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程五爷威严的声音响起。
“爸……”松月心虚地喊了声，支着手肘慢慢坐起身。
程五爷板着张脸：“昨儿你自个儿做了什么事，还有印象吗？”
不同于之前宿醉后的记忆断片，昨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清晰无比，甚至连一些微小的细节，松月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垂下眼，主动认错：“爸，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找人把巫……”
“你以为爸是在气你绑了人家巫衡的事？”五爷忽地笑了。
难道不是？
松月傻愣愣抬头。
程五爷却说：“我程铮原的女儿，看上谁都是他的福气！”
？？？
松月彻底傻眼了，这跟她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望着女儿呆住的模样，程五爷笑意愈深，坐下语重心长地说：“松月啊，爸呢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别的也不盼，就希望你一辈子能过得顺心如意，开开心心。你有喜欢的人，爸也全力支持，只是有一点——”
五爷着重指出：“要注意分寸，咱们程家，可不能闹出未婚先孕的事。”
“爸，你说什么呢……”松月脸上发烫，蹩脚地解释，“我对姓巫的没……唉，反正是不可能的……”
女儿的话，程五爷是不信的。
先前他特地盘问过那几个手下，几人都齐齐表示，大小姐叮嘱过不许伤了巫衡那小子，尤其是脸。后来巧云也说，“大小姐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好像……好像得了书里说的相思病。”
程五爷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珠如宝地养着，如今女儿大了，有了意中人，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助女儿一臂之力。
就像女儿还小的时候，最新的洋娃娃最好的玩具……他都会送到女儿面前。
“好了，以后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找人家了，找人动手这样的事也太离谱了，也不许再做。”
“哦……”松月小鸡啄米式点头。
“我已经把巫衡从庆业楼那边调过来了，往后就让他待在你身边做保镖。”
“啊？爸、爸……”松月吓到结巴。
“女孩子家要稍微矜持点，别一激动，连话都说不全。”五爷笑呵呵表示，“巫衡就在外头候着，爸就不在这儿招嫌了，这就让他进来。”
让巫衡进来？
松月心里一哆嗦，发生了昨天那样尴尬的事，一时半会她是真不想见他。
可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爸已经出了房门。
天呐，真是要人老命了。
松月抱膝坐着，头埋进抱枕。
视线黑了，耳朵却变得格外灵敏，松月听见“吱呀”的推门声，还有鞋底踩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
“大小姐。”
她听见姓巫的在喊她，嗓音低缓，却莫名透着丝戏谑。
好吧，一直装鸵鸟也不现实，松月轻咬唇，慢腾腾抬起头。
两两对视，松月哑了片刻。
“你……”
她迟疑了下，咬唇问：“你昨天……到底什么时候清醒的？”
“大小姐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巫衡唇角微扬，眼神却十分冷淡。
“你……”松月被噎得一梗，心头微恼，“什么叫‘我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情况该是什么样的，你……你就不能如实说吗？”
巫衡挑眉：“大小姐真想知道？”
松月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嘴硬地坚持：“少、少废话，我让你说……你、你说就是。”
“那好，”巫衡低笑了声，乌黑的眸子望向她，缓步逼近，“我意识清醒呢，不是在大小姐威胁说要踩扁我的时候；也不是大小姐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更不是，大小姐扯烂我衣服的时候……”
那沙哑而诱惑的嗓音低沉响起，仿佛在耳边立体环绕，让松月止不住羞耻感爆棚。
“啊！——”她一嗓子尖叫出来，捂紧耳朵，恼羞成怒地命令，“好了够了，别说了！”
“刚刚不是……大小姐自己说想听的吗？”巫衡嗓音稍顿，藏着低讽。
“刚刚是刚刚，我现在不想听了，不行吗？”
松月羞愤抬头，却兀地发现头顶罩了一大片阴影——姓巫的不知何时已逼近床边，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却冷得能藏冰。
“你、你离这么近干嘛？走开点。”松月本能地后移。
他不答也不退，反而俯身贴近她耳边——
“大小姐若真想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巫衡愿意奉陪，何必大费周章……弄些让人不耻的手段呢？”
他唇畔轻碰了一下少女莹白的耳垂，低低的喘息分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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