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的到来在瑶水村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这还是社员们第一次见到活的外国人呢!
除了已过耄耋之年的张夫子有些见识,其他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纷纷找借口来队长家看稀奇。
南美混血儿跟双胞胎同岁,苗玉兰怕村里人吓到孩子,便将人全部拦在了门外。
然后端出不少好吃的招待国际小友人。
杨玉环在瑶水村可谓是如鱼得水,与延安的姥姥交流起来畅通无阻,毫无障碍,小嘴一直不认生地叭叭叭。
南湾话说得贼溜。
本来家里有一个延安就已经很聒噪了,如今又来一个更能说的南美混血儿,再加上老项家的其他孩子,吵得宋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杨玉环虽然没来过农村,但是对农村吃食来者不拒。苗玉兰原本只做了包子和烙饼,但是为了招待外国小朋友,愣是让老头子出海捞了不少鱼虾蟹回来。
见她吃得实在太多了,宋恂冒着得罪小朋友的风险,将她手边的两只梭子蟹挪开了。
“螃蟹吃多了容易拉肚子,你要是喜欢,一会儿叔叔给你装几只回家。”
杨玉环似乎也觉得自己今天的食量不太淑女,张开占满汁水的十根手指头说:“我今天太饿了,刚才延安一直拉着我跳舞。”
所以多吃点是正常的。
宋恂笑着点头,作出一副“你确实应该多补补”的表情,给她夹了一点鱼肉。
然而,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返程的吉普车刚开到半路,杨玉环就捂着肚子说想要上厕所。
延安也凑热闹说想尿尿。
宋恂只好把车停下,让他们去路边的小树林里方便。
“走吧,男女分开,”项小羽拉着杨玉环往小树林深处走,“延安,你在旁边解决吧。”
延安却不听话,生怕自己的屁屁被杨玉环偷看到,像个小媳妇似的夹着腿跑远了。
尽量远离女生们的视线。
宋恂:“……”
他在车里等了将近十分钟,合计着延安也该回来了。
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需要手纸吧?
他正想下车去看看情况,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提着裤子跑回来的延安。
延安嗖嗖跑过来,站在车外大喊:“爸爸,我在马路边捡到一个大袋子!”
“嗯,”宋恂只以为是尿素袋子之类的,翻出军用水壶,倒水给他洗手,“洗了手赶紧上来,别乱捡垃圾。”
“不是垃圾!”延安激动地嚷嚷,“袋子里有钱!可多啦!”
他回想刚才看到的,猜测道:“估计得有好几千块呢!”
宋恂只好下车,跟在儿子身后去了他刚才尿尿的地方。
“你看,这么一大袋呢!”延安让爸爸去看躺在地上的麻袋,鼓鼓囊囊的,“我刚才抠开一点看了,里面都是五块钱!”
宋恂顺着他打开的口子往里面瞅一眼,果然是一捆捆五元票面的钞票。
这里的钱可不止几千块。
“爸爸,咱们把麻袋撕开,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延安怂恿。
“然后呢?”
“然后就交给警察叔叔呀!”延安一边扒拉麻袋上的口子,一边哼唱道,“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我这次捡到好几千呐,比一分钱多多啦!”
宋恂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本想去了公安局再清点的,不过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的小孩实在是兴奋,非要让他赶紧倒出来数数。
爷俩把麻袋提回车里,将一捆捆钞票倒出来清点,一共50捆,全是五元票面的,合计25万元。
这会儿项小羽也带着小姑娘回来了,见到车里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钱,忍不住“哇——”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年头家里有几千块存款就是有钱人了,万元户甚至是能登上报纸电视的。
25万着实是一笔数额相当巨大的巨款了!
杨玉环将脑袋探进来张望,见到麻袋下面写着字,便喃喃地念出来:“很行。”
“那是银行啦!”延安有模有样地给小伙伴讲解,“银行就是半克的意思,存钱用的。这个麻袋里的钱就是银行丢的!”
本来他们的车已经快要开进市区了,但是因为这一麻袋钱,宋恂只好将车调头,去了距离最近的南湾县公安局。
因着是礼拜天傍晚,公安局只有三两个人在值班,见到两大两小提着一麻袋钞票进来。
值班民警全都震惊了!
这也太多了!
宋恂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发现这包钞票的经过,并跟着民警同志重新清点了一遍麻袋里的钞票。
几个民警先后跟宋恂握手,赞扬他这种拾金不昧的精神。
宋恂接受了民警的称赞后,刻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是海浦海洋渔业公司的党委书记,作为一名党员,这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他又强调这些钱是孩子发现的,为了给孩子留个纪念,麻烦公安同志给他们出具一份25万现金的接收证明。
宋恂心想,就当他是小人之心好了,这么多的钱交过来,绝不能不清不楚稀里糊涂的。
几位公安同志很好说话,不但给他们出具了失物接收证明,还对宋恂保证,如果找到了失主,会给他往单位打电话告知的。
一家人从公安局走出来,心情都很美妙,延安感觉自己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整个人都神气十足。
杨玉环回家就将今天的见闻学给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详细问了经过的杨爸爸,这回对宋家人的人品更放心了,鼓励女儿可以多跟宋家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于是,杨玉环往宋家跑得更勤了,几乎长在了宋家。
不但她自己要来串门,有时候还要把她妈妈也带过来,顺便带一些她们自己做的蛋糕和水果派。
项小羽应对讲南湾话的杨玉环还行,但应付说英语的杨万里就很吃力了。
还得让儿子给她当翻译。
延安的口语虽然还有点磕磕巴巴的,但这小子很敢开口,乐于在两个妈妈之间当小翻译。
并得到了杨万里女士的邀请,平时可以去她家,跟杨玉环一起学钢琴。
杨玉环的钢琴就是她在教的。
“万里,可以带我哥哥一起去吗?”延安给哥哥争取机会,“我哥哥去省城参加围棋比赛啦,他可能会得到第三名,马上就能回来!”
“当然可以!”杨万里热情回应。
项小羽心说,这小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非说吉安能得到第三名。
作为亲娘她当然想让吉安取得名次,但是全省有那么多围棋少年参赛,所有队伍加起来足有上百人。吉安才将将八岁,未必能下得过那些十几岁的大孩子。
然而,延安的嘴仿佛被开过光。
一个礼拜后,吉安果然拿回了一张省少年棋类比赛围棋第三名的奖状!
而且他的名字第一次登上了本地报纸。
有一篇标题为《八岁宋吉安在棋坛初露头角》的文章被刊登在《海浦晚报》上。
“在今年四月的省少年棋类比赛的争夺战中,海浦地区八岁小将宋吉安披挂上阵,初露锋芒,挫败省城劲敌之后,连克雅江、温陵、永泰等地代表,以高分获得围棋第三名。各地教练员、运动员对小将表示庆贺……”
项小羽放下报纸,抓过自己的小光头儿子使劲么么么了好几口。
“吉安,你可太厉害啦!”她语气夸张地称赞道,“居然打败那么多对手呢!”
吉安摸了摸脸蛋,带着点赧然说:“还行吧,没能得第一名。”
“第三名已经很好了!妈妈还没得过第三名呢!”
“我爸爸一直都是第一名!”吉安还是很崇拜自己爸爸的,总是不自觉跟爸爸做比较。
“谁说他一直都是第一名的?”项小羽开始揭小宋哥老底,“他去党校学习的时候,第一次考试只得了第二名。再之前去参加省运会航模比赛的时候,也是第二名。你能得第三名已经非常好了,听你邢伯伯说起参赛人数时,我还以为你这次得空手而归,拿不到名次呢!”
延安翻看着哥哥的新奖状问:“妈妈,我哥得奖了,有奖励不?”
“有啊,吉安想要什么?”
延安撺掇道:“去滑旱冰吧!等我得了跳舞比赛的第三名的时候,就去滑旱冰!”
“那等你跳舞得奖的时候再去滑旱冰。”吉安摸了摸二黑的毛毛说,“咱们先给二黑做一双旱冰鞋吧!”
好了,宋书记有活干了。
为了兑现给吉安的奖品,宋恂特意给二黑量了脚丫子的尺寸,称了体重,然后亲自去五金店买了制作滚轮的滚珠轴承。
下班回家就搞起了小手工。
他干活的时候,儿子们就围在旁边递工具。
项小羽背着手围观片刻便问:“你不是说行署领导已经找到酒店投资人了么,你们跟人家见过面没有?”
“我还没见过。”宋恂对着小铁片敲敲打打,试图给二黑做一双舒服点的鞋子,“据说是归侨回乡投资,他们主动找到行署想要参与家乡建设,原本只打算投资建厂。不过王专员听说他们在港岛有酒店业务,就劝人家在内地投资酒店,打造地标性建筑。”
“地区领导就没让你们三方碰个面?”
“前两天组织了一次,不过我没去,让邬经理出面了。”宋恂接过吉安递来的小滚轮说,“等到正式敲定合作的时候,我作为吉祥物露个面就行了。”
项小羽被他这个形容逗笑。
“这样也挺好的,否则你哪有时间给二黑做旱冰鞋!”她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挺满意的,宋恂当了书记以后,将更多精力放在思想政治工作上,反而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了。
“分工合作嘛。”
宋恂将滚轮挨个安装到铁片上,然后招呼二黑过来试穿。
如今的旱冰鞋都是一块铁片下面安装四个轮子,大家直接穿鞋踩在铁片上,用绑绳固定好即可。
宋恂给二黑做的旱冰鞋跟那种差不多,但是每只鞋下面只安装两个直径不到四公分的轮子。
二黑听话地侧躺在地上,让宋恂和双胞胎帮它穿鞋。
穿上鞋以后,它就站不起来了……
项小羽见它前爪刚站起来,就扑通一下跌了回去,不厚道地笑出声。
二黑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双旱冰鞋禁锢住。
不屈不挠地反复尝试好几次,终于在小兄弟们扯腿推屁股的帮助下,顽强地站了起来!
四脚着地的二黑比人类的平衡感好许多,很快就聪明地找到了旱冰鞋的使用技巧。
人家只要后腿发力即可,前腿优雅地交叉捣腾小碎步,滚轮摩擦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双胞胎像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儿走路的老父亲,激动地给二黑鼓掌叫好。
追在二黑身后鼓劲。
项小羽见二黑玩儿得挺好,笑眯眯道:“一会儿我给二黑缝一双袜子,免得铁片太硬,把咱二黑的脚丫子磨坏了。”
对于这套新装备,二黑仍处于摸索和适应阶段,宋恂一时分不清它是否喜欢滑旱冰。
不过,双胞胎却喜欢极了,每天放学都要带着二黑去外面兜风。
光头双胞胎,搭配滑旱冰的威风狗子,已经成了先锋路上的西洋景。
这天,宋恂正考虑是否要给二黑换一双更舒适的鞋子时,接到了邬君阳的电话。
地委即将与港商敲定投资事宜,要在望海楼宴客,请宋恂一起出席明晚的饭局,跟合作方见见面。
宋恂想着既然是跟合作伙伴见面,无论如何也要正式一些。
他翻出西装领带将自己捯饬得体体面面地出门了。
这位港商姓王,穿着西装和花衬衫,手上和脖子上都金光闪闪的,来赴宴时,身后跟着一串秘书和助理。
一看就特别有钱。
宋恂觉得这位归侨的打扮有点太花哨了,不过他并不是以貌取人的。这两年不少从南方回来的人都这么打扮,项远洋经常去广东出差,也给自己弄过这样的花衬衫。
这种打扮在南方还挺新潮的。
大致的合作方式在行署的主持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宋恂没有谈生意上的事,在对方跟自己敬酒的时候,跟他闲聊了起来。
“王先生以后就在海浦定居了嘛?”
既然是归侨,那肯定是要在内地定居的。
“我目前在内地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广东,偶尔还要回港岛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平时还是定居在广东的。”王德荣与宋恂碰了一下酒杯说,“这次在海浦耽搁的时间太久了,签完合同以后,我还得赶紧回港岛一趟。”
“听说王先生在港岛和广东都有好几家酒店在经营?”宋恂颇感兴趣地问。
王德荣用一口港普谦虚道:“广州的酒店还在建设中,港岛那边也只有四家而已。”
宋恂笑着恭维:“近几年港岛的旅游业飞速发展,我前段时间看到一篇文章预测说,港岛马上就将成为太平洋地区仅次于夏威夷的第二个游客最多的地区。每年的旅游收益高达上百亿港币,兴建酒店是港岛目前最热门的投资项目。王先生能在寸土寸金的港岛,拥有四家大型酒店,可见您实力不俗了。”
“我们在港岛确实有些产业,但是酒店服务业只占其中一小部分而已。这四家酒店不算什么,放在全港上百家酒店中,就更不起眼了。”王德荣话锋一转道,“我们其实主要是做无线电实业的,这次回海浦来,原本也是打算投资建厂的。”
他在酒桌上高谈阔论,讲述他这些年的发家史,引来听众们的连连惊叹。
水晶灯的细碎灯光正好落在他左手的两枚金戒指上,金光闪闪的,让宋恂看得有些出神。
宴请结束以后,宋恂连夜返回办公室翻出最新一期《章。
反复确认了几遍后,第二天早上刚上班,他就去了邬君阳的办公室。
“咱们跟王德荣那边还没有签合同吧?”
“没有,他们还在跟银行谈贷款,”邬君阳笑着说,“估计一个礼拜之内就会签约,王德荣说会从港岛那边请设计公司帮咱们设计酒店。”
“他跟哪个银行谈贷款?咱们海浦的还是港岛那边的?”
“当然是海浦的!王专员和新上任的郑书记,都想促成这次合作,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得到港商的投资呢。”
“他跟咱们的银行贷款,还算是哪门子的投资?”
“只是贷款一部分,剩下的钱还由他们出。”邬君阳解释道,“咱们主要还是看中人家的管理经验。”
宋恂沉吟着说:“跟王德荣签合同的事情,先缓一缓吧。我觉得不太对劲。”
邬君阳怔愣一瞬问:“怎么不对劲?”
“我昨天在酒桌上跟他谈到了港岛的旅游业和酒店建设,他说他在港岛有四家酒店,在全港上百家酒店中不算什么。”宋恂拧眉说,“但是我刚看过最新一期《章特意介绍了港岛的旅游业发展,上面说港岛目前有酒店不到50家,正是最热门的投资项目。”
“……”邬君阳沉默片刻问,“会不会是杂志上统计错了?”
停顿几秒,她似乎也觉得这种理由有点牵强,便又说:“王德荣刚来海浦就捐给咱们地区二十万元用于基础设施建设,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二十万都到账了?”
邬君阳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对宋恂说:“已经到账十万了,剩下十万,签了合同以后就能到。”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宋恂在腿上扣了扣说,“咱们是第一次跟港商合作,很多情况都不了解,还是找关系去南方打听一下吧。”
“地区早就派人打听过了,签这么大的合同当然得搞清楚对方的底细。王德荣的公司确实在广州投资了一家酒店,如今已经快要建成了。”
“无论地区是怎么查的,咱们渔业公司都要自己找关系查一查,”宋恂正色道,“你先不要急着跟他们签合同,就说咱们的现金流有些问题,需要再等等。我找港岛那边的熟人帮忙打听一下王德荣的情况!”
邬君阳被他说得心里毛毛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再打听一下也没错。我一会儿请咨询公司的人也帮忙查查。”
宋恂正想办法联系港岛方面的熟人,而他关注的另一件事也终于有了动静。
前段时间他们家捡到的25万现金,已经找到失主了!
南湾县公安局的同志特意打电话跟他通报了具体情况。
那包巨款是海浦工商银行南湾办事处的办事人员去海浦交款时,从汽车上滚落下来的。
由于案情比较复杂,公安同志没有说得太详细,只说现金已经归还给银行了,有关部门正在对失职人员进行处理。
公安同志一再表扬宋恂这种拾金不昧的品质,宋恂连道公安同志破案辛苦。
双方客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电话。
按照宋恂的想法,既然钱已经归还给银行了,那么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吧?
然而,并没有。
接到公安局通报电话的第二天,宋恂就在办公室见到了《海浦晚报》的记者。
人家想要宣传报道一下他的清风峻节。
宋恂作为一个企业的党委书记,并不想因为拾金不昧而登上报纸。
如果他想要这种宣传,早就已经上电视新闻了,毕竟他家就有一个电视记者。
这种25万巨款分文不取的新闻还是有些噱头的,电视台未必会拒绝。
他对记者同志婉拒道:“第一个捡到钱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八岁的儿子,也是他提议将这些钱交到公安局的。我只是帮忙报案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当事人。”
记者似乎觉得小孩子拾得巨款,无私上交的新闻也很有看点,便想采访一下延安。
宋恂想起延安发现哥哥登上报纸时,那个羡慕的小眼神,犹豫片刻还是松口说:“如果孩子愿意被采访的话,家长不会阻拦。”
于是,宋延安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突然被班主任周老师喊了出去。
“老师,你找我啥事啊?”延安乖乖跟在老师身后出门。
他最近已经没在教室里玩呲水枪了,昨天的数学测验还考了一百分,老师单独叫他出来是要说啥咧?
周老师和颜悦色道:“别紧张,有个记者叔叔想要报道一下你拾金不昧的事迹。”
延安瞬间就想到那一麻袋钱了,昨天爸爸刚回家说过,已经找到了失主。
不过,他还是摇头道:“让记者叔叔去报道我爸爸妈妈吧,我不知道要说啥。”
“说你捡到巨款的经过和当时的想法就行了。”周老师将他带去校长办公室,“你爸爸已经给校长打过电话了,这件事听你的,你要是想接受采访就可以去跟记者叔叔聊聊。”
学校当然想让拾金不昧的学生上报纸了,这也是学校教育的结果嘛。
对他们先锋路小学也是一个正面宣传。
延安迟疑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见见那个记者叔叔。
进入校长室,跟校长和大队辅导员礼貌问好,然后跟唯一面生的年轻叔叔也问了好。
记者同志怕他紧张,轻声细语地与他闲聊了一会儿,问了问他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成绩如何。
还表扬了宋延安同学拾金不昧的宝贵品质。
已经放松下来的延安谦虚地摆手,想起爸爸在公安局说的话,便原样照搬道:“这是一名党员应该做的!”
记者和老师们:“……”
周老师笑起来,赶紧帮他找补:“这孩子的家长是党员,他这也是耳濡目染,受到了良好家庭氛围的熏陶。”
“对,我爸爸是党员,我还不是呢!”延安又改口说,“我想当少先队员!”
记者笑问:“你还不是少先队员呢?”
“不是呐!”延安转向一旁含笑望着他的大队辅导员问,“郭老师,我下学期可以当少先队员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5-1623:55:262022-05-1714:5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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