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什么时候能变成靠谱的孩子,母猪都能上树。
这位人生信条为“倘若生活没有足够的惊吓,身与心都会一并死掉”的刀剑男士,脑袋里塞满了奇奇怪怪的奇思妙想,常常做出让宇智波鸢一口气提不上来能先给自己送走的事情。
眼下,正在她为本丸的经济危机焦头烂额时,鹤丸国永咣当就给她塞过来了一大笔钱。
宇智波鸢的第一反应会非常高兴吗?
不,她会害怕这瓜娃子到底又背着她搞了什么事情。
“昂?”鹤丸国永歪了歪头:“当然没有哇!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本体刀当掉呢!”
好吧,看来这孩子还是有底线的。
“真要卖的话,我应该把它放在现世最大的拍卖行里,然后再弄一场盛大的拍卖会。”
宇智波鸢:“……?”
鹤丸国永嘿嘿一笑,笑容纯真灿烂:“主公,就像您之前教导的,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利益最大化,是的吧?”
宇智波鸢的笑容和蔼:“那看来你平时还是挺把我的教导放在心上的,鹤丸。”
“嘿嘿,一般一般啦。”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待会就去手合室练一练,练完你马上去手入室躺着。”
鹤丸:“……qaq”
“不过在此之前——”宇智波鸢深吸一口气:“给我老实交代清楚哈,这些钱哪来的。”
“那个……那个……”鹤丸国永的脑袋渐渐低了下去,表情显得有些委屈:“因为早上的时候,主公就说了本丸的财政赤字,我也想做些什么,为主公分担一些。”
宇智波鸢:“……”
难不成,这回是她先入为主,误会鹤丸了?
内心情不自禁生起一股子负罪感。
日常欢脱的和哈士奇的银发青年,此刻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好不委屈,宛若闯祸之后垂着飞机耳的大狗勾。
“所以……所以我就想着,去打工,赚钱回来给主公。”鹤丸的声音越来越小:“平时都是主公努力接单a级s级任务养我们,至少在现世的时候,我能用自己的努力回报主公了,所以…”
“不要再说了,鹤丸。”宇智波鸢抬头打断了他。
平日里最为跳脱的孩子啊,他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变成一把会自己出门打工的优秀成熟的刀剑男士了。
宇智波鸢的眼里情不自禁闪烁着泪花。
“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呀。”
她面对自己的刀剑男士时,其实从来没有摆正过主从的位置,或许偶尔面对调皮的孩子会像个大家长严厉的提醒一番,但她看待自己的刀剑们,向来都是看待同伴与家人的态度。
此刻,既然是她误会了自己的刀,叫他受了委屈,自然要道歉。
宇智波鸢目光温和,婆娑着鹤丸国永的脑袋。
“打工很辛苦吧。”
“是有一点辛苦的,主公。”鹤丸国永抬起头,眼神炯炯发光:“但是,只要一想到能够减轻主公的烦恼,那一点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宇智波鸢声音愈发柔和了些:“……鹤丸,你懂事啦。”
“主公!我一直都很懂事!”
本以为会是日常的训鹤现场,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主慈刀孝,一副好不和谐的画面。
当然,一旁对鹤丸赚钱的起因经过稍微了解的刀剑男士们,则是纷纷陷入沉默。
算了,他们还是不要讲话的比较好。
“啊啊啊啊啊啊鹤丸大哥!你太狡猾了!”鸣人在此刻忽然一个箭步窜上前来,不过好歹这次没直接给宇智波鸢一个正义头槌:“不是说好了吗!一起给鸢姐姐惊喜的!”
宇智波鸢:“昂?惊喜?”
“是啊,鹤丸和我,还有佐助,一起去打工赚钱,准备给鸢姐姐一个惊喜的!”鸣人难得叉起腰,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被你抢先了。”
鹤丸:“那我是因为看到主公一时间太开心了没忍住,相信主公不会和我计较哒!”
远处甚至来没来得及吱声的宇智波佐助:“……”
天知道这两个人,守在院子里,虎视眈眈期盼姐姐回来,反应到底有多快。
此刻他甚至有些明白,现世的那些电视剧里,说的“绿茶”,“白莲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眼见宇智波鸢一边一个雨露均沾的摸头,笑容欣慰,他撇了撇嘴,到底是没有走上前。
“佐助?”
宇智波鸢看着他双手插兜杵在那,有点好笑,招招手道:“愣着干什么呀?过来吧。”
宇智波佐助保持撇着头的姿势,非常别扭的挪了过去。
宇智波鸢先是给他好好揉搓了一番,顺便给了他一个来自老姐的爱的抱抱。
“佐助长大了,是个能帮姐姐分担的成熟忍者了。”
宇智波佐助红着脸,小小声的“嗯”了一下。
“不过,我稍微有点好奇。”宇智波鸢挠了挠头,疑问三连:“这么短的时间赚了这么多现金,你们去哪里打工了?活累吗?能不能算我一个?”
三人:“……”
鸣人的灿烂笑容凝固在脸上。
佐助的脸色瞬间由羞涩中带着些许红晕到忽的满脸苍白。
鹤丸国永也假意吹起口口哨环顾四方。
宇智波鸢:“……?”
不是,她就想问个这是啥工作,打的啥工,能不能带她一块去搞钱,这几个娃这么紧张做甚?
“是很累很辛苦的工作!”鸣人赶紧抢答道:“鸢姐姐你只需要在家里等着,让我们赚钱养你就好!”
宇智波鸢想,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她,一个可能的未来寡王,一天之内不仅第一次公主抱有了着落,甚至还来了一个纯真无暇的男孩子拍着胸口说要赚钱养她。
这一来二去的,倒是成功将她的侧重点从“这到底是什么工作”上转移开了。
宇智波鸢咳嗽了一声,老脸微红:“至于赚钱养我什么的,那倒也不至于啦,只要你们有这份心我就蛮开心了。”
好像成功躲过了一劫。
三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姐姐身边站着的男性身上。
一位个头很高,气势磅礴的青年。
这让所有刀剑男士都浑身一震。
纵使他已经尽量收敛了周身的气息,但周身肃杀的气质和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却无论如何都是遮掩不了的。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宇智波鸢的话到一半,稍稍顿了顿:“我的,祖先?”
结果宇智波斑在听到祖先一词之后,就将眉头深深的蹙起。
宇智波鸢实在不明白自己这种恭恭敬敬的态度到底是踩了老祖宗的哪个雷,但是她还是挠了挠头,继续道:
“那个,刚刚我遭遇了未知的敌人,面临了威胁生命的危机时,是这位……宇智波斑先生,出手将我救下的。”
方才稍微有些紧张的加州清光和周身其余紧张着的刀剑男士,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这位好心的先生出手救下了主公。
那他不仅是主公的救命恩人,还是主公的祖先啊。
不过,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丢丢耳熟的样子?
由加州清光带头,刀剑男士们纷纷恭敬的朝着宇智波斑行礼:“非常感谢您,宇智波先生。”
一群训练有素,礼节到位,而且看起来就力量强大的剑士,让宇智波斑的眉头舒缓了不少。
想起此前在时之政府了解的些许讯息,他询问宇智波鸢:“他们,是你的剑士?”
“不。”宇智波鸢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纠正了宇智波斑的说法:“他们是我的同伴,家人。”
不是主从关系,而是以平等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刀剑男士,这是宇智波鸢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这让曾经身为族长的宇智波斑眉色渐缓,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们都很,就算在战场上遇到了能够让他敬佩的敌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予以夸奖和敬意。
自家刀剑男士挨了夸,宇智波鸢嘿嘿一笑,感觉自己四舍五入也算挨了这位大佬祖宗的夸,挠挠头道:“还好还好啦。”
“对了。”宇智波鸢将手中的弟弟推上前:“佐助,来认一认,这是我们的老祖宗,宇智波斑先生。”
讲道理,这个年纪的佐助,其实压根就不怎么了解宇智波族之前的历史。
虽然说他是自从灭族之夜就萌生了复兴宇智波一族的念头吧,但是出于多方面的因素,比如说当时年纪还小啦,比如说宇智波斑一词不论在木叶还是本族都是个禁词啦……
总而言之就是,宇智波佐助不同于一听到祖宗大名就腿软的姐姐,而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目光扫视了一番宇智波斑,稍微有些不解:“……可是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为什么我要喊他老祖宗?”
“佐助!你怎么说话的!”宇智波鸢一脸惊恐,手忙脚乱就把这个瓜娃子塞到身后,然后压低声音教训弟弟:“你要知道,斑先生他是和初代目火影同辈分的哦!”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更不解了:“三代目火影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如果一代目火影现在还活着,就比三代目火影的年纪还大……”
宇智波鸢刚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瓜娃子佐助已经脱口而出:“那不就等于是老妖怪吗?”
宇智波鸢:“……”
好样的,萨斯给,你真的是被鹤丸带坏了,你的良心大大滴坏,居然敢喊老祖宗老妖怪!
她害怕,害怕祖宗抬手一个超神忍术就把弟弟灭了。
“佐助啊。”宇智波鸢捂住脸,完全不敢瞅祖宗此刻的表情,斟酌一番用词之后,想继续挣扎一下:“但是,祖宗他现在看起来很年轻,你不能这样……”
“他是修炼了什么驻颜忍术吗?”
“不是!”宇智波鸢一巴掌拍到佐助脑袋上:“老祖宗其实早已经魂归故里了!但是他放心不下小辈又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了!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宇智波佐助捂住发疼的脑袋,总结了一下这番话,最后迟疑开口道:“……死人诈尸?”
宇智波鸢:“……”
诈尸的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斑:“……”
宇智波鸢:“弟弟啊,要不你现在就给老祖宗磕几个头吧。”
说不定这样可以捡条命回来呢。
宇智波佐助:“……我不要。”
万幸的是,宇智波斑似乎没有与他们计较的意思。
恰恰相反的是,如果宇智波鸢现在敢抬起头看一下,就会发现宇智波斑的眼里会是些许无奈,以及满是对小辈的包容。
虽然在活着的时候,宇智波斑与宇智波佐助有关的记忆算不上多好。
大概可以这样总结。
柱间:你去捅他,你长的像斑的弟弟,他不会对你下死手。
宇智波佐助信了,然后他a了上去,甚至出口不逊嘲讽祖宗:“你这个旧时代的遗物,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然后宇智波佐助就被宇智波斑打成了孙子,抬手捅了个对穿,祖宗和小辈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字面意思的。
但是,一切的恩恩怨怨,几代的夙愿,在一切步入结局,彻底释然之后,运用这全新的身体,全新的角度去看待时,一切似乎都变得有所不同了。
时之政府将他重新唤醒,自然不是为了让他再去毁灭世界云云。
宇智波斑没有与孩子计较的意思。
更何况,宇智波佐助的相貌,确实与泉奈非常相似,看着佐助时,就仿佛看到了曾经年少时的泉奈。
那边的少女气的张牙舞爪,一点没有宇智波族高傲优雅的姿态,将弟弟的脑袋敲的邦邦响,然后要揪着他过来和老祖宗道歉。
佐助震惊了。
佐助震惊起来不讲道理,他纠结的点在于,“姐姐,你居然会因为那个陌生的异性打我”。
宇智波鸢崩溃的点在于,“我不教育你,让祖宗教育你的话你几条命都不够他造的啊”。
宇智波斑远远望着姐弟俩争执到鸡飞狗跳的样子,唇角甚至在他没有意识到时,微微上扬。
“那个,宇智波先生?”
身后传来了小孩子的呼唤声。
宇智波斑面对小孩子,其实向来拥有百分之一万的包容心。
虽然他在当族长的时候,他的名字是可止小儿夜啼的级别,村里的孩子见到他时都吓到瑟瑟发抖,不敢接近。
但事实上,与凶巴巴的气场截然不同,宇智波斑面对幼崽时,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他放缓了神色,回过头时,发现面前站着一堆小豆丁。
是粟田口的小短刀们。
为首的秋田藤四郎有些忸怩:“那个,宇智波先生,我们想要谢谢您救下来了主公,想请您一起吃点心。”
乱藤四郎已经将放着三色丸子的碟子递上去了:“宇智波先生不嫌弃的话,请您尝一尝吧。”
大多数宇智波族都不会拒绝甜食,而宇智波斑也是如此,没人能想到赫赫有名能在战场上杀的七进七出的宇智波斑,会喜爱甜食。
他没有拒绝这些目光纯粹的孩子,缓缓抬手拾起了三色丸子,然后一本正经的咀嚼品味起来。
尚且忙着训弟弟的宇智波鸢看到了这一幕:“……”
祖宗,那个什么,您也玩反差萌人设的吗?
“很好吃。”宇智波斑对面前的“孩子们”说道:“谢谢。”
粟田口的小短刀们互相对视了一番。
不知道有谁比较胆大的,甚至上前牵祖宗的手。
“宇智波先生,您真的是主公的祖先嘛?”
“宇智波先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宇智波先生,您和主公认识的吗?您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您是我见过最强最强的人类啦。”
宇智波鸢:“……!”
我平时可从来没有教你们这样胆大包天啊!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阻止的声音,一群小崽子就将宇智波斑给拽走了。
这是整什么慈爱祖先和孩子们的座谈会吗?
虽然真正按照刀灵的年纪推算,这些小短刀的年纪可能有的比祖宗都大了几轮不止吧?
宇智波鸢:“……”
不行!
她赶紧后脚就巴巴的跟了上去,生怕闹出来什么大事。
在她身后,佐助一脸憋屈的捂住自己的脑袋,仔细的想了想,怒气冲冲哼了一声,仿佛这辈子都不想理会姐姐的样子。
然后他紧随其后,跟上前去。
其余刀剑男士:“……”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为什么感觉主公的弟弟越挫越勇,越来越化身一个傲娇的姐控了呢。
粟田口的小短刀们把宇智波斑请到了大广间。
信浓藤四郎为宇智波斑铺上软垫,包丁藤四郎赶紧为宇智波斑端上茶水,五虎退想了想,将怀里毛茸茸的小老虎递给宇智波斑,乱藤四郎还在笑盈盈的和宇智波斑聊天。
“她?”宇智波斑婆娑着手中的小老虎,它就像猫似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甚至翻出了肚皮。
与此同时,小短刀们也套出来了自己想要了解的讯息。
“认识。”宇智波斑轻声说道。
宇智波斑这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不止宇智波鸢明白,刀剑男士们自然也明白。
可是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家的主公到底是什么时候与这位宇智波斑扯上了联系。
倘若正面询问可能会招来反感,小短刀们干脆运用先天优势,先凹好了一个个充满求知欲的幼童人设。
粟田口的小短刀们面面相觑。
宇智波鸢:“……!”
居然真的认识?
是她大逆不道的把祖宗忘记了?
可是她的脑袋里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啊。
就算是那些一遍遍回溯的,有关未来的“记忆”,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与宇智波斑有所交集。
“但是,宇智波先生,和主公隔着好多好多的时间。”毛利藤四郎展开了双臂,以此证明这时间确实有很多:“那,宇智波先生和主公,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呀。”
这也确实是宇智波鸢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趴在推拉纸门上听着墙角的宇智波鸢,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给竖起来听。
宇智波斑似是陷入了沉默,最后生生蹦出来了一个词汇:
“孽缘。”
宇智波鸢:“……”
呜呜。
祖宗您脾气真的好,明明是孽缘,您搁重逢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打爆我的脑袋。
但是宇智波斑很明显不大想说出这番过去的样子,只是用孽缘一词做完了总结。
然后他站起身来,将小老虎归还给五虎退,又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他也没开口,只是向门外步去。
在大广间外边的宇智波鸢竖起耳朵等着处刑审判等了半天,里屋却半晌未有半点声音。
怎么回事!她耳朵失灵了不成?
宇智波鸢那个着急啊,又苦于这会儿看不见里屋的状况,却听到身旁传来了一句:“姐姐?你在做什么?”
弟弟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到宇智波鸢一个激灵,也不知是这扇上次被鹤丸恶作剧之后的纸门糊的太脆,还是她一激动力气就用了大力一些,只听啪嚓一声脆响,纸门应声而断,将体重压在纸门上的宇智波鸢追随惯性扑通一声就栽上前去。
鼻梁重重的磕在了战甲上,鼻头狠狠的一酸,几乎将她的眼泪都给逼了出来。
当然,她这点小力气,是不可能将走上跟前的祖宗扑倒来个偶像剧烂俗情节的,最多就是祖宗的盔甲实在是太铁实了将她的鼻子都要撞扁了。
宇智波鸢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欲哭无泪。
但放在第三视觉里,这就是……意外摔倒上前的宇智波鸢,将走上前的青年撞了个满怀。
宇智波鸢她冤啊!
今日是特殊情况,她本就腿软,换作往常根本就没可能说摔就摔。
宇智波斑也大可以像躲避垃圾一样避开她,随她怎么样吧唧摔倒地上,但他却没闪没躲,大概是心疼傻子?
已经停止思考的宇智波鸢,感觉双腿又开始很有节奏熟悉的打着颤,她刚想双腿一软重新跪地下问祖宗自己跪的是否端正时,身边的包丁藤四郎忽的指着她开口。
“嗷!我知道了!这就是主公在故事会时说的投怀送抱!”
宇智波鸢:“……?”
包师傅!词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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