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泽用力拍他脑袋,骂道：“什么哪个她，叶暖！”
叶姑娘？
高藏锋以为叶姑娘是喜欢城主的，但上次被城主一说又觉得好像不喜欢。他这会儿也有些懵,“应该,不，喜欢吧。”
戚无泽又是用力一脚。
“你眼瞎啊！她要是不喜欢我能给我做红豆酥，能送我那么多菜，能特意塞包子橙子给我，能,能”动不动就抱我，还偷偷亲我？
戚无泽越说越气闷。
高藏锋都被打傻了，连忙道：“那应该是喜欢！”
“喜欢？那为什么她老是不说,还故意找个先生气我，还不信任我？”
高藏锋疑惑：“先生,什么先生？哦，是上次的楚白？楚白在叶姑娘那，他住那？”
他住那！他住那！他住那那那！！！！！
戚无泽猛地站起来，高藏锋惊疑：“城主,你去干嘛？”
“我也要住那！”
高藏锋鬼叫：“城主，不行呐,你是城主,怎么能在别处住。万一大家有事找你怎么办,还有姜阁主那边，明日还等着你去商谈盐的事呢。”
然而他们城主人影都没了，高藏锋挠挠头，急得往外追。
戚无泽冲到门外，瞧见戚涯蹲在树上发呆,他眼眸微转，唇角上挑，朝他弟喊道：“下来，大哥带你去吃饭！”
戚涯看了他一眼，木着脸又转了回去，抬头继续望天。
“下来，带你去叶暖那吃饭。”
噌！
戚涯迅速落到他面前。
他们去的时正好赶上晚饭，然而叶家做饭向来不浪费，饭菜都是算好的，突然多出两个人，自然不够吃。
叶暖盯着对面的俩人一狼顿了片刻，立马起身道：“小虎你和娘坐，让戚城主和阿涯坐一起。”接着又朝戚无泽道：“你们先坐，我去煮面很快就好。”面都是拉好的，直接拿出来就成。
戚无泽点头，他刚坐下，右手边的褚雪松就站了起来，朝叶暖道：“我帮忙烧火吧。”
“好。”叶暖点头。
戚无泽：失策！
但坐都坐下了，再争着烧火多没面子，况且他也不会。于是他踢了踢旁边木坐着的戚涯，戚涯和画卷立马起身跟进灶房，他这下满意了。
褚雪松生火是现学的，他很聪明，只要教过一遍总能做得有模有样。
灶房里叶暖起锅烧水，褚雪松生火，戚涯和花卷就在旁边盯着他看，不说话也不捣乱，但注意力很快被锅里的美食吸引过去。
面要煮得好吃得先过水，过水的面会变得有韧性，有咬头。叶暖做面喜欢先煎鸡蛋，煎过鸡蛋的油再下葱姜爆香，然后倒入沸水，最后把过水的面放进去一起煮。
这样煮出来的面汤味浓郁，再放几个青菜，清香瞬间扑鼻。
她把面盛进碗里，戚涯就眼巴巴的看着，眼珠子都不转了，闻到焦香的荷包蛋忍不住咽口水。
花卷也跟着嚎两声，狼眼睛盯着面滴口水。
叶暖轻笑，“阿涯喜欢吃面吗？”
戚涯点头，她一人端着两大碗面出去，褚雪松怕她烫着连忙去接，戚无泽立马挡在他面前，花卷又挡在戚涯面前，朝着他干嚎，一人一狼像个木桩子一样静静盯着他。
褚雪松突然好想杀狼！
叶暖好笑，朝褚雪松道：“你先出去吧。”这小孩和狼一块长大，领地意识很强，他亲近自己的灵泉，就自然不喜欢别人靠近。
褚雪松笑着答应，先走了出去，他一坐下，就对上戚无泽得意的脸，笑容立刻淡了两份。
等叶暖端着面坐下，戚无泽才道：“阿涯顽劣，不肯好好学习，正巧你这请了先生，我就把他送过来和小虎一起学习，也好有个伴。”他这不是询问，是直接强硬的塞过来，这是打算让戚涯常住了。
他又道：“阿涯在这一切开支我会负责，一天一块玉？”
“不用。”叶暖把筷子递给他，“小虎正好缺玩伴，他来我求之不得，不用玉的。”
她刚说完，戚无泽就从怀里掏出一大袋子推到她面前，“这里是一百块玉和各种珠宝，先住一年。”
叶暖呆愣：不愧是有矿的戚城主！
旁边的褚雪松发出轻笑，朝叶暖道：“果真是财主！”
戚无泽瞟他一眼，也不生气。叶暖也笑了，接过布袋道：“行，先吃饭。”然后她拿出两罐辣椒，戚无泽脸色立马变了。
一桌六个人，都在吃辣，就他一个人看着，显得格格不入。偏生褚雪松还时不时看他两眼，他忍了又忍一狠心伸手去拿辣椒。半道却被叶暖截住，他疑惑抬头。
叶暖拿出另一罐辣椒递给他，轻声道：“戚城主吃这个，昨个儿刚磨的，很香。”
戚无泽狐疑，叶暖干脆给他挖了一勺子，催促道：“吃吧。”
戚无泽小心尝了一口，甜的？
辣椒怎么会有甜的？
“特意给我做的？”
叶暖点头，弯着眼笑——戚城主傲娇还自恋，不喜欢吃辣，喜欢甜食，家里有矿是闪闪发光的人。
这些她都记得。
戚无泽唇角翘起，一直堵在心口那股气突然就散了。
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天渐渐黑下来，叶暖起身要送戚无泽，戚无泽瞥见旁边白衣胜雪的青年，踟蹰半晌突然道：“阿涯刚来可能不习惯，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他吧。”
“小木楼不是有我屋子吗？我就住那间。”
叶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先前你不是说没空来住，屋子我也没打扫，多出来的被子先给小白了。”
褚雪松满脸歉意：“要不我先还给戚城主，反正他只睡一晚，我将就将就？”
方才纾解的郁气又堵了回来，他是说过没时间住，但也不能把原本要给他的被子给这个心黑的书生住。
“不用，我同阿涯住就好了。”
叶暖为难：“我让阿涯和小虎住，你们三个会不会太挤？要不小虎你和娘住？”
叶小虎连忙摇头：“不要，阿娘说我大了，不能再和她睡。”
叶暖看看戚无泽又看看褚雪松：“要不你俩人？”
戚无泽：“不行！”
褚雪松：“可以！”
叶暖头疼：“我同阿娘睡，戚城主不介意就睡我屋吧。”
苏氏横眉：“不行，姑娘家的床怎么能随便给男子睡，我不同意。”
叶暖：“。”这都什么事！
戚无涯：“我和两个小的挤挤就好了，就这样散了吧。”他说完生怕有人再反对，径自往叶小虎屋子走，戚涯和叶小虎连忙跟上去。
剩下叶暖、苏氏、褚雪松三人面面相觑。
然而睡到半夜，戚无泽就被两个小得踢得生无可恋，气恼的爬起来坐在床弦边咬牙切齿。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头一角，他气过后又突然轻笑起来，觉得自己今天脑门应该是被门给夹了，不然好好的城主府不住跑来这里同个书生叫什么劲。
正懊恼间，房门轻轻晃动两下，有脚步声在靠近，他警觉。门又开了些许，一双纤白的手扒在门框上，然后是一张清艳白净的脸。
少女露出半边脸，狡黠的冲他勾勾手。他心口又开始砰砰跳，走出去时脚底都是飘的。
他开门出去，叶暖立马轻轻带上门，把他拉到隔壁空着的屋子。被拉住的手腕发热，耳根开始发红，心跳得几乎震破耳膜，忍不住凑近她发顶嗅了嗅。
好香！
屋子里有些暗，只有一丝清晖散在窗口，戚无泽哑着道：“你拉我做什？”
“嘘！”叶暖凑近他，轻声道，“知道你睡不好，这屋子刚刚给你收拾了，你睡我被子，我去和阿娘睡。”没让他睡自己屋，她娘应该不会说吧。
她果然待自己不同，辣椒给自己做甜的，还惦记着自己睡不好半夜收拾屋子，让自己睡她被子。
怦怦跳的心又开始胀胀满满的欢喜。
“很晚了，你睡吧！”叶暖刚要走，手就被紧紧拉住，她疑惑抬头，浅淡的光影里，戚无泽眉眼微挑，侧脸的轮廓都浸润在欢喜里。
他凑近她，下巴轻蹭她柔软的发丝，傲娇里有压抑不住的愉悦：“以后能叫我阿泽吗？”
他气息太热，叶暖抖了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迟疑又疑惑道：“为什么？”怪肉麻的，她有点叫不出口。
戚无泽立马拉下脸：“你都叫他小白，为什么不能叫我阿泽？”
他是没睡醒吧？
这小孩子置气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小戚、小无、小泽！！
好像和英武伟岸的戚城主都不搭边！
“我就是尊敬崇拜您才喊您戚城主的，其余的名字衬托不出您气度。”
叶暖想走，戚无泽拉着她依旧岿然不动。
僵持片刻，她实在受不了了，轻声唤道：“阿泽，能放手吗，我很困很困！”
戚无泽满意了，挑眉笑道：“你去睡吧！”
门被带上，少女消失在视野里，戚无泽笑出声，嘴角就没下去过。阿泽可比小白好听多了，他除去外衣躺进被子里，若有若无的清冽香气在鼻尖萦绕。
闻着闻着，心口那股密密麻麻痒又开始了，他干脆把被子拉高，头埋进被子里用力嗅了嗅，整个人陷入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里。
怎么能这么香？
月光下沉，屋子里完全暗下来，戚无泽搂着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都是被花香包裹。外头有鸡叫，他刚要伸懒腰脖子就被人搂住，温热的躯体往他怀里蹭，紧接着唇也凑到他唇角轻柔又缠绵的吻了吻。
戚无泽睁开眼就对上叶暖那张犹带花露的脸，那脸上满是柔情蜜意，藕白的臂从他脖颈往背脊滑动，嫣红的唇从他唇角滑到喉结，娇娇柔柔的喊：“阿泽”
戚无泽浑身像过电一样，任由那双小手在身上游走，甚至还忍不住回抱
美人伸手就能折断的腰肢，愉悦与低吟，旖旎呢喃间他缓慢睁开眼屋子里漆黑，被子清香环绕，床上只有他一人以及还没来得及平息的声音。
他静默两秒，惊愕又懊恼的低吼。
这是第三次梦见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里那么真实，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细腻的触感，醒来后不仅不排斥，甚至还有点空落落的失落。向来肆意张扬的戚城主头一次羞愧难当。
二十年来头一次做这种羞耻的事，他埋在被子里的耳尖通红，与平日轻佻判若俩人，纯情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城主你是不是喜欢叶姑娘？”
“戚城主：你喜欢叶姑娘？”
脑海里回想起高藏锋和楚白的问话，他之前的回答是不喜欢，但若现在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他梦里做了那样的事，心里还欢喜，这样叫不喜欢吗？
外头的鸡叫了一声又一声，叫得他心越发乱。
他起身，发现身上和被子都弄脏了，麦色的脸都染上情潮后的红。这被子绝对不能被她发现，不知如何是好的戚城主天蒙蒙亮就抱着被子偷偷摸摸跑了。
叶暖推开门一眼就瞧见对面的屋子开着，她走近探头往里看，惊讶的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床上的被子全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板。
她连忙出去，走到叶小虎房间。推门就瞧见戚涯木着脸坐在床头，花卷也耷拉着狼脸蹲在他脚边，那模样和戚城主昨晚上被踢醒的神情颇为相似。
“阿涯，怎么了？”她走过去蹲下。
戚涯眨眼，侧头看向睡得呼噜噜响的叶小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尿，床。”
叶暖：“。”
她连忙把叶小虎叫起来，掀开被子果然瞧见好大一淌。叶小虎下个月都七岁了，尿了床自然知道害羞，尤其是瞧见床头木着脸的戚涯时，又羞愤又觉得特没面子。
一早上都焉嗒嗒的，好在他忘性大，跟褚雪松上完课后就忘记了。
倒是叶暖困惑了一整天：戚城主和她的被子到底去哪了？
戚涯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大哥交代他要时时刻刻注意农场的白面书生，不准他靠近阿暖姐姐。
其实他想叫娘，也想叫嫂嫂，但大哥不让。
叶暖当天晚上又和她娘挤了一个被窝，第二日实在受不，决定要去造物阁买被子。她的被子，戚无泽屋子里的被子，再买一床备用。
至于为什么不去大荒村买，她是有考量的，一来暂时不想见到那些村民，二来她去造物阁是想和姜姬谈谈盐的事，以及看看能有什么合作的机会。
吃过早饭，褚雪松套了小马驹，他在前头赶车，叶暖坐在后面开始往造物阁的方向出发。造物阁当初建的时候就离罗木城和月牙泉不远，从她这只需一个时辰便能到。
深秋的日头已经不太烈，紫外线依旧强，风沙也大，褚雪松戴着草帽，叶暖戴着面纱，敞开的马车抬头就能看见浩渺碧蓝的天幕。这次去的心情不同上次一样担心受怕，反而有种郊游的自在感。
褚雪松边赶车边环顾四周，不经意的出声问：“阿暖，我们这次出来不怕遇见马匪？上次听戚城主说荒原好像不止一批马匪。”
马车颠簸，叶暖点头：“嗯，有两批，卫家寨和褚家寨，卫家寨的大当家前段时间死了，应该不会再出来。褚家寨他们大当家据说是个守规矩的马匪，只劫财不伤人性命，我们就一辆光板车也没什么好抢的。”
褚雪松轻笑，又问道：“上次去大荒村，村子里还有烧焦的痕迹，听村民说卫家的马匪还跑去围村了，你们当时没什么事吧？”
叶暖摇头：“没事。”其余的也不愿多说。
褚雪松也没再问，俩人继续往前走，路上时不时碰到野兽，但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要来进攻的意思。褚雪松落出惊恐的神色，叶暖安抚他道：“你继续赶车便是，荒原的野兽一般都不会动我。”
褚雪松狐疑：“之前我就发现，农场周围时不时有狼群和野兽经过，但它们都不伤人，连圈里的牛羊都不咬，这是为什么？”
寻常人会好奇很正常，小白已经算是忍性很好了。叶暖眨眨眼，狡黠的笑：“告诉你一个秘密！”
褚雪松面上不动声色，眉头却微微挑起，显然很感兴趣。
“我呀，天生通灵，能跟动物沟通哦，它们都亲近我，自然也不会破坏我的农场。”
“真的？”褚雪松似乎信了，惊奇的扫她两眼，碍于在赶车也不好一直盯着。
“嗯，当然是真的。”叶暖指指远处一直跟着她们的猎豹道：“瞧见那只黑豹子没？”
褚雪松点头。
叶暖朝着豹子喊了两声，那豹子果然追着马车开始跑，但也不攻击他们，就坠在马车后面时不时蹭蹭叶暖的手，直到叶暖挥手它才离去。
褚雪松笑起来，眼眸亮如星辰，“是真的，阿暖你好厉害！”
叶暖也跟着笑：“我种菜才厉害呢，你没瞧见农场里的菜，全是我种的，又大又绿。”那模样终于有几分小姑娘的娇俏得意。
“是很厉害。”褚雪松感叹道：“要是荒原所有人都这么厉害就好了，再也不怕饿死了。”他清明的眼眸染上哀色。
“你见过荒原的人饿死？”
他摇头，“没有，只是在临安时，瞧见隔壁的小孩，他们家很穷，经常被人欺负，衣不蔽体。后来有一年冬天很久都没见到那小孩出来，邻居好奇跑去看，才发现他爹娘都饿死了，尸骨都被老鼠啃得面目全非，那小孩也奄奄一息，脚趾也叫老鼠啃掉一块。”
“所以啊，要是人人都能吃饱饭，不用像那小孩那么惨就好了。”
叶暖听着有些难受，忍不住问道：“后来那小孩怎么样了？”
褚雪松叹了口气，“后来呀，那小孩被当地没有小孩的富户收养，别人都羡慕他运气好。可谁也不知道那富户是个变态，他每日都会拿针扎小孩，十个指头都是，摔打溺进水里都是常事。小孩也是后来才知道在他之前富户收养过几十个孩子，都被折磨死了。”
“后来小孩把富户杀了，大家都知道，但都不敢说。”
叶暖气愤：“这种人死有余辜！”这哪里是虐待就是虐杀。
“那现在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褚雪松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现在都长大了，小孩成了富户，也许也变成了坏人吧。”
叶暖：“。”
“这故事是你编的吧？”什么烂故事。
“是啊！”褚雪松哈哈笑起来，“世人好像只能接受真善美，不能接受好的变坏，要是你碰见那小孩作恶会不会想杀了他？”
她不想陪他讲这么无聊的故事，但还是忍不住：“世上有好人就会有坏人，那小孩本可以成长得很好，只是被迫经历了不好的事。他作他的恶，就像那富户一样，迟早有天收。”
随即又有些气愤：“当时你们那就没有人愿意帮他一帮吗？一个小孩能吃多少饭，一家省出一口也够那小孩糊口的，吃百家饭长大都比跟着富户好。”
“再不济去跟野狗抢饭好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小孩就没点心眼吗？要是我弟弟肯定被揍，我就教导小虎防人之心不可无，别要陌生人的东西，别跟陌生人走。”
她脑回路果然清奇，褚雪松呵呵的笑，笑得整个胸膛都震颤：“你说得对，是该打！”
但这个时候能有口热饭吃对小孩来说真是莫大的吸引力！
叶暖道：“赶快些。”
褚雪松抽了抽小马驹，马车在荒原跑起来，天高云淡，猎鹰在天空徘徊，俩人很快到了造物阁。
造物阁外深紫的旗子招展，自从卫家马匪被端了，门口越发的热闹。
叶暖和褚雪松下了车，把马拉到马棚下交给看管的小厮系好。俩人从一楼正厅进去，先找伙计把要定的被子布料买好，然后就让人去请他们姜阁主。
掌柜的上下打量叶暖，小眼睛一闪，笑道：“原来是叶姑娘啊，正不凑巧，阁主今日火气大，吩咐什么人都不想见。”
叶暖好奇道：“掌柜的认识我？”
掌柜笑着点头，自然认识，上次您来那么大阵仗，连阁主都惊动了。阁主后来同我们说，你眼睛生得好看，要是愿意给她，换什么都成。”
叶暖恶寒，这姜姬对她眼睛还真是钟爱。
她笑道：“能麻烦掌柜的通报一声吗，姜阁主见到我也许气就消了。”
掌柜看看她，转而看到她身后的褚雪松，神情微滞，连忙道：“叶姑娘稍等，我去问问阁主。”
“麻烦了。”叶暖同褚雪松在一楼大厅等，俩人身段气度都太过出挑，来往的人时不时都看上两眼。
叶暖指指这栋楼道：“你觉得这里如何？”
褚雪松环顾一圈，眼里一丝惊讶也无，他缓声道：“房子挺好看。”
叶暖跟着他目光环视一圈，轻笑道：“是挺好看。”
不稍片刻，掌柜跑了下来，朝叶暖道：“叶姑娘，我们阁主在三楼请您上去。”
叶暖朝褚雪松道：“我们走吧。”
掌柜的却把人拦下，朝叶暖抱歉一笑：“叶姑娘，我们阁主说只见你一人，请您一个人上去就好。”
叶暖怔愣，迟疑两秒问褚雪松：“小白，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下来？”
“嗯，你上去吧。”褚雪松被拦下丝毫不介意，“我在一楼逛逛，待会你好了让人来喊我就是。”
叶暖点头，刚走两步，又回头塞了个小香囊给他，“里头有玉石，你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褚雪松惊愕，不确定道：“给，我，的？”这辈子还没人给过他银子花。
叶暖直接塞到他怀里，“嗯，你拿着，我走了。”她提步往楼上走，直到走得没影了，褚雪松才回过神。瞧瞧手上的香囊，又拿出里头的玉看了看，嘴角的笑越发深。
这玉好像是戚无泽给她的，但她给我了。
掌柜的朝褚雪松看了眼，抬步走到他近前，压低声音道：“褚当家的，阁主让你去三楼隔壁等她，她应付完叶姑娘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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