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这部电影即将杀青, 这些天大家的戏都拍得很满,但也给了顾泽深一下班就能和爱人贴贴“充电”的理由。
梁浅看着跟着他走进卫浴的小奶狗,整只狗子蔫得“尾巴”和“狗耳朵”都垂下去了。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别的城市拍戏, 只能住酒店, 每天只能抱着剧本互相串串门, 夜里就不得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所以顾泽深已经好久没尝过甜头。
这天顾泽深下戏比较早, 回到酒店洗完澡的时候,正好梁浅回来了。
顾泽深果断拿起剧本,脸上挂着一副“我的心里只有工作”的表情走进了对方的房间。
梁浅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窗帘都拉紧了, 看顾泽深正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不禁笑了笑。
“哥,你别笑了。”顾泽深撇了撇嘴。
梁浅走到他的跟前, 捏起他的下巴, “怎么?笑都不可以了?”
“顾不浅把持不住。”顾泽深抬手就帮他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梁浅最近的造型都是白衬衫、小揪揪加金丝眼镜, 每次看着他,或者对他笑起来的时候, 顾泽深觉得自己的心弦都被撩拨得能弹出一曲《高山流水》。
看他解开一颗扣子就没继续了, 梁浅挑了挑眉, “那顾不浅矜持什么呢?”
顾泽深:“!”
“怕被听到?”梁浅坐在他腿上, 懒洋洋道:“顾老师, 假设我们在偷.情,你觉得哪里最安全?”
“浴室。”顾泽深毫不犹豫就回答道。
“顾老师挺厉害啊,为什么选浴室?”
顾泽深小脸一黄, 不好意思道:“梦、梦到过。”
当初看完《舞林高手》那个综艺不就, 就梦到自己和“躲避追查的梁浅”在浴室里胡闹。
“啧。”梁浅哭笑不得地碰了下他额头, “顾老师,你这在梦里肖想过我多少回了?”
顾泽深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把下巴垫在了他肩上。
“浴室自带一扇门,淋浴间又有玻璃门,不仅多重隔音,而且浴室还有水声。”
梁浅在他耳边轻声道:“软件处理不了水声,它可是连窃.听.器都能瞒过。”
这都暗示到这份上了,顾泽深双手环上梁浅的腰,准备立刻把人抱进浴室。
然而下一秒,梁浅就自顾自站了起来,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往浴室走,“可惜顾老师洗过澡了,那就不浪费水资源了。”
顾泽深噌一下站起了身,在梁浅关上浴室门之前窜了进去。
他反手把门一关一锁,“一起洗!不浪费!”
*
第二天还要拍戏,他们没闹太过,他们从浴室出来后,顾泽深就抱着梁浅倚在床头,怎么也不肯放开。
梁浅自顾自刷着手机,他都习惯了,这狼崽子每次下了床立即变身黏人小奶狗,不抱着温存大半个小时绝对不放手。
“哥,你已经给雪梨挑了好几天礼物了。”顾泽深酸溜溜地说。
这几天他眼睁睁看着梁浅在购物车里,加进了狗勾的帽子衣服书包、狗粮、狗零食、狗玩具,今天连豪华狗窝都开始正式挑选了。
“对雪梨好点。”
梁浅用脸颊贴住了他的额头,视线却依旧放在手机软件上,心道当初要不是雪梨认路,他和顾泽深还有林束指不定会怎么样。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中秋去顾家吃饭,是去你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吗?”
顾泽深点点头。
梁浅眼睛亮了亮,“那里有没有雪梨小时候的照片?”
“梁仙君。”顾泽深哼哼了两声,浑身散发着柠檬味,“你是不是为了我家的狗,才来泡我的?”
“顾郎是在跟狗吃醋吗?”
“嗯。”顾泽深把脑袋埋进他脖颈,“快哄。”
梁浅灵活地往下一躺,就钻进被窝一卷,背对着他,“很晚了,顾郎该回自己房间了。”
顾泽深浑身写满了“不乐意”,磨磨蹭蹭地挪下场,还是没忍住绕到另一边,隔着被子抱住了梁浅。
梁浅看他那委屈样,还是主动送了个晚安吻,又问道:“我中秋跟你一起去顾家的事,你有跟对面打招呼吗?”
“说了。”顾泽深点头,“我说带我男朋友一起。”
“这么直接?”梁浅一怔,“他们什么反应?”
“随便他们有什么反应,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到时候我受委屈可以,不准让我男朋友也受委屈。”
梁浅笑了一下,“你也不行,我跟过去就是为了让我的顾小朋友也不受委屈。”
*
电影杀青日恰好是中秋的前一天,梁浅和顾泽深直接回了榕城。
多日没有纵情享受的狼崽子抱着人直接闹到了下半夜,梁浅额上都是汗,疲惫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小雨伞,又看了看精力依旧旺盛的顾泽深,果断抽过睡袍的带子,将人的手反绑在身后,直接推进了浴室。
“哥,你那么累了,我帮你洗吧。”
顾泽深和他一起站在淋浴下,眼巴巴地看着被雾气缠绕的心上人,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顾老师,”梁浅捏住他的下巴摇了摇,“把你放开我今晚还能睡吗?”
“我可以写保证书,下半夜一定乖乖的。”
顾泽深摆出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你不能因为我的心上人太迷人,导致我把持不住,而制裁我。”
梁浅才不信这只上了床就会变成狼的狗崽子,自顾自继续洗澡,“第四季度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他最近盘算了挺久,如果顾泽深冬天不忙的话,他可以带人去东北玩一小段时间,给小奶狗过个生日,顺便让雪梨这只雪橇犬去东北的雪地里玩一玩,觉醒一下血脉。
“纪本上次在晚宴上说的那个综艺,我也接到邀请了,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准备参加一期。”
顾泽深说着又问道:“对了哥,顾氏让我去参加的那个国外宴会,你一起去吗?”
梁浅摇了摇头,“他们需要你顶着‘顾氏太子爷’这个身份,我要是跟着去了,以什么名义赴宴?”
顾泽深傻乎乎笑了起来,“太子妃。”
他话音刚落,就被梁浅湿漉漉的手糊了一脸。
*
第二天人间团圆月,一轮满月高悬在夜幕中,梁浅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赏月,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哥,你别紧张,这不算见公婆。”顾泽深没忍住开玩笑道。
“好好开你的车。”
梁浅哭笑不得,他一点也不紧张,只是在心里默默编排着要怎么把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两重身份融合起来。
他只在那次的晚宴上见过顾夫人一面,对方一见到顾泽深,整个人状态就不对。顾泽深以前也说过,只要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最后顾夫人总是很容易情绪失控,甚至拿刀恶言相向。
所以如果今晚真的又发生了这种事,他希望他这位当事人之一,可以站出来说清当年的事,能不能转变顾夫人的想法他不知道,但他不能让顾泽深被养父母的这种态度弄得继续自我怀疑和愧疚。
当顾泽深开着车进入别墅区时,梁浅看到某座大房子前已经站了管家和佣人。
进车库的时候,梁浅没忍住问道:“顾不浅,他们家人应该挺多的啊,当初你接回去雪梨之后,怎么就你们一人一狗生活?”
顾泽深摇摇头,“我都被那些保姆弄出心理阴影了,所以没要管家和佣人,他们也没绝情到任由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自生自灭,所以给我找了钟点工。”
“大少爷。”
下车后,管家和佣人主动上来帮他们提东西。
管家年纪挺大了,虽然没有看着顾泽深长大,但顾泽深的品性他是多少了解的,可惜他只是个管家,豪门恩怨不好说太多,以至于每回看到顾泽深,心情都十分复杂。
梁浅和顾泽深同时把后备箱的东西拿出来时,他发现小奶狗准备的礼物不比他这个陌生人少,估计每回来这里,都是把自己当客人的。
这么想着他不由又觉得心疼。
“哥,你买了什么呢?”
被管家带到客厅入座后,顾泽深凑到他耳朵边问道。
梁浅勾了勾唇,没说。
其实是方信前段时间出门玩,他托人拍卖了一只年代久远的木叶天目盏,还有一支古董玉簪。
顾泽深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梁仙君别紧张,你是神仙下凡,豪门恩怨这种凡尘俗世有顾郎替你挡着,不让它们给仙君添堵。”
所以这小奶狗为什么觉得他会怕这些?他的气质有那么温软好欺负吗?
不等他问出口,顾氏夫妇就从二楼下来了,顾夫人看到顾泽深后,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看也不再看一眼,自顾自走到餐厅去帮佣人摆放菜品了,把佣人吓了一跳。
顾翰飞见有他这个外人在,到底是客气地留他们在客厅喝茶寒暄了一会儿。
管家叫他们用餐时,顾翰飞看着紧挨在一起的小情侣,不由觉得惊奇,他让管家把佣人全部带了下去,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四个人。
大家谁都没想要开口说话,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了尴尬。
顾翰飞主动问了梁浅一些情况,但顾泽深都是抢着回答,似乎怕他吓着别人似的。
顾翰飞不由笑了一声,看向梁浅道:“梁先生,所以你比泽深大了六岁。”
见梁浅点头,他又接着道:“泽深还小,年轻人对爱情总是新鲜的。”
话说到这他就停了,但梁浅怎么可能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相差了六岁,顾泽深说不定过几年就腻了。
他敛了敛眉,微笑着回看着顾翰飞,“您说得对,年轻人嘛,对爱情新鲜,保质期也久,听说您和顾夫人也是从校服到婚纱的一对璧人,那泽深比起来,还是谈得晚了些。”
顾翰飞笑了两声,“我也挺意外,泽深的对象会是圈内人,我还想着过几年,介绍一些门当户对的姑娘……”
“那请问顾先生,您是怎么定义门当户对的呢?”
梁浅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可顾夫人听到“门当户对”这四个字,面色却沉了下来。
顾泽深坐在一旁简直目瞪口呆,心道漂亮哥哥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吗?怎么今天气场那么强?
顾翰飞的话被打断,他顿时一哂:“泽深是顾氏的大少爷……”
“他是吗?”
梁浅这三个字一问出来,不止顾夫人,连顾翰飞都震惊地看向了顾泽深。
“顾先生,”梁浅温声道,“您刚才说这些,无非就是担心我是看中了泽深的家世,惦记顾家的财产。”
他一只手放到桌下,扣住了顾泽深手,安抚地捏了捏,继续道:“可是您看,有些事情我们俩之间是坦诚相对的,我惦记的,也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反倒我听了您刚才的话,觉得有些好奇,所以二位早就计划好了,让泽深代表顾氏和别的豪门女孩结婚,来助顾氏更上一层楼?”
这得吃多少顿,才能长那么大的脸啊?梁浅心里暗自惊叹。
顾翰飞虽惊讶,但也不慌,不紧不慢道:“既然泽深和你说过了,那我们就不再讨论身世的事情了,但是泽深在顾家长大,总该要感恩我们的付出。”
“爸,我不认为我需要用自己的婚姻来报答你们的付出。”
顾泽深压抑着怒火,他之前一直拼命工作,尤其是这两年也帮翰悦挣了不少,但他忽略了,豪门还有狗血联姻这种事情。
一道刺耳的脆响就在这时候响在了餐厅。
顾夫人突然把一个红酒杯砸向了桌面,杯子支离破碎,只剩一个杯脚被她握在手上。
她浑身轻轻发着颤,双眼通红用那个破碎的杯脚指着顾泽深。
“那你觉得你需要做什么?”顾夫人哽咽道,“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害死了我们的亲生儿子……”
她说着突然尖叫起来:“没有让你偿命是我们的仁慈!你反过来委屈什么?!”
顾泽深死死咬着牙关,同样红了眼,就在他准备站起来和她理论时,梁浅突然拉了他一下,又在他膝盖上安抚地拍了拍。
梁浅冷静地看着对面的夫妻,淡淡开口道:“二位心里,真的是觉得泽深害死了二少爷的吗?”
室内静了一瞬,不等对面说话,梁浅又道:“还是,只是看罪魁祸首被当场击毙,无处发泄自己的悲伤和愤怒,所以把这种负面情绪,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顾夫人倏地留下一行眼泪,指着墙上挂着的小儿子的照片,歇斯底里道:“那年,是他去接我儿子的,怎么可能一大群人只有我儿子一个人遇难!”
“别跟我说那个林束可以作证,这人不是精神失常去国外疗养了吗?他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
顾翰飞想去搂妻子,去被挣脱了,顾夫人看着梁浅,“而你,你又算什么东西?”
“泽深当初自己也差点遇难。”
梁浅顿了顿,“只不过,我在绑匪要下手的时候背走了他。”
三道视线就这么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梁浅蹭了蹭顾泽深的手背,示意他先冷静,又看到顾夫人顿时变得更激动的神情。
“顾夫人,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又想问我,凭什么只救泽深,不救你儿子?”
“你看,只要你儿子没有复活,那么你就会顺着自己的恨意,给所有沾的上边的人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梁浅顿了顿,“但当初谁都没有错,泽深、我、林束,都和顾泽源一样,是无辜的受害者。罪魁祸首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绑匪。”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眼大纲,好像快到漂亮哥哥需要暴露武力值的时候了(笑容渐渐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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