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穿成反派大小姐[民国] > 11、可怜的宝婵
    松月嘤咛一声转醒,模糊看见床边蹲着个熟悉的脸。


    “巧云?你蹲这儿干什么?”她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揉了揉脑门,嘟囔地说,“我头好疼啊,嗓子也难受……”


    巧云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拼命朝松月使眼色。


    可惜宿醉的大小姐智商不在线,傻傻地问:“巧云,你眼抽筋了吗?”


    “巧云,你先出去。”程五爷一出声,气氛瞬间变得严肃。


    “是,老爷。”巧云站起身,给她家小姐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低头退了出去。


    “爸……”松月撑着手肘坐起,心虚地喊了声。


    程五爷站在床边,手背在身后,板着一张脸,看着女儿不说话。


    松月记忆断断续续,但依稀还记得自己偷溜去庆业楼惹祸的事,怕她爸追究,于是赶紧先避开话题,转而问:“爸,听说有人在跟咱们家争平渡那边的码头,是谁胆子这么大呀?居然敢跟咱们邺城鼎鼎有名的程五爷争地盘。”


    “好了,少给我带高帽子。”程五爷并不上当,“程松月,说说看,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松月眼睛往下看,“我昨晚……昨晚帮爸去视察庆业楼了。”她咬定借口,抬起头虚假地笑,“爸,我跟你讲哦,楼里的生意还不错,服务也可以,大家工作都很认真。”


    “大晚上你不睡觉,就去做这个了?”


    “我还不是想帮爸分忧,给爸一个惊喜嘛。”松月一脸无辜。


    “惊喜?”五爷冷哼,“喜没见着,倒是心脏病快被你吓出来了。”


    昨晚刮大风,五爷担心女儿睡得熟忘了关窗,就吩咐巧云上楼去看看。结果窗户倒是关得严严实实,人却没了,床上空空如也,房间里也不见个人影。五爷让人把别墅上上下下几乎翻了个遍,也找不着人。


    当时五爷都开始怀疑女儿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毕竟邺城这边不是没有过先例,刘副处长家的长子,商会吴老太爷的小孙子,还有傅家那丫头宝婵……都被绑票过。


    他程铮原虽在邺城有几分头脸,可也保不齐会有些个脑袋揣裤腰带上的,敢为了钞票铤而走险动手。


    程五爷当即召集人手,准备将邺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女儿。没成想,手下人还没出程公馆大门,客厅的电话响了,庆业楼那边打来电话,说女儿在楼里,喝醉了。


    程五爷领人风风火火去了楼里,就见女儿一身酒味,趴在巫衡那小子身上睡熟了。


    当时是几个人齐上手,才把女儿从硬生生人家身上扯下来。


    想到这儿,程五爷没了好脸色:“程松月,别插科打诨的,我问你,昨儿你去找巫衡做什么?”


    “我没……”


    “你不是去找他的?”


    松月刚想点头。


    程五爷一副看穿女儿小把戏的神情,“还想瞒着爸?我可都盘问清楚了。”


    “爸,你听我说。”松月下意识想狡辩。


    程五爷:“说什么?说你不是看上巫衡那小子了?松月,爸不是老古董,你也大了,想谈谈恋爱也没什么,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她看上巫衡?!!!


    松月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惊悚,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爸,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看上他!”那姓巫的蔫坏蔫坏的,切开来恐怕都是黑心的,她就算瘸了眼、得了失心疯都不可能看上他!


    “好,那我问你,前几天去庆业楼,你怎么谁也不找,就单单找人家巫衡一个?还把鞋子给弄丢了。”


    “那、那是因为……”松月结巴了。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巫衡之前笑话我!”松月脑子飞速运转,想出了理由,“爸,他太可恶了!之前我跌倒,大家都装没看见,就他一个人笑话我!我去楼里找他,就是为了报复他,对,没错!”


    “胡说,那天爸也在,怎么没瞧见巫衡笑话你。”程五爷摆明不信。


    “那是因为他会装,爸,他没笑出声,可眼神就是在笑话我。”松月瘪嘴不高兴地说。


    “那好,我再问你,昨晚你偷偷摸摸去楼里找人家做什么?”


    “那……那也是报复,”松月垂眼嘟嘟囔囔,指尖无意识地戳着被面,“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行,那昨晚的事呢,你怎么解释?为什么要溜过去,特意点了人家,还借酒劲耍赖。”


    程五爷顾及着女儿的脸面,都没往细里说,那年轻人的脖子被啃得青红一片,着实令他这个做父亲的汗颜,当即叮嘱了楼里的人不许外传,并好言宽慰了那年轻人几句,幸而人家识大体懂分寸,表示只是意外,这事才心照不宣地翻篇。


    对于父亲的心思,松月完全不知,她醉到记忆断片,现在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喝醉了质问巫衡是不是出老千,至于被众人抓包围观、以及八爪鱼一样黏在巫衡之事,则完全没有印象。


    松月当即叫冤:“爸,你想什么呢!才没有呢,我才没有看上巫衡的王八蛋!”


    程五爷当年情窦初开时,也是这么死鸭子嘴硬,当下也觉得好笑,不由使出激将法,负手肃目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讨厌人家,那爸就辞退了他,让他滚出邺城,再不准回来,怎么样?”


    “这……这倒也不必。”松月眉毛纠结地拧巴起来。天呐,要是巫衡真离开邺城,以后破镜子交代的任务可怎么完成,她可不想死得那么惨。


    于是乎,松月只能自己打脸,违心地求情:“爸……其实,其实姓巫的也没那么讨厌啦,用不着……用不着真辞退了他。”


    “你啊你,”程五爷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哑然失笑,“还说没看上人家,才认识几天工夫,就护成这样了,往日跟爸伶牙俐齿的劲头去哪儿了?”


    “我……”松月急了,欲哭无泪,“爸,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父女二人正说着,巧云敲响房门,探进个头:“大小姐,宝婵小姐来了。”


    傅家的这个小丫头也算是程五爷看着长大的,性子温吞,是女儿的闺中密友,对两人的来往,程五爷倒是很欢迎,于是说:“好了,爸不说了,跟宝婵好好聊聊,没事你们俩也出去玩玩,成天窝在家里也不嫌闷。”


    松月辩解无能,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回:“哦。”


    程五爷缓步出了门,门一开,门口穿着米白连衣裙的宝婵就乖乖打招呼:“程伯父好。”


    “是宝婵啊,快进去吧,松月在里头等你呢。伯父就不打搅你们两个说悄悄话了。”宝婵只有大人腰高、只扎两个小辫的时候,就常来程家找松月玩,虽好些年过去,也长成了大姑娘,可在程五爷眼里,还是小朋友,对她说话,总是温声细语,怕吓着人家小姑娘。


    宝婵在程五爷慈爱的眼神中进了房。


    门合上,宝婵看见好友抱膝坐在床上,一脸无精打采。


    “松月,你怎么啦?”宝婵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下。


    “哦,没……没什么。”松月不好意思开口,这种丢脸的事,就算是好朋友之间,她也羞于启齿。她岔开话题,问,“宝婵啊,你怎么来了?”


    “哦,我,我……”宝婵心虚地挪开眼神,从裙子的小兜里摸啊摸,摸出一小包瓜子,“松月,新出的核桃味瓜子,你要不要尝尝?”


    唉,她的这位好友,转移话题的能力比她还弱。


    松月有几分猜到好友来找她的原因,问:“宝婵,是不是在家的时候,那两个又压迫你了?”


    宝婵摇摇头,慢吞吞地回:“哪有,他们都很好。”


    “谎话,”松月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气泡,“宝婵啊,你就是性子太软,你要支棱起来知道吗?那两个一个跟爹似的管着你,一个跟养洋娃娃似的占着你,我要是你,早被他俩逼疯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宝婵一边低头认真地剥着瓜子,一边小小声回,等瓜子仁攒足了一个小尖尖,她抬头娇憨地笑着递给松月:“呐,快尝尝好不好吃,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松月心快化掉了,就是因为宝婵这么好,那两个才得寸进尺,这些年一直做着过分的举动。


    “宝婵,”松月叹了口气,瓜子仁也吃不下了,“今儿又是傅延卿那家伙送你过来的吧?”


    宝婵结巴地答:“不……不是……”


    松月当然不信,暗暗叹了口气,自己掀被子下床去确认,她料定傅延卿那大尾巴狼还没走。


    说起来,这也是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甭管私下里如何丧心病狂地严管严拘着宝婵;可到了外头总装得文质彬彬、谦和守礼,若是来了程家,也必定要跟她爸打声招呼才走。


    松月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果不其然看见某位衣冠楚楚的家伙,正和她爸谈笑风生。松月扭回头,叹气说:“宝婵,你还替他瞒着做什么,这种人,最好有一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才知道被严管着的痛苦。”


    宝婵挪过去,拉着她手臂:“好了松月,别气啦。我只是……只是怕说了你会不高兴。”她的声音小小的。


    松月刚要说不会,楼下那头大尾巴狼就注意到了她们——其实准确点来说,是注意到了宝婵。松月都快怀疑他在宝婵身上放了追踪设备,不然怎么每次宝婵一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必定能察觉到。


    此刻,一身西装革履的青年正朝阳台看过来,隔得远,他对着宝婵在笑。


    宝婵缩了缩脖子,往松月身后藏了藏。


    妈呀,好惊悚,这个变态。松月刺啦一声拉上窗帘,转身问:“他是不是还订了你回去的时间。”


    “大哥说,下午三点之前来接我。”宝婵慢吞吞地回。


    松月叹了口气,叹气的原因是,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她不是他的对手,宝婵更不是。她爸和傅太太倒是有能力对付他,可长辈们面前,傅延卿这家伙又表现得无可摘指,想破这个局,也是无解。更别提,傅家还有另一个奇怪生物,宝婵的小表妹九鸢。


    两个加一起,简直要人命。


    说起九鸢,松月忽地觉得奇怪:“宝婵,你那小表妹今天怎么没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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