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木叶有心隐瞒,宇智波族唯二的遗孤之一,那位异常耀眼的木叶新星一夜之间忽然失踪的事情,还是在村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传言谣言此起彼伏。
有人说,他们的战场的瞳术黑姬绝对是被卑劣的外乡人掳走了,单单是事件仅存的还待在活人身上的万花筒写轮眼这一点,就能让那些村落日思夜想,馋到嘴巴留口水,眼红到滴血。
甚至更阴暗一些的想法。
宇智波鸢很强,却终究是个女性。
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被宇智波族钦定了会与宗族联姻,拥有优秀的写轮眼血脉和天赋,大概率会诞下延续写轮眼血继限界子嗣的女性。
那可是写轮眼啊,让整个忍界都蠢蠢欲动的写轮眼。
可以完美复制只见过一次的体术,一切非血继限界的忍术,拥有写轮眼便拥有了强大的学习能力,超乎常人的洞察力,甚至轻易识破幻术,强大的催眠力……
更别提在写轮眼之后,还有万花筒写轮眼,还有传说中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的同时,就可能招致灭顶之灾,又有谁知道那一年的宇智波灭族之夜,究竟是谁动的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背后牵扯了多少污秽肮脏之物。
毕竟有太多太多人觊觎那份力量了。
一夜之间,尸山血海,宇智波一族几乎全部被屠戮,族长的幼子被在父母的尸身旁发现,精神临近崩溃边缘,神志皆处于溃散阶段。
族长的次女在宇智波族的宅邸后门口被发现,少女并非毫发无损,相反,她受了致命伤,腹部被锐器贯穿,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血液几乎流干,身体近乎冰冷,唯有一双拥有复杂花纹的血红色眼睛望着天空出神。
她在那晚,便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在灭族之夜拖着仅剩一口气的身体挣扎着活了下来。
也没有人知道,少女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极度的情感冲击下一夜之间开眼。
写轮眼是映射心灵的眼睛。
当每一个宇智波被强行剥夺走原本拥有的爱时,特殊的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在外观中就变成了口口相传的写轮眼。
几乎每一位宇智波的开眼都会经历死亡,伴随痛楚,亲人的死亡,战友的死亡,恋人的死亡……
甚至可以说,那是一双被诅咒的眼睛。
但是,也有人说,那位木叶的宇智波冰之美人其实从未消失,而是被村中的暗部接纳,化作了强大的武器,为守护木叶村所用。
那些传言的消息,或是道听途说,或是有理有据,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不约而同的,惋惜。
是的,惋惜。
几乎没有人因为她的失踪而愤怒,担忧,也没有任何村人联名要求村子将她找回,只是惋惜,惋惜一代天才忍者可能就此消失,惋惜她可能是未来继三忍之后的新一辈耀眼存在……至于做火影却是不可能的,历史上从未有任何一名宇智波做火影的先例,倒不如说成为暗部的首领才是那个姑娘最好的选择。
甚至带着望向那位仅剩的宇智波族遗孤的眼神,都格外怜悯。
宇智波佐助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怜悯。
他的姐姐不见了。
那些人没有半点的悲伤,只是因为木叶流失了一位天才忍者而感到可惜,仅此而已。
于他而言,姐姐是他的姐姐,于木叶而言,姐姐是一名强大的,能为其带来利益的忍者。
“那个女孩子才十二岁啊……”
“是啊,如果真的是暗部所为还好,如果不是的话,恐怕……”
“可怜了那个最后的孩子。”
那些村民的话语,那些不带一丝掩饰的揣测,传到他的耳中,让他觉得这些人陌生而又遥远。
宇智波佐助目不斜视,穿过人群,没有理会任何一句话,也没有因此停留,驻足,心情低落。
唯独有一次,忍校课间闲聊之时,某个被家中父母惯坏的少年口不择言:“宇智波鸢前辈是不是被坏人绑去生孩子了,大人都在这么说。”
宇智波鸢向来是那个大人常常会拿来与自家孩子对比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时常会和自家孩子说,你们看宇智波鸢前辈,小小年纪,还是个女孩,无父无母,没有落下学业,这么年轻就晋升成为了上忍……
如今,她失踪了。
一夜之间,音讯全无。
似乎人性生来如此,面对耀眼的高岭之花,也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一把,急不可耐期盼它跌落尘埃,连普通人都不及的模样。
“啊?怎么会?”有女生惊讶的捂住嘴:“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也太过分了。”
“本来是这样的,我爸爸说了啊,宇智波的女生能生下有写轮眼的孩子,而且鸢前辈她长的那么的漂亮,还那么厉害,那肯定能生出更厉害的孩子,在坏人的眼里,就是很好的……”他一边振振有词的阐明自己的观点,一边不住的往宇智波佐助身上瞟。
有些时候,这些身为旁观者的孩子,像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反倒会说出最为恶毒,最为直白,最能彻底揭露人性阴暗面的话语。
宇智波佐助瞬间因为这些话而失去理智,眼瞳的部位热血上涌,险些就要不管不顾的面对少年使用致命的忍术,但却有人先他一步,猛地冲上前去。
只听砰的一声,这是拳头砸中脸颊的声音。
几乎同时,俩个少年的身影一同落到地上,滚作一团,撞至墙角。
啪嗒一声,少年的一枚门牙蘸着血飞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接连不断的闷响,每一拳都揍的拳拳到肉。
“给我道歉!向宇智波鸢前辈道歉!”
“前辈她……前辈她很强!她非常强!她才不可能像你们所胡说八道的那样!快给我闭嘴!给我道歉!我不允许你侮辱前辈!”
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惊呆了。
没有人会想到,第一个冲出来,对宇智波鸢的流言如此愤怒的,居然是那个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那个妖狐,那个会被所有人故意忽略,所有课程都是垫底吊车尾的……漩涡鸣人。
他此时宛如一只发疯的小豹子,将对方死死摁在地上,一拳两拳三拳,揍到鼻青脸肿,浑身爆发的骇然的气势几乎惊的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甚至一时间忘记了上前阻拦。
“够了,吊车尾的。”
还是佐助一把上前,攥紧了漩涡鸣人高高扬起的拳头。
“……够了。”
“你没有听到他刚刚怎么说前辈,说你姐姐的吗,他,他,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吗——”
漩涡鸣人话音未落,宇智波佐助又照着那个鼻青脸肿的少年,砰的补了更大声了一拳。
鸣人:“……”
后者终于扑通一声仰头倒地,没了意识。
“想要医药费还是赔偿什么的,尽管来宇智波祖宅。”宇智波佐助双手揣兜,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再有谁胆敢背后说我的姐姐什么,我会将他揍到这辈子做不成忍者。”
教室陷入了更长久的沉寂。
漩涡鸣人随后追了过去:“喂!佐助!等我一下!”
宇智波佐助干脆利落的去了教职工办公室自首,仍然是板着一张冰山面瘫脸,虽然嘴上说着是自己把同学揍成了那样,实际却没有半点感到抱歉的意思。
但是随后赶来的漩涡鸣人却说是自己揍的人,和佐助没有半点关系。
讲道理,他们好像还是历史头一次互相维护,平时要么就互相对骂贫嘴,你刺我一句我回你一句这样的相处模式。
唯独……唯独宇智波鸢出任务回来,两人都在场时,会表现的意外和谐。
“哈?你说什么?混账吊车尾?你有什么能力能把他摁在地上揍?凭你垫底的忍术体术?”
“佐助你这混账——”
伊鲁卡:“……”
刚刚还有点这俩孩子在互相维护的错觉,现在看来发现是自己想太多了。
伊鲁卡老师对这俩个孩子都有些无可奈何,加之从其他孩子口中听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便干脆利落的罚了那两人扫一个月的教室,自掏腰包当了被揍伤孩子的医疗费。
有医疗忍者,再被揍成猪头也破相不了几天。
祸从口出,他总要为自己说过不该说的话负责。
忍校的这场闹剧,被教室窗边站在树梢上的一只乌鸦尽收眼底。
它歪了歪头,拍拍翅膀,飞过木叶,飞过火影岩,飞过大大小小的忍者村,日夜兼程,最终停在了一处陌生村落郊外的糖水铺,落到了一位带着帷帽,穿着红色祥云黑袍,气质沉静,却在手上拿着一串反差很大的三色丸子的男性肩上。
也不知乌鸦与他交流了些什么,半晌,男人手中的三色丸子摔落在地,猛然起身。
“……小鸢。”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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