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林伶没忍住视线飘向杨娣,这才发现杨娣脸上的惊讶居然不比自己的少。


    她收回目光,又朝徐二娃确认了一遍:“二娃哥,真的确定姓唐?”


    “你什么意思?”徐二娃脸上的表情臭臭的,“这点消息我还能骗你不成?”


    哦豁,看来还真姓唐。


    林伶有些忧愁地挠挠头发,决定再问徐二娃最后一个问题:“二娃哥,你知道徐波住哪儿吗?”


    “你问这干嘛?”徐二娃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林伶一眼,“还真对他家媳妇感兴趣啊?”


    林伶嘿嘿一笑:“哪能啊,我是对他家的‘古董’感兴趣。”


    “就他家?”徐二娃听见这两字又开始激动,他再次朝麻将馆吐了一口口水,“我呸,这村谁不知道徐波家几代贫农,还古董。”


    “哎呀,二娃哥,你就告诉我吧,”林伶将话题扯回,“我家的情况你还不清楚,我学费生活费都得自己挣,万一真有什么经验能学习呢?”


    “唔......”


    徐二娃思考了半晌,“那我和你一起去,顺便给你带路,那个中年老光棍的家,你一个年轻女生独自去不安全。”


    一起去?


    林伶有些犯难,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鬼。


    虽然知道对方是好意,但是有徐二娃在,她就不好和杨娣、周欧尔交流了。


    徐二娃是个急性子,他没给林伶拒绝的时间,直接开始催促她:“走走走,你还得蹭你们村的车回去,可没时间在这给你耽误。”


    “好的,二娃哥。”


    林伶无奈地跟上徐二娃的步伐。


    徐波的屋子在村的最边缘,因为靠河太近又地势过低的缘故,村民一般都没有住在这个位置。


    他的屋子因而单家独户地处在千喜河的岸边。


    虽然还隔了一小段距离,但是因为孤立的房子过于显眼,林伶轻易便看见了徐波的房子。


    他的院子十分潦草地被一堵泥巴墙围了一圈,泥巴墙龟裂斑驳,一副年久失修的破败样。


    “我记忆里有这里!”


    杨娣激动地飘到林伶身边,脸颊上全是血泪留下的痕迹,她环顾四周,手指从徐波的房子一直指到千喜河,“我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我就是摔进了这河。”


    林伶往后退了一步,悄无声息地缀在徐二娃的身后。


    她低声朝杨娣确认:“你确定你是被徐波骗来的?也是从那个房子逃出来的?更是掉进了这条河?”


    “绝对没错!”杨娣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这些都在我的记忆里面。”


    “但是你姓杨,徐波的媳妇姓唐。”周欧尔提醒杨娣。


    “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记得这里。”杨娣也有些迷茫。


    林伶现在脑子也一团浆糊:“算了,我们先去看看徐波房子再说,你不是说看到对方的瞬间便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吗,我们待会儿等他回来直接看本人。”


    她想到杨娣的承诺,特意提醒了对方一遍:“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可是找到你想找的人,帮你找身世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


    “当然......”林伶顿了顿,“你要是加钱的话......”


    她朝杨娣眨了眨眼,食指和大拇指暗示性性地搓了搓。


    杨娣:“......”


    “到了,这就是徐波家。”徐二娃突然顿住,他往后回看林伶,“你走这么后面干什么?”


    “泥巴路不太好走。”林伶随意扯了个理由,连忙上前两步站在徐二娃的身边,她看向眼前摇摇欲坠的木门,有些咋舌,“徐波家近看比远看还要破旧。”


    “那可不,所以他家怎么可能有什么古董。”徐二娃在一旁说道,他上前一步,“这时候徐波应该还在麻将馆,他媳妇多半在家。”


    徐二娃伸手敲了两下门:“有人吗?”


    徐波的院内安安静静,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有人吗?”徐二娃加大嗓门,连带敲门的力道也大了不少,“徐波媳妇在吗?”


    徐波院内依然毫无任何动静。


    “啧,晦气。”徐二娃啧了下嘴,一脚踹在那扇破破烂烂的门上。


    只听“轰”的一声。


    原本就一副要倒不倒架势的木门骤然倒塌,一个杂乱甚至布满各种生活垃圾的院子就这样展现在两人面前。


    “什么东西?”徐二娃吓得直接原地跳起,他有些结巴地朝林伶解释道,“我没用力啊。”


    林伶看看那扇烂木门,赞同地点了点头:“二娃哥,我信你。”


    “呼,那就好,”徐二娃松一口气,“待会儿记得帮我作证啊。”


    “必须的。”林伶回答道,她有些好奇地朝院内的晾衣杆看去,“徐波真的有媳妇吗?都没女性生活过的痕迹。”


    “肯定有媳妇,该不会徐波真的是买的吧?”徐二娃有些怀疑地看向院内,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之前是为了嘲讽他解气,乱掰扯的,毕竟他穷成这样子怎么可能买得起媳妇。”


    他不放心地撸撸袖子,“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我们村又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穷乡僻壤,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要是真的是偷摸着进行人口买卖的交易,我可不能放着不管。”


    徐二娃转头朝林伶叮嘱道:“你就老老实实在门外待着,安全最重要。”


    林伶哪里待得住,她直接跟上徐二娃:“我们分头找,我门外待着要是正好撞上徐波了怎么办?”


    徐二娃一寻思:“也对。”


    他指指院内唯一的两间房子:“那你找里面那间,我找外面那间,帮你盯着点。”


    “成。”林伶避开地上的生活垃圾,径直往院内走。


    和徐二娃分开一段距离,林伶总算能悄悄和杨娣对话:“这院子熟悉吗?”


    “熟悉的,印象深刻。”杨娣连忙靠了过来,她指指里面那间房子,“我之前就被关在那间房子。”


    “哟?”林伶挑挑眉,“这感情好,我们进去看一看。”


    她径直推开这扇和院门一样破破旧旧的房门,一股经久没通过气的霉味便迎面扑来。


    林伶被这股气扑了个正着,当即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她后退一步,缓了一缓。


    周欧尔从林伶的身边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踏进房门,他仔细地环视整个房间,突然蹲下身从木板下方拖出一个棕色的背包。


    “这是个女式背包。”周欧尔直接下结论。


    林伶这时候也缓了过来,她靠近周欧尔,从他手中接过背包仔细端详,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花纹,这颜色,这标志......


    这不是远近闻名的奢侈品鹿包吗?


    她朝杨娣举了举手中的包:“有印象吗?”


    “有的,这是我的包!”杨娣猛点头,她的血泪受情绪的影响,又开始往下掉,她一把接过背包,从里面熟门熟路地掏出一个学生证递给林伶,“里面还有我的学生证。”


    林伶接过学生证,翻过面,她看了看学生证,又看了看杨娣,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这学生证上面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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