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冰山迫近,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逼得人一阵眼花缭乱。
飞剑左右摇晃,陈天秀一个没忍住,身体不由开始倾斜。
宋末云从身后搂住了她,轻笑道:“宁归仙子抖什么,可是怕冷?”。
陈天秀从眩晕中惊醒,垂眸,看着腰间白净修长的五指,晦涩道:“宋宗主什么意思?”。
历来只有她占人便宜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真是新鲜。
有些好笑,但是不可以,她得表现出抗拒与不喜。
宋末云无辜道:“自然是为宁归仙子暖身,宋某能做什么?”。
她快速收回手,道貌岸然的说:“抱歉,宋某一时情急,冒犯仙子,仙子不会多想吧?”。
飞剑又是一阵摇晃,陈天秀下意识抱住身后的人,暗暗咬牙:“自然不会,还请宋宗主,稳当一些!”
“抓稳了!”
宋末云声音愉悦,控制着飞剑,一个俯冲,破开无形的阻碍,直入深渊。
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刺激。
啊啊啊啊~
陈天秀心里一阵尖叫,再难维持住镇定,如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的牢牢缠在宋末云的身上。
一盏茶的功夫后,飞剑渐渐平缓下来,几乎靠近地面。
陈天秀抖着腿,从宋末云身上下来,恢复了那副性冷淡脸,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的样子:“抱歉,让宋宗主笑话了”。
温软骤失,扑面而来的寒风吹散心中的臆想。
宋末云跃下飞剑,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到了,宁归仙子请吧!”。
两人中间隔着的距离之远,甚至不如陌生人,方才的亲密,就像一场幻觉。
“师姐,这里!”
张桃儿站在一片冰棺之中,开心朝陈天秀招手。
她瞥一眼跟在陈天秀身后的宋末云,脸色很快又沉下来:“师姐,我就说用飞行符,咱们的符纸多的是,你看,跟这女人一起,落最后面了吧!”
“现在可好,掌门他们全都失去了踪迹,我们还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
地渊之下,四面俱是寒冰,上百来副冰棺高高竖着,杂乱无序,棺盖紧闭,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而头顶,茫茫白雾,遮挡住了来时的路。
她们所有人,就像被关进密闭的大型冰匣子里,进退两难。
先一步下来的弟子们正尝试开馆,试图找到出路。
陈天秀颇为心虚的朝张桃儿走去,边走边说:“秘境复杂多变,危险重重,符纸再多,终是有限,能省一张便是一张,师妹,此处,可不是任性之地”。
其实,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上了宋粉粉的剑,或许是粉粉这名字比较亲切吧,陈天秀暗想。
“宁归仙子说得在理!”张桃儿身边的女人鼓掌。
张桃儿推开女人,怒气冲冲的瞪她一眼,再次看向陈天秀时,敛去所有情绪:“我知道了,师姐!”。
要不是这个碍事的女人拖住她的步伐,她早跟在师姐身边,哪儿会让这个姓宋的钻了空子。
魔春秋被瞪了,依旧乐呵呵的。
因为,比起为祖神大人和夫人创造独处机会,早日迎接小主子的到来,其它事都不重要。
陈天岁一反常态的沉默,见陈天秀过来,他退到一边,悄声道:“师姐,冰棺里面,似乎有东西,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动用灵力,打不开,四周我们也看了,没有出路,接下来,该怎么办?”。
闻言,陈天秀走到最近的冰棺前,一手轻轻的扣在棺盖上,实际上,却暗暗运起灵力。
别人不能,她可以。
她本以为可以轻易打开,没想到,棺盖却纹丝不动,灵力如石沉大海。
陈天秀眉头微拧,正欲再试,一只略长于她的手覆了上来,耳边呼吸灼热:“这等粗活,怎能劳烦仙子,我来吧!”。
覆在上面的手似乎动了,似乎又没动。
陈天秀再回神之时,咔嚓一声,棺盖随着她的手轻轻颤动起来。
身后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
“动了动了,还是宁归仙子有办法”
众弟子激动的走向她。
忽然,一股冷入骨髓,比周围冷上数倍的寒霜从棺缝中冒出来,才刚触上陈天秀的指尖,寒霜便淹没她的全身。
只一眨眼,活生生的一个人便成为一座动也不能动的冰雕。
她的脸上还带着诧异,看起来活灵活现的,可惜,却感应不到一丝生机。
“师姐~”
“宁归仙子~”
众弟子吓得连连后退。
原来……原来这冰棺旁的人形冰雕,就是这么来的。
众人后退的速度很快,但寒霜蔓延的速度也不慢。
两名比较靠前的弟子,不慎粘上寒霜,也在顷刻间变得和陈天秀一样。
离得最近的宋末云却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只除了,周身泛起的丝丝黑雾。
她抬手一挥,黑雾卷住寒霜,封入冰棺之中,诡异的寒霜之气退去,众人齐齐松一口气。
“你是什么人,把师姐怎么了?”
张桃儿大怒,欲上前。
陈天岁拉住她:“师妹,冷静,你没看出来吗,这位宋宗主,似乎堕魔了”。
张桃儿挣扎:“我管她是不是堕魔,总之,我要救师姐,陈天岁,你不敢就别拦着我!”。
陈天岁眸色微暗,松开手。
张桃儿顿如脱缰的野马,往陈天秀的身边冲过去:“我警告你,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别想动我师姐!”。
宋末云深深的看她一眼,化为黑雾,卷着陈天秀消失在原地。
“完了完了,连宁归仙子都死了,我们肯定活不成”
不少弟子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大有躺平等死的架势。
魔春秋一见,为了不引人注目,也坐到地上哭嚎:“宗主,宗主啊,你走了,留下我们可怎么办啊……”。
“是啊,这下我们死定了”
其余末云宗弟子纷纷效仿。
其他仙门则有两个受不住惊吓的,当场堕魔。
一时之间,整个地渊,十分混乱。
冷,特别冷,就像掉入冰窖中一样。
陈天秀迷迷糊糊间,往散发着热气的火炉靠去。
火炉滚烫,周身却一点也不平滑,褶皱似鳞片……
嗯?
鳞片?
陈天秀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
一颗硕大的黑龙头颅近在眼前。
她……她的身上,压了一条龙,威风凌凌,能腾云驾雾的真龙!
啊啊啊,她要被吃掉了!
陈天秀呼吸一滞,脑袋一歪,选择装死。
所以,她也就错过了,黑龙眼中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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