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鸢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暂且不提她精湛的体术,她单单是在和自家刀剑男士手合时就能撂倒一片。
毫无防备的太宰治啪叽一下就被她拍倒进了点心盘里。
而宇智波鸢觉得,她简直就像撂倒了一只小鸡崽似的那么轻松。
忍界的异性就算再怎么着,也从来没见过这么身娇体弱,一碰就倒的。
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宇智波鸢当然是恶人先告状,一把扑进自家哥哥的怀中,指指点点曰:“欧尼酱,是他先吓唬我!”
太宰治:“……”
中原中也:“咳。”
太宰治默默的坐起身来,拨拉掉脸上粘上的点心渣,安静如鸡,一时半会皮不起来了。
这种事情就是连太宰也没能想到。
忍者小姐的力气出乎意料的非常恐怖,他甚至有点庆幸早上动手揍他的是中也。
宇智波鼬像一只护崽老母鸡,淡淡抛下一句:“你们刚刚告知的信息已经清楚了,如果接下来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劳烦离开吧,小鸢今天已经很辛苦了。”
一点都没遮掩,将送客之意直截了当的写在了脸上。
中原中也将太宰治拎了起来,没有因为宇智波鼬赶客的话语多想,礼貌点回答:“那么,应该传递的信息都已经传递到了,不继续打扰了。”
“其实吧,留中也先生吃个饭也没什么……”
宇智波鸢小声喵喵道。
也不知道她小声喵喵的俩人有没有听得清,因为中也先生已经拖着太宰治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中也先生在怒骂“混账太宰你刚刚在说什么东西”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她还保持着“可怜小女孩”的受惊姿势趴在哥哥怀里,往上一瞄,接触到宇智波鼬此刻的眼神,赶紧一缩脖子,没敢继续说话了。
好家伙,哥哥的这会儿的眼神,活像逮到了青春期女儿打算去外边蹦迪的老父亲的眼神。
但是下一秒,宇智波鸢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脊背上覆上了一只手,很轻很轻的拍抚着,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这个动作让她觉得很熟悉。
在自己尚且年幼时,每一次被梦魇惊醒,她的哭声总会将兄长引进房间。
那个时候的兄长也是像现在这样,耐心的将她抱在怀中,很轻很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她,直到她停下哭泣为止。
“别害怕。”宇智波鼬轻声安慰她。
而方才为止到现在都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宇智波鸢,忽然因为他的这句话,眼睛忽然的酸涩了起来。
就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宇智波鼬都从来都没有变过。
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无论他被迫做过什么抉择,鼬都是那个温柔的,会将弟弟妹妹护在身后的可靠兄长。
这才是真正让她悲伤的事情呀。
她揪紧兄长的衣角,将脸颊埋的更深。
“……其实也没怎么害怕,哥哥。”她的脸颊微红,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回答。
她都多大了,怎么可能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害怕的哭哭啼啼,撒娇娇求哥哥抱,是小孩子吗?
虽然被她现在这副被兄长安抚的姿势被任何一把刀子精发现之后铁定会社死,崩塌掉自己身为审神者的可靠人设。
但是宇智波鸢还是自暴自弃的继续趴在哥哥的怀里,没有着急爬起来。
所有人都聚集在天守阁那边,一楼的大广间在这个时候空无一人。
在这个时候,多年未见的哥哥终于真正意义上的,能和她独处那么一会儿。
如果没有因为意外而置身于陌生的世界,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吧。
是时间溯行军的阴谋也好,是她明知真相却依旧幼稚的任性也罢。
好想时间就这样静止在这里。
好想……一直这样抱着他。
如果自己能这样一直抱着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也不会在未来死掉了?
“小鸢,头发乱了。”在她陷入遐思时,宇智波鼬忽然抬起手,将她翘起的呆毛捋顺下去。
宇智波鸢缓缓的抬起头,哀怨的望了他一眼,眼中仿佛写满了千言万语。
难受啊。
她心里难受,自己搁这追忆过去还想着能顺便撒个娇呢,结果她哥的重点全在她头发翘了。
一个哥哥,是木头,一个弟弟,是柱子。
一对兄弟,卧龙凤雏,她是带不动,她还有满腔的委屈没办法跟别人说。
她像是赌气一样,将脑袋拱着他的衣服就是一顿猛蹭,刚刚被宇智波鼬捋顺的头发又炸成了一片鸡窝。
然后她顶着一头鸡窝气呼呼的抬起头,和表情有些懵的宇智波鼬大眼瞪小眼。
宇智波鸢:“哼。”
宇智波鼬:“……”
“噗。”
宇智波鼬忽然笑了。
她的哥哥笑起来很好看。
虽然年纪轻轻就有了法令纹,但是身为天赋异禀,各个都是黑发肤白貌美人设的宇智波一族,出生起自带种族优势,颜值加成。
宇智波一族各个都是帅哥美女,鼬哥当年在忍校更是其中翘楚。
走冰山天才男神人设的时候,很好看。
这样温柔的望着她笑出来的时候,就更好看了。
“……你不许笑我。”宇智波鸢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愤愤不平:“什么啊,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哥哥还在把我当成小孩子吗?”
她每次一装作自己生气,哥哥就会哄她。
唔,仔细想想,佐助每次装生气或者真生气,她好像都会把佐助揍到不生气为止。
“哄”这个词,在宇智波鸢的字典里,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而鼬哥呢,最常用的做法就是拿两根指头戳弟弟脑门。
幸好她是妹妹,佐助是个弟弟。
“我没有把小鸢当成小孩子。”宇智波鼬继续婆娑着她的头发,将一头鸡窝捋到柔顺,又用温和的语气,非常认真的回答她:“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鸢已经是个优秀的忍者了。”
“那……你觉得我有资格和你并肩同行了吗?”宇智波鸢小声问。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好啊!我就知道你还在哄小孩子一样哄我,说假话就是为了哄我开心!”宇智波鸢举起拳头,作势要锤他:“就算是到现在了,还在把我当小孩子骗,每次说好了陪我们训练,要去做任务了都跟我们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然后明日复明日,明天以后永远是明天,明天永远都不会来!”
“对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为什么你的脾气要那么好,为什么对我或者佐助那么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承担那么多事情啊!为什么要一直让自己当坏人!”似乎唯有在兄长面前,她才会真切的展现出自己的情绪,哽咽的,胡乱的,说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将自己说到泣不成声:“你明明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哥哥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她真是个笨蛋,她为什么又哭了啊。
“对不起,小鸢。”
“骗子,哥哥是个大骗子。”
“……嗯。”
“你不要嗯,快给我否认啊!”
“……不是骗子。”
“不是骗子的话,至少现在答应我一件事情,你答应我,你在未来不会死掉,至少不要死在我和佐助之前——”
她的这句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话音未落,就被宇智波鼬更紧更紧的抱住了。
一个非常熟悉的,温暖的,宽阔的怀抱。
属于哥哥的怀抱。
属于哥哥的气息。
非常的富有安全感,非常的有力。
却只是抱住了她,仅此而已。
他始终都没有回应她刚刚的话。
他保持着沉默。
“不会死掉”的承诺,至始至终都没有打算给她。
夜幕悄悄降临,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宇智波鸢面无表情的仰起头望了一会儿窗外天边圆溜溜的月亮,又望着面前的宇智波鼬。
她忽然觉得,天上遥远的月亮,和面前正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哥哥,还是月亮离她更近一些。
—
“欸?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漩涡鸣人挠头,然后盘腿而坐,陷入沉思,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一开始是想往鸢姐姐她家那边走,然后突然身边闪过了什么东西,长着一个骷髅一样的脑袋,身后有长长的骨骼像蛇一样嗖的朝着我穿了过来。”
“然后咻的一下,就看到鸢姐姐了。”
这穿越的比她还随便啊。
宇智波鸢:唔,听这小子的描述,那骷髅莫不是时间溯行军?
时间溯行军的模样千奇百怪,她与这些东西交战多年,单听语言描述差不多就能辨别出那玩意的身份。
果然就和三日月先生说的一样,一切都是溯行军在捣鬼?
“话说,鸣人。”宇智波鸢摸着面前少年的脑袋,一脸感慨:“你是自己偷偷摸摸潜入宇智波宅邸的吗?真的辛苦你啦。”
“不是啊。”鸣人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食物,大咧咧回答:“是一个很奇怪的男性忍者带我一块混进去的。”
宇智波鸢:这个“混”字用的就很灵性。
内心情不自禁生起了某个猜测,宇智波鸢试探性问道:“那个……奇怪的忍者,长什么样子?”
“银色的头发,戴着面罩,颓废的眼神,啊对了。”鸣人认真点点头:“还拿着一本可疑的成.人读物。”
宇智波鸢一巴掌拍在桌上:“放屁!怎么可以用成人读物如此肤浅的评价!它可是木叶大家的艺术结晶!”
她随即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右手握拳抵在嘴角,咳嗽一声避免尴尬。
“咳,总而言之,那位可疑忍者我差不多也知道是哪位了。”
当初灭族之后,得亏卡卡西暗中保护他们时,被她发现之后实在对姐弟二人的生活状况,尤其是宇智波鸢出神入化的厨艺看不过眼,甚至偶尔还亲自下厨,或者让帕克早上叼着菜篮过来……
总而言之,四舍五入卡卡西也算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男妈妈,和她还蛮熟悉。
不过话说回来——
宇智波鸢的表情稍显疑惑。
为什么只有鸣人中了溯行军的招,跨了世界线?
那,卡卡西呢?
溯行军看不起卡卡西?
要知道,鼬哥纵使开天照将那些溯行军解决了,还是一转眼就切换了世界线。
这可真奇怪。
难不成串世界线时,那些玩意还是有选择性的?
溯行军的计划究竟为何?它们怀揣着怎样的阴谋?
宇智波鸢的眉头稍稍蹙起。
方才三日月宗近先生带来的,时之政府传递给她的信息是——
首先确实可以断定时间溯行军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目前处于断联的情况下,又无法很快的做出判断。
但是其次,让她暂且静观其变。
坐以待毙这个词汇似乎从来不会出现在忍者的词典里,静观其变什么都不做于她而言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宇智波鸢忽然间就觉得,她身为审神者,实在是揣测不出来上司的意思。
明明可以想到第一层就能解决的事情,时之政府的高层们总是需要她猜测到第七层,实际他们正站在第七十层。
不明白,不理解,脑壳痛,她又不是鹿丸,有那两百朝上的智商。
宇智波鸢觉得面前的大米饭都不香了,将面前的芥末酱和辣椒酱同时举起来,顶着大家一副见了鬼的惊恐目光,往饭碗里面狠狠的挤了致死量。
饭碗里一半绿,一半红,花花绿绿的高高的堆满了,与此同时她似乎感觉到她身边一左一右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同时将屁股往旁边挪远了些。
怎么了!没见过稍微会吃辣点的美女吗?
宇智波鸢四处看看,一把捞起了角落里正在大快朵颐油豆腐的狐之助。
狐之助花颜失色:“主公!求求您别喂我芥末酱!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宇智波鸢:“……说的好像我什么时候给你喂过芥末酱一样。”
她的手放在小狐狸的下巴上轻轻抓挠,狐之助很快败给了这个动作,耳朵折成了飞机耳,软趴趴的瘫在了她身上。
“狐之助。”
“嗯,主公您说。”
“你之前就告诉我,身为审神者,守护世界原本的历史,维护时间线,是属于审神者的职责。”宇智波鸢循循善诱。
“啊,是这样没错的。”
“那——”宇智波鸢忽然话锋一转:“我们这回穿越的世界线,这也算是违背了原本的历史吧。”
狐之助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斟酌的回答:“好像……是这样的,主公。”
“那,关于这段被违背的历史,时之政府会怎样处理呢?”
“因为您是审神者的缘故,多多少少会有些照顾到的地方,所以肯定是不会清除您在这个世界短短几天的记忆的,最多就是重置一下忍界的时间线,您请放心——”
狐之助忽然察觉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它啪的一巴掌捂住嘴巴,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唔,清除记忆和重置时间线啊。”
宇智波鸢从它的口中获取到了已经猜测到的信息,将僵成石头的小狐狸又放了回去,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它道:“没关系,我早就想到了会这样。”
时之政府是一个与任何时间都割裂开来,独立于世界之间的奇妙组织。
在那里甚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
但是她没有选择直截了当的前往时之政府的本部,而是选择了留下,留在自己的世界中,成为“守护自己世界历史的审神者”。
只为了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可能性。
为了“也许当上了审神者,也许就能够改变未来呢”,的那分侥幸心理。
还是她太天真了,将一切都想象的太完美了。
就譬如现在,看似美好的,和兄长的久别重逢,兄妹三人宛如曾经一般在属于她的本丸小聚,都是镜花水月,一触及散的假象。
也许,就连能够治愈万花筒写轮眼的反转术式,也已经被列为会影响世界历史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有些慌乱的凑过来,甚至第一次没有称呼她为审神者,而是改口喊了她的名字:“鸢,鸢大人。”
宇智波鸢依旧是用温和的语气回答它:“我没事。”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啊。
狐之助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连盘子里的油豆腐都觉得不香了,它安静如鸡的看着宇智波鸢将面前的一大碗花花绿绿的米饭拌芥末辣椒酱吃的干干净净,连一口水都没喝。
所有人都朝着她投来了敬畏的眼神,似乎在敬佩她能拥有一个金刚不坏的胃。
“我吃饱啦。”宇智波鸢左右手往外一伸,一左一右摸了摸俩孩子脑袋瓜:“你们慢吃。”
鸣人:“……唔。”
然后她起身离开了,走路时羽织带风,别有气势。
漩涡鸣人试探性开口:“那个……鸢姐姐她,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你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的姐姐心情好不好?”宇智波佐助瞥了他一眼。
“因为我一直都把鸢姐姐当作真正的姐姐看待啊。”
好家伙,现在甚至已经不喊宇智波前辈了,张口就喊姐姐。
“吊车尾的,不要跟别人抢姐姐!”宇智波佐助炸毛。
就在此时,“柚子姐姐”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座位,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出了门。
—
宇智波鸢坐在天守阁的屋顶吹风。
——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习惯性这样做,她抬着头,望着天边的圆圆的月亮发着呆。
为什么她要出生在忍者的世界呢?
为什么她要成为一个宇智波呢?
为什么唯独只有她能窥见未来的无数可能性,拥有无数的“记忆”,却无法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呢?
为什么唯独是她被选择成为了审神者呢?
宇智波鸢平日里遇见任何事情都从来不会问自己为什么,因为这样四舍五入等于怨天尤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傻瓜才会怨天尤人。
再如何让人蛋疼的事情,一个劲埋怨老天爷也没啥用。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面无表情的朝着天空比了个中指。
凸!
有种你现在就给我个痛快的,比如说给我来个无限月读什么的!
宇智波鸢愤愤不平。
说不定活在月读幻境里的世界,于她而言反而就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一个安逸又和平的世界了。
话说之前,到底是谁曾经告诉她要创造出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的世界来着?
宇智波鸢保持着月下沉思冷美人的姿势,忽然察觉到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
但她却没有为此而警惕,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来人到底是谁。
宇智波鸢收回了朝天比出来的国际友好手势,没有回头。
“很早很早之前,我年纪还小的时候,人生理想就是长大了,很随便的当一个忍者。”
她缓缓开了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身后的那个人听。
“我在想,等到我长大的那个时候呢,哥哥他肯定已经变成了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优秀忍者,弟弟的天赋也不会太差。”
“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爸爸虽然很严厉,但是从来不会要求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等到那个时候,我就,随随便便的做一点不会出人命的任务,随随便便的赚一些钱,在三十岁之前考过中忍考试,混个中忍当当。”
“但是村子里没有一个人会看不起我。”
“因为我会对认识我的每一个人说,我的哥哥是天才宇智波鼬,我的弟弟是天才二号宇智波佐助,我爸是宇智波族长,我妈是族长夫人,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大小姐,宇智波一族的大家都宠着我,大家都爱我。”
“就问他们怕不怕?我不仅是个官二代,背后还有这么多大佬撑腰,怕死了吧。”
“然后等到我的年纪差不多了,我就带着赚到的钱退休,隐居,照顾好已经变成老头和老太太的爸爸妈妈,然后每天等着那一对把身心奉献给忍者事业的哥哥弟弟回家。”
“那个时候,一家子还像小时候一样,快快乐乐的聚在饭桌边,佐助吹他最近又完成了多少s级任务,妈妈催他什么时候带个对象回家。”
“妈妈知道指望不了大哥那个木头能脱单,觉得指望佐助的话可能性来的更大一点。”
那个人待在她的身后,半晌都没有动。
良久才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同样坐到了屋顶上。
“但是,随着我慢慢长大了,我好像终于渐渐的明白了,于忍者而言的……身不由己一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每个人都像是一叶扁舟,在世界的巨大浪潮里被推动着随波逐流。
有时候一个浪花打过来,就全拍死了。
“你看。”宇智波鸢小手一拍:“我曾经是个最喜欢偷懒的咸鱼,结果最后硬生生被压榨成了全年无休的天才忍者宇智波鸢。”
“我的弟弟本来是个最爱笑的小机灵鬼,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八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的忍校冰山男神。”
我的哥哥原本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然后全世界都强迫他拿起了刀,刀尖指向他一直以来竭力保护着的族人,家人。
“我答应你。”
就在悲伤怀秋时,她听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宇智波鼬,忽然轻声开口这样对她说道。
……答应她什么?
她一时间有些懵,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继而又听到他继续用非常认真的语气,继续对自己说着:
“我答应你,不会那么早死。”
这句承诺,怎么听都实在有些怪怪的。
但是于她而言,于做出承诺的宇智波鼬而言,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是为了哄青春叛逆期的妹妹开心所以才这样说的?哥哥?”宇智波鸢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转过头望向宇智波鼬。
兄长安静的坐在身侧,面庞在月色笼罩下显现出了青年俊朗的轮廓,宛若一副画卷。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
不是“原谅我吧,小鸢,下次再说。”
而是“一定会办到”。
这对她的好大哥来说,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承诺。
“你太狡猾了,宇智波鼬。”沉默良久,宇智波鸢笑了:“你太狡猾了。”
是宇智波鼬太狡猾了吗?
不,是她太狡猾了呀。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宇智波鼬的右手。
宇智波鼬下意识的想躲开,被她打了一下手背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将手交出来了。
“躲什么!我是你的妹妹,手都不愿意给我拉了?”宇智波鸢凶他。
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宇智波鼬说话的一个人了。
鼬的右手骨节修长又白皙,这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可是手指和掌心上都留下了厚厚的茧,和几道浅浅的不大好看的疤痕。
想来是多年的“叛忍”生涯留下的痕迹。
她抬起自己的小拇指,去勾住哥哥的小指。
轻声的,轻声的给予了他这样的承诺。
“我也答应你。”
“只要宇智波鸢她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不会让你那么早就死掉的,宇智波鼬。”
“谁让我是你的妹妹呢,笨蛋哥哥。”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