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世界毁灭还剩一天。
宇智波鸢安静的站在街道上看车水马龙,看着路边来往往的行人。
这个安逸和平的背后暗藏惊涛骇浪的城市,实在是让她又爱又恨。
“姐姐?”宇智波佐助戳了戳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啊。”佐助有些不满的双手环胸:“所以呢?姐姐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还是想拜托我做什么?”
“不不,等你什么时候长大了把你嫁出去,整个宇智波祖宅就我一个人住了。”宇智波鸢咂咂嘴:“那岂不美哉。”
宇智波佐助:“……”
他跺了跺脚:“姐姐!”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宇智波鸢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已经可以给姐姐分忧了,所以放心吧,虽然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远远不及姐姐,之后我一定可以保护好你!”
少年的背后仿佛有浪涛汹涌澎湃。
“……不。”宇智波鸢摸了摸他的刺猬头,目光看的非常遥远:“你早就已经保护好我了。”
在我尚且是个弱小的,是个只会给你丢人的姐姐的时候。
比我小的多的佐助像护崽的斗鸡一样炸毛,挡在姐姐的面前,把欺负我的坏蛋揍到七零八落的,鼻青脸肿的带我回了家。
也不知道多少次,为了我而挡在大蛇丸面前,挡在木叶之前,不顾自己的性命之危,只为了保护姐姐。
无论多少次的记忆,佐助对于她而言,都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好弟弟。
所以呢。
这次,姐姐想至少能保护好你。
“如果能平安无事的回去忍界,姐姐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佐助有些警觉的仰起头:“是很重要的事情吗?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他的脑门被宇智波鸢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不行哦。”
“……?”
佐助一脸懵圈的捂住额头,眼看下一秒就要炸毛,却被宇智波鸢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脸颊上。
“乖啦。”
姐弟俩挺少用这种直截了当的行为表达内心的情感,尤其是对佐助而言,上一次他被亲可能还是母亲在世时的事情了,他当即浑身冒着蒸汽蹦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脸颊诧异的望着宇智波鸢。
宇智波鸢已经想好了,要是她的好弟弟敢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她笨蛋,她就揍他屁股。
“……姐姐,下次至少打个招呼吧。”
半晌,佐助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脑袋,小声喵喵着说道。
但是很明显可以发现他的心情意外的好了不少。
“好的,那我打招呼,我要亲你了。”
宇智波鸢凑过去,见弟弟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赴死模样好像还有那么点期待,又在他的眉心弹了一个脑瓜崩:“骗你的,你想得美。”
佐助:“……姐姐!”
姐弟俩的笑声在街道上传的很远,往来的行人看到这样和谐友爱的一幕,皆是会心一笑。
真是和平啊。
有谁会发现这样安逸又和平的世界,此时此刻正在动荡不安呢。
宇智波鸢,亦或者说对溯灵事件有所防备,在认真筹备的所有人,思想似乎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大家先入为主的觉得,溯灵或者溯行军会从任何地方袭来。
从天空,从土地,从空气中的任何一道缝隙处。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召集了能召集的异能力者,咒术师,也已经做好了疏散市民到“安全区”的准备。
但是,如果说,溯灵不是以物理意义的形式发动攻击的呢?
这天晚上,宇智波鸢穿上灵力适宜,活动轻便的巫女服,在城市的地震警报几乎响彻云霄的一刻就提起百分之一万的精神,做好了万全准备,利用三勾玉写轮眼警惕的站在高处俯瞰大地,寻找一切刻意的动荡地点。
而她身边的刀剑男士一列排开,严阵以待,静候吩咐。
除了她的刀剑男士,和已知的港口以及咒术界这些组织以外,她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组织……嗯,可能是和异能力相关之类的。
“来吧。”宇智波鸢抬手捂住眼睛:“在必要的时候为我扭转战局,拜托你了,高天原。”
虽然眼睛应该不会讲话,但是她觉得自己这会儿真的没有可以拜托的东西了。
就算表现的再怎么淡定自若,运筹帷幄,她还是浑身发抖。
……说实话,对一切都未知的敌人,有那么点害怕。
就在这时,兄长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哥哥的个头已经足够像大企鹅包小企鹅一样把她抱的严严实实的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是宇智波鸢从哥哥的嘴巴里听过的最美丽的承诺了,比“绝对不会死掉”还要更加动听的那种。
“哥哥。”宇智波鸢满脸认真:“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那些事情我并没有经历过,都是我为了一己私心编出来的?”
为什么要无条件的相信她?
“不会的。”宇智波鼬摇了摇头。
宇智波鸢有点感动。
“我知道你,小鸢从小就不会说这么聪明的谎话。”
宇智波鸢:“……”
哥,咱就是说,不会安慰人可以把嘴闭起来。
“好了好了好了。”宇智波鸢瞬间拉下脸:“我知道啦,谢谢哥哥对我无条件的信任,我很感动。”
她似乎听到兄长轻轻笑了一声。
“我是个失败的忍者。”
“才不失败。”她瞬间回怼过去。
“……我会竭尽全力,做好一个好哥哥。”
宇智波鼬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准备好了吗?小鸢?”
“时刻准备着。”宇智波鸢闭上眼,再睁开眼睛时,已然切换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来吧,可恶的,即将毁灭世界的敌人。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
时钟指向十二点的那一刻,万物彻底归于沉寂。
下一秒,宇智波鸢蓦然从床上坐起惊醒,她揪着被褥连连喘气,环顾四周,发现置身的房间装饰熟悉而陌生。
似乎是……自己曾经的房间。
她捂住巨痛的脑袋,艰难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起身走了两步。
“鸢?已经起床了吗?”门外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等等,妈妈的声音?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佐助已经快吃完了哦?”
宇智波鸢迷茫的眼神凝滞了一瞬,然后大声回复到:“好的妈妈!我来了!”
三下两下换下浴衣,穿好挂在旁边的衣服,她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顺便看清了此时的自己。
——黑发墨眸,皮肤白皙但不病态的少女,她尝试弯了弯眼睛,很自然的就对着镜子微笑了出来,眉眼柔和,气质似水,根本没什么祖传面瘫脸。
“鸢?”
妈妈的呼唤又大了一些。
宇智波鸢赶紧推开房门,看到捧着报纸坐在餐桌前的父亲,和刚刚从厨房里洗完手的妈妈,佐助正埋头扒饭,还不忘记含糊不清的对她说:“姐姐我今天比你快我赢了…”
全家福完好无损的挂在客厅的正中央,一抬头就能看到。
爸爸妈妈站在两边,她和佐助一左一右的抱着鼬的胳膊,谁也不让谁,鼬穿着上忍的服装,有些无奈的对着镜头笑着……
“哥哥呢?”宇智波鸢忽然问道。
“姐姐,你是睡糊涂了吗?哥哥不是和止水哥一起去做任务了,等到今天下午放学,我们就能看到他了啊?”佐助的脸颊鼓的像只仓鼠,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宇智波鸢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鸢?”宇智波美琴有些担心的望着她:“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以大哥为榜样严格要求自己很好,但是需要适当休息。”宇智波富岳放下手中的报纸:“怎么了?鸢?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吧?”
“啊?爸爸你好偏心,之前我发烧成那样你也把我揪去上学了!”
“姐姐是女孩子,你和鼬都是男生。”
“啊……那我也当女孩子好了。”
宇智波鸢捂住脑袋摇了摇头:“……不,不对。”
什么不对?
哪里都不对。
温柔的母亲,慈祥又严厉的父亲,有点调皮捣蛋贼爱和她争风吃醋的弟弟,以及……活泼开朗又爱笑,在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的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什么都不对。
下一秒,她转过头就往外冲去,将父亲,母亲,弟弟的呼唤声统统甩在耳后。
是熟悉的宇智波一族的祖宅,来来往往都有人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杂货店的老阿婆,在门口扫地的大爷,路边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在微笑着喊她,小鸢,怎么了吗?这么着急?
“是鼬提前回来了吗?”
宇智波鸢只当自己没听到,她狂奔至没人的地方,捂住了胸口咚咚乱窜的心脏。
——她现在到底多大了?
看镜子大概是十二岁的样子。
——她还能记起在此之前的事情吗?
模模糊糊的,确实能够回忆起来。
——那么,她还能记起昨天,前天,或者大前天发生的事情吗?
就在她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头脑仿佛被灌输了新的程序,飞速为她编织出了一段完美无缺的记忆。
宇智波鸢,宇智波族长的女儿,个性开朗,忍术体术优异,家庭和睦幸福,还有一个堪称天才的兄长,如今正以成为上忍的兄长为目标而不断努力着。
“少骗人了。”她捂住自己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拜托用脑子想一想,这么美好,没有半点挫折,完美的和梦境一样,怎么可能是我的过去啊?”
宇智波鸢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绝对中了什么幻术——而意识到自己身处幻术时,最好的破局方式就是立即施展解除幻术的忍术。
她双手结印,换了一切她记得的术法,未果。
下一秒,她当机立断,取出苦无狠狠的扎进大腿。
剧烈的疼痛迫使头脑清醒,果然,下一秒,周围的场景和环境天旋地转,发生了改变。
好不容易从太阳穴的钝痛感中恍然回过神来,她穿着战斗时的衣服,套着上忍的护甲,站在乌泱泱一片人群中仰起头,看到了一个抱着胳膊矗立在人群中的存在。
无懈可击的气势,睨视万物的神情,宛如神衹的压迫感。
这里是忍界大战的现场。
站在高处的那个人是……宇智波斑。
她的身份是,要和周围所有的忍者一同阻止宇智波斑的蜉蝣众生之一。
只见宇智波斑已经从高处一跃而下,朝着她这边所在的方向袭击过来,沿途的所有忍者都在起舞。
宇智波鸢想起舞吗?
她不想。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缘何而来的勇气或者力量,瞬身上前瞬移到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斑。”
从这个斑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她的万花筒写轮眼,这让这个“斑”的动作迟疑了一瞬。
设定不错,挺人性化。
然后她猛地揪住对方的肩膀,用自己的脑门狠狠砸在了冒牌货的脑门上。
“你才不是我的斑,见鬼去吧!”
见鬼。
为什么她会这么大声又羁定的说出,“她的宇智波斑”这样破廉耻的话?
下一秒,周身的场景再度发生改变。
只见她一身正统的白无垢,满屋的宾客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斑是我的挚友,我最为信赖的兄弟,我的战友……”千手柱间认真的望着她:“现在,我把斑的未来托付给你,你们一定要幸福。”
宇智波鸢:……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压根不想看身边的冒牌货,揪下头上的帽子,将过长的衣摆一脚撕开,一眼逮住了坐在宾客席的千手扉间,挽起袖子上去就是一通爆锤:“我忍你很久了!邪恶的千手扉间!我忍你很久了!”
……
周边的场景依旧在反复横跳,但宇智波鸢很明显察觉到幕后操控她的那只手有点累了。
“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虚空中,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一个瞬身,父母,鼬,甚至佐助的尸体统统堆叠在了她的面前。
“是至亲之人的死亡吗?”
又一个瞬身,宇智波斑给她来了个一剑穿胸。
“是挚爱之人的背叛吗?”
“是战争之后的满目疮痍,是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是什么也无力改变的悲哀,是……”
“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宇智波鸢淡淡的回答道。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你说的那些事情,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我早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放弃吧,你寻找不到我的弱点,不管是温情攻势,美好的幻境陷阱,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困的住我。”
“不要费劲心机想从我这里找什么负面情绪,溯灵。”
她的眼睛变得灼热,眼神逐渐凌厉,下一秒,风声鹤唳之间,宇智波鸢意识到自己正在从高楼大厦之间极速下坠。
……上一秒不是还站在高处俯瞰大地吗?
她迅速抽出苦无狠狠的戳进最近的建筑物,在下坠的同时以双脚蹬在建筑物上,查克拉瞬间凝聚于足面以保持平衡。
勉强站住了脚。
嘿,想不到吧,她可没那么容易摔死。
……当然,再晚那么一秒钟醒过来就说不定了。
“那个貌似改良版本的无限月读,莫非就是溯灵的入侵方式吗?”
宇智波鸢喃喃自语,然后一拍脑袋大骂一声完蛋,她环顾四周,然后用此生最大的分贝喊道:“喂!有人吗?!有人还醒着吗?!”
下一秒,一只鸡掰猫闪现在了她面前。
宇智波鸢:表情瞬间由期待转为失落。
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啊,你在失望些什么啊?因为是我所以失望的吗?要知道,我是听到你的呼救声第一个赶来的人哦?”
宇智波鸢:“不是在呼救,你没发现我现在已经稳稳当当的站住脚了吗?”
五条悟望着她九十度站立在高楼大厦的姿势斟酌了一会儿,然后做出判断:“或许……你之前被一只变异的蜘蛛咬到过?”
宇智波鸢:“……”
“开玩笑的,能下来吗?我来搭把手?”
“不用。”她拒绝了五条悟发出的帮助申请:“我更想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回事。”
五条悟:“嗷。”
她看了眼五条悟:“你也……嗯,差点被蒙蔽过去吗?”
“什么?”
“就是陷入各种捏造出来的幻境里,在那一瞬间。”
“有啊,但是我轻轻松松就打破了。”鸡掰猫嘿嘿一笑:“我,可是最强的啊。”
宇智波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家伙还真有点东西。
不会深陷无限月读的人,要么是意志坚定内心没软肋的人,要么就是思维过度的活跃最后让幻境都跟不上的人。
不是自夸,她猜测自己可能属于前者,五条悟极大可能属于后者。
看她还在磨磨唧唧推测落地最佳距离,五条悟一把抓起宇智波鸢的胳膊带着她一同浮空。
“你看。”
宇智波鸢顺着五条悟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横滨的中心无中生有出现了一个纯黑色的漩涡。
大概有几十米的宽度,三十栋楼的高度,在呈现逐渐往外扩散的趋势,那边的天空也被乌云所笼罩,紫红色的闪电响彻云霄。
“那是什么?”宇智波鸢喃喃的问。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让你看看。”
宇智波鸢:“……”
她深吸一口气:“其他人呢?”
五条悟耸肩:“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人了,然后就听到你的声音,所以赶过来了。”
闻听此言,宇智波鸢眉目一凛,当即一苦无要往自己腿上戳,被五条悟手忙脚乱的拦住:“喂喂喂,你做什么?”
“这里也是幻境,我要从这里出去。”
“你醒醒,这里不是幻境,不是!你不要二话不说就戳自己啊,你拧自己一把测试也更靠谱一点吧?”五条悟揪着她的衣领来回摇晃:“振作一点?忍者小姐?忍界变革者?”
宇智波鸢:“……真的不是?”
“我什么时候有说谎的习惯吗?”
“……那好吧。”她用力拍了拍脸颊:“我们过去看看,顺便看看周围有什么幸存者……”
为什么说的和大家已经遇害一样悲观啊。
“可恶,这到底是个什么攻击手段。”宇智波鸢拧紧眉头,在心里喊了半天狐之助也没狐狸应声。
……她倒是希望那个孩子沉浸在满是油豆腐的幻境里了。
在靠近那个黑色不明漩涡的途中,俯瞰横滨的视觉让宇智波鸢情不自禁的怀疑它已然变成了一座死城,城市中一片死寂,只剩下她,和一只鸡掰猫。
“哥哥?!佐助?!”她开始喊道:“清光?鹤丸?长谷部?”
像报菜名一样喊完了所有刀剑乃至狐之助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振作一点,不要悲观。”五条悟鼓励她:“就,说不定只是空间被割裂了,这会儿他们也在找你呢?”
宇智波鸢:“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得出这样一个超自然结论的?”
“是杰。”五条猫猫回答道:“因为我明白他不可能那样轻而易举的输掉或者死掉,他一定和我一样可以轻松破局,现在都没看到他,说明他并不在这里。”
他正色道:“我相信我的挚友,所以你也应当相信你的家人和朋友。”
下一秒,他的脸颊被宇智波鸢扯住,然后往旁边拉长。
五条悟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
“我严肃的怀疑你是个被掉包的咒灵,因为五条悟根本不会说出这样正经的话。”
五条悟:“喂!”
但是这样闹腾了一通,好歹气氛比刚刚轻松了一点了。
那个巨大的黑色的漩涡看起来不远,却半天没能抵达目的地。
为了防止这又是圈套什么的,两人落在最近一栋大楼楼顶稍作休整,顺带商议对策。
“要不……”五条悟思索了一下:“我把这些楼全部掀翻?”
宇智波鸢:“那万一这里是真的横滨呢。”
在实在走投无路之前,这个下下策先排除吧。
“可是这里也没有实体化的敌人可以打架,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宇智波鸢回答:“一般遇到鬼打墙想破局时,我们需要把鬼揪出来。”
五条悟:“……怎么揪呢?”
宇智波鸢从袖口里摸出了一沓符咒,随手排列在空中,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它们灵光闪烁,以整齐的排列顺序飞向黑色漩涡所在的部分。
飞是飞进去了,只不过飞进去的一瞬间就被完全吞没了。
五条悟:“然后呢?你要施展什么厉害的术式阵法帮我们离开这里?”
宇智波鸢:“然后艺术就是爆炸。”
只见宇智波鸢双手结印,说了声:“砰。”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黑色漩涡的中心传来,将它震的粉碎溃散。
她三脚猫的灵力起不来作用,但是会飞的很远的起爆符说不定可以。
毕竟之前的经验告诉她,起爆符对溯灵,强烈的物理攻击还是稍有成效的。
宇智波鸢撩起长发,缓缓的背过身去:“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
“而且刚刚扑面而来的灰真的很呛人。”
“嘘,不要说出来,你说出来就没有那种大佬的味道了啊。”
宇智波鸢自觉自己这一下挫了敌人的士气,等到余波过去了,就示意五条悟和她一道去看看情况,再然后——
失策了。
那些黑色的雾气像将人拖进泥沼的无形之手一样疯狂的朝着他们袭来。
它们的目标似乎还是挺明确的,就是抠了她的眼睛再杀了她。
完了五条悟当然不想让这个便宜队友被杀,他就不停的放术式,放术式,放术式,然而这些无形之物像是源源不断一样,被她炸出了一个窟窿眼就彻底堵不住了。
——就在发觉五条悟的无下限都快维持不下去的瞬间,宇智波鸢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她用雷切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喃喃自语:“提前一点点就行,提前一点点,一点点……”
疼痛没有持续太久,高天原如她所愿回溯了时间条,时间回到了她和五条悟站在高楼面面相觑的时候。
“艺术就是爆炸?”五条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不炸了,再炸等会要轮到我炸了。”宇智波鸢幽幽的收回手。
“什么啊,为什么表情严肃的和自己已经死过一遍一样。”
宇智波鸢:“……”
算了,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她这会儿好像有点明白时之政府说的,必要的时候用眼睛去扭转战局是什么意思了。
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的伊邪那岐,代价只是她一遍又一遍经历死亡但死了又不用完全死,四舍五入等于不需要代价。
那,用啊。
“我是说。”宇智波鸢摸了摸下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真的可以把这里拆了试试看?”
就,一个游戏如果有存档的话,总得需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尝试通关吧?
既然她现在是个自由存档……
那,那就存啊!
宇智波鸢敢打赌,她绝对看到了在她提议完毕之后,五条悟的眼睛可疑的亮了亮。
好家伙,这货平时绝对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机会实施啊。
“那,那我拆了?”五条悟问道。
“拆,都可以拆。”宇智波鸢摸了下脖子,觉得这里和眼珠都有点隐隐作痛:“出事我顶着,拆吧。”
第二次读档之后,宇智波鸢听到耳畔传来的那句“那我拆了?”,她吓的一哆嗦,上前对着五条悟就是一记锁喉:“拆个锤子啊!”
五条悟:“???不是你让我拆的吗?”
“那是二周目的我让你拆的,现在已经三周目了!”
五条猫猫震惊。
“你听我的,你用你的那个什么术式,攻击那个地方,你的射程做得到吗?”
“不不不不不是那里,那家伙的弱点我再试试,我想想,你试试正下方呢?”
“累了,毁灭吧。”
不知道几周目之后,宇智波鸢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右手高举过头顶竖起食指,写作不要停下来。
五条悟:我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你的意思是,我们尝试攻击之后,会有奇怪的敌人源源不断涌过来,连我都没有办法完美应对。”
宇智波鸢点头:“是。”
“那我们试试不攻击,直接过去呢?”
“那就走不到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五条悟问道。
“……好像是。”
“那,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呢?”五条悟耸肩:“毕竟放着不管它就不会攻击我们,有些时候,找到一个崭新的队友说不定也可以破局?”
宇智波鸢:“唔。”
看不出来啊!五条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虽然那个黑色漩涡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头,但是他们的双腿倒是很快就沾地了,他们看了看附近的商店街道便利店,整座城市此刻果真四处都空无一人。
便利店的食物倒是努力散发着“我还能吃”的气味,但是这种情况下实在没人敢吃。
“……不要说队友了。”宇智波鸢扶额:“这里连个大老鼠都找不到啊。”
她前脚话音刚落,后脚便利店的柜台后就悉悉索索的抬起来一颗脑袋。
睡的头发乱蓬蓬的少年眯着眼睛望了他们一会儿,旋即打了个哈欠:“什么?什么老鼠?”
宇智波鸢:吓了一跳。
五条悟激动了:“豁,队友!”
“不要。”少年却没给他们半句交流机会,听到队友一词时,开口就是拒绝:“很麻烦啊,不要。”
宇智波鸢:“这,我们还一个字都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很麻烦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少年又打了个哈欠:“你们要去拯救世界,而且你们都很强,我只是个没有战斗能力的普通人啊。”
宇智波鸢:“我们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明白我们要拯救世界了?”
这是有读心术?
好的,她懂了。
这孩子就是传说中脑袋很好用的那种军师啊!
“不要觉得这和rpg游戏里的勇者斗魔王队伍一样简单。”眯眯眼少年仿佛一眼侦破了她的想法:“而且,我也不是无条件付出的那种类型。”
宇智波鸢险些双手合十给他跪下求他给自己算一卦了:“大师,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站在我这边的五条公子统统都可以满足呢!”
五条悟:“……?”
所以为什么是他满足?
“不需要报酬。”少年趴在柜台上又像猫似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望着他们。
宇智波鸢:“……那,拜托拜托?求你了?”
她双手合十:“这位一看就聪慧过人的少年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你非常适合拯救世界,加入我们这个临时拼凑的地球防卫队吧,事成以后我带你吃香喝辣还能给你介绍五险一金的美好工作……”
少年的耳朵好像动了动。
也不知道到底是“吃香喝辣”还是“五险一金的好工作”这俩个允诺中的哪一个打动他的。
“江户川乱步。”少年朝着他们伸出手。
宇智波鸢赶紧握住这只来自军师的神之手:“我是宇智波鸢,他是五条悟,很高兴认识你啊乱步大师!”
“嗯……”面对如此恳切的态度,少年仔细思索了一番:“那好吧,乱步大人就暂时勉为其难的答应协助你们拯救世界,为了你们不一言不合就把横滨拆掉。”
五条悟:……不知道为何莫名有那么点心虚。
宇智波鸢举手欢呼:“乱步大师万岁!”
“事先声明,我是侦探,不是算卦的。”
“好的好的,乱步大人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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