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黑山老妖2
这么帅的黑山老妖?!
谢一差点流出口水来, 很没起子的“嘶流”了一声,赶紧擦擦自己的嘴巴, 防止口水真的流出来。
没想到商丘留长发这么好看, 有一种禁欲又闷骚的感觉,简直是个大美人儿!
商丘见谢一看呆了自己,不由得一笑, 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看的谢一魂儿差点飞了。
就听到商丘的嗓音几乎贴着谢一的耳朵, 声音低沉沙哑的说:“夫人,我们圆房吧?”
谢一这才一个激灵, 赶紧从美色中挣扎出来, 连忙托住商丘的下巴, 不让他再亲自己, 说:“这怎么回事儿啊!”
黑山老妖竟然是商丘,那这边作祟的山神,不就是商丘了?谢一现在有点懵。
商丘见他不让自己亲, 只好翻身坐起来,叠着腿坐在榻边,那动作看起来又优雅, 又有魅惑力,果然是个妖精啊, 不愧是老妖!
商丘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跳下来的时候,好像跳错道了。”
谢一:“……”
谢一一口老血就要喷在商丘脸上, 他就说自己跳下去的时候孟婆和毕北在喊什么,至于喊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原来是这个缘故。
谢一恶狠狠的对商丘说:“你怎么不跳进畜生道呢!”
商丘淡淡一笑,说:“嗯?相比鬼怪,你难道更喜欢动物?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
谢一:“……”好想哭,商丘如此厚脸皮,太污了!
谢一白了他一眼,说:“对了,那根发簪呢!牡丹发簪,你的还在吗?”
商丘似乎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挑眉说:“还?”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来,直接别再谢一的头上,谢一现在是女装,也是长发,刚才一躺把头发撞散了,被商丘这么松散的一挽,简直风情万种,看起来特别好看。
谢一抬手摸了摸,赶紧把发簪拿下来,果然是牡丹发簪,连忙说:“我的不见了,来来来,我们赶时间,赶紧抓了你去换发簪!”
商丘听了一笑,说:“你舍得拿我去换发簪?”
谢一说:“这有什么不舍得的?你不是黑山老妖么?肯定神通广大,你到时候自己跑出来不就完了?”
商丘笑着说:“夫人对我如此信任,夫君心里好生安慰。”
谢一听他还拽上了,翻了个白眼,商丘却拦住他,说:“说真的,这个地方晚上不能行走。”
谢一迷茫的说:“啊?为什么?”
商丘说:“这里因为地势的缘故,一直积攒阴气,金陵城中很多人病死暴死之后,也会把尸体拉到这里掩埋,因此就成了正经的积尸地,阴气太盛,普通人在这里行走都会迷路,像我夫人这样香喷喷的人,恐怕会有危险。”
谢一听他说着说着就没正经,说:“滚,重新说,谁是你夫人!”
商丘笑着抬起谢一的下巴,轻轻一吻,温柔神情的说:“你啊。”
谢一:“……”差点沦陷,差点被他蒙混过关!
谢一打开他的手,说:“我是你老公!重新说!”
商丘淡淡一笑,从善如流的说:“老公。”
谢一这才美滋滋的说:“就算我不能走,你不是很厉害么,我跟你一起走,还有危险?”
商丘笑了笑,似乎对于谢一的夸奖十分受用,不过却说:“如果是没有投入恶鬼道的我,应该是没问题,毕竟我是驱魔人,可以净化鬼怪,不过现在么……”
谢一一脸懵的看着他,说:“不行了么?!”
商丘笑的还是很自然,说:“可能有点问题,我身体里现在都是邪气,净化肯定是不行的了,不过我手头上有不少鬼怪,你要是想要划地盘,还是没问题的。”
谢一顿时脑补了一下鬼怪的地盘之争,顿时脑袋生疼,他们这是聊斋吧,应该不是黑帮电影……
谢一连忙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说:“算……算了,那还是明天再走吧,反正就一个晚上。”
商丘说:“所以,夫人我们安寝吧?”
谢一瞪了他一眼,商丘立刻开口说:“夫君我们安寝吧。”
谢一这才偷笑的躺下来,赶紧要把自己的凤冠霞帔摘下来扔了,毕竟商丘可是熟人,可以不需要害怕穿帮了。
商丘坐在一边,看着谢一脱衣服,笑着说:“夫君这么迫不及待洞房了?”
谢一:“……”总说日了商丘这小妖精,如今商丘真的变成了小妖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打脸……
谢一突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说:“对了!”
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猎户,四十多岁的年纪?”
商丘说:“猎户?”
谢一说:“对对对,我来的路上,有猎户的女儿哭诉他的父亲被黑山老妖抓走了,我答应帮她把她爹找回来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猎户?”
商丘眯着眼睛,说:“嗯?猎户的女儿?”
谢一一听,赶紧就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清白,说:“只是因为外面太冷,猎户的女儿收留了我们一晚,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三个徒弟呢!”
商丘挑眉说:“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
谢一:“……”吐槽神功啊!
谢一赶紧把猎户的事情说了一遍,金陵也在传,是黑山老妖作祟,男丁会被妖怪吸干,然后把灵魂带回来修建宫殿,女的就抓起来,准备给黑山老妖做小妾,所以金陵丢了很多女孩子,人心惶惶的。
谢一说:“说,是不是你干的!你有多少个小妾了?”
商丘笑了笑,说:“当然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小妾,不过有个夫人,还没圆房呢。”
谢一听他又调侃自己,板着嘴角说:“说正经的!”
商丘说:“猎户我倒是见到了一个,在找你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就把他救起来了,他现在的确在我这里,还在休养,元气损失很大。”
谢一惊讶的说:“他还活着?太好了,谢天谢地。”
商丘笑眯眯的说:“不用谢天也不用谢地,你该谢谢我,怎么谢谢你夫君?”
谢一白了他一眼,没时间和他说这个,连忙翻身下榻,说:“来来,我们去看看那个猎户。”
谢一执意要去,商丘也没有办法,说:“总要把衣服穿起来?”
刚才谢一把凤冠霞帔都给摘了,现在只穿着一件中衣,经过商丘这么一提醒,赶紧穿上,一边披上红色的袍子,一边说:“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我不想穿女装啊,还是喜服。”
商丘则是昧着良心,脸也不变色的说:“没有。”
谢一显然不相信,不是那么好骗的,商丘则是一本正经的说:“你见过鬼换衣服么?他们不是一直一套衣服的?”
谢一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对?
于是谢一就穿好红色的喜服,还是女版的,满足了商丘极大的恶兴趣。
商丘带着他走出门去,黑山老妖的宫殿非常大,看起来异常宏伟,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穿过了一个庭院,庭院上空也弥漫着阴森的黑色雾气,商丘说这是阴气,也是多亏了这些阴气,所以商丘在这里根本不需要戴手套,他的手心里只是隐隐约约有个伤疤而已。
他们穿过庭院,再往前就很清净了,没有人在这里走动,谢一和商丘走进去,商丘说:“就在那里面。”
谢一赶紧走过去,不过还没有走近,已经听到里面的大吼声:“救命!!救命啊——我被妖怪抓了!!救命!!谁救救我?!”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不是救了他么?怎么抓了他?”
商丘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说:“我的确救了他,不过这个猎户似乎不相信我是好人。”
商丘说着,似乎想到了自己跳进了恶鬼道,现在已经不是好人了,于是改口说:“好鬼。”
谢一:“……”
谢一嫌弃的看了一眼商丘,如果自己不知情,可能也不会认为他是好鬼的,毕竟长得一脸狐狸精的容貌,看这样子非奸即盗!
商丘笑了笑,低声说:“狐狸精的容貌?狐狸精应该没我好看。”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商丘笑了笑,说:“一般猎魔人都不会修读心术这类的术法,毕竟在现代人权和鬼权、妖权是很重要的,不过黑山老妖似乎会这些小术法。”
谢一心里顿时有些发憷,心说自己在心里偷偷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好几次,不知道商丘是不是也读到了。
商丘淡淡的说:“加上这才,一共才两次,看起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想了很多次?”
谢一:“……”想哭。
商丘又说:“别哭,你一哭我更想欺负你了。”
谢一:“……”妈的,变态!
商丘笑着说:“这不算变态吧?只能说是一些小小的……性癖?”
谢一顿时炸毛的说:“我没跟你说话,你不要回答我!”
商丘立刻受教的点头,说:“下次注意。”
谢一无奈的看着商丘,说:“他在里面喊一下午了么?你放了他啊。”
商丘摊了摊手,说:“我放了,房门根本没锁,但是这个猎户不走,说是有诈。”
谢一顿时一阵无语,说:“如果是一个老妖怪说要放了我,其实我也不相信的。”
他想了想,说:“没关系,明天我离开的时候,把他也带走就行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前提是他跟你走。”
谢一摸着自己下巴想了想,说:“其实……我有个办法,你过来。”
他说着,拉着商丘往旁边走,让商丘站在一处假山后面,说:“别出来,一会儿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出来,还有……不许笑。”
商丘有些无辜的说:“我没笑。”
谢一说:“我说一会儿呢,不许笑!”
商丘点了点头,反正他也不喜欢笑,不笑应该没什么。
谢一让他藏好,自己就走过去,来到猎户的房间门口,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嘭!!!”一声,一脚踹开猎户的大门,猎户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看着谢一都懵了。
谢一再好看,再清秀,也是男人的样子,不能以假乱真,尤其现在头发也没有挽成女人的样子,披散下来,看起来更不像是个女子了,不过他穿着女子的喜袍,看起来当真奇怪极了。
猎户都忘了叫了,谢一则是突然冲上去,说:“别怕,我是道士!你女儿让我来救你的!”
他一这么一说,猎户惊讶的说:“你认识我女儿?!”
谢一赶紧说:“现在情况危险,这周边有很多黑山老妖的爪牙!我们长话短说,时间非常紧迫,现在是晚上,山里阴气太重,不方便从这里救你出去,我明天一早就来带你出去,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声张,不要大喊大叫,降低那些妖怪的警戒心,知道么?!”
猎户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说:“知道!知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
谢一说:“放心,为民除害是我该做的事情!”
猎户千恩万谢,差点跪下,谢一又说:“不好,妖精要发现我了,我先引开妖精,你千万不要出声。”
他说着,赶紧又冲出门去,“嘭!”一声将猎户的房门关上,然后松了一口气,施施然走到假山后面。
商丘站在假山后面,竟然有些双颊殷红,因为商丘是恶鬼的缘故,所以脸色是惨白的,几近透明,白的发光的类型,突然双颊染上两抹嫣红,那真是风情无限。
谢一差点看呆了,商丘则是颤抖着,嘴角板着,似乎在……憋笑。
谢一顿时反应过来,说:“说了不许笑!”
商丘说:“你真有做神棍的天赋,有没有想过入行?”
谢一炸毛的说:“我咬死你这个小妖精!”
他说着,直接冲上去,跳起来抱住商丘,就要往他脖子上咬,商丘连忙托住他,怕他摔倒,谢一双腿一夹,还夹住了商丘的腰,狠狠咬商丘的脖子。
商丘顿时“嘶……”了一声,疼的抽了口气,谢一炸毛了,那可是真咬,不过……
谢一顿时有点头皮发麻,说:“你……你这人是抖M吗!这都能兴奋?”
商丘笑了笑,说:“夫君,我们回房?还是幕天席地?”
谢一顿时面红耳赤,没好气的说:“回房!驾!”
谢一把他当做坐骑,商丘也没有意见,背着谢一往回走,路过猎户门口的时候,猎户还压低声音,很小很小声音的说:“道长……道长——你没事儿吧?”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没事,这只小妖精已经被本道长驯服了,道长我还要去驯服其他小妖精,你安心等到天亮。”
他说着,赶紧拍了拍商丘,让他快走,别一会儿穿帮了。
商丘背着他往回走,说:“你还想驯服什么小妖精?”
谢一干笑说:“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商丘阴测测的冷笑了一声,笑的谢一觉得自己要遭殃一样。
谢一勾了两缕商丘的头发攥在手里,当然也没用力,说:“得驾!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商丘听他还唱上了,微笑着说:“一会儿你不骑都不行。”
谢一:“……”
猎户的事情解决了,谢一就安心等着明天早上离开这里,把猎户交给他女儿,然后回去找邹家,就告诉他作妖的不是黑山老妖,然后把那只牡丹钗子拿过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开始寻找桃木棒了。
谢一想的很好,商丘背着他回了房间,“咚!”一下将人掀翻在榻上,谢一这时候才知道怕了,连忙说:“大侠,饶命啊。”
商丘将自己四指宽的黑腰带“嗖!”一抽,直接扔在一边,笑眯眯的说:“你才是大侠,燕赤霞,不是堂堂剑客么?”
谢一:“……”为什么燕赤霞会被黑山老妖威胁啊!
商丘又笑眯眯的说:“对了,你刚才不是要骑小毛驴么?不过小毛驴没有,倒是有大马。”
谢一都听不下去了,说:“你……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我告诉你我可是剑客!”
商丘笑眯眯的,谢一看着他的动作,简直风情万种,顿时“咕咚”眼了一声唾沫,刚才的骨气都不见了,顿时中了美人计,一脸痴迷的看着商丘。
商丘笑眯眯的靠过去,谢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刚刚经历了很多离奇的事情,还以为见不到商丘,没想到商丘就突然出现在了谢一面前,这让谢一十分惊喜。
谢一也并非是个矫情的人,尤其是被美色冲昏头的时候,谢一干脆来了个先发制人,直接也玩了个榻咚,商丘挑了挑眉,十分配合。
就在两个人如火如荼的时候,突听有人大吼着:“师父!!!我们来救你了!!”
“师父别怕!黑山老妖你放了我们师父!”
“师父?!”
一心二旬三思不知道怎么冲进来的,不过现在真的冲进来了,三个人冲进来之后,就看到他们师父和黑山老妖滚在一起的一幕。
一心顿时有些懵,说:“这……什么情况?”
二旬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额……不太清楚。”
三思则是恍然大悟的说:“你们笨啊!师父竟然把黑山老妖擒住了!”
谢一:“……”
谢一一身冷汗都会给吓出来了,幸亏还没做什么,不然老脸丢给丢光了!
谢一赶紧起来,把外袍套上,那三个小徒弟兴奋的说:“天呢!师父,你擒住了黑山老妖!”
“师父你好厉害啊!”
“师父你果然是最厉害的剑客啊!连黑山老妖这种棘手的妖精都还能搞定!”
“是啊是啊,师父威武!”
谢一:“……”差点被他们吓得再也不能威武啊!
商丘脸色黑漆漆的,一派阴沉,也把自己的黑袍子套上,那几个小徒弟还围着他们师父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谢一说:“你们怎么来的?”
一心说:“师父,我们来晚了,因为刚才迷路了!”
二旬说:“对,迷路了,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都是一心,说往东走,我们就走回金陵去了。”
三思说:“师父师父,多亏了我,我的方位感特别好,我带他们找过来的。”
谢一干笑着说:“好啊,那你很棒棒嘛……”
三思根本听不懂这些网络语言,只当是谢一夸奖自己,顿时美滋滋的说:“谢谢师父夸奖!”
谢一:“……”三个小徒弟的智商没得救了!
商丘被打扰了好事儿,脸色很黑,小徒弟们则是缠着师父,告诉他们怎么收服的黑山老妖。
谢一心里这叫一个艰难,只能随便编纂,不过当事人的商丘就在一边,编的谢一压力很大。
最后谢一说:“等等,如果不是黑山老妖作祟,那些姑娘被谁抓走了?”
商丘说:“这一带鬼怪很多,可能性都比较大。”
谢一顿时头疼不已,说:“那怎么办?那些姑娘不能不管吧?”
一心说:“只能出去再打听了。”
二旬说:“对啊对啊,那个李捕快可能知道,他一直在跟丢姑娘的案子。”
三思说:“李捕快还关心师父了,着急师父的安危!”
商丘眯起眼睛,说:“李捕快?是什么人?”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不不,不是什么人!”
一心说:“李捕快就是金陵城里的捕快。”
二旬说:“国字脸,人长得端正!”
三思说:“特别正派,听说师父代替邹小姐做祭品,很关心师父呢。”
谢一:“……”三个徒弟把自己卖了!
商丘危险的看着谢一,谢一连忙说:“真的,和我没关系,压根就是萍水相逢!”
一心说:“对啊,萍水相逢。”
二旬说:“是啊,我们都不知道李捕快的名字,只知道他叫李捕快。”
三思说:“哎,你们笨哦,萍水相逢,那是缘啊!”
谢一:“……”等等,老三怎么又坑自己!
商丘笑眯眯的说:“缘分?”
谢一赶紧说:“徒儿们,你们先出去,我和我新收服的小妖精有话要说。”
一心说:“师父,说什么啊?”
二旬说:“对啊师父,我们也想听。”
三思说:“你们笨哦!当然是调教小妖精了!我们快走吧。”
那三个小徒弟一边说着一边就离开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商丘笑了一声,说:“你想怎么调教我?”
谢一说:“误会啊!”
商丘一笑,猛地将谢一扛起来,直接扔上榻,说:“娘子,春宵苦短。”
三个小徒弟走到门外面,就没有再动了,全都趴在门边上,从门缝里往里看,不过商丘就知道他们没走,已经在房间里下了结界,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
一心说:“看不到啊?”
二旬说:“嘘……能听到声音?什么声儿?怎么像是哭声?”
三思说:“天呢,师父好厉害,黑山老妖都被师父调教哭了!”
谢一浑浑噩噩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嗓子都沙哑着,毕竟哭的太累,到处也酸疼,不过还算是清爽,看起来商丘已经帮他整理过了。
谢一顿时又老脸发红,看了看四周,竟然不见商丘,商丘不知道去哪里了,虽然已经是白天了,但是四周仍然很昏暗,看起来还是阴森森的。
商丘早就起了,其实现在已经不早了,毕竟昨天两个人折腾了很晚,商丘起来之后,给谢一弄了些洗脸水,还有早餐什么的,不过早餐很难找到,因为这里都是妖精鬼怪,一般吃生的,商丘又是个九级残废,不过他想要表达的暖男一点儿,所以准备亲自给谢一烤点肉吃,可商丘也没有下厨的经验,下厨的画面简直堪称血腥暴力,破坏力十足,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谢一醒来的时候,商丘还没有下厨回来,当然谢一不知道他去下厨了,如果谢一知道,一定会用自己毕生的功力阻止他的……
谢一有些不舒服,正好就躺下来,没动晃,等着商丘回来,毕竟他们一会还要下山,需要走路,谢一打算现在保存体力。
商丘可是黑山老妖,就是这一片的山神,这山里头很多鬼魅全都崇拜商丘,自动归顺在商丘门下,商丘的崇拜者不只是有女鬼女妖,还有很对男鬼男妖之类的。
昨天晚上,商丘宠信了金灵送来的祭品,据说大人还特别喜欢这个祭品,宠爱有加,这下子把所有的鬼怪们都给酸着了。
一大早上起来,大家就听说,大人因为怕这个普通的人类饿着,还亲自去给他烹饪食物了,众鬼顿时更是酸溜溜的,非要一睹尊荣不可。
聂小倩也在那些鬼怪里,这个时候树精姥姥从远处走过来,那些小鬼们惧怕树精姥姥,毕竟树精姥姥是他们这群鬼怪里修为最高的,虽然赶不上黑山老妖的千分之一,但是也不容小觑。
小鬼们不敢说话了,树精姥姥笑着说:“都干什么呢?一大早上,不去睡觉吗?晚上还要干活儿呢。”
小鬼们一听,赶紧都散了,准备回去睡觉,树精姥姥却叫住聂小倩,说:“小妮子,老身有话和你说。”
聂小倩是怕极了树精姥姥的,赶紧就停下来,说:“姥姥,是什么话?”
等所有鬼怪都散了,树精姥姥才看向聂小倩,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毕竟你可是大人未来的新娘子不是么?可是大人不知道怎么的,偏生喜欢一个普通的姑娘,却不喜欢你这绝色的美人儿?就因为那祭品身上有活人的气息啊!”
聂小倩心里本身就酸溜溜的,他们这些鬼怪,没有一个不崇拜商丘的,也没有一个不想和商丘鱼水之欢的,现在一个普通女子得了先机,怎么能让聂小倩甘心。
而且本来在这些鬼怪之中,聂小倩可是最有可能的,现在完全没可能了。
树精姥姥幽幽的笑着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比那普通女子,不知道美上多少倍,老身我都替你不服不忿呢!”
聂小倩心里虽然酸,但是也不敢做什么,就说:“姥姥,您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小倩就先……”
她的话还没说完,树精姥姥已经抓住她的手,说:“小倩,你就不想,把大人从那女子身边夺回来吗?”
聂小倩眼神晃动着,树精姥姥笑着说:“这个送给你。”
聂小倩低头一看,树精姥姥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根小锥子。
树精姥姥笑着说:“你去诱骗那女子,用什么都好,趁她不注意,将这小锥子扎进她的脚底,这样那女子就会化成鬼魅,永世不得超生,她变成了鬼,就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了,到时候你还是最好的,最美的,最能吸引大人的,也是大人未来的妻子,不好么?”
聂小倩拿着锥子,听着树精姥姥的话,顿时要被蛊惑了一样,树精姥姥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
谢一还在养精蓄锐,结果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谢一还以为是商丘回来了,抬头看,竟然是聂小倩!
聂小倩他还是认得的,和来深夜食堂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谢一看到聂小倩还有些亲切感。
聂小倩走进来,笑眯眯的说:“夫人……”
谢一差点直接从榻上栽下来,夫人你大头鬼啊!
聂小倩走过来,话音也顿时卡住了,惊讶的说:“夫人……你,你胸好平啊?!”
谢一:“……”我又不拯救世界,根本不需要D啊!
聂小倩仔细一看,惊叫着说:“什么!?你是个男人!?”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是……是啊。”
聂小倩顿时脸上有一种天塌地陷的表情,说:“难道……难道大人喜欢男子?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么?”
谢一一阵惊讶,等等,聂小倩怎么喜欢商丘?剧本是这么写的么?!
聂小倩盯着谢一,一甩袖子,袖口里“嗖!”的一声就冒出了一个小锥子,尖尖的,说:“你竟然是个男子,大人竟然喜欢男子,我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好!我今日就跟你鱼死网破!”
谢一大喊着:“什么节奏啊!”
他说着,直接窜起来,聂小倩冲过来,要用小锥子扎他,谢一赶紧调头就跑,说:“别冲动!”
聂小倩说:“你抢我大人!抢我男神!我跟你拼命!”
谢一连忙说:“他不是男神!是男鬼啊!顶多是男神经病!”
聂小倩一听不干了,说:“你!你已经得到了大人的身子,结果还侮辱大人,我今天跟你拼命!”
谢一没想到商丘还有这么多狂热粉丝,赶紧跳起来躲开,心说你拼的是我的命啊,你已经死了,不能再拼了!
谢一一边躲一边说:“等等,你喜欢的不是宁采臣吗?绝对不是黑山老妖!”
聂小倩一愣,随即脸上有些羞红,说:“什么……什么宁采臣,我和宁生清清白白的……呸,谁喜欢那个呆子,你、你千万不要乱说!”
谢一:“……”怎么突然就娇羞上了?!
谢一一看聂小倩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喜欢宁采臣那个呆子,连忙说:“既然喜欢宁采臣,那咱们大家也没什么冲突,把凶器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聂小倩羞红了脸,说:“都叫你不要乱说,那呆子连我穿紫衣服和粉衣服都分不出来,我才不喜欢他!”
谢一连忙说:“这好啊,分不出颜色,说明是正经的直男啊!”
聂小倩一脸迷茫,说:“直男是什么意思?”
谢一说:“就是喜欢女人的,你看你和宁采臣多般配!”
聂小倩又是羞红了脸,说:“你讨厌,不许乱说。”
谢一松了口气,聂小倩说:“你、你怎么知道宁生的事情的?连树精姥姥都不知道。”
谢一说:“我是大侠啊,我会未卜先知。”
聂小倩先是羞涩,随即脸色一变,说:“不行!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我不能留你!如果你说出去,树精姥姥一定会杀了那呆子的!”
谢一好不容易才和聂小倩套近乎,结果聂小倩的态度又转了一百八十度,拿着小锥子就冲古来,谢一说:“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啊,别随便扎人!”
聂小倩追着谢一满房间跑,谢一大喊着商丘,没见人影,喊着自己的徒弟,也没有人影儿,被追的上窜下跳的,又不敢跑出去,怕遇到更多的鬼怪。
赶紧拿起自己的锈剑去挡隔聂小倩的小锥子,“嘭”的一声,谢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聂小倩突然“啊呀!”大喊了一声,直接被谢一的锈剑给弹开了。
“嘭!”一声狠狠摔在榻上。
谢一也有些懵,自己这么厉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也没感觉到什么洪荒之力啊?
聂小倩被打的都懵了,随即大喊着:“你敢打老娘?!”
画风怎么突然又变了?不该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么,怎么突然变成了女汉子了?
谢一赶紧拦住她,说:“误会误会,刚才一时失手,你不打我我也不打你,咱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
他的话还没说完,聂小倩已经冲过来,大喊着:“谈个屁!”
谢一:“……”
谢一见她冲过来,连忙用锈剑去挡隔,“嘭!!!”又是一声,“哎呦!”聂小倩第二次大喊,又被弹开,第二次摔在榻上。
谢一看的清清楚楚,石头的榻,上面还铺着软垫,肯定起到了减震的作用,但是石头榻已经裂开了!
谢一惊讶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难道自己真的有燕赤霞的功力?他岂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么?听起来太厉害了!
聂小倩都懵了,随即又要和谢一拼命,毕竟两次被谢一这个凡人“羞辱”了,谢一见她又要冲起来,头疼不已,连忙用锈剑挡在身前,干脆过去压住聂小倩,夺下她的小锥子,说:“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聂小倩却惊恐的看着他压住自己的锈剑,大喊着:“救——救命啊——救命啊!”
谢一有点懵,一个拔都拔不开的锈剑而已,怎么聂小倩怕成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商丘和三个小徒弟从外面走进来。
一心惊讶的说:“师父,你在做什么!?”
二旬恨铁不成钢的说:“师父,你怎么连女鬼都不放过?!”
三思感叹的说:“师父真是威猛,女鬼直喊救命。”
谢一都懵了,因为自己现在的姿势……在众人看起来,好像是把聂小倩压在榻上,聂小倩还惊恐的喊着救命,这……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商丘则是危险的看着谢一,谢一赶紧松开手,说:“有点小误会。”
商丘微微一笑,笑容简直倾国倾城,不过众人看了有点毛骨悚然,就听他幽幽的说:“你们先出去,我和他有点话说。”
商丘这么一说,聂小倩赶紧窜起来就跑,一心二旬三思也全都跑出了房间,贴心的关上房门……
谢一他们准备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眼见是下午,谢一才整理好,不是他磨蹭,而是商丘太禽兽。
谢一让商丘乔装改版一下,于是商丘去换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袍,头发松散的挽着,那模样简直像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侠客,完全不像是什么黑山老妖,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谢一去把猎户带出来,众人就准备下山了,谢一给猎户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四个徒弟,说:“这是一心,这是二旬,这是三思,这是……”
谢一顿时有点磕巴,他完全没有给商丘想名字,突然让他想,谢一又是理科生,所以一时想不出来,就顺说朔:“这是四喜丸子。”
猎户惊讶的看着商丘,商丘也算是玉树临风,俊逸无比,竟然叫这么一个名字,感叹的说:“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谢一被逗得不行,谁让上午的时候商丘那么折腾他?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就招手说:“丸子,提上行李,咱们启程了。”
商丘:“……”
商丘无奈的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谢一,只好把谢一的包袱提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块白练,还有一把锈剑。
商丘直接先提起那块白练,随即就看到……
一心:“嗬!”
二旬:“嗬!!”
三思:“嗬!!!”
那三个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谢一眼皮直跳,说:“你们三个,傻了么?”
一心磕巴地说:“师师师……师父!!”
二旬指着商丘说:“师父!师弟拿起白练了!!”
三思说:“白练是师父包鬼头用的,正气极重,一般鬼怪摸了就会魂飞魄散化成一汪清水!”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现在可是恶鬼,又是妖精,不过商丘提着那白练,一脸泰然的样子,完全没什么事儿,只有三个小徒弟大惊小怪的。
谢一松了口气,就看到商丘去提锈剑,一瞬间,“啪!”的一声,锈剑突然绽放出一股金光,似乎是什么烫手的东西,商丘竟然发出“嗬”的一声低呼,“喀拉!”一声,锈剑就扔在了地上。
谢一赶紧说:“怎么了?!”
商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点灼烧,说:“没什么,不过这把剑,看起来正气更强。”
谢一有点迷茫,一把锈剑而已,扒都扒不开,怎么就正气强了?
谢一只好自己把锈剑背上,商丘帮他提着白练,商丘穿了一身白,提着白练,看起来还挺搭配的。
众人一路往山下走,在黄昏的时候就找到了猎户家,把猎户送回了家中,猎户的女儿惊喜非常,一定要留他们吃饭住宿。
谢一则是赶紧谢过,说:“我们还要进金陵城去,改日再打扰吧。”
猎户的女儿说:“恩公改日一定要过来,让小女尽地主之谊。”
她说着脸上有些羞涩,频频看向商丘,谢一一看,顿时心里警铃大震,心想着商丘就是个沾花惹草的祸害模样!
猎户的女儿羞涩的说:“不知……不知这位恩公叫什么名字?还让小女铭记于心。”
商丘没有说话,似乎没注意那猎户的女儿,倒是谢一现在表情明显吃醋了,感觉还不错,挺可爱的。
谢一说:“这是我小徒弟,四喜丸子!”
猎户的女儿:“……”
众人告别了猎户一家,赶紧往城里去,天黑之前可算是回到了城里。
城里一入夜,天黑下来,已经没有人走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黑山老妖肆虐”的缘故,反正看起来很萧条。
他们走到邹家门口,谢一敲门,半天没人应,一直敲门,这才有人来应门,战战兢兢的说:“谁啊?”
谢一说:“是我!谢……”
他说到这里,觉得不对,赶紧改口说:“燕赤霞……”
大门“咔嚓”一声就打开了,是之前那个家丁,看到谢一,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吓得谢一顿时不知所措。
那家丁连忙说:“大侠!你可来了!!”
谢一说:“怎么了?”
那家丁说:“黑山老妖……黑山老妖来了!!”
众人都下意识的去看商丘,谢一心里直扑腾,心想着这家丁真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商丘是黑山老妖?
家丁又说:“黑……黑山老妖把我们家小姐劫走了!!”
谢一顿时有点懵,说:“什么?”
那家丁重复说:“黑山老妖不知道怎么发现的,总之把我们家小姐劫走了!就在昨天晚上,太可怕了!”
这绝对不可能,黑山老妖摆明了就是商丘,商丘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压根不可能劫走邹小姐,可是邹小姐却不见了!
家丁赶忙带着众人进去,邹老爷也在,宅邸里人心惶惶的,听说谢一回来了,赶紧都过去。
邹老爷老泪纵横的说:“大侠!你救救我闺女啊!救救我闺女啊!”
说着就要跪下来,谢一赶紧拦住,说:“现在不是跪的时候,你先把事情原委给我说说。”
邹老爷赶紧给他们讲述事情的原委,昨天他们把谢一送到山里头,就回来了,一切都非常正常,邹老爷还在高兴自己保住了女儿。
只是没想到……
“大半夜的,我女儿突然大喊了起来,喊着救命,但是只喊了一声,我们都吓坏了,赶紧出来看,家丁也全都出来了,但是没看到我女儿,只看到了这个……”
他说着,从自己袖子里颤巍巍拿出来一样东西,谢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是牡丹花的叶子!而且是金子做的。
那根牡丹钗子上掉下来的!
谢一惊讶的说:“邹小姐戴着那根发簪?!”
邹老爷说:“是啊,有什么不妥么?”
邹小姐戴着发簪,被掳走了,也就是说,谢一的发簪被掳走了,不只是掳走了,而且还掉了一片叶子,敢情给弄坏了!
谢一差点疯了,不知道钗子坏了之后,还能不能回去,万一失灵的怎么办?
事情还有后续,他们只听见了邹小姐的大喊声,而且是一声,冲进邹小姐房间里,发现里面没人,还有挣扎的痕迹,但是没有看到贼子。
众人追出宅邸,还是没有看到邹小姐,但是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李捕快!
谢一说:“李捕快?”
邹老爷点头说:“对,李捕快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我这里养伤,一直没能回官府去。”
谢一说:“那李捕快肯定看到邹小姐被劫走的过程了,快带我们过去。”
邹老爷赶紧带着谢一众人去客房,李捕快一直昏迷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夫也没办法,他们过去的时候,大夫还在呢。
众人走进客房,果然李捕快躺在那里,脸色惨白,还有点干瘪,商丘只是看了一眼,说:“他命大。”
李捕快的样子,离死就差一脚了,可能是邹老爷他们及时赶到,所以掳走邹小姐的贼子没有要了李捕快的命。
李捕快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商丘走过去,只是抬手轻挥了一下,白色的袖子一抖,发出“哗啦”一声,紧跟着李捕快突然“嗬——”了一声,猛地就睁开了眼睛,似乎喘不过气一样,使劲倒着气儿。
众人看到商丘一下就将李捕快弄醒了,都震惊不已,邹老爷连忙说:“这位大侠是……?”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这是我小徒弟,叫做四……”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一把捏住谢一的腰,捏的谢一一个激灵,魂儿差点飞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商丘的手法特别的色……
商丘淡淡的说:“我叫商丘。”
李捕快醒过来,顿时有些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紧张的说:“快!快救人!邹小姐!”
邹老爷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要老泪纵横,谢一说:“李捕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李捕快一听,顿时震惊不已,说:“我已经昏睡一天了?!那邹小姐……”
他说着,看向邹老爷,邹老爷又开始哭了,他不说话,李捕快也能明白了。
李捕快回忆说:“我昨天在路上碰到了您的三个徒弟……”
李捕快昨天晚上极力反对他们把“邹小姐”当做祭品嫁出去,但是反对没有效果,被村民架走了,后来李捕快不甘心,想要上山去阻止,结果走到一半,就看到了迷路走回来的三个小徒弟。
小徒弟们告诉李捕快不用紧张,因为过去的并不是邹小姐本人,而是他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师父。
李捕快松了口气,不过有些担心谢一的安全,三个小徒弟又告诉他不用担心,因为他们正要去援助师父,只不过突然迷路了而已,马上就赶过去。
李捕快于是稍微放心一些,想着燕大侠本身就是个大侠,又有徒弟相助,应该没有问题。
谢一听到这里,顿时心里默默的想,没问题就有鬼了,幸亏黑山老妖是商丘。
李捕快说:“于是我返回,想要去邹家看看,确保邹小姐的安全,结果我刚周到邹家附近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有人劫持着邹小姐出来……”
谢一说:“你看到那个劫持者的样子了么?”
李捕快摇摇头,说:“没有,并没有看到,因为那人戴着鬼面具。”
鬼面具?
李捕快说:“那人好像会妖法似的,我还没来得及喊人,突然就觉得非常困顿,猛地就晕了过去!”
谢一说:“你也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
李捕快摇头,说:“非常邪乎,别说他戴着鬼面具了,就算他没有戴鬼面具,他出手的速度也非常邪乎,我根本看不清楚。”
一无所获,而且李捕快很虚弱,按照商丘的说话,显然是被人吸了元气,所以非常虚弱,说了几句之后,有些喘粗气就昏睡过去。
众人吃了一惊,还以为李捕快不行了,说着说着话就不动了,商丘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说:“没事,睡过去了,让他养养身子就行。”
谢一有些愁眉苦脸,果然作祟的不是黑山老妖,肯定另有其人,但是是谁也不知道,李捕快完全没有给他们可用的信息。
谢一走出李捕快的房间,说:“现在怎么办?牡丹发簪还在邹小姐那里。”
一心说:“牡丹发簪?那是什么?”
二旬说:“定情信物吧?”
三思说:“你们笨哦,不是邹小姐的嫁妆吗,看来师父是喜欢邹小姐的。”
“嫁妆?”
商丘眯了眯眼睛,谢一顿时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三个徒弟坑害死,他们坑师父的技巧,已经满点了!
商丘淡淡的说:“其实想要知道邹小姐被带到哪里去了,也并不是难事儿。”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知道?”
商丘没说话,只是走到邹家门口,来到了家丁指示的,李捕快昏迷的地方,那地方有一棵大树。
商丘走过去,站在大树面前。
一心说:“师弟他在做什么?”
二旬说:“不知道啊!”
三思说:“你们真笨啊,肯定是在面壁思……”
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结果那棵大树突然冒出青烟,随即从树下面的土里钻出一个人来。
一心二旬三思惊诧的大喊着:“土地公公?!”
谢一:“……”
这土地公公有点太高壮了?
谢一就见青烟慢慢化形,并不是矮矮的土地老头的模样,手里也没有拿着树枝惦着葫芦,反而是一个高大男人的形象,那男人下半身是树木的样子,上半身则是古铜色的,一身肌肉纠结,袒露在外,没有穿衣服,看起来异常健美。
那高壮的男人化形之后,很恭敬的说:“大人,您找我?”
谢一:“……”怎么也是黑山老妖的小弟?
谢一惊讶不已,商丘则是很淡定的说:“昨天晚上,邹小姐被人劫掳,你可看见了?”
那高壮的男人说:“看见了。”
高壮的男人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和李捕快说的差不多,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掳走了邹小姐,邹小姐的发簪在挣扎的时候掉了一片叶子,都怪孟婆设计的发簪那么逼真,叶子很脆弱的样子。
那戴着鬼面具的男人带着邹小姐,打伤了李捕快,后来邹家的家丁倾巢出动,那男人就带着邹小姐,往兰若的方向走了。
谢一:“……”兰若,这名字好耳熟。
金陵的东面郊区,有个兰若寺,这是聊斋里面写的,这里也是聂小倩故事的发生地,宁采臣在这里遇到了燕赤霞和聂小倩。
金陵城里丢了很多姑娘,不是黑山老妖所为,显然就是有人为了摄取女子们的阴气。
商丘说:“兰若附近可有什么鬼怪作祟?”
树妖想了想,说:“兰若寺附近,有个狐精,据说道行不浅,不知是不是大人要找的。”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商丘看起来很有范儿,那树妖立刻恭敬的就退了下去,引得三个小徒弟赞叹不已,说自己也想要这么高大上。
他们现在稍微有了一点线索,掳走邹小姐的人,往兰若寺的方向走了,而兰若寺附近有个狐狸精,最近金陵城丢了很多女孩,那贼人很可能是为了吸取阴气,如果是个狐狸精的话,也算是符合的。
虽然只是一些线索,听起来还不确定,非常渺茫,但是为了谢一的牡丹发簪,谢一是不打算放弃的。
众人赶紧连夜往兰若寺的方向赶去。
他们在路上正好路过猎户家,猎户看到他们,还以为他们办事儿回来了,特别热情的邀请他们在这里住宿。
过夜是不必了,毕竟他们还要重要的事情,但是可以打听一下,毕竟这猎户就住在附近。
猎户听他们打听兰若寺里的狐狸精,顿时大惊失色,说:“那狐狸爷爷,是个神明啊!”
谢一惊讶的说:“等等,这狐狸精……是个男狐狸?”
猎户说:“正是,是个狐狸大仙,咱们这以前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不过这附近的村民都走光了,也只剩下咱们这一户了。”
猎户说,那狐狸大仙是个求子神仙,以前他们这一代,凡是没有孩子的,都去兰若寺求子,不是拜神仙,而是拜那个寄居在兰若寺的狐狸大仙。
在这个时代,提起狐狸的话,已经是狡诈的象征了,和现代差不多,狐狸代表着奸诈、诡计,甚至还有不忠等等,但是在上古时代,狐狸是很多部落的图腾,大禹的妻子涂山氏,就相传是九尾狐,还有诗为证,“绥绥白狐,九尾庞庞”,其实涂山氏就是以狐狸为图腾的一个部落。
狐狸在上古象征着生育,上古人民崇拜生殖,生殖对于上古人来说,是一种神奇的现象,男性生殖和女性生殖崇拜很多,而狐狸非常能生,在上古就是一种神明。
猎户他们祭拜狐狸大仙,其实也是因为这种生殖崇拜。
猎户说他们老一辈的人,都会去祭拜狐狸,那狐狸已经在兰若寺很多很多年。
有人说狐狸大仙是好狐狸,帮助人们求子,也有人说狐狸大仙是个坏狐狸,会掠夺美丽的女子回去做新娘子,反正说法不一,也没有人真正见过狐狸大仙。
猎户却是相信狐狸大仙的,因为他说自己的女儿就是求来的,反正狐狸大仙很厉害。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他们确定了,这一趟肯定要走。
众人先回到商丘的地盘上,先做点前期准备,聂小倩听说大人回来了,赶紧过来迎接,没想到谢一也回来了。
谢一可不敢招惹彪悍的聂小倩,躲得远远的。
商丘打听兰若寺的事情,聂小倩顿时就慌了,还以为谢一和商丘说了宁采臣的事情了。
聂小倩说:“大人,我知道,那臭狐狸就是个色胚!活脱脱的色胚!”
谢一还以为那狐狸大仙色了聂小倩呢,其实并非这样,兰若寺这地界是个分水岭,没有确定的地盘划分,之前商丘也说了,这块地方对于妖魔鬼怪来说,是风水宝地,虽然已经被黑山老妖基本占领了,但是还有很多孤魂野鬼和妖怪凑热闹,地盘纷争很频繁。
兰若寺是个寺庙,多少残存着一些正气,因此没有人在这里划地盘,时间一长了,这地方就有些混乱,很多鬼怪在这里扎堆,变得乱七八糟。
聂小倩她们也去过兰若寺,那里就有个狐狸精,专门勾引路人。
聂小倩说:“这狐狸不要脸,明明是个公的,竟然连我们的生意都抢!”
谢一:“……”他肯定抢过宁采臣,不然聂小倩不会这么激动的。
聂小倩说这个狐狸精,神出鬼没,而且非常阴险狡诈,一有危险就会藏起来,绝对不会让人发现,所以不能这么直接去,必须下一刻圈套。
谢一惊讶的说:“圈套?什么圈套?”
聂小倩说:“嗨,还能什么圈套,美人儿计呗!对待色胚,就要用美人计啊。”
谢一感觉自己心口好疼,每次都中了商丘的美人计,难道自己是个色胚么?
商丘则是幽幽一笑,微微弯下腰来,凑在谢一耳边说:“放心,你再色一点我也喜欢。”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会读心术,连忙蹦起来大吼:“我一点儿也不色!”
一心说:“师父怎么了?”
二旬说:“好像炸毛了呢?”
三思说:“一看就戳到师父痛楚了!”
聂小倩:“……”
大家要想个办法,把狐狸精引出来,不能让他躲起来,谢一想了想,突然把目光放在三个小徒弟身上,然后幽幽一笑。
一心说:“师父为什么看着我们笑?”
二旬说:“目光好像很慈爱呢!”
三思说:“我怎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谢一笑眯眯的说:“我想到办法了。”
商丘说:“什么办法?”
谢一搓着掌心,一脸坏笑的说:“养徒千日,用徒一时,你们三个选一个,把自己打扮成姑娘,咱们钓那狐狸出来。”
一心惊讶说:“啊?!姑娘!”
二旬摇手说:“不不不,我长得太丑,五大三粗,一点儿也不像姑娘!”
三思说:“你们笨啊,四喜丸子最像了,多漂亮!”
谢一摇手说:“不行不行,你们师弟是我的鬼,怎么能去色诱狐狸精呢。”
一心说:“可是,师父,我们也是你的徒弟啊。”
二旬说:“对啊,再说了师父,我们长得也不好看,完全没办法打扮成姑娘。”
三思还没说话,一心和二旬突然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看向三思,一心说:“三思长得不一样,特别俊!清秀!好看!贼耐看!”
二旬说:“没错,三思心思还细,平时最聪明,比我们师兄弟都聪明!”
三思一听,有些飘飘然,说:“那当然了!”
“啪!”
谢一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全票通过!”
三思还在状况外,说:“通过什么?”
谢一笑着说:“你,女装,色诱狐狸精。”
三思:“……”
要给三思打扮成女装,这事情聂小倩来,毕竟聂小倩是女鬼吗,可别小看古代的化妆技术。
众人全都退出去,只剩下聂小倩和三思在房间里,谢一有些担心,说:“我那傻徒弟不会被鬼吃了吧?”
一心说:“师父你放心。”
二旬说:“聂小倩这么漂亮的女鬼,不会饥不择食的。”
谢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因为是晚上,谢一昨天晚上和商丘做没羞没臊的事情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了,浑浑噩噩靠着商丘就睡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聂小倩先从里面出来,昂着下巴,特别自信的样子,说:“快点出来啊,给大家看看我的手艺。”
谢一揉着眼睛,结果就看到一个小美人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鬓角垂下来,遮着脸侧,显得脸就那么巴掌一般大,白皙的皮肤,脸颊上稍微有些胭脂,还是冷色的胭脂,如果是黄皮就磕碜了,可是衬托在白皙的肤色上,就显得又清纯,又冷艳,嘴唇是斩男色的水红,晶莹剔透,按着一袭淡粉色的裙衫,外面罩着一层淡紫色的纱衫,那身段简直只有两个字——风流!
谢一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我的天,好漂亮啊!”
商丘“咳咳”的咳嗽了一声,谢一立刻改口说:“我说聂小倩的手艺……”
聂小倩沾沾自喜说:“当然好看。”
谢一看着三思,摸着自己的下巴,心想着如果让聂小倩给商丘化化妆,不知道多漂亮。
他这么想着,结果被人捏了一把腰,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商丘会读、心、术!自己刚才那点邪念,肯定会被商丘读走了!
果然人不能有坏念头啊……
三思虽然不愿意,而且还笨手笨脚的,总是踩到自己的裙子,但是真别说,颜值摆在那里,而且“笨笨的女孩子”格外招人喜欢呢……
众人来到兰若寺附近,为了不引起狐狸精的注意,只能让三思一个人靠近。
谢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徒弟,去吧!”
三思在做最后的挣扎,拽着袖子,说:“师父,我可不可以不去?”
谢一正义的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故怕一只狐狸?!再说了,你这是为民除害,徒弟,别怕,师父掩护你,上!”
他说着,三思顿时一脸壮士断腕,就被大家推了出去。
三思被推出去,回头看,那些人果断不见了。
三思没有办法,他其实特别怕鬼,赶紧战战兢兢的往兰若寺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天气很阴,又是大半夜的,就听到“呜——呜——呜——”的风声,好像鬼夜哭一样。
三思走进寺庙,结果就听到“吱呀——”一声,吓得他顿时差点叫出来,瞪眼一看,原来是有人走进了寺庙。
一个书生,穿着白色的袍子,背着一个筐,从外面匆匆进来,就三思进了兰若寺这段时间,外面竟然突然下起雨来,那书生显然被淋了个透心凉。
三思看到是个书生,这才放心下来,那书生看到三思,也吓了一跳,说:“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是上京赶考的学生,路过这里,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了。”
那书生生的身材高大,并不像是奶油小生,然而一张脸却长得精致……魅惑,上挑的狐狸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唇形却非常丰满有型,好像随时都在微笑,有一种顾盼神飞的风采。
三思看到那书生,顿时心中“砰砰”一跳,简直要给迷住了,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一定是商丘了,这个书生可以说是第二好看的人,而且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看了眼睛就拔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书生身上竟然还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特别的好闻,似乎是檀香的味道,又混合着一点儿花香,说不出来的诱人。
三思以前只是看着漂亮姑娘流口水,现在没想到看着英俊的书生也流口水,感觉自己可能被师父带坏了,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姑娘还是书生。
三思赶紧抹了抹自己的口水,说:“没事没事,我也是路过。”
那书生笑了笑,就说:“那……多有打扰了。”
他说着,拎着自己的破筐走进来,将东西放好,和三思坐的有些距离。
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发出“呜——!!”的一声,那书生似乎胆子有点小,完全和他人高马大的样子不匹配,吓得直接窜到三思身边,一把抓住了三思的手腕。
三思也吓了一跳,书生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学生失礼了,让姑娘见笑了。”
书生的手掌很大,特别有力,但是脸长得太好看了,受惊的时候有点像小白兔,三思压根忘了小白兔没有这么大体型的,差点还忘了自己穿着女装。一脸怪笑着说:“没事没事没事!你坐我旁边就好。”
书生靠着三思坐下来,两个人的胳膊偶尔碰到一起,书生总是会连忙道歉,看起来有些胆小,但是很温柔的样子。
三思美滋滋的,想要调戏一下书生,结果这个时候,“啪嚓!!”劈了一个惊雷下来。
三思吓了一个激灵,因为没有征兆,那书生吓得直接“咚”一声扑过来,然后将三思撞倒在了地上,两个人顿时扑在一起,三思被结结实实的地咚了。
三思怔愣的睁大了眼睛,书生的俊脸近在咫尺,书生眯着一双狐狸眼,看着三思,嘴里喃喃的说:“姑娘……你……你真漂亮。”
三思被他诚恳的语气弄得一愣,竟然有些晕晕乎乎的,因为两个人离得近,三思还闻到书生身上的香味,更是晕晕乎乎的。
书生一笑,挑起嘴角,慢慢低下头来,三思竟然没有反抗,还顺从的搂住了那书生,两个人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书生的声音沙哑低沉,“呵呵”一笑,说:“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我就笑纳了?”
三思好像被蛊惑了一样,眼神中透露着痴迷,书生笑眯眯的说:“你还真招人喜欢呢。”
他说着,勾了一下三思的衣带,“哗啦”一声,衣带仿佛绽放的花瓣,剥落下来,而三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阴风从外面猛地席卷而来,那书生突然眯起眼睛,猛地翻身而起,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阴风突然而至,闪电一般“啪!”一声击中在书生的肩头。
书生闷哼一声,倒退两步,商丘已经快速掠到他的面前,两个人转瞬之间过了数十招,谢一和两个徒弟赶紧从外面冲进来。
三思都懵了,众人冲进来的时候,那股香味儿才散掉,三思一下醒了过来,谢一跑过来,说:“傻徒儿,你没被非礼吧?”
一心说:“师父,你看师弟的嘴唇都肿了!”
二旬说:“不不不,师弟是乐在其中,我看到了他刚才还抱着那只狐狸呢。”
三思一脸懵的说:“什么狐狸!?”
谢一恨铁不成钢的说:“师父让你来用美人计,不是让你中美人计的,那个书生就是狐狸精啊!”
三思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拍手说:“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呢!”
谢一:“……”白担心他了!
“嘭!!”一声巨响,兰若寺的承重柱差点给商丘拆了,那书生被商丘一下踹到墙角,捂着自己胸口,显然站不起来了。
谢一赶紧跑过去,说:“等等,下手轻点,我们还要问话!”
书生倒在墙角,显然不是商丘的对手,因为受了伤,已经显露了原形,压根不是什么书生,他一身白色的袍子,头顶上冒出白色的狐狸耳朵,身后竟然还有九条狐狸尾巴,毛茸茸的,好像一朵绽开的大花。
书生咳嗽了一声,差点吐血,看清楚来人之后,顿时“哈哈”大笑,似乎有什么东西取悦他一样。
谢一说:“你笑什么?”
狐狸精笑着说:“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燕赤霞,一个是万鬼之王的黑山,你们两个竟然一起出手,我为什么不能笑?这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么?”
谢一:“……”似乎是有些好笑呢……
谢一说:“我们没空跟你扯这些,只是想知道,邹家的女儿是不是掳走的。”
狐狸精很直接的说:“不是。”
一心说:“说的这么快一定有诈!”
二旬说:“没错,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三思说:“啊?他长得这么好看,不会说谎吧?”
谢一:“……”
谢一真想撬开三思的脑袋瓜子看看,怎么会让三思出演美人计呢,三思简直是意志最不坚定的那个!
狐狸精却说:“我说的是实话,不过……”
商丘淡淡的说:“不过什么?”
狐狸精说:“我正巧看到了是谁掳走邹小姐,而且因为一时好奇,还悄悄的跟上了他们,那些人打伤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在先,我绝对能和你过三十招以上。”
商丘低头俯视着狐狸精,淡淡一笑,用一种很睥睨的口气说:“二十五招。”
狐狸精:“……”
谢一说:“那你告诉我们那些人是谁?”
狐狸精说:“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商丘淡淡的说:“败军之将,还想谈条件?”
狐狸精倒是镇定,说:“那个地方很危险,我现在受伤了,急需要补充精元修补我的伤口,不然我说不定没带你们到哪里就已经死了,所以也不算谈条件。”
商丘说:“你要怎么样?”
狐狸精眼睛一转,那表情狡诈极了,却透露出一股妩媚和性感,笑眯眯的看向三思,说:“我需要他的精元,帮我修补伤口,让他陪我一晚。”
谢一刚想正义凌然的说,想要我出卖徒弟,做梦吧!
结果三思立刻一脸迫不及待的说:“好啊好啊!”
一心:“师弟怕不是傻的吧?”
二旬说:“师弟看来蓄谋已久了。”
商丘淡淡说:“成交。”
谢一:“……”
第72章 黑山老妖3
小徒弟都这么主动了, 谢一这个做师父的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狐狸精把小徒弟拖走了。
兰若寺很大, 狐狸精带着三思去了隔壁的大殿, 三思还一脸关心的问着:“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放心没关系,我会轻轻的!”
一心说:“……看来师弟已经乐不思蜀了, ”
二旬说:“我怎么觉得师弟会被啃得连渣子都剩不下来。”
谢一:“……”
谢一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商丘淡淡的说:“等他们完事儿,让那狐狸带咱们去找邹小姐。”
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聚集在一起, 结果隔壁声音特别大,三思小徒弟异常“豪放”。
“等等, 不是我来吗?你受伤了乖乖躺下就行。”
“嘿嘿, 你长得好漂亮……哎!轻一点!”
谢一:“……”
三思被那狐狸精带走之后, 谢一都困了, 眼看都要天亮了,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那狐狸精抱着三思回来了, 狐狸精看起来简直神清气爽,而三思小模样很可怜,已经睡着了, 被放在大殿的地上也没醒过来。
一心说:“唉,可怜的师弟。”
二旬说:“为了降妖除魔的事业都已经献身了。”
三思睡得迷糊, 嘴里嘟囔着:“唔……舒服,再来!”
狐狸精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众人面前, 他将头上的耳朵,还有身后的九条尾巴都收起来,说:“我叫涂九弦。”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
涂九弦说:“我早就听说这片山头上有个鬼王,只是没想到,鬼王竟然和道士混在一起。”
商丘没搭理他,说:“什么时候可以走?”
涂九弦耸了耸肩膀,说:“我随时都可以走,看你们了。”
三思还没醒过来,又马上要天亮了,谢一心想还是等一等吧。
就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竟然有人走进了兰若寺,还是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打扮的像是商旅路人,匆匆跑进兰若寺,看到里面有人,笑着说:“竟然已经有人过来避雨了!”
谢一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两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那女人是妙龄年纪,他们进来之后,也没有去其他大殿,就挤在他们避雨的大殿里,让谢一有点奇怪。
那妙龄女子坐下来,眼神频频去看商丘,似乎是被商丘的容貌给吸引了,忍不住过来搭话说:“这位小哥,你们从哪里来?也是在这里避雨么?”
商丘没有说话,那妙龄女子也不嫌冷场,继续说:“我听说这山里头有恶鬼,隔三差五就出来害人呢!着实让人害怕,小哥,你怕不怕?”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谢一顿时心里警铃大震,这女子摆明了是想要和商丘套近乎啊?
女子突然抬手去抓商丘的手,说:“小哥,小女子很害怕呢!”
谢一看着那女子当着自己面,就勾搭商丘,立刻想要暴起,结果就在这一瞬间,商丘猛地抬起手来,“啪!”一声,反手扣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女子“哎呦!”吓了一跳,娇羞的说:“小哥,你做什么?”
商丘冷冷一笑,说:“不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手心里的符咒。”
他说着,一拧女人的手腕,女子疼的大喊了一声,她的手腕一转,手心平坦,上面竟然真的用朱砂写了几个字。
谢一看不懂是什么字,涂九弦一笑,说:“显形符?”
那女子似乎被发现了,另外两个男子也突然暴起,大吼着:“黑山老妖!你哪里跑!今天我们师兄弟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恶鬼!”
商丘冷冷的说:“我哪里也不跑,不过就凭你们?”
那几个人说:“黑山老妖,你这是承认了么!?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三个人说着,全都冲上来,冲着商丘而去。
一心说:“天呢天呢,师父打起来了!”
二旬说:“师父师父,快躲这边,小心被打啊!”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其实他心里也不怎么担心,毕竟商丘看起来很厉害,那三个人似乎不是商丘的对手。
三个人冲向商丘,商丘稳稳当当的坐着,根本没有动,只是手腕一翻,袖袍发出“哗啦——”一声,那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喊了一声,全都摔在地上,就跟武侠片一样,看的谢一瞠目结舌的。
这边已经打上了,三思却睡得特别香,完全没有被打扰一样,还砸了砸嘴,迷糊的说:“美人儿……亲个小嘴!”
谢一真想撬开三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稻草。
那几个人打不过商丘,目光一转,就落在了谢一身上,谢一顿时头皮发麻,为什么看自己,自己可是燕赤霞,难道看起来最好欺负么?
其中那个女子指着谢一说:“他们一定是同伙!先抓那个!”
谢一:“……”
还真看自己好欺负?
谢一心说你们是半吊子么,自己可是大侠燕赤霞啊。
那女子说着冲上来,“嗖——”一声拔开佩剑,冲着谢一就砍,谢一赶紧向旁边侧闪,女子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大喊着:“妖精!哪里跑?!”
商丘见到那女子去难为谢一,顿时脸色一沉,不过另外两个男子还在和商丘纠缠,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商丘虽然打不过,但是谢一是他的软肋。
一个男子大喊着:“师妹!快将那妖怪拿下!”
另外一个男子说:“没错!师妹,将那妖怪拿下,我们就有人质了!”
商丘顿时脸色冷的可以,“嘭!!!”一声,直接一下将其中一个男子踹飞出去。
涂九弦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动晃,此时看到那几个人攻击谢一,便笑着说:“柿子专门找软的捏,也真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做法了。”
他说着,刚想起来帮忙,结果那女子攻击谢一的时候,谢一闪身躲过去,“啪嗒”一声,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是那块白练,据说是燕赤霞用来兜恶鬼脑袋的,因为兜的恶鬼太多了,所以已经变成了法宝,就算再厉害的恶鬼,用这个白练一兜,也会变成了一汪清水。
那白练“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女子顿时就懵了,也不去攻击谢一了,谢一还想趁机逃跑,哪知道那女子突然大喊了一声,说:“师叔祖!!”
谢一:“……”什么情况?
女子“咕咚”就跪了下来,态度和之前已经翻了一百八十度,连忙叩头说:“徒孙不知道师叔祖大驾!徒孙该死!徒孙该死!”
谢一一愣,那女子大吼了一声,其他两个男子也愣住了,随即看向地上的白练,满眼都是惊讶,连忙冲过来叩首,说:“师叔祖!师叔祖!”
原来这三个不靠谱的,竟然是燕赤霞的徒孙辈儿,谢一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关系,不过现在好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全都跪在地上磕头了。
谢一被那几个人磕头,顿时底气十足,说:“黑山老妖已经被本师叔祖收服了,你们就放心吧。”
那三个人一听,说:“原来是这样,实在太好了,我们险些做了多余的事情,还望师叔祖见谅。”
谢一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女子说:“我们三个人途径金陵,听说这片山上有黑山老妖作祟,不只是我们,还有很多正道之士也听说了这里有妖怪作祟,我们一路过来,就碰到了好几拨人。”
谢一听了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这下好了,商丘是黑山老妖,据说是万鬼之王,而他们的“线人”涂九弦是狐狸精,如果有很多正道之士来多管闲事,不知道需要费多大功夫才能找到邹小姐。
商丘也皱了皱眉,说:“看来我们要即刻启程了。”
谢一也表示同意,必须避开这些正派人士,不然这次遇到的是同门,下次不知道还要费多大劲儿。
众人立刻收拾行囊,准备出发,涂九弦叫着三思,不过三思看起来有些累,迷迷糊糊的说:“嗯?还没天亮呢,再让我睡一会儿……”
他说着就又闭眼睡觉了,涂九弦似乎没有办法,直接把他扛起来,背在背上,三思还搂着涂九弦的脖颈,嘿嘿嘿傻笑说:“小美人儿,你好香啊!”
谢一:“……”
谢一他们赶紧告别了这一帮子徒孙,就准备离开兰若寺,让涂九弦带路,去找掳走邹小姐的人。
结果他们刚出兰若寺没多久,迎面就走来了三个人,这回可不是谢一的同门了,不过很巧,这三个人谢一都认识!而且还是老相识了。
打头的那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二十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手执长剑,看起来气度非凡,非富即贵的样子,竟然是毕北!
毕北现在年轻了一些,但是绝对是毕北没错了。
他身后跟着的是毕北的两员大将,鬼帅黑白无常!
谢一看到毕北,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就见毕北长剑“唰!”的一摆,那动作非常凌厉帅气,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毕北语气冷冷的说:“黑山老妖作恶多端,本王奉命捉拿你归案。”
谢一顿时一阵绝望,说:“怎么是你,中二病发了么?你怎么也过来捣乱啊!我们已经够忙了!”
毕北被他说的一愣,转头看向黑白无常,说:“本王认识他们么?中二病,是为何病?”
黑白无常摇摇头,说:“大人,不清楚啊,从未听说过这种稀奇古怪的疾病。”
谢一:“……”
第73章 黑山老妖4
毕北说:“黑白无常, 将黑山老妖拿下!”
“是,大人!”
谢一见那些黑白无常要动, 连忙说:“等等, 有话好好说!毕北!”
毕北看着谢一,说:“不要和本王套近乎,本王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
谢一顿时有些无语, 差点望天,怎么毕北现在这个时候是中二期么?难道还是青春期, 总觉得根本无法说通啊!
难道要和毕北说,我们过来都是因为你, 是你让我们来这边找桃木棒带走的, 但是现在几百年前的你却在阻拦我们!
说出来毕北肯定都不相信……
黑白无常就要动手, 涂九弦已经把背上的三思扔下来, 扔给谢一,然后笑眯眯的说:“很久都没动手了,今天试试身手。”
他说着, 就听到“铮——!!!”一声,涂九弦反手猛地一抓,他背上还背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用白色的布裹着,一把将白布拆开, 拿东西发出一声铮鸣,竟然是一把古琴。
不过这张古琴有九根琴弦。
起初的古琴只有五根琴弦,对应着金木水火土和宫商角徵羽, 不过后来因为文王思念其子伯邑考,多加了一根琴弦,是为文弦,武王伐纣的时候,也多加了一根琴弦,是为武弦,之后古琴就变成了七根琴弦。
而涂九弦手中的古琴,和其他人显然都不一样,他一手托住古琴,看起来臂力很大,另外一手在上面轻轻一拨。
“铮——”
一声轻响,谢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只是听到了一声琴音罢了,他没什么音乐的天赋,因此不知道这声琴音好听不好听,不过就见商丘皱了皱眉,对面的毕北和黑白无常竟然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目光。
一心说:“原来狐狸精还会弹琴呢?”
二旬说:“哇!这张琴看起来老有钱了!”
三思说:“嘿嘿嘿,真好听……”
商丘立刻说:“把耳朵捂起来,琴音有蛊惑作用。”
谢一没觉得怎么样,不过三个小徒弟看起来已经傻呵呵了,有点不辨东南西北,而且似乎没听到商丘的话一样。
对面的黑白无常皱着眉,随即快速冲过来,手中的大杖一甩,迎着涂九弦的脸面就打上去。
涂九弦猛地一躲,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古琴,另外一只手仍然在快速的波动着古琴,不停的弹奏着。
黑白无常似乎被影响了,发招的速度有些慢,并不是太连贯,涂九弦一个人对两个,竟然游刃有余,而且还笑起来,说:“我看阴曹地府的鬼帅,也不过如此嘛?”
黑白无常气的冲过来,涂九弦嘴角一挑,脸上挂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惑笑容,手腕一转,就听到“卡!”一声,琴背里竟然还藏着一把长剑,被涂九弦一把拉出来,“嘭!!”一声,直接打在黑无常的肩膀上,剑柄拉出的力度也非常大,黑无常顿时闷哼一声,直接给撞了出去,白无常侧身躲过,不过涂九弦反应很快,直接一个横扫。
黑白无常显然不是涂九弦的对手,涂九弦的长剑并没有拉出古琴,直接又是“卡!”一声将自己的长剑归还了古琴之中。
毕北皱了皱眉,手中长剑一摆,突然直接迎面冲了上来,涂九弦还要伸手去拨琴弦,商丘已经开口说:“毕北乃是冥京十殿的卞城王,不是你的琴音可以蛊惑的。”
涂九弦似乎有些不信邪,弹奏了两下,毕北果然没有被琴音蛊惑,快速掠来,涂九弦“啧”了一声,琴藏剑陡然出手,把长剑全都从琴中拔了出来,引剑出鞘,同时手腕一转,把古琴扔了出去,说:“帮我接着!”
谢一赶紧伸手去接古琴,以免古琴被摔坏,放在旁边地上,就这么个空当,毕北已经和涂九弦缠斗上了。
琴声中断,蛊惑的效果也就没有了。
一心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二旬迷茫的说:“我是谁?”
三思狐疑的说:“我在那里?”
谢一:“……”
谢一内心是崩溃的,心想你们够了!
涂九弦刚才很轻松的就应对了黑白无常,不过现在应对毕北,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如同商丘所说,毕北乃是冥京十殿的卞城王,虽然现在还在青春期,但是灵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涂九弦被毕北连连逼退,虽然毕北也得不到好处,但是两个人胶着的厉害。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退下。”
涂九弦虽然不是很高兴被商丘“呼来喝去”,但是似乎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只好猛地一掠,快速向后退去,毕北抓住这个空当,还想冲上去刺伤涂九弦,一瞬间黑影已至,猛地将毕北逼退。
毕北抬眼一看,商丘已经猛地掠到了自己面前,速度奇快无比。
毕北“啧”了一声,紧跟着总觉得眼花缭乱,根本无从应对,商丘的动作快的出奇,毕北完全没办法接招,只能用下意识反应。
“嘭!!”一下,毕北赶紧把长剑横在胸前格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迎胸冲上来,商丘一脚将他踹开。
毕北“咚!”一声向后直冲,直接撞在树干上,这才停了下来,树干发出“吱呀”一声,中间竟然还裂开了一套裂缝。
黑白无常均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商丘,见到毕北受伤,还要上去帮忙,毕北则是抬手拦住他们,说:“他手下留情了。”
商丘淡淡的看着毕北,说:“我今日还有要事,如果改天还要讨教,照样奉陪。”
他说着,招了一下手,示意众人离开,三个小徒弟立刻全都追在后面,前呼后拥的。
一心说:“天啦!师弟你好厉害!”
二旬说:“就是啊师弟你好厉害!这门功夫要学多久,快教教师兄啊!”
三思说:“没错没错,学了之后我就可以用这个对付小美人儿了!”
谢一:“……”
涂九弦:“……”
商丘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就走了,毕北也没有让黑白无常过来追,谢一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都什么事儿?
众人甩掉了名门正派,又甩掉了毕北他们,终于可以干正事儿了。
涂九弦带着他们准备往抓走邹小姐的老窝而去,说:“那个地方很隐蔽,而且有障眼法,如果不是因为我听到异动,悄悄跟随着他们,估计是发现不了的。”
“他们?”
谢一似乎发现了涂九弦的重点,说:“人很多么?”
涂九弦说:“绝对不少,不然我也不会被打伤了,似乎是一些教徒,在做什么祭祀的庆典。”
谢一听到“教徒”两个字,顿时心里一阵警铃大作,因为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崇拜桃木的组织。
果然就听到涂九弦说:“那些人对着桃木祭拜,看起来诡异的紧。”
谢一说:“果然是他们。”
涂九弦说:“你们认识那些人?”
谢一点了点头,涂九弦说:“那些人仗着人多,而且还有桃木,如果不是他们手中有桃木,我也不会被打伤。”
涂九弦带着众人往前走,说:“在前面,就在金陵的城郭外面,并不是太远,但是前面有一段路雾气很大,就算是孤魂也会在这段路里迷失,再有就是……”
涂九弦转过身来,对他们说:“他们人不少,咱们这样白天就冒冒失失的走进去,很可能会被逮个正着。”
谢一也觉得是,毕竟他们这么多人,一共六个人,自己就够拖油瓶的了,还要带着三个不靠谱的小徒弟。
谢一想了想,说:“这样吧,先把我徒弟送回城里去,然后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三个小徒弟已经泪如雨下。
一心嚎啕大哭的说:“师父,你不要我们了吗?!”
二心撕心裂肺的说:“师父!你要抛弃我们吗?”
三思泪流满面的说:“师父别扔下我们,我们要跟着师父!”
谢一已经相当无奈了,不想带着三个小徒弟,毕竟很危险,可是那三个人一定要跟着他们,而且保证乖乖的。
谢一也没有办法,于是众人只好先找个地方,等等时间,天黑之后再过去。
涂九弦带着他们往自己的洞府去,也就在附近,先落个脚,黑天之后准备出发。
谢一有些奇怪的说:“既然那片地方雾气很大,你怎么追上掳走邹小姐的人的?”
涂九弦笑着说:“害怕我骗你们?用鼻子闻啊?天底下的气味儿,很难骗过我的鼻子。”
他说着,回头看向谢一,笑着说:“我见你第一次就闻到了,你身上有他的气味儿……”
涂九弦指了指商丘,笑眯眯的说:“你们做了起码三次以上。”
谢一一愣,顿时老脸发红,干脆默默的选择不说话了。
涂九弦笑眯眯的转过头去,又对着一心说:“而且我还闻到了你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心惊讶的说:“不……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说着,抬起手来,嗅了嗅自己的胳膊,说:“我的确好几天都没洗澡了……但是绝对没臭味!”
谢一:“……”
涂九弦笑着摇手说:“的确是臭味,但是并不是嗅觉上的臭味,而是一种恶臭无比的味道……”
谢一眼皮狂跳,根本没听懂涂九弦在说什么,涂九弦又说:“他神身上有股……弑杀好战,好勇善斗的味道。通常这种味道都属于……”
他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似乎故意吸引大家的目光,然后住口不提,一直吊着大家似的。
二旬连忙说:“所以到底是什么味道?”
三思说:“对啊,你快说啊。”
涂九弦冲着三思说:“那你亲我一个?”
涂九弦说完,还以为三思会有点反抗精神,结果就听三思立刻说:“好啊好啊!”
涂九弦:“……”
不过三思还没有亲过去,商丘已经淡淡的说:“阿修罗的味道。”
谢一有点迷茫,阿修罗?
谢一只知道,很多人用修罗场来比喻很残酷的战场,后来又变成了很多衍生意义,其实这个词起源于佛教,阿修罗是佛教六道轮回中的其中一道,仅次于天道,凌驾于人道,也是善道之一,阿修罗的意思就是“非天”,相对于天人的一种反称。
其实阿修罗也是善良的,只不过因为阿修罗全部好勇善斗,所以不能轮回进入天道,又因为他们经常发动战争,所以才有了修罗场这个词的由来。
众人全都看向一心,一心则是一脸迷茫。
商丘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说:“前面有人来了。”
他们还没有到涂九弦的洞府,前面竟然有人来了,众人仔细一看,是李捕快!
李捕快脸色还不是很好,身边带着几个小捕快帮手,正在搜山。
李捕快看到谢一,立刻冲上来,说:“燕大侠,你没事儿吧?”
谢一说:“没事,李捕快你怎么过来了?”
李捕快说:“你们走了之后我不放心,所以就找人来寻,看看能不能找到邹小姐。”
他说着,看向谢一,说:“邹小姐她……”
谢一摇了摇头,说:“还没找到,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有线索了。”
李捕快惊讶的说:“真的?那李某愿尽微薄之力!”
商丘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李捕快,显然很不喜欢李捕快,毕竟李捕快和谢一的模样太亲密了。
谢一摇手说:“不不不,这次真的是妖怪作祟,虽然李捕快你可能不相信,不过实在危险,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些人的老巢,等天黑之后就过去,李捕快你带着人先回去吧,等消息就可以了。”
李捕快还想帮忙,但是他脸色惨白,之前中了毒,之后又差点被吸干,现在又搜了一晚上山,脸色难看的可以,身边的小捕快也说:“是啊李大哥,还是先回去吧,你看你脸色都不好了。”
李捕快似乎没有办法,说:“那我先回去了,也避免给你们拖后腿,燕大侠,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谢一连忙说:“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
李捕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一心摸着下巴说:“嗯……我觉得这个李捕快……”
二旬摸着下巴说:“好像对师父……”
三思也摸着下巴说:“有点意思……”
谢一:“……”
三个小徒弟说完,就听到商丘“哼”的冷哼了一声,那态度很是高傲,谢一一回头,就看到抱着臂,一脸不以为然的商丘。
商丘淡淡的说:“这李捕快,有我的样貌出众么?”
谢一:“……”
涂九弦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还自卖自夸起来了?我终于见到比我们狐狸精更自恋的人了?”
谢一压根不想回答这种羞耻的问题,虽然商丘说的没错,恐怕这天底下,已经没人的容貌能超过商丘了,然而商丘一定要谢一回答,佛则就是闹、别、扭!
谢一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他当然没你出众了。”
他这么一说玩,一心二旬三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不过商丘这才满意了,淡淡的说:“走吧。”
众人来到涂九弦的洞府,还以为狐狸的洞府会骚气无比,哪知道涂九弦竟然还是个爱干净的狐狸,洞府里面井井有条,而且非常整洁,东西全都一应俱全,一看就知道,是个很会享受的狐狸精。
众人走进去,里面有间卧室,有个书房,还有个茶室之类的地方,涂九弦将自己的琴放下来,说:“现在离天黑还有很长时间,你们请便吧。”
涂九弦自己进了卧房准备休息,其他人则呆在茶室和书房,谢一和商丘“霸占”了书房,让小徒弟们呆在茶室。
谢一把锈剑和白练扔在石桌上,说:“你说涂九弦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心到底是什么?”
商丘坐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还挺会享受,这才说:“我也有所察觉了,你的大徒弟来历不简单。”
虽然这么说,但是谢一根本不知道一心的来历啊,他醒来之后就已经有三个徒弟了,感觉自己像是低配版的唐三藏啊!
商丘说:“佛教中有一支好勇善斗的非天,就叫做阿修罗,他们身上的气息非常霸道,你徒弟身上的气息虽然已经极力收敛了,不过还是稍微有些外泄。”
谢一听起来,总觉得很了不起似的,不过他听说过的阿修罗,都身材高大,英勇无比,而一心……
不能细想,细想的话,谢一感觉阿修罗的形象都要被破坏了。
商丘说:“过来,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的忙。”
谢一也觉得挺累了的,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
涂九弦进了卧房,看起来有些洁癖似的,把自己脏掉的外套脱下来,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扒着门框往里看,竟然是三思。
涂九弦说:“你在那里干什么?”
三思嘿嘿傻笑着说:“没事,看看就走。”
涂九弦挑了挑眉,说:“嗯?那你准备看什么?”
三思看着涂九弦,没感觉就被蛊惑了,嘿嘿嘿的顺嘴说了真话,说:“想看你换衣裳!”
涂九弦:“……”
涂九弦一直觉得,三思应该是吃亏的那方才对,因为他采了三思的一点阳气,当然了,涂九弦有所克制,所以三思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也没有虚弱的地方,但是涂九弦的确用他的阳气来修补了自己的伤口,看起来三思的确是吃亏的那边,千真万确。
然而怎么现在看起来,三思肯定觉得自己是占便宜的那方?
三思扒着门框,看着涂九弦,涂九弦挑了挑眉,一笑,笑的那叫一个“百媚生”!三思差点流哈喇子,一脸忠犬的样子。
涂九弦说:“只是看看?不进来?”
三思立刻蹦起来冲进来,说:“来了来了!”
他的声音连书房的谢一和商丘都听见了。
谢一:“……”小徒弟总是很着急得把自己就卖出去了。
他们在涂九弦的洞府一直休息到晚上,天黑之后就准备出动了,众人跟着涂九弦离开了洞府。
洞府离那些人的老窝不算远,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众人一路往前走,很快雾气弥漫开来,谢一已经看不清楚身边的东西了,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不需要看到都知道,肯定是商丘。
商丘的手掌很大,和他十指相扣,因为雾气太大了,所以谢一没有挣开,就和商丘扣在一起,不过商丘一点儿也不老实,两个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来回来去的,弄得谢一痒痒的,心里也麻嗖嗖的,如果不是干正事儿,真想就地正法了这个撩拨自己的小妖精。
众人一路往前走,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昏暗,已经是天黑了,四周却白茫茫的一团,雾气把黑夜都给遮蔽了。
涂九弦说:“等等,有点不对劲!”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了?”
涂九弦轻轻嗅了两下,随即捂住自己的口鼻,说:“雾中有毒!”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全都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过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三思因为之前和涂九弦做过没羞没臊的时候,的确丢失了一些元气,因此抵抗力是最差的,顿时第一个不支,“嘭!”一声摔倒在地上。
“师弟!”
一心和二旬喊了一声,涂九弦反应最快,一把抄住三思,说:“撤退!有埋伏!”
商丘抓住谢一,压根就没有松手,涂九弦抱住昏迷的三思,赶紧带着众人撤退。
谢一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会有埋伏?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出现“嗖嗖嗖”的声音,是黑影,无数的黑影冲出来,竟然是无数的恶鬼,全都冲向他们,不停的吼叫着,嘶喊着,冲着他们疯狂的冲过来。
“啊!”
二旬大喊了一声,被一直恶鬼直接抓住了脚踝,一个不稳,“嘭!!”一声摔在地上,脸颊蹭着土地,整个人身子往后拖,感觉自己要死过去一样,被一股巨大的力气飞快的往后拖拽着。
谢一大喊着:“二旬!”
商丘拉住谢一,说:“你等着,我去!”
他说着,松开了谢一的手,一掠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一心猛地也跃过去,他的动作飞快,快速的一把抓住二旬,二旬有些痛苦的“唔!”了一声,恶鬼还抓住他的脚踝,一心也不敢松手。
商丘已经掠到,一下将那恶鬼撕裂,黑鬼的魂魄被撕裂,发出凄惨的大吼声,随即二旬的脚腕一抖就被松开,一头扎进一心的怀里。
一心将他一把抱起来,说:“快走!”
二旬脚踝破了,流了很多血,瑟瑟发抖的靠在一心怀里,还惊讶的说:“一心你竟然抱得动我!你不是比我还矮么?!”
一心没时间和他说这个,只是抱着二旬快速的往前跑,准备和大家汇合。
恶鬼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就好像跳楼大甩卖一样不要钱,谢一跟着众人往前跑,突然就听到:“黑山老妖!在那里!我看到他了!”
商丘口中“啧”了一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名门正派来捣乱。
雾气中一片混乱,而且竟然还不是一个名门正派,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多名门正派,混杂在一起,见到面还打架。
“黑山老妖是我们平天门的!”
“呸!谁先抓到黑山老妖,就是谁的,现在可别说大话!”
“明明是我们长一教先收到的消息!你们来捣什么乱?!”
“什么?平天门!你们也在,两年前的那笔账我们还没来得及算一算!正好现在来算吧!”
谢一心里咒骂了一声,这特么都什么事儿!
身边兵器相接的声音,名门正派的大吼声,还有各种各样的厮打声混成一片,伴随着浓重的雾气,谢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嘭!”
“砰砰砰……”
“怎么回事儿?!”
“雾里……雾里有毒……”
谢一眼目昏花,顿时“咕咚”一声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谢一眼前昏花,感觉黑压压的一片,还在转,耳边有人在和他说话,轻声的呢喃着,说:“等这次事情过去了,我就辞去射师一职,和你一起归隐,怎么样?”
谢一有些迷茫,他好像听到了商丘的声音,很温柔的嗓音。
谢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头长发的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自己则是躺在商丘怀中,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说:“辞去射师?你的功劳那么大,恐怕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商丘笑了笑,低下头来,在谢一的嘴角上一吻,说:“你在南方,我的封地在商丘,相隔太远,你这一回去,我可又要受相思之苦了……我已经想好了,等这次消停下来,我就辞去射师的官衔,好么?”
谢一不知为何,嘴角有些微翘,好像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说:“你舍得?”
商丘则是低声说:“为了你,什么都舍得,你才是我最舍不得的,小一……”
谢一有些迷茫,又觉得有些熟悉,眼前一直在转,不停的旋转着,晕的厉害,最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师父……”
“师父……”
“师父,快醒醒!”
谢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只觉得嗓子无比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吸入毒气的缘故,总觉得难受,想要咳嗽,呼吸不畅。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只是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就废了他很大的力气。
“师父!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
谢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心和二旬,没有看到三思,还有涂九弦和商丘。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个牢房,石头的牢房,有黑铁的栅栏拦着,谢一靠在墙角,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镣铐锁着,上面还坠着沉沉的铁球,似乎是怕他逃跑。
谢一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显然被搜干净了,锈剑和白练都没有了。
两个小徒弟就在身边,赶紧扶着谢一,二旬说:“师父,你怎么样?”
谢一摇了摇头,说:“二旬,你的腿怎么样?”
他说着,低头一看,就看到二旬的脚腕上都是抓痕,有的深可见骨,而且还有些溃烂,伤口是黑色的,有中毒的迹象,不止如此,二旬整个人也比较虚弱,嘴唇发紫。
谢一说:“你中毒了?”
一心说:“咱们必须离开这里,师弟的腿上有尸毒,我需要一些解毒的药材。”
谢一点了点头,但是自己这样子,怎么能离开?
一心压低了声音,说:“牢房外面有鬼侍的守卫,我刚才听了,一共二十五个。”
二旬虽然脸色很苍白,嘴唇是紫色的,但是很惊讶的说:“你怎么听出来的,好厉害啊?”
谢一也比较惊讶,一心怎么听出来的?虽然他这个师父的确是假的,但是他也压根没听出来啊!
一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谢一说:“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些鬼侍,师弟受伤了,劳烦师父照顾。”
谢一总觉得,一心有点不同寻常了,不是平时里总是“哇”“呀”“啊呀”的那种了,听起来很干练,总之有些奇怪。
二旬说:“你要怎么引开他们?”
一心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起来,随即双手一分,就听到“咔嚓”一声,一心手上的锁链竟然直接拽开了,好像拽的是豆腐一样!
一心淡淡的说:“就这样。”
他说着,立刻也把二旬和谢一身上的锁链拽开,然后竟然徒手一分,掰开了牢房的锁链,直接走出去。
谢一和二旬看的目瞪口呆,二旬惊讶的说:“天呢!一心是巨灵神吗!?他的力气好大啊!”
谢一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一心不是巨灵神,因为不只是巨灵神的力气才大,还有一个种族也是力大无比,他们身材高大,好勇善战,据说可以只手遮住太阳或者月亮,那自然就是……
阿修罗。
外面的鬼侍果然被一心给吸引了,立刻大吼起来,随即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声音,谢一连忙拉住二旬,说:“能走吗?”
二旬点了点头,赶紧站起来,结果根本没站住,“嘭”一下又摔了回去,疼得他“嘶”了一声,满脸苍白的。
谢一赶紧一把抱住二旬,说:“我背你。”
他说着将二旬背在背上,赶紧背着他往外冲,外面的鬼侍果然都被一心引走了,两个人快速往前跑,冲出了牢房,是一个山洞,看起来阴森森的,四周都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一个人烟,谢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靠方位感,可是自己的方位感是最差劲的!
谢一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赶紧往前跑,结果跑了半天也没跑出去,不过竟然跑到了一个药舍里,一股冲天的药味儿弥漫着。
谢一本想跑过去,但是突然想到二旬的伤口,立刻背着二旬跑了进去,二旬是中毒了,这不能耽误,他们进去之后,看到了琳琅满目的药,一个个非常多,有药材,也有成药,因为品种杂乱,所以都有标注,这倒是方便了谢一。
谢一赶紧把二旬放下来,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以防有人突然跑进来,然后自己去拿药,有的上面标注了解毒,但是也不知道解什么毒,于是谢一干脆全都拿着,兜在怀里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吱呀”一声,竟然有人推开药舍的门走了进来。
谢一赶紧蹲在二旬身边,他们身前有个大炼丹炉,挡住了视线,因此进来的人看不到他们。
谢一不敢出去,怕被人发现,拿出伤药来,小心翼翼的给二旬敷在伤口上,二旬不断得颤抖着,看起来很疼痛的样子,但是不敢出声,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哆嗦着。
外面走进来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位置,一个人说:“大人,我们抓到了燕赤霞,还有他的两个徒弟。”
谢一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个人的声音,非常耳熟,因为太有特点了,一会儿是男嗓,一会儿是女嗓,这不就是树精姥姥么!
另外一个人开口了,声音很普通,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普通了,所以才会有熟悉的错觉。
那个大人说:“黑山老妖抓到了么?”
树精姥姥说:“这个……还没有。”
那个大人说:“废物!黑山坏我好事,血月之前,必须要将黑山抓住,否则他一定会阻拦我们的祭典。”
树精姥姥似乎很害怕那个人,说:“是!请大人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那个大人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快点去办,还有那些女子,给我关好,不要有任何差池,等待血月之时,用她们的鲜血祭典金羽翼。”
树精姥姥说:“是,我这就去检查一下那些祭品。”
那个大人没有再说话,很快就是开门的声音,那大人先走了出去,谢一没敢探头,又听到了一阵远去的脚步声,这回他才探头去看,果然是树精姥姥。
树精姥姥转过身去,朝着外面走。
谢一没想到,竟然是商丘身边出了内鬼,说什么是黑山老妖抓了姑娘,其实是树精姥姥干的,没准树精姥姥还顶着商丘的大名在外面作恶,所以才给商丘招来了恶名。
而且谢一还听到了“金羽翼”三个字,还有那些姑娘,原来失踪的姑娘都没有死,要等待血月之时。
谢一想要跟着树精姥姥,去看看那些姑娘,如果他们逃出去了,好找人来救那些姑娘,不过二旬受伤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树精姥姥很快走出去,二旬似乎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连忙低声说:“师父,咱们赶紧跟上去。”
谢一说:“你的脚踝没事么?”
二旬说:“那个药特别神奇,已经消肿了!”
谢一低头一看,果然如此,二旬的脚腕不肿了,看起来挺正常的,只是稍微还有些伤口。
谢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赶紧带着二旬走出去,两个人出了药舍,树精姥姥还没走远,他们趴在药舍门口往前看,已经看不到那个大人了,树精姥姥一直往前走,然后在尽头拐了弯。
谢一和二旬赶紧跟上去,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谢一和二旬走到尽头,拐了弯,但是并没有看到树精姥姥。
二旬惊讶的说:“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谢一皱了皱眉,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竟然有风声,谢一下意识的撞了一下二旬,侧身闪开,“嘭!!”一声,两个人撞倒在地上,摔了个结实,紧跟着就是“噼啪!!!”一声,旁边石墙差点被扎穿。
谢一瞪眼一看,树精姥姥就在他们身后,站在不远的地方,她身上冒出黑色的枝桠,扎在石墙上。
树精姥姥“哈哈”大笑着,说:“我听说有两个小老鼠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
她说着树枝又开始横扫,“唰!!”的一声打过去,谢一拉住二旬,全靠下意识的躲闪,没想到一瞬间竟然真的闪了过去,树精姥姥似乎也有些吃惊,说:“燕赤霞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是不行的了。”
树精姥姥冷笑一声,身后同时伸出无数的树枝,发出“嗖嗖嗖”的声音,不断的扫过去,谢一顿时有些应接不暇。
“嘭!!!”的一声巨响,谢一被树枝一下扎中肩膀,猛地就带飞了出去。
“师父!”
二旬大喊了一声,谢一疼的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感觉肩膀无力,手臂软塌塌的就垂了下来,疼的一阵阵痉挛,不停得颤抖着,血水顺着手臂滑下来,一汩汩的,源源不断,好像要流干了一样。
而树精姥姥的树枝还像钻头一样不停的旋转着,想要扎穿谢一的伤口。
谢一疼的一把握住那树枝,树精姥姥大笑着说:“别着急,我不会弄死你的,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你去把黑山老妖引过来。”
谢一疼的直耳鸣,几乎听不清树精姥姥在说什么,“唰!”一下树枝从他的肩膀直接抽了出来,谢一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就失去了知觉,直接昏晕了过去。
等谢一醒过来的时候,一心就在身边,还有二旬,二旬也在身边,二旬还在昏迷着,一心担心的看着他们,说:“师父,你和师弟怎么了?”
谢一也一阵迷茫,他记得自己遇到了树精姥姥?肩膀很疼,肩膀差点被他的树枝扎穿了。
“嘶……”
谢一一动,就证明了刚才的想法,真的很疼,一动似乎就要撕裂,疼的谢一一个激灵,手臂也软绵绵的。
谢一看向自己的肩膀,红了一片,不过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了,显然是出自一心之手。
一心说:“师父,别动,伤口要撕裂了。”
谢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很奇怪,他们明明遇到了树精姥姥,然后呢?
就没什么然后了,昏迷了过去,醒过来竟然就看到了一心,还有那个树精姥姥的“大人”到底是谁?
就在谢一迷茫的时候,二旬似乎也醒过来了,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谢一和一心赶紧去查看二旬。
二旬也是一脸迷茫,说:“我们在哪?!那个老树精呢?!”
一心说:“我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师父受了伤。”
谢一和二旬都很迷茫,记忆都在遇到树精姥姥,结果就没有了,不过现在不是迷茫的时候,谢一说:“快,咱们要去找商丘他们,那个山洞里有很多被抓来的姑娘,还有金羽翼,他们要在血月的晚上用姑娘的鲜血祭祀金羽翼!”
一心皱了皱眉,说:“血月……”
谢一说:“对,什么时候会出现血月?”
一心抬起头来说:“就是今天晚上。”
谢一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来,看向天上,因为之前雾气很浓重,所以他们看不到月亮,不知道月亮有什么变化,现在抬头一看,果然是血月,月亮挂在高空中,是一轮满月,颜色已经变成了灰红色,正在慢慢像血红色转变,等时间一长,就变成了真正的血月。
谢一惊讶不已,说:“来不及了。”
“谢一!”
谢一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捂着自己的伤口站起来一看,竟然是商丘!
不只是商丘,还有涂九弦和三思,竟然都在,看到谢一,商丘立刻冲过来,说:“谢一。”
谢一肩膀受伤了,血气很大,商丘一眼就看清楚了,说:“你受伤了?”
谢一说:“没事没事。”
谢一连忙把树精姥姥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些姑娘压根不是黑山老妖抓的,而是树精姥姥,树精姥姥是个叛徒。
谢一说:“可是我刚才昏迷过去了,不记得怎么走出来的,也不记得那个老巢的方位。”
一心却说:“我记得,我可以带路。”
商丘也抬头看了眼血月,只是言简意赅的说:“走。”
一心带路,众人连忙往前走,他们并没有进入那片雾气弥漫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风声,总之那些人的老巢竟然换了地方,并不是之前那片雾气弥漫的地方了,不过距离并不是太远。
一心带着他们快速往前走,谢一一边走,一边捂着伤口,渐渐觉得有些吃力,走动的时候撕裂了伤口,伤口一阵阵发疼,而且不断的在冒血,他能感觉到湿乎乎热乎乎的血珠。
谢一疼的额角冒汗,商丘也闻到了血气,说:“等一等,先别走了。”
众人全都停下来,谢一脸色发白,说:“要来不及了。”
二旬说:“师父你的脸色不好,先别走了。”
三思说:“是啊,快点止血。”
商丘的脸色也不好看,赶紧给谢一重新包扎伤口。
谢一躺在商丘怀里,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他突然记起昏迷时候做的那个梦,梦中自己也是这么躺在商丘怀里,商丘一头长发,古装打扮,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要辞官,和自己去隐居……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商丘见他一直看着自己,虽然眼神有些阴霾,不过还是很温柔的说:“怎么了?伤口很疼?”
谢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他的手伸上去,摸到自己的肩膀,结果碰到了一样东西,硬邦邦的,在自己背上背着。
谢一一阵迷茫,回头看了看,竟然是那把包着破布的锈剑?
谢一更是迷茫了,锈剑?
自己在牢房醒来的时候,记得并没有锈剑,锈剑被搜走了,还有白练,也被搜走了,毕竟他们是不可能让犯人带着武器的。
然而现在……
谢一迷糊的想着,自己怎么拿回锈剑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一陷入了沉思中,旁边人见他发呆,都喊着:“谢一?谢一?”
“谢一?”
“师父怎么了?”
谢一听着大家喊自己的声音,但是感觉很遥远很遥远,明明睁着眼睛,意识却在沦陷,不断的消磨,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回荡着……
杀了他!
杀了他……
谢一听着脑袋里回荡的声音,眼神突然变得呆滞,喃喃的说:“杀了他……”
二旬惊讶的说:“什么?师父你说什么?”
三思说:“师父说要杀谁?树精姥姥么?”
商丘猛地一皱眉,与此同时,就听到他说了一声:“退开!”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商丘猛地一下将众人拦下,与此同时,谢一突然从地上翻身而起,“唰!”的一声将自己后背的锈剑拿出来,锈剑一抖,白布瞬间抖开,露出里面合着剑鞘,锈迹斑斑的长剑。
谢一眼神呆滞,已经完全丧失了神志,手执长剑,目光呆滞的扫着,注视在商丘身上便定格了,喃喃的说:“杀了他……杀了他……”
三思说:“完了完了,师父傻了!”
二旬说:“幸好幸好,小师弟很厉害,肯定能打过师父……”
的……
二旬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谢一突然拔身而起,手中长剑合着剑鞘,突然像商丘席卷而来,商丘“嘭!”的一下挡住谢一的长剑,但是并没有立刻反击,而是说:“谢一!”
谢一完全没有意识,眼神极其呆滞,黑洞洞的一片,无神的盯着商丘,嘴里喃喃的说:“杀……杀……”
二旬和三思都是一脸惊讶,谢一刚才那一下动作非常凌厉,而且异常迅猛,简直不像他们师父!
刚才还说小师弟肯定有胜算,但是现在看来,商丘不想真的出手,怕伤到谢一,谢一却发狠的攻击。
谢一合着剑鞘显然不是很顺手,猛地扒了一下长剑,但是长剑竟然没有出鞘,不知道锈剑是不是真的锈住了,总之并没有拔出鞘来。
谢一干脆合着剑鞘对商丘一阵猛攻,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声,仿佛是一个疯子,肩膀上的伤口不断的冒着血,发出撕裂的声音,谢一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
商丘无论怎么叫他,谢一都没有反应,而且两个反应速度都非常快,谢一的动作凌厉刚猛,商丘的反应迅捷无比,旁人在一边根本无从插手,如果贸然跑过去帮忙,反而是多此一举。
大家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时候,就听到“哈哈哈哈”的笑声,有人突然从远处而来,那声音忽男忽女,就是树精姥姥。
树精姥姥快速而来,笑着说:“怎么样?我的新傀儡如何?”
商丘一听,顿时皱起眉来,谢一显然是被控制了,被树精姥姥做成了傀儡,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树精姥姥笑着说:“没想到燕赤霞的肉身如此好用。”
她说着,大吼着:“还等什么!?杀了他!!”
谢一似乎接收到了命令,立刻眼睛一眯,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佩着他一身白色的袍子,突然拔身而起,白色的袍子在灰红色的月光映照下,咧咧生风,猛地举起手中的锈剑,冲着商丘直接砍下来,手上毫不留情。
商丘闪身躲过去,架住谢一的锈剑,只不过那锈剑竟然正气很足,商丘坠入恶鬼道,根本没有办法去碰锈剑,被烫的“嘶啦”一声,匆忙抽手。
树精姥姥见谢一虽然厉害,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打伤商丘,不由得“啧”了一声,招了招手,身边的鬼侍突然涌动起来,全都冲向他们。
涂九弦冷笑了一声,说:“这么些小喽啰就想班门弄斧了?”
他说着,“嗖!”一声从古琴中抽出长剑,快速一摆,直接冲那些鬼侍迎上去,抛下一句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涂九弦猛地冲上去阻拦那些鬼侍,商丘和谢一纠缠,涂九弦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然而这一瞬间,一心突然暴起,猛地冲向树精姥姥。
树精姥姥似乎一点儿也不把一心看在眼里,见他冲过来,手腕一摆,身后“嗖嗖嗖”几声,树木的枝丫猛地伸长,冲着一心直冲而去。
众人紧张的不行,就看到一心动作凌厉,快速在横飞的树枝间穿梭着,二旬惊讶的说:“妈呀,一心怎么那么厉害?!”
三思也十分惊讶,说:“天呢,大师兄不愧是大……”
师兄……
话还没说完,突听“啪嚓!!!”一声,一根树枝从后背直冲而来,一心似乎没有注意,“嚓!!!”一声巨响,那树枝直接扎进了一心的后脑中,顿时血水横飞,吓得二旬和三思大喊了一声。
一心整个人瞬间被树枝直接挑飞上天,随即又一个树枝快速扫过来,“啪嚓!!”又一声,树枝好像是一把钢刀,直接斩在一心的脖子上,“嗖——”一下,树枝还扎着一心的后脑,另外一根树枝斩断了一心的脖子,一心的身体“咚!”一声掉在地上,头还挂在树枝上。
二旬和三思差点吓死过去,睁大了眼睛,看着血粼粼的一心,尸首分离的样子。
树精姥姥疯狂的大笑着说:“哈哈哈,就这样也敢来寻死?!”
她说着,就听到“咔嚓!”的声音,一心倒在地上,没有头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树精姥姥的笑声都终止了,瞪大了眼睛。
就见那地上的尸体弹动了两下,随即猛的扭曲了起来,不断得颤抖着,随即像是蝉蜕一样,手臂的皮肤裂开,从里面长出了新的手臂,却比一心的手臂要粗了整整一大圈,然后是腿,是腰,竟然还长出了新的脑袋……
二旬和三思刚才吓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又看着一心变戏法,更是吓得不知所以,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一心从地上蝉蜕出来,他的身高本是师兄弟中最矮的一个,然而蝉蜕之后,手臂上起伏着肌肉,腹部是标准的八块腹肌,身材高大挺拔,脸部轮廓明明还是一心,但是竟然变得硬朗异常,一双眼睛仿佛是老虎一样,张着怕人的鹰钩鼻,眼神很锐利。
二旬看着一心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后知后觉的说:“什么!?这下我就成师兄弟中最矮的一个了!?”
三思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师兄,节哀顺变。”
一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为他突然“蝉蜕”,自然是没有衣服的,但是一心的样子只是让人害怕,看起来性很残暴,衣服已经忽略的一点儿也不让人奇怪了。
一心猛地直冲而去,动作非常凌厉,嘴角挂着狞笑,他一笑起来脖颈上青筋凸起,看起来更是怕人。
一心冷笑着,树精姥姥操控树枝,那些树枝飞快的横冲直撞,然而一心的身体仿佛是铜墙铁壁,那些树枝根本扎不穿他。
“啪!!”一声,一心反而攥住了那些树枝,猛地一拽,“咔嚓!!”脆响,树枝瞬间被掰断。
树精姥姥“啊啊啊啊”的惨叫说一声,竟然流出了鲜血,鲜血从树枝里喷溅而出,“刺啦——”一声。
一心更是狞笑不止,声音低沉嘶哑的说:“很久没有真么畅快了……”
他说着,又冲上去,冲着树精姥姥快速冲来。
树精姥姥害怕的大吼了一声,和商丘缠斗的谢一突然一下收到了命令,谢一顿时一个收身,猛地掠向树精姥姥。
谢一快速拦在树精姥姥面前,手中的锈剑一摆,“啪!”的一下挡住一心的攻击。
一心的手没有抓到树精姥姥,被锈剑一挡,顿时“嘶啦——”一声,差点烧焦了,猛地就缩了回来。
树精姥姥看看躲避过去,立刻说:“快点!解决他们!!”
那边鬼侍被涂九弦拦住,一心突然又变得这么厉害,让树精姥姥有些始料未及。
谢一挡在树精姥姥面前,和一心快速的过了三招,谢一的速度凌厉,再加上手上有锈剑的缘故,一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僵持不下,这个时候树精姥姥似乎也发现了,再这么僵持下去,涂九弦解决了鬼侍,她肯定讨不到好,再加上马上就要血月了,快要来不及祭祀,所以不能再拖延下去。
树精姥姥立刻招手,谢一很快回到树精姥姥身边,树精姥姥笑着说:“我们换一个玩法,这样下去太没意思,不如……”
树精姥姥笑眯眯的说:“我卸掉他的一只手臂?”
他说着,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臂,按在谢一肩膀上的伤口上。
“嗬……”
谢一顿时觉得疼痛,他嘴里虽然发出痛呼的声音,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呆呆的,眼神仍然非常呆滞,没有一点反应。
商丘厉喝说:“你敢!”
树精姥姥笑着说:“我知道你心疼他,那不如这样……用你的一条手臂,换他的一条手臂。”
商丘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树精姥姥,树精姥姥说:“我没时间和你们耗下去,快点,是你的手臂,还是他的手臂?”
她说着,对谢一说:“砍下自己的手臂。”
谢一听了,毫无犹豫,竟然真的抬起手来,因为锈剑无法出鞘,所以谢一干脆用手直接要折断自己的手臂。
“嗬……”
肩膀本就受伤,现在稍微一动就疼,更别说是折断了。
商丘立刻说:“等等。”
树精姥姥笑着说:“我就知道,快动手吧。”
众人都看向商丘,商丘没有多说一句话,抬起了自己的一条手臂,树精姥姥说:“等一等,我要亲自来,以免你使诈。”
树精姥姥说着,慢慢走过去,手掌一张,掌心里突然变出了一个长长的树枝,好像刀子一样,锋利无比。
树精姥姥狞笑着说:“好啊!你终于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了!太好了!”
她说着,举起自己手中的树枝,猛地就要砍下去。
谢一站在她身后,眼神忽然颤了一下,黑洞洞无神的眼睛颤抖着,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丝理智,锋利的树枝朝下砍去,商丘面如表情,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谢一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眼神快速的颤抖着,“嗬!!”一声大吼,突然挣扎了出来,向前一跃。
谢一就站在树精姥姥后面,距离树精姥姥很近,毕竟他现在是傀儡,被树精姥姥控制着,所以树精姥姥根本没有注意。
谢一突然暴起,猛地向前一跃,合着剑鞘的锈剑一下扎在树精姥姥的手上。
“啊啊啊啊!!”
“咔嚓!!!”
树精姥姥握着树枝的手,顿时被锈剑扎中,锈剑似乎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样,树精姥姥本就是妖物,被锈剑的正气迅速腐蚀,“啪嚓”一声,竟然连根断了,一下掉在地上。
树精姥姥大吼了一声,疼痛让她暴虐,挥动着自己的另外一条手臂,快速的一震,想要去打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当心。”
谢一已经从傀儡中挣扎出来,但是他的反应速度仍然非常惊人,猛地一跃而起,白色的靴子“啪!”的一声踏在树精姥姥的树枝上,整个人向上一拔,与此同时往下一压,“咔嚓!!!”又是第二声。
树精姥姥另外一条手臂也是应声而断,直接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树精姥姥大吼着,不断的哀嚎着,旁边的鬼侍都给吓怕了,拼命退缩,毕竟谢一简直是手起刀落,直接干掉了树精姥姥的两条手臂。
二旬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天呢!”
三思震惊的感叹着:“我们的师父不可能这么厉害!”
谢一自己也有些发懵,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的双手颤抖着,握着锈剑颤抖着,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充盈着,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心底里翻腾着一种兴奋,说不出来的兴奋……
谢一颤抖的说:“我……我怎么这么厉害了?”
商丘赶紧冲过来检查他的伤势,说:“快压住伤口。”
谢一这时候才觉得肩膀疼,“嘶”了一声,说:“好疼。”
商丘帮他压住自己的伤口,那些鬼侍已经全都退散了,疯狂的逃跑,树精姥姥倒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
众人这才放了心,二旬赶紧跑过去检查一心,说:“一心你没事吧!?”
一心摇了摇头,他还光着膀子,当然下面也没穿衣服,赤裸的站在众人面前,不过并没有什么羞涩,也没有一点不自然,面目非常冷硬,分明和一心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看起来好像变得冷酷多了。
二旬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一心披上,不过因为一心太高大,二旬之前还比一心高,现在他的衣服给一心穿,刚刚好遮住屁股,这身高差也是没谁了,看起来冷硬的一心骚气无比……
树精姥姥在地上哀嚎着,谢一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赶紧走,时间来不及了!”
树精姥姥却趴在地上大吼着:“不!!你们休想……休想……”
她说着,眼睛里爆裂出一阵光芒。
就在这一瞬间,二旬突然目光呆滞起来,猛地捡起地上锋利的树枝,手往前一探。
“嗤!!!”一声。
众人就看到眼前鲜血横飞,二旬目光呆滞,突然冲过去,把树枝一下送进了一心的腹部,树枝很长,猛地就扎穿了一心。
“嗬——”
一心低吼了一声,快速握住二旬的手,二旬想要转动树枝,但是因为力量悬殊,根本无法做到。
一心一手抓住树枝,另外收突然抓住二旬的手臂,猛地将人一带,就在众人始料未及变故的时候,第二个变故又发生了。
一心猛地将二旬拽过来,两个人的嘴唇瞬间吻在了一起。
二旬目光还呆滞着,剧烈的挣扎着,一心将人紧紧箍在怪中,两个人唇舌交缠,二旬呆滞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最后有些慢慢挣扎,猛地从呆滞中挣扎了出来。
一心放开二旬,动作很自然,仿佛他刚才做的并不是亲吻二旬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一心放开他,这才面无表情的将树枝从自己的腹部一点点抽出来,每抽一下,都带出来很多血水,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嗖!”一下,终于全部抽了出来,“啪嗒”一声扔在地上,只是粗喘了一口气。
谢一睁大了眼睛,说:“你……你的伤口。”
一心很轻松的说:“没关系,很快会愈合。”
他说着,松开自己的手,众人就看到伤口已经差不多快要愈合了。
谢一更是惊讶不已,商丘则是看向一心,说:“你是罗睺。”
一心没有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谢一迷茫的说:“罗睺?那是什么?”
涂九弦也投过来惊讶的目光,看着一心,商丘淡淡的说:“罗睺是阿修罗王中的其中一个,据说你罗睺力大无穷,统领阿修罗大军,并且可以只手遮天,遮挡日月光芒。”
听起来总觉得很了不起呢……
因为马上就要血月,谢一他们必须找到那些姑娘,还有金羽翼,众人赶紧把树精姥姥抓起来,五花大绑,准备回去找那些姑娘。
涂九弦说:“这树精姥姥怎么办?”
谢一想了想,说:“好办,交给阴曹地府吧?”
毕北没想到主动被黑山老妖联系了,不过他赶到地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黑山老妖,而是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树精姥姥,两条手臂都断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样子。
毕北吃惊不已,说:“这怎么回事?”
黑白无常也是吃惊不已,黑无常皱了皱眉,说:“大人,您看……”
毕北低头一看,顺着黑无常指的地方,顿时更是吃惊不已,树精姥姥的两条手臂断裂的地方,有灼烧的痕迹,而且是正气灼烧的痕迹。
毕北震惊的说:“这……桃木棒……”
众人跟着一心赶到树精姥姥的老巢,里面虽然有鬼侍,但是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商丘一个人就能解决,大家很顺利的走进去,找到了关押姑娘的牢房。
里面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姑娘,吓得全都瑟瑟发抖,见到有人进来更是瑟瑟发抖。
谢一赶紧说:“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那些姑娘虽然害怕,不过谢一身上阴气强,说白了就是妇女之友,姑娘们看到他,天生戒心很低,信任感很高,倒也是省事儿。
众人赶紧给姑娘们把锁链解开,一心比较粗暴,直接用拽的,因为阿修罗生性残暴,那种暴怒的气息很外露,姑娘们看着他拽锁链,差点被吓坏了。
把姑娘们全都救出去,还有金羽翼准备要找,因为马上就要祭祀,所以金羽翼已经被拿出来了,就在祭祀的地方摆着,鬼侍已经被解决了,谢一赶紧把金羽翼拿上。
金羽翼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月阴气比较重的缘故,金羽翼的光芒有些炙热,像是一个……
暖宝宝一样。
原谅谢一的形容词比较贫乏,但是谢一仍然觉得,金羽翼的光芒像是暖宝宝一样,特别的温暖,让累了一天的谢一感觉暖洋洋的,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金羽翼上流淌到他的手心里。
“你们看!”
三思惊讶不已,指着谢一的伤口,谢一肩膀上的伤口竟然愈合了,而且还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很快金光消散,谢一肩膀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找不到了,而且连疼都不疼。
谢一也吃惊不已,说:“这太神奇了。”
商丘说:“咱们先离开这里。”
众人赶紧走出树精姥姥的老巢,谢一说:“对了,我们之前还听到树精姥姥和另外一个人说话,树精姥姥管他叫大人,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
谢一还没说完,突听有“簌簌簌”的脚步声,还有亮光,竟然是灯笼的光芒,往前一看,很多人上山来了,是那些名门正派,还有官服的人,李捕快也在其中,看到他们震惊不已,大喊着:“燕大侠!燕大侠!你们没事儿吧?!”
已经是血月了,灰红色的月亮,变成了正经的血红色,仿佛要滴下鲜血,挂在高空中,异常的阴沉,又异常的明亮。
李捕快和众人冲过来,看到了姑娘们,十分惊喜的说:“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姑娘们也救出来了!燕大侠你们太厉害了!”
姑娘们看到了官府的人,全都赶紧跑过去,一个个哭的不能自已,像是泪人儿一样。
李捕快显然很高兴,谢一抬头看了看血月,又看了看那些名门正派,再看了看李捕快,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和商丘对视了一眼。
谢一突然说:“李捕快,我们除了发现了这些姑娘们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李捕快惊讶的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谢一说:“是一根……金色的羽毛?”
“金色的羽毛?!”
李捕快吃惊的说:“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我是说……可能是什么呈堂证物,千万别弄坏了,快拿给我!”
谢一说:“李捕快,我怎么不觉得,这金羽翼是呈堂证物?而且我觉得你也不这么认为。”
李捕快脸色一僵,说:“燕大侠,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啊?”
谢一笑了笑,说:“大家要送美女祭祀山神的时候,你突然中毒,当时也没人接近你,所以百姓们都觉得,很可能是山神发威了,所以你才会中毒,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还有一个狠直接很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可能给自己下毒。”
李捕快的脸色更是僵硬了。
谢一继续笑眯眯的说:“还有更巧的,邹小姐失踪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你,大家都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只是看到你昏迷在地上,太巧了,你差一点点就死了,不过还是差一点。”
涂九弦这个时候笑着说:“不是还有最巧的么?我带你们去抄那些人的老窝,在山上遇到了李捕快,然后咱们天黑再去老窝的时候,人去楼空,还遭遇了埋伏。”
商丘淡淡的说:“还有这些正派人士,无缘无故得到了消息,汇聚在金陵的城郭。”
谢一点头说:“是啊,真是太巧了,一切都这么巧合呢。”
二旬立刻说:“原来你是内奸!”
三思说:“李捕快是坏人!”
他这么一说,那些姑娘都害怕起来,身边的正派人士也纷纷看向李捕快。
“我们的确是收到了秘密消息。”
“没错我们也收到了,说是黑山老妖在这里作祟!”
“对对对,我们也是。”
李捕快有些慌张,说:“你们说什么,我……我真的听不懂。”
谢一说:“装傻充楞没关系。”
商丘淡淡的接话说:“把命留下就行。”
他说着,目光一沉,突然拔身而起,李捕快还在说:“我……我听不懂啊……”
结果就在商丘抢过来的时候,突然暴起,挡住商丘的攻击,“哈哈”大笑起来,说:“想不到你们还挺聪明,金羽翼我是势在必得,你们这些蝼蚁!!”
他说着,躲开商丘的攻击,快速向谢一冲去,商丘却不放过他,猛地一转,反手搭在李捕快肩膀上,五指一收,“咔嚓!!”一声,险些捏碎了李捕快的琵琶骨。
李捕快大吼一声,却没有停顿,看起来像是要鱼死网破,直接冲向谢一,与此同时,就看到李捕快的身体突然冒出青烟,一瞬间竟然脱离了肉身。
谢一身上有金羽翼,李捕快冲向他,谢一快速的后退两步,一心和涂九弦直接迎上去,“啪!!”的一声,架开李捕快,李捕快被阻拦,嘶吼着。
姑娘们和捕快们,还有正义之师都吓坏了,全都四散奔逃,场景一时间乱七八糟。
商丘立刻冲上去,再次与李捕快缠斗,李捕快脱离了肉身,显然动作更加凌厉,只是因为脱离了肉身,没有阳气保护,也稍微有些受限,再加上商丘本身厉害,他根本不想应付商丘。
李捕快快速的一跃,想要从商丘身边溜走,商丘五指成爪,钉住了李捕快的胳膊,李捕快虽然现在是鬼魂的形式,不过很不巧,商丘也是,商丘坠入恶鬼道,现在也是鬼魂,所以根本不受阻碍,李捕快逃不了,干脆一咬牙,怒吼着,整条手臂一下被他拽了下来。
商丘皱了皱眉,李捕快脱离了自己的手臂掠向谢一,谢一眼看他就要冲过来,连忙提起锈剑阻隔。
李捕快大吼着:“金羽翼是我的!!!是我的——”
“啪!!!!”的一声巨响,李捕快的阴气直冲而来,与此同时,谢一感觉到了一股重击,手中的剑鞘竟然不堪重负的爆裂开来,剑鞘碎裂,锈剑发出“嗡鸣”的声音,瞬间破鞘而出,炸裂出一股白光。
众人差点被那光芒暴盲了眼睛,连忙伸手去挡,剧烈的光芒一下闪过去,李捕快整个人大吼了一声,瞬间被那锈剑的光芒吞噬,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李捕快的鬼魂转眼消磨,谢一都有点蒙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锈剑。
根本不是一把剑,也没有锈,因为它压根就是一块破木头,竟然还散发着一股香味儿,没有剑尖,说是一把剑,更像是一个……木棒?
商丘看着那“锈剑”,眯了眯眼睛,说:“桃木棒。”
谢一听,顿时惊讶的说:“什么?桃木棒?一直在我背上背着?”
第74章 东皇之羽1
被劫走的姑娘们找到了, 桃木棒也找到了,竟然就在谢一的背上背着, 一直都打不开的锈剑就是桃木棒……
现在就只剩下……牡丹发簪了!
谢一顿时感觉前途无限明亮, 因为邹小姐他们也找到了,于是谢一很殷勤的送姑娘们回到金陵城。
他们回到金陵城的时候,天色刚刚蒙蒙亮,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反正今日是个晴天, 火红的大太阳从地平线蹦起来,百姓们听说姑娘们被救回来了, 都特别高兴, 争先恐后的从家门冲出来欢迎他们。
邹老爷也赶紧跑出来, 从邹家宅邸一直跑到了集市, 可是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邹老爷老泪纵横的厉害, 一定要感谢他们,请他们进邹家喝杯热茶,吃点淡饭。
因为大家都劳累了, 的确也饿了,想要吃口东西, 正好邹老爷相请,而且还有牡丹簪子准备要过来,所以谢一就腆着脸答应了。
他们一路往邹家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气氛有点怪怪的,为什么怪怪的?因为邹小姐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总是瞟着谢一的方向,而且嘴角似笑非笑的。
谢一顿时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心想着邹小姐这青春妙龄,别是关在牢房里,被冻得嘴歪眼斜了吧?
邹小姐给谢一抛了一路媚眼儿,谢一没领会,反而特别担心邹小姐,如果真的生病了,牡丹发簪的事情,会不会被拖延之类的?
谢一的直男特性可以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众人到了邹家,邹老爷让人安排他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就吩咐厨子去做饭,毕竟现在是大早上的,厨子的确都起来准备做饭,但是做的是早饭,邹老爷让人改成正餐,厨子们又忙碌了起来。
谢一刚进了房间,佣人抬来热水,准备沐浴一个,洗个澡再说,在山上奔波一天,全身都脏兮兮的,结果就听到“叩叩叩”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谢一走过去把门打开,邹小姐就站在门口,一副羞涩的样子,娇滴滴的说:“恩公……”
她说着就要拜下来,谢一赶紧拦住她,说:“邹小姐,不必行礼,有什么事儿么?”
谢一这么一问,邹小姐顿时面红耳赤,抿着嘴唇,“嘻嘻”一笑,随即又给谢一抛了一个媚眼儿,谢一压根没领会,根本会错意了。
邹小姐抛了媚眼儿,顿时害羞极了,而且谢一还一直盯着她,让她更害羞了,于是不好意思的调头就跑,谢一顿时有点懵了,还没说话呢,怎么调头就走啊,难道耍自己吗?
邹小姐调头就跑,还撞上了走过来的商丘,邹小姐也不顾这些,羞涩的就走了,还回头看了一眼谢一。
谢一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也不知道邹小姐是什么意思,反而是商丘,一脸凶狠的就走了过来,直接进门,“嘭!”一声关上门。
谢一吓得说:“干干干干……干什么啊!?”
商丘幽幽一笑,挑眉看着他,说:“你说了算。”
谢一都懵了,商丘把他扛起来扔在榻上,他动作像极了谢一去超市挑肉,挑好了直接扔进购物筐里……
谢一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商丘笑着说:“你刚才连说了五个干。”
谢一连忙说:“你不能曲解我的意思啊,我说的是‘干什么’,不是让你……让你……”
谢一实在说不出来了,太难以启齿,硬着头皮说:“你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还干你呢!”
谢一说完,顿时觉得商丘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谢一后背发麻,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大难临头,连忙求饶说:“好汉,我刚才一时口快,你就当没听见。”
商丘却说:“不,我听见了,你才是好汉,野心不小。”
谢一哭的心都有了,理所当然他也的确哭出来了,而且商丘还顾及到他肩膀上有伤口,所以十分“温柔体贴”了。
他们的早饭,差点变成了中午饭,过去吃早饭的时候,邹小姐坐在谢一身边,又是频频看过来。
邹小姐还给邹老爷打眼色,邹老爷十分宠溺的笑着说:“燕大侠,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谢一吃的满嘴油光,因为他真的饿极了,刚开始就很饿了,商丘还拉着他做剧烈的运动,真的快饿死了,吃的那叫一个没起子。
听见邹老爷叫自己,赶紧放慢速度,伸了伸脖子,差点被肉噎死,赶紧喝了一口水。
邹老爷笑着说:“燕大侠,还记得之前老夫的承诺么?”
谢一迷茫的看着邹老爷,邹老爷说:“老夫之前说过了,只要燕大侠帮忙,这牡丹发簪……”
他说着,就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推到谢一面前,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饭也不吃了,真的是只想带他的牡丹发簪回去,太好了!
邹老爷却又后话,说:“就是我小女的嫁妆了!”
“噗——”
谢一被饭噎着了,本想喝口茶顺顺嗓子,结果还没咽下去,顿时全都喷了出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商丘,商丘果然笑眯眯的,也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邹小姐很羞涩,娇滴滴的说:“爹!好羞人呢!”
邹老爷说:“这有什么羞人的?之前不是说好了,如果燕大侠能为民除害,就让你嫁给燕大侠吗?难道你不愿意?”
邹小姐更是羞涩,说:“人家……人家……啊呀,爹!女儿愿意啦!”
说着,邹小姐立刻起身,羞涩的跑走了,留下一串“嘻嘻嘻嘻”的笑声……
谢一:“……”为什么没人问自己愿不愿意啊!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点?
一心二旬和三思全都看着谢一,露出一种,师父您保重的表情。
涂九弦则是一脸看热闹,喝着小酒,吃着肉。
商丘笑眯眯的,一句话没说,似乎要看谢一的表现似的。
邹老爷把那根牡丹发簪放在谢一手里,说:“燕大侠,这事儿就说定了,我膝下无子,等以后,我邹家的家产,也都是燕大侠的,以报答燕大侠的恩德啊!”
谢一:“……”
谢一呵呵干笑了好几声,但是他是不会放下手里的牡丹发簪的。
一顿饭吃的不上不下,都塞在胃里了,谢一吃了饭,就拿着牡丹发簪回了房间,商丘竟然没跟进来,谢一心想,不是真的吃醋了吧?
谢一赶紧把牡丹发簪拿出来,然后把之前的碎片也拿出来,拼在一起,没想到放在一起之后,那牡丹发簪竟然自己自动“愈合”了,又成为了一个整体,谢一顿时欣喜若狂,这下能回家了!
于是谢一赶紧揣着牡丹发簪,偷偷摸摸的摸进商丘的房间,一推开门,顿时雾气缭绕,商丘竟然在洗澡。
谢一摸过去,趴在澡盆边上,欣赏这美人沐浴图,笑眯眯的伸手拨了拨热水,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商丘则是看了他一眼,湿发撩起来,向后背起,这动作太性感了,差点让谢一流鼻血,没起子的嘶流了两下鼻子。
商丘淡淡的说:“驸马爷,你怎么过来了?”
谢一一听,哎呦喂,这酸的,小模样儿!
谢一嘿嘿傻笑着说:“吃醋了,是不是?”
他说着,还一下一下的戳着商丘的肩膀,就跟挑衅一样,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在戳“老虎”。
商丘额角青筋直跳,说:“你再戳,信不信我现在办了你?”
谢一惊讶的说:“不是吃饭前刚……刚那个什么的吗?”
商丘很是自豪的说:“随时都可以。”
谢一:“……”真的好自豪啊!?
谢一连忙咳嗽两声,说:“说正经的。”
商丘淡淡的说:“这不正经么?”
谢一说:“当然不正经,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商丘可以说是分外真诚的说:“干你。”
谢一:“……”好想哭。
谢一连忙把自己怀里的牡丹发簪拿出来,商丘一看到牡丹发簪,顿时又不高兴了,脸色就阴霾下来,不过真别说,商丘沉着脸的时候,特别有魅力,那样子超严肃。
谢一说:“牡丹发簪咱们已经拿到了,现在就走吧!”
商丘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谢一说:“别说那个了,快走吧走吧,你的发簪呢,也拿出来。”
商丘将衣服直接披上,走过去取发簪,说:“咱们直接消失了,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谢一知道商丘还在吃醋,连忙讨好地说:“凉拌!咱们快走吧,我都想儿子们了。”
商丘又说:“你那几个徒弟呢?”
谢一说:“不用管不用管,师父我刚才受酷刑的时候,他们几个都不出声,现在咱们把他们甩掉。”
商丘笑了笑,说:“真是个好师父呢。”
两个人这么说定了,相约把三个小徒弟甩掉,就要按动发簪,谢一连忙说:“等等,你不穿多点衣服?那边很冷的,已经深秋了吧?”
商丘淡淡的说:“反正过来的时候,衣服也是换了的。”
谢一心想也是,自己过来的时候,现代的衣服换成了古装,而且还有长头发了。
于是两个人就按动了发簪,果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周场景开始改变,又是那种被冲进冲水马桶的感觉,简直令人窒息!
“嗬!!”
谢一一阵眩晕,差点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还晕乎乎的,感觉早上吃的早饭全都要吐出来了,睁眼一眼,毕北正看着自己,还有拿着2018早春款香奈儿包包的孟婆小姐姐。
谢一看到他们特别激动,特别想哭。
侧头一看,差点惊讶的喊出来,商丘特么怎么只披了一件衣服,还是刚才那模样,只不顾头发变短了。
因为风光无限好,惹得要投胎进六道轮回的鬼魂们全都痴迷的看过来,谢一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商丘身上,不过外套有点小,更显的禁欲了……
毕北咳嗽了一声,说:“桃木棒呢?”
谢一赶紧把桃木棒交给毕北,是一把剑的模样,不过没有剑尖,其实更像是桃木锏。
毕北看了看,说:“果然是这个,太好了。”
谢一把桃木棒交给毕北,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准备带着走光的商丘回去了,这一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商丘做了一把黑山老妖,而谢一做了一把燕赤霞,谢一总觉得,就跟角色扮演似的,想起来还挺羞耻的……
谢一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家了,金蛋蛋和小毛毛都在家里,金蛋蛋正在欺负黑乌鸦,小毛毛则是老老实实的,因为梁弃不在的缘故,显得很无聊,正在看电视。
他们一回来,小毛毛立刻蹦起来,跑过来扎在谢一怀里,甜甜的喊着:“爸爸!”
谢一差点给萌化了,想要金蛋蛋也给他来个熊抱,然后甜甜的喊一声爸爸,结果被金蛋蛋给鄙视了……
谢一算了算时间,小毛毛吃的那种奶糖比较多,应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大人模样,不过金蛋蛋,差不多也就快缩小了。
一想到金蛋蛋马上要缩小了,谢一就非常高兴,因为金蛋蛋长大之后人高马大的,一点儿也不可爱,还是小包子的金蛋蛋可爱。
同时高兴的自然还有黑乌鸦,金蛋蛋长大的模样太恶劣了,总是欺负黑乌鸦,还是小点好,小点起码让黑乌鸦觉得自己的气场足一点儿。
虽然在谢一看来,黑乌鸦根本没那种东西……
谢一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不需要cоsplay了,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商丘开车带他,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下来,商丘亲自帮他解开安全带,笑着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中午一起吃饭?”
谢一刚想答应,不过想了想,说:“不行,我今天有外勤,约了十点多,估计中午回不来了。”
商丘立刻露出一脸落寞的表情,看的谢一心中负罪感飙升,连忙说:“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商丘说:“好,出外勤注意安全。”
谢一美滋滋的从车上下来,还沉浸在商丘温柔的攻势之下,结果就被人拍了肩膀,回头一看,就是他的三个同事。
谢一现在看到他们,顿时心里有些压力山大,毕竟之前经历过不少。
谢一同组包括自己,一共四个人,谢一是组长,还有三个组员,他们其实几乎是一期进公司的,因为谢一是组长,所以同事们管他叫谢哥,并不是因为谢一年长。
谢一这时候再打量那三个同事,一心叫做罗睺,他的名字就叫做罗睺,谢一觉得自己早就该料到的,可是谁会往这种方面想?
罗睺是四个人中身材最高大的,不过平时总是一脸傻呵呵的样子,谢一压根没想过他就是神话传说中的罗睺,阿修罗王。
另外两个同事,二旬的真实名字叫做安旬,看起来很精明,怪点子很多,但是其实也傻兮兮的。
但是最傻兮兮的,莫过于三思了,三思真实的名字叫做陈思,每次都是傻呵呵点钱卖自己的类型。
三个同事今天有事一起来的,其实他们租房子住在一起,所以每天早上都一起来上班。
安旬看到谢一,笑眯眯的说:“谢哥,一大早上脑袋上就冒桃花!”
陈思说:“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少同事围观。”
谢一心说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围观,肯定就是你们三个围观,罗睺则是一脸傻笑。
谢一看着他们,并没有着急说话,直到把大家看的发毛了,这才走过去,拍了三个人肩膀一人一下,随即感叹无比的说:“见到你们真好。”
他说完,转身走进了大厦里。
安旬迷茫的说:“谢哥没事儿吧?”
陈思说:“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罗睺说:“可能是。”
众人一起上了楼,九点上班,十点他们要出外勤,到其他公司去谈合作,其实差不多打卡之后就要准备出门了。
大家拿上东西,登记上外勤,就准备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商丘突然走了过来。
商丘可是他们公司的名人,毕竟是老总,而是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还有个男朋友。
商丘一走过来,“唰!”的一下,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然后顺着商丘的目光,“唰!”的一下又把目光聚集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感觉自己都要被目光刺穿了,商丘却一步步稳稳的走过来,穿着经典黑的西装,梳着大背头,竟然还一只手插在西装裤里,他以为自己T台走秀吗,自己这么帅,心里没个数,还跑出来祸害人间!
商丘走过来,将车钥匙放在他手心里,说:“钥匙,开车去,一会儿中午给我打电话。”
谢一硬着头皮说:“哦……谢谢。”
商丘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商总难得露出笑容,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整个公司都没颜色了……
于是谢一就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站起来,硬着头皮走出去,带着同事们准备去谈合作了。
安旬拍着谢一的肩膀,说:“谢哥,行啊!一下又成了公司的焦点了!”
陈思也笑着说:“那是,我们谢哥可是总裁夫人!”
谢一立刻说:“呸,什么总裁夫人,我是总裁他老公!”
谢一说完雄心壮志的话,罗睺就嘿嘿傻笑,谢一顺着罗睺的目光转头一看,就发现商丘原来他压根没走,而是去旁边的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
商丘笑眯眯端着咖啡杯子,斜靠在茶水间的门框上,那姿势显得商丘的腿长到逆天,总有一种腿长两米八的错觉!
老总的办公室难道没有秘书给倒咖啡么?竟然让老总自己跑到员工茶水间来倒咖啡,差评!
商丘肯定听见了……
商丘笑眯眯的走过来,一只手端着咖啡,另外一手还是插在西裤口袋里,路过谢一的时候,突然低下头,在谢一的耳边低声说:“老公,嗯?”
谢一:“……”耳朵要怀孕了……
两人说完悄悄话,商丘就施施然的走了,安旬兴奋的说:“哇塞!商哥帅呆了,他刚才跟你说什么,那表情好撩啊!”
陈思也说:“是啊是啊,谢哥你脸好红啊!”
罗睺又是嘿嘿嘿的傻笑。
谢一带着众人去了合作的公司,今天他们第一天谈生意,据说是个不好惹的客户,之前也有过一次合作,当然不是他们组,那个组有个女孩,竟然被客户给骂哭了,对方毫不怜香惜玉,因为对方的老总就是个女人。
据说是个女强人,在工作上有点刻薄,当然也不是坏人,只是工作心很强,嘴上也不留余地,因此把女同事给骂哭了,后来就没人敢接他们的单子,这回单子很大,所以主管就找到了他们组。
谢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众人进了会议室,就等着对方公司的人过来。
很快听到“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四个人同时紧张起来,“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打头的是一个女人。
二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没有谢一大,但是穿着很稳重,盘头、黑色工作套裙,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手上拿着一沓子资料,眼睛上还架着黑色的眼镜,看起来一丝不苟。
谢一:“……”真巧,是熟人。
谢一敢肯定,她一定姓邹……
“邹总,这位是谢先生。”
谢一:“……”果然。
眼前这个女人,可不就是他们在古代遇到的邹小姐么,简直一模一样。
邹小姐走过去,直接坐下来,态度很傲慢,说:“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没那么多时间,之前我也和你们公司合作过,知道你们的斤两,我直接长话短说,中午还有其他重要的会议。”
他一开口,谢一就默默擦汗,其他几个同事直打眼色,怪不得之前女同事都给骂哭了,这节奏的确不怎么好相处。
不过邹小姐工作上还是很利索的,言辞表达也很到位,没有一会儿三变,把要求全都罗列出来,还打印出来交给他们。
谢一拿起来看了看,并不是很苛刻的要求,的确都能达到,似乎挺简单的,就爽快的同意了。
邹小姐说:“行,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跟几位耽误时间了,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个客户,失陪了。”
她说着站起来直接走了。
谢一还有一些细节问题,就跟她的秘书确定了一下,等他们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中午饭肯定要在外面解决,是回不去的了。
众人看了看,四周没什么餐厅,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快餐店,卖汉堡薯条之类的。
众人就走了进去,谢一去占位,其他人去点餐,真是太巧了,谢一占位坐下来之后,旁边竟然有人要和他拼桌,毕竟他坐的是四人桌,却只有一个人,这里地段很繁华,但是餐厅稀少,白领们要吃午饭,很多人都跑到这边来吃快餐。
谢一赶紧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三个同伴,那人有些失望,只好等到旁边的人吃完了,坐下来,把东西放下。
很快,那个男人的同伴也来了,两个人看起来是各自买各自的。
谢一听见“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抬头一看,好巧,那男人的同伴竟然就是邹小姐!
邹小姐看到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坐了下来。
谢一还以为邹小姐是和同事吃饭,所以也没有打扰,结果就听那男人说:“邹小姐今年多大了?”
“读的什么大学?”
“平时工作几点下班?”
谢一:“……”什么情况?相亲吗?
在快餐店相亲,谢一以前也的确见过,但是从没见过要和人拼桌相亲的,如果刚才不是因为谢一有同伴,那男人就跟他拼桌了!
谢一一脸迷茫,那男人还在询问,邹小姐从头到尾没有询问过,显然是对那男人不感兴趣。
后来同事们买来午饭,回来一看,这情况很是尴尬,合作的客户在自己旁边相亲,这情景能不尴尬吗?
众人匆匆吃了午饭,就准备离开了,哪知道很巧,他们出门的时候,邹小姐也吃了午饭,正好碰上。
大家准备回去,因为之前情况很尴尬,谢一也没给商丘打电话,于是一边取车,一边打算给商丘打电话,邹小姐正好和她的相亲对象出门来了,站在快餐店的门口,准备告别。
就在商丘接通电话的一刹那,邹小姐突然大喊起来:“抓贼啊!!!”
谢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个抢钱包的贼,邹小姐的钱包捏在手上,毕竟她的工作套装没有口袋,正拿在手上,光天化日还是繁华区,竟然有人公然抢钱包。
邹小姐大喊了一声,旁边的相亲男竟然吓傻了,都不敢动,眼看那贼就要跑了。
谢一看到贼冲着自己这个方向冲过来,连忙伸脚去绊,就听到“噗通”一声,那个贼太慌张了,直接摔倒在的地上,谢一赶紧把钱包抓起来。
商丘就听到电话里一阵杂乱,连忙说:“谢一?谢一?”
谢一抓住钱包,还给邹小姐,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那贼跑得快,已经没影儿了,连忙说:“啊?我在呢。”
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事没事,刚才碰到抢钱包的了。”
商丘急忙的说:“没受伤吧?”
谢一说:“没有,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别担心。”
商丘叹气说:“怎么能不担心,我一刻不在你都有麻烦。”
谢一心说冤枉,我只是伸张正义,帮忙把钱包拿回来而已,不过商丘这说话的语气,让谢一挺喜欢的,总觉得无限宠溺。
邹小姐连忙感谢了谢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一帮她把钱包抢回来的缘故,邹小姐的态度竟然温柔了不少,还羞涩的说:“我……我请谢先生喝杯咖啡吧,当是答谢了。”
谢一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去,邹小姐不是还有会议么?我也不打扰了。”
邹小姐有些期期艾艾,最后还是走了,不过给谢一留了自己的私人电话。
众人上了车往回走,安旬说:“你们看那邹小姐,怕不是喜欢上了我们谢哥!”
谢一无奈的看了一眼安旬,说:“别瞎说。”
陈思也说:“我觉得也是这样的。”
罗睺傻笑了两下,说:“真的。”
谢一更是无奈了,压根没当回事儿,回了公司,商丘过来检查了一下谢一,确定他没受伤,这才松口气。
谢一和商丘晚上下班一起走的,同事们和他们道别,今天同事们打算去酒吧,谢一很是不信的看着他们,因为他的同事们并不是玩的很疯的那种人,平时都不会去酒吧的。
安旬神秘的说:“陈思的那个女神,今天去酒吧过生日,谢哥,怎么样,你也来吧,给陈思打气,陈思今天要表白的!”
罗睺傻笑说:“对对对,表白的。”
陈思则是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完全不能自拔。
谢一眼皮一跳,陈思暗恋隔壁公司的前台妹子,这已经不是秘密了,隔壁公司的前台妹子的确很漂亮,但是谢一觉得,同事们一出谋划策,陈思的暗恋就算是要完了。
于是谢一还是婉拒了,免得到时候陈思失恋,自己被殃及。
谢一跟着商丘回去,两个人都没回家,直接到了深夜食堂,深夜食堂现在时间还早,又是工作日,因此来的都是一些相熟的顾客。
看到谢一和商丘走进来,连忙全都打招呼,尤其是商丘,别看商丘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和他打招呼的人最多,因为商丘帅啊!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很少有人不是颜控,而且大家都是重度骨灰级颜控,商丘下班回来穿的是西装,都说男人穿西装最帅,商丘穿西装,帅得简直就是“天仙”!
金蛋蛋和小毛毛也在深夜食堂帮忙,看到谢一来了,小毛毛仍然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奶声奶气的喊爸爸,简直治愈了谢一一天工作的疲惫。
小毛毛今天很高兴,因为梁弃会过来,已经和小毛毛说好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还给他带好吃的。
梁弃果然很快就来了,小毛毛也非常热情了给了梁弃一个拥抱,说:“苏苏!”
还一蹦,让梁弃抱着,也是梁弃身材高大,不然哪受得了小毛毛这个小炮弹。
梁弃笑着说:“宝贝,乖不乖?”
小毛毛立刻说:“乖!要奖励!要奖励!”
梁弃笑了笑,说:“来。”
因为梁弃苏苏来了,所以小毛毛和梁弃去了员工休息室,谢一和商丘在深夜食堂帮忙,大家都很忙碌。
今天客人特别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工作日,可能是因为商丘穿着西装出现的缘故,一传十十传百,来吃饭的源源不断,竟然连蘸料的盘子都不够用了。
谢一记得休息室的箱子里有还有一些蘸料盘子,于是就准备去休息室拿点盘子过来。
结果谢一一推开门,顿时石化在当地,差点裂开了!
就看到梁弃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小毛毛则是跨坐在梁弃的腿上,双臂搂着梁弃,简直热情似火,两个人正亲吻在一起。
谢一:“……”什、什么情况?
做爹的心在颤啊!
小毛毛听到声音,睁大了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爸爸,顿时笑眯眯的蹦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反而是梁弃,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自己鼻子。
小毛毛蹦起来,抓住谢一的袖子,说:“爸爸!爸爸,我要娶苏苏!”
谢一:“……”信息量有点大,等他消化一下……
谢一觉得自己和商丘去找桃木棒,可能没用太长时间,然而回来的时候,已经乾坤变色,小毛毛竟然在和梁弃交往。
谢一在心里捋顺了一下关系,梁弃是商丘的师父,商丘是小毛毛的爸爸,这辈分差着呢,如果他家小毛毛真的和梁弃交往的话,那这辈分怎么算?梁弃难道是他的儿媳妇?!
小毛毛则是完全没有那种担忧,而且还扬言要娶梁弃。
谢一把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告诉了商丘,商丘淡淡的说:“哦。”
谢一惊讶的说:“哦是什么意思?”
商丘换了一种说法,说:“听到了。”
谢一抹了一把脸,说:“我能问问你师父的真是年龄么?”
商丘难得笑了一下,看了看谢一,说:“你可能不想知道。”
谢一:“……”
就在谢一在纠结的时候,有人推开了深夜食堂的大门,“叮铃——”一声,风铃响动着,一个穿着工作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竟然是邹小姐!
邹小姐显然是特意找来的,看到了谢一,顿时露出一脸笑容,快速走过去,说:“谢先生,你真的在这里啊。”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眯了眯眼睛,邹小姐他是认识的,邹小姐那满脸欣喜的笑容,他也是能看懂的。
谢一尴尬极了,想要客套两句,结果商丘走过来,很淡定的说:“这位客人,店里没有位置了,用餐的话需要排队。”
邹小姐去取号排队,谢一的手机就响了,安旬打来电话,说:“谢哥!谢哥!惊天大秘密!刚才邹小姐给我们打电话,打听你的消息!”
谢一眼皮狂跳,说:“然后你就说我开了一家深夜食堂?让她过来找我?”
安旬说:“不是啊!不是我说的,是陈思说的!”
结果手机还有后背音,陈思的声音大喊着:“不是我说的!是罗睺说的!”
罗睺也在,说:“是安旬说的!”
很好,三个人还踢皮球了。
安旬又说:“明明是你们说的!哎等等,我觉得不管是谁说的,最重要的是,邹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谢哥,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商哥知道,商哥这人一看就知道,隐忍、默默奉献、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知道的话肯定心里难受,又不说出来,所以谢哥你千万别让商哥知道啊!”
谢一:“……”隐忍?默默奉献?不说出来?
你说的真是商丘么?!
谢一差点忘了,之前同事们给商丘的定义还是腼腆,羞涩呢……
商丘已经知道了,而且一点儿也不隐忍,他安排了邹小姐领号,然后就施施然的走了回来,眯着眼睛说:“这怎么回事?宝贝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谢一委屈的说:“……想,听我解释。”
谢一只是帮助邹小姐拿回了钱包而已,根本没做多余的事情,结果竟然变成了这样。
邹小姐一直在排队,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吃到了饭,想要请谢一帮他点餐,不过商丘自然是不肯的,亲自过去帮邹小姐点餐,幸好商丘颜值太高了,不然谢一真的觉得他们的深夜食堂会被投诉的!
邹小姐吃了饭已经很晚了,大约一点钟,特意去前台结账,因为他看到谢一站在那里,正在给人结账。
邹小姐眼疾手快的走过去,谢一一抬头,顿时笑容就僵硬了。
邹小姐结了帐,说:“谢先生家就住在这附近吧,开了这么一家餐厅,菜色太好吃了。”
谢一干笑了两声,邹小姐说:“谢先生,我好像……好像有些醉了,走不动了,不知道能不能……”
住你家……
邹小姐的话还没说完,谢一立刻说:“能!”
邹小姐顿时眼睛一亮,特别兴奋地看着谢一,谢一绕过柜台,说:“我这就去给邹小姐打车!”
邹小姐:“……”
谢一冲出深夜食堂的大门,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把邹小姐风风火火的送上出租车,邹小姐的目光十分哀怨,看着谢一。
谢一却压根不看邹小姐,因为不敢看啊,赶紧让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出租车离开,谢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简直惊险刺激,又是小毛毛和梁弃交往,又是邹小姐来捣乱的,最后谢一疲惫的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谢一到了公司,同事们还唯恐天下不乱。
安旬说:“谢哥,昨天晚上怎么样?商哥没误会吧?”
陈思说:“是啊是啊,商哥可是好男人,千万别让商哥伤心。”
罗睺说:“是啊。”
谢一:“……”
众人进了公司,一上班,主管就过来了,他们还没插科打诨完,眼看着主管来了,赶紧全都装乖。
主管走过来说:“今天公司进来一个新人,你们组一直少一个人,就把新人派给你们了。”
陈思一听,连忙说:“主管,我们这边人手够用啊。”
主管说:“那也不行,每个组都是五个人,你们组四个人,这样不平衡,新人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海龟,给你们是捡便宜了,放心吧。”
主管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都不觉得是便宜,毕竟他们的工资比较特别,分别是基础工资加上提成和绩效。
而公司为了保持组内和平,每个组的业绩提成其实是组长组员的综合,然后除以组内人数,也就是说,大家的工资其实都差不多。
按理来说,人多的话,业绩多,除以人头数是没有问题的,和人少差不多,但是架不住新人根本带动业绩,压根没有人脉,所以新人前期进入组内,都是拉低工资的。
众人一阵苦恼,最近的工资好不容易变多了,结果竟然空降了一个小新人,一听什么名牌大学毕业,那必然没有工作经验啊。
陈思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是个美女就好了。”
谢一眼皮狂跳,说:“美女?你不是暗恋隔壁的前台妹子么?怎么还想着美女?”
一说到隔壁的前台妹子,陈思就兴奋了起来,说:“对对对,你猜怎么着!我今天成功的约了她,下班之后去街角新开的那家餐厅吃饭呢!”
谢一震惊的说:“你约了她!?这么牛?不过……街角那家新开的餐厅,不是那个日料么?人均一千五,你吃得起么?”
陈思一脸自豪的说:“放心,我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除了这个月的房钱,我还有两千块钱。”
谢一:“……”这个月还没怎么过呢。
两千块钱?刚够一个人的人均,要知道日本料理的价格浮动很大,因为这种人均显然是点一份套餐的价格,两三片生鱼刺身,一碗饭或者一碗面,再加上沙拉甜点之类的。
但是如果请女孩过去吃饭,怎么也要点个刺身拼盘吧,不能一人一份饭就打发了,那可贵了。
所以说,陈思准备两千块钱吃饭,那是绝对不够的!
于是陈思很自豪的说:“你放心,我管安旬和罗睺都借了一千块钱!”
现在就是四千块钱了,真的好多!
陈思笑眯眯的说:“谢哥,你再资助我一点儿吧!”
谢一无奈的要死,头疼不已,泡妞还要找人借钱!
不过因为是陈思的终身大事,所以谢一还是打算借钱给他的,谢一手头的卡里有不少钱,毕竟他还有个小饭馆,又有商丘这样的隐形富豪“包养”,所以最近手里头闲钱还是有的,他的卡里有几万块钱,可以随时取,直接交给了陈思。
陈思一听里面有几万,顿时震惊地说:“谢哥,你去抢银行了!?”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大眼白,安旬说:“不用抢银行,抢商哥就行了。”
罗睺笑着说:“是啊是啊。”
谢一:“……”
其实谢一还有些担心,因为如果按照古代的算,陈思可是和涂九弦好上的,也不知道现实里面有没有涂九弦这个人,如果有的话,陈思和那前台妹子岂不是有缘无分?
谢一摇了摇头,心想着算了吧,可能也没有涂九弦这个人。
他正想着,就听到同事们“嗬!!!”的抽了一口气,一个个震惊不已的样子,谢一奇怪的转过头来,就看到主管已经带着新人走了过来。
并不是什么大美女,而是小鲜肉。
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标准的九头身,头发背起来,露出精致的五官,精致的让人心惊,一双狐狸眼,鼻梁高挑,嘴角似笑非笑,眼神顾盼神飞,自有一种性感的风情,简直是行走的……狐狸精!
涂九弦!
谢一差点懵了,刚想着涂九弦可能不会真实存在,结果涂九弦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同事们都看呆了,一脸吃惊,陈思干脆说:“天呢,他是我们组的新人吗,好帅啊!”
涂九弦走过来,笑眯眯的说:“谢谢前辈夸奖,我叫涂九弦,请多指教。”
谢一:“……”
谢一惊讶的看着涂九弦,涂九弦笑眯眯也看着谢一,谢一突然觉得,陈思应该自求多福了。
本来组里来了个新人,大家都觉得很受打击,结果因为新人颜值太高了,瞬间所有的人都开始殷勤的做“前辈”了,特别热情的指导着新人的工作。
涂九弦笑眯眯的说:“谢谢前辈们,不过我怕耽误前辈们工作,不如请陈思前辈帮我指点指点吧。”
被点名的陈思分外高兴,顿时差点跳起来,其他人则是一点儿也不高兴,蔫蔫儿的就走了。
于是陈思就走到涂九弦的位置上,帮忙去指点。
安旬低声说:“陈思竟然想要独占帅哥。”
罗睺点了点头,说:“是啊。”
安旬又说:“幸亏不是美女。”
罗睺有点透说:“是啊是啊。”
安旬继续说:“现在特别后悔借给他钱,让他去泡妞。”
罗睺却说:“可是你才借了一千块钱,谢哥借了几万块,就算没有你的钱,陈思也能去泡妞啊。”
安旬白了他一眼,说:“咱们是不是统一战线?”
罗睺很干脆的说:“是啊。”
安旬说:“那你应和就可以了。”
罗睺很受教的点头,说:“哦哦,好的。”
谢一:“……”
谢一突然觉得,组内双双对对的,自己成了超大瓦数的电灯泡……
谢一去了一趟茶水间,正好碰到了来给小新人倒咖啡的陈思,陈思一脸荡漾的说:“谢哥,我跟你说,新人真的长得好帅哦!而且特别虚心,一口一个前辈,我从来没被人喊过前辈啊!”
谢一斜眼看着陈思,陈思这个前辈现在跑过来打杂,简直愿打愿挨,一手端着一杯咖啡。
谢一突然说:“我问你,是你的前台妹子好,还是涂九弦好?”
陈思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谢一,说:“谢哥,你没事儿吧?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怎么比较?”
谢一:“……”
谢一拍了拍陈思的肩膀,深沉的说:“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希望你别做渣男。”
陈思一脸懵,说:“什么?渣男?什么鬼?”
陈思蒙掉的走回去,还给涂九弦说今天自己下班之后要去约会,还要表白,隔壁的前台妹子多美多美之类的。
谢一听的都不忍直视了。
涂九弦笑眯眯的听着陈思和他夸奖隔壁的前台妹子,说:“是吗,看起来前辈很喜欢那个女孩了?”
陈思立刻说:“当然了!”
涂九弦又说:“如果前辈表白成功,岂不是要和她开始交往了?”
陈思说:“表白成功当然交往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涂九弦顾盼神飞的双眼突然失去了光彩,有些失落的说:“那样的话,前辈的心思都扑在女朋友身上,我会不会很碍事?毕竟我是新人,有很多不明白的问题想要请教前辈。”
陈思一听,心里那叫一个罪恶感,连忙说:“不不不,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交了女朋友,也不会冷落了兄弟们的。”
涂九弦有些半信半疑,那表情真是太惹人怜了,毕竟他是狐狸精,天生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涂九弦很快起身,说去洗手间,结果去洗手间的路上就碰到了安旬,安旬笑眯眯的和小新人打招呼。
涂九弦就说:“前辈,听说陈思前辈晚上要去约会,不知道去哪里?餐厅选好了么?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给点意见。”
安旬说:“嗨,早就选好了,那个前台妹子选的,就是街角新开的日式料理店,老贵的那个。”
涂九弦说:“哦,是那个。”
安旬根本不知道自己出卖了陈思,和小新人说了话,一起从洗手间出来,回了办公室。
晚上的时候,陈思准备去见前台妹子,约会然后表白,因为那个餐厅人均太高,所以同事们都没有勇气陪同,只好给陈思打气,然后各自下班回家了。
谢一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难得看到罗睺安旬两个人,竟然没看到陈思,惊讶的说:“陈思怎么了?”
安旬说:“他昨天晚上没回来啊!”
谢一吓了一大跳,说:“夜不归宿?!”
罗睺傻笑说:“可能成了吧?”
谢一有点不相信,众人一同上楼,进了办公室,结果就看到了陈思,不过陈思并没有春风得意,而是蔫蔫的趴在桌上,还是那身西服和衬衫。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陈思怕不是成了,而是没成吧?
他们一走进办公室,陈思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他们,顶着一个大熊猫眼,看到他们立刻“嗷”的一声就扑了上来。
谢一差点懵了,几乎被他撞倒,说:“怎么了?”不是被前台妹子非礼了吧?
陈思说:“谢哥!我被甩了!”
安旬说:“嗨!吓死我了,我以为什么事儿呢。”
罗睺也说:“对啊,这种小事儿,别摆出天塌地陷的表情,吓死我们了。”
谢一一脸汗,说:“你们别瞎捅刀,陈思,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思哭诉说:“我昨天和她吃饭,然后表白了!她却跟我说,她有男朋友了!!”
谢一惊讶不已,说:“有男朋友了?”
安旬说:“什么?有男朋友了?!那还同意和你吃饭?”
罗睺说:“我只想问,你花了多少钱吃饭。”
安旬说:“对对!花了多好钱?!”
陈思痛心疾首的说:“六千多。”
谢一:“……”怪不得这么憔悴呢,肯定是心疼的。
安旬还插刀说:“什么?!六千多,陈思你这也月要吃土了!”
罗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不是吧,我觉得陈思连土都吃不起了。”
陈思:“……”
谢一:“……”
陈思哭诉的时候,涂九弦就走进了办公室,陈思立刻抛弃了谢一,扎进了涂九弦怀里,看的谢一眼皮直跳。
涂九弦一听,嘴角明明在笑,不过嘴里说:“没事没事,前辈这么优秀,肯定会有人喜欢前辈的,我就很喜欢前辈。”
陈思一听,立刻说:“还是你懂行!”
安旬说:“我觉得他是心疼那六千块钱。”
罗睺傻笑说:“是挺心疼的。”
陈思听到六千块钱就想哭,心都在滴血,打了水漂了。
陈思说:“不行!太衰了!今天晚上谁也不许走,我要去酒吧撞桃花!”
谢一眼皮一跳,就听陈思说:“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帅,还能找不到女朋友?!今天晚上都跟我去酒吧!”
谢一十分无奈,涂九弦倒是第一个说:“好啊,我陪前辈去。”
陈思又是感激涕零的说:“还是新人好!”
商丘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跟谢一一起回家,谢一就想了想,正好跟他们去酒吧,免得那三个不靠谱的,再加上一个狐狸精,再把酒吧给拆了?
谢一给商丘报备了一下,毕竟商丘醋劲儿可是很大的,如果不报备的话,去酒吧这种地方,谢一的下场很严重。
商丘听说他要去酒吧,笑了笑,说:“不许沾花惹草。”
谢一说:“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我也要有这种魅力啊!”
商丘笑着说:“邹小姐?”
谢一说:“那是意外!真的,我只是帮她拿回了钱包而已。”
商丘说:“我家宝贝的魅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谢一听他说着说着就串了频道,不由得眼皮狂跳,说:“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我们下班直接去,我挂了。”
商丘这回才正经点,声音很温柔的说:“别多喝酒,小心宿醉。”
谢一顿时觉得耳朵又要怀孕了,说:“知……知道了。”
下班之后,众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去酒吧了,捡了一个比较近的酒吧进去,陈思扬言要带个女朋友出来,今天一定要脱处……
那雄心壮志,听得谢一眼皮直跳,真是不好意思了,太中二病了吧!?
因为陈思是来找女朋友的,自然不能要包间,于是就坐在大堂,他们找了一片连着的吧台。
一坐下来,顿时就有人过来搭讪,不过不是搭讪陈思的,而是搭讪涂九弦。
涂九弦是正经的狐狸精,血统纯正,到哪里都能散发魅力,他们从公司直接出来,大家都穿着衬衫,把西装脱在了车里,其实衣服都差不多,但是涂九弦就有特殊的魅力,能够招蜂引蝶。
很多女人跑过来搭讪,其中竟然还有好几个男人,也跑过来和涂九弦搭讪,涂九弦全都笑眯眯的拒绝了。
陈思倒是没有人过来搭讪,毕竟他的长相不算顶尖,最只是清秀,身高的话,在男人里面不算太高,也不算太壮,也是中流的样子,因此混在这种多姿多彩的酒吧里,就显得很平淡了。
再加上他身边坐着一个超大瓦数的涂九弦,就更是被遮掩了光芒。
陈思一连喝了好几杯烈酒,顿时就醉了,晕晕乎乎的趴在吧台上,差点打呼噜,涂九弦说:“前辈,你喝醉了。”
陈思立刻说:“不!我没醉!我要泡妹子!”
他这么一说,附近有人路过,不由的都笑了起来,有一个美女大姐姐走过去,一看就是很性感很会玩的那种人,似乎觉得陈思有意思,笑着想要搭讪。
不过她刚开口,手还没搭在陈思肩膀上,涂九弦已经突然回头,眯着眼睛看了那女人一眼,美女大姐姐吓了一跳,涂九弦虽然长得特别漂亮,但是眼神太凶了。
毕竟……狐狸是野兽,吃肉的。
美女大姐姐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说:“什么嘛,原来是有主儿的。”
说着就匆匆走掉了。
陈思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搭讪,一半是不想过来,一半也是不敢过来。
陈思醉醺醺的,有些不行,感觉自己胃里不舒服,说:“我……我要吐,要吐……”
涂九弦一听,赶紧说:“来前辈,我扶你过去。”
陈思就被涂九弦扶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安旬还说:“陈思没事儿吧?”
谢一心说,损友还难得关心一下陈思,结果安旬继续说:“看来六千块钱的打击够大的。”
罗睺说:“是啊是啊。”
谢一:“……”果然是自己想歪了。
涂九弦带着陈思进了洗手间,别人看到他们要吐,都躲得远远的,陈思趴在洗手池撒欢儿,要吐又吐不出来,难受的厉害,脸都憋红了,只是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涂九弦赶紧说:“前辈,吐不出来别吐了,我送你先回家吧。”
陈思迷迷糊糊的,使劲摇头说:“不……不回家,我要……我要脱处……”
涂九弦扶着他,陈思根本站不住,差点坐在洗手间地上,一脸沮丧的说:“我……我真的很无趣么?长得也不好看,工作也不……不出色,也不会甜言蜜语哄女孩……”
涂九弦说:“谁说的?前辈长得很可爱。”
陈思一脸迷茫,说:“啊?可……可爱?”
涂九弦又说:“当然。”
陈思说:“你一定是敷衍我,我要是有你长得一半帅就好了,你看你……身材高大,脸长得好看,简直没死角,是不是身上还有肌肉,让我摸摸!”
他说着,真的伸手过去,按在涂九弦的腹部上拍了拍,就跟挑西瓜一样,涂九弦瞬间就笑了,说:“前辈,这样就算摸了?你在挑瓜么?”
陈思说:“那……那要怎么?”
涂九弦眯了眯眼睛,一双狐狸眼满满都是算计,说:“要我教教你么?”
陈思说:“啊?我是前辈,你还能教我?”
涂九弦笑着说:“当然了,不是工作上的,我的确有的可教。”
陈思说:“教……教什么?”
涂九弦笑着说:“教你……最想要的。”
他说着,将陈思拉进了旁白的隔间里,然后“咔嚓”一声锁上门,笑眯眯的说:“来前辈,我先教你……接吻。”
“接吻?”
陈思迷迷糊糊的说:“好啊好啊,我学我学!”
涂九弦说:“真乖,要像这样搂住,对,再热情一点,主动一点。”
陈思和涂九弦进了洗手间很久,谢一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吐死在洗手间里了,就站起来准备去看看,走进洗手间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起码明面上没有人。
谢一转了一圈,准备出去,心想着难道已经走了,毕竟陈思醉的厉害,他准备给涂九弦打个电话,问问涂九弦是不是带陈思回去了。
谢一刚把电话打出去,还没走出洗手间,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竟然是电话响了,从隔间里传出来。
随即是陈思的声音,惊呼了一声,隔间的门发出“嘭!!”一声,撞击的声音。
谢一:“……”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一赶紧把电话挂了,匆匆跑出了洗手间。
安旬见他出来,看了看后面,没发现陈思,惊讶的说:“谢哥,陈思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谢一抹了把汗,说:“没有……他……他不在洗手间里。”
安旬说:“吓死我了,原来是走了啊。”
罗睺还应和合说:“喝太多了吧,回去早点睡也好。”
涂九弦和陈思当然没走,还在洗手间呢,安旬这个时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说:“我去趟洗手间。”
谢一“噌!”的站起来,说:“等等!”
谢一大喊了一声,都吓到了安旬,安旬说:“怎么了?”
谢一说:“那个……就是……洗手间现在……不能去……”
谢一绞尽脑汁,安旬惊讶的说:“洗手间怎么了?”
罗睺说:“检修么?还是在打扫卫生?”
安旬说:“怎么看谢哥这态度,洗手间里好像藏着一只狐狸精似的?”
谢一:“……”你说的没错,真的有狐狸精……
而且陈思很可能还在大战狐狸精!
安旬真的想去上厕所,谢一拦不住,只好跟着一起去,免得尴尬,还能机智应对一下,罗睺也就一起去了。
三个人往洗手间走,谢一心里祈求着,千万别尴尬,千万别尴尬,结果一进门,真的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
那两个人已经从隔间里转战出来了,陈思坐在洗手池上,涂九弦站在他面前,两个人正在热吻,简直天崩地裂一般的热吻,真别说,陈思简直热情如火啊。
众人一进去,全都石化了,随即三个人很默契,默默的退出来,谢一还以为他们要走了,结果就看到安旬和罗睺全都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安旬小声说:“我的天,我没看错吧,那是陈思和小新人?”
罗睺说:“没错没错!”
安旬又说:“天呢!”
谢一还以为他们接受不了之类的,结果就听安旬说:“陈思怎么这么热情!?”
谢一:“……”他差点忘了,在古代的时候,罗睺和安旬还有点暧昧呢,应该接受能力挺强的。
安旬又说:“我就说了吧,陈思这是要独吞小新人的节奏!太坏了!”
谢一拍了拍他们肩膀,说:“别看了别看了,小心长针眼。”
他说着,揪着那两个人赶紧走。
众人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迎面有几个人走过来,喝的醉醺醺的,一个个五大三粗,深秋天气光着膀子,肩膀上还都是纹身。
那些人排成一排走过去,洗手间旁边的路比较窄,他们走的这么豪放,难免碰到,“嘭”一下,其中一个人就撞到了安旬。
安旬那小身板,本就是同事中最矮的一个,差点被撞飞了,那撞到安旬的人还气哼哼的说:“他妈的!不想活了!?你他妈敢撞我!?”
安旬吓了一跳,后背还生疼,罗睺赶紧扶住他,说:“没事儿吧?”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说:“他妈的,撞人不道歉么!?”
安旬不是没脾气的人,顿时就要爆炸,谢一看了看,他们人少,那些人还都一个个肌肉纠结,根本打不过,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
那几个人就是找茬,看谢一道歉了,就哼哼的说:“算你长眼,识相儿!滚吧!”
安旬气的不行,那几个男人一愣横相就走了。
谢一连忙带着他们要走,安旬说:“要是我长得再高一点,我一定打趴他们!”
谢一说:“算了,别惹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走出去,因为都喝酒了,只好打车,不过正好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罗睺:“……”
安旬惊讶的说:“谢哥,你少女心爆棚啊,什么时候换了这么萌的手机铃声?”
谢一也十分无奈,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手机铃声这么萌,肯定回头率百分之两千了!
想也知道,是商丘给他换的,两个人用的同款铃声,毕竟商丘特别喜欢猫。
谢一接起电话,是商丘打来的,说:“回家了么?”
谢一说:“正要回家呢,不过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想着打车呢。”
商丘说:“别打车了,地址告诉我,我已经应酬完了,过去接你。”
谢一惊讶的说:“你应酬没喝酒么?”
商丘笑了笑,说:“当然没喝,就准备给你做车夫呢。”
谢一笑眯眯的说:“那好吧,你过来吧,地址发给你。”
谢一把地址用短信发给商丘,挂了电话,旁边两个人用一脸齁的表情看着他。
安旬说:“行啊,谢哥你虐狗一把好手啊!”
罗睺笑着说:“我都打电话准备报警,说谢哥你虐待动物了。”
众人等着商丘,罗睺突然说:“哎,不好,我把钥匙落在酒吧里了,你们等等,我回去找一找。”
谢一惊讶的说:“钥匙?”
安旬说:“一起去找吧?”
罗睺连忙制止说:“别,不用,我自己去吧,你们等着商哥,我马上回来。”
罗睺很快进了酒吧,他们就在外面等着,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商丘都来了,罗睺还没出来。
安旬说:“我去找他吧?”
他说着,就要进酒吧,结果罗睺就匆匆跑出来了,众人惊讶的看着他,这深秋天气,又是大晚上的,气温还不到十度,罗睺竟然出了一头汗。
谢一惊讶的说:“你去干什么了?”
安旬说:“马拉松吗?”
罗睺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哦,找钥匙,跑了好几圈打听。”
安旬说:“找到了么?”
罗睺点头说:“找到了找到了,你看。”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谢一眼尖,惊讶的说:“你的手怎么红了?这是要青啊。”
罗睺的拳头竟然红了一片,明天绝对要青,淤血的节奏。
罗睺赶紧把手缩回来,说:“没事没事,刚才没注意,碰了一下。”
安旬说:“你真笨,回去记得抹药水。”
罗睺说:“知道了,嘿嘿。”
众人很快就坐上车,准备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谢一看到后视镜里,一堆人从酒吧里跑出来,正好是那些刚才找茬安旬的人。
那些人从就把冲出来,一个个竟然鼻青脸肿的,正四下找人似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谢一一脸狐疑,商丘则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罗睺。
陈思又是夜不归宿,第二天众人到了公司,就看到了陈思,陈思虽然顶着大熊猫眼,但是竟然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笑着看他们,神秘的说:“我终于谈恋爱了,你们猜对象是谁?”
谢一望天,安旬看地,罗睺嘿嘿傻笑。
陈思立刻说:“小新人啊!涂九弦!惊喜不惊喜?!我们在交往!”
谢一:“……哦,好惊喜啊。”
陈思说:“你们怎么都不惊讶?”
安旬翻了个白眼说:“昨天我们在洗手间看到你们亲的滋滋有声啊!”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傻笑着说:“啊?真的?我怎么没看到你们,肯定是太专注了,你们不知道,涂九弦太帅了!”
正好涂九弦从外面走进来,应该是早就来了,手里没有包,但是提着好几个塑料袋,里面是粥和早餐,笑着说:“前辈,早饭来了。”
陈思立刻“嘿嘿嘿”傻笑着跑过去,说:“有皮蛋瘦肉粥吗?”
涂九弦笑着说:“当然有,前辈你最喜欢的,街对面便利店的是冷的,我觉得微波炉打的不好,就跑到前面的广式茶楼给前辈买的,趁热喝,还有艇仔粥。”
陈思说:“啊?!还有艇仔粥,都想喝怎么办?”
涂九弦笑着说:“那就都喝。”
陈思说:“可是我喝不了两碗。”
涂九弦给他打开盖子,说:“没关系,前辈喝剩下的我喝,小心烫。”
谢一:“……”
安旬:“……”
罗睺:“……”
这才是花式虐狗……
陈思和涂九弦顺利交往了,安旬幽幽的叹气说:“唉,我也想谈恋爱,找个男人都行!”
罗睺还是嘿嘿傻笑,不过没有说话。
众人中午出来吃饭,商丘也准备跟他们一起,就打算去那个广式茶楼,毕竟早餐的粥太好喝了,把大家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众人下了楼,在楼下等着商丘,商丘刚过来,说:“走吧。”
就这个空挡,突然有人围了上来。
谢一起初没注意,还往旁边侧了侧,以为那些人要过去,结果那些人停在了他们面前,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找茬的几个男人。
更让谢一惊讶的是,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那几个大汉还有帮手,带了好多人,手里拿着刀子钢管之类的,围住他们。
陈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惊讶的说:“怎么搞的?”
打头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冷笑说:“怎么搞的?现在想装傻充愣了?!昨天把我们打成那样?以为就这样算了?!”
安旬说:“等等?谁打你了?你昨天找茬,今天还想找茬?”
那人说:“好家伙,还不认账了?!不然我们这鼻青脸肿的,还能是自己走路摔得?!”
安旬撇了撇嘴巴,心想谁知道呢。
谢一则是庆幸,幸好商丘在场,只要商丘在,绝对就不怕了,昨天道歉的时候,谢一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服气,今天终于有撑场子的了,谢一恨不得立刻拍着商丘的肩膀,让他上!揍他们!
那几个人指着罗睺,说:“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识,昨天晚上他打的咱们大哥!”
安旬更是惊讶了,说:“你们认错人了吧?”
罗睺没说话,皱了皱眉。
那几个人冲上来,抡起棍子就要打安旬,毕竟安旬站的比较靠前,安旬吓了一跳,抬手想要挡,但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而是听到“啪!”的一声。
谢一刚想让商丘帮忙,毕竟安旬身材还没他高,谢一怕安旬吃亏,不过商丘倒是淡定,一脸看热闹的样子,很悠闲的双手环抱,靠在自己的车子上,打算看戏,如果有杯茶,他一定会喝一口的。
安旬听到“啪!”一声,睁眼一看,就见有人已经抢在自己面前,一把攥住了那打手的铁棍子。
竟然是罗睺!
罗睺站在他面前,背对着安旬,因此安旬看不到罗睺的表情,而此时罗睺的表情异常的狰狞,眯着眼睛,压着嘴角,脸色阴沉。
抬手握住打手的铁棍子,猛地一拧,打手顿时惨叫一声,赶紧松手,差点被罗睺给绞断了手!
第75章 东皇之羽2
“罗……罗……”
安旬叫了两声, 因为怕那些打手真的打罗睺,只是没喊出来, 罗睺已经将打手的铁棍子一掰, 打手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夺下了对方的铁棍,然后猛的屈膝一顶, 膝盖顶在铁棍上,就听到“嗡——”一声, 不细的铁棍顿时就完成了L型。
那些打手都愣住了,众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谢一顿时松了口气, 看起来罗睺一直都是在装乖, 就跟在古代一样, 那样他就放心了, 谢一只是怕罗睺吃亏。
商丘还是抱臂站在一边看着,很悠闲的样子,似乎等着完事儿, 赶紧去吃茶楼,茶楼有很多甜味儿的点心,例如流沙包, 一咬满满都是流沙,还掺杂着浓浓的蛋黄香气, 一想到这个,商丘有点不耐烦了。
罗睺一下掰弯了铁棍,“嘭!”一下, 劈手将铁棍扔在一边,发出“哐啷啷——”的声音,那些打手跟看鬼一样看着他。
不过打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那带头的大喊了一声:“草他娘的,给我一起上!”
他说着,其他打手大吼了一声,全都冲上来,去打罗睺,安旬这回给吓着了,毕竟刚才只有一个人,现在是这么多人,他们手里还握着刀子,万一真的扎了怎么办?
安旬想要抢上来拉罗睺,罗睺却抬手挡住安旬,说:“别伤着你,往后站。”
他说着,打手已经冲过来,举起刀子朝着罗睺扎过去,罗睺根本没放在眼里,猛地手腕向下一压,“啪!”一声,打手立刻哀嚎了一嗓子,手中的刀子就被劈手而出。
“嗖!!”
罗睺抢过刀子,根本不停留,直接抖手一掷,刀子在打手们的尖叫声中,飞快的扔了出去,顺着打手的衣服领子窜了过去,“哆!!”一声钉子了后面的墙面上。
打手们看到这一幕,顿时都目瞪口呆,一脸死灰的看向罗睺,罗睺眯着眼睛,脸上都是不耐烦,表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压着嘴角,说:“我脾气不好,快滚。”
那些打手吓得瑟瑟发抖,听到罗睺的这句话,简直如蒙大赦,全都飞快的跑掉了,连铁棍和刀子也不捡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安旬吃惊的看着罗睺,简直久久不能回神,罗睺已经转身走了回来,脸上还有些怒火,不过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
安旬刚要反应,这个时候旁边的陈思已经第一个反应,惊讶的说:“天呢,罗睺你好厉害!你刚才帅呆了!”
他说着还冲上去使劲拍了拍罗睺的肩膀,涂九弦瞬间有些吃醋,毕竟陈思说的太真诚了……
罗睺听陈思夸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收敛了怒容,傻笑了一声,说:“不不不,没什么。”
陈思立刻说:“真的太帅了!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教教我,教教我,我也想这么帅!”
涂九弦瞬间就跟泡进了醋缸一样,赶紧拉住陈思,说:“走吧,咱们去吃午餐,一会儿餐厅人满了,还要等位,那咱们只能换一家餐厅了?”
陈思一听这个,顿时说:“对对对,我的茶点,还有粥!”
涂九弦这么一说,果然管用了,陈思不再一口一个罗睺好帅,赶紧就走了,谢一松了口气,赶紧也招呼着商丘,众人一起出发了。
商丘早就想吃茶点了,刚才罗睺打架的时候,商丘就很不耐烦了。
众人抬步走出去,安旬这才跟着走,罗睺就走在他旁边,安旬说:“谢谢你啊。”
罗睺傻笑了两声,说:“不用谢。”
安旬说:“咱们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那么能打呢。”
罗睺还是傻笑,说:“哦,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打架,所以就会了。”
安旬说:“你上学的时候喜欢打架?你上学的时候不是特别老实么?”
他这么一说,陈思又听见了,挤过来插话说:“对了对了,罗睺和安旬是不是一个大学的?”
罗睺傻笑说:“是啊。”
别看他们几个人是同一期进公司的,不过罗睺和安旬才是一个大学出来的,谢一和陈思都是后认识的。
罗睺是工科男,安旬才是学设计的,不过后来因为罗睺找不到工作,也懒得找工作,所以安旬发什么简历,他就发什么简历,没想到真的就进来了。
谢一听他们科普,顿时看了一眼罗睺,心说罗睺也真是痴心啊!
众人进了茶楼,赶紧点了午餐,然后开始大吃特吃,陈思还在说罗睺刚才多帅多帅,涂九弦感觉自己吃的不是叉烧包,而是醋烧包啊!心里都醋的慌了!
涂九弦突然捂着自己的胃部,说:“嘶……”
陈思的注意力成功的从罗睺身上转移过去了,看向涂九弦,说:“你怎么了?”
涂九弦一脸诚恳的说:“没事,前辈你们继续聊天吧,我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
涂九弦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真是恰到好处,陈思一听怎么可能不管他,连忙说:“是不是吃太快了?”
涂九弦说:“不知道,我去一趟洗手间,前辈你不用管我。”
他说着,却装作弱不禁风,站起来的时候歪了一下,撞在了陈思的肩膀上,当然是轻轻地撞了一下。
别看涂九弦长得漂亮精致,让人看见了心里怦怦乱跳,但是他身材高大,如果真的撞在陈思肩膀上,估计把桌子就给撞翻了,因此只是装装样子。
毕竟涂九弦是个狐狸精,这装样子是很溜很溜的,看起来我见犹怜。
涂九弦一脸羸弱的样子,陈思急得不行,说:“我怎么能不管你,来我扶你去洗手间吧。”
他说着,就扶着涂九弦,涂九弦人高马大的,把头靠在陈思的肩窝上,跟没骨头一样,嘴里却说:“真是麻烦前辈了,要是没有前辈,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前辈真的很可靠。”
陈思被他一夸奖,简直美得都要飞上天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可靠?
陈思美颠颠的说:“没有啊没有啊,一般可靠了。”
谢一:“……”
于是陈思一脸美滋滋的,就被涂九弦这只狐狸精给拐到洗手间去了,谢一觉得这是第二次洗手间play,绝对没错,他们可能不需要等陈思下午上班了。
众人吃着饭,流沙包是单数,很快就吃剩下了一个,最后一个流沙包就装在笼屉里,静静的躺在桌上,商丘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只流沙包,与此同时,对面的安旬也如狼似虎的盯着那只流沙包。
罗睺则是嘿嘿傻笑,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谢一顿时想要捂脸,真是够了,那只是一只流沙包,还是放过它吧!
商丘想吃,安旬也想吃,那两个人全都盯着,安旬在吃的面前,可不认识商丘是他们老总,气氛简直紧张到白热化。
谢一现在就庆幸,陈思在洗手间里,不然还有一个人来抢流沙包。
谢一机智的说:“这样吧,一人一半。”
安旬说:“谢哥你来掰,这样公平!”
谢一无奈的说:“你们以为幼儿园的小饭班儿呢?!”
商丘一身经典黑的西装,优雅的坐着,淡淡的说:“嗯,谢一你来掰我放心。”
谢一:“……”
谢一无奈的掰了流沙包,流沙包特别良心,里面的流沙很多,一掰就要漏,谢一赶紧把两半流沙包分别交给商丘和安旬。
安旬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然后才嘟囔着说:“唔!谢哥你偏心,你给商哥的那半大!”
谢一:“……”何出此言呢,明明一样大,你都咬了一口了才这么说!
商丘却笑眯眯的说:“当然,因为谢一是我老公。”
他说的简直行云流水,一个磕巴都没打,谢一顿时脸上“咚!”就红了,红的透透的。
安旬嘟囔着说:“虐狗是吧。”
商丘十分得意,拿着他那半流沙包,看到了谢一手上沾了一些流沙,突然抬起谢一的手,谢一刚想擦,就被商丘握住了,一脸不解,只见商丘低下头来,竟然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谢一吓得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瞪大了眼睛,商丘动作很温柔,仔细的将谢一的手指弄干净,将上面的流沙收拾的一点儿也不剩。
谢一红着脸,整个人都木可可的了。
那边安旬看到他们的小动作,立刻说:“我也要!我也要舔流沙!你那半本身就大!”
谢一闹了个大红脸,安旬真的要扑过来,谢一顿时头疼不已,好在一边的罗睺特别机智,抬手说:“服务员,再加两笼流沙,带走!”
罗睺成功的化解了一次,流沙包引起的世界大战,最后结果就是商丘和安旬一人带了一笼流沙包离开,回公司当下午茶去了。
谢一下午有工作,他们到了公司之后,还差几秒钟上班的时候,陈思和涂九弦可是回来了,两个人简直踩着点,陈思一脸憔悴却荡漾的样子。
谢一眼皮直跳,说:“你没事儿吧?”
陈思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低声说:“有事,要过劳死了……”
谢一:“……”
陈思又说:“所以谢哥,下午少给我派点活儿。”
谢一狞笑了一声,说:“不可能的。”
陈思嘿嘿嘿傻笑着说:“谢哥谢哥,你不知道,小新人真的好猛啊,他身上肌肉超多的,力气也超大,他能……”
谢一连忙制止了陈思的话,说:“等等,别说了!”
陈思还嘿嘿嘿傻笑,那边涂九弦端了两杯咖啡过来,递给陈思一杯,笑着说:“前辈,喝点咖啡,免得下午没精神。”
陈思一脸痴迷的看着涂九弦,说:“哦,好啊,谢谢你。”
涂九弦说:“不用谢,应该的。”
涂九弦走了之后,陈思还一脸的痴迷,对谢一感叹的说:“谢哥,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帅?”
谢一:“……”他们组有个傻的,谢一想着,现在申请换组,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一下午接了个案子,有人来公司和他们讨论,竟然是邹小姐介绍的,当然了,邹小姐也来了一趟,看到谢一十分不好意思。
案子的雇主是邹小姐的闺蜜,也是一个大集团的千金小姐,再过一阵就是这位千金小姐的生日了,她想要办一个生日宴会,想请人设计她的会场。
谢一他们也可以设计会场,以前接过类似的案子,不过生日会还没有涉及过,不过女孩子的生日会么,无非就是梦幻、浪漫等等,谢一觉得自己心里有数。
他们下午去开会的时候,那个千金小姐没有过来,不过派来了代表,代表是千金小姐公司的总经理,官阶很大的那种。
王经理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和梁弃的四十岁可不是一种模样,梁弃给人很绅士的样子,而这个王经理,一看就是很少运动,而且吃的太多,一点儿也不健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外面很冷,大厦都快开暖风了,他脸上却冒着油,挺着啤酒肚,坐在椅子上还抖腿,因为身材太庞大,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邹小姐这个闺蜜叫做郝玲,家里是做奢侈品生意的,经营化妆品之类的,也有高档的定制服装等等,最近这几年做的风生水起,因此特别火爆。
这个王经理看起来没什么审美,反正跟奢侈品一脸无缘的样子,不过据说是个大头,还是空降,郝家的人呢,无论是千金郝玲,还是郝玲的父母,都特别看重王经理。
这次郝玲过生日,又是王经理一手主持的,经过邹小姐的介绍,王经理准备看看谢一他们的创意。
最主要是,谢一的创意如果成功的话,他们是要亲自去会场把关的,邹小姐也出席这次的生日会,就能名正言顺的和谢一“巧遇”了。
王经理说:“我们小姐的生日会在海滨小岛,当然了,是我们小姐自己包下来的小岛,别看现在这边气温很低了,那个小岛的温度,还在三十五六度这样,完全适合游泳,所以我们小姐想要的是一个……狂野、野性、放纵本性的游装派对!”
谢一:“……”什么?怎么跟自己想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谢一都懵了,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旁边几个同事也有点蒙。
谢一以为的生日会,就是穿着公主裙,众星捧月的切蛋糕开香槟之类的,看来谢一还是太年轻了,压根儿不知道富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谢一和同事们赶紧设计了一个“狂野”的生日会图样,王经理其实也不懂,只是瞎看了看,就说:“很好很好,就是这个了,足够狂野!”
谢一:“……”
在邹小姐的夸赞之下,王经理很快拍板了,这样一来,谢一他们成功接到了这个合作,不过合作的地点可不在本市,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出差一趟。
郝小姐出手很大方,出差费用一律报销,而且还请他们来生日会,也就是去小海岛度假。
谢一想了想,能去度假,真是太好了,不过不让带家属,谢一本想带着金蛋蛋和小毛毛一起去的,现在好了金蛋蛋和小毛毛都带不上不说,好像商丘也去不了……
商丘听说他要出差,顿时脸色就不好了,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说:“直接推了。”
谢一无奈的说:“我都答应了,这样不太好吧?”
商丘一脸不高兴,谢一赶紧说:“这样吧,要不然我赶紧去看看,就去两天,看看场子,然后交给同事们,我就回来,怎么样?”
商丘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就两天?”
谢一立刻对天发誓,保证说:“对对对,就两天。”
商丘淡淡的说:“勉强。”
谢一:“……”好一个闷骚的傲娇。
谢一很快就要出发,让金蛋蛋和小毛毛乖乖在家里呆着,然后拉上行李,就跟着同事们往机场敢去。
众人进了机场大楼,过了安检,准备着登机,很快就看到有人走过来了,竟然是邹小姐,谢一还以为邹小姐会坐商务舱之类的,没想到邹小姐竟然也跟他们一起。
安旬撞了撞谢一的手臂,说:“邹小姐来了,小心我们给商哥打小报告啊!”
谢一压低声音说:“你少打了?”
邹小姐走过来,一脸好巧的说:“你们也乘这架飞机,真是巧呢!”
谢一干笑一声,和邹小姐握了握手,邹小姐说:“谢一,你的座位号是多少?”
谢一拿起来一看,50C。
是比较大的飞机,一排九个座位,三个挨在一起,中间有一排过道,谢一是50C,是挨着过道的座位。
邹小姐一看,顿时兴奋的说:“我是50A,一会儿问问旁边的人,能不能换座位,关于合作的事情,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谢一更是干笑了,心想着,千万别换,千万别换,不然到时候同事们打小报告,自己就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邹小姐坐在谢一身边,和谢一攀谈,很快就听到登机提示,谢一赶紧站起来,准备登机,结果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一下谢一的肩膀,谢一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商丘!
商丘也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谢一后背,低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挑眉看着谢一。
谢一见到商丘,简直就跟见到了爹一样,说:“你怎么来了!?”
商丘晃了晃手里登机牌,上面赫然写着——50B谢一一见,顿时高兴的差点欢呼出来,真是太幸运了,商丘你竟然是中间那个座位,也就是说,自己不用和邹小姐挨在一起了,也不需要被同事们打小报告了。
众人很快登机,谢一美滋滋的说:“你怎么来了?”
商丘帮他把行李提起来,他一手提一个行李,动作还非常的轻松,低垂着头,在谢一耳边说:“怕宝贝想我。”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谁想你?你想我就直说。”
商丘淡淡一笑,说:“好,我想你,我弟弟也想你了。”
谢一惊讶的说:“啊?你还有弟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商丘却笑了起来,笑容优雅绅士的说:“昨天晚上你还和我弟弟亲密交流了一番。”
谢一:“……”
谢一顿时满脸通红,心想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竟然面不改色地说这种毫无营养的冷笑话!
众人上了飞机,上去的时候人很多,谢一赶紧把自己的箱子拿过来,免得商丘太累了,不过一回头,自己和商丘竟然隔开了,过道人太多,还有很多人在往行李架上放行李,一放行李就堵塞了交通,谢一和商丘隔开的还有点远。
不过商丘鹤立鸡群,比空少还高,给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先走,坐到位置上去。
谢一赶紧推着行李往前走,很快就到了50座位那排,准备把行李托起来放在行李架上,不过谢一的行李有点重,托起来有点费劲。
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帮谢一托了一下,将行李塞进了行李架中。
谢一顿时闻到了一股香香的桃花味儿,那种香味儿很优雅,虽然淡淡的,但是非常沁人心脾。
谢一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年轻人的身材和他差不多高,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优雅绅士,还有一种难以言会的贵族气质。
那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几岁,一张脸孔清秀又精致,头发有些微长,散下一些碎发,其他的头发绑起来,束在脑后,这种装束看起来更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年轻人看着谢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些高深莫测,又有些温柔,显露出几分魅人的气息,那股淡淡的桃花香更浓重了。
年轻人凝视着谢一,突然抬起手来,将谢一蹭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顺着谢一的耳朵轻轻一摸,嗓音带着笑意,说:“找到你了。”
谢一一脸迷茫,说:“抱歉,咱们认识么?”
那年轻人却不回答他,只是说:“嘘——我要走了。”
谢一更是一脸迷茫,那年轻人越过谢一,往后继续走去,谢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已经走远,这个时候商丘推着行李走了过来,说:“怎么了?”
谢一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众人都上了飞机,商丘坐在中间,谢一坐在过道旁边,邹小姐坐在了最里面,邹小姐想要和商丘换位置,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同事们则是坐在了他们后排,大家有说有笑的,飞机很快起飞了。
谢一说:“你怎么过来的?一会儿到了你住哪里?”
商丘没说话,不过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谢一,谢一打开一看,很好,请柬!
郝小姐的生日会请柬!
谢一怎么就想漏了,像商丘这么有钱的人,郝小姐能不请他出席?
商丘笑眯眯的把请柬拿回来,收回口袋里,不过接过请柬的时候,突然欠身往前,谢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众目睽睽的吻自己,连忙架起手来要阻止。
结果商丘并不是要吻他,而是嗅了嗅,说:“你身上怎么有香水的味道?”
谢一赶紧解释说:“我没喷香水,刚才有个男人帮我把箱子放上去,他身上有点香味儿,好像是桃花味儿。”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似乎是不喜欢这股味道,其实谢一觉得还好,毕竟只是淡淡的。
邹小姐想和谢一搭讪,但是根本没办法说话,商丘身材高大,横在中间,邹小姐几乎看不到谢一,谢一中途就睡着了,歪着头,靠着商丘的肩膀,睡得很瓷实。
商丘见谢一睡着了,还叫空姐拿来了一条毯子,给谢一盖上,动作非常温柔,又小心翼翼的。
飞行三个多小时,谢一睡得迷迷糊糊,飞机已经要落地了,商丘在他耳边轻声说:“谢一?小懒猫,再不起来,我要吻你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得身上很懒,就是睁不开眼睛,听到商丘的声音特别“烦人”,于是干脆伸手一勾,直接勾住商丘的脖颈,然后往上一贴,直接吻住了商丘的嘴唇。
“嗬!!!”
突然抽气的人自然是邹小姐,飞机停了,邹小姐刚想站起来,结果就看到了这样惊人的一幕,谢一突然搂住商丘,还强吻了一个男人!
谢一听到抽气声,这才迷茫的睁开眼睛,他还没睡醒,根本不知道刚才强吻了商丘,揉着自己眼睛,就见邹小姐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商丘则是笑眯眯,笑的十分优雅。
飞机停稳之后,邹小姐逃难一样快速下了飞机,闹得谢一一脸迷茫,说:“怎么了?我身上很臭么?”
商丘笑了笑,说:“不,很香,谁知道她怎么了?”
商丘说着去弄行李,谢一还是很奇怪,看着邹小姐匆匆离开的背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安旬这个时候兴奋的拍着谢一的肩膀,说:“谢哥,行啊!刚才真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谢一迷茫的说:“怎么了?”
陈思说:“谢哥你刚才强吻了商哥啊!当着邹小姐的面!”
谢一:“……”终于明白邹小姐为什么大惊失色了!
商丘取了行李,还对谢一说:“下次要吻的时候,提示我一下,我好配合你。”
谢一:“……”得便宜还卖乖!
众人下飞机的时候,谢一还闻到了一股香香的桃花味道,不过只是一下飘散过去,谢一回头去看,压根没有看到那个人年轻人。
他们下了飞机,郝小姐的保镖就来接他们,直接开车往海边去,然后坐快艇上小岛。
这边气温真的很高,肯定有三十度往上,他们穿着西装,差点给闷出白毛汗来。
上了小岛之后,气温更是高了起码三度,热的不行,果然这地方适合游泳,这么热的天气不下水的话,感觉会被晒掉一层皮。
他们上了小岛,远远看见水里有人游泳,王经理站在一边,说:“这位就是我们郝小姐。”
那郝小姐还在游泳,看到他们就走了上来,从水中走出来。
安旬和陈思顿时“哇”的一声,因为郝小姐那身材真是太棒了,前凸后撅的,他们已经目测不出来是多大的胸了,穿着比基尼,简直呼之欲出,浓浓的女人味儿扑面而来。
安旬和陈思一脸色眯眯的样子,谢一赶紧拱了两个人一下,涂九弦有点弱气的说:“前辈,我不如郝小姐么?”
陈思连忙咳嗽说:“不是不是,你比她好看,你只穿泳裤的话,更比她好看!”
涂九弦笑了笑,说:“我带了泳裤,晚上穿给前辈看,好么?”
陈思顿时睁大了眼睛,说:“真的?要看要看!”
谢一:“……”没救了。
郝小姐从水里走出来,立刻就戴上了墨镜,简直太时尚了,不愧是经营奢饰品的千金小姐,游泳竟然也化妆了,而且还是浓妆艳抹,身上蹭了金灿灿的油,走在撒海滩上,太阳一照,差点闪瞎了谢一的眼睛,谢一心想,怪不得郝小姐自己要戴墨镜呢。
郝小姐过来,抬着下巴,看着商丘你,说:“你就是谢一?”
谢一:“……”我才是。
王经理说:“小姐,这位才是谢一。”
郝小姐摘掉自己的墨镜,还戴了美瞳,绿色的美瞳,眸子大的出奇。
郝小姐笑眯眯的看着商丘,说:“那这位是……?”
王经理也不认识商丘,郝小姐那样子,肯定是对商丘非常感兴趣,她说着还走过来两步,想要摸商丘的胸口。
商丘穿着西装,不像谢一他们把外套都脱了他穿的还很讲究,一丝不苟的,见郝小姐走过来,也没有躲闪,而且双目微垂,很认真的看着郝小姐,似乎在端详。
那种注视的目光,让郝小姐整个人都火辣辣的,异常的兴奋。
这可把谢一给醋坏了,因为商丘的身材高大,目光一垂,谢一还以为他看的是郝小姐的胸呢!
郝小姐的手去摸商丘胸口,商丘却没有躲闪,不过下一刻突然在郝小姐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是请柬!
郝小姐有些狐疑,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商丘两个字。
郝小姐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说:“原来是商总!商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来之前应该知会我们一声,我好亲自过去迎接商总呢!”
郝小姐的态度瞬间变了一百八十度,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和公司的人一起过来,比较方便。”
郝小姐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谢一他们这个小设计公司,竟然是商丘旗下的,赶紧笑着说:“有劳各位亲自跑一趟了,快请吧。”
郝小姐把众人请进了旁边的别墅,佣人过来上茶,很快郝小姐的父母也过来了,毕竟商丘是一尊大佛,不能怠慢。
郝家不愧是主要经营化妆品的,郝小姐的父母看起来特别年轻,尤其是郝小姐的母亲保养的特别好,和郝小姐简直就像是姐妹一样。
谢一他们简直是沾了商丘的光,他们不像是来设计的,反而像是客人一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谢一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看看生日会的会场?”
郝小姐说:“什么时候都可以,谢先生方便就行。”
谢一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客户上帝,这感觉其实还不错……
郝小姐给他们安排了房间,非常豪华的客房,其实只是商丘的房间,不过因为他们沾光,所以也全都住进了客房楼,很豪华的套房,两人一间。
郝小姐不知道谢一和商丘的关系,肯定不能让商丘和谢一合住一件,所以给谢一也单独安排了一件房间。
谢一没住那个房间,拎着自己的行李,偷偷跑进了商丘的房间,商丘房间没锁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他留的门。
谢一跑进去,关上门,把行李放在一边,看了看四周,不由感叹起来,有钱人真是懂得享受啊,客房都这么漂亮?
谢一把行李放下,想要偷偷的去偷袭商丘一把,就悄悄的摸进去,想要吓唬吓唬商丘。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似乎有个人影,谢一立刻一个猛虎扑食冲过去,大喊着:“哈哈!被我抓到了吧!”
他一冲过去,顿时感觉不太对劲,因为商丘他……光溜溜的。
谢一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退开一步,就看到商丘的西装和衬衫都脱掉了,下面还穿着一个泳裤。
谢一惊讶的说:“你准备游泳去么?怎么还换上泳裤了?”
商丘淡淡一笑,说:“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的,想到你马上过来,感觉换上也不错。”
谢一顿时心跳狂飙,大喊着:“你这个妖孽,本道长今天就收了你!”
他说着,又是一个猛虎扑食,将商丘直接扑在沙发上,对着商丘就啃啃啃,商丘一笑,说:“师父要怎么收了我?”
谢一:“……”娘的,商丘还真的跟他玩上cоsplay了!这还是师徒play!
谢一可没忘了,他们被牡丹发簪带回古代的时候,为了掩藏商丘是黑山老妖的身份,所以谢一顺口就说他是自己的小徒弟,现在一想起来,师徒play还挺羞耻的。
谢一他们并不是来度假的,要在宾客来之前布置完会场,第二天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了。
谢一带着同事们先去会场里踩了踩点,把设计图纸重新看了一遍,就准备开始动手了,郝小姐亲自过来看了看,说:“狂野!再狂野一点!我们是泳装派对,再突出一些性感!”
谢一头疼不已,不过还是点头答应,总觉得这个设计真的不适合自己,不是自己的风格。
郝小姐在旁边监督,其实是想和商丘搭讪,不过商丘对谁都是冷冷冰冰的态度,所以郝小姐搭讪不怎么成功。
于是郝小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看起来郝小姐喜欢那种身材高大的类型,他竟然把注意力准一到了罗睺身上。
安旬拍了拍谢一,说:“谢哥,你有没有觉得,郝小姐对罗睺有点……”
谢一想了想,说:“有点什么?”
安旬也想了想,说:“狂野。”
谢一:“……”
从之前罗睺打架,谢一就看出来了,罗睺肯定在装乖,罗睺和安旬的确有些暧昧,不过安旬缺根筋,罗睺也装乖,所以一直没什么发展。
谢一于是笑眯眯的说:“反正罗睺也没女朋友,人家郝小姐有钱还漂亮,身材那么好,郎才女貌啊!”
安旬立刻说:“什么郎才女貌,谢哥你不知道啊,郝小姐结婚了,她有丈夫的啊!”
谢一吓了一跳,说:“啊?我还真不知道。”
那边郝小姐和商丘搭话无果,可能也是知道自己结婚了,而商丘还没结婚,所以并不怎么般配,所以就不再和商丘搭话,反而看上了罗睺。
罗睺平时总是傻嘿嘿的笑,其实身材高大,长相硬朗,五官立体,可以说的上非常英俊了,不过一直气场很沉闷,所以在公司里也打着光棍儿。
罗睺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他的长相是真的好看,而且是那种型男类型,绝对不是奶油小生。
郝小姐走过去,笑着说:“罗先生,我这有几个问题,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罗睺赶紧说:“可以可以。”
郝小姐拿着手机,罗睺太高了,郝小姐笑着说:“罗先生你这么高,有一米八五吗?”
罗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应该吧,我也没量。”
郝小姐笑眯眯的瞥着罗睺,为了方便,今天罗睺穿了一件短袖,是个T恤,看起来很休闲,纯棉的,裹在身上,这下就显露出了罗睺的身材,宽肩窄臀,腹部还有腹肌,在他弯腰的时候,腹部的腹肌就显露了出来,看起来异常性感。
安旬看着那边两个人,心里有点酸丢丢的,但是说不出来,就说:“我看郝小姐是看上罗睺了,罗睺傻呵呵的,别吃亏。”
谢一说:“那你去提醒他啊,罗睺肯定不知道郝小姐结婚了。”
安旬说:“说的也是,我得去提醒他,免得他太傻了!”
安旬说着就走过去,他走过去的时候,郝小姐正要求罗睺和自己合影一张。
罗睺从来没和别人合影过,现在很流行自拍,不过罗睺一个大男人,从来没自拍过,也对这个没兴趣,郝小姐一定要自拍,罗睺也没有办法。
郝小姐笑着说:“你蹲下来一点儿啦!”
罗睺赶紧蹲下来一点儿,郝小姐就靠在他胸前,罗睺身上都是肌肉,胸口硬邦邦的,郝小姐顿时满脸通红,赶紧把相机举起来,准备来个自拍。
“咔嚓”一声,很快照好了,郝小姐却没有立刻从罗睺怀里起来,而是说:“哎呀,等一等,我腿麻了,腿麻了,等一下别动。”
安旬走过来,气的头顶升烟,郝小姐摆明了就是吃罗睺豆腐,罗睺还一脸关心的说:“郝小姐,你没事儿吧?”
安旬大步跨过来,一把抓住罗睺的手腕,说:“别在那边偷懒,没看大家都在忙吗!”
他拽着罗睺就走,罗睺特别诚恳的说:“抱歉抱歉。”
安旬将罗睺拽走了,郝小姐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低头摆弄手机,看看他们刚才的自拍合影怎么样。
郝小姐把手机打开,调出照片,往前翻了翻,就看到了那张照片,罗睺果然身材好大,胸肌腹肌一样不少,只是穿着普通T恤都这么英俊,一看就呆呆的,不会看镜头,一脸傻笑的样子。
郝小姐越看越喜欢,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脸色一变,笑容突然僵硬了,“啊!!!”大喊了一声,手机“吧嗒!”一下就掉在地上。
谢一就在附近,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地上,滑到了他的脚边,谢一赶紧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准备交还给郝小姐。
不过因为手机上有罗睺的照片,所以谢一就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也吓了一大跳。
郝小姐受了惊吓,不只是把手机掉了,“嘭!”一下,高跟鞋打滑,还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声。
众人全都发现了变故,赶紧跑过来。
谢一手里拿着郝小姐的手机,郝小姐惊恐的看着谢一,众人赶紧跑去看谢一,不知情的还以为谢一要非礼郝小姐呢。
众人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郝小姐和罗睺的自拍合影,然而却混入了奇怪的东西。
就在他们的身后,那面白墙上,赫然隐藏着一个血脸,血脸在哭血,还写了一个血红的“死”字!
谢一也被这个场景吓着了,立刻回头去看,然而那面墙上什么也没有,他们还没来得及布置,根本没有血脸,也没有任何血字。
郝小姐受了惊吓,坐在地上,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嘴里又发出“啊!!”的惊叫声,说:“鬼……鬼啊!见鬼了!”
谢一连忙说:“郝小姐您冷静点。”
郝小姐大喊着,外面的保镖都冲进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经理也进来了,赶紧让人给郝小姐请医生,佣人扶着郝小姐先离开了。
郝小姐离开之后,王经理才过来,把郝小姐的手机拿过来,说:“不好意思,各位请继续布置会场吧,我现在去看看郝小姐。”
众人都面面相觑,等王经理郝小姐和佣人都走了,谢一又看了看那面墙,还是什么也没有,都没有一根毛,更别说是血脸和血字了。
整个过程商丘都非常淡定,一直抱臂站在一边,都没有什么反应。
谢一奇怪的说:“郝小姐是撞邪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血脸?”
商丘淡淡的说:“应该是有人在威胁恐吓她。”
谢一瞥斜了商丘一眼,说:“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奇怪似的?”
商丘笑了笑,说:“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谢一更觉得好奇了,早就知道什么?
其实商丘这次过来,可不只是来参加生日会的,当然是为了追着谢一过来的,其实商丘还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才不得不赶过来。
冯三爷给商丘打了电话,说是有一个委托想让商丘帮忙。
冯三爷的酒吧可以算是消息的集散地了,很多道上的人都会来这里走动,那天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看起来面色很萧索,明明有点胖,但是那脸色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那人一直在喝闷酒,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在他喝闷酒的第三天,那个男人突然发疯了,就跟丧尸一样,突然就疯狂的开始咬人,幸而坐在他旁边的人身手不错,没有被他咬中。
那个男人大吼着,砸烂了冯三爷的酒吧,到处咬人,好像丧失了意识一样,很快竟然七窍流血就死了。
不过那个男人在死的时候,嘶声力竭的大喊着一个名字,那就是郝玲。
冯三爷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所以就给商丘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接这个案子,不过商丘准备跟着谢一出差,所以没时间接案子。
但是在冯三爷说出男人临死前大吼的名字的时候,商丘立刻就接了这个案子,因为谢一他们的客户就叫做郝玲。
商丘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毕竟叫郝玲的人那么多,但是如果并非巧合,谢一不知道会不会卷入什么麻烦之中,谢一的体质本身就香喷喷的,卷入麻烦的概率本身就大,所以商丘更要追上来了。
谢一说:“所以这个郝玲有问题么?有人要杀她?”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目前还不知道。”
不过场景还是要布置的,毕竟他们收钱了。
郝小姐当天就没有再出现过,但是第二天又神清气爽的出现了,谢一发现,郝小姐的胸口上戴了十字架项链,手上也都是十字架的东西,反正是有备而来,看起来也不害怕了。
谢一发现郝小姐的恢复力真是不错,而且看起来已经满血复活了。
谢一他们布置会场,一共需要三天的时间,昨天用了一天,布置了初步的东西,其实已经大体成型了,郝小姐过来看了看,她今天直接穿着泳衣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会儿要去游泳,反正很扎眼。
他们几个人全都穿着工装,只有商丘一个人穿着衬衫西裤,而郝小姐清凉上阵,简直和他们格格不入。
安旬一看郝小姐来了,立刻拉着罗睺说:“我跟你说,郝小姐可是结了婚的,你可别想了。”
罗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你昨天都说了好几遍了,我知道,而且我也不喜欢郝小姐啊。”
安旬说:“那就好。”
陈思凑过来,笑眯眯的说:“罗睺,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罗睺下意识看了一眼安旬,安旬突然感觉有些紧张,也去看罗睺,结果正好和罗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说:“你……你看我干什么?”
谢一无奈的摇头叹气,心想这俩傻子什么时候能成事儿?
郝小姐果然是来找罗睺的,罗睺正撸着袖子搬箱子,郝小姐就走过来了,她今天穿着泳装,十分暴露的那种,罗睺不敢看她,一直往前走,郝小姐就说:“罗先生,你搬这么多箱子,累不累?流汗了,我帮你擦擦?”
罗睺连忙说:“不不不,不用了,郝小姐您去歇一会儿吧,我们这边马上就完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会场里亮着灯,他们今天干完了,明天收一下尾巴就可以了,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根本没什么可帮忙的。
郝小姐笑着说:“没事儿,你们这么辛苦,来我帮你擦擦汗。”
她说着伸手过去,结果就在这一刹那,“啪!!!”一声脆响,随即四周一下黑了下来。
谢一吓了一跳,他也搬着箱子,赶紧就不动了,怕把东西摔了。
商丘一把抓住谢一的手,似乎是怕出什么事儿,朗声说:“大家站在原地别动。”
郝小姐的声音说:“怎么回事儿?停电了么?”
王经理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有备用电,不用着急,我马上让人打开。”
大约半分钟的时候,备用电“啪!”一声就启动了,会场又恢复了明亮,不过这一亮起来,郝小姐顿时又是“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出声。
这回不只是墙面上出现了一张血脸,整个会场的花卉都被泼上了血,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郝小姐身后的墙面上有一张血脸,还是上次那种血脸,旁边凌乱的写着好几个死字。
郝小姐这回真是吓惨了,连忙举起手里的十字架,大喊着:“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滚出来!滚出来!”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压根没什么声音,也没有多余的人,因为郝小姐的尖叫声,保镖从外面冲了进来,连忙在四周搜索,根本没有可疑的人。
郝小姐再次受惊,吓得六神无主,差点哭出来,王经理和佣人赶紧把郝小姐带走了。
谢一顿时有点懵,看着这四周“滴答滴答”的血水,他们布置了两天的会场,结果变成了这样,简直让人崩溃。
谢一说:“这……这么怎么回事!?”
商丘皱了皱眉,说:“这个人不简单。”
谢一顿时有些无奈,说:“我们只是来收拾会场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安旬和陈思却特别的兴奋,陈思说:“天呢,是不是遇到鬼了!这可是我第二次撞鬼!你们说是鬼还是妖怪,会不会是狐狸精?!”
安旬说:“我觉得不会吧,狐狸精怎么会弄得这么血腥呢?”
涂九弦笑了笑,说:“狐狸精什么的就算了吧,我看我们还要重新收拾。”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垂头丧气的,他们布置了两天,结果现在全毁了,简直要人命。
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后天就是生日宴会了,众人如果赶场的话,肯定需要连夜布置。
安旬说:“谢哥,不如你去问问郝小姐,她还开不开生日会了,毕竟她已经被人威胁两次了!”
陈思点头说:“我觉得也是。”
谢一觉得也是,反正这事儿如果轮到自己头上,自己是不会开生日会的,毕竟有人威胁郝小姐,而且生日会人多太杂,不知道会不会混进来危险。
谢一准备去找郝小姐问问,商丘不放心他,就跟着谢一一起去,他们到郝小姐的别墅门口,佣人站在那里拦着,不让他们进去。
佣人不好意思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小姐已经休息了。”
不过佣人刚这么说,郝小姐的嗓音已经从楼上传出来,惊叫着“啊啊啊啊——啊啊!!——”
谢一吓了一大跳,商丘连忙推开佣人,大长腿快速往楼上冲去,谢一也跟着向上跑,佣人吓得不敢阻拦,也跟着往上跑,他们冲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郝小姐赤着脚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苍白的大吼着,说:“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往房间里一看,就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与其说是小盒子,不如说是小棺材……
那棺材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鲜血从里面冒出来,不停的流淌着,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商丘皱着眉,走进去看了一眼,不由眯了眯眼睛。
谢一也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只拟真的娃娃,娃娃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写着郝小姐的名字。
显然是威胁,而且还是诅咒。
郝小姐吓得惊慌失色,满脸惨白,哭的眼妆都花了,佣人赶紧把那棺材带走,郝小姐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很快郝小姐的父母全都来了,还有王经理,带着医生也来了。
谢一赶紧问:“郝小姐,生日宴会的会场还需要布置么?”
郝小姐愣了一下,随即说:“当然了,我的请柬已经发出去了,不布置怎么办?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谢一:“……”脸面要紧,还是命要紧啊!
郝小姐的父亲也说:“是啊,人都请了,这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开宴会,岂不是被人看不起啊,还是布置吧。”
果然一家子都是要脸不要命的人,谢一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商丘离开了,准备连夜布置会场。
谢一他们回去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见到他回来,笑着说:“是不是不用布置会场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邪乎的地方。”
谢一说:“想得美啊,郝小姐说了,请柬都发了,绝对要布置会场,照常开生日会。”
安旬咬着大鸡腿,说:“不是吧,还要照常啊!?”
谢一说:“没办法,一会儿吃完了,咱们今天晚上通宵,勤快点吧。”
大家唉声叹气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赶紧吃饭,一会儿去干活。
安旬抱怨说:“什么啊,就给这么一个鸡腿,吃不饱怎么办,一会儿都没力气干活。”
他只是随口抱怨着,结果就看到一个大鸡腿从天而降!
罗睺把自己的鸡腿夹到了安旬碗里,傻呵呵的笑着说:“我没咬过,你吃吧,一会儿我帮你搬箱子。”
安旬看着大鸡腿,虽然只是一个鸡腿,不过嘴角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往上牵,咬了一口大鸡腿。
谢一撇了撇嘴,对安旬说:“鸡腿不会是甜的吧?”
安旬渺茫的说:“啊?甜的?不是啊。”
谢一笑着说:“齁人啊。”
安旬这才知道谢一打趣自己,瞪着眼睛说:“谢哥吃你的饭去!”
谢一抱着盒饭正在吃,结果手机就响了,“喵喵喵”叫个不停,谢一一看,是家里打来的,肯定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于是赶紧接了起来。
是有视频的电话,小毛毛的脸立刻出现在了屏幕上,超可爱,因为离得太近了,能看到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还有粉嘟嘟的嘴唇,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看起来活波可爱的,还有点小腼腆。
小毛毛笑着说:“爸爸,你看得到我吗?”
谢一差点被萌化了,说:“看得到,毛毛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
小毛毛说:“还没有呢,等苏苏回来,苏苏还没回来。”
谢一心里有些扼腕,小毛毛这么可爱,再等梁弃吃饭,梁弃福气太好了。
谢一吃着饭,和小毛毛聊天,结果小毛毛往后依靠,谢一就看到了他的衣服,顿时差点跳起来,同事们奇怪的看着谢一,不知道谢一怎么了,全都看向他的手机。
谢一赶紧捂住屏幕不让他们看。
开玩笑,自己儿子竟然穿着一件围裙,而且还是光膛的!要是被看了岂不是走光了吗?!
刚才小毛毛距离屏幕很近,所以谢一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现在就不一样了,吓得他汗毛倒竖。
谢一连忙说:“毛毛你在干什么?怎么穿成这样?!”
小毛毛一听,顿时脸颊羞红,有些腼腆,说:“哥哥说,苏苏肯定喜欢毛毛这么穿。”
金、蛋、蛋!
金蛋蛋这个混世魔王,简直是坑弟弟,谢一连忙恶狠狠的说:“去把你哥哥叫来,让他接电话!”
小毛毛“哦”了一声,乖乖跑过去,他跑了起来一转身,谢一赶紧又捂住屏幕,小毛毛小裤裤都没穿,后背是全镂空的,只有一个大蝴蝶结,衬托着白皙的皮肤,真是……
很快小毛毛“哒哒哒”的又跑过来了,对着屏幕说:“爸爸,哥哥说他很忙,不能接电话。”
谢一说:“他在忙什么?”
小毛毛想了想,歪头说:“好像在忙着看小说。”
谢一:“……”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随即谢一听到手机里有背景音,是梁弃回来了。
梁弃的声音说:“小宝贝,叔叔回来了。”
小毛毛顿时抛弃了谢一,小天使一般蹦起来,然后“哒哒哒”的就跑走了,说:“苏苏!”
谢一:“……”
小毛毛着急欢迎他梁弃叔叔,因此忘了挂电话了,谢一就听见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弃的声音笑着说:“小家伙,怎么穿成这样?”
小毛毛的声音说:“哥哥说,苏苏肯定喜欢,苏苏,你喜欢吗?”
梁弃笑着说:“叔叔喜欢。”
小毛毛立刻高兴的说:“太、太好了,我还怕苏苏不喜欢……那苏苏、苏苏是先吃饭,先洗澡,还是……还是先吃我!”
梁弃一笑,声音很温柔的说:“宝贝你说呢?想要叔叔先做什么?”
小毛毛的声音有些轻,似乎不好意思,低声说:“想要叔叔先……先亲亲我。”
谢一:“……”先挂电话啊!
谢一无奈,最后自己把电话挂了,说:“商丘你师父是不是大灰狼!?”
商丘笑眯眯的说:“放心好了,我师父人不错,再说了,咱们儿子看来也很喜欢我师父。”
谢一心想,就是年纪大了点……
商丘摸了摸下巴,说:“其实围裙也不错?”
谢一:“……”商丘似乎受了什么启发似的!
众人吃了饭,赶紧就去重新布置场景了,奋斗了一个通宵,紧赶慢赶,然后接着第二天白天,总算是把会场给赶下来了,这天郝小姐压根就没出现过。
等忙完了会场,众人已经累的不行了,全都早早回去休息,明天就要开宴会了,他们忙了这么多天,宴会的时候肯定要可劲儿吃点喝点,不然实在太亏了。
好不容易闲下来,商丘还想做点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谢一太累了,商丘洗了澡出来,谢一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睡得特别不斯文,不过挺可爱的。
说实在的,小毛毛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谢一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商丘无奈的笑了笑,将谢一从沙发上抱起来,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亲了亲谢一的额角,笑着说:“晚安,我的宝贝。”
谢一一觉睡到下午,感觉终于神清气爽了,睁开眼睛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商丘在穿衣服。
谢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说:“今天阴天么?怎么没什么太阳?”
商丘轻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谢一,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差点把谢一给晃瞎了眼睛。
商丘穿着一身黑西装,今天没有打领带,反而戴了一个领结,看起来更是绅士。
商丘笑着说:“小懒猫,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谢一“啊?”了一声,惊讶的爬起来,赶紧看了看手机,真的是下午五点半了!再睡一会儿就要天黑了,自然没什么日光。
商丘说:“起床吧,咱们去吃点东西。”
今天宴会,当然要吃点东西,不吃太亏待自己了。
谢一赶紧也爬起来,商丘给他准备了衣服,服务周到的替他穿上,一件白色的西装,因为天气热,所以是丝绸质地的,凉丝丝的,十分贴身,弄得谢一有点痒。
商丘笑眯眯替他整理领结,两个人是同款,一黑一白,十分搭配。
谢一很享受的让商丘帮自己整理,低头看了看商丘,平时商丘就够骚气了,现在更是骚气,毕竟是丝绸的,裹着商丘精瘦有力,满是肌肉的躯干,真想摸一把。
于是谢一就伸手摸了一把,滑不留手,衬衫的质地特别凉快,一把两把三把,还上瘾了。
商丘“啪!”一声抓住谢一的手腕,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说:“挑衅是不是?”
谢一有恃无恐,说:“是啊,反正现在没时间了,咱们还要去宴会,你肯定不能做什么。”
商丘一笑,说:“我记着了,我这个人不记仇,不过我的弟弟很记仇。”
谢一:“……”商丘又一本正经的说胡话了!竟然一点儿也不脸红!
两个人从房间走出来,正好看到了陈思和涂九弦,陈思笑着说:“喔,谢哥你和商哥配一脸啊!”
涂九弦笑着说:“那我和前辈配不配。”
陈思立刻说:“配配配,咱们配两脸!”
谢一听他这么说,简直眼皮狂跳,“咔嚓”一声,隔壁房间也打开了,安旬从里面走出来,不屑的说:“隔着门就闻到了你们这些人恋爱的腐臭味儿!”
罗睺嘿嘿傻笑了两声,跟在后面,谢一心想,你自己也是腐臭味儿的,只是你自己压根没反应过来啊!
众人结伴来到宴会厅,已经人山人海了,一进去,顿时感觉自己进错了地方,灯光好像酒吧,最混乱的酒吧,大家穿的都是颓废暗黑,压根没人穿西装,他们进来之后简直格格不入。
“咚咚咚”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全都是重金属的声音,一个个男女从面前走来走去,美女穿着比基尼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男人穿着丁字裤,还冲商丘抛着媚眼儿就走过去了。
“谢一。”
谢一听到声音,转头去看,竟然有人叫自己。
是宋汐!
宋汐竟然也来了,当然同来的还有小狼狗源烽。
宋汐和源烽也没穿西装,但是也并不暗黑暴露,穿着很随便。
宋汐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过来。”
谢一见到宋汐很高兴,商丘就不怎么高兴了,宋汐简直是个巨大的电灯泡,而且总是和谢一套近乎。
商丘站在谢一旁边门神一样,目光戒备的盯着宋汐,宋汐笑眯眯的说:“别这么不友好。”
谢一转头去端酒杯,商丘就淡淡的说:“因为你的态度也不友好。”
宋汐笑眯眯的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商丘的肩膀上,凑到商丘的耳边,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看起来还有些暧昧。
宋汐低声说:“如果你知道自己当年做过什么,我想你自己对自己的态度,也会不怎么友好。”
商丘听不懂他说什么,皱了皱眉,宋汐离得很近,商丘不喜欢肢体接触,立刻侧身让开。
宋汐对于商丘的嫌弃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转身离开,源烽也跟着离开了。
谢一端着酒杯回来,就看到宋汐不见了,惊讶的说:“人呢?”
商丘说:“不知道。”
谢一只好把酒杯递给商丘一个。
音乐还在“咚咚咚”的巨响着,谢一只是想来吃饭,但是身边都是群魔乱舞,谢一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不止如此,他竟然还看到好几个吃摇头丸的。
年轻的男人女人们兴奋的狂舞着,喝酒自拍,然后还说打架就打架,感觉太疯狂了,谢一突然觉得,自己设计的场会还是不够狂野。
郝小姐穿着泳衣,几乎就是没穿,众星捧月地被众人围在中间,正在跳舞。
郝小姐跳得似乎很嗨,还爬上了桌子,穿着大高跟鞋,站在桌子上面“当当当”的开始跳舞,一个回身就把桌上的点心全都踩得稀巴烂,还踢了下来。
泡芙、甜甜圈、拿破仑蛋糕……
稀巴烂稀巴烂……
全都是商丘的最爱……
果然谢一就看到商丘皱着眉,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谢一机智的说:“我看到那边有巧克力喷泉了,我们去弄点水果巧克力吃吧。”
商丘这才点点头,准备和谢一去角落弄巧克力喷泉。
郝小姐疯狂的跳着舞,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谢一吓了一跳,立刻回头,还以为又有血脸出现,结果压根不是!
而是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是除他们之外,第二个穿正装西服的男人,男人一身白色得西服,竟然和谢一撞衫了!
商丘买的肯定是定制款,而且还是高定,这样都能撞衫?
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男人打得是领带,而谢一是领结。
那男人长得很端正,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捧火红的玫瑰花,笑眯眯的朝着郝小姐微笑。
虽然男人长得远远不如商丘,但是看起来很风流多情,又捧着这么大把的玫瑰花,一般女人肯定都会喜欢的。
而郝小姐,竟然“啊!”的惊叫了一声,差点从桌子上跌下来。
那男人走进来,谢一惊讶的闻到了一股桃花的香味,淡淡的花香,的确是从和自己撞衫的男人身上飘出来的,非常像那天在飞机上遇到的年轻人。
只是这两个人长相一点儿也不一样,但是谢一敢保证,那种香味是一模一样的。
男人走进来,笑着说:“玲玲,生日快乐。”
旁边好几个相熟的人笑着说:“啊呀,是贺晨啊,怎么才来!”
“就是,贺晨,你快看你老婆跳舞多好看!”
“呦,贺晨是特意给玲玲买玫瑰花去了吧?!”
谢一一听,原来这就是郝玲的老公?
郝玲见到自己的老公,简直就跟见到鬼一样,和看到前两天的血脸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脸惊恐,脸上的血色都退下去了,不止如此,牙关还在得得得作响,眼眸紧缩,一脸受惊过度的样子。
谢一有点奇怪,郝小姐就算给他老公戴了绿帽子,也不至于一脸见鬼的看着他老公吧?
而且贺晨的样子很普通,还挺高兴似的,抱着玫瑰花献给郝玲,显然不知道郝玲出轨的事情。
郝小姐反应了半天,这才僵硬的笑了笑,也没有接过玫瑰花,只是说:“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说着,逃命一般就跑了,跑的时候因为鞋子上面都是奶油,踩在地上打滑,还“嘭!!!”一声摔在了地上,旁边的人都吓得顿住了,不知道郝小姐到底怎么了。
贺晨赶紧走过去,温柔的扶起郝小姐,郝小姐却立刻甩开贺晨的手,惊恐的尖叫着:“别碰我!!”
旁边的人更懵了,这夫妻俩难道是在打架?不然为什么态度这么奇怪?
郝小姐匆忙就跑了,像是逃命一样,根本不是去洗手间,而是往楼上跑去了,贺晨也没有追,站在原地,反而对身边的谢一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热闹了。”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总觉得这场酒会很奇怪,反正也吃了东西,还是赶紧离开才对。
谢一不想呆下去,就准备诶离开了,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很多人认出了商丘,想要过来攀谈,赶紧和商丘套近乎,男人女人都有,有的是生意上的,也有感情上的。
谢一一直都知道商丘的抢手度,事实证明,商丘的抢手程度还在与日俱增,谢一差点被挤开。
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走了过来,是那个王经理,王经理看起来喝了不少酒,笑眯眯的端着酒杯走过来,脸颊红彤彤的,看着谢一,说:“谢先生是吧,我请你喝两杯?”
谢一赶紧婉拒,说:“不好意思,我实在喝不了了,怕是要醉了,改天再请王经理吧。”
王经理却不依不饶的说:“别走啊,你以为我不知道?”
谢一见他喝醉了,是个酒疯子,不想理他,王经理却拦住他,抓住他的手腕,一脸猥琐的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那天看到你偷偷跑进了商总的房间,你们关系肯定不干净,不然你一个小员工,商总还跑来和你们一起布置会场?”
谢一皱了皱眉,甩开王经理的手,不想跟他多说,王经理见谢一不买账,立刻迈过去,挡住谢一的路,说:“怎么?你还假清高?也不是那么好看,只是觉得商总玩过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罢了,你今天和我睡,我给你七千块钱,怎么样?价格够高了吧?”
谢一不搭理他,大步往前走,王经理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追在后面,突然按住谢一谢一的肩膀,这回手劲儿竟然不小,谢一一下没甩开。
回头一看,王经理却有些不对劲儿。
“嗬——嗬——嗬!!!”
王经理嗓子里发出吹哨子一样的声音,似乎喘不过气而来,顿时涨得满脸通红,睁大了眼睛,眼睛里也都是血丝,手脚不收控制一样扭动着,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丧尸一样。
王经理大吼着,脸色狰狞,突然就发疯了,猛地掀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嗓子里“啊啊啊啊”的大叫着冲过来,一把抓住谢一的胳膊。
谢一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穿着长袖的西装,王经理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就咬下去,张大了嘴巴。
“啊!嘶……”
“谢一!”
商丘听到谢一的通呼声,连忙拨开人群,王经理突然发疯,毫无征兆,人群都骚乱着,商丘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王经理的肩膀,五指一收,王经理吃痛,下意识松开谢一。
谢一“嘭!!”一声摔倒在地上,疼的捂住自己的手臂,说:“妈的,他属狗的么,隔着衣服都给咬破了!”
谢一撩开袖子一看,真的破了,见血了。
同事们看到变故,赶紧要冲过来,结果有人反应更快,商丘驱赶王经理的时候,那人已经冲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儿,竟然是郝玲的丈夫贺晨。
贺晨冲过来,一脸焦急,将地上的谢一搂着扶起来,说:“谢一!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伤口!”
谢一顿时有点发蒙,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贺先生吧?
那边商丘一脚踹开发疯的王经理,就看到贺晨“亲密”的搂着谢一,顿时脸色一沉,赶紧抢过来,拨开贺晨,去看谢一的伤口。
见血了,伤口并不大,但是竟然有些发黑。
商丘冷着脸,说:“你中毒了。”
第76章 东皇之羽3
谢一震惊的说:“什么?中毒, 我没感觉啊。”
商丘说:“我先带你离开,要快点消毒。”
谢一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总之看商丘的表情很严肃, 赶紧跟着商丘准备往前走。
那个被商丘一下踹开的王经理发疯一样大吼着,从地上挣扎着跑起来,见谁都咬, 怒吼着甩着自己的胳膊,不停的呲着牙, 流着粘腻的口水。
疯狂的酒会一下变得混乱起来,大家“啊啊”惊叫着逃跑, 像四周散开, 然而音乐声巨大, 这边不停惊叫着, 但是另外一头的人群根本没听见,耳朵里还是震耳欲聋的“咚咚咚”的重金属音乐声,仍然在疯狂的摇头摆尾。
“救命啊!!”
“天呢, 他疯了!!”
“快跑来了!!”
客人们四散奔逃,王经理虽然疯狂,但是缺乏理智, 追不上那些奔逃的客人,于是就疯狂的大吼, 用手抓脸,然后用头去撞桌子脚、墙。
“啪嚓!!!”一声,桌子被王经理撞翻了, 上面的高脚杯全都洒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因为数量很多,就跟爆炸一样,这下另外一头的客人也发现了异动,不知道具体情况,却突然跟着尖叫,也恐慌的往前跑去。
王经理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被人群一喊,刺激的更是不稳定,嗓子里发出“嗬!!!”的大吼声,嘶喊着冲着身边最近的人冲过去。
众人全都在逃跑,王经理一眼就看到了罗睺,立刻冲过去要咬罗睺,安旬大喊着:“罗睺!罗睺!”
安旬被人群冲开了,他本和罗睺在一起的,结果一下就被撞开,眼看着罗睺要被王经理抓住。
安旬大喊着,罗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王经理冲过来的一瞬间,罗睺一把抓住王经理的手臂,“咔嚓”一身反拧在身后,猛地一压。
“啊啊啊啊!!!”
王经理发出怒吼的声音,力气大的出乎意料,伸手去挠罗睺,罗睺眼睛一眯,加大手劲,王经理大吼了一声,“嘭!!!”一下跪在地上,紧跟着就是“咔嚓”一声,地板竟然被压得裂了一个大口子,王经理顿时被制住动不了了,但是仍然在不甘心的挣扎着,嘴里“啊啊啊啊啊”的大吼着。
安旬被人群挤着往外涌,根本已经看不见罗睺了,叫了也没有反应,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轰!!!!”的一声巨响。
谢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咬了中毒的缘故,反正听见这声巨响,总觉得一个激灵,后背直发麻,让他神经紧张,全身很不对劲儿,不过那种感觉只是一晃而逝,也没有太多纠结。
随着“轰!!!”一声巨响,别墅里的吊灯竟然直接掉了下来,冲着下面直接砸过来。
下面人群不少,还有安旬,安旬只感觉到一片黑暗从头顶快速砸下来,然后就是“啪——嚓!!!”一声。
“安旬!!”
“安旬!”
吊灯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猛地砸了下来,一瞬间,却在吊灯砸下来的刹那,安旬身上猛地散发出一阵金光,“唰——”的一声,直接将吊灯下方的众人快速包裹住。
吊灯砸下来,碎片溅起一人多高,向四周喷溅而出,旁边很多没有被吊灯砸到的人都被玻璃划伤了,惊恐的大叫着,更是推搡着往外冲。
谢一吓得呆住了,随即连忙大喊着:“快救人!”
众人全都冲到吊灯旁边,罗睺也猛地一下砸在王经理脖颈上,给了一个手刀,将王经理砸晕,然后快速冲过来,大喊着:“安旬!!安旬!!”
众人全都冲过来,却看到了吃惊的一幕,被砸在吊灯下面的人并没有受伤,起码没有受重伤,并没有预料中的血肉模糊或者狼藉一片,有些人吓得哭泣,有些人则是直接晕了过去,但是最多受了轻伤。
安旬晕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是最不好的一个,罗睺几步冲过来,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气息。
他连忙蹲下来,探了一下安旬的鼻息,很稳,虽然有些微弱,顿时狠狠松了口气,然后蹲下来检查安旬,说:“腿骨折了。”
他说着,将安旬从地上抱起来。
谢一被咬伤了,安旬腿骨折了还在昏迷,众人赶紧出了摆宴会的别墅,因为这边很混乱,郝家的医生已经快速赶来,好几个白大褂站在外面,见到有伤员跑出来,连忙过去医治。
郝小姐的父母没有参加宴会,听说了消息也赶紧赶过来,因为这次宴会摆的很大,所以请了很多名流,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有人出事儿,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医生给谢一和安旬都检查了一下,安旬只是腿骨折,有些虚弱,养养身体就好了,谢一是中了毒,但是什么毒就不知道了,医生给他消毒,然后做各种检查,剩下的只能观察一下。
郝小姐因为是这次的主办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郝家医护楼的走廊里,谢一还在做检查,郝小姐就看到了商丘,连忙走过来,说:“商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
他说着,商丘已经不耐烦的站起来,说:“郝小姐,您公司的王经理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您肯定会给我一个答复,据说有人还看到王经理在酒会上吸毒。”
郝小姐吓得连忙说:“这……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王经理他……他是个老实人,对对,老实人。”
商丘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我不管他是不是老实人,但是他伤了人,而且是在你郝小姐的生日宴会上,对么?”
郝小姐脸色苍白,额头上直流汗,说:“这……对……对,商总别担心,我……我会给商总一个说法的,对对对。”
商丘说:“那就好。”
谢一忙碌的检查,等检查完了,竟然都天亮了,疲惫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从监察室走出来,就看到商丘在和郝小姐说话,反正脸色非常难看。
商丘这个人本就喜欢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如果再压着嘴角冷着脸,那就更是冷酷,尤其现在商丘肯定很生气。
谢一准备走过去,结果还没走两步,突然从侧面走出一个人来,不是从电梯间,而是直接从楼梯间走出来的,吓了谢一跳。
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弥漫过来,谢一不用看那个人都知道,肯定是郝小姐的老公贺晨。
贺晨一身白色的西装,不过因为刚才的混乱有些脏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看到谢一,连忙走上去两步,说:“谢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贺晨看起来实在自来熟,这就让谢一很尴尬了,他不认识贺晨,可是贺晨总是摆出莫名其妙的关心。
谢一说:“目前没什么事儿,还要等检查结果。”
贺晨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尽力帮助谢先生的。”
谢一点头说:“好的,谢谢你。”
贺晨看着谢一,眯了眯眼睛,说:“别跟我客气。”
谢一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赶紧转头就走了。
这个时候商丘正好和郝小姐说完了话,看到了谢一,当然还有身边的贺晨,皱了皱眉,快速走过来。
谢一也朝着商丘走过去,说:“检查完了。”
商丘扶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谢一的伤口,说:“还要等结果,你先休息吧,我把你的东西都搬来了医护楼,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也放心点。”
谢一点了点头,虽然是个小伤口,但是谁知道王经理吃错了什么药,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王经理的样子,其实和冯三爷所说的那个在酒吧里突然发疯的人差不多,那个人最后死了,七窍流血,嘴里还喊着郝小姐的名字。
谢一觉得这可定不是巧合,但是具体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再加上闹了一晚上,脑袋里木可可的,很想睡觉,就赶紧进了病房,倒下就睡了。
贺晨站在病房外面看了一眼,随就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疲惫,睡得很踏实,谢一昏昏沉沉的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稍微一动,就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商丘。
商丘拉着他的手,就坐在他旁边,说:“醒了?”
商丘的声音沙哑,嘴唇也有些干涩,看起来应该是一直守着的,谢一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晚上七点了,说:“你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吃饭了么?喝口水,你的嘴唇要裂了。”
商丘笑了笑,说:“你帮我润一润?”
说着还往前凑了凑,谢一看着商丘近在咫尺的俊脸,顿时“咕咚”吞了一口口水,不过赶紧抬手拦住,说:“我不是中毒了么?不知道身上是什么毒,还是别亲了。”
商丘听他说起这个,眼睛眯了眯,说:“没关系,别紧张,结果已经出来了,没什么事儿,指标都正常,再观察两天就可以了。”
谢一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黑色的血迹已经不见了,伤口也不肿了,马上就要愈合,看起来挺正常的。
商丘说:“饿了吧?”
谢一真的饿了,点了点头,商丘让人端饭过来,谢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安旬怎么样了?”
商丘说:“放心,没事了,已经醒了,就是腿骨折了。”
谢一点了点头,说:“其他人呢?”
商丘说:“都没事。”
谢一想了想,说:“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我好想看到了金光?那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说,商丘也记得,吊灯从上砸下来的时候,安旬也在下面,众人都看到了一抹金光,还挺刺眼的,随即吊灯砸下来,却没有重大的人员伤亡。
商丘皱着眉,摇了摇头。
“咔嚓!”房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竟然是罗睺、安旬、陈恕和涂九弦他们。
罗睺推着安旬,安旬坐在轮椅上,陈思和涂九弦端着谢一的晚饭从外面走进来。
陈思说:“谢哥,开饭啦!”
谢一看到他们都没事,松了口气,说:“安旬,你的腿怎么样?”
安旬说:“唉,别提了,真倒霉,腿断了,不过还好,幸亏没给砸傻了,那么大的吊灯啊,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我还没娶老婆呢!”
陈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陈思和安旬似乎觉得特别搞笑,其他人则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罗睺。
安旬说:“对了,谢哥你怎么样啊?”
谢一说:“没事儿,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也没有,就是觉得饿。”
涂九弦赶紧把饭菜摆上,谢一饿得先扒了半碗米饭,这才感觉肚子里有点底儿。
安旬说:“对了谢哥,刚才我们从外面过来,看到那个郝小姐的老公,还在外面徘徊呢。”
谢一“啊?”了一声,肉片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商丘则是脸色不善,说:“他在外面干什么?”
陈思说:“谁知道呢,反正就在徘徊,一直没走,是不是想进来啊?”
安旬又说:“好奇怪啊,那个贺晨,好像对谢哥特别关心呢。”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完全不知道每说一句,商丘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贺晨那态度,对谢一关心过头了,而且他和谢一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一见面就这么关系,绝对非奸即盗。
商丘是个占有欲十足的人,心里能不吃醋么?
谢一尴尬的说:“没准是去看其他病人的,毕竟他也算是主人家。”
安旬傻呵呵的说:“不是吧,谢哥你不知道啊,医护楼里观察的就你一个人,哦哦对了,还有王经理,他不会是来看王经理的吧?”
商丘脸色瞬间又愣了五个温度。
谢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一听他说起王经理,就说:“王经理?对了,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思说:“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就跟中邪了一样,现在也是,没有意识,醒了就要咬人,大吼大叫,现在已经给捆起来了,太危险,据说郝家的医护已经没有办法了,准备转交到医院去了。”
谢一也不清楚王经理到底怎么了,突然发疯,就跟末日大片里的丧尸似的,说中邪一点儿也不过。
宋汐从客房楼往医护楼走,他准备去看看谢一,到了医护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坐在医护楼外的喷泉池子边,宋汐一看,这不是郝家千金的丈夫么?
郝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任何儿子,所以贺晨是个倒插门的女婿,他是郝家公司的职员,被郝家小姐看上了,于是成了驸马爷,乘龙快婿,一个草根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郝家的继承人。
也就一个月之前,郝小姐还带着她的丈夫去度假,传说关系特别好,感情很深。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传闻,就是说郝家千金和驸马爷的关系看一点儿也不好,驸马爷花心,郝小姐多情,两个人都很滥情,已经貌合神离。
宋汐也只是听了一些传闻,看到贺晨坐在喷泉池旁边,就笑了笑,说:“贺先生。”
贺晨抬头去看宋汐,长身站起来,说:“宋先生。”
宋汐笑眯眯的说:“贺先生似乎有些眼熟?”
贺晨说:“是吗?不过我倒是不记得和宋先生有什么合作。”
宋汐又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失陪了。”
他说着,带着源烽往医护楼里走,两个人走进医护楼,宋汐还回头看了一眼,贺晨又坐回了喷泉池旁边。
源烽见他回头去看,不由得说:“你认识的人还真多,都是老熟人么?”
宋汐听着源烽的口气,竟然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不由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毕竟人活得时间长了,总会认识那么几个人。”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源烽的脸颊,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源烽冷笑了一声,宋汐说:“别担心,我说过了,宠物的话,我只有你一个人。”
源烽干脆不去看宋汐,他的态度却取悦了宋汐,宋汐一笑,说:“走吧。”
谢一刚吃完了饭,宋汐就来看他了,幸亏病房很大,不然探病的人这么多,还真是站不下。
宋汐说:“身体怎么样了?”
谢一说:“没事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都没问题。”
谢一不喜欢这里的消毒水味道,想要赶紧离开医护楼,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没什么事儿,不过商丘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谢一再做一个检查,没事就能离开了。
大家正在说话,商丘的手机就响了,是公司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商丘看了看谢一,站起来说:“我出去几个电话,公司打来的,你们帮忙看一下谢一。”
这里这么多人,谢一赶紧让商丘去接电话。
商丘才走出去,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咚!!!”一声,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王经理就住在楼上,可能又发疯了,路过的小护士都习以为常了,说:“是王经理吧?”
“还能是谁?肯定是,又发疯了。”
“再把楼砸塌了,真是的。”
商丘没当回事,只是下一刻,却听见病房里传出大喊的声音:“谢一!!!”
商丘电话也不接了,赶紧一步冲回病房,“嘭!!!”一声推开门。
商丘出去之后,众人还在聊天,突听“嘭”一声,似乎是楼上有什么东西倒了,众人都吓了一跳。
谢一也是一个激灵,那种感觉,汗毛倒竖,吓得他瞳孔猛烈收缩,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突然就黑了,但是谢一没有倒下去,眼前忽明忽暗的,只觉得在云里雾里。
不止如此,胸腔里总有一股气息不稳定,那种被抑制的躁动又冲了上来,在他胸腔中沸腾着,不断的滚动着,就要破土而出。
“嗬……”
谢一闷哼了一声,安旬惊讶的说:“谢一,你怎么了?”
谢一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五指仿佛要扎进自己的肉里,不停的颤抖着,身体瑟瑟发抖。
“谢一?”
宋汐见他情况不对,赶紧过去查看,谢一脸色苍白,脸颊却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瞳孔收缩的厉害,似乎看不到他们,在激烈的挣扎着什么,身体颤抖的很厉害,牙关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
谢一嘴里喃喃的说:“我……我忍不住了……”
众人都不知道谢一怎么了,就在这一霎那,“呼!!!”的一声,谢一背后,两只金色的翅膀快速从谢一的脊背钻出,“嘭!!”一扇,旁边的宋汐一下就被扇飞出去,“嘭!!”一声被兜飞出去。
源烽猛地往前一扑,一把抱住宋汐,“咚!!”一声,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推出去,摔在角落,源烽只觉的后背重击的麻木,内脏都要出血了。
金色的翅膀从谢一的后背钻出,众人始料未及,谢一突然有些发疯一样,神志不清,眸子颜色也变成了金色,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谢一!!!”
众人大吼了一声,就见谢一身后的翅膀突然一动,紧跟着就是“啪嚓!!!”一声巨响,谢一直接冲碎了玻璃,从医护楼的三楼跳了出去。
商丘抢进来,就看到一抹金光冲了出去。
陈思大喊着:“不得了了!谢哥跳楼了!!!”
商丘冲到床边,地上全都是玻璃碴子,还有血迹,低头一看,就看到一抹剧烈的金光,悬在半空中,但是非常不稳定,谢一后背的翅膀不停的扇动着,谢一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怒吼的声音。
“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谢一朝上看了一眼,随即猛地瞳孔有些失焦,猛地向下坠楼。
商丘顾不得什么,立刻一窜跳上窗户,一下就冲了出去,一把抱住向下坠楼的谢一。
然而商丘是没有翅膀的,手腕一甩,“啪!”一声,一张黄符立刻甩出去,顿时一阵大风袭来,猛地包裹住商丘和谢一,快速的下落。
贺晨就在外面,眼看一抹金色突然冲出玻璃,立刻就站了起来,快速跑过来。
商丘带着谢一落在地上,谢一蜷缩着,仍然没什么意识,瑟瑟发抖,身后的翅膀不停的颤抖着。
商丘震惊的看着谢一,谢一背后长出了一双金色的翅膀,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一浑身滚烫,看起来非常痛苦,不停的哆嗦着。
商丘连忙把他抱在怀里,眯了眯眼睛,快速撩开谢一的袖口,伤口有些红肿,看起来是溃烂发炎了,很可能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谢一身体里的抑制剂竟然不起作用了,效果在慢慢的消退,谢一感觉到了一种膨胀的折磨。
气息在谢一的身体里滚动着,让他备受折磨,难受的谢一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嘶哑的说:“眼睛……眼睛……不要,好疼……”
商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谢一的表情很痛苦,商丘箍住他的手臂,不让谢一去抠自己的眼睛,说:“谢一!谢一!”
谢一似乎认不出他,痛苦的痉挛着,商丘连忙低下头,就要含住谢一的嘴唇,帮他渡气过去,中和他身体里乱窜的气息。
就在那两个人嘴唇即将触碰的一霎那,谢一却突然抬起手来,架住商丘的脖颈,“啪!”一声。
谢一的速度非常快,快的让商丘一怔,谢一金色的眼睛里都是痛苦,说:“不行……我中毒了。”
商丘看着谢一挣扎的样子,他的理智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却仍然拒绝着商丘。
商丘一阵拧痛,紧紧搂着谢一,说:“谢一,看着我……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
谢一嘴唇颤抖着,意识似乎有些游离,喃喃的说:“商丘……商丘……”
商丘见他如此痛苦,什么也管不了,立刻低下头,强硬的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脸色痛苦,却猛的搂紧商丘。
众人从楼上快速跑下来,看到的却是谢一和商丘在楼下热吻,谢一背后金色的翅膀“唰——”的一下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抹正在漫漫消散的金色光辉。
谢一嗓子里发出满足的呢喃声,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沉入了睡眠之中。
商丘见他安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把谢一打横抱起来。
众人全都冲过来,宋汐说:“他的手腕溃烂了。”
大家惊讶不已,说:“刚才还没事。”
宋汐眯了眯眼睛,说:“王经理身上的毒素能瓦解抑制剂,谢一现在随时都有危险。”
商丘没说话,先把谢一从地上抱起来,并没有带回医护楼,而是直接带进了客房楼,进了卧房,让谢一躺在床上。
谢一身上都是玻璃划伤的碎渣,商丘小心翼翼的给谢一整理了伤口,郝家的人听说谢一又受伤了,都有些害怕,赶紧战战兢兢的跑过来道歉。
郝小姐的父母,郝玲还有丈夫贺晨都在商丘的客房外面,不过商丘还没出来见他们,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贺晨踱来踱去,似乎也很紧张。
商丘给谢一整理好伤口,谢一睡得浑浑噩噩,似乎也不是很舒服,毕竟他身体里的抑制剂就要瓦解了,这对谢一来说十分痛苦。
商丘处理好这些,也没有着急去见郝家的人,只是让罗睺帮自己带了一句话,跟郝家的人说,自己要盘问任何和王经理有接触的人。
郝家的人虽然觉得很不合适,毕竟这里是郝家,但是也不能拒绝,一来是因为商丘财大气粗,势力很足,二来是因为谢一在他们的地方受伤,绝对理亏,所以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
谢一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沉浸在无尽的睡眠之中,他隐约看到了一片树林,一个男人长身站在树林里,他举着弓箭,正在搭弓,却是瞄准了头上的树枝。
“嗖——”
“嗖——”
“嗖嗖嗖——”
男人每一支长箭,都能射下来一片树叶,完全是百发百中。
男人眯着眼睛,搭弓瞄准,突然,男人的方向一转,“唰——”的一下,弓箭的尖端回转,一下向后调头,对准了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不过那男人没有立刻射箭,而是眯着眼睛瞄着他。
谢一笑了笑,说:“对不住,我只是路过,无心打扰,我叫太一。”
那男人似乎有些戒备,冷着脸,没有说话,不过慢慢放下了弓箭。
谢一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只是冷冷的说:“你无需知道。”
谢一笑了笑,对于男人的冷漠和失礼,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坐在马上,观察了一下那黑衣男子,似乎在通过他的举止,猜测他的身份。
谢一随即拱手说:“原来是射师?”
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谢一,眯了眯眼睛,随即翻身上马,似乎要走,没有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我叫商丘。”
商丘……
商丘……
商丘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谢一迷迷糊糊的呢喃着,连忙说:“谢一?谢一怎么了?”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那种膨胀的感觉还在不断的肆虐着,难受极了,商丘的容貌和刚才梦中射箭男子慢慢融合在一起,谢一一时间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商丘见他发呆,轻轻拍了拍谢一的脸颊,说:“谢一?”
谢一这才完全醒过来,说:“嘶……我……我怎么了,背好疼。”
商丘小心的扶着他侧躺下来,他后背有伤口,是翅膀钻出来的血痕,不过已经快要愈合了,商丘说:“能不疼么?你知道多危险?”
商丘把刚才谢一直接从三楼跳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谢一听的都懵了,说:“我?我没摔死么?”
商丘笑了笑,说:“还难受么?”
谢一说:“胸口发胀。”
是抑制剂瓦解的感觉……
商丘安慰他说:“不要担心,放轻松一些。”
谢一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忍了,似乎已经有些麻木的习惯了。
商丘说:“我一会儿要去盘问和王经理接触过的人,我让宋汐过来,陪着你好么?”
谢一一听就笑了,说:“你不是不喜欢宋汐么?”
商丘似乎有些无奈,说:“我不喜欢你跟他走的太近。”
谢一说:“吃醋了?”
哪知道商丘这么坦然,说:“对。”
谢一:“……”这么坦然,反而让谢一不好意思了!
谢一说:“别让宋汐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商丘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谢一说:“你放下我,你也不放心吧。”
商丘无奈的看着谢一,谢一似乎说的很准。
商丘想了想,说:“有不舒服的话,立刻告诉我。”
谢一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现在还行。”
王经理在医护楼,商丘他们并不去见王经理,而是去盘问和王经理有接触的人。
第一个当然是郝小姐,郝玲在她的别墅,谢一他们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贺晨,不过两个人没在一个房间。
贺晨看到谢一,就说:“谢先生,你好点了么?”
谢一点了点头,客气的说:“多谢关心。”
贺晨也不便多说什么,商丘带着谢一去见郝小姐。
郝玲因为这几天又撞鬼,又是突发事件的,也没休息好,脸色十分不好看,很憔悴的样子,而且还有点精神恍惚。
商丘说:“郝小姐,王经理有没有吸毒的记录?”
郝玲立刻说:“这……这真的不可能,王经理他来我公司之前,是个医生,绝对不可能是吸毒发疯的,你看啊,他自己是医生,肯定知道这些危害的,不会玩那么大的。”
商丘冷着脸说:“不会玩那么大?意思是说玩点小的?”
郝玲顿时脸色苍白,似乎觉得说漏了嘴,期期艾艾的说:“只是……只是稍微来点……小小不严的,商总您也知道,这个圈子压力多大呀,缓解一下压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丘脸色更难堪了,说:“王经理最近有没有反常?”
郝玲立刻说:“没有没有。”
商丘又说:“他有没有不和的人?”
这下把郝玲难住了,王经理是个空降,郝玲父母安排在公司的人,很得郝家的信任,他以前是个医生,突然来经商,这就很奇怪了,还是空降,很多人都不服气,而且王经理还趾高气昂的,冲突肯定不少。
郝玲说:“最近……最近也没什么,就是我这边有个佣人,和王经理冲突不小。”
佣人?
谢一有些迷茫,一个佣人和王经理冲突不小?
其实那个佣人他们见过,就是那天闹鬼之后,在别墅楼下拦着他们,说小姐休息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很老实,一直在郝家干活,今年才十八岁,因为家里穷,所以过来做活的,也没有名字,来了之后给她起的,叫做郝慧。
郝慧工作很勤快,特别吃苦耐老,不过说起和王经理的冲突,很多人都知道。
因为王经理这个人好色,经常借着和郝小姐汇报工作的机会,就调戏郝慧,郝慧不堪其扰,和王经理翻过脸,所以大家就都知道了。
王经理这几天因为生日会的事情经常来找郝小姐,所以自然经常见到郝慧,又死性不改的调戏郝慧,事情闹到了郝小姐父母面前,郝小姐的父母其实也是向着王经理的,没什么诚意的调节了两下,也就算了。
谢一和商丘从郝小姐房里出来,准备去找那个郝慧说说,正好就碰到了她,她正在走廊用吸尘器吸地。
众人就到了佣人休息的杂物间说话,郝慧一听他们提起王经理,气的眼珠子都红了,说:“那个王经理,不是东西,小姐他们也不知被王经理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么向着他,明摆着是他的不对,却让我不要乱说。”
郝慧说起这个,委屈的要死,至于王经理为什么突然发疯,就不知道了。
谢一他们盘问了一圈下来,只知道王经理吸毒,私生活很乱之类的,但是没有其他的结果。
宋汐已经去给王经理做检查了,抽了血样,送出去检查,等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但是目前用眼睛看也知道,王经理绝对不是简单的吸毒,他的毒素竟然能瓦解抑制剂,看起来像是那个神秘组织干的。
谢一忙了一圈,有些累了,就躺在卧室里休息,商丘在客房的客厅和宋汐说话。
商丘说:“另外,那个贺晨,你也去查查。”
宋汐笑了笑,说:“可以。”
商丘见他笑,就说:“笑什么?”
宋汐说:“我在笑,有一天我们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我还要给你帮忙,这真是……造化弄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说:“你知道关于谢一的事情,很多事情。”
宋汐耸了耸肩膀,说:“就目前为止,应该比你多?”
商丘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说:“谢一身体里的灵力很强,一般人的就算没有抑制剂,也不可能这么难受,这绝对不简单是兴奋剂造成的,对么?”
之前谢一被打了一个金色的针剂,李杰说那是激发人潜力的兴奋剂,后来因为谢一承受不了,他们把十七号的抑制剂打进了谢一身体里,成功的遏制了谢一膨胀的潜力。
但是就现在看来,商丘觉得,就算打了激发潜力的兴奋剂,谢一身体里兴奋的潜力也太多了,有些说不通。
宋汐笑了笑,说:“对,因为谢一……本就不普通,不一般。”
商丘眯眼说:“谢一是修者?”
宋汐说:“修者?你在侮辱谢一么?”
商丘盯着宋汐,宋汐说:“看着你这种表情,我真开心。”
商丘猛的握了一下拳,旁边的源烽顿时戒备起来,猛地坐直脊背,眯着眼睛盯着商丘。
宋汐一见,连忙说:“别紧张,现在商丘有求于我,就算再不爽,也不会动手的,对么?”
商丘你淡淡的说:“对。”
宋汐说:“我就喜欢你这种低头的态度……嗯,很酸爽。”
商丘没说话,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谢一从里面揉着眼睛出来,看到宋汐商丘坐在外面,惊讶的说:“啊?你们在聊天,真难得,看起来聊的还挺高兴的?”
源烽:“……”
宋汐笑着说:“是啊,商丘很幽默。”
商丘没说话,只是站起来,走过去,说:“喝水么?我帮你倒水。”
谢一说:“没事没事,我活动活动,躺得腰疼,你们在说什么,继续聊。”
商丘说:“没什么,宋汐说他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宋汐笑了笑,站起来说:“行吧,那我回去休息了,谢一你别累着。”
谢一点点头,送宋汐出了门,源烽也跟着宋汐离开了。
谢一说:“王经理的事情没什么收获,这下可怎么办?”
商丘让他坐下来,说:“别担心,你现在主要就是休养,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别想,知道么?”
谢一狐疑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跟坐月子似的?”
商丘笑了一声,说:“儿子都两个,你才坐月子?”
谢一:“……”商丘真的突然幽默了呢!黑色幽默!
晚上商丘也没出门,专门陪着谢一,沐浴之后就准备睡觉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谢一却是因为睡多了,有些睡不着。
商丘一个翻身,将谢一咚住,说:“不睡觉?那做点其他的事情?”
谢一顿时脸颊有些通红,说:“不行不行,我身上有毒,不能做。”
商丘说:“没关系。”
谢一说:“什么没关系,还是别做了,等……等以后再说。”
商丘探头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那快睡吧。”
谢一闭上眼睛,不过又睁开一只眼睛,戳了戳商丘,说:“你要是那个什么,我帮你倒是可以。”
商丘挑眉说:“怎么帮我?”
谢一咳嗽了一声,脸颊红的要滴血,说:“帮你就帮你,哪那么多废话!”
谢一只是想发扬一下美德,帮助商丘一把,哪知道商丘这么厉害,一直到了半夜三更了,累的谢一都要抽筋儿了。
谢一瞪眼说:“你有完没完!”
商丘笑眯眯的说:“嗯?就当你在夸奖我。”
商丘完事儿之后去冲澡,谢一躺在床上可怜自己,胳膊都要抽筋儿了,累的要死,出了一头汗,简直比搬砖还要累。
商丘只是冲个澡,很快就出来了,笑着说:“精神头这么大?还不快睡?”
谢一翻了个白眼,把被子拉到头顶,准备睡觉,商丘走过来,躺在谢一身边,伸手搂住谢一,说:“快睡。”
谢一窝在他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无比的安心,迷迷糊糊也就要睡着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吓得谢一脑子里“咚咚!”一声,眼前一黑,胸腔里那种膨胀的感觉又出现了,难受的厉害,赶紧深呼吸了两口,艰难的说:“什么声音?”
是郝小姐的喊声,十分凄厉,从窗外传来,伴随着“救命!!救命——救我!!别杀我!!!”的大喊声。
商丘立刻翻身起来,谢一也艰难的爬起来,商丘说:“你别起来。”
谢一说:“我还是跟着你吧。”
商丘见他执意,就扶着谢一起身,赶紧给他披上一件衣服。
郝小姐的喊声很大,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片人,参加宴会的人还没有走完,此时听到了声音,全都跑出去看究竟。
就连腿骨折的安旬也从客房楼出来了,满脸惊讶的说:“怎么了这是?”
谢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看到郝小姐从远处跑过来,她衣衫不整,穿着睡衣,因为急速的奔跑,所以她的衣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头发也乱腾腾的,大吼着:“救我!!救我!!!”
她说着,还手舞足蹈的,大家乍一看还以为郝小姐也疯了。
郝小姐冲过来,因为有了王经理的前车之鉴,所以大家连忙散开一些,以免郝小姐咬人,不过郝小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失去意识,而是大喊着:“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众人连忙说:“谁要杀你,看清楚了没有?”
“是啊?看清楚人没有?”
郝小姐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扫视着,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一惊一乍的,吓得谢一心里“腾腾”乱跳,也跟着一惊一乍的,总觉得郝小姐每喊一次,他胸腔中的气息就膨胀一下。
郝小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瞪着前方,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人缓缓的走过来,他也穿着睡衣,因为晚上天气有点凉,披了一件外衣,慢慢走过来。
谢一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不用看都知道,是贺晨来了。
郝小姐惊恐的看着贺晨,大吼着说:“他!是他!!他要杀我!!”
众人一片喧哗,“什么?是郝小姐的老公?”
“这太离谱了吧?”
“郝小姐是不是也疯了?”
郝小姐听着周围的声音,连忙大吼说:“我没疯!!我没疯!!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贺晨慢慢走过来,脸上还都是关心,说:“玲玲,你怎么了?”
郝小姐吓得尖叫,说:“不!!不要靠过来!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郝小姐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贺晨说:“玲玲,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郝小姐控诉着说:“你!!你不要假好人!你要杀我,你半夜跑进我的房间!”
众人都有些狐疑,贺晨就是郝玲的老公,进郝玲的房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郝玲大喊着:“你往我的房间里泼血!!泼血!!就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你恐吓我!!恐吓我!你要杀我!!”
众人更是一脸迷茫,泼血?
原来郝小姐刚刚睡到一半,突然有些想去洗手间,就起身去洗手间,她的房间自己就有洗手间,不需要出门,去洗手间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
等郝小姐出了洗手间,回到床上的时候,猛地摸到了一手凉丝丝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抬手一看,赫然是鲜血!
她的床上都是鲜血,湿乎乎的一片。
郝小姐说着,举起自己的手来,众人“嗬!!!”的抽了一口气,刚才天色黑,所以大家没看清楚,也是郝小姐太癫狂,大家没注意她的手,现在她把手抬起来,手心里赫然都是血,已经差不多凝固了。
众人吓的向后退去,郝小姐惊恐的说:“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恐吓我!要杀我!!”
贺晨被指证着,不过并没有惊慌,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说:“玲玲,我是你丈夫啊,为什么要杀你,你这么控诉我,我还会很心寒的。”
郝玲立刻说:“你就是要杀我!!不要假好人了!”
贺晨笑眯眯的说:“我要杀你?总要有个理由,我是你丈夫啊,你告诉我一个我杀你的理由?”
“你……你……”
郝小姐这回却语塞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憋得满脸通红,说:“你就是要杀我!!”
贺晨笑了笑,说:“好了,玲玲,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们快回房去吧。”
众人一听,原来是夫妻打架?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都有些不屑,大半夜的把人都吵起来,实在烦人,嘴里骂咧咧的就全都走了。
谢一奇怪的看了两眼郝小姐,郝小姐还很疯狂,她的佣人郝慧已经跑了过来,赶紧扶着小姐往回去,郝玲一直抓着郝慧,大喊着:“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郝慧连忙说:“是是是,小姐,我们回去吧,我今天晚上陪着你,好么?”
郝玲戒备的看着贺晨,躲闪在郝慧身后,赶紧跟着郝慧走了。
一场闹剧很快就收场了,谢一被他喊得头大,脑袋都疼了,商丘说:“没事吧?”
谢一摇摇头,说:“还好,就是她一嚷,我就心慌。”
商丘说:“外界的刺激对你来说有点敏感,放松点。”
谢一点点头,赶紧跟着商丘回了房间,一晚上过的很平静,后半夜都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一切静悄悄的。
谢一后半夜睡得很好,那种心慌的感觉也平复了,第二天起来之后感觉精神不错。
大家起了床,到一起吃早饭,问了问谢一的病情,谢一没什么事儿,比昨天稳定多了,安旬也没什么事儿,骨折不能一下好,不过已经不疼了。
商丘吃着早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六勺糖放进自己的咖啡里,然后搅拌了一下。
众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商丘,谢一则是相当淡定了。
商丘放了糖之后,又加了一些炼乳进去。
那杯咖啡瞬间变得“浓稠”了不少,众人看得更是眼皮狂跳,商丘则是优雅的用小勺子搅拌了一下,说:“查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宋汐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挑了挑眉,说:“哪有那么快?”
商丘说:“先查贺晨。”
谢一惊讶的说:“啊?贺先生?”
商丘点了点头,说:“贺晨有点问题。”
宋汐说:“我知道了,已经在查了。”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和宋汐,这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结果今天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谢一听不懂的内容。
谢一眼睛转来转去的,咬着手里的面包,商丘说:“好好吃饭,我帮你抹点果酱?”
谢一赶紧拒绝说:“不不不,不用了,你抹的太齁人了!”
众人吃着饭,没有再多说什么,谢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刚起床,结果吃着吃着就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磕到桌子。
商丘见谢一的脸色满是疲倦,自己脸色也不太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杂乱,客房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谢一就要睡着了,突然被吵醒,一个激灵,似乎受了点刺激,哆嗦了几下,商丘赶紧搂住他,说:“没事,没事。”
谢一的呼吸这才平复下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说:“怎么了?”
罗睺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说:“下面有点乱,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众人已经吃了饭,准备下去看看,因为昨天晚上的闹剧,今天出了事儿,几乎没什么人出来,倒是郝家的佣人急的团团转,还有郝小姐的父母从主楼出来,往郝小姐的别墅赶过去。
众人走到别墅门口,就听见郝小姐的大喊声,吵闹着说:“救命!!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郝小姐的喊声还是那套,和昨天没什么差异,不过这回喊声里还有那个佣人郝慧的声音。
郝慧显然也受惊了,不过并没有喊着杀人了,只是情绪激动异常,指着别墅的方向,不断的颤抖着。
大家都很奇怪,就壮着胆子走进别墅里看看,别墅一层没什么异样,众人上了二楼,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看起来是佣人的房间,因为很偏僻,在角落的地方,就在杂物室隔壁。
房门大敞着,赫然就能看到,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是血迹,涂抹的乱七八糟,血粼粼的还在往下淌,没有完全干涸,那些血迹组成了郝小姐的名字,一个巨大的“郝玲”字样。
字样淌着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颜色泼辣,简直让人惊心动魄。
谢一走到门口,看到那些血迹,顿时感觉眼睛生疼,一股股心惊胆战的感觉席卷而来,眼前不停的黑了亮,明了暗。
商丘一把扶住颤抖的谢一,说:“谢一,没事的,深呼吸。”
谢一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只觉得双手颤抖的厉害,但是慢慢有些平息下来,并没有失去意识。
郝小姐的父母惊讶不已,说:“郝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慧眼睛红通通的,吓得语无伦次,说:“昨天……昨天……昨天小姐说害怕,所以就……就要和我住一个房间,我就答应了,我们回去之后就歇下了,时间也不早了,期间谁也没有进来,房门我还是锁死的……但是……但是早上起来,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很难闻,我就醒了,太可怕,我就大叫了一声,小姐也醒了,后来……后来就是这样了……啊!”
她说着,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吓得谢一一个激灵,深深的喘了两口气。
郝慧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指着墙面靠下的位置说:“这!这有个小脚印!”
众人听到她的喊声,全都探头去看,果然靠下的位置,有个小脚印,当然也是血脚印,看样子是个小婴儿的脚印,很小很小的那种,踹在墙上,斑斑驳驳的流下血迹。
“嗬!!”
“不……不可能……”
郝小姐的父母看到这脚印,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郝小姐的母亲直接一个捯气儿,说:“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
郝小姐的父亲连忙制止她的话,说:“不会的不会的,先别说了,我们回去再说!”
郝小姐的父母似乎在打什么哑谜,郝小姐的母亲情绪有些激动,粗喘着气,喘了几口之后,还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咕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夫人!”
“快扶住夫人!”
“叫医生!”
“医生呢?!”
瞬间别墅里也是鸡飞狗跳的,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把郝小姐的母亲往外抬。
郝小姐的母亲没有意识,嘴里喃喃的说:“鬼……鬼啊,闹鬼……不要杀我……”
她这么胡言乱语的说着,郝小姐的父亲催促着,就让人把她抬了出去。
郝小姐也吓得要死,这看起来就跟闹鬼一样,她睡得好好的,还和佣人一起,晚上谁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不止如此,而且第二天早上房门还是从里面锁死的。
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而现在还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血脚印,难道是小孩子闹鬼么?
郝家顿时又变得乱七八糟,宾客们也是害怕,吓得全都退了出去,不敢再看这个热闹,还有好多人嚷着要离开这里。
“郝家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参加生日宴会的,不是来看闹鬼的!”
“不行,我要离开海岛!今天就离开!”
宾客们开始闹事儿,人心惶惶的已经坐不住了,全都吵着要离开。
郝小姐的父亲连忙支持大局,说:“各位!各位不要惊慌!一定是有人恶作剧,对对,恶作剧!”
大家吵嚷着,把郝小姐父亲的声音都给盖过去了,郝小姐的父亲没有办法,说:“我会安排快递送各位出海岛的,请各位不要着急,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人群听郝小姐的父亲这么说,才稍微安静了一点,都争先恐后的想要离开,自己有船只的已经匆匆回客房楼准备去打包走人了。
外面乱糟糟的,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血脚印,然后也带着谢一退了出来。
陈思说:“这郝家也太邪乎了,到底什么意思?真的闹鬼啊?”
涂九弦说:“闹鬼,也是恐吓,看起来像是抱负。”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郝家的人看到血脚印都很害怕,咱们要查查郝家有没有什么夭折的孩子。”
罗睺主动说:“这个我去查。”
安旬迷茫的说:“啊?你去查?你怎么查?”
陈思也符合说:“对啊对啊,罗睺你有人脉么?”
谢一:“……”罗睺可是阿修罗王啊,他的确没有“人”脉,但是其他方面,应该不成问题,毕竟罗睺手下统帅着一支阿修罗大军。
商丘也点点头,罗睺拜托大家照顾安旬,自己暂时离开一会儿。
谢一转头看了看,说:“诶?你们谁看见宋汐了?他刚才不是跟咱们在一起,怎么人突然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宋汐不见了,不过源烽还在这里,平日里宋汐走哪里都会带着源烽的,今天却不同。
郝家的花园里,宋汐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插着兜慢慢往前走,就看到有人蹲在花丛边上,正在侍弄花草。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桃花香气,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鲜花的叶子,叶子轻微摆动着,似乎有灵性,在和男人打招呼一样。
宋汐站在那人背后,就没有再走。
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就是贺晨,贺晨慢慢站起来,笑着说:“宋先生怎么有闲工夫,来这边赏花?”
宋汐仍然站在他后背,笑了笑,说:“我是来提醒你的。”
贺晨转过头来,看着他,说:“提醒我?”
宋汐淡淡的说:“商丘已经怀疑你了,他让我去查你,我劝你别那么高调。”
贺晨打量了一下宋汐,说:“查我?”
他说着,站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土,悠闲的说:“真希望他能查到些什么。”
贺晨说完,看了一眼宋汐,随即抬步走开了。
宋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贺晨走远,自己也转身往回走,他没走两步,就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源烽从旁边走出来,站在宋汐的背后。
宋汐笑着说:“要偷袭我么?”
源烽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宋汐说:“一个好宠物,是不会问主人的去处的,应该在主人暂时离开的时候,翘首以望,表现的更乖巧一点……”
郝家出了这么多事情,郝小姐显然又被人恐吓了,但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听起来匪夷所思的。
谢一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说:“我觉得郝小姐的父母也有所保留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看到一个血脚印,竟然给吓晕了,他们又没有中毒,我还没晕呢,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商丘说:“不要瞎操心,好好养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一在床上滚了两圈,说:“没事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谢一说着话,感觉眼皮很重,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没一会儿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商丘见他一直趴着,还想问他要不要休息睡一会儿,结果走过来一看,谢一已经睡着了,悄无声息的。
吓得商丘赶紧伸手去探了探谢一的鼻息,并没有任何问题,睡得还挺香。
但是总是嗜睡,其实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现,因为谢一很疲惫,总是需要用睡眠拿来自我修补。
商丘将他抱起来,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谢一睡着时候脸色就稍微好一些,醒过来一会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回睡得脸颊红扑扑的,还抱住了商丘的手,嘴里喃喃的说:“商丘……”
商丘听他睡着都在喊自己的名字,嘴角牵了牵,低下头去,在谢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个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罗睺。
商丘都没往后看,只是低声说:“嘘——谢一才睡下,我们去外面说。”
商丘把谢一安置好,就轻轻起身,带着罗睺到了外面客厅。
罗睺手里拿着一沓子资料,“啪”一声放在桌上,说:“这是郝家夭折的孩子资料,我去查了,果然有这么一个人,你猜是谁。”
他说着,商丘已经将桌上的资料拿了起来,展开来看。
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孩。
这孩子是郝小姐,也就是郝玲的孩子。
郝小姐是郝家的独生女,郝家有个上门女婿就是贺晨了,这两个人其实早些年有个孩子,不过孩子没有出生,就被打掉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怨灵?”
小鬼的怨气虽然十足,但是这种怨气横冲直撞,根本不可能掩饰自己,郝小姐被威胁的几次,显然是有计划的,而且还努力掩饰了自己,商丘觉得,应该并不是出自一个小鬼之手。
罗睺又将一个资料拿出来,摆在桌上,说:“你再看看这个,关于贺晨的,我刚才查夭折的孩子,无意间查到的。”
商丘将那份资料拿起来,也展开来看,上面是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躺在太平间里的照片。
那个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明显是个死人,而且死的透透的……
——贺晨!
商丘眯起眼睛,盯着那张照片,罗睺说:“我查到贺晨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不过尸体至今没有人认领,停尸体的停尸房距离这里非常远,是个很偏僻的乡下医院,尸体上也没有任何的证件,不过那个地方……正好距离郝玲和贺晨上个月出去度假的山庄不远。”
贺晨已经死了,而且是在郝玲和贺晨度假的途中死了,怪不得贺晨出现在生日宴会上的时候,郝玲会如此惊讶,甚至害怕,很大程度说明,其实郝玲知道贺晨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的贺晨是谁?冒充的人,还是已经变成了鬼?
不管是冒充的人,还是变成了鬼,贺晨看起来都不怎么简单,因为他身上完全没有阴邪的气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墙上的血脚印很可能是郝玲和贺晨打掉的孩子,而贺晨还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那王经理呢?
王经理为什么突然疯掉?不应该只是巧合,和这件事情难道没有什么关联么?
商丘想了想,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顾一下谢一。”
罗睺点了点头,商丘立刻站起来就走出去了,迈开大步,准备快去快回。
商丘客房楼出来,往郝玲住的别墅过去,还没走到别墅,正好看到郝小姐的佣人郝慧,正端着盘子从远处走过来,看起来是端了一些小吃。
郝慧看到商丘,连忙打招呼,她脸色还非常苍白,端着盘子都战战兢兢的。
商丘说:“我正好找你打听一些事情。”
郝慧说:“什么事情?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
商丘说:“你一直照顾你们小姐?”
郝慧说:“对啊,好多年了。”
商丘问:“那你们小姐有没有生过孩子?”
他这么一问,郝慧脸色就顿住了,左右看了看,随即才小声说:“小姐不让说的。”
她说着,又低声说:“我……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郝玲和贺晨的确有个孩子,几年前的事情,因为贺晨是上门女婿,所以其实贺晨很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婚姻质量会比较稳定,毕竟贺晨是个倒插门,而且说实在的,郝玲很花心,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后来郝玲还真的怀孕了,刚开始怀孕的时候,郝玲根本不知道,而且玩的很疯,都三个月了,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怀孕了,马上就要三个月。
贺晨当然高兴,只要有了孩子,他在郝家的地位就稳固了,不怕郝玲再去外面玩。
郝慧说:“但是小姐不想要孩子……”
郝玲的态度却是打掉孩子,因为生孩子很费事啊,怀胎十月不说,生孩子之后会难看,影响皮肤,影响身材,还要坐月子,不能出去玩。
郝玲向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自然主张打掉孩子,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郝慧说:“当时小姐和先生吵得很厉害,竟然大吵一架,整个别墅都能听见,还有其他人也听见过,先生执意不让小姐把孩子打掉,不过后来……”
郝玲瞒着贺晨,还是把孩子打掉了,郝慧说:“小姐找了王经理,王经理之前是做医生的,虽然现在在公司上班,不过还有一些医生的朋友,就帮助小姐找了个诊所,然后打掉了孩子。”
王经理?
商丘眯了眯眼睛,果然在这件事情中出现了王经理,王经理是那个帮忙打掉孩子的人。
郝慧说:“先生知道这件事情,特别生气,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小姐不好之类的,和王经理有不干净的关系之类的,总之说了很多,两个人关系一度非常僵硬,这有个几年了,关系一直没有得到缓和,不过上个月,小姐似乎想要和先生和好,主动约先生出去度假呢。”
郝玲主动约贺晨出去度假,商丘觉得,郝玲的意思可不是和好这么简单,也不是想要缓和关系,很有可能是动了狠念头,想要把自己丈夫弄死在外面。
贺晨或许已经死了,或许侥幸没死,但是都已经知道郝玲的念头,所以假意回来,墙壁上的恐吓血字,王经理,还有小孩的血脚印,似乎都已经串连上了。
郝慧说:“啊呀!小姐估计等急了,我得赶紧走了,商先生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一定要保密啊,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打掉过孩子。”
郝慧说完,赶紧调头就跑了,端着盘子往别墅里跑进去。
商丘眯了眯眼睛,也调头往客房楼里走,他穿过花园,朝着客房楼走过去,突听背后有“沙沙”的声音,商丘脚步一顿,随即手腕一抖,“嗖!!!”的一声,手机上挂着的桃木钥匙链顿时就甩了下来,猛地卷向身后。
有人站在商丘身后,桃木钥匙链突然甩过来,在半空中猛地变大,瞬间变成了正常的桃木剑大小。
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向侧面躲闪,桃木剑发出“唰!”的一声,堪堪蹭着那人的脸颊掠过去,虽然没有碰到,不过风势刮得他脸颊火辣辣的疼,抬手轻轻的蹭了一下,嘴里“嘶”了一声。
商丘的桃木剑出手,“哆!”一声哆在地上,商丘这才转过身来,看起来动作不急不缓。
那站在商丘身后,抬手蹭着自己脸颊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正是贺晨。
贺晨的脸颊上有一个血道子,不是被桃木剑刮伤的,毕竟桃木剑没有锋利的剑刃,而是被风势刮伤的,有点挂彩。
贺晨垂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桃木剑,笑了笑,说:“身手……还是一贯如此的好?”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谁?”
贺晨笑了一声,不是很在意,说:“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不是么?就算我说了,你也记不起来。”
商丘听到他的话,又眯了一下眼睛,眼睛里充斥着阴霾。
贺晨则是稍微弯腰,将商丘的桃木剑从地上拔出来,发出“嚓!”的一声,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说:“你这把桃木剑,是几千年的灵株,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桃木虽然不是夸父当年追日手握的桃木棒,但也是夸父力竭之时,抛下桃木棒所种下的那片桃林的桃木,很有灵性……”
他说着,又笑了笑:“我能拿起你的桃木剑,说明并不是什么妖怪鬼魅,对么?”
商丘皱了皱眉,因为贺晨说对了,他的桃木剑很有灵性,是当年商丘的师父梁弃交给他的,梁弃说,商丘很适合用桃木剑,而用桃木剑的人,必须正气足,否则无法驾驭桃木剑,反而会被桃木剑灼伤。
此时贺晨拿着桃木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也没有被灼伤。
贺晨把桃木剑慢慢递过来,说:“所以,我并不是什么坏人,起码不是敌人……”
商丘抬起手来,一把将桃木剑握住,然后猛的一转,“嗖!!!!”一声,桃木剑整体旋转了起来,贺晨立刻松手,差点就被桃木剑给割伤了。
贺晨松开手,退开一步,说:“也别试探我,我的灵力的确不如你高,这天底下,比你灵力高的人,恐怕没几个。”
商丘淡淡的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贺晨笑了笑,说:“问到点儿上了……”
他说着,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沙哑,说:“谢一马上要不行了,你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第77章 东皇之羽4
商丘皱了皱眉, 眯着眼睛,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说:“你说什么?”
贺晨直视着商丘的眼睛,重复说:“谢一已经要不行了,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贺晨说到这里, 突听“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是从郝小姐的别墅里传来的, 这里距离郝小姐的别墅不太远, 所以听的异常清楚,喊叫的人应该是郝小姐的佣人郝慧。
因为尖叫声,很快有人过来看情况, 花园里走进一些人来, 贺晨似乎不方便再说, 商丘赶紧抬步往郝小姐的别墅走过去。
他们还没走到别墅门口,就见郝慧从里面冲出来,吓得大喊着:“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小姐……”
郝小姐的父母也赶了过来,说:“玲玲怎么了?!”
郝慧吓得脸色苍白, 牙齿得得得的作响,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这个时候有人也跑了过来, 竟然是谢一他们, 商丘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来,连忙回头,果然是谢一。
商丘赶紧迎上去,说:“你怎么跑过来了?”
谢一说:“我听见有人大叫, 而且你不在房间里,罗睺也说不清楚你去干什么了,我担心你啊!”
商丘见他担心自己,不由笑了笑,说:“我没事。”
不过郝小姐似乎是出事儿了,而且看郝慧的样子,出的事儿还不小。
郝慧吓得说不出来,众人跟着上了楼,就看到二楼的走廊上全都是血,斑斑驳驳的。
郝小姐的父母着急了,赶紧四处去找人,但是竟然都没有找到,只有地上的血迹。
郝慧吓得瑟瑟发抖,众人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慧颤抖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说自己饿了,让我端些小食去,我就去了!我去的时候小姐还在呢!”
郝慧离开也就一会儿,都不到半个小时,最多十五分钟,在别墅门口遇到了商丘,还和商丘谈了两句话,结果上楼去之后,没看到小姐,走了几步发现了走廊里的血迹,吓得郝慧就尖叫了出来。
整个别墅都不见小姐,郝小姐的父母赶紧给郝小姐打电话,说:“手机!手机!对对对打手机,指不定是出去玩了!”
他这么说着,赶紧拿出手机给郝小姐拨电话。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很快响起,就是从带血的走廊,旁边的房间传出来的,众人赶紧推开门,就看到一只手机扔在地上,地上也有血迹。
郝小姐的父母吓得抽了几口气,差点晕过去,郝慧看到血迹,又是惊叫了一声,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郝小姐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手机的灯光马上就要美下去。
这个时候郝慧轻声说:“手……手机上是不是有东西?”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全都去看那只手机,不过手机已经不亮了,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也没人敢去碰那只手机。
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根本不需要掂东西,看到那只手机,立刻走过去,弯腰将手机拿起来,手机表面没有东西,不过手机没有锁,一碰就能打开,刚才响铃之后,郝慧看到了手机的显示,上面有个视频,响铃之前肯定是自动播放的,响铃中断了手机视频的播放,所以变成了暂停。
而暂停的画面是贺晨……
商丘皱了皱眉,于是按了一下播放,是一个录像视频,存在郝小姐的手机里的。
视频的画面应该是用手机录的,因此非常晃,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后背音有很多人在说话,吵吵嚷嚷的,还有人在大喊求饶的声音。
镜头对准了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仔细一看,那就是贺晨!
贺晨的脸对着镜头,被人一把抓住头发扬起来,已经鼻青脸肿,两只眼睛都给打紫了,随即有人给他的脸一个特写,哈哈大笑着说:“看吧!这小白脸被打成猪头了哈哈哈!”
“你们!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知道我是谁,你们会后悔的!”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着说:“你是谁啊?!”
贺晨连忙说:“我是郝家的女婿,郝玲是我老婆!我可是未来郝家集团的继承人!你们放了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哈哈哈!”
那几个绑匪又在大笑着,似乎听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个绑匪用刀子啪啪打着贺晨的脸,说:“好小子,那我告诉你,让我们撕票你的,就是你的老婆!”
手机的声音不小,音量很大,所以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看不清楚画面,但是声音还是能传播的很远的,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震惊的看向郝小姐的父母,随即对贺晨投去怜悯的目光。
视频还没完,随即有一个声音说:“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声音有些尖锐,显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耳熟,是郝玲!
郝玲的声音有些失真,不是背景音,而是从通讯中传出来的。
贺晨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大喊着:“老婆!!老婆!!我是贺晨啊!你救救我!这些人要杀我!老婆我们不是和好了么,还一起度假!你救救我啊!”
一个绑匪说:“老板,他都要死了,你还不跟他说个明白?让他做个明白鬼?”
郝玲的声音说:“和好?我只是觉得和你离婚太贵了,毕竟你穷的叮当响,财产都是我的,凭什么我跟你离婚还要分你一半?还有就是……你竟然敢威胁我?!没关系,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能怪你太天真,快点动手吧。”
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用镜头对准贺晨,说:“来,跟你老婆道个别。”
那几个绑匪又说:“我们现在要动手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板你打款可要快点。”
他说着,“嗤!!!”一声,众人都是“嗬!”的吓了一跳,一把刀子就捅进了贺晨的胸腔,还使劲的扎了几下,贺晨嗓子里发出“啊!”的一声大吼,被刀子扎的睁大眼睛,随着刀子的抽出,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滋在了屏幕上。
贺晨似乎要没气儿,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子之后,又扎了好几下贺晨,直到贺晨倒在地上,彻底没气儿了。
随即绑匪对着手机镜头说:“老板,已经杀完人了,你也看到了,绝对死透了,快点打钱吧。”
郝小姐没出声,不过很快就听到“叮——”一声,随即绑匪拿起手机,镜头给了他的脸一个特写,绑匪拨了几下手机,随即笑起来,说:“钱收到了,郝小姐果然大手笔,下次还有这样的活儿,一定记得找我们接。”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众人看到这样一幕,顿时震惊不已,吓得去看郝小姐的父母亲,又转头去看已经被绑匪撕票的贺晨,贺晨站在人群中,一句话都没说。
他身上没有伤口,脸上也没有鼻青脸肿,看起来优雅又绅士,还保持着微笑,四周的人看到他,都吓得退开好几步。
“鬼!!!”
“他……他是鬼!!!”
“天呢!是来复仇的鬼吧!郝小姐一定是他带走的,说不定已经死了!!”
郝小姐的父母也吓得尖叫起来,惊恐的看着死而复生的贺晨,最近这些天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众人顿时都想到了贺晨,毕竟他在视频里已经死透了,而且是被郝小姐杀死的!
“啊!”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紧紧盯着贺晨,而贺晨突然一下消失了,消失在众人眼前,就跟变戏法一样,突然不见了。
众人还记得上一秒贺晨正在微笑着,笑容都记忆尤深,下一秒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好像一阵风一样被吹散了。
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
谢一震惊的说:“不会真是贺晨的鬼魂吧?!”
商丘眯着眼睛,皱眉说:“不是,他应该不是鬼魂,身上并没有很重的阴气,应该是个修者。”
贺晨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众人吓得尖叫起来,说:“真的是鬼!!!”
“我要离开这里!!”
“闹鬼了!!郝家杀人了!!快报警!!”
郝小姐的父母吓得赶紧去阻拦大家,说:“等一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不要中计,这显然是有人在诬陷我们郝家,对对对……是诬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保镖快速跑过来,说:“先生,我们在别墅门口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递过去一个包裹盒子。
郝小姐的父亲一看,“嗬!!!”的吓了一大跳,因为那包裹上赫然印着一个血粼粼的小孩脚印!
郝小姐的父亲吓得差点把包裹扔掉,旁边的人一看,惊叫着说:“血脚印!又是血脚印?!”
郝小姐的父母脸色发青,按理来说看到这个血脚印的包裹,应该谨慎起见,不去拆开才是,怎么也要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危险物品再拆开,而郝小姐的父亲吓得双手哆嗦,却两下把包裹给拆开了。
里面只有几张纸。
一个新生儿的手印和脚印,一张出生证明,一张死亡证明……
谢一瞥了一眼,已经足够震惊了,出生证明上写着年月日,如果算下来,这个人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过这个人出生没几天就死了,而死亡证明上赫然写着人名——郝玲。
商丘之前已经让罗睺去查了,关于血脚印的问题,罗睺觉得那血脚印应该是郝小姐和贺晨没有出生的孩子,然而他们都想错了,竟然还有其他人。
包裹里送来的出生证明的年龄和郝玲打掉的孩子对不上,更重要的是,这已经被开出死亡证明的孩子,就叫郝玲。
不过这个郝玲,似乎和他们知道的郝玲不一样,因为年纪相差了大约一岁多,看起来是两个重名的人!而且都和郝小姐的父母有关,不然郝小姐的父母为什么会一脸震惊惊恐?
谢一瞥了一眼,赶紧拽了拽商丘的袖子,说:“你快看,那个死亡证明下面有签字。”
王经理的名字……
一瞬间商丘有些明白了,他们似乎找错了方向,方向根本不是郝玲和贺晨的孩子,而是一个比郝玲还大一岁多,也叫作郝玲的人,而且她已经夭折死了,签字的人是王经理。
郝家收到了一个带血的包裹,郝玲现在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包裹显然就是个威胁,而鬼魂一样贺晨也消失了,弄的人心惶惶。
宾客们吓得要死,全都嚷着要立刻离开。
郝玲的父母没有办法,不想送他们离开,因为怕他们报警,但是也无法阻止,毕竟来了很多上层名流,只能说尽了好话,准备安排快艇,带他们离开郝家的小岛。
客人们都准备离开,一团乱遭,争相恐吓的想要上快艇,全都堆在小岛港口的位置。
谢一远远的看着港口一团人,吵吵嚷嚷的,觉得头都要大了。
商丘则是眯着眼睛,贺晨突然消失了,他的话说了一半,根本没有说完,商丘心里担心谢一,贺晨说只有自己能救谢一……
谢一看着那些人群,说:“咱们也离开么?”
商丘说:“你想离开么?”
谢一点了点头,说:“这里太累了,总觉得很古怪。”
商丘说:“好,那我们就离开。”
谢一笑了笑,狐疑的说:“诶?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态度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第一波人已经上了快艇,准备开出小岛,人群吵吵嚷嚷的,没有上快艇的人都在咒骂着。
很快,快艇就化成了一道白线,快速的冲从小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似乎瞬间就要下雨一样,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
商丘突然眯了眯眼睛,说:“不好。”
谢一说:“怎么了?”
商丘说:“海岛周围有结界,他们出不去。”
他说着,立刻朗声喊着:“快救人!”
商丘大喊,旁边一堆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都不知道商丘突然发什么风。
结果就在这一霎那,海岛突然狂风大作,像是刮台风一样,天色骤然阴沉下来,大雨磅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狂风怒吼着,猛地席卷而来。
“啊!”
谢一被吹得一个趔趄,他可是个成年男人,差点给刮飞了,商丘一把拽住谢一,将人抱在怀里,说:“快来!”
他说着,先把谢一送进旁边的别墅里,说:“不要出来!”
商丘说完,立刻转头就冲出了别墅,谢一睁大了眼睛,外面风雨交加,商丘一冲出去,几乎就淹没在大雨之中,瞬间看不真切了。
好多人纷纷冲进别墅,惊叫着:“天呢!!快艇!!”
“快艇翻了!”
“这么大风!我们离不开小岛了!”
商丘冲出去,谢一急的团团转,但是他不会游泳,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能贸然跑出去捣乱,只好在别墅里面等着,扒着窗户往外看。
罗睺和涂九弦他们也跟着冲出别墅去救人,外面风浪太大,快艇翻了,好多人落在水里,郝家小岛瞬间又陷入一片呼号的乱境之中。
安旬安慰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安旬也不会水,而且还骨折了,自然就陪着谢一等着,过了好一阵子,郝家的保镖才出动,去打捞那些掉进水里的人。
“咔嚓”一声,别墅的大门被拉开了,陈思浑身湿漉漉的第一个回来,累的直接瘫在地上,说:“妈呀!我不行了!”
谢一急忙说:“大家有事儿么?”
陈思摆手,来不及说话,一直摆手,调整了半天呼吸,说:“没事没事,还在救人,好几个人呛水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儿。”
外面的狂风骤雨一直在下,玻璃像是被水洗的,冲刷的看不真切,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别墅的大门又打开了,有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走进来,商丘就夹在中间。
谢一赶紧冲过去,说:“商丘!怎么样?!”
商丘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和海水,说:“没事。”
外面狂风大作,准备离开小岛的人还都受了伤,差点被淹死,郝家简直是多事之秋,郝小姐的父母冒着大雨跑过来,来安抚客人们。
客人们全都挤在客房楼一层的大厅里,已经人山人海的,乱糟糟一片,都瑟瑟发抖着,却不敢各自离开回房,看到郝小姐的父母走进来,全都吵嚷着。
郝小姐的父母说:“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让人给大家准备了暖身的姜茶,还有各种点心,大家稍微用一点,暖暖身体,把湿衣服换下来,千万别生病了。”
“别假好心了!”
“对啊!郝家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情?!”
“突然就刮了台风,一点儿征兆也没有!郝家是不是要遭天谴啊!”
场面顿时有些失控,郝小姐的父母连忙安抚场面,这个时候郝小姐父亲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未知号码,郝小姐的父亲不想接,没当回事,不过电话却挂不断,一直在响,铃声也不能掐断。
郝小姐的父亲只好按下了接通键,想要接起来再挂断,但是哪知道,接通键接起来之后挂不断,而且还有扬声,他明明没有开扬声器。
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人的笑声,听不出来是谁,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被电流处理了,喋喋的大笑着。
他的笑声很诡异,顿时客房别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注视着郝小姐的父亲。
郝小姐的父亲说:“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谁也无法离开这里,不是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向郝小姐的父亲,打电话来的人,显然就是给小岛下结界的人。
商丘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低声说:“不在人群之中。”
郝小姐的父亲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声音笑着说:“不,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陈述一下,当年你做了什么,关于之前那个血脚印的事情。”
郝小姐的父母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说:“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你们有一些时间,如果不老实坦白,我就没什么耐性了,不只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女儿,还有你们的宾客,都要跟着遭殃!!”
他说着,又喋喋大笑起来,说:“哦对了,给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女儿吧。”
他说着“咔嚓”一声挂断电话,随即有一条短信冲进来,短信是个小视频,郝小姐的父母战战兢兢的点开。
竟然是郝小姐!
四周的场景看不出来,郝小姐坐在地上,脸上都是血,血淋淋的,左脸上写着郝,右脸上写着玲,而且不只是淡淡的写着,还被刮伤了,那些字竟然是刻在脸上,皮肉外翻,吓得宾客们“嗬!!!”的抽气了一声。
郝玲大喊着:“救命!!!救命——有鬼啊!救救我!!”
视频只有几秒钟,就这样了,随即就没有了,画面定格在郝玲满脸是血,惊恐的睁大眼睛。
众人吓得不行,纷纷看向郝小姐的父母,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
“对啊对啊!还要连累我们!”
“快点坦白出来!”
郝小姐的父母连忙说:“没有没有,不要听别人瞎说,真的是没有的事情。”
郝小姐的父母不回答,也不坦白,众人情绪有些激愤不稳定,但是也出不去小岛,就算是要报警,警察也不能赶过来,毕竟小岛上有结界,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大家吵闹的累了,郝小姐的父母拧死不说,最后没有办法,宾客们累的全都回去休息了。
谢一也上了楼,说:“这郝家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
安旬说:“一看就没干过好事儿。”
陈思说:“我也觉得是,除了那个贺晨,八成还有什么亏心事。”
一说起贺晨,众人又非常奇怪,贺晨是个死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谢一听着众人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趴在沙发上,自己都没感觉。
商丘觉得这件事情和血脚印,还有和已经死了好十多年叫做郝玲的女孩一定有关联,看起来必须要从这里下手去查才行。
众人说着,好一阵没听到谢一说话,商丘回头一看,谢一竟然又睡着了,闭着眼睛,倒是睡得很安详,但是这样说睡就睡,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安旬惊讶的说:“咦?谢哥睡着了?”
罗睺连忙说:“嘘——别吵醒他。”
安旬点了点头,捂着自己的嘴巴,商丘走过去,把谢一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抚摸了一下谢一的额头,将他的头发整理整齐。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自己不想睡觉的,但是不由自主就睡着了,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在他耳边呢喃着:“我该怎么救你?”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他肚子饿得不行,前胸贴后背,明明没睡多少个小时,然而饿的他差点虚脱了。
谢一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外走,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大家都在客厅里。
商丘见谢一醒了,赶紧迎上去,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说:“睡醒了?饿不饿?”
谢一说:“饿!我都要饿死了!从没这么饿过!”
安旬说:“你是要饿啊,你睡了一天还要多!”
谢一震惊的说:“啊?一天?”
陈思强调说:“是一天还要多啊,不是一天,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
谢一震惊不已,怪不得自己这么饿呢。
商丘说:“饭在这儿呢,我拿去给你热一热。”
谢一点了点头,乖乖坐着等吃饭,问题是他太饿了,感觉自跑不动,商丘把热好的饭端给他,谢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油花花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个仓鼠一样。
谢一说:“唔,你们有眉目了么?”
商丘点了点头,安旬已经抢着说:“谢哥,你猜那个血脚印的郝玲,是什么人!?”
谢一说:“什么人?!”
陈思又抢着说:“竟然是郝家的第一个孩子,原来郝家可不只有一个孩子!”
谢一听着有点蒙了,所以也就是说,郝小姐的父母还有一个孩子,郝玲还有一个姐姐,就叫做郝玲?这两人还重名呢?
他们虽然离不开海岛,但是还能通讯,人脉不少,冯三爷也帮忙去查,很快就查到了。
原来郝先生和郝太太在生下郝玲之前,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一个女孩,起名就叫郝玲。
小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查出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在二十多年前,这种疾病基本不能治愈,而且治疗需要花很多钱。
那时候郝家还在起步,只是一个很小的化妆品品牌,于是郝先生和他的太太想到一起去了,他们准备丢掉那个孩子,不治疗了。
当时治疗的医生是王经理,后来开出死亡证明的也是王经理,没多久,王经理辞职不干了,就来了郝家的公司,做了一个空降。
谢一震惊的说:“他们把孩子给丢了?”
安旬说:“如果是丢了,那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谢一说:“什么意思?”
陈思说:“因为郝家的人把那小姑娘卖给了人口贩子,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估计是为了心安,所以给自己第二个女儿也起名叫做郝玲。”
谢一一听,难道是那被遗弃的小姑娘回来报仇了?
可是小姑娘不是患了绝症么?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郝家现在有一些名声,显然不想公开这件事情,毕竟一旦公开,郝家的股票就会暴跌,生意也会被影响,毕竟一个品牌看的不只是产品,还有品牌形象等等。
罗睺说:“现在郝家铁了心在装傻。”
商丘淡淡的说:“如果这一切都是被遗弃的郝玲,那么王经理突然发疯,肯定是郝玲的第一步复仇,我们需要抓住这个郝玲,谢一身上还中了毒。”
众人点了点头,都没有忘了这个。
谢一吃了饭,和大家讨论着怎么抓住郝玲,郝玲到底是谁?谢一总觉她就掩藏在众人之中,不然怎么那么容易操控大局?
谢一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么说着,突听楼下有喊叫的声音,众人立刻来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外面已经放晴了,但是地上都是水,有人在客房楼外面“厮打”?
一个谢一叫不上名字的客人,在客房楼外面发疯的大吼着,情绪似乎非常激动,而且不是一般的激动,他伸手去抓路过的人,嘴里大吼着,张开嘴就要咬人。
路过的人吓得大喊,赶紧快速逃跑,那发疯的人没咬到,怒吼着甩着自己的胳膊,就冲着客房一楼的玻璃撞过去,“嘭!!!嘭——!啪嚓!!!”
玻璃顿时碎了一地,那发疯的人还在怒吼着,直接撞开玻璃冲了进去,见人就咬。
谢一震惊的说:“他跟王经理一样?!”
众人赶紧冲下楼,那人还在发疯的吼着,保镖已经冲过来了,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那人疯狂的大喊着,差点也咬了保镖。
商丘眯了眯眼睛,猛的一步踏上去,发疯的人还想要去咬商丘,不过商丘反应非常快,猛地一缩手,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猛地一捏。
“啊!!”
那人大吼了一声,直接眼睛一翻,猛地晕了过去,“咕咚”一下跌在地上,顿时不动了。
郝先生和郝太太也赶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郝先生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未知号码。
郝先生颤抖的接起电话,那电流的声音仍然喋喋的大笑着,说:“怎么样?见面礼还过得去么?我说过了,如果你们不坦白,会有更多的人跟着遭殃,到时候这笔账,全都会算在郝家头上,郝家……一定会身败名裂的!”
郝先生害怕的要死,那电话说完就挂断了,没有一点儿迟疑。
郝先生和郝太太吓得脸色苍白,身边的宾客们全都声讨着他们,已经不耐烦了。
商丘查看了一下刚才那个发疯的人,果然和王经理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郝小姐的客户,平时走的也不近,只是应邀来参加,而且和他同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最近是多事之秋,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离开房间,一直在客房里休息。
那个人惊恐的说:“他怎么会突然发疯,他都没有离开过,吃饭我们都吃的一样,喝水也一样,他怎么就发疯了呢?!”
他这么说着,宋汐突然走过来,那个客户有些害怕,宋汐笑了笑,说:“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一下。”
或许是因为宋汐长得好看,又很温柔,还是个医生,所以那个客户就放松了戒备,宋汐搭了一下他的手腕,随即笑了笑,说:“放心,没事……”
他说着,出手如电,“啪!!!”一声,直接将那个客户打晕在地上。
谢一吓了一跳,说:“这是干什么?”
宋汐淡淡的说:“他也中毒了,只是没有立刻发作。”
已经有两个客人中毒了,他们根本没出客房,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商丘皱了皱眉,突然说:“负责客房楼三餐和打扫的都是谁?”
郝先生听到商丘这么问,赶紧就说了几个名字。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还有郝慧?”
郝先生说:“因为她现在没事,所以就安排过来了。”
商丘皱眉说:“她负责给什么房间送餐?”
郝先生也不知道,旁边的佣人连忙说:“给三层。”
谢一心里“梆梆”一跳,三层?那两个人的房间不就在三层么?
商丘立刻对谢一说:“回房间去等我。”
谢一一把拉住商丘,担心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商丘这次很坚定,说:“回房间等我,你身上中毒了,受不了刺激,我马上就会回来。”
谢一听到商丘这么说,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拖后腿,只好点了点头,还是安旬陪着谢一,其他人全都和商丘一起去了客房楼。
这个时间点佣人们都很忙碌,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还有打扫卫生的。
郝慧正拿着吸尘器,清理别墅的客厅,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郝慧抬头一看,好些人从外面走进来,这让郝慧有些惊讶,说:“商先生,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商丘打量了一下郝慧,淡淡的说:“有,你叫什么名字?”
郝慧惊讶的说:“商先生您怎么了?我叫郝慧啊!”
商丘淡淡的说:“之前你故意说一些郝小姐和丈夫不合的事情,还牵扯到了王经理,说王经理帮郝小姐打胎,所以才引起了郝小姐丈夫的不满,现在想一想,其实你是有意误导,让我把想法和矛头指向贺晨,好给你争取时间。”
郝慧眼神晃动的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商丘又说:“冯三爷的酒吧里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死之前非常疯癫,嘴里大喊着郝玲的名字,我本以为喊的是郝小姐的名字,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是你的名字,对么?”
郝慧想要否认,商丘已经又说:“你以佣人的身份藏在郝家,房间里的血字,还有反锁的房门,包括郝小姐手机里的视频,这些事情,全都是你有意的引导,对么?”
郝慧没有说话,紧抿着自己的嘴唇,随即牙关得得得作响的说:“你不知道!他们当初做了什么事情!!!”
郝慧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自动默认了,说:“他们把我卖给了人口贩子,我吃了多少苦?!最后还卖进了实验室,那里面暗无天日!不过……不过没关系,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报仇!!”
商丘冷冷的注视着郝慧,说:“但是你却殃及了其他人。”
郝慧哈哈大笑:“那又怎么样?!我受了这么多苦,大家却过得这么好,凭什么?!这不公平!!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受苦!”
商丘怒目注视着郝慧,说:“把解药拿出来。”
郝慧大笑着说:“解药?!我从没有这种东西,我是来报仇的,当然只拿毒药就可以。”
商丘猛地一眯眼睛,快速抢上来。
“啊!!!”
郝慧只听见“踏”一声,紧跟着眼前一黑,“嘭!!!”一下向后栽倒在地上,顿时鼻血长流,疼得她瑟瑟发抖,说:“你……你……”
她说着,眼看着商丘走过来,立刻举起手中的东西,说:“别过来!!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我手里可是炸弹的开关,炸弹已经被我装在客房楼里,你们谁也别想活!!”
众人一听,谢一和安旬还在客房楼里,不止如此,客房楼里还有很多其他客人,数量可不少。
郝慧说完,顿时哈哈笑起来,似乎有些失控,说:“对对对,炸死他们!炸死他们!!!”
“啪!!”一声,郝慧猛地按下按钮,与此同时就听到她“啊——”的一声惨叫,郝慧的手掌顿时被桃木剑扎了一个对穿。
郝慧手里的遥控器有两个按钮,显然一包炸药根本不足以炸掉整个客房楼,郝慧刚才猛地按下,只来得及按下一个按钮,另外一个按钮还没按下,就被商丘一下扎穿了手掌,遥控器瞬间飞了出去,“啪嗒”落在地上。
“嘭——!!!”
一声巨响,果然是从客房楼里传来的,商丘顿时眼眸一缩,立刻冲出别墅,往客房楼冲过去。
宋汐一把抓住郝慧,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嘭!!!”一下砸在她的脸上,表情愤怒,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着,随即又是“砰砰砰”好几下。
旁边源烽赶紧冲过来,拉住宋汐,说:“别打了!先去看看客房楼吧!”
宋汐听到源烽的喊声,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被打得昏死的郝慧一把扔在地上,淡淡的说:“捆起来。”
商丘冲到客房楼附近,就看到客房楼塌了半边,摇摇欲坠,里面的人大吼着,大叫着,全都冲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不过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在一层客厅,所以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谢一刚才回房间去了,他的房间在二楼,商丘逆着人群往里冲,大家都跟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巨大的爆破,整个客房楼都倾斜了,墙砖墙皮不断的往下落,谢一刚才还在休息,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他一个激灵,脑子里“嗡——!!”一声,瞬间陷入了黑暗,感觉自己的意识不被支配,胸腔里跳跃着火焰,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暴躁气息在流淌着。
“谢一!!谢一……”
安旬大叫着谢一,谢一已经听不见了,客房楼在坍塌,安旬一条腿骨折了,动作不利索,猛地从轮椅上扑下来,连忙冲到谢一身边,忍着腿部的疼痛,说:“谢一!谢一!”
谢一没有意识,只是难耐的皱着眉,嘴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
安旬顾不得腿部受伤,扶着谢一,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他往外走,他们走到楼梯间,安旬也不知道楼梯间有没有被炸毁,赶紧扶着他往下走。
谢一却突然着了魔,猛地一把甩开安旬。
“嗬!!”
安旬只听到“咚!”一声,绝对是自己的脑袋撞在墙上的声音,瞬间流血了,热乎乎的血液滚下来,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安旬!”
罗睺大喊了一声,立刻冲过来,一把扶起地上的安旬。
谢一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他弓着背,不停的颤抖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却又异常的亢奋,后背发出“嘶啦——”的声音,一双金色的翅膀,从谢一背后猛地钻了出来。
“好疼……好疼……”
谢一嗓子里发出喃喃的嘶哑声,情绪看起来暴躁到了极点,“嘭!!”一声,旁边有石头塌方下来,谢一被吓得猛地一颤,随即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似乎彻底被激怒了。
罗睺扶起安旬,商丘低喝一声:“后退!”
罗睺赶紧扶着安旬向后撤退,只觉得一阵疾风略过,“呼——!!”的一下,兜着他们差点翻出去。
谢一的翅膀一下展开,金色的光芒乍现,一瞬间众人都感觉要暴盲了。
楼梯间本就狭窄,再加上已经坍塌,谢一的翅膀大,展开比他的人大得多,楼梯间摇摇欲坠的墙壁根本无法承受谢一的猛击。
就听到“轰隆!!!”的声音,墙壁天花板快速向下坍塌。
“嘭!!”
“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猛地冲过去要护住谢一,不过谢一没有意识,情绪非常暴怒,身后的翅膀一张,“嘭!!”一声巨响,商丘被兜的向后,直接砸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谢一粗喘着气,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快速的冲上去,紧跟着“咚!”一下,就踢在了商丘的腹部。
商丘“嗬……”的一声低哼,谢一下一拳立刻又至,动作异常迅捷。
商丘立刻沉肩,用手臂护在自己身前,“啪!”的一下,谢一一拳打在商丘的手臂上,商丘只觉得手臂镇痛,险些从中间裂开一样。
商丘吃下这一击,立刻抬手一抓,抓住谢一的手腕,谢一粗喘着气,愤怒的想要抽回手,商丘却握的死紧,说:“谢一!醒一醒!我是商丘!”
“商丘……”
“商丘……”
谢一嗓子里发出一声呢喃,众人还以为谢一要认出商丘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怒吼了一声,猛地一展身后的翅膀。
“呼!!!”
巨大的翅膀一震,带着商丘兜了起来,竟然直接离开了地面,商丘身材高大,而且身上那么多肌肉,体重显然不轻,谢一比他矮了半个多头,瘦了不少,竟然一下将商丘兜飞上去。
“啪!!!”
炸酥的楼梯间被谢一一撞,顿时四分五裂,谢一顶着商丘,猛地撞上天花板,一瞬间撞穿了,直接从二层的天花板冲了出去。
“嗬!”
商丘低吼了一声,后背撞的发麻,却一把搂住谢一,将人死死按在怀里,石头碎渣从上面不停的坠落下来,谢一被商丘搂在怀里,还在不停的挣扎着,竟然还要张嘴去咬商丘。
商丘没有躲闪,只是用后背护住谢一,不让那些碎石砸在谢一身上,谢一张开嘴巴,猛地咬住商丘的脖颈,就在这一瞬间,谢一的动作却一顿,并没有狠狠咬下去,而是发出一声挣扎的呜咽,似乎很痛苦,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断的撕扯着。
谢一的翅膀突然无力,两个人又从高空坠落,随着轰然倒塌的客房楼,“轰!!!”一声,全被掩埋在废墟中。
客房楼外面已经逃出一堆的宾客,罗睺抱着安旬也快速的跑出来,一瞬间客房楼倾塌了,发出一声剧烈的震颤。
“谢一!”
“商丘!?”
客房楼瞬间倒塌,谢一和商丘根本没有出来,随着一声轰响,废墟上腾起一股烟尘。
商丘被钢筋扎穿了小腿,根本没办法移动,血液顺着小腿汩汩的流下看来,最可怕但是,小腿的伤口还在快速的愈合着,没一会儿的功夫,恐怕钢筋就要嵌进商丘的腿里了。
谢一倒在一边,刚才商丘努力护住谢一,他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面色苍白,正在昏迷。
商丘忍着剧痛,压着嘴角,猛地握住扎穿小腿的钢筋,“刺啦——”一声,就要往外抽出来。
“啪!”
结果就在这一霎那,突然有人一把握住了扎穿商丘小腿的钢筋,商丘抬头一看,竟然是谢一,谢一握住那钢筋,猛地一转。
“嗬!”
商丘痛的低吼了一声,随即也一把握住钢筋,不让谢一拧动,额角上全是冷汗,断了线一样淌下来。
“在那边!!”
“谢一!!”
众人全都冲过来,就看到这样惊恐的一幕,安旬差点被吓傻了,说:“谢哥!你在干什么!?”
谢一没有说话,眼神仍然没有焦距,盯着商丘的伤口,“嗖!!!”一声,猛地发力,直接将商丘小腿上扎着的钢筋给抽了出来。
商丘只是额角上的青筋一蹦,这会儿连闷哼也没有,立刻翻身而起,手中桃木剑突然变大,“唰——”的一声,一下挡住谢一劈手甩来的钢筋。
“嘭!”一声,随着钢筋击打在桃木剑上,谢一突然掠地而起,翅膀一展,猛地朝着商丘冲了过来,商丘小腿受伤,虽然在快速愈合,但是并不能立刻愈合,后退一步,血水顺着小腿汩汩的往外淌。
宋汐和源烽带着郝慧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谢一和商丘在拼命,他一点儿意识也没有,整个人疯狂着,脸色狰狞,好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宋汐惊讶不已,一把抓起郝慧,郝慧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被宋汐扼住脖颈,竟然被憋醒了,猛烈的咳嗽着着。
宋汐说:“解药在哪里?!”
郝慧看到谢一疯狂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有解药!我只要报仇……没有解药,这就是你们妨碍我报仇的后果!对!后果!”
郝慧疯狂的大笑,笑声似乎也刺激了谢一,谢一神志不清楚,感觉胸口要炸裂了,里面有一团气息涌动着,想要狠狠的发泄出来。
“嘭!!”一声,谢一的翅膀猛烈的扇动,一下将旁边的碎石扇了起来,商丘横剑一荡,“咚!”的一声,桃木剑并没有把碎石弹开,反而直接劈成了两半,分明没有剑刃,看起来却削铁如泥,发出“喀拉!”一声。
谢一猛地又冲过来,商丘甩了一下长剑,手臂上有血水顺着桃木剑流淌下来,商丘的血水让桃木剑浮现出一张鬼脸的花纹,花纹看起来狰狞凶狠。
谢一不管不顾的冲上来,顿时又和商丘打作一团,如果是平时,谢一根本接不住商丘一招,而此时竟然速度迅捷,力气巨大,再加上他有翅膀,就更是难办。
旁边逃出来的客人,吓得尖声惊叫,一下陷入了混乱。
众人全都提心吊胆,谢一和商丘缠斗的太快,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帮忙,只能屏住呼吸站在一边。
就听到“嗬嗬”的狞笑声,一边的郝慧不知道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她被绑着,狞笑的大吼着:“全都要死!!全都要死!!”
她说着,众人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竟然是遥控的声音,郝慧身上不止一个遥控,她双手虽然绑在身后,却偷偷的按下了遥控。
“嘭!!!”一声巨响,侧面的一栋别墅楼也猛地发出爆炸的声音。
谢一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顿时一愣,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心脏跳的飞快,眼看巨大的爆炸气流就要淹没过来,谢一却愣在当地动不了。
“谢一!”
商丘见谢一不动,立刻快速扑过去,不过有人就在旁边,比商丘扑过去的速度要快,竟然是安旬。
安旬腿部骨折,但是动作却迅捷无比,“嘭!!!”一声将谢一扑出去,撞出老远。
“嘭——!!!”
巨大的爆破气流差点将安旬吞噬,他被气流猛地往前一推,“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安旬!”
众人吓了一大跳,快速的冲过去,只是安旬被冲倒在地上,身上却突然发出一股金光,“吧嗒”一声,安旬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色的羽翼,掉在了地上。
“安旬?!”
罗睺冲过去,却没有抓到安旬,地上只剩下那根金色的羽翼,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安静的躺在废墟之中。
谢一被一下撞在地上,顿时眼前一黑,金羽翼的光芒照在他的眼睛,让谢一的理智慢慢回笼,谢一迷茫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四周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浓烟,倒塌的大楼,自己手上都是血,不过他并没有受伤,这不是自己的血……
安旬在众人眼前化作了一根金羽翼,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罗睺赶紧把地上的金羽翼捡起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金羽翼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彩,不过已经快要熄灭了。
“哈哈哈哈!!”
郝慧大笑着,说:“死吧!!都要死!!都来陪我死!!!”
宋汐抓住郝慧,郝慧大笑着,却突然七孔流血,嗓子里发出狞笑声,说:“哈哈哈,死吧……”
郝慧的血迹是黑色的,源烽立刻掰开宋汐的手,说:“快松手,有毒!”
谢一看着四周一片纷乱,看着商丘一身是血的冲过来,脑子里连七八糟的,隐约记得自己做的事情,又不像自己做的事情,乱作一团,意识有些承受不住,“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谢一……谢一……”
“谢一……”
“谢哥!”
谢一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商丘,商丘见他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在家里,谢一分辨的出来,已经回到了商丘家里,他躺在卧室的床上。
谢一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安旬!安旬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有些迟疑,回头看了一眼。
谢一顺着众人的目光回头一看,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根金色的羽翼,罗睺坐在一边,也看着那根金色的羽翼。
谢一惊讶的说:“安旬?”
商丘拍了拍他的后背,罗睺说:“不用担心,安旬本就是一个金羽翼。”
谢一知道金羽翼,但是不知道安旬为什么是一根金色的羽翼,震惊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睺早就知道,安旬本就是一根金羽翼,他是东皇太一的一根羽毛,因为当年东皇太一神格陨落,金色的羽翼坠落了几根,安旬就是其中之一。
安旬身上有灵力,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修成了人形,一直在世间漂泊着。
罗睺认识他,是因为安旬对罗睺有恩,阿修罗都是好勇善战的,也喜欢争斗和厮杀,罗睺身为阿修罗王,也不例外。
那次罗睺受了重伤,身上血粼粼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坠入地府轮回,不过他身上杀业这么重,最多也只能投入阿修罗道,甚至是恶鬼道。
但是罗睺没想到,那天他遇到了安旬……
安旬救了他的命,然后走了,告诉他,自己要找一个人,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停下来,不能休息,那个人自然是他的主人,已经陨落神格的东皇太一。
谢一听了觉得震惊不已,又觉得不可思议,安旬是一根金色的羽翼,而现在,因为重创,安旬已经无法维持人形的模样,变回了一根金羽翼。
谢一脑袋很疼,他中了毒,只要稍微受刺激就会失去意识,然后暴虐无比,无论是谁都不认识,无论是谁都会攻击,这让谢一很痛苦。
商丘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说:“没事了。”
他们从小岛离开,商丘已经处理好了,毕竟他是个驱魔人,那些宾客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景。郝家也因为郝玲杀人的时候,一度低迷不振,郝玲变得疯疯颠颠,不过那个冒充贺晨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商丘让谢一先休息,谢一也觉得很疲惫,但是一闭眼睛,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虽然当时没有意识,但是现在稳定下来,竟然历历在目。
商丘把众人全都送走,这才回了卧房,谢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茫。
商丘走过来,摸了摸谢一的额头,说:“闭眼,休息一会儿。”
谢一摇头说:“安旬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这样……”
商丘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谢一翻身坐起来,低头去看商丘的小腿,商丘知道他记得之前伤了自己的事情,就说:“没事,我已经好了,至于安旬……”
商丘说:“安旬只是无法维持人形,等你休息好了,一会儿晚上我们去阴曹地府,问问毕北他们有什么办法,怎么样?”
谢一一听,似乎有些着急,说:“现在就去吧。”
商丘拗不过他,让谢一多穿了几件衣服,带着罗睺和那根金羽翼,开车往阴曹地府去。
毕北听说谢一中毒了,还想去探病,结果谢一自己找上门来了,让毕北有些惊讶。
其实商丘带谢一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让毕北也给谢一看看,毕北好歹是阎王,见多识广,能看看谢一到底中了什么毒?
毕北听他们说了事情经过,先看了看金羽翼,说:“嗨,这个事儿,你得找孟婆啊。”
谢一惊讶的说:“找孟婆?”
孟婆小姐姐今天正好闲着,毕北找她,很快就过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工作时间打游戏开黑被发现了,才被叫到办公室来,一听这情况,顿时说:“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事儿,吓死我了!”
孟婆离开了一小会儿,随即就抱着一个小花盆走了进来,谢一惊讶不已,说:“花盆?!”
彭婆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花盆!”
她说着,将花盆放在桌上,里面的土竟然是五种颜色的,就听孟婆说:“在大禹治水之前,他的父亲鲧也曾经治过水,但并不是采用的泄洪引流这种手法,而是用土堵水,鲧当年用了天帝的圣土,就叫做五色土。”
谢一一脸兴奋的说:“听起来好厉害,这就是五色土?!”
孟婆笑眯眯的说:“当然不是!”
谢一:“……”
孟婆正义的说:“五色土那可是圣物,我要是用来种花,可比上班打游戏要下场惨!”
毕北咳嗽了一声,孟婆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不不不,我绝对没有上班打游戏!”
毕北无奈的说:“继续说!”
孟婆连忙说:“我这小五色土,其实就是模仿圣土的,虽然不及圣土,但是营养价值是很高的!金羽翼之所以不能维持人形,显然是因为灵力不足,想要他修出人形,可能至少需要百八十年,或者几千年,不过现在有了我的小圣土,彩天地精华,集五方精气,修成人形绝对不需要九九八,也不需要八八八,最多需要俩星期!”
谢一听着眼皮直跳,怎么突然变成了电视购物,听起来不是太靠谱?
谢一狐疑的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的意见,商丘走过去,捏了一把五色土,放在手中轻轻的摸索了一下,说:“土没有问题,理论上是可以的。”
谢一说:“什么叫理论上是可以的?”
罗睺这个时候说:“五色土就是一个外界的助力,说白了是能促进金羽翼的灵力,不过有个问题……”
孟婆抢着说:“当然了当然了,别太贪心,种出来当然要从小养啊,你想想看,种出来一个金羽翼的小宝宝,哎呀多可爱哦,养成哦!”
谢一:“……”孟婆真有推销的功底……
罗睺没什么意见,安旬对他有恩,无论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几千年,反正罗睺的寿命很长,他都会守着安旬,更别说只是养个小宝宝了。
孟婆一看推销有作用,赶紧就把花盆塞给罗睺,说:“去吧去吧。”
谢一这才松了口气,似乎觉得有点累了,脸色也不是太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毒的缘故,很容易疲惫。
商丘管毕北要了房间,让谢一先去休息,看到谢一沉沉睡下,就悄声起来,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他走出房间,毕北就靠着旁边墙站着,双手抱臂,侧头看了一眼商丘,低声说:“谢一的情况……不容乐观呢。”
商丘脸色有些阴沉,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毕北沉吟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毒,我目前不知道,还要孟婆去检查,但是我觉得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但是……好像天方夜谭。”
商丘说:“是什么办法?”
毕北顿了顿,说:“不死药。”
“不死药?”
商丘皱了皱眉,说:“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毕北笑了笑,说:“这可不是传说,是真实存的,凤凰浴火,衔不死药重生,但是上古时期,凤凰被视为祥瑞,上古人对凤凰疯狂屠戮捕捉,现在基本没有多少凤凰,起码我几百年没见过了,更别说凤凰还要在千年梧桐树上浴火重生,才能得到不死药。”
商丘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稳定谢一的病情,只要受到一点点刺激,谢一都会失去意识。”
毕北说:“这个倒是没问题。”
谢一睡了一个好觉,毕竟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第二天早上,就觉得有东西痒自己的鼻子,还以为是商丘,心想着商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那东西软软的,一下一下骚着谢一的鼻尖,谢一难受极了,想要打喷嚏,揉着眼睛醒过来,一翻身,却见商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在和罗睺说话,那个痒自己的并不是商丘!
谢一定眼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放在花盆里的金羽翼!
金羽翼栽种在花盆里,弯着羽毛,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下一下的用尖端蹭着谢一的鼻头。
谢一惊讶的说:“安旬?”
金羽翼抖了抖自己的尖端,好像打招呼一样,金色的羽毛散发出金色的光辉,一抖还有金色的粉末掉下来,落在五色土里,五色土也变得熠熠生辉。
商丘见谢一醒了,笑眯眯的说:“五色土看来还不错,安旬第一天就有意识了。”
谢一惊讶不已,没想到五色土竟然这么神奇,孟婆说,照这样下去,再过一个星期,就能破土了。
破土?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种出一个拇指姑娘?
谢一有点不能想像,众人在阴曹地府住了几天,一来观察安旬的生长情况,二来观察谢一的情况。
孟婆给他研制了一个抑制剂,当然是缓解谢一的病情用的,不过治标不治本,他们还是需要研究解药。
罗睺的小苗苗越长越大,金羽翼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苗苗,而且还有点调皮,喜欢腻着谢一,金羽翼的毛已经能从花盆里伸出来了,还能抱着谢一的手指,谢一总觉得像是又养了一个儿子一样。
住了几天之后,谢一的病情稳定一些,众人就离开了阴曹地府,谢一准备正常的去上班,只是商丘不让他太累,也不让他熬夜,每天最多十点半必须上床睡觉。
以至于去深夜食堂的鬼怪们,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香喷喷的小老板了。
谢一自从吃了孟婆的药,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了,除了……欲求不满。
他和商丘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现在疑似有了第三个“儿子”,但是真的没做过多少次,如果是比喻的话,那还在新婚期。
谢一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那可是血气方刚,谢一感觉自己要憋死了,但是又怕传染给商丘,简直是百爪挠心,更可怕的是,现在没有商丘,谢一自己打飞机都觉得不舒服,简直欲哭无泪。
谢一顶着黑眼圈就进了公司,安旬已经请了病假,短时间不会来公司,老总批示的,罗睺也请了年假没来,陈思和涂九弦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两只熊猫眼的谢一。
陈思惊讶的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夜生活太美好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憔悴?!”
谢一无奈的说:“是没有夜生活!”
陈思一听,忍不住笑着说:“原来是欲求不满。”
涂九弦说:“还是忍忍吧。”
谢一也觉得还是忍忍吧,万一把商丘也惹上了怎么办?
他这么想着,跟着人往电梯里走,结果就听到“啊!”一声惊呼,旁边的同事大喊了一声,谢一不知道他们喊什么,因为他脑子里突然眩晕,已经“嘭!”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同事喊的就是他,谢一突然一个打晃,就倒在了地上,电梯门差点关上,涂九弦赶紧冲过来,一把拦住电梯门,将谢一从地上抱起来。
谢一突然晕倒了,毫无征兆,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的还挺频繁,商丘听说之后,脸色非常不好,他没有立刻去见谢一,让涂九弦和陈思照顾谢一,自己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
对方很快就接起来了,是宋汐的声音,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他说的虽然很悠闲,但是似乎在赶路,商丘开门见山的说:“谢一每天都在虚弱下去,已经快不行了。”
宋汐的脚步声顿住了,声音有些沙哑,说:“我在想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我要见一个人,你知道他在那里,我需要你安排我们见面。”
宋汐说:“是谁?”
商丘说:“假扮贺晨的人,你认识他,不需要否认,我清楚。”
宋汐的声音又顿了顿,说:“对,我认识他。”
商丘说:“我要见他,他说过我是唯一能救谢一的人……为了谢一。”
宋汐的声音又顿了好一阵,才说:“我会安排你们见面,但是……商丘,谢一需要的肯定不是这种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我会考虑的。”
商丘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进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了一个餐厅地址,还有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商丘看了短信,把手机转过来,看了看背面的贴纸,之前商丘的手机上贴着小黑猫的贴纸,不过后来已经换成谢一的头像了。
商丘你看着贴纸,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随即又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是谢一。
商丘说:“谢一,好点了没有?”
谢一的声音说:“没什么,别大惊小怪,可能是血糖低。”
商丘说:“是吗,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谢一说:“嗯,知道了。”
商丘又说:“对了,差点忘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出差,去一趟外地,可能几天不回家。”
谢一惊讶的说:“啊?!这么着急?”
商丘笑着说:“是有点急,比较赶,今天晚上赶飞机,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下班好好吃饭,这两天都有雨,记得多穿几件衣服,知道么?”
谢一笑着说:“知道,你好像老妈子!”
商丘说:“我可不是老妈子,我是你老公,当然要关心你。”
谢一本就欲求不满,听到商丘撩自己,就说:“本来我还想做马卡龙呢,不过你这几天出差,那等你回来再做吧,不然做那么多甜的,没人吃得了。”
商丘笑了笑,说:“好啊。”
两个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就挂了电话,晚上下班之后,商丘没有回家,当然也没有什么出差,而是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餐厅。
商丘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对着门口,看到商丘,抬起手来示意。
男人大约二十几岁岁,比之前看到的贺晨要年轻多了,容貌也完全不一样,精致的令人窒息,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
商丘走过去,就坐在了男人面前,那男人笑了笑,说:“我叫桃华。”
商丘坐下来,桃华笑了笑,说:“我现在没有掩藏,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是一株桃树。”
商丘当然看出来,桃华身上的桃香味很重,竟然是一株桃树。
商丘打量了一下桃华,说:“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之前找过我,能救谢一的,是什么办法?”
桃华笑了笑,说:“不死药。”
商丘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毕竟之前听毕北说过,毕竟没有说谎,桃华也没有说谎。
商丘说:“不死药在哪里?”
桃华说:“只有你自己知道。”
商丘顿时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桃华在和自己打哑谜。
桃华说:“我知道,你心中很疑惑,以为我在戏耍你,但并不是,谢一在我心里很重要,我跟你一样担心他,之所以你不知道不死药在哪里,是因为忘记了很多本该记得的事情。”
商丘眯了眯眼睛,的确,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久的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和谢一有关系,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桃华笑眯眯的说:“稍安勿躁,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开天辟地,盘古的眼睛,孕育出了三只大金乌,这三只大金乌不同于后来的太阳,他们是太阳的始祖,谢一,就是其中一只大金乌,被尊称为东皇。”
商丘盯着桃华,没有说话,历史发展到尧时期,东皇太一授命帮助尧治理国家,世人都觉得尧是禅位于舜,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舜不服太子丹朱,觉得自己更能治理好国家,软禁了尧,诽谤丹朱造反。
丹朱集结了三苗,说服了自己的好友东皇太一,大军开到丹水,舜的军队与丹朱的军队在丹水大战,演变成了著名的舜退三苗之战。
这一战,舜这一方的主力,乃是尧的师父,因为射日而肉身成圣的射师司羿。
桃华说:“司羿不愧是百步穿杨的大英雄,距离遥远,他甚至没看清楚‘叛军’的首领是谁,却能一箭直取,那一箭,司羿射中了东皇太一的眼睛,因为司羿乃是肉身神圣,他的弓箭有破神的作用,东皇太一陨落神格,堕入轮回……”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突然有些颤抖。
桃华继续说:“丹朱的‘叛军’被打退,司羿成了大英雄,很多人都想要推举司羿成为尧之后的首领,这时候舜有些着急了,便找来了司羿的徒弟,一个叫做蓬蒙的人,让他用夸父的桃木棒,刺死司羿这个肉身神明。”
商丘淡淡的说:“后来呢?”
桃华耸了耸肩膀,说:“司羿是人,肉身成圣,桃木棒果然杀死了他,但是并没有杀死他的神格,反而让他破除肉身,成为了掌管万鬼的宗布神,我听说……在司羿杀死东皇太一之后,曾去西王母身边寻得了一枚不死药,那枚不死药,也跟着司羿一起消失了。”
桃华顿了顿,说:“司羿破除肉身,成为宗布神之后,肉体凡胎的记忆就会丧失,毕竟那只是肉身的记忆,一切都随着他成为真正的神明而丧失,连那枚不死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商丘说:“然后呢?我怎么才能找到不死药?”
桃华笑了笑,说:“商丘,你就是宗布神,因为你现在是神明之躯,所以根本无法记起肉身的思维,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想起那枚不死药放在哪里,只有这枚不死药,可以挽救谢一。”
商丘压着嘴角,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什么办法?”
桃华笑了笑,说:“去阴曹地府偷桃木棒,亲手杀死自己,破除自己的神格。”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桃华又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破除神格之后,无法回归肉身,毕竟你的肉身早就经历了几千年,已经化成灰了,破除宗布神的神格之后,你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你也明白,谢一身体的阴气很强,身为一个鬼魂野鬼,你无法和谢一在一起。”
桃花说到这里,淡淡的说:“丹朱说得对,这可能不是谢一想要的,所以丹朱他一直犹豫不决,但是……这是唯一能救谢一的办法,你觉得呢?”
商丘看了一眼桃花,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转身就走。
桃华说:“你去哪里?”
商丘顿了一下,头也没有回,笃定的说:“阴曹地府。”
第78章 宗布神1
谢一下了班,准备回家去, 却接到了电话, 是毕北打来的。
毕北笑眯眯的说:“谢一, 听说商丘今天出差去了?”
谢一说:“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毕北说:“那可不是?这么好的机会,过来吧, 来玩啊, 今天晚上有聚会。”
谢一无奈的说:“你们哪天晚上没有聚会?”
毕北说:“真的, 安旬长出来了,大家准备给小家伙弄个聚会呢。”
安旬之前变成了金羽翼, 已经被孟婆种在五色土里, 生长得还不错, 罗睺会定期带着安旬去找孟婆检查“身体”。
起初安旬只是个小苗苗,金灿灿的小羽毛苗苗,没想到竟然“破土而出”了。
谢一说:“行吧, 那我一会儿过去。”
毕北说:“对啊,免得你男人不在你就无聊。”
谢一没好气的挂上了电话, 很快打车往阴曹地府去, 当然了,打车过去只是停在附近, 否则司机师傅要被吓死的。
谢一下了车, 就往阴曹地府走去,今天似乎要下雨,晚上天色阴沉的更厉害了,转眼间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打湿了谢一的衣服。
这个地方很偏僻,一般没人会走,尤其是天黑之后,更加没人会走,谢一一个人往前走着,总觉得后背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身后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也没有。
谢一一阵狐疑,加快了脚步,赶紧快速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阴曹地府,毕北已经在门口了,正等着他,撑了一把伞,说:“你可来了,快进来吧。”
谢一和毕北走进阴曹地府的大门,“嘭!!!”一声,大门缓缓关闭,一个人影从后面的枯树从中走出来,悄无声息的看着关闭的阴曹地府大门,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整个人几乎融入黑夜之中。
谢一走进去,阴曹地府果然又跟过节似的,昏暗的灯光,愉快的音乐声,群魔乱舞,一大堆鬼怪聚集在一起狂嗨。
罗睺就在人群之中,谢一一眼就看到了罗睺,不只是罗睺,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小宝宝!
罗睺怀里抱着一个大约六七厘米的小宝宝,大眼睛特别灵动,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一眨能把人扇飞,小鼻头有点塌,粉嘟嘟的小嘴唇像贝壳一样,看起来超级可爱。
小宝宝的头上竟然还有一根金色的呆毛……
不用猜了,肯定是小安旬!
罗睺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花盆,里面放着五色土,小宝宝玩累了,就自己爬回花盆里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谢一差点给萌化了,赶紧走过去,小宝宝看到谢一,顿时就从花盆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使劲蹦跶了两下,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小宝宝头上的金色呆毛一晃一晃的,不停的晃荡着,举起小肉手去抓谢一。
谢一赶紧把自己的手指递过去,小安旬立刻就抓住了谢一的手指,两只手抱着,好像抱着一个巨无霸一样,嘴里又是开心的“啊啊”两声,似乎在和谢一交流心得,不过谢一是听不懂的。
谢一赶紧坐下来,罗睺看到谢一一个人,说:“商丘呢?”
谢一说:“他今天出差,晚上的飞机,估计这会儿在机场吧。”
罗睺点了点头,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自己起身去拿了一个盘子,然后盛了一点甜点回来。
罗睺回来之后,把盘子里的甜点用刀叉小心翼翼的切成小块,几乎是芝麻绿豆的小块,等切好了之后,小安旬立刻放弃了谢一的手指头,蹦蹦哒哒的跑过去,爬进盘子里,然后坐在一堆食物中间。
那些食物切割的大小正合适,小安旬就坐在食物之中,这边抓一把,那边抓一把,全都塞进自己的嘴里,吃的那叫一个尽兴。
最后小安旬还把一块大马卡龙抱起来,抱在怀里,趴到上面跟小老鼠一样,“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谢一顿时笑了起来,说:“好像小仓鼠一样啊。”
小安旬吃了甜点,拍了拍自己鼓的像小皮球一样的肚子,然后“啊啊”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杯子,好像是吃多了甜食,想要喝水了。
罗睺就把旁边的杯子拿起来,然后拿出一只小瓶盖来,将杯子里的饮料倒进小瓶盖里面。
倒好之后,罗睺就托着小瓶盖过去,小安旬立刻站起来,蹦跶着要喝水,踮着小脚,双手扒着瓶盖,就着罗睺的手,把瓶盖里面的饮料“咕嘟咕嘟”就给喝了。
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指了指杯子,似乎还要一杯。
别看罗睺平时比较冷漠,但是在照顾孩子这方面,特别的细心,罗睺又给小安旬倒了一杯热巧克力,当然是吹的温乎之后,一点儿也不烫,这才给小安旬喝下去。
小安旬喝了巧克力,嘴巴上都是小胡子,还是巧克力色的小胡子,要抬手蹭掉,罗睺赶紧制止,毕竟蹭一袖子巧克力色很奇怪,罗睺又兢兢业业的拿起一张餐巾纸,叠的很小很小,然后给小安旬擦了擦嘴巴。
谢一看着小安旬仰着小下巴,让罗睺给他擦嘴的样子,顿时差点被萌翻了。
小安旬特别能卖萌,头上还顶着一根金色的呆毛,简直卖萌双倍,萌力十足!
今天是商丘没来,只有谢一一个人过来,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多鬼怪都想请谢一喝一杯,还有想邀请谢一跳舞的,毕竟谢一身体阴气很强,对于鬼怪来说非常美味。
不过谢一是个活人,活人身体的阴阳之气应该是对等的,谢一本就阴气强,而且现在还虚弱,跟阴曹地府的鬼怪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体里的阴气更胜,就有些疲惫。
谢一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准备休息休息。
阴曹地府被欢快的音乐声笼罩着,众人都在狂嗨,根本没看到有人从院墙直接翻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色,动作迅捷,猛地翻身进来之后,轻轻落在院子的角落,并没有现身,而是站在阴影里,看着那欢快的聚会。
商丘站在阴影里,黑暗挡住了他的脸孔,只剩下一双淡淡发光的眸子,他的眸子注视着一个方向,谢一坐在那里,似乎有些疲惫,还有鬼怪来和谢一说话,大家有说有笑的。
商丘的目光微微一动,突然看向阴曹地府大门的方向,似乎是有人来了,他快速的向后一闪,藏在黑暗之中。
果然,阴曹地府的大门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简直是稀客,竟然是宋汐!
宋汐一身灰色的大衣,围着围巾,带着源烽快步从外面走进来,众人看到宋汐有些吃惊,毕竟宋汐从没来过这里,很多人都觉得他很陌生。
谢一惊讶的说:“宋汐?你怎么来了?”
宋汐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眼眸动了一下,说:“我是来找卞城王的。”
他说着,看向毕北,毕北或多或少从谢一口中知道宋汐这个人,知道他也是个驱魔师,因此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
毕北笑着说:“找我做什么?考资格证么?”
不过宋汐今天的目光很严肃,似乎没有平日里的温柔镇定,反而有些着急,深深的看了一眼谢一,说:“有人要偷桃木棒。”
“什么?”
毕北吃了一惊,宋汐重复说:“有人要偷桃木棒。”
刚才还欢快的聚会,顿时安静了下来,毕北立刻说:“什么人?”
宋汐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这个消息绝对可靠,现在阴曹地府应该加强戒备。”
宋汐不像是开玩笑,谢一也有些惊讶,他们千辛万苦找来的桃木棒,竟然有人要偷,宋汐好像明明知道那是什么人,却没有说出口。
毕北沉吟了一下,说:“都跟我走。”
他说着,赶紧带头向里走去,众人跟在后面,谢一也跟着他们往里走。
桃木棒是开天辟地以来的至宝,只要得到桃木棒,甚至可以杀神,因此阴曹地府一直格外重视。
毕北带着他们往里走,越过了奈何桥和三生石,在最深的地方有个别院,戒备非常森严,别院上贴着各种黄符和结界。
毕北走过去一看,顿时松了口气,说:“没事,你们看,结界和黄符都没有被破坏。”
宋汐却说:“还是进去看一眼为妙,要偷桃木棒的人道行可不低。”
毕北皱眉的看着宋汐,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宋汐淡淡的说:“不知道。”
毕北笑了笑,说:“可我怎么觉得,宋先生好像知道一些事情。”
宋汐只是说:“我是来提醒卞城王的,如果桃木棒被盗,那阴曹地府都要追悔莫及了。”
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阴风从别院里“呼!!!”的一下冒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全都戒备,谢一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眼睛,总觉得那阴风巨大,差点把他给刮飞了。
毕北说:“糟糕了!”
他说着,赶紧打开结界往里冲,众人也跟着全都冲进去,他们进入别院,里面的房间是敞开门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弥漫出来。
众人冲进房门一看,就看到桃木棒掉在地上,并没有被人盗走,但是桃木棒上有血迹,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染红了一片,在地上汇聚成一洼。
宋汐看到桃木棒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说:“操!”
他说着,立刻调头就走,源烽跟在他后面,急匆匆的也离开了。
谢一一阵迷茫,不知道宋汐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偷桃木棒?然后被桃木棒所伤了?
不然为什么桃木棒上都是鲜血?
“这边有血迹!”
“可能从这边跑了!”
“快去追!”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个黑衣人快速的从阴曹地府的院墙翻出来,“嘭!!!”一声直接摔在地上,他本该稳稳的落地,但是体力已经跟不上,意识混合在血液中,渐渐的流失,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商丘听到阴曹地府里的大喊声,捂住自己的胸口,连忙撑着站起来,步履有些盘缠的往前走去,他眼前发黑,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手掌落下来,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桃木棒独特的灼烧感在他的胸口弥漫着,好像要撕裂他的五脏六腑。
“嘭!!!”一声,商丘猛地跌在地上,伸手撑住旁边的枯树,又慢慢站起来。
就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有人快速从后面跑过来,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商丘的血迹,猛地冲过来。
“商丘!”
竟然是宋汐。
商丘捂着自己的胸口,看到宋汐,不由松了口气,宋汐赶紧跑过来,说:“快,扶着他。”
源烽连忙和宋汐一起,把商丘架起来,阴曹地府的阴兵还在四周搜索着,商丘脸色惨白,艰难的挑了挑嘴角,说:“没想到是你。”
宋汐冷冷的说:“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你他妈找死!”
商丘的眸子有些涣散,沙哑着说:“带我离开这里。”
宋汐和源烽连忙架着商丘,快速的往前走,阴曹地府的阴兵数量很多,举着蓝色的鬼火在四周搜查,宋汐和源烽将商丘带上车,“嘭!”一声关上车门。
宋汐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商丘却突然说:“等一等,落下结界。”
宋汐瞪了商丘一眼,但还是很快落下结界,就在他落下结界的一刹那,有阴兵从旁边过去,还有其他人,是谢一毕北和罗睺他们。
罗睺怀里抱着小花盆,小安旬已经睡了,窝在花盆里,罗睺特意弄了一个手帕,给小安旬盖在身上。
毕北说:“我不送你们了,今天真是倒霉,还要去抓那个人。”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快回去吧。”
很快毕北就匆匆离开了,谢一和罗睺安旬准备回家,因为落下结界的缘故,谢一他们就是从宋汐的车子边擦身而过,但是压根看不到,也发现不了他们。
说是出差的商丘,此时胸口都是血,还在不断的汩汩冒着血,坐在车里,伸手压着伤口,侧着头,两个人距离不到一米,商丘甚至能看清楚谢一的每一根眼睫。
谢一走着,把手机拿出来,商丘看的很清楚,他似乎要拨自己的电话,商丘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把手机拿出来。
“嘀”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商丘把手机举起来,艰难的贴在耳侧,说:“谢一?”
谢一笑眯眯的说:“你下飞机了?”
商丘笑了一声,声音十分艰难,说:“对,刚刚下……”
谢一皱了皱眉,商丘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面的谢一,清晰的看到他皱眉的表情,就听谢一说:“你怎么了?生病了么?听起来声音怪怪的。”
商丘压住自己的胸口,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打颤,笑了笑,说:“飞机一路都遇到气流,太颠簸了,晕飞机。”
谢一听商丘说晕机,顿时笑着说:“你还晕机?”
商丘说:“是啊……”
他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说:“我这几天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谢一说:“知道知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更年期了么?”
商丘低笑了一声,说:“来急事了,我要挂了。”
谢一“嗯”了一声,说:“去忙吧。”
商丘没有说话,因为已经说不出来了,“啪”一声,手机直接掉下来,落在车子的后座上,商丘另外一只捂着自己胸口的手也一松,落在车子的后座上,一动不动了。
谢一站在他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根本没有发现,把手机收好,就招呼着罗睺往前走去,越来越远……
“啪嚓!!!”
毕北刚回到阴曹地府,突然听到一声爆裂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往前赶去,说:“怎么了?”
黑白无常说:“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宗布神的真身神像突然破裂了!”
毕北吃了一惊,赶紧说:“去看看。”
他说着,跟着黑白无常进了祭祀的大殿,一走进去就看到,宗布神牵着猛虎,手握桃木的真身神像裂开了,桃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毕北看着那破裂的神像,吃惊的说:“大人……”
商丘意识涣散,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太一。”
商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从梦中醒来,又坠入另外一个梦中,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商丘是个弃子,五岁的时候被带进山里,禽兽养大,二十岁的时候精通习箭,但那时候商丘还不是个英雄,因为他是被禽兽养大的孩子,根本什么也不懂,甚至没有名字。
习箭对商丘来说,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那天他无聊的在射箭,有人笑眯眯的骑马而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是阳光一般,温暖的令人心惊。
商丘根本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因为自己独来独往,没有必要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不过这只是第一次见面,日后的缘分怎么躲也躲不过。
商丘是个弃子,等长大了总要走出深山,他走出山林,拜了一个师父,师父并不教他习箭骑马,而是教他识字,辨别是非。
师父常和商丘说,弃子并没什么,自己也曾经是个弃子,他被丢掉三次,最后一次被母亲丢在冰河上,然而有一只金色的大鸟飞过来,用金色的羽翼盖住了自己,他活了下来,母亲觉得这是神明的指使,给他取名叫做弃。
商丘跟着师父学习,很快有了名声,因为箭术超群,帝尧的儿子太子丹朱三次来拜访商丘,引荐商丘做帝尧的射师,让他教导军队。
其实商丘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生性向来淡薄,对名利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求果腹,也没有太多的欲望。
商丘对于做帝尧的师父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丹朱第三次来拜访商丘的时候,商丘看到了随同丹朱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
他叫太一,商丘记得。
商丘当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到太一,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久别重逢的渴望……
商丘答应了太子的请求,入朝做了射师,教导军队,因为商丘箭法出神入化,又善于教导,帝尧的军队很快所向披靡,兼并了很多周边的部落,一度推向了鼎盛的繁荣。
商丘也因为功劳颇大,被帝尧封在商丘,就连帝喾的女儿嫦娥,也想嫁给商丘这个大英雄。
除了打仗,商丘无欲无求,如今果腹已经不是问题,他却不想娶妻,脑海里总是没完没了的蹦出那个笑着说自己叫太一的人。
太子被封在丹水,大摆宴席庆祝,身为好友的太一也来参加,商丘鬼神神差的便去了。
宴席上太一起身恭贺商丘,庆祝他即将迎娶帝喾之女,商丘听完,却只是说,我不会娶任何人。
或许是宴席酒憨,酒意使然,当天晚上,商丘拦住了太一的去路,太一奇怪的看着啊,商丘感觉自己的表情好像能吃人……
他没想到,自己很顺利的就和太一在一起了,不过后来因为时局动荡,帝尧病重无心管理朝政,商丘需要回到封地,太一也要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商丘和太一分别之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消息,太子丹朱谋反作乱,而且证据确凿,大军直越丹水,准备发兵反叛。
商丘身为射师,自然责无旁贷,准备领兵出征,他出征前的晚上,舜找到了商丘,告诉商丘,这次丹朱的作乱大军之中,还有三苗的巫师,三苗的巫术超群,能够撒豆成兵,蛊惑人心。
舜请商丘明日上阵,放出第一箭,帮助他们旗开得胜,那就是射杀对方的三苗巫师,破除巫术。
商丘并没有多想,上阵杀敌本就是射师的职责,商丘只管答应了。
第二天在丹水附近,两军交垒,商丘遥遥坐在马上,手里捏着长弓,他的箭篓里只有一支长箭,因为商丘列不许发,根本不需要第二支箭。
“嗖——!!”的一声,长箭破空而出,撕裂日光,和着风声,猛地跃进敌方的阵营。
随即对面大乱,敌方主帅竟然被商丘一箭射中,坠落下马,然而让商丘意想不到的是,对方被商丘射中的人,并不是什么三苗的巫师,他右眼中箭,猛地坠落下马,顿时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金色金乌。
“呼——!!!”的一声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商丘当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猛地驱马冲出,无论身后的士兵如何大喊,如何阻拦,商丘直接冲进敌营,这才看清楚,被他射中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三苗的巫师,而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他一身是血,倒在地上,长箭就插在他的右眼里,已经没有气了……
商丘当时感觉要疯了,他记得自己和太一分别,准备回到封地的时候,还承诺过太一,等到这次混乱过去,就辞官不做了,想要太一和他一起去隐居,去看看曾经养育他二十年的深山……
然而商丘没想到,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商丘一箭射死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丹水一战,因为丧失主帅,太子大败,丹朱的军队溃不成军,死的死俘的俘,三苗被打退,回到了南方不敢前进。
商丘去质问过舜,不过舜只是说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得到的消息就是三苗的巫师,并不是太一。
舜还宽慰商丘,太子作乱,太一身为臣民,竟然帮助太子,也算是反臣,商丘这一箭并不能算什么。
那之后,商丘辞去了射师的官衔,准备走访四方,去寻找不死药,想要复活太一。
商丘千辛万苦在西王母那里求得了一颗不死药,只是这个时候四方动乱,太子兵败垂成,帝尧病重,需要有一个德高望重的接班人来继续领导他们的部落。
这个时候部落中有不少口碑不错的人,一个是舜,舜的口碑一向不错,另外一个是商丘的师父后稷,也就是弃。
弃乃是当时的农官,要知道对于上古人民来说,吃饱就是所有的大事,弃一直研究农业种植,在百姓中呼声很高。
最后一个就是射师司羿,商丘虽然一直无欲无求,但是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击杀过很多为非作歹的猛兽,百姓只要有困难的时候,全都会去找他,商丘从没拒绝过。
再加上这次丹水一战,因为商丘的那一箭打破敌军,军队才会有这样所向披靡的势头,因此功劳都在商丘,商丘的呼声是最高的一个。
商丘根本无心作为帝尧的继承人,因为他明白,自己根本当不了一个好的首领,顶多是一个好的射师,因为从小在深山长大的商丘,无法融入部落的那些尔虞我诈之中。
商丘只想找到不死药,救活太一。
不过就算商丘没有继承帝位的想法,别人却有这个担心,在商丘拒绝帝位之后,舜仍然不是很放心,买通了商丘的一个弟子蓬蒙。
舜告诉蓬蒙,商丘已经是肉身神圣了,什么也无法阻挡他,如果商丘知道给舜出谋划策,射杀太一的人就是蓬蒙的话,商丘绝对不会放过他。
有一样东西,却能杀死商丘,那就是夸父追日,力竭而死,最后抛下的桃木棒,桃木棒拥有神力,完全可以杀神,而且商丘的手中,还有一颗不死药……
蓬蒙嫉妒商丘的声名,而且想要西王母的不死药,便听了舜的话,去找到了夸父的桃木棒,趁着商丘求得不死药的时候受了重伤,出其不意的刺杀了商丘。
“嗬!!”
商丘感觉有东西狠狠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桃木棒扎进他心口的感觉,猛地一颤,倒抽了一口冷气,快速张开了眼睛。
黑洞洞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商丘眯起眼睛缓和了一下,这才慢慢坐起来。
他还在车上,当然是宋汐的车上,座位上很多血,但是商丘此时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因为他“死而复生”,已经破除了宗布神的神格,变成了一个鬼魂野鬼。
商丘抬手压了压自己的胸口,坐在副驾驶的宋汐转过头来看他,说:“醒了?死透了?”
商丘坐起来,看了一眼宋汐,淡淡的说:“丹朱。”
宋汐冷冷一笑,说:“想起来了?”
商丘点了点头,宋汐说:“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废话我不多说了,当年你求的不死药在哪里?”
商丘当年求得了不死药,但是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救谢一,蓬蒙带着桃木棒找来,不过蓬蒙的道行还是太低了,根本无法和商丘比拟。
商丘将不死药切成了两半,蓬蒙被打成了重伤,夺走了半颗不死药,另外那半颗不死药,商丘已经托给自己的友人。
不过当时商丘被桃木棒击杀,没有殒命,反而破格成为了宗布神,成为宗布神的商丘失去了肉身,肉身的记忆也就不存在了,他不记得自己的友人,也不记得自己要去做什么。
但是商丘一直记得,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他要找一个人,要去救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却想不起来了。
商丘身为宗布神,在阴曹地府逗留了很久很久,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焦急,想要找到那个人,最终离开了阴曹地府,来到阳府。
只是商丘来到阳府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他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是谁,自己要做什么……
宋汐笑了笑,说:“你还有友人?”
商丘说:“虽然只有半颗不死药,但是也可以救谢一,这些天我要去找那半颗不死药,谢一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宋汐说:“不用说我也知道。”
商丘说着,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宋汐突然说:“当年……你射那一箭,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商丘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宋汐,说:“我知道,因为我也是。”
他说着,抬步往前走,宋汐又说:“但是现在,我只想抽你两个耳刮子了,你再接再厉吧。”
商丘笑了一声,没有回头,抬了抬手,大步往前走去。
谢一回家就睡了,因为很疲惫,他最近都比较疲惫,一觉就睡到大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翻身,差点滚下床,这才记起来商丘不在。
谢一伸了个懒腰,起来洗脸漱口,然后去厨房做饭,煎了荷包蛋,而且是溏心的,放在盘子里,还特意摆了盘子,然后拿起手机照了几个特写,还把荷包蛋拆开,让里面金灿灿的溏心流出来,又照了几个特写。
然后这才坏笑着给商发过去。
谢一的手机很快就响了,是电话,来电显示是商丘。
谢一赶紧接起来,商丘的嗓音淡淡的笑着,似乎有些沙哑,说:“小坏蛋,想我了么?”
谢一说:“想我的荷包蛋了么?”
商丘倒是很坦然,说:“当然想,不过更想你。”
谢一一听,顿时脸红了,自己这欲求不满呢,商丘还总是撩自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商丘笑了笑,说:“快了。”
谢一说:“这显然是敷衍!”
商丘说:“真的快了,不过这两天有些忙。”
谢一说:“我知道,大忙人。”
“爸爸爸爸!”
“咔嚓”一声,小毛毛的卧室门打开了,小毛毛从里面跑出来,他现在还是少年的模样,赤着脚跑出来,梁弃在后面追着,说:“毛毛,穿鞋。”
小毛毛赶紧跳上沙发,梁弃把脱鞋给他穿上,小毛毛蹦跶着说:“爸爸,我也要讲电话!”
谢一赶紧把手机交给小毛毛,小毛毛听见商丘的声音,笑着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毛毛想你了。”
小毛毛说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软软的,特别真诚,商丘笑了笑,说:“爸爸也想你了。”
金蛋蛋这个时候也起床了,从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荷包蛋,金蛋蛋的长相和商丘几乎一模一样,口味没有商丘那么奇葩,但是也差不多,尤其喜欢吃荷包蛋。
赶紧冲过去,顶着一张商丘的脸,对着荷包蛋差点流口水。
梁弃给小毛毛穿上鞋,随即就把小毛毛手里的手机拿过来,似乎要和商丘说话。
梁弃拿过电话,说:“商丘。”
商丘笑了笑,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
梁弃没说什么,只是说:“早点回来。”
商丘说:“我知道了。”
小毛毛奇怪的看着梁弃苏苏,又看了看手机。
梁弃说完,就把手机还给谢一了,两个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谢一要去上班了,就挂了电话准备出门。
谢一去地下车库取车,开着商丘的黑色路虎去公司上班,他的车子开出地库,并没有发现有人站在阴影里看着他。
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几乎从头兜到尾,还戴了一个黑色帽子,脸上架着一个黑色的墨镜,微微垂着头,看着谢一的车子远去,很快开出了地库。
“噌——”一声,一辆车子停在了商丘旁边,车窗降下来,坐在车里的人穿着白色的西装,脸孔精致,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轻笑了一声,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个跟踪的变态么?上车。”
商丘拉开副驾驶坐上去,说:“桃华。”
桃华淡淡的说:“记起我了?”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不是宗布神,而是一个“小鬼”,以前的记忆也就回来了,商丘记得桃华,而且以前还和桃华“争风吃醋”了好长时间。
桃华其实就是一株桃花,而且是一株濒死的桃花,不过遇到了东皇太一,东皇太一救了他,把他栽了起来,桃华因为吸收了东皇太一的灵气,后来也修成了人形,跟屁虫一样跟在太一身边。
桃华打量了一下商丘打扮,说:“做惯了神明,现在突然变成小鬼了,还畏光?”
商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没觉得羞耻,淡淡的说:“桃木棒天生灵力,对我有些影响,最近这些天比较虚弱。”
桃华开着车出去,很快也开出了地库,跟着前面的黑色路虎,说:“有什么事儿找我?”
商丘说:“我这些天要去找不死药,让你帮忙照顾谢一。”
桃华说:“我知道,丹朱跟我说过了。”
商丘又说:“还有……保密。”
桃华说:“那之后呢?找到了那半颗不死药之后呢?你身上阴气这么重,会影响谢一,你难道真的一辈子不见谢一了?”
商丘看了一眼前面,前面是红灯,谢一的黑色路虎停了下来,谢一正在捣鼓车里的音乐,专心的拨台,并没有发现斜后面的白色车子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商丘看着谢一的侧脸,笑了笑,说:“再说吧。”
第79章 宗布神2
谢一坐在车上,前面的交通灯很快亮了, 谢一抬起头来, 踩下油门, 车子很快开出去,速度一点儿也不快, 毕竟是大早上。
今天早上有点堵车, 谢一跟着队伍, 堵得他都要睡着了,看了看时间, 如果这么赌下去, 自己上班就该迟到了。
谢一有点着急, 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胡同。
他一转头,坐在副驾驶上的商丘立刻把头歪过去,因为他戴着帽子, 束着风衣领子,包裹的非常严实, 所以没人看得到他, 谢一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但是也没有发现是商丘。
谢一看了看小胡同, 小胡同不是很好走, 但是如果钻胡同的话,肯定不会迟到。
谢一想着,就在前面把车子调头,然后往胡同里开。
桃华开车跟着前面, 见谢一调头,惊讶的说:“他去做什么?不去上班了么?”
商丘倒是很淡定的说:“抄近路,胡同不堵车。”
桃华:“……”虚惊一场。
不过那胡同太窄了,根本无法错车,而且是一条小路杵到头,如果他们跟着谢一的车,肯定会被谢一发现的。
桃华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说:“没关系,跟上去。”
桃华说:“如果谢一发现了你,怎么办?”
商丘倒是淡定,很笃定的说:“谢一开车从不会看后视镜,放心。”
桃华:“……”
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冷笑话,但是总觉得商丘意外的了解谢一,了解谢一很多别人都不了解的事情。
谢一的车子成功的开进了小胡同里,桃华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把车子开进去,贴的不是太紧,有一定距离的跟着,果然前面的谢一根本没发现他们。
小胡同长度还不短,车子一直缓慢的往前走,谢一开车速度不快,况且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走了大约有十分钟,这才看到了前面的大马路。
小胡同是一条直路,不过因为胡同里的棚户房子的问题,其实也不算太直,有的房子建出来,因此还是稍微需要拐弯躲避的。
前面就有一个建出来的棚户,谢一本要打轮躲避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方向盘,车子竟然不跟着转。
谢一顿时有点懵,赶紧踩下刹车,踩下刹车竟然也不管用,车子仍然在往前行驶,而且还越来越快,谢一更是懵了,方向盘不管用,刹车也失灵了。
谢一吓得一头是汗,猛地将手刹一拉,但是手刹拉起来发出“呲呲”的声音,车子仍然继续往前走,像是着了魔一样。
桃华和商丘跟在后面,本以为没事,但是看到谢一的车子冲着棚户开过去,顿时有些吃惊。
桃华说:“怎么回事?”
商丘顿时眯了眯眼睛,说:“停车!”
他说着,桃华一脚踩下刹车,商丘快速打开车门跳下车,与此同时,就听到“嘭!!!”一声,谢一的车子猛地撞到了棚户,而且速度还不慢,“啪嚓!!!”一声,石砖倒下来,砸在车上,车头顿时变形,还冒出浓烟。
谢一只感觉到一股剧烈的撞击,脑子里“嗡——”的一下,感觉自己的头很晕,眩晕,耳朵里还都是嗡鸣的声音,不断的鸣响着,难受的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谢一的额头流血了,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额角流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他似乎被卡在车子里了,根本挪不动,身体也在打哆嗦,剧烈的撞击让他浑身颤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膨胀感积压在他的胸口,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来。
“嘭!!”
“嘭嘭嘭!”
“嘭——”
谢一晕乎乎的,突然听到几声重响,竟然是从头顶上发出来的,有什么东西快速的落在了车子的顶棚上,巨大的声音弄得谢一几乎要精神崩溃了,难受的仰躺在驾驶位上,粗重的喘着气。
他的意识在游离,气息不稳定,没有力气,根本无法从卡主他的车子里挣扎出来,而此时他的车子正在冒烟,还发出“呲呲”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商丘冲下车,就看到好几个鬼侍从棚户的房子上跳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落在谢一的车上。
谢一现在身体虚弱,如果要抓他最合适不过了,是最好的时机。
那些鬼侍快速从车上下来,就要伸手去掏谢一,谢一神志不清,根本不能反抗。
商丘已经快速跑过来,猛地一把抓住那鬼侍的骷髅手臂,鬼侍疯狂的大吼了一声,想要摆脱商丘的桎梏,商丘脸色阴霾,嘴里低喝了一声,就听到“咔嚓!!!”一声,鬼侍的骷髅手臂竟然被商丘一把抓了下来。
那鬼侍身体颤抖着,从断臂的地方冒出一股浓烟,发出“呲呲呲”的声音,“嘭!”一声跌倒在地上。
商丘手腕一转,就将那条手臂一下甩出去,车顶上的鬼侍被手臂一打,“砰砰砰”几声,从车顶上打下来,掉在一边。
商丘赶紧冲过去,车门变形了,商丘费劲的将车门拉开,发出“咔嚓!!!”一声巨响,里面的谢一迷迷糊糊的,头晕脑胀,眼前发花,他似乎隐约的看到了出差的商丘,就在自己眼前,一脸的焦急。
谢一迷茫极了,喃喃的说:“商……丘……”
商丘连忙拍了拍谢一的脸颊,说:“是我,是我,谢一乖,不要睡,睁开眼睛,好么?”
谢一尽力的点了点头,但是仍然非常疲惫,而且感觉那股沸腾的膨胀感越来越厉害,让他有些忍耐不了。
商丘打开变形的车子,另外一手托住谢一,将他快速的从车子里拖出来,这个时候鬼侍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冲来。
商丘怀里抱着谢一,眼神非常阴霾,猛地一碰自己腰上的桃木剑钥匙链,“嗖——”的一声,桃木剑钥匙链猛地变大,一下变成了正常大小,握在商丘手中。
“呲——!!!”
商丘的手掌顿时被桃木剑给灼伤了,商丘只是稍微抖了一下,快速一摆,冲过来的鬼侍根本受不了桃木剑的灵力,惨叫着瞬间化成粉末,被风一吹就不见了。
商丘手一抖,“啪!”一声,直接将桃木剑仍在地上,他的手几乎要给烧穿了。
桃华冲过来,说:“你疯了!桃木剑是正气法器,你现在是恶鬼,根本无法驾驭桃木剑,你想要魂飞魄散吗?!”
商丘没说这些,只是说:“快送谢一去医院。”
谢一的腿卡在车里,受了一些伤,最重要是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桃华没再说话,连忙打开车门,让商丘抱谢一上车,商丘把谢一放上来,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自己没有上车。
桃华看了一眼站在车外的商丘,商丘说:“我阴气太强,会影响谢一,劳烦你送他去医院。”
桃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脚踩下油门,快速的向前冲去。
谢一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了商丘,绝对是商丘,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虽然打扮的跟跟踪狂似的,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但是真别说,商丘颜值高,因此怎么穿都帅。
谢一感觉身体很难受,不过渐渐的,稍微平息了一些,慢慢就陷入了睡眠之中,耳边是“滴——滴——滴——”的声音,谢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白色的一片,还有发出“滴滴滴”的医疗器戒,谢一戴着氧气,手背上是扎着输液器,身上连着很多观察的东西,稍微动一下,那些东西都会报警。
谢一吃了一惊,他只记得自己的车子失灵,发生了车祸,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他一动,器械就响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谢一一看,人还真多,金蛋蛋小毛毛、梁弃、罗睺带着小花盆,还有陈思和涂九弦,宋汐和源烽也来了,最后走进来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不过他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儿,特别好闻,让谢一顿时想吃桃子了,谢一记得之前在飞机上,见过这个男人一面。
众人赶紧走进来,小毛毛跑过来,说:“爸爸爸爸!你没事儿吧!”
谢一摇了摇头,他现在感觉好多了,并没有什么事儿,声音有些艰涩的说:“我怎么了?”
宋汐走过来,说:“你发生了车祸,车子失灵了,正好遇到了陶先生,陶先生送你来医院的。”
桃华点了点头,谢一有些吃惊,思索了半天,喃喃的开口说:“商丘呢?”
宋汐一愣,随即看向桃华,金蛋蛋说:“爸爸不是出差了么,还没有回来呢。”
谢一有点懵,他绝对看到了商丘,就在自己发生车祸的时候,是商丘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的,那时候商丘还在和他说话,让他不要睡,可是……
可是宋汐说是陶先生把他送过来的。
谢一有些迷茫,似乎不太明白。
小毛毛说:“爸爸,我们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回来吧!”
谢一赶紧说:“别打别打,我没事,不用让他回来。”
谢一都这么说了,小毛毛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谢一虽然受伤,但是不是很重的伤,腿部有些流血,只是情绪不稳定,他送进医院的事情,身体功能有些衰竭,因此才这么劳师动众的,不过还没怎么治疗,突然就变得好了起来,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了,好像没事儿似的。
谢一觉得太大惊小怪了,根本不需要住院,不过大家还是希望他能住一天,观察一下,谢一没有办法,就在医院里住一晚上,没有事儿的话明天出院。
病房里人太多,没一会儿护士就来赶人了,说:“只能留一个家属,马上要门禁了,都走吧都走吧。”
谢一其实已经没事儿了,就让他们都回去,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可以,还有这么多值班的护士呢。
大家最后拧不过谢一,就全都离开了,谢一呆在病房里,其实有点无聊,就拿起电话,给商丘拨了一个电话。
商丘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说:“喂?”
谢一笑眯眯的说:“你吃晚饭了么?”
商丘说:“还没呢。”
商丘身为鬼魅,根本不需要吃饭,其实他之前是身为宗布神,也是不需要吃饭的,因此并没有太多的饱腹感,所以吃的很多,只是当时商丘以为自己是一个活人,所以很自然的跟着吃一日三餐。
谢一说:“别太忙了,快去吃饭。”
商丘笑着说:“一会儿就去,你在做什么呢?”
谢一看了看左右,眼睛转了转,说:“额……在吃饭。”
商丘的声音立刻说:“骗人可不是乖孩子。”
谢一被戳穿了,因为刚才打了一个磕巴,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告诉你吧,咱们家的路虎要送修了。”
商丘当然知道,车头撞成那样了,绝对要送修,不送修留着原地自爆么?
商丘却说:“怎么回事儿?”
谢一说:“那个……没啥事儿,就是开车的时候,蹭了一下。”
商丘淡淡的说:“蹭进医院去了?”
谢一一听,顿时扼腕,他不知道商丘是救他的人,还以为是谁打了小报告呢,干笑着说:“就是稍微撞了一下。”
商丘说:“你没事吧?”
谢一说:“没事没事,生龙活虎的!”
商丘笑了笑,说:“你没事就好,车子我让人帮你送修,你多休息,别累着。”
谢一说:“嗯嗯嗯,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商丘想了想,又说:“快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谢一挂了电话,赫然看到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为六十多分钟,感觉老脸都要给烧红了,两个人竟然说了这么长时间?
商丘也挂上电话,他就靠着医院病房的门板,挂了手机之后,回头看了看门板,房间里灯很快就关闭了,显然谢一已经睡了。
商丘没有离开,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几乎融入黑色的夜晚……
谢一睡了一个大觉,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了一眼瞬间,竟然是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谢一不是那种嗜睡,平时都没怎么懒过床,昨天晚上也睡得早,毕竟医院里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一下睡这么久真是令谢一惊讶。
谢一起床之后,很快就有人进来了,竟然是昨天送谢一来医院的桃华。
谢一说:“陶先生,昨天还没谢谢您呢。”
桃华笑了笑,说:“不必谢,对了,你的车钥匙呢,我是来帮你把车子送去检修的。”
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啊?你认识商丘?”
桃华笑着说:“认识,颇有些渊源。”
谢一有些奇怪,怎么没听商丘提起过,商丘竟然认识这么漂亮的人,长得也太漂亮了,而且还特别有气质,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闻起来简直让人神清气爽。
谢一把钥匙交给了桃华,桃华很快离开了,也没有多做逗留。
其实桃华是来和商丘汇合的,他走出病房,走到了旁边的茶水间,商丘正站在茶水间里,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抱臂看着外面正午的太阳。
桃华说:“钥匙我拿到了。”
商丘点了点头,桃华又说:“谢一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刚才看过了,谢一身体很虚弱,几乎要被掏空了,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商丘淡淡的说:“我知道,我今天就走,去找那半颗不死药。”
桃华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宝贝。
桃华嫌弃的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把电话接起来,声音很温柔的说:“吃午饭了么?”
谢一刚起床,顿时有些脸红,说:“还没有呢,我要问你个问题!”
商丘说:“什么问题?”
谢一说:“你认识一个叫做姓陶的男人么?大约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那种。”
商丘说:“哦,你说陶先生,嗯……颇有些渊源。”
谢一一听,好家伙,商丘和陶先生的反应竟然一模一样,简直让人气愤,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一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商丘想了想,说:“商业合作。”
谢一又盘问了一会儿,商丘突然笑了,似乎反应过来,说:“宝贝别担心,你是最好的。”
谢一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就把电话挂了。
桃华听谢一打电话提起自己,顿时昂首挺胸的等着,商丘挂了电话,立刻说:“谢一说我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说你长得好看,有气质。”
桃华更是无比自豪了,他毕竟是桃树精,而且毫不自夸的说,是那种最漂亮的桃树精,再加上……
其实桃树都是雌雄同体的植物,桃华也不可避免,其实他是个双性,自然比普通男人长相柔和精致的多,看起来格外漂亮有气质。
桃华那叫一个自豪,毕竟谢一夸赞了他,结果就听商丘淡淡的说:“谢一觉得咱们俩有一腿。”
桃华:“……”怎么回事儿?!
谢一很快出院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他觉得自己并没什么,但是之后几天,谢一会频繁的晕倒,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一秒还在和人说话,下一秒突然就晕倒了,不省人事。
众人都被吓了好几次,没几天谢一就又被送到医院来了,医生也检查不出来,只是说谢一的身体器官会突然衰竭,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有的时候谢一会和商丘打着打着电话,突然就没声儿了,肯定是晕倒了,商丘知道这事情不能耽误了。
他要去找当年托付半颗不死药的人,其实说起来还真是造化弄人,商丘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的秉性太直了,总不给人留什么余地,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不像当年的太一,温柔又好说话,他的朋友很多。
当年十个太阳作乱人间,商丘奉帝尧之命射下九个太阳,因为太阳炙烤人间,很多妖怪受不住炎热,跑出来作乱。
当时有个叫做九婴的妖怪,是一种怪蛇,相传有九个脑袋,九条命,本在凶水之中睡觉,但是因为炎热,凶水几乎要煮开了锅,九婴跃出凶水,暴躁的开始肆虐人间,袭击路人,吃掉野兽。
商丘射日之后,就开始猎捕这些做乱的野兽,九婴便是其中之一。
九婴有九个脑袋,商丘射掉了他八个脑袋,众人都以为商丘真的杀死了九婴,其实并没有,九婴丧失了九个脑袋,变成了一条大蛇,又躲回了凶水,再也不敢为祸。
只是没想到,后来商丘又找到了九婴,将那半颗不死药托付给了九婴。
商丘要去凶水找九婴,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谢一这边却已经等不了了,一日比一日虚弱,总觉得自己睡觉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毕北带着孟婆来看过谢一,也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觉,众人都到了谢一家里,坐在客厅里开会。
桃华说:“最近商丘不知道怎么了,联系不上。”
宋汐皱着眉,说:“咱们等不了了,除了那半颗不死药,还有什么其他方法么?”
梁弃看了看众人,说:“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试试看。”
众人全都坐在一起,顿时觉得有些造化弄人,因为他们是两个阵营的人,梁弃和商丘当年是舜阵营的人,宋汐桃华和谢一当年是太子阵营的人,这样一来,本该是仇敌关系,如今他们却都坐在一起,看起来组合有点好笑。
宋汐说:“什么办法?”
梁弃说:“我听说巫咸有一个徒弟,深得巫咸的巫祝之术,或许可以帮助谢一,但是那个人行踪诡秘,具体在哪里还需要去查。”
巫咸乃是上古的大巫,当时巫术和医术是不分家的,所以巫师也是医生,虽然听起来很渺茫,但是大家都束手无策,所以也就同意了。
很快众人去寻找巫咸的那个徒弟,这个徒弟如果活到现在,也是几千岁的高龄了。
有人说在一个非常偏僻的破庙里见过那个人,像是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神神叨叨,但是据说救了不少人,所以还是很有名的。
众人得到了消息,就准备立刻出发了,谢一请了假,据说要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需要坐飞机,下了飞机还要转车,一直开几个小时。
幸亏那山头下面有个度假山庄,类似于温泉酒店一类的地方,挨着山脚建的,可以让他们落脚,不然谢一都觉得他们是要去野外生存了。
众人整理好行李,源烽开车,谢一、宋汐还有桃华几个人出门,毕竟他们家里还有小毛毛和金蛋蛋,梁弃就留下来照顾两个小家伙。
桃华买的机票,出手特别阔气,买的头等商务座,贵的要死那种,不过桃华说了,这种商务座好,毕竟谢一如果突然困了,可以把椅子放平,躺得舒服一点,而且中午吃饭也稍微营养一点。
众人来到了机场,有特别的VΙP候机室,谢一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候机室,感觉真是太新鲜了,自己身边都是有钱人,只有自己一个看起来很穷,简直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候机室里还开了暖风,毕竟这几天阴雨绵绵的,谢一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感觉特别舒服,还有热饮可以喝,喝着喝着差点睡着了。
“叮咚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谢一被吵醒了,迷茫的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机场广播,因为可见度太低,他们的飞机决定延时起飞,至于延时到什么时候,还要看雾气什么时候散。
飞机晚点了,这是正常现象,谢一觉得虽然倒霉了点,但是幸好有VΙP候机室,还有热茶可以喝。
他刚才都没注意,毕竟睡着了,VΙP候机室里又进来了几个人,就坐在对面,看起来派头不小。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花了吧唧的西装,脚上也踩着一双花了吧唧的鞋子,整个人好像一朵盛开的霸王花一样!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其中有一个保镖身材高大,宽肩窄臀,还穿着黑色的收腰西装,手上戴着白手套,虽然脸长得很一般很一般,是个国子大众脸,鼻子太大了,眼睛太小了,嘴唇太瘪了,下巴太方了,但是身材简直逆天。
让谢一羡慕不已,谢一还以为身材逆天的只有商丘一个人呢,没想到这个保镖的身材和商丘一样逆天。
不知道是不是谢一的目光太“赤裸裸”了,总之谢一和那保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谢一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只是羡慕一样,被抓包太尴尬了。
那保镖没什么动作,只是看了一眼谢一,目光又转了回来。
那花了吧唧的男人身边坐着两个人,倒是比较正常,年纪大一些的五十多岁,年纪小一些的也比花了吧唧的男人大,看起来特别正统,表情很严肃,估计是一家子。
谢一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毕竟是陌生人,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玩,想了想,飞机既然晚点了,不如骚扰一下商丘?
谢一拿出手机摆弄着,准备给商丘打个电话,这时候那身材高的保镖突然动了一下,然后走出了VΙP候机室。
“啪”一声,候机室的大门关闭的一霎那,那保镖的手机突然响了,随即接了起来。
谢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商丘?”
那保镖笑了笑,眼睛还是太小了,鼻子还是太大了,嘴唇太瘪了,下巴太方了,但是笑起来竟然有点苏气,说:“宝贝,想我了么?”
谢一顿时嫌弃的说:“你怎么这么肉麻?”
商丘的声音说:“还有更肉麻的,在做什么呢?”
谢一说:“等飞机。”
商丘说:“我听说了,乖乖听宋先生的话。”
谢一惊讶的说:“你和宋先生不是水火不容的么?”
商丘笑着说:“谁让我不在你身边呢,只能让他占便宜了。”
谢一说:“放心,只有我占他便宜!”
商丘笑着说:“嗯,不愧是我家宝贝,不过要小心点源烽,别让他咬你。”
谢一听着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旁边的宋汐和源烽一脸迷茫。
桃华见谢一打电话,就起身离开了VΙP候机室,他走出来,直接往洗手间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保镖,正举着电话,正好要挂了,说:“那我先挂了,乖乖听话。”
他挂了电话,桃华走了进来,站在他后面,说:“虽然易了容,但是我一闻味儿就知道。”
桃华是桃树精,对于气味儿很敏感。
桃华说:“怎么易容了?”
保镖说:“我不能距离谢一太近,如果用商丘的身份,谢一根本会粘着我的。”
桃华一听,撇了撇嘴角,说:“好自信呢。”
保镖笑了笑,说:“一向如此。”
桃华说:“废话别说了,半个不死药找到了么?”
哪知道保镖摇了摇头,说:“没有。”
商丘去找凶水之中的九婴,然而九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已经不在凶水了,当年那半颗不死药是托付给九婴,如今九婴不在,半死药也不知去向。
商丘说:“我昨天进过阴曹地府,去看过生死簿,九婴触犯天规,很早之前就被剔除真身,贬入了轮回之中,永生受苦。”
桃华说:“那是谁?有眉目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有眉目。”
他说着,桃华顿时一愣,说:“该不会是候机室里那个吧?”
商丘打扮成了保镖的样子,跟着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如果只是为了防止不接近谢一,其实藏在暗处保护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做保镖。
商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已经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就是那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他走进来,说:“呦,包子,你也上洗手间啊。”
桃华:“……”包……包子!?
桃华看了一眼商丘,商丘却一脸面不改色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脸上贴着面具,所以根本不会改色吧……
商丘点了点头,就才洗手间出去了,桃华装作洗手的样子,掩饰着自己,瞥了两眼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走进来并不是上洗手间的,而是来抽烟的,他靠在吸烟室的门前,打量了两眼洗手的桃华,似乎有些兴趣,笑眯眯的又打量了好几眼。
桃华知道他在打量自己,被看的有点发毛,就赶紧洗完手,准备离开了,哪知道那个男人把吸了两口的烟放进烟灰缸里,熄灭之后也走了过来。
他走到桃华身边,装作洗手,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直冲而来,桃华对气味非常敏感,差点给呛着。
那男人笑眯眯的说:“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卫婴豪,你呢?我们是一个候机室的,你的座位是哪个?”
卫婴豪一说话,那烟草味道更是浓郁,直扑而来,桃华忍不住掩住自己的口鼻,卫婴豪呵了口气,说:“你不喜欢烟味儿?我以为大男人都喜欢,不过也是,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桃华对这个男人的第一映像就不好,要知道,九婴那可是凶兽,据说有九个脑袋,没人可以打败他,在妖怪界,那可是男神中的战斗机,而这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除了身材高大一点儿,一脸油嘴滑舌的模样,好像在泡妞。
桃华年纪不小了,毕竟他是谢一种出来的桃树,现在几千年了,也觉得自己该找一个伴儿,说不定还能生一个像金蛋蛋小毛毛那么可爱的小宝宝,但是前提对方是个树精,花精也可以,最不济是个小草!
桃华可没想找这样的。
桃华对卫婴豪有些不屑,擦了手就准备离开了,卫婴豪一点儿都没有碰壁的不开心,哼着小曲子,跟在桃华后面,说:“你今年多大了?哎,你腰好细啊,穿什么尺码?”
桃华感觉头都大了,赶紧钻进VΙP候机室,坐回谢一旁边。
谢一已经又睡着了,桃华见谢一睡着了,赶紧将旁边的毛毯给他轻轻盖上,动作特别温柔小心,生怕吵醒谢一。
卫婴豪笑眯眯的坐过来,坐在桃华身边,他之前分明坐在对面的位置,现在却越了过来。
卫婴豪低声说:“嘿,你不会喜欢他吧?”
桃华顿时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转头瞪了一眼卫婴豪,虽然是冷冷的瞪了一眼,但是卫婴豪只觉得桃华的眼睛水波流转,那叫一个漂亮,而且特别性感,简直是抛媚眼儿!
卫婴豪小声说:“一看你们就不合适,你这样的人,显然需要别人疼啊,我就不错,我最会疼人了!”
桃华淡淡的说:“你嘴里的烟味很难闻。”
卫婴豪连忙对着自己的手喝了口气闻了闻,说:“啊?你真的不喜欢烟味儿,这样吧我改!我从现在开始戒烟,咱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桃华根本不搭理他,卫婴豪一脸死皮赖脸的,最后没有办法了,才施施然的走回来,又坐了回去,翘着腿,还是看着桃华,越看越觉得漂亮,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时间,怪不得这么饿,大家都发了盒饭,菜色不错,毕竟是VΙP候机室,不过飞机竟然还没起飞!
谢一说:“飞机什么时候能起飞?这样的话,我们下了飞机还要转乘汽车,是不是要来不及了?今天晚上能到么?”
宋汐说:“别担心,我已经租车了,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开车过去,晚一点儿的话,正好人少好开。”
就算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谢一只是说:“哎,真倒霉,我还没遇到过晚点这么久的呢。”
对面的卫婴豪突然搭腔说:“这叫倒霉啊?我还遇到过更倒霉的!”
谢一不认识他,所以干笑了两下,卫婴豪继续说:“我上次坐飞机,飞机晚点,都飞到地方了,遇到了交通管制,就在天上一圈一圈的盘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卫婴豪自来熟,说起来还特别豪爽,一点儿也不怕生,笑着说:“特么的,压根就没落地,交通管制的时候来了大雾,所有飞机不能落地,最后直接打了一个圈,又特么飞回去了!”
谢一本身觉得和陌生人说话很尴尬,听到最后没忍住,竟然“噗”一声就笑出来了,他正在吃午饭,差点呛着!
卫婴豪说:“不不不,你以为就完了?还有更可怕的,明明都到了目的地,飞回去了你也没辙是不是?我干脆不飞了,准备回家,哪知道到了地方之后,大雨磅礴啊,开车回去,高速封路,这下好了,回家都不能!回了机场继续等,结果还有更衰的,有个孕妇跟我碰瓷儿,非说我是他老公,一飞机场的人都在声讨我!”
谢一笑的肚子直疼,卫婴豪简直成了开心果,桃华则是在旁边脸色抽搐了两下,心想着卫婴豪绝对是九婴转世没跑儿了,因为卫婴豪太倒霉了,果然是霉运缠身,永生受苦……
卫婴豪没能和桃华打好关系,但是竟然和谢一打好了关系,还给谢一递了一张明片,谢一也把自己的名片给他。
卫婴豪一看,笑着说:“哦哦,我知道!你们是商典集团的子公司!我知道,最近简直如雷贯耳,哎对了,正好我回去之后有个广告要做,到时候我联系你行么,就打这个电话?”
谢一没想到出来竟然还能接一个大合作,卫婴豪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卫家少爷。
卫家专门经营地产生意,这些年地产太红了,卫家如日中天,卫婴豪是卫家唯一的小少爷,据说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儿,不过人脉很广,大家都喜欢和卫婴豪交朋友,一来是大方,二来是真诚。
这年头很少有人不勾心斗角的,尤其是卫家这样的大家族,卫婴豪交朋友都是真的,能帮忙的会帮忙,绝对不是虚情假意,因此虽然卫婴豪没什么本事儿,但是口碑异常的好,大家竟然都喜欢卖他面子,久而久之,人脉就非常广泛了。
卫婴豪虽然是独子,但是他上头有个兄长,就是坐在卫婴豪旁边,稍微年长一些,看起来十分正统的男人,他不是卫家的亲生儿子,其实是卫家的一个佣人的儿子,佣人死的很早,卫家可怜这个孩子,尤其当时卫家的先生和太太没有孩子,就把他过到名下来养,取名字叫做卫建豪。
卫建豪为人正统,一丝不苟,从面相就能看出来,而且他非常有本事,可以说整个卫家都是他在经营。
另外一个跟着他们,年纪稍大一些的,是卫婴豪的叔叔,叫做卫礼。
三个人看起来很不搭,卫礼也不和他们说话,总有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卫婴豪是明面上搭话桃华,卫礼则是暗搓搓的看了好几遍,眼神十分猥琐。
那个卫建豪是看起来做事正派的,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都没有挪过地方,大家聊天的时候,他就拿出笔记本,似乎在忙碌什么。
大家等着飞机,下午四点的时候,飞机终于起飞了,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他们飞行三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七点多,出了飞机场找车,最快也要七点半,然后开始赶路,往那个度假山庄赶去,按照不堵车的情况来算,要开两个半小时,这样就是十点了。
但是……
周五的七点半,怎么可能不堵车……
飞机终于起飞了,众人赶紧全都拎着行李上飞机,他们是商务舱,上飞机的通道都不一样,没有什么人,看起来很安静。
谢一托着自己的行李箱,其实里面没什么,只有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因为沉,宋汐和桃华都让放在他们的箱子里,根本不让他劳心劳力,看起来像是一级保护动物……
谢一拖着箱子过去,走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坎,谢一明明看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迈不开腿,一瞬间有些头晕,“嗡——”的一下,箱子撞到坎儿上,谢一整个人身体不稳,“咚!”的一下就要被箱子绊倒。
宋汐和桃华托着箱子在后面,刚刚检票,和前面的谢一有一定距离,眼看着谢一要摔倒,吃了一惊。
哪知道有人反应迅速,就是那身材高大的保镖,突然一把将卫婴豪的箱子扔了,一步抢过去,一把抱住了谢一,还稳住了谢一的箱子。
卫婴豪:“……”
卫婴豪低头看着自己的箱子,几万块钱的路易斯威登,还是限量款,被保镖一扔,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什么情况?!
谢一只是头晕了一刹那,很快就清醒了,一清醒就看到有人扶着他,是那个身材堪比商丘的保镖。
保镖看到谢一清醒了,宋汐和桃华也赶过来了,就松了手,没等谢一谢他,赶紧就回到了卫婴豪身边。
卫婴豪这时候才发威的说:“包子!我的箱子!”
保镖赶紧把箱子捡起来,拉着箱子跟着上飞机去了。
众人上了飞机,谢一坐下来,旁边坐着桃华,宋汐和源烽坐在过道的另外一头,卫婴豪正好坐在了桃华后面,还抻头说:“哎呀,我们真有缘啊。”
他说着,转头一看,身边的保镖不见了,赶紧朗声说:“包子,你躲那么远干什么?!”
保镖则是很淡定的说:“我晕机,这边靠窗。”
卫婴豪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保镖就不过去,卫婴豪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另外一个保镖坐在自己身边。
谢一听见保镖说晕机,突然就想到了商丘,转过头去看一眼,保镖坐在窗户旁边,抱着臂,似乎也正在看这边,两个人目光顿时撞在了一起,谢一尴尬的点了点头,还笑了笑,那保镖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化。
宋汐中途要上洗手间,就站了起来,路过保镖的时候说:“你怎么坐在这儿?”
保镖淡淡的说:“距离远,不会影响他。”
宋汐看了看,的确挺远的,再远一点儿,就出了商务舱了。
卫婴豪坐在桃华后面,一直“得得得”的在讲话,没完没了的说,桃华烦的已经不行了,就准备睡觉,假装听不见。
卫婴豪一个人说了半天,桃华不理他,卫婴豪似乎说的也累了,旁边的保镖说:“少爷,喝口水吧。”
卫婴豪这才端起水来喝一口,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他喝了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准备去洗手间,进了洗手间好一会儿没有回来,坐在他旁边的保镖都困了,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谢一也想去洗手间,就站了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到了洗手间发现有人,卫婴豪应该在里面,两个人前后脚的过来,谢一就打算稍微等一会儿。
保镖坐在靠后的位置,正好就在洗手间前面不远,看到谢一走过来,抬起头来看了两眼,谢一就站在旁边等着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没有打开,里面却传出“嘭!!!!”一声巨响,连洗手间的门都震了好几下,谢一吓得脑子里“嗡!!”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旁边的保镖猛地站起来,一把搂住要晕倒的谢一,谢一眼前发黑,脑袋晕晕的,说不出话来,神经异常紧张。
那保镖搂着他,低声说:“没事,别紧张,深呼吸。”
他说着,使劲拍了拍洗手间的大门,空姐空少也被惊动了,全都跑过来,还以为有人开枪,连忙大喊着:“里面的先生,开开门好么?!”
卫婴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他特么也想开门啊,门变形了,卡死了!”
空姐说:“先生?怎么回事儿?里面发生了什么?!”
卫婴豪大喊着:“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灯泡突然爆炸了!是炸弹吗!”
整个飞机的人都以为遇到了恐怖袭击,结果是卫婴豪太衰了,他去洗手间,里面的灯泡突然爆炸了,而且竟然威力十足,炸到了卫婴豪的脸,幸亏只是一点点,也算是万幸了。
大家把洗手间的门撞开,扶着卫婴豪从里面出来,卫婴豪的脸上有些划伤,其他没什么,一边走出来一边说:“真他么衰到家了!”
大家回到座位上,很快就要开餐了,商务舱送来的餐点都是很高档的,密封好绝对安全,美丽的空姐笑眯眯的送到座位上。
空姐身材高挑,还有一双大美腿,卫婴豪坐着,看着白花花的腿差点眼晕,笑眯眯的从空姐手里接过晚饭。
桃华正好回头,就看到了卫婴豪一脸色眯眯的样子,非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卫婴豪接过晚饭,打开盒子,顿时“草!”了一声,桃华还没回过头去,狐疑的看了一眼卫婴豪,就看到卫婴豪的饭盒里,全是白米饭!
全都是!
简直又中奖了,所有的盒子里全都装着满满的白饭,简直大碗儿,特别实诚,然而一道菜也没有。
空姐还没走远,回头一看,顿时抱歉的说:“这位先生对不起,一定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我给您重新换一份晚餐。”
说着空姐赶紧把本该给桃华的晚餐,交给了卫婴豪,然后继续往前发。
卫婴豪学了个乖,赶紧把餐点打开,结果一打开,顿时又是“草”一声,连谢一都回头去看了,顿时就笑了出来。
这回卫婴豪的餐盒里并不是白米饭了,但是所有的格子仍然都是一样东西,那就是……咸菜。
卫婴豪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盒白米饭,一盒咸菜,心想这就是商务舱?
卫婴豪气的不行,空姐都慌了,她干这个额行业已经四年了,从没遇到过这种现象……
卫婴豪换了两次饭盒,这才拿到了正常的饭盒,然而其实也不太正常,因为肉菜里面,只有一片肉,翻遍了饭盒,只有那么一片肉,旁边的保镖都看不下去了,说:“少爷,咱们换饭盒吧,我还没动呢。”
卫婴豪很感动,就和保镖换了饭盒,决定给这个保镖加薪,不像包子,现在躲的那么老远,还晕机!
卫婴豪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一口米饭咬下去,顿时“嘎吱!!!”一声,差点把牙硌掉了,里面竟然藏着一颗大石子!
卫婴豪:“……”不能再衰了。
吃过了晚饭,还有一会儿就要着陆了,卫婴豪为了不再倒霉,就选择了睡觉,三个小时的航程即将这么过去,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飞机顺利落地,虽然晚点,但是没有碰到交通管制,正好有着陆的跑道,简直就是万幸。
众人都准备飞机着陆,刚刚着陆,还没滑行完,结果一阵骚乱,有客人大喊着自己丢东西了,有人偷他东西,没找到谁也不能走。
客人一直闹事,非要搜查每个人,还有大家的行李,不然就不让大家离开,还说自己要报警等等。
落地已经七点半了,他们闹了半个多小时,都八点多了,还不让大家离开,谢一有些无奈,心想这一天也太衰了。
谢一压根不知道,其实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卫婴豪,大家只是连带着而已。
闹到将近八点半,那个乘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戒指,原来是之前手胀摘了下来,顺手放在了眼镜盒子里,现在才找出来。
闹剧一场,众人疲惫的从飞机场出来,卫婴豪还有点舍不得桃华,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们看起来同样在赶时间,很快上了车。
有专门的车开过来接他们,那些人全都上了车,保镖们也都上了车,很快开走了。
谢一他们也需要等车,宋汐打电话联系了租车,车子很快过来和他们会合,九点的时候,他们终于踏上了“征途”。
谢一感觉这一天太“奇幻”了,坐上车已经累得不行,源烽开车,宋汐坐在副驾驶,谢一和桃华就坐在后面。
谢一坐上车就准备眯一会儿睡觉了,桃华很体贴的给他拿了一个靠枕,让他垫着,说:“要不你躺我腿上也行。”
桃华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腿,似乎在推销一样。
谢一则是一脸不相信的看了看桃华的腿,桃华眼皮一跳,说:“怎么了?”
谢一说:“你的腿太细了,我怕给你压断了。”
桃华:“……”
谢一很快就睡着了,源烽开车很稳,不怎么颠簸,尤其宋汐还嘱咐他,谢一睡着了,开稳一点。
很快他们就要出市区了,要等一个红灯,源烽把车子停下来,侧过头去,突然撑起身体,就含住了宋汐的嘴唇。
宋汐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拒绝,而是伸手搂住源烽,笑眯眯的说:“干什么?”
源烽说:“你太关心他了。”
宋汐笑着说:“一股醋味儿?”
那两个人在前面亲的难舍难分,桃华无奈的轻声说:“绿灯了。”
车子很快又开动起来,一路上都很稳,一共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因为时间晚了,反而不堵车,他们开的很顺利,开了一半的时候,已经杳无人烟了,路也不是很好走,这个时候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样一来路就更不好走了。
谢一被颠簸醒了,坐起来看了看,十点半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前面竟然隐约有些明亮。
谢一说:“那边有人?”
车子开的近了,看的很清楚,果然有人,是几辆车子,还有人站在车子外面,在车灯下,那大花衣服特别的明显,是卫婴豪他们!
卫婴豪站在车外,挥着手,似乎在拦车。
他们的车子路过卫婴豪的时候停了下来,卫婴豪看到是他们,立刻心花怒放,连忙说:“啊呀真巧啊!”
桃华皱了皱眉,说:“怎么是你?”
卫婴豪说:“要不说巧呢,我的车子抛锚了,打不着火,你们去哪里,顺路么,送我一程吧?”
卫婴豪他们一共是三辆车,有一辆突然不着火了,车上人很多,能匀到后面的人已经匀了,实在是坐不下了,还剩下两个人,那就是卫婴豪和那个叫包子的保镖。
卫婴豪连忙说:“我们去前面的度假酒店,不远,就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了。”
还真是巧,他们也去那个度假酒店。
其实他们是要上山的,但是今天太晚了,总要找个地方住下来,正好山脚的地方有个度假酒店,非常方便,今天住下来,明天休息好再上山。
卫婴豪说的可怜巴巴的,谢一就让他们上车了,总不能真的让他们留在路中间吧。
后座可以坐三个男人,毕竟他们身材都比较高大,这样一来,只富裕一个空位,卫婴豪和包子保镖都是身材高大的类型,肯定坐不下两个人。
卫婴豪立刻说:“没事没事,你可以坐我腿上,我的腿很结实的!”
桃华嫌弃的看了一眼卫婴豪,卫婴豪说:“要不我坐你腿上也行?”
桃华顺口说:“你想坐死我啊。”
卫婴豪嘿嘿的笑着说:“虽然这么想,但是做死了多心疼。”
桃华根本没想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
最后包子保镖开车,替换了源烽,谢一坐在副驾驶,源烽抱着宋汐坐在后座上,卫婴豪和桃华也坐在后座。
卫婴豪顿时羡慕不已,心想如果自己能抱着桃华就好了,一个多小时,简直是艳福不浅呢。
众人又开始开动了,后面卫家的两个车跟随着,一起往度假酒店去。
卫婴豪嘴巴不听,说:“你们是去干什么的?度假么?这边应该没什么玩的,但是我跟你们说,这里的温泉真是一绝,这样吧,我请你们泡温泉怎么样?”
桃华都没搭理他,卫婴豪一点儿也不气馁,一路上仍然得得得的说着,一刻都不消停,听到众人耳朵都要张茧子了。
谢一坐在副驾上,感觉旁边开车的保镖特别沉默,一句话都没说,只管开车往前走,车子一路往前行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谢一觉得莫名其妙的有些疲惫,明明十点多刚醒的,很快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车子很顺利的到达了度假山庄,旁边开车的保镖立刻下了车,站的远远的,卫婴豪一脸奇怪的说:“包子,车里有跳蚤么?你躲得这么快?”
保镖没有说话,只是在站在一边等着。
谢一还在睡,宋汐和桃华赶紧来查看,探了探鼻息之后松了口气,并没有大事儿,只是睡着了,正在补充体力。
源烽将谢一背起来,众人就进了酒店,已经预定好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预定的是一个套房,都住在一起。
卫婴豪还在和桃华告别,桃华根本不理他,直接走了,卫婴豪挥着手,说:“明天联系啊。”
保镖们看着少爷,都挑了挑眉,卫婴豪转头一看,有人比自己还痴汉,包子竟然看着那些人上了电梯,还在看电梯。
卫婴豪用手肘撞了一下包子保镖,说:“哎呦,别看了,这么痴汉?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谢一的?”
包子保镖没说话啊,卫婴豪哈哈一笑,说:“逃不过我的法眼的!”
包子保镖还是没说话,去前台把预定的房卡拿来,然后众人就上楼去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自己在“漂移”,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源烽背着自己,赶紧就下来自己走路了。
他们进了房间,一个很大的套房,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客厅还有沙发床,正好够大家住。
他们进了套房,关上门,把行李全都放下,准备洗澡睡觉了,谢一就听到外面有“咔咔咔”的声音,还有人在咒骂的声音,有些奇怪,打开门一看。
没想到卫婴豪他们就在隔壁,包子保镖提着行李,看到谢一愣了一下,谢一看到他,还点头笑了笑,对方只是点点头,没有一点儿微笑。
卫婴豪简直是霉运不断,住个酒店都住不好,他们的房卡不知道怎么出了问题,就是打不开房子,而且还发出“嘀——嘀——嘀——”的报警声,吵得旁边的房间也打开了门,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说:“吵什么呢?!”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但是禁不住岁月,脸上已经有大量的皱纹,不说话的时候看不出来,好像满满都是胶原蛋白,但是一说话皱纹就全都显出来了,皮肤很松。
不过看起来女人很有钱,她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白脸”,卫婴豪是男女通吃的类型,喜欢长相漂亮的人,惊艳的看着那“小白脸”。
那“小白脸”唯唯诺诺的,都不敢说话,磕巴的说:“李姐,您先回去睡觉吧,看来是房卡出了问题,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那李姐口气很横,说:“不是故意的就能这么扰民么?大半夜的,烦不烦!惹急了我,我就把你们都曝光!看你们要不要脸?”
谢一:“……”什么情况?半夜扰民也需要曝光?
卫婴豪看到那女人,顿时笑了一声,说:“嘿,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李大记者,怎么到这儿来度假了?”
那个李姐是个记者,看起来还挺知名的,打量了一下卫婴豪,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卫家的二世祖。”
卫婴豪笑着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随便报,我看你报这个能不能赚钱。”
李姐瞪了一眼卫婴豪,随即“嘭!!”一声把门撞上。
那“小白脸”赶紧过来给卫婴豪赔不是,说:“对不起对不起,卫先生,李姐今天心情不好,毕竟坐了一天车。”
卫婴豪看着那“小白脸”,笑眯眯的说:“没事没事,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白脸”有些腼腆,说:“我……我叫周慕。”
卫婴豪笑着说:“名字真好听,我……”
他说着,就听到保镖们使劲咳嗽的声音,卫婴豪回头一看,顿时话都憋住了说不出来,原来桃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出来,就站在谢一旁边。
卫婴豪调戏“小男生”的时候,被桃华给看见了,顿时毁的肠子都青了。
桃华微笑着,说:“谢一,别一直开着门,冷气会进来的,尤其是傻气。”
“嘭!”的一声,房门就被撞上了。
卫婴豪刚要去“解释”,差点被撞了鼻子,只好悻悻然的让人去换门卡。
谢一洗了澡,准备睡觉,宋汐和源烽睡在另外一个房间,桃华准备去睡沙发。
谢一惊讶的说:“你干什么去睡沙发,这床这么大,你跟我一起睡就行了,来来,快躺下!”
谢一说着,还很豪爽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的确很大,虽然是商务套房,按理来说是单人床,但是是那种加宽加大的单人床,桃华的身材纤细高挑,并不壮,正好能一起躺。
桃华看着旁边的空位,眼皮一跳,说:“还是……还是算了吧?”
谢一一脸正气的说:“为什么算了?有床不睡,去睡沙发小心明天落枕啊,大家都是男人,你还怕我非礼你啊?”
桃华:“……”一枪中标。
桃华干笑了两声,但是架不住谢一的热情,只好也睡在房间里,宋汐离开的时候,还朝桃华投去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的桃华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路上睡多了的缘故,反正谢一不怎么困,很有精神的样子,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几个短信,看看他睡没有。
短信很快就回来了。
——还不睡?要乖乖睡觉。
谢一拿着手机,嘴角抑制不住的有些上扬,开始和商丘聊天,桃华那边洗完澡回来,就看到谢一一脸笑容的在玩手机,还以为在看什么搞笑的段子,毕竟那笑容太明媚了。
结果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和商丘聊天,笑的差点跟小毛毛一样,像小天使一样……
桃华无奈的躺下来,说:“快点睡吧,明天咱们还要上山。”
谢一答应了一声,还是又和商丘聊了半个小时,这才睡着的。
谢一睡着的很突然,还握着手机,桃华见他手机一直亮着,不会自动灭下来,就轻轻把他的手机抽下来,他没想看短信内容,不过手机亮着,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
毫无营养……
非常肉麻……
桃华嫌弃的把手机放在一边儿,准备睡觉了。
不过这一晚上很痛苦,谢一睡觉不老实,总是滚来滚去,手臂砸在桃华身上那是小事儿,差点给砸吐血了,还滚过来抱着桃华的腰。
桃华顿时心跳冲击二百五,结果谢一做梦还说着:“唔……商丘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桃华:“……”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起床了,谢一是神清气爽,桃华则是顶着一双黑眼圈,宋汐走过来看到他,拍了片桃华的肩膀,源烽走过来的时候,也拍了拍桃华的肩膀,桃华简直恨死他们的眼神了。
众人起来之后,准备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饭,吃饱了好上山,据说那个巫咸的徒弟,就在山上的宗布神庙中。
谢一整理好,神清气爽的,还催促着一脸憔悴的桃华,说:“快点啊,这种早餐肯定是早进去才有的吃。”
桃华无奈的洗了把脸,匆匆漱口,就跟着他们下楼来吃早饭了。
众人走进餐厅,正好了,卫婴豪也在,卫家一大家子竟然都在,没想到他们起的这么早,正在吃早点。
卫婴豪看到他们,惊讶的摆摆手,说:“哎!你们也来了,咱们一起坐啊?”
桃华根本不搭理他,跟着谢一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来,谢一肚子都饿瘪了,赶紧去拿早饭吃。
卫婴豪腆着脸走过来,说:“这个好吃,这个特别香!培根煎的也不错。”
桃华不理他,不过谢一还是很卖卫婴豪面子的,夹了几条培根,然后还夹了两片面包,准备用旁边的烤面包机烤一烤。
因为面包是现烤的才好吃,所以酒店的餐厅提供了烤面包的机器,就放在一边,客人们可以自己烤了吃,当然也很简单。
谢一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包子保镖站在烤面包机器面前,正在烤面包,他的盘子里其实已经一堆烤面包了,但是都面目全非,烤的太糊,都是焦黑的。
谢一看的眼皮直跳,“叮!”一声,面包又跳出来了,还是焦黑的。
谢一赶紧阻止了保镖的动作,说:“不要先抹东西,先烤熟再抹。”
那保镖回头看一眼谢一,没有说话,不过没有抹东西,把面包放进去烤,很快就烤熟了,果然是焦香的,而不是焦黑的。
保镖烤了两片面包就离开了,端着盘子回去,谢一注意到,这个保镖肯定也喜欢甜食,他的盘子里都是蜂蜜炼乳一类的东西。
谢一烤好了面包回去,就听到卫婴豪嫌弃的说:“什么鬼啊,包子你怎么用培根卷炼乳吃,那能吃么?!”
谢一走回去,吃自己的东西,就看到那保镖果然用培根卷着炼乳吃,卫婴豪还奇怪的说:“难道这样吃能长你这么高大的身材?那我也试试……呕!”
谢一顿时被逗笑了,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有人跟他一样,喜欢蘸炼乳吃,竟然用培根卷炼乳。
保镖的手机“嘟嘟”一声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谢一很快看到短信回来了。
——那个人的品味一定不错。
谢一顿时笑得不行,桃华问他什么事这么好笑,谢一就把保镖卷炼乳,然后商丘说他品味不错的事情说了一遍。
桃华:“……”这算不算自卖自夸?太不要脸了。
他们吃着饭,有人走了进来,是那个大记者李姐,李姐后面还跟着周慕,周慕是她的助手,一个实习记者。
他们走进来,坐下来吃饭,很快又有人走了进来,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衫,还戴着大墨镜,走进来之后就和李姐坐了一个桌,看起来是认识似的。
那几个人说这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后进来的人都没有摘掉鸭舌帽。
李姐随即说:“什么?!就这么点钱,你还想买我的照片?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卖出去多值钱?是这么点数能比的?”
那鸭舌帽说:“你的照片都是找别人买的,根本不是你自己拍的,这样你还敢跟我要钱?”
李姐笑了笑,说:“不管是不是买的,反正照片现在在我手里,我还有底片,你被男人包养的事情传出去,我看你还用不用在娱乐圈里混!”
谢一觉得着信息量是有点大,敢情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真的是明星?是来和李姐买照片的,不过李姐嫌弃他给的少。
李姐说着,就站起来,又说:“你不给钱,自然有其他人给钱,哪个杂志不想要我的照片?那我走了,也不跟你们耽误时间了。”
她说着要走,那鸭舌帽被气得要死,结果这个时候,旁边一桌站了起来,其中有个穿着特别体面的西装男,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样子,挺着肚子,笑着说:“李小姐,别动怒么,我们好好谈谈,价钱咱们好商量。”
原来那明星的金主也在,简直是一场大戏。
不过谢一他们没时间看大戏,吃饱了肚子,休息一会儿,就准备上山去了。
众人离开了度假酒店,往山上走,据说山上有天然的温泉,虽然不能直接泡,但是很多人都想亲眼看看,所以其实上山的人不少。
他们像是游山玩水一样,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游客,还有人和他们介绍着,有些人不是第一次来了。
桃华赶紧打听了一下山上有没有一个宗布神的庙。
游客说:“没听说过,我来这么多次,还真没听说过。”
另外一个游客说:“不过有人说是有的,宗布神庙里还住着一个活神仙,好像救了不少人,我之前来玩的时候,这山下的村民给我说的,说那个活神仙救了他儿子。”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反正大家都没见过那个活神仙,而且来了好几次的游客也没有见过这有什么宗布神的庙宇。
众人一路往上走,越往上游客就越少了,人烟稀少,变得冷清起来,气温也低了很多,冷的谢一直打哆嗦,感觉需要穿羽绒服。
宋汐早有准备,把背包打开,拿出外衣给谢一穿上,大家也都添了一件外衣,这才继续往上走。
他们走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说:“妈呀,走不动了太特么累了,不行了,总要让我歇会儿!”
谢一听着那声音耳熟,果然是真的耳熟,有人跟他们汇合了,竟然是卫婴豪!
不只是卫婴豪,还有那个包子保镖,其他的保镖,还有卫婴豪的大哥卫建豪,卫婴豪的叔叔卫礼。
卫婴豪他看到他们吃了一惊,说:“诶?你们也上山了?”
桃华惊讶的说:“你们爬这么高干什么?”
卫婴豪赶紧凑过来,笑着说:“有人说这山上住着活神仙,我爸生病了,我准备请活神仙回家给我爸看病呢!”
卫婴豪又说:“你们知道宗布神庙怎么走么?宗布神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哈哈,我只听说过财神。”
卫婴豪说着冷笑话,桃华干脆又不理他了,没想到他们也是来求医的,竟然这么巧。
这个时候突然就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毫无征兆,他们的大衣是类似于冲锋衣的布料,可以防雨,谢一赶紧把帽子戴上,可是湿乎乎的还是冷,尤其雨水洒在身上很不舒服。
不过他们没有带雨伞,最多只是带了雨衣。
这个时候卫婴豪就说:“我带雨伞了,你们等着。”
卫婴豪殷勤的去拿雨伞,准备给桃华打,结果转头一看,包子保镖已经拿出了雨伞,撑起来遮在谢一头上。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连忙说:“谢谢啊。”
包子保镖没说话,摇了摇头,把伞递给谢一,转身就回了卫婴豪身后。
卫婴豪用手肘撞了撞他,笑着说:“行啊,没想到你平时闷声闷气的,原来撩汉这么厉害!”
第80章 宗布神3
谢一他们完全没想到和卫婴豪一伙人碰到了一起,更没想到的是, 卫婴豪其实代表的就是霉运。
他们上山来很顺利, 但是和卫婴豪碰到之后, 就变得非常不顺,下雨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
山上小雨连绵, 路不是很滑, 就是很泥泞, 走起来十分艰难,但是他们不敢在山上逗留太久, 毕竟天黑之后, 山上更是不好走, 黑灯瞎火的也不认识路,实在太危险了。
众人一路往山上走,卫婴豪就跟一个大八哥儿似的, 一直在得得得的说着话,大家其实已经都习惯他的声音了, 就当做没听见了, 一路默默的往山上走。
卫婴豪说:“哎,你们也是来求医的?那个宗布神到底是什么鬼啊?那个老神仙住在庙里?靠不靠谱?要我说神神叨叨的, 别是个半仙吧?哎你们是给谁求药啊?”
卫婴豪一直说着, 桃华不理他,他也不会觉得冷场,卫婴豪一个人自言自语,结果“哎呦!”一声, 一脚踩空了,竟然要从山上滚下去。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他说着话,声音却变成了一声大喊,一下要从山上出溜下去。
桃华就在他旁边,反应最快,一把抓住卫婴豪,但是卫婴豪身材高大,看起来体重不轻,“嘭!!!”的一下,坠着桃华差点也从山上掉下去,尤其现在还下雨,地面很滑,山上很多石头,阻力太小了。
卫婴豪被拽着挂在山坡上,大喊着:“别松手啊!”
桃华翻了个白眼,真想立刻松手,他觉得自己力气不小了,但是卫婴豪就跟一头牛一样重,根本拽不上来,这个时候旁边的保镖们才赶过来,连忙将卫婴豪从山坡上拽上来。
卫婴豪吓得不行,瘫在地上脸都变色了,桃华手背擦破了,说了一声:“真晦气。”
谢一一看,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消毒的药水和创可贴,跑过来给桃华的手背消毒,然后贴好创可贴,动作很仔细小心。
桃华顿时美滋滋的,让谢一给他处理伤口,然后还抬头看了一眼包子保镖的方向,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刚才卫婴豪差点掉下去,桃华拽不住他,还是包子保镖力气最大,把他们拽了上来,包子的手也有些擦伤,正在掸着自己身上的泥。
桃华刚刚还在挑衅,谢一已经又拿着药水和创可贴,跑到卫婴豪旁边,给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又跑到包子保镖面前,也给包子处理了伤口。
包子保镖那张路人甲的脸朝桃华看了看,也挑了挑眉。
桃华:“……”
卫婴豪死里逃生,可算是背到家了,不过这会儿人已经缓过来了,可能是霉运太多,所以卫婴豪的自我修复能力特别好,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没心没肺的笑着,还跑到桃华身边,说:“你救了我一命,这样吧,我只好以身相许了!”
桃华淡淡的说:“我们家不缺肥料。”
卫婴豪:“……”毒舌起来也特别漂亮!
中间有点小插曲,卫婴豪坠山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的插曲,例如他们的背包走着走着,背包带突然断了,卫婴豪大骂一通,说好的是古驰的限量款呢?!
之后又发现迷路了,小雨停了又开始起雾,总之源源不断的霉运。
谢一突然开始思忖着,心想要不明天再来吧,让他们先去求医,不然这霉运势不可挡啊!
大家在山上耗了很长时间,一点儿突破也没有,直到黄昏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找到宗布神的庙宇,众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实在不行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没有突破,今天就回去了。
打听好了明天是不是黄道吉日,还有就是和卫婴豪错开上山,这样才能找到宗布神的庙宇。
众人想要休息,结果就听到“咕咚!!”一声,卫婴豪竟然脚下一滑,顿时就滚了出去。
众人又是吃了一惊,这回卫婴豪不是自己滚的,他一下摔倒在地上,体积太大了,毕竟身材高大,下盘一扫,竟然还带倒了桃华。
“嘭!!”一声,桃华只感觉自己被一铲,整个人就仰倒在地上,还是个斜坡,追着卫婴豪就滚了下去。
“少爷!!”
“桃华!”
桃华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这辈子从没这么倒霉过,毕竟他是一身正气的桃树,没遇到过霉运,没想到卫婴豪霉运缠身,缠的这么厉害,自己这一身正气都要没辙了。
两个人飞快的叽里咕噜往下滚,桃华摔得七荤八素,就感觉有人突然抱住了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卫婴豪,卫婴豪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自己,竟然还一脸傻笑!
卫婴豪将他抱在怀里,护住桃华的头,两个叽里咕噜仍然顺着山路往下滚,根本停不下来。
桃华睁大眼睛,卫婴豪还一脸“痴迷”,“咚!”的一下,桃华都没来得及提醒,卫婴豪的脑袋就撞到了大石头,顿时流了好多血,差点溅在桃华脸上,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桃华吓了一跳,两个人快速往下滚,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卫婴豪失去了意识,桃华眼睛猛地一眯,一瞬间从四周突然伸出无数的树藤,“唰!”一声,就将两个人阻拦在山坡上。
桃华赶紧从地上跳起来,去检查卫婴豪,卫婴豪脑袋开了一个大口子,撞的挺狠的,估计是脑震荡,反正现在醒不了。
谢一他们赶紧从后面追过来,一路猛跑,但是架不住前面的两个人是滚下去的,追了好一阵才追上,卫婴豪头上鲜血长流,保镖们赶紧冲过来止血。
说来也奇怪了,卫婴豪的保镖们都挺关心卫婴豪的,只是卫婴豪的那个叔叔卫礼,还有卫婴豪的大哥卫建豪,两个人却有些漠不关心,过来之后只是找地方休息,也没有多说话。
卫婴豪还在昏迷,包子保镖手法倒是纯属,快速给卫婴豪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包扎好伤口。
卫婴豪的伤口处理完,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说:“哎,我没事儿啊,真是命大。”
桃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因为他控制树藤,现在的卫婴豪肯定没命了。
卫婴豪从地上坐起来,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哎,你们看那是什么?”
桃华说:“你是不是脑震荡产生的幻觉啊?”
卫婴豪说:“不是不是不是!你们快看,有个庙啊!”
谢一赶紧蹲下来,顺着卫婴豪的角度去看,树丛很茂密,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但是卫婴豪刚才躺在地上,刚坐起来,所以角度正和好,就看到了那座庙宇。
谢一惊喜的说:“还真是,有个庙啊!”
众人一听,顿时全都看过去,保镖们也都大喊着:“真的是个庙啊!”
卫婴豪从地上爬起来,说:“嘿!我说你们,刚才我说有个庙,你们就不信,现在谢一一说你们都信,你们什么意思啊?!”
众人不理他,连忙全都往前跑去,卫婴豪认命的扶着自己的头也往前走,走到庙宇里面,众人都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卫婴豪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说着,拨开前面的保镖走过去,顿时有些吃惊,说:“啊?这庙怎么回事儿,还挂着白布,死人了么?”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更是不说话了,桃华竟然还回头瞪了他一眼,卫婴豪一脸懵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往里走去,就看到庙宇很破败,被雨水冲刷的几乎要塌了,只有主殿还残存着,里面一座宗布神的雕像,不过雕像也破败了,宗布神牵着猛虎,手指桃木棒,但是此时雕像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显得破败不堪。
就在雕像的旁边,还有一个墓碑,看起来是新立的,上面写的是周边村民立的,因为不会写字,还写了错字,竟然是给那个大仙立的!
桃华顿时就懵了,看着墓碑,说:“死了?”
卫婴豪惊讶的说:“不会吧,比我还背?”
他这么一说,众人又看向他,而且纷纷瞪着他,卫婴豪连忙抬手示意自己的清白,说:“不是我啊,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们都没见过面,肯定不是我衰死他的。”
谢一:“……”
众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氤氲,他们千里迢迢,坐了飞机又坐车的,来到这里,却只看到了挂着白布的庙宇!
卫礼说:“我就说这样不靠谱啊,算了,回家吧,这地方,鸟不生蛋的,走了走了,幸好回去之后还能泡泡温泉,不然太晦气了。”
众人说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就准备下山离开,毕竟要天黑了,还是下山为妙。
众人离开了挂着白布的宗布神庙宇,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大家一路上都很沉默,各自想着办法,巫咸的徒弟已经不在世了,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卫婴豪了。
按照商丘的说法,卫婴豪就是九婴,商丘临死之前,把半颗不死药托付给了九婴,不过因为九婴生性残暴,所以没有过多久就被投入轮回了。
投入轮回的人都需要喝孟婆汤,卫婴豪自然不记得那半个不死药在哪里,但是如果卫婴豪记起来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半个不死药。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卫婴豪一边说着晦气啊,一边往前走,就感觉背后好几道光芒扎着自己,幽幽的,说不出来的奇怪,毛骨悚然的。
卫婴豪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桃华,桃华也看着自己,顿时让卫婴豪心花怒放,还朝桃华挥了挥手。
宋汐也觉得,最后的希望就在卫婴豪身上了,但是如果卫婴豪明天就离开的话,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接近卫婴豪的机会。
宋汐连忙给桃华使了两个眼色,桃华惊讶不已的看着宋汐,谢一迷茫的看着那两个人“眉来眼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桃华最后没有办法,铁青着脸往前走了几步,竟然主动和卫婴豪说话了,说:“你们没有求到医,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卫婴豪见到桃华和自己说话,顿时心花怒放,说:“可能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回去吃个饭洗洗澡,也没有飞机了。”
桃华想了想,说:“这附近不是有很多野景么?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卫婴豪一听,顿时心里跳得飞快,难道桃华在约自己?!
卫婴豪这么一想,立刻说:“不不不,不走不走!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我有空,特别空!”
他这么一说,大哥卫建豪就皱了皱眉,说:“婴豪,这样不好吧,爸还病着,我们要赶紧赶回去才对。”
卫婴豪挥了挥手,说:“嗨,也就你当真,那老头子,肯定是想要考验我。”
卫家的老爷子是老来得子,他知道自己儿子卫婴豪本性不坏,而且为人仗义讲信用,的确是个好苗子,可是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经商,因为不会骗人,而且也不屑骗人。
卫礼是老爷子的亲弟弟,经商很有一把手,在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父亲特别喜欢小儿子卫礼,一直要卫家老爷子把家产交给弟弟打理,不过卫家老爷子也看得出来,卫礼虽然聪明适合经商,但是其实他花花肠子太多,吃喝嫖赌抽全都会,并不是个好人。
而卫家的打儿子卫建豪,虽然不是卫家亲生的,但是样样都是最好的,也是最稳重的,说实话,卫家老爷子想要把产业传给老大卫建豪。
这样犹豫不定,所以卫家老爷子就想了一个装病的办法,想要考验考验三个人,选一个继承人出来。
卫婴豪只是觉得很新鲜,有意思,所以配合着老爹的游戏,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老爷子身子骨坚朗的厉害,而且他压根没有心思继承卫家,卫婴豪也知道,自己虽然是亲生的,但是样样不如大哥,而且还这么倒霉,别继承了产业,公司也跟着倒霉,还是混吃等死的好。
因此卫婴豪肯定不着急回去,之前只是嫌弃这里太荒凉,连个酒吧都没有,但是现在美人邀约,卫婴豪就是天天吃土也要答应!
卫婴豪兴奋地看着桃华,桃华顿时觉得特别不舒服,如芒在背,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不然卫婴豪眼神为什么那么色色的?!
卫建豪虽然不同意,但是没有办法,卫婴豪毕竟是亲生的,少爷都开口了,大家只好住下来。
他们一路下了山,卫婴豪特别殷勤的跟桃华说话,快到山下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一下变成了暴雨。
谢一举着伞,似乎是有些累了,走着走着就要睡觉,听着卫婴豪兴奋的嗓音,反而觉得像是摇篮曲一样催眠,特别适合睡觉,再加上天气阴沉。
“噌!”一下,谢一困得厉害,脚下打滑,顿时要摔。
包子保镖虽然在卫婴豪身边,但是一直注意着谢一,他看到谢一要摔,立刻要动,只不过离得太远,倒是旁边的卫建豪反应特别快,一把搂住了要摔的谢一,赶紧帮他举着伞,说:“先生,你没事儿吧?”
谢一懵了一瞬间,根本没有反应,卫建豪抱着他,举着伞,自己半边身体都被雨水打湿了,谢一这才醒过来,连忙站起来,说:“没事没事,对不起,你衣服湿了。”
卫建豪很绅士的把雨伞举过去,说:“我看你脸色不好,我帮你打着伞吧,靠过来一点儿,小心淋病了。”
卫建豪态度很绅士,别看他不苟言笑,而且很严肃的样子,但是其实异常的温柔。
谢一本想拒绝的,毕竟没什么交集,但是卫建豪说是举手之劳,也就一起撑伞了,黑色的双人伞,撑得其实很稳,虽然卫建豪身材高大,但是挨在一起的话,两个人都不会被淋湿。
桃华被卫婴豪缠着,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顿时咬着自己的指甲,就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卫婴豪奇怪的说:“桃华?怎么了?”
桃华还挤到包子保镖身边,小声说:“吃醋么?”
包子保镖身材高大,需要低头去看桃华,一张路人甲的脸,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淡淡的说:“不会,因为谢一只喜欢我一个人。”
桃华顿时又想咬自己指甲了,简直要气死了,哪来的自信?
桃华没好气的说:“你不是人,是鬼。”
包子保镖从善如流的说:“即使我是鬼,谢一也只喜欢我一个鬼。”
桃华:“……”有点想爆粗口了呢……
众人回了度假酒店,简直就是精疲力尽,全都回去休息了,谢一回去洗个热水澡,泡了泡,感觉自己要重生了一样,洗好之后就上床去了,晚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桃华今天还是要和谢一一个床,感觉自己又要失眠了,他提出要睡沙发,但是谢一还是很热情的让他一起睡床,总之桃华怎么躲也躲不掉的样子。
包子保镖回了房间,并不是什么套房,他进了浴室,把热水放上,走进浴室准备泡个澡,特意还把手机带上。
他走进浴室,脱掉自己的衣服,抬手轻轻一抹,脸上的易容术就消掉了,露出了深邃立体的五官,和刚才路人甲的五官一点儿也不一样。
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冷漠疏离,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但是异常有形,任何地方都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商丘迈进浴缸里,将头发打湿,向后背起来,仰躺着靠在浴缸上。
这个时候“嗡——”一声,手机进来了短信,是谢一的。
——在干什么呢?吃饭了么?
商丘看着手机笑了笑,给谢一编辑了一条短信。
谢一在床上打滚儿,也不知道商丘现在忙不忙,能不能看到自己的短信,本想打电话过去,特别想听听商丘的声音,但是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了商丘,所以就发了个短信。
很快,手机“嗡——”的一声,商丘的短信回来了。
——刚吃过,正在洗澡。
商丘竟然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特写,俊逸的脸上还挂着水珠儿,头发全湿了,背在后面,脸上挂着笑容,一直照到锁骨的位置。
不过因为自拍的很近,所以没有照出背景,最多看到白色的浴缸。
谢一看到照片,“咚!”的一下,心脏差点飞出来,商丘这个小妖精,自己发图撩自己,真是太讨厌了!
谢一看着商丘的照片傻笑,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就偷偷抱着手机狠亲了两下。
桃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对着手机“奸佞”的微笑,笑的他后背发麻,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事没事。”
商丘正在泡澡,和谢一聊天,结果竟然有人敲门,“砰砰砰”的,商丘赶紧从浴缸里走出来,然后用术法易容,穿上浴袍,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卫婴豪,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毕竟有些脑震荡,怀里抱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些小零食。
没错,小零食。
红烩味的薯片、草莓味的米条、芝士风味米饼、旺旺雪饼、洋葱圈、虾片、还有一排养乐多!
商丘眼皮一跳。
卫婴豪和商丘差不多高,看到商丘穿着浴袍,身材那叫一个贼棒,就是脸长得太大众了,果然上帝都是公平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开了一个门,就关上了窗户?反正卫婴豪觉得,包子保镖这逆天的九头身身材,配着大众脸太好了。
卫婴豪还抬手拍了拍商丘的胸肌,说:“嗬!洗澡呢?来来来,我们说说话。”
商丘没让开,淡淡的说:“少爷,我有点累了,准备睡觉了。”
卫婴豪说:“别呀!才十点,咱们说会话,我有事儿请教你!”
商丘仍然不为所动,说:“明天再说也不迟。”
卫婴豪一咬牙,说:“你帮我个忙,零食给你吃!怎么样?”
商丘看了看卫婴豪手中的零食,“呵”的冷笑了一声,更不为所动了,还不如拿一瓶炼乳过来呢。
毕竟现在炼乳可是商丘的心头好。
卫婴豪说:“我就请教你怎么撩汉,你知道的吧,我想追桃华。”
商丘淡淡一笑,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商丘不知道九婴投胎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孟婆,或者得罪了地府里的人,九婴以前可是个冷酷暴戾,大杀四方的凶兽,而现在……只有身材足够大杀四方,气势都没了,如果不是因为商丘已经偷偷看过了生死簿,肯定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虽然桃华从几千年前就跟自己“争宠”,但是总归是谢一养的一朵“娇花”,不能插在牛粪上吧?
卫婴豪还在侃侃而谈,说:“你看你!多会撩汉?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中高手!绝对情史无数,百战不殆!”
商丘:“……”自己压根没有情史。
卫婴豪又说:“这样吧,我给你加薪!你想买多少零食都可以!”
商丘更是眼皮一跳,商典集团的老总,需要给他加薪么?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嗡——”震了一下,是谢一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商丘抬起手来看了看,不由一笑。
站在外面的卫婴豪差点跪在地上,因为商丘这一笑简直天崩地裂,本身很普通的颜值,竟然笑的这么苏气?
不过商丘刚笑了一下,顿时笑容就凝固住了。
谢一发来的照片也是自拍,不过谢一从没自拍过,感觉自己颜值也不过硬,自拍的时候太羞耻,拍出来太吓人,所以从来不自拍。
不过商丘刚才给他了一张自拍,谢一想了想,也就自拍了一下,然后挑了一张发给了商丘。
谢一穿着浴袍,因为刚才打滚儿,所以浴袍有点松,他最近身体不好,皮肤更显得白皙,有一种羸弱的美感,再加上要睡觉了,比较慵懒,所以拍出来竟然无比性感。
然而有人乱入了,竟然是桃华!
桃华已经极力躺在角落了,不过谢一的角度有问题,正好让桃华入镜了。
于是商丘就看到谢一和桃华躺在一张床上……
卫婴豪还在说:“包子师父!包子爷爷!包子爹!我给你买零食,加薪!你就教教我怎么撩汉,桃华怎么都不正眼看我一眼?你要是教我,我就……”
他还没说完,商丘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一百八十度,说:“好,我教你,进来吧。”
卫婴豪顿时就要喜极而泣,赶紧跑进来,把零食殷勤的摆了一桌子,倒上红酒,还给商丘扎了一个养乐多。
养乐多甜甜的,商丘啜了一口,感觉还不赖,就是不够甜,如果再甜一点就好了。
卫婴豪立刻说:“师父,快点化弟子!”
商丘笑了笑,说:“这还不是容易的事儿么?”
桃华在房间里,也不觉得冷,顿时“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喷嚏,谢一说“你没事儿吧?”
桃华揉了揉鼻子,说:“没事没事,可能山上太冷了,有点着凉。”
卫婴豪诚心求教,商丘说:“桃华这个人,一看就喜欢稳重型的,你的表现太轻浮了。”
卫婴豪说:“什么?轻浮?我这么稳重的人。”
商丘说:“昨天你还色眯眯的看着那个叫周慕的助理呢。”
卫婴豪一脸迷茫,说:“周慕?谁是周慕?”
商丘无奈的说:“那个记者的助理。”
卫婴豪顿时想起来了,说:“原来是他啊!对对对,长得贼好看!”
商丘:“……”
卫婴豪想了想,说:“可那只是单纯的欣赏,绝对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只想和桃华上床!”
“阿嚏!”
桃华没来由又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自己真是感冒了,为了不传染谢一,赶紧起来找点药吃。
桃华喜欢稳重温柔一点的类型,商丘又说:“而且他喜欢花,你去弄点话送给他。”
卫婴豪说:“什么?喜欢花?我以为他那么强势根本不喜欢花呢,我知道了,一定是外强中干形的!”
真别说,卫婴豪的感觉是准确的,桃华就是这么一个外强中干形的桃树。
卫婴豪还做了笔记,把桃华喜欢的不喜欢的全都记录下来。
转眼就要到十二点了,卫婴豪记录完,准备让人去买花,明天送给桃华,正要出门,回自己的房间去。
结果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声音太凄厉了,吓得卫婴豪一哆嗦,那声音就在这层楼传来,不远,因此十分真切。
不只是卫婴豪和商丘,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谢一睡得很安稳,结果突然听到大喊的声音,吓得“腾”一下就坐了起来,顿时满脸大汗,眼前发黑,说:“怎……怎么了?”
桃华也给吓醒了,连忙安慰说:“没事没事,放松,深呼吸两下。”
谢一使劲克制着那种膨胀的感觉,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大家都顺着声音走出了房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出房门,就看到了李记者,李记者大喊着:“杀……杀人了!!杀人了!!”
整层楼的人都给吵出来了,人还不少,除了谢一,卫婴豪他们这些人,还有之前和李记者谈判买照片的金主、明星,金主还带着老婆,都是睡到半夜给吵醒了。
李记者从一个房间冲出来,大喊大叫,冲着那房间尖叫说:“杀人了!!杀人了!!!”
房间门半开着,里面真的有血腥味飘出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因此看不真切,不知道里面是谁,什么人出事儿了。
酒店的安保人员也被惊动了,赶紧跑过来看究竟,那安保人员跑过来,“啪!”一声打开房间的壁灯。
“嗬!!!”
众人都狠狠抽了口气,死的就是李记者的助手周慕!
周慕仰倒在玄关的位置,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着,鲜血从他的嘴里滚出来,地上也都是鲜血,在壁灯的照耀下,那些鲜血波光粼粼的,顺着门口的地毯,慢慢蔓延出来。
“啪嚓!!!”
外面正好下起雨来,一道闪电劈下,紧跟着巨大的雷声,配合着满地是血的场景,众人吓得顿时一惊。
谢一顿时一抖,看着满地的鲜血,身体瑟瑟发抖起来,然而血液却在沸腾,那膨胀的感觉就要炸裂身体和血管,喷发欲出。
谢一难受的厉害,眼睛却错不开,离不开那些鲜血,后背很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要从后背的蝴蝶骨钻出来。
就在这一刹那,谢一突然靠进了一个凉冰冰的怀抱里,有人一把捂住了谢一的眼睛,说:“嘘——别看。”
谢一一抖,一刹那还以为是商丘,不过转头看,并不是商丘,而是那个叫做包子的高大保镖。
谢一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了,顿时松了口气,后背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似乎恢复了正常。
宋汐赶紧扶着谢一,将他扶到一边去,说:“没事吧?”
谢一疲惫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
卫婴豪立刻用手肘撞了撞商丘,一脸兴奋的低声说:“行啊,后背杀!这招我也记住了,一会儿我就去用!”
桃华看了看房间里的死人,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时候卫婴豪就找到了机会,立刻窜过去,利用自己高大的身高,从背后一把搂住桃华,也学着刚才商丘的样子,低沉沙哑的说:“别看。”
他说着,还往桃华耳朵里“嘘”了一口,桃华顿时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因为除了谢一,还没人和其他人这么亲近,毕竟桃华可是双性,虽然桃树中不是双性才奇怪,但是在普通人里面,双性可能很奇怪,所以桃华一直避免和别人肢体接触,再加上桃华是几千年的老处男,哪里受得了别人往他耳朵里呵气,还搂搂抱抱的。
桃华顿时脸上一红,耳根子都红透了,不过立刻向后一肘,狠狠撞在卫婴豪胸口。
“咚!”的一声,卫婴豪都要残废了,立刻松了手,说:“你干什么打我?”
桃华捂着自己耳朵,说:“你……你有病吧!”
桃华一转过头来,卫婴豪顿时觉得胸口不疼了,因为桃华红脸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本就精致漂亮,脸颊一红,简直就是美若天仙!惊为天人!搞得卫婴豪超想欺负他。
卫婴豪说:“相思病,算么?”
桃华真的无语了,干脆不跟他说话。
商丘看着那边的人胡闹,没搭理他们,走过去看看那个死人。
其他人可没有卫婴豪这么淡定,尤其是发现尸体的李记者。
酒店保安说:“大家不要慌张,不要破坏现场!!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这可能是一起入室盗窃杀人案件,你们看,他的东西被翻过了!”
商丘扫视了一眼四周,淡淡的说:“入室盗窃杀人,可不会割掉受害人的舌头。”
他虽然说的淡淡的,不过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仔细一看,死者嘴里全是血,竟然真的没有舌头,嘴里空荡荡的!
酒店保安也害怕了,说:“这……这……”
商丘挨得稍微近了一点,蹲下来看了一眼,顿时就皱起眉来,低声说:“是一把特殊的刀子。”
绝对不只是盗窃这么简单,因为周慕的舌头被一把特殊的刀子割掉了,周慕死后,就算鬼魂被阴曹地府带走,也绝对说不出一句话来,因此才说是一把特殊的刀子。
商丘说:“周慕丢了什么东西?有人知道么?”
李记者立刻大喊着说:“是照片!绝对是照片!!”
酒店保安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周慕的行李,确保不破坏现场,说:“什么照片?好像没有。”
李记者大喊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是谁杀人!!肯定是他!是他!”
他说着,就指向那个明星,说:“是他,曹一哲!”
谢一不经常看电视,但是也知道曹一哲是谁,不过感觉本人跟电视上差的很远,所以没戴鸭舌帽竟然也没认出来。
曹一哲可是现在的当红小生,歌手起家,大红大紫,现在已经开始进军影视了,据说没人包养,特别刻苦努力,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并不是如此。
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曹一哲,曹一哲顿时说:“你血口喷人!我一晚上都在房间,我都不认识他!”
李记者说:“你想要我们手上的照片,又不跟出钱,所以就打算杀人灭口!你也太歹毒了!曹一哲你等着,我要曝光你!”
曹一哲气的大骂说:“你这疯女人,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我今天晚上都和钱先生在一起!”
那钱先生显然就是金主了,曹一哲的金主,钱先生看起来是带着老婆来度假的,一听顿时大喊着:“等等,老婆你听我说,我只是欣赏小曹,我们在讨论新剧的新剧本!”
谢一:“……”贵圈真乱。
谢一觉得一时半会儿这事儿解决不了,幸好酒店的走廊上有供人休息的沙发,就在不远处坐了下来。
谢一刚才太紧张,有些口渴,又有点发冷,左右看了看,想去披件衣服,再弄点水喝。
不过他还没有动,一张毯子就从后面披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即有一个暖呼呼的东西贴在他的脸侧。
谢一惊讶的抬头去看,竟然是那个叫包子的保镖,给谢一披了一张毯子,还有一杯热牛奶。
谢一说了一声谢谢,赶紧低头喝了一口热牛奶,顿时给齁着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牛奶里好像放了半杯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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