚进来的客人和客人对库洛姆称呼生硬的转变当然引起了安室透的注意。
k...k什么呢?是她的真实名字吗?
由美子又是个常见的名字。
他稍微靠近了些[由美子],就被她身上硝烟的气息吸引了注意。
她刚开过枪,或者前不久有□□在她身边爆炸,身上还残留着枪支弹药的那种特有的气味。
询问完她要点什么,安室透退回吧台。
[由美子]是库洛姆的同伙吗...
两人在不久后就离开了波洛。
而爱知县前不久刚传来恐/怖/份/子的袭击事件,而袭击时间就是她看爱知县地图的时候。
这两者一定有关联,这起事件是sat负责,那是警视厅的准军事部队,而降谷零隶属的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察企划课。
但是这件事应该和黑衣组织没有什么关联,如果有的话他不会察觉不到他们的行动。
除非...他被警惕了。
紫灰色眸子盯着两位女性离开的背影,心沉入谷底。
不,不会,按照琴酒的性格,如果事情败露,或者引起警惕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喊他然后把他作为叛徒杀了。
但如果她的权力在琴酒之上呢?
波本停下了思考,他从未在组织听说过类似的人,黑客据说也只和背叛者黑麦间接合作过一次,更不知道她的酒名和在组织里的地位。
下次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再试探更多就好了,公安那边还没有入侵的痕迹,他的身份应该暂时安全。
更何况如果她做得到的话就应该早就去做了,组织里哪会留着这么多间谍?
他擦擦手上的水渍,觉得自己应该在得到更多信息后重新梳理关于她的事情。
“hibana,你说公安会认识你们sat的干员吗?”库洛姆鼻尖红红的,刚刚的喷嚏把口罩打了下去,她把口罩重新带好。
“哪边的?话说回来我算是特警,也是公安来的。”hibana回答,“不过sat保密性还不错,警视厅的同事应该也不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喔。”刚接触日本警察体系,感着冒脑袋发晕现在根本没弄清哪个厅是哪个厅的库洛姆。
特种部队保密性一般都很好...看来现实不能如她愿了。
打个哈欠,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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