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凌的长相是很有亲和力的那种,就算是不说话光看着都觉得很赏心悦目。小动物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在发散魅力。
灯光给他映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柔和了他的轮廓,脸颊上的细小的绒毛都被照出来,像是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许子凌的眼睛亮亮的,“之前的时间一起走过了,以后也继续走下去吧。”
说完这话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还能看到耳背的红色。
他大概真的有某种治愈的超能力,这些轻飘飘的语句就像是棉花一样,把晏彻的心堵得满满当当的。
还是冒着泡泡的粉色棉花,上面沾着治愈剂的。
可以吗。
晏彻总是在心里自问。
你有爱人的能力吗?就像那些竞争对手评价的那样,你的一切都是源于内心的欲.望,那是爱吗?
不是,无关于爱。
不是热爱,更不是其他的任何一种。
是胜负欲,是本能。
看他沉默,许子凌主动握住他冰凉的手,“这次的是真正的我,许子凌是我的名字,现在也是我本身的长相,站在你面前的是完整的我。”
真真实实的许子凌。
许子凌伸手拉起他的嘴角,“所有的底都透给你了,我早就跑不掉啦,笑一笑吧。”
拼命抓住某一样的东西只会让他流失得更快,这是晏彻用过往的经历得出来的经验。
越想要得到的就越患得患失。
但是现在,一双手却握住他,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递来温度,那人跟他说:“没关系的。”
说没关系,他不是珍贵的瓷器,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坚韧,不会轻易破碎,所以可以去抓住他。
没关系的。
我们这样为彼此深深心动着,根本就找不出替代品。
坚韧的、温和的、漂亮夺目的,像是一颗随时随地都会发光的小太阳一样。
晏彻一言不发地把他抱在怀里,力道之大到轻易无法分开,但又是克制的,不想捏疼他。
许子凌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不用担心啦,乖哦,乖哦。”
像是大人安慰一个孩子一样,揉揉脑袋亲亲抱抱。
就像回到了以前的时候,臭小孩还真的是小孩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在安慰他。
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怀抱,能这样为他敞开,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对象,真心实意地对待他。
晏彻眼神晦涩,牵了牵嘴角,心底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淌下来。
“你再说一次。”晏彻闭了闭眼,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沉。
许子凌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乖哦……?”
“上一句。”
“不用担心啦。”
“再上一句。”
“……”
许子凌哪里还能复述出之前自己说的话,只能像一只呆头鹅一样跟晏彻大眼瞪小眼。
他呆呆的样子也特别可爱,特别招人疼。
小动物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特别衬他,整只看起来毛绒绒的,很好抱的样子。
“我也很爱你。”
晏彻用指.腹按了按他的脸颊,偏头过去吻他。
这个吻与之前的不同,带着一种释然的珍重和遏制的沉浸。
让他感觉,自己是被认真对待着的。
许子凌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认真地回应。
晏彻呼吸一窒,这样的回应让他无法自拔地沉沦。
曾经的狼崽子长大了,披上了优雅、克制的外皮,成了一匹威风凛凛的头狼,更加深不可测,更会伪装和隐藏情绪。
但是在那只小动物面前,它还是会卸下所有的防备,展露自己那一丝不安定。
好在那是一只非常善于自我表达的小动物,能准确地阐述自己的心意,一点都不害怕地靠近那匹恶狼,治愈着它。
晏彻单手扣着小动物的后脑勺,两个人靠得更近。
看着小动物乖乖闭着眼睛脸颊红红的模样,晏彻感觉心里地的某一处被柔软的馅料填满。
“谢谢。”晏彻珍重地牵起他的右手,亲.吻了一下那枚银色的素戒。
就像在亲吻两人的承诺。
他多看了几眼那个电子手环。
晏彻垂下眼睑,把那个东西解开了。
许子凌有些意外,随后涌来一阵欣喜。
手上一阵轻盈,他眼睛一亮。
因为他知道,解下这个东西不单单只是解开了他和庭院之外的距离,更是解开了他和晏彻之间的距离。
尽管晏彻可能还是有轻微的患得患失。
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时间,他会用这些时间慢慢向他证明。
电子手环被随便扔到一边,晏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丝带,正在对着他的手比划。
“这是什么东西?”许子凌傻了。
他还以为就解开了,结果转眼就换了个新玩意!
换了个新的什么东东啊!可恶!
右手的感应器终于被解下来了,换上了一条丝带。
是一条简单的丝带,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丝带。
那条丝带表面上笼罩着一层轻纱,侧边是细小的花边,红黑的配色显得十分精致典雅,格子和其他元素叠加着,有些哥特风格。
……都挺好的,但是确定适合他用?
许子凌气鼓鼓的,“这是什么?”
就算不是那个了,但这花里胡哨的玩意也很离谱好吗?!
晏彻亲了亲他的嘴角,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看来丝毫没有悔意。
“我爱你。”?
“我问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要系这个!”许小狗震怒,疯狂质问。
晏彻表情柔和,轻声在他耳边道:
“我很爱你。”??
情话蒙混过关也没用!
经典答非所问,耍着他玩。
他怀疑晏彻就是有这种癖好的,给他装点蝴蝶结丝带这种……!
可爱的女孩子才会用的,一点都不酷哇!
被晏彻完全按在怀里,小动物哪里挣扎得出来,只能是无能狂怒,小动物那点动静对上他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好了。”晏彻非常满意地执起他的右手,目光痴迷,“真漂亮。”
平心而论,确实很适合。那手臂就和藕节一样白嫩,系上了红黑色的丝带就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显得非常精致。
但是……
他不行!!
“我不要戴,我要拆了拆了!”许小狗“汪”地一声哭出来。
好难看。
他的手是要用来戴超级炫酷男生坠爱的电子手表的!
许子凌正在研究怎么拆这个打上了复杂的结的丝带,就对上了晏彻的目光。
他的目光非常恐怖,就像是野兽盯着猎物那般,还是一头完美契合它胃口的猎物,尤其那只猎物还被它精致打扮准备好了……
幽深的眼睛好像泛着绿光,上下打量着他开始考虑从什么部位下口。
他这才发现,这条丝带就像是系礼物的那种彩色带,把他拆开就相当于拆礼物那样。
这说法怪怪的……
就像是他是晏彻的圣诞礼物。
小动物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溜,晏彻就把他抱起来了。
许子凌已经逐渐习惯被他用臂弯搂起来了,只是在刚起来时惊了一下,后面就淡定了。
晏彻往二楼走,一边说道:“我记得给你在房间里装了个秋千。”
确实,之前他说想装一个秋千在房间里,这样就能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漫画还能一边荡秋千。
安装的师傅效率很快,没两天就给他装上了。
不过他用的时间很少,因为后来他发现还是躺在床上最舒服。
他这条咸鱼已经长在被子上了。
许子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是啊,怎么了吗……”
晏彻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当然是荡秋千。”
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荡秋千?
“两个人怎么……荡秋千?”许子凌眨了眨湿漉漉的小狗眼,里面全是茫然的情绪。
那个秋千又不用推,只是室内的渐变小秋千。
很快他就知道了,小动物被放进半月牙型的小秋千。
许子凌有点疑惑,“你要给我推吗?”
“这个好像推不了,只能小幅度地摇一下。”
小狗奓毛:“你为什么坐过来了?”
“……”
不仅坐过来了,还贴贴他。
……不会吧!!!
这秋千怎么看也不是能坐两个人的秋千哇。
那唯一的办法不就是一个叠一个吗?不然空间怎么可能够哇!
事实证明他想的是对的。
晏彻轻而易举地把他抱起来,从背后抱着他,侧过头亲了亲他的眼皮。
他的动作轻缓而怪异,就像是努力抑制着什么,带着爱与诚。
一个秋千,要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可以说是承担了并不属于它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痛苦。
许子凌被反扣着手,被身后的热源贴贴,还在乐观地胡思乱想:还好这秋千质量好,不然他准要摔一个大.屁.股.墩。
这个秋千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许子凌能透过窗户看到庭院里厚厚的雪被。
雪还在下,雪花纷纷扬扬的,像是鹅毛般,最终落于土地。冷风呼啸,打在玻璃上,为结霜的面上氤氲上一层雾气。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完完全全地隔开了两个世界。
外面冷得彻骨,归于死寂。
里面犹如熔炉,带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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