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高飘远比赛前一天晚上。
沈梧云就制定好23日当天的行程,周游巴黎周边的建筑物与景色。
跟导演组那边商量,最后导演同意让成员中一名染黄棕色头发的男孩当一天的代理导游。
沈梧云将一些注意事项交代给代理导游尤可,随后就与他一起将这件事告诉大家。
“沈妹,你那天要干嘛去啊!”一直处于状况外的染粉色头发的任腾严提出疑问。
“去参加比赛。”沈梧云回道。
任腾严还想继续问,被尹颂打断了,“欸,腾严,你哪那么多问题。人家明天就要‘征战沙场’了,这会议就到这吧,让我们的比赛小将好好休息休息。”
一听这话,任腾严可来劲儿了,他平时就喜欢跟尹颂打闹,上回烧烤起哄的也是他。
“尹大哥,咱队长都没发话呢,你这就‘僭越’了啊!”
尹颂将目光投向贾舍,贾舍在一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与我无关。”
尹颂满意的收回目光,对任腾严揶揄道,“听到了吗,今天做主的是我。”
然后也不管身后的任腾严是如何假装不满,就笑着将沈梧云推进房间,“你好好休息,争取拿个奖回来。”
“好,我争取不负众望。”沈梧云也笑着回复。
……
比赛上午八点正式开始,沈梧云七点半就将准备工作做好,赶往板场。
比赛前一天,沈梧云就抽了个空,和从魔都赶过来的魔鬼俱乐部几人一起去高飘远板场考察了一番。
如代德提醒的那样,网络图片与资料不全,有几处的地形都与训练场中的不一样。
不是突然多出来个斜坡,就是多了个木椅,而这些都是需要及时记住的,选择线路时更多了几分把握。
高飘远比赛只有两轮比赛,都是街式决赛,分别是男子组和女子组,一个在上午八点,一个在下午两点。
而一轮比赛的计分规则与世锦赛一样,采用“2+5”赛制,每位队员都有两轮线路,每轮45秒,再加五轮技巧(大绝招),每轮大绝招滑手将会有一次机会展示动作。
评委将根据成功道具动作、个人风格、线路以及道具利用率打分,总的来说就是根据速度、高度、难度。
在两轮线路加五个大绝招中,将取四个最高分作为总体排名。
由于高飘远比赛到底不是国际轮滑联合会举办的,有些小国家并不会特意跑来参加,所以参加的国家只有9个。
导演组提前咨询滑板比赛主办方,得到拍摄许可后,摄像大哥就找了个角落,提早架好一台摄像机。
导演有预感,这个播出去一定会取得巨大的热度,毕竟谁不喜欢看以美丽著称的花瓶突然玩起了滑板,还玩得比谁都六的故事呢。
到达板场时,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了,有一部分是热爱滑板却又没有比赛资格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参赛俱乐部的其他人员。
沈梧云在门口和蒋隋昊等人会合。
“快进去,这边的工作人员要安排我们的出场顺序,还有站位了。”蒋隋昊招呼着。
因为只有参赛选手可进入,所以温如玉和首都来的两名女滑手只能在场外等。
比赛场地上有供选手们站位观看和等待比赛的平台。
u池入口右侧是德国滑手,德国旁是中国滑手所站处,那里已经有一个人等着,中国滑手旁就是澳大利亚滑手。
蒋隋昊将沈梧云介绍给首都的flow俱乐部的队长张梓。
张梓跟沈梧云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flow俱乐部的张梓,木辛梓。但他们都叫我张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你好,张子。”沈梧云和他握手。
“你是还没参加过其他正式比赛对吧。”张梓询问道。
虽然在比赛前,主办方已经给各国代表团提供了本次参赛选手信息,包括年龄以及参赛履历,但张梓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沈梧云点头,“对。这是第一次。”
张梓若有所思。
旁边德国滑手也逐渐被领进场。
总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巴赫。
旁边的一名金发澳大利亚选手四处观望,看到面若桃花的沈梧云,吹了个口哨,“嘿,小美人,你来错地方了吧。”
他说着指了指场外等待的爱好者们,“你该待的地方是那。”
沈梧云笑了,持着一口标准的播音伦敦腔,“你是来比赛的,还是来当八婆的?顺便说一句,你的英语口音土爆了。”
金发选手的队友在一旁帮着阴阳怪气道,“中国人的素质就是来嘲笑别人的口音的?再说斯巴坦说的也没错,谁不知道你们最好的成绩就是世锦赛二十名。斯巴坦也是好意,之前参加比赛还算勇气可嘉,但现在嘛——确定不是来自暴自弃的?”
这两人说完就哈哈大笑,好似已经看到了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
“斯巴坦,你上次被亚历山大甩了十分,还不长长教训。”突然插话的人是巴赫。
这似乎戳到了斯巴坦的神经,他突然涨红了脸,恨意在眼内蔓延,好像又回到了那场比赛。
斯巴坦的队友又马上帮着反唇相讥,“哼,巴赫,你也就亚历山大可以拿出来说了。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他上次世锦赛拿了第一,你却连半决赛都没进去。”
这句话像是一桶油,瞬间给本来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好生加了把火,两方都站了起来好像随时都能打一场。
这时规范秩序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了这里,让他们回到划分好的各自区域。
巴赫最后冷哼一声,“你等着瞧吧。”他见识过沈梧云的实力,自然知道斯巴坦两人的瞧不起有多么可笑,虽然最初的他也有点这样,但他必须澄清,只有一点而已。
八点,比赛开始。
出场顺序由之前各国代表抽签决定,站位也是按照出场顺序逆时针排列。中国滑手在第七批出场。
第一个出场的是瑞典滑手,他们有两个人,线路选择都非常的保守,下场选择的是斜坡,基本是在平地,有滑杆但呲的距离很短。
但这两人的动作比起线路就好很多,来了些尖翻和小乱。
现场只有沈梧云对这些选手不怎么了解,所以张梓在一旁实时解释。
“这一对是瑞典专门滑碗池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来滑街式。”
裁判给了瑞典两人各自15分。
接下来是巴西和法国,巴西近几年人才辈出,势头很猛,一直都是冲前三的劲儿。派出来的三名选手分别得分28、32、30。
而虽然比赛在法国办,但法国来参加的滑手水平并不高,来的两名分都在25以下。
再是日本,日本一直都对街头运动很热衷,滑板等极限运动也是他们争着要拿奖的项目。
日本选手有两名,一名还只有十七岁,上次世锦赛就进了半决赛,而另一名今年二十岁,拿到第三名的好成绩。
他们的选择就要激进得多,十七岁的小孩直接用板面呲掉半个滑杆,还没完,又迅速用50-50上了木椅。
可能年龄太小技术还不够成熟,突然摔了一跤,但又马上爬了起来,加速滑上u池。
他的动作选择的是大乱,翱骊反抓板(豚跳动作,在空中时,用前手从身后抓板)和板鼻翱骊(和翱骊动作要领一样,但滑行中突然前脚发力翱骊)
而二十岁大将,同样的线路,完成得非常流利。他先一个蒙古脚(后脚踩板,前脚踏动驱动滑板),再就跳板上台子时前轮不落地、后轮滑行,一个标准的ollietomannual跳板后接轮滑,随后又一招人板分别反向转180度。
可以说这场比赛日本滑手发挥正常,评委给分26和35。
在日本滑手比赛期间,澳大利亚的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动作。
“澳大利亚滑手一直把日本滑手当做头号对手,当然,日本也是。”张梓在一旁解释道。
日本比赛完,就是德国。
巴赫上场前,向沈梧云点了下头,顺便给了斯巴坦和他队友一记白眼。
沃尔夫冈说的不错,巴赫的实力足以参加比赛,但放在世界滑手中,就有些不够看了。
巴赫选择的线路不像瑞典滑手那样保守,但也没什么亮眼的地方,大绝招也中规中矩,一个跟翻、olliehigher射板(后脚踩板尾,前脚用力刷板将板刷起来)和后脚着地跳板。
而巴赫的队友比起巴赫水平又低了点。
最后,巴赫得分25,队友得分23。
旁边的斯巴坦见此非常不屑,“巴赫的水平还是这么的烂。”
说到底,斯巴坦和他队友确实有嚣张的资本。日本、澳大利亚、巴西常年在各大滑板比赛赛场角逐前三,而斯巴坦本身的水平在澳大利亚也属中上。
斯巴坦先上,他直接掉下u池,滑出又迅速用支架呲掉半个滑杆,50-50跳上石凳,一个豚跳从石凳上跳下。
他的大绝招先是反脚倒滑跳板,很快又接了个倒滑背跳转正滑。
再后脚一踩板尾前脚放在板中后,滑板直接竖起,这时他马上提住滑板前端,放手后双脚复又踩回滑板,一个boomdrop落雷完成。
虽然斯巴坦单个动作难度并不算难,但他动作连接流利,线路难度大,评委给了他30.5。
斯巴坦的队友也是从u池滑下,但没有选择迅速呲滑杆,而是滑了个斜坡后再呲。动作难度不高,连接度也一般。
分数也就只有26。
他们比完,斯巴坦的分数目前排名第三,但后面要出场的队伍分别是中国、美国和意大利。
美国尚有一战之力但经常在四五名徘徊,意大利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中国,目前国内玩街头运动的气氛不热烈,大家都是各玩各的,人也不多,很多都是当个板混耍酷。
确实如斯巴坦所说,中国目前世锦赛最高排名为二十名。对他来说实在构不成威胁。
斯巴坦和其队友已经开始小声商讨晚上去哪间酒吧嗨皮。
在张梓深思熟虑后,决定将沈梧云放在中国滑手第三个出场。
张梓和蒋隋昊先后比赛完,期间斯巴坦没抬头看一眼,只在评委宣布分数为27和24时,嗤笑一声,恶意就差当着面嘲笑释放了。
轮到沈梧云上场时,张梓和蒋隋昊拍了拍背以示鼓励。
斯巴坦和队友这才抬起头,他恶意满满地冲沈梧云喊道,“小美人,虽然你之前的失礼让我有点生气,但如果你晚上来彩虹酒吧,我可以教你怎么滑滑板。跟着这两人,你可学不到什么。”
张梓和蒋隋昊没回头,他们已经习惯了斯巴坦的无礼与嚣张,毕竟中国目前的成绩确实不高。
但沈梧云有点忍不了,说他可以,但不能牵扯到其他人。
他回过头,学着老师一笑,假作温柔道,“不必等到晚上教了,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怎么做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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