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最初居住于乐园伊甸园中。
不为吃穿烦忧,不为疾病痛苦。
他们得到了上帝的恩赐,会在这座乐园中长久的生活下去。
可是一条蛇闯入了伊甸园中,别有用心地诱惑了夏娃。
毒蛇吐露出猩红的杏子,蛊惑夏娃吃下禁果。
乙骨忧太顺应了本心,在酒精和香烟的作用下,在美女蛇的蛊惑下,选择了放纵自己。
今夜万物静悄悄。
所以他乙骨忧太和里香相拥,接吻。
什么都不在思考,什么也不用顾忌,尽情的接吻,尽情的相拥就好了。
岌岌可危的理智将即将失控的青年拉回,让乙骨忧太在慌乱之中,夺门而逃。
并且消失了整整一周。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那个吻里腐烂了。
已经越来越没办法分清梦境和现实了。
或许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将两者分清。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那是青年无论如何都必须办成的事情,脑海中隐隐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醒来。
就快没时间了。
这甚至让乙骨忧太觉得他的胸腔中有两颗心脏在跳动着,奔腾着,不安的躁动着。
乙骨忧太去了医院,进行了全面体检。
可惜,体检显示,他没有任何问题。
他已经完全不敢回公寓住了。
只能胡乱地找了家酒店当做自己的临时落脚点。
像是个变态一般,躲在阴影处,悄悄的观察里香。
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受到影响的人,好像从始至终就只有乙骨忧太一样。
里香从始至终都没有被那个吻所困扰一样。
如常的外出采购,如常的上插花课程。
乙骨忧太自己都说不上他该欣慰自己没有给里香造成困扰,还是应该失落。
一切的转机在五条家的长老们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他们当初希望五条悟成亲的原因,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五条悟只对里香表现出了男女方面的兴趣。
可是,里香让他们失望了。
但是她的出现,向历来都拿无法无天的最强没有办法的长老们提供了新的解题思路。
这一次,长老们相中的是没落的小家族中的女儿。
那是绝佳的孕灵体质。
和被医生诊断几乎丧失孕育功能的里香是完全两个极端。
作为五条家的主母,里香已经自由了太长一段时间。
而现在,到了她履行五条家主母义务的时候了。
不管她是否愿意,这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由大长老亲自出面,毕恭毕敬的请主母回到本家坐镇。
而这一次,里香妥协了。
终于鼓起勇气回了趟公寓的乙骨忧太,茫然无措地看着对面大门敞开,无数训练有素的佣人们将一份份打包整理好的行李搬出。
而家里的女主人披着风衣,翘着腿,如同战败的女王依旧不肯低下她高昂的头颅,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
女王大人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只离家出走的小狗。
她勾起红唇,笑的妩媚而天真。
乙骨忧太听见女人和他告别的声音。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只是一条可怜又可悲的野犬,只要能够每天都能见到隔壁家美丽知性的女主人一眼,野犬也会心满意足的。
偏偏这样的悲愿也注定无法实现。
本家的仆人们高效快捷的将东西打包整理完成,一点一点的将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全部铲平,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种难以言说的,生理性的反胃再次涌来,甚至比乙骨忧太在婚礼上看见身穿白无垢的里香满脸幸福地挽着五条老师时,还要凶猛。
他拼命压住反酸的胃,却只是徒劳。只是这一次,乙骨忧太学会了表演。
他极力的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学着电视剧中成熟稳重的大人模样,脸上挂起春风般的笑,真诚的祝愿里香未来一切顺利,无病无灾。
“谢谢。”
一句话,两个字,就此划清彼此界限。
————
咒术师都是疯子!
或许在乙骨忧太自愿踏进这个扭曲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拿到了疯子乐园的通行证。
和自己师母的相遇,成了压垮乙骨忧太理智的稻草。
他在那一刻,身心发生了蜕变,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咒术师,也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乙骨忧太将油门踩到最底端,眼底是舍弃一切之后的疯狂。
他袭击了五条家护送主母回到本家的护卫队。
一条疯犬劫持了好心的女主人,一路狂奔。
而被劫持的人质,却大摇大摆的坐在副座,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甚至在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示意疯犬停车,径直走下车去,买回了一杯冰美式,发号施令,“现在,可以走了。”
与其说他们是劫匪与人质的关系,倒不如说他们是共犯。
共同谋划了这场枉顾人伦的丑案。
里香挎包中的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发出悦耳的噪音。
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差回来,发现家里是洗劫一空的干净,打来电话的五条悟。
祈本里香用尾指勾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笑出了声,将手机明晃晃地摆在了疯犬面前,“我要接吗?绑匪大人?”
乙骨忧太磨了磨后槽牙,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直接将里香的手机关机,拔出电话卡扔出车窗。
在女人银色铃般的笑声中,他双耳通红,愤愤地交了罚金,开车继续向前。
天渐渐暗了下来,劳累了一天之后,里香已经很困了。
但是她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往她的手指套住,虽然乙骨忧太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女人。
一条疯犬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主人最后的宣判。
从睡梦中醒来的女人睁开一双妙目,看着无名指根的不明物体。
这应该是枚戒指。
如果由黑色马克笔画成一圈的丑东西也能被称为戒指的话。
“忧太,这是什么?”
里香高高举起手,接着车顶灯皱眉打量着自己的无名指。
片刻之后,疲惫地闭上了眼。
丑得她眼睛痛。
即便不着调如五条悟,送出的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都是大家风范。
简单直接来讲就是透露着有钱。
这位绑匪先生,是不是太敷衍了呢?
青年同样因为这份过于寒酸的礼物感到窘迫。时至今日,以乙骨忧太的存款,也不难为他心爱的女人买下整个专柜的珠宝华服。
只是除了戒指。
就好像在无数场光怪陆离的梦中,他曾满怀期待和热忱地将他唯一的财富——一枚朴素无华的戒指送给了里香。
所以他不愿意。
只是这样的理由,甚至连借口都算不上,乙骨忧太甚至无法开口,只能胀红了脸,讨好似地冲里香笑笑。
变故突生!
乙骨忧太和五条家主夫人之前令人不耻的背德大戏,终究还是被另一名当事人所知。
五条悟给了乙骨忧太一个改正的机会。
但是乙骨忧太拒绝了,并在这一次勇敢的站在了里香面前。
“哪怕是老师,我也不能放开里香的手!”
青年眼底最后的迷茫也消失不见了,这一次,乙骨忧太将刀对向了他的授业恩师。
在遇到少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与世界为敌的打算!
祈本里香,又或者说是祈本里乡终于忍不住叹气。
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无关的闲杂人等就此褪去,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在乙骨忧太迷茫又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车子,大海,沙滩甚至是五条悟都消失了。
他站在了一座高高的舞台上,下面是空无一人的座位。
一束光打在了一旁。
换了一身更加便捷轻快装束的少女,不对,是少年开口询问。
这是最后的审判。
“你为什么要拉我离开呢忧太?”
就一直在北美洲生活不好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小狗期待的那样啊。
这个世界没有被神诅咒,身负罪与恶降生的祈本里乡,有的只是幸福顺遂被人羡慕的祈本里香。
她拥有令人羡慕的美貌,才识,以及近乎完美的丈夫。
是从出生就已经站在了无数人奋斗一生都可能无法到达的终点的幸运儿。
这不就是乙骨忧太所希望的吗?
“为什么要回来呢忧太?”
为什么要在那次居酒屋相聚时发出要是里香生活的并不那么好,五条家并不是真心对待她的就好了的念头呢?
就像是法庭上的法官大人,祈本里乡有条不紊,不带丝毫个人情感描述乙骨忧太的恶行。
站在舞台中央接受审判的,并不是二十岁成熟稳重不少,会因为心生邪念内疚到无法呼吸的青年。
而且最初的恶,那个仅仅只是被叫起,看见了身着白无垢的祈本里香就难过恶心到呕吐的十五岁少年。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对吗?”祈本里乡给出了最重要的证据,“之前世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梦。”
因为是在乙骨忧太的梦中,所以祈本里香拥有了广义上的幸福。
也因为是在乙骨忧太的梦中,祈本里香一点点被撕下了幸福了伪装。
“两年前,你还在北美,梦到了什么忧太?”
是做了一个美梦?
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让乙骨忧太第一次产生,要是里香在五条家并不幸福就好了的念头。
祈本里乡实在是好奇极了。
他想要一个答案。
仿佛被公开处刑一般,乙骨忧太哑着嗓子,为自己的卑劣而羞愧,无地自容。
因为里乡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在北美,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你,里乡。”
不是嫁给五条老师,成为当家主母的祈本里香。
也不是因为心里的妒火,心生恶意。
他只是想有个理由能够回到东京。
能够再次看见祈本里乡而已。
然后,一只漂洋过海的小狗,在下雪了时候,梦见了你而已。
就是这样一个无趣寡淡的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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