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没跑，她与车边的凰琼孔阙遥遥对视着，眯起了眼。
红发的灵力强盛，看不出原型，但她周身红光掺着金光。
蓝绿小啾的身后是只绿孔雀，也冒金光，不过金光比红发黯淡一点。
云悠知道这个看不出原型的红发应是个和她差不多厉害的大妖。
两妖说完让云悠快跑，就让凰琼和孔阙抓住了后领。
凰琼冷笑：“跑什么？”
两妖怂着不敢说话。
凰琼看向云悠：“聊聊？”
云悠双手插着兜走来，被卫衣帽子套住的脑袋瞧着像是个移动的粉色草莓头，有些喜感。
“可以，不过……能不能把他们放了？他们刚才说要请我吃东西，我还要他们付钱呢。”云悠嘴撇了撇，示意被抓住的蜥蜴精和驴精。
凰琼挑眉，大气道：“我给你付。”
云悠看向蜥蜴精和驴精，他们瞧着与这俩陌生大妖是相识的。
蜥蜴精倒是毫不客气，恶狠狠道：“姑奶奶，宰她，狠狠宰她！”
听了蜥蜴精的话，云悠眨眨眼，缓缓将头看向凰琼，凰琼点头：“我很有钱。”
云悠嘴上的∧终于变成了—，还有隐隐些上扬的趋势，将代表自闭的帽子摘了下来，她嘴上说着：“这不好吧？”
却很不客气走到了金拱菜，将店里的所有产品都点了一遍，让金拱菜的店员目瞪口呆，再三与云悠确认订单。
金拱菜的店里贴着响应国家号召节约粮食的标语，云悠倒不认为自己会吃不完，但她可能吃腻。
云悠长长叹了一口气，痛心道：“可以少一点。”
云悠身后排队的人听到她的话也长长舒出一口气。
等待的时间云悠让店员给自己做了甜筒，她一手拿两个，两手就是四个，从左到右都啃了一口，咂咂嘴，还是觉得草莓味最好吃。
终于打包完，凰琼两手各提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却显得毫不费力，她十分宠溺地问云悠：“还想要什么？”
云悠摇头甜甜地笑，“先不用了，你人……不！你妖真好。”
凰琼的红唇勾起，却是毫不自谦：“我也觉得。”
“所以现在能跟我回去聊聊了吗？”
云悠欣赏凰琼这种与自己一样自信的非人类，尤其是她还财大气粗，开口允道：“行。”
两个大美女同时出现在海选附近的金拱菜，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有人认出了云悠，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凰琼冷冷扫去一眼，被她看的人悻悻收起手机。
凰琼带着云悠回到越野车边，蜥蜴精驴精蹲着眼神交流，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计策。
孔阙手里拿着一张纸，见到凰琼一脸无奈：“叫你乱停，又被开罚单了。”
“可恶！”凰琼咬牙，余光瞥见正偷笑的两妖，飞了个眼刀，喊他们上车。
两妖抖了抖身子，不敢做小动作了。
***
崔正义看到云悠出现在海选现场的消息，和同事急匆匆赶来。
他们一身警服，走来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偶像的光芒》节目组导演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来，他倒上一杯茶，“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崔正义摆了摆手，拒绝了导演的茶水，“那个叫云悠的选手还在不在？”
导演有点紧张，他并不是一直在面试现场，没关注到所以选手，也就不知道这个叫云悠的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若是他在，必然不会让尚启贤胡作非为那么久，一定第一时间吩咐把云悠留下。
送走云悠的那个工作人员应声：“她、她怎么了吗？人已经走了。”
“有点事，暂时不方便透露。你们这儿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应该有，我让人去找找她的表单。”
等工作人员翻出了云悠的表单，崔正义抄了号码就离开了。
“感谢你们的配合。”
一旁有人问道：“这个云悠不会是个法制咖吧？”
导演摸摸下巴的胡茬，“应该不是，那早就全城抓捕了。”
……
妖管局改装过的越野似乎还加了灵力阵法，十分宽敞，云悠自己占了一排，身边的座位放着她两袋的吃的。
车上弥漫着一股油炸食品的香气。
红灯车停，云悠用灵力给两大袋食物加持了灵力，保温防止变质。
开车的孔阙和副驾驶上的凰琼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啧啧一声。
“真奢侈。”
后排的两妖哼哼唧唧：“姑奶奶我们也要吃。”
云悠叹气：“你们手还被铐着呢，难不成还想我喂你们？”
凰琼怀疑云悠是在警告她，很多的大妖对自己的属妖都很护短，初次见面，她还是愿意给云悠个面子。
当然她不知道，云悠就是单纯的拽。
凰琼放了两妖，云悠给他俩一妖递了个汉堡，两妖吃食眼中泪光盈盈，仿佛是在吃断头饭。
云悠拿起一个他们的同款闻了闻，“不至于吧？好吃成这样？”
云悠又从袋子里拿了俩，有些纠结地询问前座的凰琼和孔阙，“你们要吗？”
“不用了。”
哪有这么积极给鸟类妖怪吃鸡的。
凰琼把窗户开了透气，瞥见云悠蜥蜴精驴精吃得起劲，郑重交代：“吃完记得打扫干净。”
云悠回头：“听到没有？”
“……哦。”
***
进了妖管局，云悠和两妖被分别带走。
凰琼对着身份不明的云悠倒还算客气，将她请去了局长办公室。
凰琼将茶杯推到云悠面前，云悠小小抿了一口就不碰了。
瞧着云悠乖乖巧巧如同小学生的坐姿，凰琼悟了，吩咐孔阙：“去给她拿杯牛奶。”
云悠眼神亮了亮。等牛奶的无聊时刻，打开了手机玩，恰好一个电话打来，云悠点了接听。
凰琼的办公室安静，妖怪的耳力灵敏，也将通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
“请问是云悠云女士吗？我是涵江市中心区公安局的。我们这边有个……”
崔正义的话还没说完，听到了一个冷厉的女声：
“信息泄露这么厉害了？都敢诈骗到我这儿了？”
凰琼手上的笔转了一圈，用食指压住，指向云悠的手机，扬了扬下巴：“挂掉。”
“哦。”云悠挂断电话，将手机开了免打扰，放到一旁。
崔正义：“……”
孔阙拿了牛奶端给云悠，云悠试探性舔了一口，像只机灵的小猫，发现了好吃的就立即咕咚咕咚喝完一杯牛奶，嘴边被杯子罩出一圈白色的圆形奶渍。
凰琼也不着急，等云悠擦好嘴，问她：“名字？”
“云悠。”
“本体。”
“没有。”云悠答的直接了当。
一旁孔阙正登记的手停了下来。
凰琼皱眉：“没有？那你是什么妖物。”
云悠下巴微台，颇有几分得意，“没见识了吧？我是山神。山神哪有本体，只有本源。”
凰琼瞧着云悠说话时那副摇头晃脑的臭屁样，敷衍道：“行，没见过够稀罕，你道行几何？”
“不多不少将将好，一千八百年。”
孔阙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云悠一眼，心说真是山神不可貌相，云悠小孩心性的居然有如此高的道行。
凰琼也被云悠的岁数惊了下，沉默一瞬。
云悠瞧他俩的反应，又小声补充一句：“就是化形还不到一个月啦。”
“……”
难怪还是个小孩。
凰琼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手，起身揉揉云悠的脑袋，“为什么一化形就出山？”
“我要飞升。”云悠的回答坚定，却着实将两位大妖震撼得不清。
凰琼不是很想打击云悠的信心，她的指尖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几下。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和云悠说明白。
“小山神，你知道这世间已两千年无人飞升了吗？”
云悠丝毫没被凰琼的话唬到，目标依旧坚定：“那又如何？我偏要做这两千年里飞升的第一人！”
“哦不，是第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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