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下次 > 4、壮胆
    “下午你要是出去记得拿上钥匙,我回来晚。”


    陈诀把剩下这句话说完就换上鞋出去了。


    姜如棠盯着门口看了会儿,又歪歪斜斜地靠回在沙发上。


    不论是空荡荡的屋子还是电视机里的新闻,都充斥着两个字。


    无聊。


    电视机旁还放了几袋子猫粮,有一包是拆开口的,但是她在这儿别说猫窝猫爬架,连根猫毛都没看着。


    她看着那些猫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翻着手机给朋友发消息,【约饭?】


    微信名为“夹心小饼干”的某人很快回复,【我这才刚吃完……】


    棠:【约晚饭,下午顺便出去转转。】


    夹心小饼干:【约!】


    姜如棠看见这条消息,感觉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高考完就是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顾及放肆的玩一玩。


    她拿着陈诀留下的那串钥匙出门,又去对门大伯家换了身衣服。


    想想这年头在家还能有入室抢劫的,真是哪都不安全。


    “……”


    姜如棠到地方的时候还早,想着唐年出门磨磨蹭蹭,说在路上了那就是才出门,起码还得二十分钟才能看见人。


    上面日头正盛,从出租车下来就感觉一阵热浪袭来。


    姜如棠就近走进一家奶茶店,点好东西后一个抬眼,就看见他也在。


    陈阿姨的侄子,陈诀。


    他坐在店内一个圆桌后面,跟前放着一杯奶茶。


    他侧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透过玻璃进来已经不那么刺眼,将他发梢都染上几抹暖色。


    本该是一个岁月静好的画面,但加上他下巴上那道疤,就瞬间变了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盯着看的缘故,陈诀缓缓转了下头,目光从玻璃窗外移回来,直直的跟她撞上。


    姜如棠在“上去打招呼”和“假装没看见”的电光火石之间选择冲他笑了一下,然后飞快转回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门口又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带着一阵热气伸手就往她肩上招呼,“如棠,怎么样,我快吧?”


    “快快快。”姜如棠从店员手中接过两杯奶茶,顺手塞了一杯给她,“快走。”


    唐年一边说着话一边被她推着往外走。


    出了门唐年才把那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完,“哎,里面靠窗那个,陈诀,他怎么也在。”


    姜如棠把吸管插进去,摇了摇头,“不知道。”


    要是让唐年知道她昨天晚上在陈诀他家睡觉,包里还装着他家的钥匙,指不定要臆想成什么样。


    但事实就仅仅是最近不太平。


    有个人在,壮个胆儿。


    聊城挺小的,尤其是西区这一块,随便走走就能碰上个脸熟的。


    就比如傍晚天凉一些,她们随便找了家烧烤摊儿进去,就再次好巧不巧地遇上了陈诀。


    准确说是陈诀和他身后那一伙人。


    晚上六七点钟,天色已经暗了不少,陈诀坐在烧烤店特有的白色塑料椅上,指间夹了根烟,旁边的人或站或坐,高矮胖瘦每个人都极具辨识度。


    打眼扫过去他竟然是里面最正常的那一个。


    他身后瘦杆儿似的人物叫胖子,她昨天见过,那个流里流气的寸头今天也在。


    其余的人有染一头黄毛的,有穿的像下一秒就要站起来摇花手的,还有个脸上带条疤一看就很不好惹的。


    简单概括就是,乌合之众。


    姜如棠没敢往那边多看,本想绕去顶头找个远的角落,结果被唐年拉着在他前面的这一桌坐下了。


    她的位置背对着那乌泱泱一众人,唐年倒是毫不避讳地往那边儿看。


    或许是跟其中某个人视线对上了,唐年终于讪讪地把目光收回来,“如棠,你不觉得这群人里陈诀最帅吗,一眼就看得着。”


    姜如棠低头看着菜单,“也就他看着比较正常。”


    或许是老妈赵女士从小给她灌输的“明哲保身”式教育根深蒂固,让她平常看见这些人就忍不住走得远远的。


    倒不是瞧不起他们或者是类似的抵触情绪。


    单纯是老妈念叨得多了形成的条件反射。


    “我听说他原来就是咱们这儿的人,中间有几年去了外省,直到今年高考才又回来了。”唐年伏下身子,压低声音跟她八卦,“他也不爱搭理咱们学校的,这些应该是他从前就认识的朋友。”


    姜如棠听着关于他的传闻,对此到不是很感兴趣。


    她把单子往前一递,“还加什么吗。”


    唐年在纸上扫过一眼,拿笔又添了样,“加个茄子,这个好吃。”


    她随便选的一家店结果生意出奇的火爆,把点好的单递出去后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身后那桌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尽管她没有特意去听,但时不时就会有几句声音大的传进她耳朵里。


    有个人像是串儿还没上就喝高了,说话都有点大舌头,“诀哥,这次,次回来还走吗?”


    紧接着就听见谁拍了他一巴掌,“说什么屁话,当然走,诀哥可是要上大学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也是,难怪都说诀哥出息,他可是咱们这伙人里唯二上大学的,上一个争哥报了个南方那么远的,走了都见不着。”他顿了顿,又说,“诀哥什么大学,远不远啊?”


    陈诀还没开口,就有人替他接了话,“江大,你这脑子知道什么是江大吗。”


    “……”


    姜如棠听着身后那伙人说话,陈诀还是和昨天一样,只偶尔插上几句。


    “咱们这刚考完都不知道考了多少分,人家已经高枕无忧等着上学了。”唐年托着下巴,听见那群人说话,忽然感叹了声,“那可是江大。”


    姜如棠再次听见“江大”这两个字,才反应过来那个叫陈诀的着实有两下子。


    江大的新闻专业很出名,她也一度把江大列为自己的目标,可是分数很高,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上。


    她盯着光秃秃的桌子,问了声,“体育单招录取这么快吗?”


    唐年点了点头,“体育单招的话好像是不参加高考的,需要提前准备一个考试,有点保送那意思,我也不太懂,听别人说的。”


    前面老板娘拿着小本儿,从屋里探出头来喊,“六桌,你这前面两行写的什么,字我看不清。”


    姜如棠赶忙站了起来,和唐年说,“我去看一下。”


    她习惯了写字连笔,有时候草起来连自己看着都费劲。


    姜如棠过去把那两行字重写了一下,老板娘接过后笑着点头,“马上就到你们的了,不好意思,今天人多。”


    她也连连点着头回应,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视线又一次落在前头那人堆儿里。


    陈诀坐没坐相地靠在塑料椅背上,脸上带着一种散漫恣意的笑。


    从她昨天第一眼见到陈诀再到今天出门前,都感觉他这个人游离在两种极端状态中。


    一种是“别惹我别惹我我下一秒就要炸了”,另一种是“随便吧随便吧这世上一切与我无关”。


    但像现在这种轻松惬意的状态很是少见,他好像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热闹。


    尽管他没说几句话,就这么看着这群“精神小伙”也是脸上带笑的。


    显然区别于前两种,是属于夹杂在前两种之间的第三种状态,姑且称之为“活着好像也还凑合”。


    姜如棠顺便在冰柜拿了两瓶汽水回去,几步路的距离,瓶身上已经冒了水珠。


    唐年看着她坐下来,指了指她头上,“如棠,这一下午我都没细看,你头发上绑这蝴蝶结丝带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她递了瓶汽水过去,“在超市买的,当时还剩两个我就都买了,你要是喜欢我下次把另一个给你带上。”


    话音未落,后面那桌忽然“哐当”一声,紧接着是一阵各种声音的哗然。


    姜如棠下意识回头往后看,好像是谁搬了一件儿啤酒没走稳撞桌子上了。


    因为离的近,她视线好死不死的又跟陈诀对上了。


    顶多一瞬,她就匆忙别开转过头,正巧她们点的东西也上了。


    后面那桌有人推搡着喊,“别火急火燎的,跟被屁蹦了似的。”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陈诀目光落在某只墨绿色的蝴蝶结丝带上,在桌子下踢了那人一脚,“说话文明点儿。”


    随后又是一阵大大咧咧的笑,“要上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文明点儿,文明点儿,我以后注意。”


    “……”


    姜如棠和唐年吃完离开的时候,看见他们那桌人还在那儿,不过桌上的东西吃的七七八八,酒瓶倒是东倒西歪,越堆越多。


    她们又去看了个电影,等电影散场,姜如棠回小区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姜如棠其实半路就后悔今天看这么晚的电影。


    这老小区也不那么太平,她自认为不算太胆小,但是想到那错综复杂像凶杀案现场的巷子和路,就让人忍不住胆寒。


    她下了车就飞快往里走,在经过一个巷口时听见拐角外有细碎的声响。


    声音很轻,像是金属碰在地上的声音。


    姜如棠抓着背包带子,大气都不敢喘,紧接着又听到了几声细细软软的猫叫。


    她这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还好,是猫。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经过拐角,看见灯光下有个人蹲在地上,手边是一只在吃罐头的小野猫。


    刚才的金属落地声应该是罐头的盖子。


    他心血来潮伸手在猫后背摸了摸,猫却突然叫着发脾气,在他手背抓出两道血痕。


    他看着跟前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在它头顶轻拍了下,骂了声,“小没良心的。”


    陈诀站起身,盯着地上多出那道人影看了两秒。


    他没什么表情地转过头,在同一天内第三次相遇,姜如棠没话找话地说了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他把身子转过来,闷笑了声,“我倒是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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