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穿成农家老太后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陈凤琪带着躲在她车里一起回来的安常煦回府时,


    李常欣她们已经梳洗打扮完毕,穿回了女装,看着不再像之前那么惨。


    已经恢复情绪,


    想开了的江燕娘,


    正在让人给她们准备各种吃的喝的,


    想让她们趁着回来休息的机会,


    好好补补身体。


    听说祖母回府,


    李常欣赶紧迎出去的同时,


    心里还有些忐忑。


    几个月不见,


    这几个正在给他们行礼的姑娘,


    看着变化都不小的样子,在安常煦的搀扶下,正踩着脚凳下车的陈凤琪,


    倒是没给李常欣冷脸,神色温和的点头道。


    “都是自家人,


    不用多礼,恭喜你们取得原州大捷!”


    李常欣有些心虚,面上端着笑脸,


    眼神却不动声色的瞥向安常煦,


    想对方那里得到些提示。


    “奶,


    我知道错了,


    自打看到你们从邻州调的那些援军,


    我就一直在认真反省,


    知道是我太冒失了,


    应该再耐心一点,


    等到你们的指示再行动,


    肯定会更稳妥一些。”


    算她还算乖觉,


    陈凤琪语气平淡的回道。


    “反省了这么久,一份检讨对你而言,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再将修身格言写上三百遍吧。”


    听到这话,李常欣瞬间露出如遭雷击的反应,随即苦着脸回道。


    “奶,不要啊,三百遍,我就这几天休息时间,不吃不喝不睡也抄不完啊。”


    陈凤琪露出一个让对方看着下意识想要缩脖子的笑容,语气温和的回道。


    “这几天,你看着抄个三五十遍就行行,剩下两百多遍,允许你分期抄,今年抄不完,明年继续抄,不过拖到的要翻倍。”


    这姑娘记性不好,需要随时提醒着些,在够不着的情况下,陈凤琪只能釆用这种方法尽量约束一些。


    见李常欣那沮丧的模样,赵小雪她们很讲底气的站出来道。


    “夫人,我们能不能帮郡主抄一些?”


    安常煦不忍看这几位自投罗网的同学,将视线移向远处,然后耳边随之传来他祖母的声音。


    “看来你们姐妹是想同甘共苦,我肯定要成全一下,你们每人五十遍吧。”


    听到这话,六个难姐难妹顿时都忍不住垮下脸,纷纷有气无声的应下,罚抄修身格言,是南江书院的惯例,也是最让人感到头大的处罚。


    陈凤琪随之便回后院,留下几人,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李常欣立刻将自己的不满对准安常煦。


    “哥,你降我的官也就算了,都不能为我说句好话吗?任由奶将我罚得这么重,还不如小雪她们讲义气。”


    安常煦十分无语的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为你求过情,能让你保住百夫长的位置,已经是我为你求情的结果了,再说罚抄这件事,我要是也像小雪她们一样帮你出头,肯定会落得个跟她们一样的下场,我又不傻!”


    几人都感到有种被内涵到的感觉,一想到要三百遍长达千余字的修身格言,李常欣就有种眼前发黑的感觉。


    “你今晚不回宫住吧,先赶紧帮我多抄几遍,然后在我回大营前的这几天,你再帮我抄个几十遍。”


    安常煦有些无语的看着对方道。


    “你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动过笔吧?我要是还照着你以前的笔迹写,你觉得会不会露馅?我要是重新学你的字迹,几天之内根本做不到,你还是自己慢慢写吧,免得曝露了,你的处罚很有可能会加倍。”


    听到这话,李常欣瞬间打消了想要作弊的想法,要是再翻倍,她得到明年都写不完,要是在此期间她再犯点什么错,顿时有种人生无望的感觉。


    “唉,奶这次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可我当时在接到消息后,想着要抓紧时间攻其不备,才会冒然手,真不是为了贪功冒进,毕竟干这事之前,我就知道干了以后落不到好不说,还要被罚。”


    看她那沮丧的模样,让安常煦很不忍心,可是他真的努力争取过,然后让自己也跟着挨了一顿训而已。


    “罚归罚,你这次立下功,我是认的,这是我以个人名义给你奖赏。”


    迅速接过安常煦递给她的纸封,取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李常欣瞬间原地复活,绽放出异常灿烂的笑容,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还是哥最贴心,知道我最需要什么,我再也不说你不够意思了,哈哈!”


    看着她那欢欣雀跃的激动模样,转身去后院的安常煦再次忍不住感慨,他们祖母真是永远都能将他们拿捏得死死的,有了这笔奖赏,被罚抄的苦,也能让李常欣笑着坚持。


    虽然这钱是他早在知道对方从祖母那借了一万两银子的债时,就给对方准备的,现在不过是拿这次的事做由头,合情合理的拿给她而已。


    见安常煦先一步离开,赵小雪她们赶紧凑上前问道。


    “郡主,陛下给了多少赏?竟然能让你乐成这样?”


    李常欣比划出两根指头。


    “两万两,还了奶的债,我也还能剩下一万两,哈哈,我们总算又有钱了。”


    这趟去原州,安常煦私下给的银子其实很充足,只是她向来待人大方,虽然让人干下力气的活,但是在吃的方面是真没亏待大家,遇上生活实在艰难的老百姓,还会不时的帮扶一把。


    所以两个多月下来,那些行动资金都花光了说,她自己的钱还倒贴了一些进去,如今她那即将变空的钱包,一下子多出一万两银子,绝对能让李常欣高兴到睡着了都忍不住笑醒。


    年初的时候,他们开荒种出来的地,现在已经有了产出,因为人多力量大,喂得精心,那些鸡鸭鹅,现在已经开始产蛋,刚买回时,才十来斤的猪仔,经过近五个月的喂养,现已长到一百多斤。


    所以不用她再私人往里面贴钱,营里将士的生活条件都能得到极大改善,再不像她刚去大营时,整天吃红薯饭、豆饭、三合面馒头,菜少没油水不说,品质还差,让人吃着难以下咽。


    接下来不用再干什么大事,没有大的开支,这一万两银子她肯定能细水长流的花好久,对自己的花钱能力没什么自知之明的李常欣此刻这么想着。


    看到回到后院的李常欣高兴到两眼放光的模样,丝毫不受那三百遍罚抄的影响,陈凤琪就知道,那是真金白银在发挥作用。


    信誉很不错的李常欣在手上有了钱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要还她祖母的债,赎回她的借条,毕竟对真正性格坦荡真诚的人而言,凭本事弄到手的钱,花着可以毫不手软,但是背着借债,对她而言,绝对是个时常惦记着的压力与负担。


    接过李常欣呈过来的一万两银票,陈凤琪动作熟练的取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取出一张用防水油布包裹着的借条,还给对方。


    看到手上这张被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借条,李常欣有些郁闷的吐槽道。


    “奶,我李常欣做事,向来言而有信,就算没有这张借条,我也会认债的,您不用将它保管得这么仔细吧。”


    陈凤琪淡定自若的回道。


    “那可不行,我从前一直教你们,做人做事再怎么小心仔细都不为过,因为细节往往决定成败,我当然要以身作则。”


    “再说,这可是事关一万两银子的大事,我当年创下李家庄,花得也不到一万两银子,你可倒好,在自己身上还有几千两私房的情况下,竟然张口就敢向我借一万两银子,让我对你的财务情况十分不看好,我肯定要留好凭证,时时提醒你这笔债的存在。”


    感到有些被小看的李常欣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那您当初为何还要借给我这么一大笔钱呢?”


    “我想要看看你不惜欠下这么一大笔债,也要带着这么一大笔钱去大营,是打算干什么,打算怎么花。”


    坐在一旁的安常煦瞬间露出了然,李常欣却仍觉不解。


    “您要看这些做什么?”


    “我根据这些看看你的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咱家过去一直不是多富裕的家庭,我们也不曾给你们大手大脚挥霍钱财的机会,倒是从小教你们钱财来之不易,强调的是要勤俭,你到底是怎么无师自通,生出这么大的花钱胆量。”


    听到这话,李常欣难得露出几分羞愧,却听到陈凤琪说。


    “事实证明,你还是比较有成算的,虽然钱都被花出去了,但是好在你花的还算是地方,做的事情也很有意义,值得嘉奖,所以我才没有阻止你哥为你还债,还额外给你一大笔钱的事。”


    听到这番类似夸赞的话,李常欣感到欣喜的同时,还生出逃过一劫的感觉。


    这让她毫不怀疑,若是她没有将钱花对地方,没做那有意义的事,而是将钱都给无节制的挥霍出去了,哪怕她将自己的一辈子都卖给祖母,恐怕也难还上这一万两银子。


    因为对方不允许她哥帮忙代偿,可她却是从一开始就在打她哥的主意,没考虑过自己有没有能力偿还的事。


    所以李常欣赶紧殷勤的上前给陈凤琪捏肩捶背,嘴巴还很甜的拍马屁。


    “奶最英明,人家都说我有祖母之风,才会这么能干。”


    在安常煦忍不住捂脸的无奈中,一直被忽略的江燕娘突然在这时沉着脸开口道。


    “李常欣,你跟我过来!”


    看着被气到有些崩溃的江燕娘顾不上打招呼,招呼完李常欣后,怕自己当众失态,赶紧离开的背影,陈凤琪幸灾乐祸的拍拍肩上的手,微笑着说道。


    “去吧,你娘说什么,你都好好听着,记住我一直以来反复强调的原则,别跟她倔,给她的火上浇油,这就是你做事不考虑全面的下场。”


    “此前我可是一直在替你保密,就算你自己主动曝出借钱的事,我也没告诉她你到底借了多少。”


    见李常欣随后将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安常煦赶紧摆手道。


    “你可别想拉我一起下水,我也怕她。”


    谁让这个家伙一根筋,做事顾头不顾尾的,拿到钱后,兴奋到没注意到江燕娘就坐在一边,就当着对方的面还这笔巨额债务。


    犯到他们祖母手上,还能通过讲道理之类的脱身,干脆利落的接受相应的训诫与处罚后,就算完事,可是惹到江燕娘,不被她抹着眼泪给念叨半天,就脱不了身。


    尤其还是关系到钱的事,他们的祖母,虽然从来都是和他们将钱的账给算得很清,分得很清,似乎对钱重视到不近人情,显得与家人有些生分的地步,却能做拿出一万两银子,只为考校李常欣举动。


    可见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钱本身,而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在以自己的言传身教教导他们,如何与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哪怕是至亲之间,在某些方面也要分清你我,不存在什么理所当然。


    就像李常欣,虽然从小到大,一直盯着他的钱袋子,却从没有将他的钱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的想法,只是想方设法的通过不同方式从他这里谋取而已。


    江燕娘则是那种满心满眼都是这些家人,一心奉献自己的人,也就是在陈凤琪的要求与安排下,她才学着给自己留些方便使用的私房钱,将李成锋的薪俸大半交到公中后,留下小半作为他们夫妻的小金库。


    要不然,在她心中,除了她婆婆手里的钱,其它收入都是家里公共的钱,应该交由公帐统一管理,只要家里人有需要,就可随便支取,而她节省到可以一年到头,都不为自己花什么钱。


    之所以会如此,正因江燕娘对钱是真的看得比较重,得知李常欣离家去大营时,在她私下已经给了钱的情况下,还向她祖母借了一万两,现在都已经给糟蹋完了。


    哪怕听她婆婆话中的意思,知道李常欣可能将钱花对了地方,她还是心疼不已。


    等到十分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去她母上大人那里听训的李常欣,神情沮丧的离开后,陈凤琪才对安常煦道。


    “常欣你已经看到了,回头将后宫用着好的那些保养皮肤的东西,给她们多备上些就行,明天就是公布殿试成绩的日子,你不回去再做最后确认?”


    为了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奋斗,固然是件好事,可是为了自己,也应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量保养一下自己,在陈凤琪看来,这两者并不冲突。


    不能因为觉得自己是女子,担心自己会在以男子为主导的军营里被人看低,就抛弃女孩子天生的爱美之心,让自己活得跟男子一样糙。


    听到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一起的两个话题,安常煦愣了一下后,才回道。


    “好,保养皮肤的东西,我回头就让刘乐给送回来。”


    对于殿试的事,着实让安党煦感到有些意兴阑珊。


    “殿试的事儿,反正说是我点的,其实都是他们给安排好的,我懒得管了。”


    对于他这颇有些一言不合就想撂挑子的反应,陈凤琪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道。


    “不就是前三名的名次问题,值得你这么在意?纵观过往的历史,那些在大考中成绩最好前三名,又有多少能有机会成长为名垂清/史的能臣呢?”


    安常煦就是感到有些不甘心,殿试上,会试前四都表现得十分出色,完全有资格被点选为前三,为了同样表现也很出色的王修业,他可以同意让出一个名额,可是按照那些大臣的意思,却是让出两个。


    连邵云博也是持这个态度,这让安常煦起了逆反心理,虽然没在现场发作,认下了那些人的安排,可是安常煦心里一直为这件事感到很郁闷。


    “可是,我就是觉得,在那些人明明有实力拿一甲的情况下,就为了照顾所谓的大局,必须要将名额让出去,有些荒谬,将心比心,要是我在凭实力考了一甲的情况下,却被落到二甲,我肯定会感到很生气。”


    陈凤琪知道,若是旁人受此待遇,安常煦肯定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可是南江书院的那几人都与他是感情不错的同学,所以他才特别有同理心。


    “南江书院的那几个,也未必就比别人强多少,何况他们还是利用一些手段,才能考出那么优秀的成绩,真要如你所愿,在这次恩科上,前三都点南江书院出身的人,才叫坏事。”


    “我早说过,你现在是皇帝,身为上位者,一定要将水端平,不可存在什么明显的偏向。”


    “更何况南江书院固然和我们关系深厚,可是我们只可适当的用,绝对不可依赖,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让南江书院在朝野上下一家独大的局面吧?”


    安常煦迅速意识道,若真要到了朝野上下的关键位置,都被南江书院的人把持的地步,对他与整个安国来讲,都很有可能是一场灾难,甚至还会给南江书院本身埋下走向覆灭的祸根。


    因为那将意味着权利与利益的失衡,就算是本来没什么野心的人,也容易在那种一家独大的形势下滋生出野心,有野心,却被排挤在外的人,肯定会对此心生不满。


    南江书院是由他祖母一手规划与创办的,是邵丞相按照他祖母的指示,从无到有,一手督办,并发展起来的,论对南江书院的感情,这么一位东家,一位首任院长,肯定比谁都深,比谁都希望南江书院能发展得越来越好。


    也正因如此,更有远见的他们,才会看出若是一味偏向南江书院,对南江书院而言,是祸非福,所以邵丞相即便明知他的心思,也坚持与其他人站在同一立场劝他。


    想到这些,让安常煦感到有些惭愧。


    “对不起,奶,您说得对,是我想错了,不该任由自己的私人情感凌驾于我身为皇帝,该有的冷静、理智与公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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