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承拿到了虎符,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了。
他的计划十分完美。
早在一个月前他联系好了一名秦姓子孙。
算起来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
不过是同父异母的。
当年夺嫡失败,被发配到了岭南。
前些日子,被刘彦承秘密的接了回来。
不过这位皇兄已经是垂暮之年,有些糊涂了。
刘彦承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皇上驾崩,由他继位,也算是顺理成章。
到时候,他外边控住了军队,宫里夺过大权,这天下大事可就由他说了算了。
当然,只接过来一个皇兄还不成,宫里没人也极难成事。
不过他早有打算,已经收买了多位皇上身边的太监和朝中大臣。
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告假,他这个副使就相当于总指挥使。
到时候和江北大营的十万大军互相配合,别说一个小小的皇宫,就算是整个西秦也不在话下。
这边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秦镶那边也没歇着。
先是王丞相联络了众多朝臣,包括各类手握大权的文臣武将。
后又让李贵妃催促皇上尽快将立储的事定下来。
李贵妃比王丞相还着急呢。
毕竟秦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迟则生变。
皇上龙体欠安,一天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李贵妃胆子越来越大,干脆将萧延综带进了宫。
自从萧延综和李贵妃的事情被李清怡撞破之后,他就开始破罐破摔了。
现在不仅光明正大的出入李贵妃的宫闱,甚至还参与了很多政事。
而自从尝到权利的甜头后,欲望越来愈大,到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克制了。
开始他还能顾忌王丞相的身份,什么事情都尽量顺着他来。
可是权利的滋味越来越上头,他逐渐连王丞相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丞相很快命人查出萧延综的身份,竟然发现李贵妃在入宫前就和他有牵扯。
又仔细打量过秦镶的样貌,发现他和萧延综竟然有五六分相似。
疑窦越来越重,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架空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去母留子,扶秦镶上位,自己做摄政王。
这一切都在赵旖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演变着。
她现在每天陪着小王爷无所事事,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刚才她让碧羽准备了一块冰。
这人昨天捉弄她的事险些被糊弄过去。
不教训他一顿,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等秦泽御和柳诺比试过后,她摆着盈盈一握的小腰踩着小莲花步子来到了秦泽御面前。
笑盈盈的望着他:“夫君啊,你累不累?”
赵旖然每次这么笑的时候,都是鬼主意附体的时候。
秦泽御谨慎的回道:“还好。”
赵旖然:“那要不要我帮你擦擦汗?”
秦泽御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个遍,女子笑靥如花的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
想要拒绝,被夫人伺候的机会可是极难得的。
错过了,怕是很难找到夫人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了。
想及此,秦泽御弯腰低下了头:“劳烦夫人了。”
赵旖然心说你倒好意思,她将早准备好的冰块忽然按到秦泽御的额头上。
看见对方冰的倒吸凉气,她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夫人的手艺好不好?”
秦泽御:“……”
他刚练完武功,浑身正热着呢,这一块冰下来,可真是冰火两重天了。
冷的他直打寒颤,赶紧退后了两步。
“夫人的手艺好是好,就是为夫有些消受不起。”
赵旖然扔了冰块,拍了拍小手,收了笑脸,气咻咻的说道:“让你这两天捉弄我。”
秦泽御求饶道:“为夫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旖然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哪里就会真跟他计较,看他服软也就笑了:“知道错了就好。”
“不过刚才的冰块好凉呢,你没事吧?”
秦泽御:“我倒没事,你拿了那么久,手没凉到吧?”
他一边说话着话,一边拉起了赵旖然的小手,看着红彤彤的手心,心疼道:“你看冰的。”
“下次再想冰我,你直接让我自己去抱个大冰坨子。”
赵旖然被他说的心里甜丝丝的:“你倒会说,真让你抱,你会抱吗?”
秦泽御笑道:“我又不傻。”
赵旖然总觉得这几个字有点耳熟。
好像新婚夜他就说过这话。
只听秦泽御又道:“再说,我真被冰到了,夫人不心疼么?”
“夫人要是心疼了,我也该心疼了。”
赵旖然早就见识过他哄李清怡时的样子,知道他这张嘴的本事,笑道:“知道你会说,整日的花言巧语,都快被你哄傻了。”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打情骂俏,旁边的人早就看不过眼了。
柳诺无语的睨着秦泽御,不是好脸色的说道:“二师兄好自为之吧,我去了。”
语毕,他几个助跑,直接翻墙走了。
秦泽御随意自然开口道:“谢了,小师弟。”
隔着墙壁,柳诺回道:“不用了。”
不知道秦泽御感谢柳诺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过来玩。
赵旖然疑惑道:“他来干什么?”
这柳诺是萧延综的徒弟。
现在萧延综和李贵妃在一起,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吧?
秦泽御耸了下肩膀,也没瞒着赵旖然:“说是让我小心点,有人可能会对我不利。”
赵旖然:“谁?”
秦泽御:“他没说。”
“不过想来也只有师父和大师兄了。”
萧延综的武功出神入化,赵青末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在道观的时候,秦泽御还输给了赵青末一把弩。
如果这两个人要对付秦泽御,还真有些棘手。
赵旖然难免会担心秦泽御:“夫君啊,最近出门,你还是多带点侍卫吧。”
秦泽御笑道:“就他们两个,想动我还差点。”
赵旖然:“可他是你师父,武功肯定比你好啊。”
秦泽御:“这又不是比武较量,谁跟他单挑啊。”
赵旖然:“……”
秦泽御:“就像你说的,难道本王的侍卫都是吃素的。”
两个人说说闹闹间,赵旖然注意到秀儿失魂落魄的去而复返,询问道:“听说昨晚孙瑾烨来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秦泽御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只是哦了一声。
赵旖然:“和秀儿说什么要出门一段时间,你知道是为什么?”
秦泽御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事还不好说,等过几天告诉你。”
赵旖然以为秦泽御要这么一直安逸下去,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
大概是孙瑾烨离开的第五天晚上,赵旖然睡意来袭,正准备入睡。
秦泽御忽然过来叫她:“夫人,有热闹要瞧,你去不去?”
听说有热闹,赵旖然的精神立时恢复了:“什么热闹?”
秦泽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想去的话尽快换身衣服。”
赵旖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黄色圆领短袄,“这不好么?”
秦泽御从衣柜底下拿出一套男装来,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快点换上,再不走来不及了。”
赵旖然不知道秦泽御要干什么,看他一脸严峻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心里悬着,但还是依言换了衣服。
又让碧羽重新给她梳了头发。
天清气爽,蓝色的幕布上洒满了星斗。
是个极好的天气。
赵旖然随着秦泽御出门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侍卫。
在漆黑的夜色下,各个枕戈待旦,好像即将有场大仗要打。
赵旖然有些紧张,她紧紧的拉着秦泽御的手指:“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泽御:“今晚就出结果了,如果我们输了,你怕不怕?”
赵旖然还是第一次穿男装。
站在一群粗壮的侍卫中间,她肤白貌美,气质温柔,有种与世独立的感觉。
秦泽御直勾勾的盯着女子,眼窝有些热,好像变装游戏也不错。
赵旖然被他看得胸口更紧了,但是被他的大手握着,就觉得无比的踏实:“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秦泽御忽然笑了:“逗你的。”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遇到危险。”
他说完这话,扶着赵旖然上马,随后贴着她一抬腿就跨上了高头大马:“走。”
秦泽御一声令下,上百名护卫齐刷刷的上了马,整齐有素的出了王府。
这么晚出门,赵旖然还以为秦泽御要去皇宫。
没想到越走越远,眼看着就出城了。
上百号人,马蹄倥偬响彻荒荒芜的大山里,格外的惹人心惊。
赵旖然越发的奇怪了:“我们这是去哪?”
怎么感觉像做了什么坏事,偷偷跑路的样子呢。
秦泽御凑近她的耳边,用正好能被她听见的声音说道:“江北大营。”
赵旖然被惊了一下:“将北大营出事了?”
秦泽御:“刘彦承今晚想要接管京北大营。”
赵旖然莫名的紧张起来,“那不是要打仗了?”
秦泽御:“你怕不怕?”
被人抱在怀里有什么可怕的,赵旖然看得出来,秦泽御早有准备,心神又定了几分:“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不过虎符在刘彦承手里,怕是没那么容易阻止。
可秦泽御又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按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秦泽御就带这么点人,江北大营听说有十万大军呢。
赵旖然一会儿觉得有秦泽御在,肯定没事的。
可一会儿又觉得战事瞬息万变,就算是秦泽御,也不可能预测的那么周祥。
万一有所疏漏,她的小命……
不过现在,她和秦泽御已经牢牢地绑在一起了。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转念想想,能和未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在一起,就算遇到危险,她的心情还是雀跃的。
江北大营是驻扎在京城最近的大军。
本来这支军队应该镇守在西北边境,因为皇上龙体欠安,临时招回来的。
大军原地修整,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赵旖然和秦泽御一路快马来到大帐,黑夜里视线不好,再加秦泽御在她身后。
她根本没看清楚秦泽御亮了什么东西,守营的士兵就放他们进去了。
下马后,接应的侍卫直接带他们进了中军大帐,却没进帐里,只躲在幕后。
很快过来一位高级将领,一见到秦泽御就跪地行礼:“末将见过小王爷。”
秦泽御摆了摆手,扯开帘子看向大帐里边:“都布置好了吗?”
那将领拱手道:“都准备好了,请小王爷放心。”
赵旖然跟在秦泽御身边,知道他有要紧的事情,心里充满了疑惑,却一直没问出口。
很快听见一阵马蹄飞扬的声音,哒哒哒的踏在地面上,连带着大地都跟着颤抖了。
在这安静的夜空里,格外震撼。
秦泽御看了一眼赵旖然,悄声道:“来了。”
赵旖然心里一提:“刘彦承吗?”
秦泽御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赵旖然知道,从这一开开始,你死我活的战斗彻底打响了。
不管是谁,都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就听一声“圣旨到——”的喊声,营地里的所有将领都赶到了中军大帐。
赵旖然随着秦泽御躲在幕后,透过帘子的空隙看向大帐里边。
果然见到刘彦承身穿铠甲,手举圣旨带着自己的士兵,威风凛凛的进了大帐。
将北大营几十号将领,不到半刻钟全都聚集在了大帐里边。
自动分列两排,静等刘彦承颁布圣旨。
“请圣旨——”刘彦承站在主台上,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面对一众将领,威严肃穆。
他两手打开圣旨,目视前方。
话一出口,全体将领都跪了下去。
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躬安,”刘彦承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北大营乃西秦最锋利的利刃,是我西秦最坚实的壁垒。而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彦承做事勤勉,行事果敢,有勇有谋,素有大将之风。
现特命刘彦承为江北大营大将军,旨到之日,即刻交割一切军中事物。
钦此。”
……
赵旖然支着耳朵把皇上的“圣旨”听完,忍不住笑道,“这个刘彦承也真好意思,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吗。”
不用说,这份圣旨肯定是他假冒的。
“好了,接旨吧,”刘彦承满脸骄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真正的江北大营大将军,“本将军还有要务在身,烦请李将军交出帅印吧。”
李将军站了起来。
常年在外领兵作战的缘故,他的眼中的杀气更盛。
此刻目视着刘彦承,冷声道:“可有物证。”
刘彦承被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的老虎来。
“李将军说的可是这个?”
李将军什么反应赵旖然没看清楚,她的心可是紧紧的提了起来。
那可是能调动三军的虎符。
别说将北大营这十万大军,就算是西秦百万大军,这一枚小小的虎符也能调的动。
此刻就在刘彦承手里。
赵旖然觉得,现在不把虎符抢过来,只怕他们要葬身这江北大营了。
“夫君,那虎符……”
秦泽御知道她担心什么,轻声道:“不碍的。”
“虎虎……虎符?”李将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虎符,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刘彦承笑道:“李将军眼力不错,认识虎符就好。”
“请吧。”
他示意李将军交接。
李将军的注意力还在虎符身上:“你哪来的虎符?”
刘彦承:“自然是皇上给的。”
李将军忽然收了视线,转身面向众将军:“众将听令!”
众将:“是。”
刘彦承自以为李将军服了软,正高兴着,忽然听到李将军器宇轩昂的说道:“来人,给我将刘彦承拿下。”
刘彦承傻了:“李昊你想造反不成?”
李昊笑道:“皇上有令,不管是谁拿着虎符前来,都视为造反。”
“还不给我拿下。”
刘彦承急了,高举圣旨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这可是圣旨,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跟着李昊造反吗?”
……
赵旖然看懵了。
那个虎符可是皇上给秦泽御的,怎么拿着它来军营就成了造反呢?
大将军的说辞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不甘心让出大将军之位,假借圣旨?
“走了,”就在这时,忽然感觉秦泽御拉了她一把,身体不受控制跟着秦泽御进了中军大帐。
“御郡王驾到——”
随着一声高喝,屋内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泽御。
李昊带领众将领立刻跪地行礼:“末将参见御郡王。”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泽御疾走几步,将李昊扶了起来:“李将军请起。”
“众将免礼。”
刘彦承见到秦泽御先是被惊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几分。
他怒视着李昊,义正言辞的骂道:“好啊,李昊,我还以为你真有圣旨呢,原来是投靠了御郡王。”
“怎么,你们都想矫诏不可?”
他面向众人,开始攻心:“本将军可有皇上的圣旨,又有号令三军的虎符,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跟着李昊早饭吗?”
“矫诏?”秦泽御身穿四爪蟒袍,气质犹如明月清辉,不怒自威的站在主台上,睨着刘彦承,“怎么你的诏书就是真的,李将军的就是矫诏?”
刘彦承:“难道虎符还能是假的?”
秦泽御手腕一翻,手心里赫然多出一只金灿灿的老虎来:“你看,这是什么?”
刘彦承被惊到了:“这……这怎么可能?”
他拿到虎符之后,特意找找人验证过,不可能是假的。
那秦泽御手里的是什么?
赵旖然也晕了。
难不成秦泽御背着她做了个假虎符?
可是不对呀,虎符这种东西哪是什么人能造假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泽御将虎符交给李昊:“李将军,你看看是不是假的?”
李昊小心翼翼的接过虎符,仔细检查过之后,展示给众人:“众将军,这虎符就是当年雍亲王带领我们出征藩国的虎符。”
“我肯定没记错。”
当年随着雍王出征藩国的士兵大都升职了。
这中军大帐里已经没有几个是雍王带过的兵了。
就这几个兵当年还不是兵头,近些年才升上来的,哪里见过雍王手持的虎符。
不过听李昊这么一说,他们向来服从李昊,敬仰雍王,各个点都头称是。
“没错,就是这只。”
“肯定没错。”
“对,当年雍王就拿的这个虎符。”
……
有了大家的承认可,秦泽御将虎符收了回来,看向刘彦承笑道:“怎么样,刘彦承?”
“还不承认你的虎符是假的?”
刘彦承这会比谁都懵:“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明明是田宗敬从你书房偷出来的,如果是假的,也是你伪造虎符。”
秦泽御冷笑道:“大家可听到了?”
“他的虎符是偷来的。”
众将领:“听到了。”
秦泽御:“来人,给我将这个反贼拿下!”
秦泽御一声令下,屋里的所有将领都围住了刘彦承。
门外的侍卫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冲进了营帐,将刘彦承和他的护卫围在中心。
秦泽御伸长手臂横在赵旖然面前,示意她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再不放下武器者,全部格杀勿论。”
“是,”李昊大手一挥,命令道:“末将誓死追随小王爷。”
“传我将领,立刻缉拿刘彦承。”
“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李昊的将令一下,大帐外边的士兵顷刻间便将中军大帐层层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战事一触即发,赵旖然紧张的握紧了手指。
刘彦承眼见事情败露,下意识夺路而逃。
却不想先被秦泽御带来的亲兵围住,后又被李昊的士兵围住,哪里还逃才出去。
慌乱间,想着擒贼先擒王,拿住了秦泽御,其余一切好说。
可秦泽御哪是那么容易被拿的。
看出他的趋势,先一步做出反应,拉着赵旖然退到亲兵后边去了。
赵旖然眼见着刘彦承扑过来,着实吓了一跳。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秦泽御的侍卫便全都扑了上来。
“好险,”赵旖然按了按胸口。
秦泽御嘴角噙笑,底气十足的说道:“当我的手下都是吃素的。”
赵旖然:“……不用您亲自出手吗?”
秦泽御:“你大概没见识过我这些死士的功夫。”
赵旖然:“你还有死士?”
秦泽御:“当然了,不过这些人可不是我培养的。”
赵旖然:“……”
秦泽御笑道:“都是父王的人。”
原来如此,赵旖然终于明白了。
就说没见过秦泽御的手下有多英勇嘛。
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死士,各个英勇善战,不畏死亡。
今天她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没一会儿,刘彦承带来的二十几个人就全被诛戮殆尽。
只剩下刘彦承一个光杆司令。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刘彦承面对的还是秦泽御的上百名死士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刘彦承被一张渔网网住,彻底没有了反抗的机会。
“秦泽御,有能耐和我单打独斗,找这么多死士算什么英雄!”
秦泽御回头扫了一眼几名侍卫,沉声道:“护着小王妃。”
语毕他手持折扇,漫步走到刘彦承面前,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道:“笑话,本王的力气岂能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
刘彦承被渔网缚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气的他只能冲着秦泽御吐了一口痰。
却不料秦泽御反应敏捷,只是稍微偏了下身子就错开了。
秦泽御收了脸上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忽然出手接连往刘彦承的死穴上打去。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却次次都打在七寸上。
刚才还嘴硬的刘彦承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吼叫。
像在野外被猎人的夹子夹住了脚的恶狼。
“啊——”
“啊——”
“啊——”
“秦泽御,你个禽兽——”
秦泽御轻飘飘的收了手,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
说出的话却令人发寒胆颤。
“刘彦承,你离间我们夫妻,致使我夫人离开的仇,以为我就这么算了?”
刘彦承武功尽废,此刻瘫软在地上,还不如一个废人。
他咬牙才能忍住剧痛,怒视着秦泽御骂道:“秦泽御,禽兽不如的畜生!”
看见刘彦承这么痛苦,秦泽御心里的一口恶气终于散了。
他弯腰用折扇敲了敲刘彦承的脑袋,讥讽道:“刘彦承,你骂什么都无所谓。”
“从现在开始保佑我时刻心情舒畅才是正事。”
“否则,长公主的下场,绝对不比你好。”
……
赵旖然第一次见到秦泽御的发怒。
书里只说他睚眦必报,阴鸷狠辣,可自从相处以来,他比谁都和气。
如沐春风一般,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很多人得罪他,他都没什么反应。
还记得当初放过娴碧的时候,还觉得他是圣父来着。
没想到,今日才算见到他的真面目。
轻飘飘几个动作就废了刘彦承的武功。
想必他的一生都废了。
可很快赵旖然就知道了,这样的报复还远远不够。
秦泽御起身命令道:“来人,将刘彦承给我打入死牢,终身不得释放。”
赵旖然心里一抖。
刘彦承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很快刘彦承就被人拖了下来,只留下一路血迹。
刘彦承的咒骂声一直传到大营外边:“秦泽御,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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