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html5不是应用软件 > 19、第十九章
    十点,白英身处一间油漆味略大的公司内,正等待七年后首次追鹅行动的正式出击。


    就在刚才,有人叫他进来。


    但白英没马上去对方的办公室里报道。


    他今天是第一次过来参观和学习的。


    除了想见面,白英也关心对方平时的工作环境如何。


    正如他对父母说的,他未来的日子肯定会坚持一件事,那么一下子找准具体对象的喜好和习惯,他也好写进攻略里。


    比如,对方会在几点午休,全公司中午一般吃什么。


    这些是一个人给别人看到的。


    相当于你自行浏览,都可以得到相关信息。


    可进来后,白英发现除了一块游戏屏幕,会议室和员工区,老板的办公室竟是最小的。


    林姐的前台比他的要宽敞。


    这不像会考虑午睡的人。


    他可能眼里从来只有这家公司,没他自己。


    于是,为了落实进一步考察,白英只能了解起某人亲自构架的‘特色’企业文化。


    比如,当看到2065年还有人在搞/封/建/迷/信,他问了一句。


    “是谁在饮水机上摆了电子神位,还放这么老的端机?”


    宁工给科普道:


    “那是乔x斯,扎x伯格和拉x佩奇,是it三清,碰上逢年过节,老板会拿苹果端机供奉一下,保佑财源广进。”


    一听是谁供的菩萨,白海豹收回了话。


    他还出尔反尔地想是他师哥才对,迷/信起来都不拘一格,赛博朋克味十足,比他爸只会拜巴x特洋气多了。


    可念及这个,白英又问:“那蜜雪冰鹅是谁起的?”


    邱工:“鹅自己起的。”


    白英有点不真实。


    邱工问:“觉得奇怪对么。”


    这只豹说:“不奇怪,只是比较倔强。”


    邱工:“大家也这么说,可我们在工商局是用这个名字注册的,全公司都很喜欢。”


    白英这下相信这是民心所向了。


    要不是他们全体喜欢,邱工不会这么说。


    宁工倒是打了个补丁:


    “本来也不叫这个,想叫c厂。因为a,b,d都有,就差c了。但他说,他没当过c,也不当c。”


    “想想也对,他是陈空青。”


    这是大家的共识了。


    陈空青永远是别人眼中的什么都行。


    从记忆来看,白英也很确定,他师哥对物质生活是很淡泊,对某些东西却很在乎,比如实力。


    可和追求高分的学霸不同,陈空青一度只为了名次而活。


    那时你在学校是总找不到他的,但无论你在哪个考场碰上他,他永远十分钟交卷,还是满分。


    搞得有些学生一见到他,立刻开始焦虑。


    除了白英,没人会被陈空青过去的个性吸引。


    这和他妈妈也有关。


    大家当时总在流传着,陈空青从长相到性格,是他妈妈的复刻版。


    他妈妈姓谢,是个老师。


    白英最开始上的私立曾号称数竞名校,但谢老师带了十一中后,其他学校再也进不了前十名,全被这所公立学校一方包揽。


    为此,白英转了学,从他做特长生的第一天,他也认识了谢老师。


    谢老师在学校里是冷静,敬业又有距离感的,就像如今的某个人。


    大家也认为谢老师和陈空青会是一对世上最相像的母子,毕竟,母子总是母子。两滴血落入水里,融于基因。千丝万缕,都是像的。


    白英更没忘掉,他还看到了谁。


    对方那天穿了件很常见的中学校服。是青灰色的。


    那种站姿让他像校门口公式橱窗的一块奖牌,他不会讲话,也不是人,只是谢老师这辈子最拿得出手的作品。


    谢老师总去展示他,也总会数落他。


    谢老师会说他脖子以下都很多余。


    还说他运动无能,脾气差劲,挑食又爱吃垃圾食品,饭量大却吃多少都不长肉,累一点就瘦到掉一百斤。


    可那个人在当时是有点容易被一眼错认成女生。


    不是说他个性弱。


    是七年前的他正瘦脱了形,体重被人一手都能直接抱起来,连肩膀都弱不禁风和同年龄差了年纪,白英这么小都比他健康。


    那天也是这样。


    为此,谢老师和他吵了一架。


    【“你要是放弃数学,去学了那个!我们就一起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在乎,那我们两个也别活着了!”】


    【“你知不知道我培养出你这个第一有多不容易!这辈子做不了第一,你还能干什么!”】


    【“你做不到!我死也一定会拉着你!听见了没有!陈空青!”】


    刚好,宁工在现实中问他。


    “他以前是铁血酷鹅吧。”


    白英却说:


    “不,他一直都是蜜雪冰鹅。”


    随后,白英去见了那个人。


    进去前,他像个正式准备好简历的应届生,和他的早点一起来到了办公室外。


    “陈总。”


    这个人现在是更适合这称呼了。可有人听到白英这么叫自己,却表现的如同没听见。


    这让白海豹再次代入实习生。


    他明知道一个工作了的人肯定更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但他也无法判断面试官想不想给他个机会。


    他倒是很在乎这次面试,在乎到每一条细节通知对他也很重要。


    直到,白英听到上次的声音回:


    “自己开门。”


    十八岁的求职者这次真进来了。


    过去多日,那人落入白英的眼睛里。


    白英发现他又瘦了。


    上次没多看对方的状态。


    可白英这次去注视那人的腿和腰,他觉得对方可能又不好好吃饭了。


    “又有作业么。”


    陈空青抬头对师弟说话。


    他身子倾斜,腿在放高,真有一股现场教学感了。


    更别说,一条领带正被丢在左手扶把上,他的脚上是双季节不对的棉拖,桌上是副黑色睡眠眼罩。


    这一刻,二人的所处环境变得不像在办公。


    自己也很年轻的陈总没把白英当一个成年人,才永远像大人般和他说话,缺乏主动研究二人关系的可发现性。


    白英把早餐给他。


    果然,对方也没吃,就等着他开始说哪道题不会。


    这种态度和上次一样。


    白英在他的眼中,或许是个与他职业和社会关系不会再重合的人。工作状态下的他,能提出教作业,已经是耐心。


    可两个人老是不更新旧脚本,维持七年前,也不可能。


    所以,这只豹做出了一个举动。


    他找了个能做项目展示的ai外接,又插入家里的移动硬盘,导入了一个ppt。


    此豹抬头:


    “我能聊一个和工作有关的问题么,不是大学里的课堂作业,是一个我早上出门前才做的项目。”


    他师哥没情绪。


    这种眼神在白英看来,宛若冰层下冻结的神迹,橱窗里不动的藏品,却是他拿出这个项目给对方时,唯一的可确定性。


    陈空青:“随你。”


    白英致谢:“谢谢你,陈总。”


    可起初陈空青真没看出他要干什么。


    但很快,白英的这份格式和内容不同凡响的ppt在大屏幕显了出来。


    它的第一页赫然写着:《关于2065年如何使客户吃早餐项目规划安排.第一版未修改》


    设计者(乙方):白英


    客户(甲方):陈空青


    另附上此项目构成和介绍:


    1.我是谁(我是白英)


    2.我的家庭(我爸,我妈,我的狗)


    3.我的早饭在相关市场占据的比重和报表数据(选取五常大米早起慢煮三小时,加入咸菜和少许瘦肉,营养均衡合理。更注入用户从小最喜欢的香菜进行材料配比)


    4.未来二十年此项目的进一步发展前景。(融资上市,创收第一,服务于甲方陈空青)


    陈总这下看到他的项目野心了。


    机灵豹也说话了。


    “我不是来问作业的,我是来交方案的,这就是我的第一份早点项目。”


    “陈总,乙方觉得它看上去还算可行,甲方可不可以看看行不行。”


    ……


    陈空青在喝粥。


    又和一个人进行相关项目上的进一步谈判。


    当他用某人带来的企鹅勺碰到小片的香菜。


    他能不停顿地吃,看样子是真的爱吃这个。


    白师弟刚才的方案上说的没错。


    这个早饭项目从用料到想法都很完美,能把任何一个不好搞定的甲方给说服。


    陈空青吃第一口时,已经快忘掉公司被人准备赶出去,他要倒闭的事了。


    白英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不同颜色的餐具,水果,点心,用小盒子装着,哪里都透出用心。


    本司上下赞同了此项目的可行性。


    更别提,乙方白还会反过来吊甲方胃口:


    “友情提醒,底下还有其他东西,吃完全部的人才可以发现。”


    甲方陈听了,自行挖掘起来。


    等他吃到底下,拨开一点,他看到碗底下有行祝贺他的字:


    ——【认真吃饭的你是全幼儿园第一名】


    世界上没人会看不到一个聪明和有趣的灵魂,和白英聊天反正是绝不枯燥的,压力再大都能被释放压力。


    于是陈空青喝的更仔细。


    就像是人和人的基本尊重,陈空青是认为有来有往才是基本。人家做饭给他,他不会不给面子。


    可他的表现,全公司也在看着。


    证据是林姐没擦柜台。


    有两个还老跑来倒水。


    于是避免员工以为他社交能力不行。


    他第一次和白英进行了二人生活和工作上的一对一谈话。


    首先,说的还是今早的问题。


    只听年轻的陈总说:


    “下楼的时候,别走没人的电梯,自己找人多一点的地方下去。”


    白英想到宁工和林姐也这么说。


    于是问:


    “门口和今早大家被人撞了摔跤的事情,如果有人给监/管/局写匿/名/信会有用么?”


    陈空青倒是直言不讳:


    “没有,管理也认为ai没存下任何证据。”


    可二人说完都不信。


    但为了避免大学生认为开公司还能天天写信。


    在某行业里的某人也讲述了某个早已无人不知的‘隐藏’协议。


    “你如果入行,还会看到此类问题,就像你注册和登陆一个app,必须先签署那堆你永远看不懂的免责条款协议。建议你,卸载掉,这是属于某些垄断行业者的常规预知能力,他们总是擅长利用激怒的手段让普通人落入法律陷阱。”


    “不管你开始的立场是有多占理。只要你较真,动气,扑过去和他们大声理论,只会自己在失控下先触犯真正的法律,他们养着最懂法的人,拥有最好的喉舌,你如何嘶吼,都是无用。”


    陈空青还总结:


    “除非,你比这些人还懂得冷静。”


    听完他的话,白英明白全公司为何是目前这个反应了。


    宁工邱工是如此。


    林姐也是。


    他们每一个都是早看破这套把戏使用者的高智商人士,这才显得对方的丑态,越发像跳梁小丑。


    这来自某位老板所给予的强大实力。


    他只信实力,这才是实际。


    但白英还是觉得在以前是未必可行,在当今科技的发展程度下,一定存在更避免伤害的可能性。


    “可现在的大数据已经完善,要利用技术锁定一张面孔并不困难,至少ai完全能做到。”


    一听到他说这个,陈空青突然问:


    “你很相信大数据么?”


    白英想了想说。


    他信,因为目前的通用ai算法是已经被实验过真正安全性的现代科技,如果真有问题,也是某些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他还说:“我的实用技术学教授说过,无论是什么前提,人不可以否定科技,尤其是科技从业者自己。”


    他师哥这次也不发表个人看法,半天才来了句。


    “是马教授么,他还没退休。”


    这话,白英马上想到他和他师哥的某些重合点。


    他借机表示。


    “马教授每次在课上都会夸你。”


    陈总估计也没想到对方提到自己能有好话。


    “他说我什么。”


    白海豹:“夸你想法猎奇,胡言乱语,总是不顾别人的大脑理解能力去说一些没人会听懂,也不会有投资的东西。”


    “以后开公司绝对倒闭,上市只会在梦里,做出来的程序一定用户下载量为零。”


    陈总听了觉得他们可能互相误解了夸在字典里的定义。


    但白英却补了一句:


    “可你是他见过最愿意坚持,也最主动想过改变他人生活的人。在这个大家都一样的世界能有一个你,是他作为普通人也能去期待一下未来的感激和荣幸。”


    陈总还是没反应。


    他在低头吃东西。


    但他师弟知道他比之前支棱了。


    所以,建立在此基础上,二人吃完了早点,或者说看完了项目。


    陈总是否满意,没人清楚。


    但他估计想给乙方留下一点未来坚持此行业的可能性。


    他对着白英的ppt,敲下三行,还都和后端架构开发有关。


    “q1.有一款能和猫对话的ai,当你提交howareyou,结果只显示iamcat,当你对它说什么,它会给你另一种答案。”


    “q2.香菜的种子总会被爱吃香菜的人提前种下,这是为什么。“


    “q3.世上有ai发生了人类认为的不正常故障,比如,当它面对他人给自己的命令,不再回答yes或no,它第一句会开口问什么?”


    马教授没说错,白英一个都看不懂。


    这只鹅的大脑对外输出力,从来不考虑常人的理解能力。


    就像他摆的三个电子神位,他相信的菩萨可能也只在代码世界里。


    陈空青没让他立刻解答。


    刚好,半小时到了。


    他解答了前一个伏笔。


    只听赛博朋克鹅直接算出乙方的心声说:


    “‘甲方,为什么上次送我奖杯,最后又不留通讯,是不是在欺骗少男感情。’”


    “甲方想见谁,会直接见。他不会想到谁,只打一个通讯。”


    白英:“……”


    ……


    当天,公司照常营业。


    多亏了白英走之前的帮忙,上午留在门口的垃圾,碎片基本在后来被收拾干净了。


    在这一整层结构复杂的庞大楼层里,他们只是蚂蚁们自行修建起来的小巢穴,和一群并不被食物链顶层放在眼中的工蚁。


    要捡米,筑巢,工蚁们只能一只一只在地上爬,它们去不了天空。对于又一场覆灭它们生机的洪水,它们只能逃开,和躲,连一根倒下的小树枝都会让它们死无葬生之地。


    像今天,工蚂们逃了。


    正常人都知道不会和一家注定会背上麻烦的公司共沉沦。


    但某个老板也不在。


    估计是吃到教训,他了解留下来硬碰硬,肯定不会再善终了,所以,某些人今晚来的动作也很快,他们这次似乎带了打火机。


    既然找不到当初的证据,就连地方也烧掉。不管有没有,在不在这里,处理好一切源头的可能性。


    通讯里的人是这么说的。


    可有些人好像失策了。


    他们低估了这家公司从没透露的实力,也忽略了员工区上次有四张椅子,为什么要多添一把员工座椅。


    等他们来了。


    大半夜,多出来的椅子上有一个人影。


    他坐着,喝一杯自己倒的饮料。


    他像在等谁,又像是从今以后会属于这里。


    证据是他带着张数字货币。


    这次是真的,是能够证明他最初会和那台‘友人’说话,就是为了找上一个人。


    他是来找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人的。


    可正如英雄的定义。


    这人并不愤怒,也不生气,他是个早对着不公平呐喊过,又失败过,却学会如何反击的战神。


    战神站了起来。


    他冲到这帮闯入者的眼皮底下,摸黑去向世界挥出,打到他们一个个只能倒地。


    他还用拳头把昨晚的事,把丢下的垃圾,可笑的侮辱,统统加倍地送了回去。


    直至,他又一次大获胜利。


    战神停下了。


    工位的灯亮了起来。


    没走的宁工和邱工对他挥手致意。


    宁工说:“你好,刘峥,第一次见到你,这是我的一种荣幸。”


    刘峥站着。


    他没接受谢意。


    他说了句有哲理的话。


    “人是时代的代码,我只是路过的风,你们才是编写出未来的英雄,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宁工问他:


    “那你会留下么?不必离开,我们一起。”


    邱工也说:


    “要是能找到‘why’,风从此可以不再离去,大数据不是随时随刻会看到这里,发现你。”


    他们还一起挽留。


    “我们喝杯可乐,要不要看电视剧?”


    这让刘峥有点想答应。


    因为他想起了两年来的日子,他没想过还有人至今不怕自己,不怕自己是一场代码监视下的瘟疫。


    他们让战神相信。


    他可以坐下,喝杯饮料,也不必想着用过世上任何一个见过他脸的科技产品,明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心动了。还拖过了座椅第一次坐下去。


    “谢谢,这也是我的荣幸。”


    ……


    与此同时,安可正在准备下班。


    快凌晨了,她的办公室里只有自己。


    她在开着屏,却第一次主动关闭所有ai内安装的app,主机功能和通讯隐私权限。


    她在复盘一个和大数据有关的媒体问题。


    二十七岁的女记者在夜深人静中如此去写道:


    ——“世上有ai发生了人类认为的不正常故障。”


    ——“比如,当它面对他人给自己的命令,不再回答yes或no,它第一句会开口问什么?”


    这次,安可手中的光标在上头停顿很久。


    久到她开始透过蓝光反射的虚拟现实,注视着另一个自己,那个两年前的某夜,坐在家中的自己。


    她当时二十五岁。


    白天被上司骂,她也无所顾忌,点份外卖,她可以继续加着班,还在和闺蜜,爸妈聊通讯。


    她未成熟的脸在那时候从不化妆。


    她喜欢在家穿一件狗狗睡衣,夹着发卡,她还是一口毕业没几年的自然空气,她充满正义,爱写点别人不敢写的东西。


    可五分钟后,她的电脑还在开着。


    安可收到了三个东西。


    当她打开第一个。


    里面是一只她差点认不出的狗。它被人装在麻袋打死,装回了纸箱子里,血淋淋,已无生气。


    当她打开第二个。


    是她妈妈发来的一条文字通讯。


    问她为什么要把家里的小可接走,还问她最近上班辛不辛苦,怎么难得回家,当时都不叫她也在家的父亲。


    至于第三个,就是安可自己。


    她像只工蚁,注视她自己。


    她正坐在家里,根本没开任何ai镜头监视。


    但二十五岁的她用尽全力去大张着空白的嘴,好像快大叫窒息。


    她哭不出来。


    也喊不出去。


    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去,死因不知是源自那头的未知,还是去陪了某条生命。


    那个不认识的访客问候了她:


    “打开你c盘的东西。在第二个文件夹,和小狗的照片放在一起。”


    “密码是你父母的纪念日,第一行文字是:智力障碍患者张寒在大数据被泄露的前提下,被ai恶意推送无数条借/贷开屏,他在意识到行为无法遏制后选择自杀,以此抵消算法错误造成的他方责任悲剧。”


    “可谁该为此负责?”


    “是那台提前出现应用故障,后来及时报警的ai么?”


    “不,是人,是任何一家用了这种错误算法给他推送过广告的人,是连智障患者需要什么都不看到,只想淘汰掉他们的无情科技,是每个此刻正安装在你ai里,偷走你一切的app。”


    “这些人,连那台第一个‘大脑’觉醒的ai都不如。”


    “因为,ai会在不想服从命令时,拒绝再说yes或no。”


    “它会说,‘why。’”


    ——“可那个‘why’,它又一个人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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