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是有人故意害的小公子!”梅香立刻道。
梅羽霓脸色沉下来:“怎么可能?”
她是经过仔细安排的,不可能轻易的被别人发现。
“小姐,我听人说,宁国公府现在正在排查府中的下人,大奶奶已经发现这件事有蹊跷了!小姐!您说,会不会查到奴婢呀?”
梅香说着就不自觉地拉住了梅羽霓的袖子。
梅羽霓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你慌什么!她们才刚开始查,你就慌成这样,别到时候,她们还没查到什么呢,你就先暴露了!”
梅香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捂着脸颊也不敢说话。
梅羽霓沉着脸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几日,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该干什么干什么,知道吗!”
她说着眼中露出凶光:“若是让我知道你没事找事说了点什么不得当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梅香连连点头,她当然不敢说,自己今日下午晕倒的时候说了几句胡话。
等梅香出去了,梅羽霓紧紧捏住了帕子。
她表面对梅香很凶,但心里却还是有点发慌了。
她倒不担心很快暴露,只是心里总有种感觉,自己做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
那个梅寒裳,自从上次落水之后,就变得精明起来了,她就总是有点不踏实!
不行,看来自己得想好后路,万一真的东窗事发,也有个后路可以退才行!
她从绣篮里拿出针线,开始刺绣……
第二日,在去女学的马车上,梅寒裳忽然问她:“梅香的身体好点了吗?”
梅羽霓露出微笑:“没什么事了。”
“她之后没什么其他症状吧?”梅寒裳却又问。
“没有啊,好得很,大姐,你怎么忽然这么问?”梅羽霓惊讶道。
梅寒裳就笑了:“没事就行。我总担心她是癔症,想着,若真是的话,那也不适合留在你身边伺候了。”
“癔症?”
“是啊,昨天她不是晕倒了么,晕倒之后还说了几句胡话。”
“什么胡话?”
“我没听真切,就说什么球,不是她,什么的,慌慌张张的样子。她这种症状非常像癔症呢!”梅寒裳貌似随口说。
梅羽霓笑答:“她就喜欢说梦话,晕倒了也说,真是好笑。”
手却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这个死丫头,一听说宁国公府查了,就吓成了这样,自己迟早要被她害死!
——
晚上,万籁俱寂,马厩里有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到底啥时候你才能赎身出来呀?不然我就去禀告了小姐,干脆让她做主将你嫁了我算了!”是个男人的声音。
“千万不可!”有女人惊声道。
“为啥?”
“小姐就怕让人知道你跟我们的关系,你去找她不是找死吗?”
“知道又如何?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再说了,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总也不是个事,你这一日不嫁,我就碰不得你,你让我每晚可怎么睡!”男人毛躁起来。
“行了,行了,你别着急了。等机会吧,再想法子。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万一小姐叫我呢?”
说着话就有窸窣的脚步声从马厩里往外走。
男人急得小声喊:“你再让我亲一口,亲一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马厩里钻出来,清亮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女子赫然就是梅香,而凑上去跟她搂搂抱抱的男子,正是之前驾马车送刘菜花落水的小厮禄福!
梅香推开禄福,好声安慰他:“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为我拼上性命去帮小姐,我答应你,会想法子的,你稍安勿躁哈!”
禄福噘着嘴,有点不高兴。
梅香笑起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他立刻就捂着脸颊眉开眼笑起来,还要对她动手动脚。
梅香拍开他的手,嗔道:“刚才还没摸够吗?等着成亲那日,我随便你处置哈,现在暂且忍耐些。”
她说着整了整衣衫,往外走去……
——
竹苑,主屋内。
梅寒裳手里拿着书,似笑非笑:“原来关系在这里,他们可真够小心的!”
她的身旁站着一身黑衣的追云,低着头。
雨竹道:“这梅香可真能瞒,她跟禄福的事,真是瞒了个滴水不漏,府中这么多丫鬟小厮的,竟没一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大概知道他们事的,只有马儿,可惜马儿不会说话,不然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梅寒裳笑道。
刘菜花出事之后,她曾经让追云盯过禄福一阵子,却毫无所获。
这几日,她要从梅香这里下手,便让追云盯紧了梅香的动静,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原来,梅羽霓让禄福为自己办事,用的是“美人计”!
梅羽霓是个老狐狸,梅香跟着她的主子也有几分道行,但禄福可就未必了。
她对追云招招手:“你想法子将禄福绑了,务必逼出他的口供来。”
追云低声应:“是,小姐。”
第二日,梅寒裳跟着几位妹妹去女学,在门口上马车的时候,看见换了个人。
往日里都是禄福给她们赶马车,今日却是另外一个。
“咦?今日怎么换人了?禄福赶车赶得挺好啊!”她问车夫。
车夫回答:“回小姐,原是禄福的,不过禄福不知道跑哪去了,老爹便让我来给小姐们赶车。”
“老爹”是振国公府马房里的管事。
梅寒裳目光扫过站在一边的梅香,看见她脸上露出讶异之色。
晚上下学回来,雨竹在外面问了下面的丫鬟几句,进来禀报:“小姐,禄福失踪的事情已经在府里传遍了,还有人说,在他的房间被褥上看到了一点血迹,怕他是被人掳走了。”
梅寒裳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医药箱,笑答:“可不就是被人掳走了?”
雨竹上前两步压低声音:“也不知道追云姐姐可审出来点什么?”
“我们要相信康王的为人。”
雨竹:“……”
这关康王什么事呢?
梅寒裳:康王这样冷血,他带出来的人肯定也冷血,肯定能逼出口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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