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今夕何夕 > 正文完结
    直到夏天来临,陶溪和也没有彻底搬回他们的小家。出租屋离工作室近,家离平京医院近,她跟季医生都非常忙,下班太晚会各自回各自的“领地”休息。

    他们约定好,在一方忙一方不忙的情况下,不忙的那个迁就忙碌的那个,要主动“投怀送抱”。

    单身独居女性的纪录片上线后,工作室开始第三次扩容。同期,单亲妈妈互助的项目得到一笔融资,整个项目新增了更全面更合理化的女性医疗资源整合。

    这日陶溪和跟方幼宜和资方的负责人一起吃饭,对方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精英女性,行事干练又不乏细腻,交谈过程中,她透露,早在一年多以前,季医生就高瞻远瞩地跟她吃过这顿饭了。

    “季医生?”方幼宜很是诧异。

    “是,那会儿他就发过你们的案例给我,但是叮嘱我,说他太太自尊心很强,他找我只是为了了解太太的领域,等未来有一天,你们的项目计划书真到了我手上,我客观评断就好,不必顾及我跟他相识。”

    方幼宜对陶溪和笑笑:“这还真是季医生会做出来的事。”

    “陶小姐,你们夫妻俩都是很优秀的人。季医生早年轮岗到急诊的时候,救过我母亲的命,那天如果不是他机敏地做出判断,且不嫌弃我母亲满身污秽,及时救治,我大概已经失去了我母亲。”

    陶溪和垂眸道:“这对他来说,只是在履行一个医生的基本职责。他的确很敬业,很优秀,我能变成现在的我,他影响了我很多。”

    驱车回工作室的路上,方幼宜感叹,季医生要是不做医生,去了生意场,绝对是个气势不输陶洲和的人物。

    陶溪和玩笑道:“你这句,我竟不知道你是在夸季医生还是在夸我大哥了。”

    去年江遥事件,孟君宁擅自把陶溪和的原稿更换成季霆的修改稿,方幼宜对这件事情是持支持态度的。她理解季医生的用心和大局观,这个做法对陶溪和来说有些冷情,但对事件本身,绝不是无情,反倒是一个克制中有理性思考的收尾。陶溪和在这次事件后迅速成长,季医生起到了关键作用。

    方幼宜很羡慕他们两人共情且相似的部分,更欣赏他们利用因工作经历不同而造就的个性偏差,完成了事业跟情感的互补。

    最近,她偶尔也能在和陶洲和的交锋中感受到这种乐趣。

    工作室逐步做大,方幼宜的职务属性再次发生变更,陶溪和主要负责核心战略,她兼任商务与管理。她再次虚心地跟陶洲和学习如何做一个“生意人”,陶洲和不再拿腔拿调地“指教”她,用经验凌驾她的意志,而是耐心陪伴她成长。她受益颇多,在真诚的学习过程跟关系磨合中,看到了霸总人设背后的陶洲和。

    方幼宜说:“说到你大哥,他跟季医生的关系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前几天,季霆跟陶洲和一起去听某哲学教授、著名心理学家的两性关系讲座,之前因为葛教授离世,他们错过了第一期,所以第二期的邀请函一发出,他们俩就立刻报了名。

    那天到场的男士很少,大多都是业内人士或者是被伴侣强行邀约而来的。他们俩认真且专注地听完两个半小时,散场时还主动购买了教授出版的相关书籍。

    两个男人交流心得,得出的最有效的结论是——爱是真正的平等。

    爱侣之间,大可不必把对方当成小孩去施展以上对下的关爱,也不要把对方看成是附属品或者是一种容易被忽略的惯性。平视对方很重要,包容对方的特性和棱角以及不断审视自己的不包容,也很重要。

    他们两对都有着年龄差,在磨合的过程中,他们逐渐意识到,两个年轻的姑娘身上的韧劲是一股鲜活的力量,他们接纳、学习并吸收,对自身成长也很有助益。

    成长跟年龄无关,爱带来的成长会让人忽略年纪,让心态永远青春。

    某人忍不住提到那个比他们小很多的追风少年:“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呢,身上没有这么多责任之前,我们俩哪个不是既率性又有冲劲。”

    另一位淡然地笑笑:“我们现在也很年轻啊,依然可以率性有冲劲。只是再也不要打架了。”-

    江遥忌日这天,陶溪和带着她生前最爱的洋桔梗去看她。在墓园,她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孟君宁。

    陶溪和很欣喜,跟孟君宁,也跟江遥,耐心地分享她跟小伙伴们实现了多少往日的愿景,又有多少期待还在努力实现中。

    这一年,他们工作室上线了三个纪录片,主题分别是单身女性独居、女儿跟父亲的对谈、姐姐妹妹的烦恼。

    这三个纪录片,从不同年龄层单身女性的生活状态,延伸到她们的情感态度情感需求,讲述了大环境对女性寻找伴侣带来的冲击和障碍,意识觉醒让无伴侣的女性不再认为孤独可耻,他们勇敢冲破传统观念,拥抱自由;从女孩跟父亲或亲密或磕磕绊绊或难以释怀的关系,剖析了在女性成长和性格养成的轨迹中,男性角色带来的裹挟和正负能量;从十位在原生家庭中扮演姐姐或妹妹身份的女性身上,挖掘出传统思想跟原生家庭资源分配对非独生子女女性,在事业跟情感发展上带来的影响。

    除此之外,她们组织了十多场线下活动,分别跟职场欺凌、性别歧视、家庭暴力等有关,策划了三场艺术展,传达的概念包括皮囊自由、生育之苦、同性关爱……

    陶溪和觉得自己的口才从来也没有像这样好过,或许是在跟季医生的无数个对谈中提高了表达能力,又或许是,她踏出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过分清晰且坚定,让她有出口成章的底气。

    孟君宁听她讲述着,想起了姐姐君好做手术那次,他回国,他们在病房里起的争执,他说她过于理想主义,她迷茫却无解,想起了她对自己的挽留、她发来的婚讯、她的婚礼、她和意中人的甜蜜和隔阂,想起了他们共事那一年的快乐和疲惫,想起了自己在暗中倾付爱意的这些年……

    季医生援非的最后几个月,陶溪和每隔三天都会收到他的邮件,或长或短,或温情或正经,陶溪和表面不动声色,却时常在无意中透露季医生传达给她的东西。她提到这个男人,眼睛里永远带着爱意,哪怕她一度有些心灰意冷,但提起他的样子,依旧跟过去的深深喜欢他的时候无异。

    这让孟君宁确信,陶溪和的爱和等待是不会被轻易推翻的。

    他来看江遥,一为缅怀,二是笃定陶溪和会来,想要见她一面。工作室的每一个成就,每一次进步,他都密切关注着,在第一时间替她和她们喝彩。她不用说他也知道。

    “学姐,你辛苦啦。”孟君宁伸出手,想拍拍陶溪和的头,最终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

    陶溪和没有直视孟君宁的目光,她不想暴露他的秘密。只要他不亲口说,那她可以永远装作不知情。

    有一回季医生跟她翻旧账,说他这个局外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孟君宁喜欢她,她为什么感觉不到。她觉得季医生在内涵她装傻,气急败坏道:“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不是每一种都摆在明处。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也没有察觉到吗?”

    “……这么多年是几年?”

    “……”

    “孟君宁”偶尔会成为季医生吃醋时拿出来挤兑陶溪和的梗,他只要想起他老婆曾经抱着另一个男人痛哭流涕,心中就像卡进去一根鱼刺。

    这让陶溪和对男人的小心眼有了全新认知,她解读成是季医生的不自信。

    两人跟江遥道别后,一起离开墓园,回了平京。孟君好跟孟母结束了她们的“流浪”计划,她们邀请孟君宁一起创业,母子三人打算开一家咖啡书店。

    机缘巧合,陶洲和跟方幼宜一起来接陶溪和,陶溪和不知道陶洲和会来,陶洲和不知道孟君宁跟陶溪和一起回来了,心里顿时翻起了千层浪。

    这种心理不适岂能独自品尝,陶洲和当即发消息给繁忙的季医生:[你老婆出差,捡回来一个旧情人。]

    旧情人?

    季医生下了一台计划之外的手术,隔了四个小时才看到这条消息,现在的心情也在计划之外。

    微信未读消息里,还有陶溪和发来的一条,简简单单四个字——平安落地。

    当晚季霆约陶洲和一起喝茶。现在陶洲和只喝茶。

    两人找了家茶馆,点了各自常喝的茶品,又无意识地点了陶溪和跟方幼宜平时爱吃的点心。

    陶洲和脸色比季霆要难看一点,他心知肚明他家那位才是跟孟君宁有着实质过往的。暗自庆幸季医生并不知情此事。

    季医生是知情的,但丝毫不透露自己知情。那是方幼宜跟陶洲和恋爱之前的经历,是人家姑娘的私隐。他能理解成年男女之间开放的各类情感关系。在误以为陶溪和是老手的那个阶段,他也是接纳陶溪和有诸多过往这件事本身的。

    他们比较默契的是,他们都没有谈他们俩当初是“请走”孟君宁的。略显沉默的是,他们都不确定这个人回来,会不会又搅动两个姑娘的心。

    他们就是不自信了,却不想承认。

    茶喝到刮胃,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分别时,陶洲和问季医生去哪儿。

    “回家啊,还能去哪儿。”

    “你老婆回家吗?”

    “就算不回,她也是我老婆,这就是结婚证带来的安全感。”

    “……”

    陶洲和跟方幼宜还远远没到可以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他们目前尚且处在暧昧阶段,偶尔牵一下手都诚惶诚恐。这让他莫名感受到一点微妙的初恋氛围,小心翼翼,不确定那姑娘自己还抓不抓得住。

    季霆却没回家,询问后得知陶溪和去了孟家,他开车去接。

    陶溪和邀请他上楼的时候,他犹豫了。最终,他做了会儿心理建设,选择上去。

    孟母来开门,孟家氛围正好,伦敦三剑客正用ipad跟老同学视频,他们中英文混讲,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

    季霆想起陶溪和移动硬盘里的视频,她现在的状态就和那时候一样,青春、肆意。他忽然遗憾自己错过了她这段时光。

    他甚至有点后怕,她万一放弃自己喜欢上孟君宁了呢。据她所说,她成年后才对他有意,而她成年后就离开家远行,她对他的感情基础实在是很单薄。

    季医生想七想八,无非是小心眼陶溪和为什么是和孟君宁一起回来的,又不停脑补,去看江遥是不是他们俩早就约好的。

    他抓不住陶溪和吗?的确有一点。这姑娘活得太充实了,并不是非他不可,而且还想过跟他离婚……

    他的安全感始终没有建立起来。

    孟母知会三人季医生来了,陶溪和走过来迎他,一眼就看出他的别扭。

    夫妇俩待了一会儿后离开,下楼的时候,季医生酸言酸语,“也不怪你们工作室的姑娘总说你们俩配,我看着都觉得你们俩很配呢。”

    “是呢,我也觉得。”陶溪和松开季医生的手。

    季医生冷着脸往前走,把车钥匙丢给陶溪和,让她开车。

    陶溪和边走边说:“君宁要留下来了,他们一家人要一起创业。”

    “很好,你们三个可以回到曾经的日子了。”

    “嗯,想想就很开心。”

    “……”

    车子驶上主路,霓虹灯不断倒退。季霆看着城市街景发呆,胃一阵难受。他陪陶洲和喝茶喝得实在是太多了。

    “你怎么了?”陶溪和察觉到他的不适。

    “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

    “嗯。”

    陶溪和揉了揉鼻尖,“君宁跟我表白了。”

    “什么时候?”

    “回来的飞机上。”

    “……”有必要吗?他不知道你是已婚人士吗?什么情况啊!

    “季医生觉得我有必要考虑一下吗?”陶溪和咬住唇,极力地想忍住什么情绪。

    季霆心里地震了,胃难受,太阳穴也生疼。他调整了好一会儿,回头看看这姑娘,她脸上的神色像极了她小时候被众星捧月时的骄矜。

    他很想呵斥她,你考虑什么?你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结婚了你知不知道。可他开口却是:“选择权在你。”

    凭什么给她选择权?他一定是气疯了。

    她会选自己的吧。肯定会。季医生开始自我安慰。

    她凭什么不选自己?她没道理不选自己!

    陶溪和把车开到了她的住处,季霆其实有点不想上楼,他害怕他情绪失控会跟她吵架,或者万一他控制不住想做什么而她又不愿意,那岂不是尴尬?

    他万万没想到,一进门,陶溪和就把他扣在鞋柜上。她朝他索吻,把自己的柔软尽数往他身上送。

    如今陶溪和的家里也在各处都放置了安全套,季医生每来一回,消耗一至三个不等,下回来,陶溪和还会记得在原有的地方添上新的。

    今日季医生不在状态,全程是陶溪和在掌控节奏。她很急,又有点凶,但不得章法。

    她要的东西,往往靠她自己都得不到,她很苦恼,弄到精疲力尽,她没到,某位失落的医生也始终没到。

    “陶溪和,你现在都把我当成什么了?”季医生拨一拨她额前的发丝,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看着她欲念过深的眼睛。

    “那你倒是卖力一点啊,最近没有健身吗?”陶溪和捏一捏季霆的鼻梁,“我穿短裙给你看好不好?我买了一条跟我十四岁那年一模一样的裙子……”

    “……”季医生几乎快要心梗。他觉得自己会被她玩死。

    陶溪和真的换上了裙子,当着季医生的面。

    季霆愣住了,他看见了少女溪和,也看见了少年季霆,在这情绪异常复杂的时刻。因为醋意,因为被“玩弄”,因为不自信,因为抓不住,因为爱她越来越深,因为这场心动来得迟钝却汹涌……

    季医生凶狠地领略少女溪和,跟不自信的少年季霆告别。并没有所谓的羞耻的禁忌感,他只是在完成一场隐秘心事的宣泄。

    那年夏天,他到底有没有偷偷亲过她?他甚至在触到快乐的彼岸时,产生了一丝质疑。

    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季霆洗澡的时候,整个人才平复下来。他承认,这场游戏里,的确只有陶溪和才是永恒的高级玩家。

    从浴室出来后,他在陶溪和的书桌上发现她曾亲手拟的那一封离婚协议书。

    所以,这算是分手炮?她这么快就做好了选择题?她用这样的方式说分手?跟他们俩脱轨的开始首尾呼应?

    卧室的门关着,季霆没有进去。他下楼离开。

    刚上车,老太太打来电话,叫他回家一趟。

    “不用叫溪和?”他问。

    “不用。”

    季霆回到陶家,老太太托他去陶溪和的房间里寻一样东西,他觉得蹊跷,找她的旧物做什么?

    他坐到陶溪和的书桌上,在上面看到她几本旧书。他随手翻开一页,空白处被陶溪和写着一句话——祝福季霆哥哥跟舒沁姐姐。

    他又往后翻一页,上面写着——为什么我才十四岁?

    他继续往后翻,书本里记录的都是陶溪和的少女心事,终于他翻到最后一页,陶溪和用正楷一笔一划地写着——

    春天有花,夏天有蝉,秋天有雁,冬天有雪,今夕何夕,溪和却没有季霆哥哥。

    片刻后,季霆下了楼,老太太问他东西找着没,他说找到了。

    他问老太太:“您跟爷爷是不是早就知道?”

    老太太学着陶溪和平时的样子摊一下手,什么也没说。

    回到陶溪和的住处时,陶溪和正在看季霆在非洲时录制的视频。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问他:“你去哪儿了?”

    “下楼溜达了一圈。”

    “没买点什么?”

    “买了。”季霆真从口袋里拿出一袋东西,是他喜欢,她现在也喜欢的薄荷糖。

    他把糖扔给陶溪和,坐在她身侧。

    “怎么去了这么久?”陶溪和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季医生说:“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都思考了些什么?”

    季医生不说话。

    “那你现在想不想做点什么?”陶溪和又问。

    “想把你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掉。”

    “去啊,撕掉。”

    季霆起身,走过去把那几张纸撕碎,扔进垃圾桶。扔完他轻松地呼了口气:“没有下次了陶溪和,你要是再敢随便打印这东西吓唬我,我就再也不对你献身了。”

    “那我就付费好了。反正我欠的钱快要还清了,以后我把赚的钱都花在你身上好不好?”

    “我的服务是你花钱也买不到的!”

    “那是,不然我迷恋你什么呢。”陶溪和混不吝道。

    “溪和,谢谢你。”许久之后,心情慢慢平复的季医生说。

    “不客气。”陶溪和笑一下,接着说:“季医生,请你自信点儿好不好,我要是像你这样不自信,我都放弃多少回了。小时候,我看过那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长大后,又无数次听说你被安排跟哪个姑娘相亲、哪个姑娘对你穷追不舍,你看我着急了吗?”

    季医生失语了。

    “下回你再看到君宁,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陶溪和的丈夫,是我的爱人,就算你跟他都是选项,这道题也早就已经考完了,我从小选择了你。再看到什么离婚协议,请你直接撕掉。我也没有吊着你玩儿,是你太爱我了,有了得失心。”

    季医生还是不吭声。

    “季霆,谢谢你爱我。”

    听到这一句,季医生终于开了口,他说:“不客气。陶溪和值得。”

    陶溪和当然值得,季霆也值得。陶溪和紧紧抱住季霆。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怎么办?”季医生尝试撒娇。

    “那我哄哄你啊。现在你想要我做什么?献身之类的都行。”

    “我要你的婚礼誓词。”-

    初雪降临时,符迪策划了一场浪漫的求婚,女主角是梁贝贝。这场求婚羡煞了旁观的路人们,但梁贝贝却说她得慎重考虑一下。

    陶洲和问季霆:“符迪都敢求婚了,我为什么不敢?”

    季医生重复他的话:“对啊,你为什么不敢?”

    “我没有不敢!”陶洲和试图找回面子。

    “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求婚,我陪你。反正我当初也没跟溪和求过婚,弥补一下也挺好的。再说你也该求婚了,过两天等我过完三十四岁生日,我们俩加起来就真的七十岁了。”

    “……”

    季霆跟陶洲和从寻找靠谱的策划师开始,扎扎实实地践行着这个计划。他们开了数十次会议,打破了一个又一个脑洞,审美推翻又重建……

    季医生觉得这比做手术难多了。

    陶洲和发誓,除了以后他闺女的生日宴,他绝对不会再如此耗费心力地制造任何浪漫。当然,他的这个念头,半年后就被打脸。因为他跟方幼宜的婚礼,让他重蹈了这一次的覆辙。

    季霆生日当天,也是他跟陶溪和领证两周年纪念日。这一天,不是休息日。

    季医生白天做完一台手术,夜幕降临时回到家。陶溪和跟同事们开完新的选题会,拿着提前订好的蛋糕先季医生一步进了家门。

    他们像往常一样一起做饭,一起摆盘,相对而坐,最平凡的姿态享受值得纪念的时刻。

    窗外下雪了,他们倚靠在一起赏雪。季医生忽然问:“那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陶溪和不再卖关子,她如他所愿,送上当初的婚礼誓词。

    她说:“不过我有修改一部分内容。”

    “为什么要改?我想要原版,一个字不差的那个版本。”

    “只是一封誓词,何必纠结是不是原版,而且,它并不是我们感情的完结篇,我当初也只是当成连载来写的。”

    “连载?”

    “对啊,我们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誓词只是中途一段还算浪漫的风景。关于我爱你和诸多个生活的命题、婚姻的命题,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讲述。这只是第二年。”

    季医生笑了笑,“我很期待未来。”

    “我也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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