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波洛咖啡厅内的人熙熙攘攘,库洛姆最近的午餐都是选择找波洛的食物,不少时候是外带。高糖的食物能让人产生愉悦感,而且还能安室透的手艺确实很不错。
当然,她来外带当然不只是真的为了吃饭。咖啡店的店员安室透兢兢业业,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创新甜品,库洛姆也连带着试吃了不少,味道都很好。
店内的湿度始终维持在让人感到舒适的程度,这足以证明他有多注重细节且谨慎。如果是这样的人那她能有什么办法在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让他发现那个文档呢?
她能想出的答案就是——让他主动。
只要安室透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想要调查,想办法去看她的电脑的话,就可以不引起他的怀疑。
但是如果他不主动那就成了难题,这几天他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好奇也没有任何有所动作。
于是她转移了目标——同为店员的榎本梓。想她这种年纪的女生喜欢冲浪是常有的事,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正在玩的游戏,再带她一起天天打游戏。
库洛姆的游戏技术很好,手游也不差,她随便找了个练度拉满的号然后稍微了解了游戏的机制就和榎本梓在游戏里“偶遇”。
只要打本的时候让榎本梓出些一些不可避免的失误来延长副本时间,给她马上就要打过了再熬一会会也没关系的错觉。
然后晚睡就开始了。
榎本梓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最近比较晚睡吗?”安室透今天仍然穿着短袖,刚切好一份客人点单的蛋糕端给客人,就看到自己同时打哈欠,“要不要休息一会?”
“谢谢安室先生啦,不过我不用休息。现在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我应该打起精神来才是!”榎本梓不好意思地笑笑。
“请问我点的单好了吗?”
榎本梓回想着点单,“我记得库洛姆小姐点的是...慕斯蛋糕?”她低头寻找冰箱内已经做好存放备用的蛋糕,那是安室透准备好的——库洛姆上次特别跟他说了想吃这个蛋糕,“啊,找到了。”
盘子落在桌面上的声音吸引了安室透的注意,盘子跌落在桌面上,旋转几下又稳稳停住,榎本梓连忙出声:“抱歉!”
蛋糕糊在了库洛姆右手到右臂端,袖子上沾满了香甜的气息。
就连笔记本的右边脚的没能逃过一劫。
安室透迅速走到库洛姆旁边,表情诚恳:“十分抱歉!”
“没什么事,我去厕所洗一下就好。”库洛姆从座位上站起来,“榎本梓小姐有毛巾吗?我想擦一下。”
“有的,我这就拿给您!真的十分抱歉!!”榎本梓慌忙去翻找毛巾,连连鞠躬,库洛姆接过毛巾摆摆手,转身往厕所走去。
榎本梓心提了起来,打算收拾库洛姆坐的桌面上的残缺蛋糕,安室透伸手拦住。
“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他此刻略显强硬,“再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还会继续犯错喔。”
“说的也是...非常抱歉安室先生,麻烦你了,我去清醒一下..”榎本梓恹恹地往回走,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怎么可以熬夜玩游戏导致工作上出问题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安室透清理掉桌面上剩余的蛋糕,看到打开的笔记本外壳也沾上时手上动作一顿,接着顺其自然地开始继续清理。
电脑上是库洛姆设置的默认壁纸,上面用卡通画着一些人,他们紧紧的聚在一起朝镜头比出各自的姿势。
而底下有许许多多任务栏,其中一个的名字吸引到了他的注意,那个日期会只是巧合吗?
他试探性的将鼠标移到任务栏出显示全称,心里一沉。
日期加上姓名,作为波本的他在组织中了解过这场任务的信息。
现在不是时候。
安室透迅速把鼠标位置放回原位,再仔细的擦拭了一边没有留下半点油腻的地方,转回餐厅。
走进卫生间的库洛姆嗅嗅手上香甜的气息,略显可惜。粮食就这么被浪费了。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刷着手,她心里算着他大概需要多少时间看完,但又不能太久。
说实话,她的机会还没到这一步,榎本梓平常给人的感觉很可靠。
那就是安室透忍耐不住行动了,还只是巧合?
大致清理了一遍右手的袖子,她的手已经半湿。
卫生间门上有猫眼,但因为是磨砂玻璃的原因,根本无法看清里面和外面。
打开厕所门,那里已经被收拾好了,库洛姆回到了座位上,右手的衬衣袖子上的潮湿感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吧?
她在内心安抚自己,应该不至于。
“湿掉了吗?”下垂眼总让人下意识感觉到他的无辜和愧疚,安室透送来了新的一份慕斯蛋糕,“非常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需要一杯驱除寒意的姜茶吗?当然是免费的,略表歉意。”
“那就麻烦你了”她笑了一下,把视线重新放回自己的桌面,关上了笔记本,仔细的品尝了起来这款蛋糕,“感觉比试吃的时候还好吃了一些?”
“我有特别调整过比例哦,”安室透竖起食指,仿佛被夸赞自己做的甜点更好吃就变得自豪了一样,“这是口感上升的秘密。”
“诶——如果安室先生开西餐厅的话我一定会去当常客,不过现在也已经是波洛的常客就是了。”她向往常一样夸赞安室透的厨艺。
姜茶的口感大体还是温和的,但仍保留着刺激的口感,吃完了她就离开了波洛,打算回家想想另一个人该怎么让他知道。
刚出门就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指尖擦擦鼻下,她觉得姜茶大概是没什么作用。
不过只是稍微着了点凉...应该不至于...吧?
库洛姆是真的摸不准。
她不确定自己刚刚康复的感冒会不会因为这次小小的着凉了一下而复发。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一次她整整咳嗽了三个月多才好转。
一年里有不少时间都在生病,不过幸运的地方在都不是大问题。
身体不好这件事她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家乡的中药调理,但只要一喝下去就会全部吐完一点不剩,她的胃好像不是很能接受中药。
混乱的作息就算不碰烟酒也没办法拯救这个底子就不行的身体——健身力度拉上去免疫力也仍然没有提高,该病还是病。
她买过特效药试过,也没什么用——医学不如以前那么强盛。或许海/洛/因会对她的止咳有效?但那和烟酒的性质都一样,甚至更加恶劣。
让人成瘾的毒/品有不少一开始都是只为了药用。
但是这一切东西都会影响到她的大脑和手的精准度。
沾上这些无异于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她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更何况她的反应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大多数人反应速度最快的时期是十六七八岁到二十多,这也是基本所有的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
对库洛姆而言也是如此——但技术和经验的增长足以弥补手速上的下降,再加上她对她的脑子和手都非常重视。
她是靠这两个东西吃饭的,如果不好好保护好相当于断送生路。
就像她是所有的幸存的孩子中学习英文最快的。
是她的语言天赋很强吗?
不,不是,只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活下去所必要的是什么。
尽快的熟练掌握英语能让她在所有孩子中脱颖而出从而被选中——那样她活下去的几率就更多。
她赖以生存的东西必须好好保护。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更快更好的达到她的目标,做到她想要做的事。
没出她的预料,回到家,她开始不断的打喷嚏和流鼻涕。
钻进被窝,里面已经是温暖的了,唐科斯特的尾巴绕绕:“先把衣服换了。”
“已经干了。”虽然这么说她还是乖乖的换了套衣服,然后重新钻进被窝。
吸吸鼻子,库洛姆把自己裹得更厚了点——出门又要戴口罩了。
唐科斯特打了个哈欠,他并不需要打哈欠,只是想体验真正成为一只猫是什么感觉。
“如果我和你一样就好了。”鼻腔内的痒意驱使她又打了个喷嚏,伸出手够着纸擤了鼻涕,“不会感冒,多好。”
“但是会中病毒,我就中过不少病毒还保存着呢,要不要给你看看样本。”唐科斯特开个玩笑,“我觉得我那也算[感冒],毕竟都是病毒引起的。”
“可是病毒能轻松消灭啊——”她哀嚎一声,揉着自己的脑袋,“算了,说到底还是怪我。”
“怪你吃太多那种药了吗?我还没见过,见过或许可以帮你分析分析成分然后想想解决办法什么的。”
“我可以找安吉拉要一份给你。”
“她没有成品,样品大概也没有了。”唐科斯特揭露无情的现实,“不过就算有她也不会再给你了。”
“是是是,谁让我是不听医嘱的人。”她闭上眼,鼻子堵塞起来,只能用嘴呼吸。
唐科斯特只是贫贫嘴,两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它还是关心她的,在她够得到的桌面上用尾巴放了一杯热水。
——
10.23加上那个人名。
安室透能够肯定,这就是组织曾经出过的任务之一——那个任务他只是有所耳闻,执行的人是曾经的黑麦,现在的赤井秀一。
他知道的肯定更多。
她是怎么得到的这个信息?
是也在追查这个组织吗...?
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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