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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第 33 章【正文完】   “让你久等了……

    朋友圈刚发没多久, 消息就来了。

    章泽:【对不起许哥,我为我当时没看好你俩道歉,我错了, 我就是这世上最离谱最有偏见的人, 活该我女朋友一个月换一个!】

    章泽:【向您俩的绝美爱情跪倒!】

    章泽:【磕头,jpg】

    话说的很动听, 但一眼能看出的阴阳怪气。

    毕竟当时痛不欲生的是许燎,立志不吃回头草的是许燎, 为了避开她跑去日城的是许燎,现在深更半夜发女朋友照片的还是许燎。

    多少有点没出息了。

    许燎心里明白。他唇角勾了勾,给章泽回消息。

    【没办法,栽进去了,你理解理解。】

    章泽半天斟酌半晌, 回了俩字。

    【孽缘。】

    如果他这辈子有什么值得酒桌上嘲笑一辈子的神奇故事,大概就是许燎追林诱这回事儿了吧。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离, 到时候是嘲笑许燎想不开, 一条路走到黑,还是佩服他深情,这都说不准。

    在他们这群纨绔里,女朋友换来换去,纸醉金迷, 唯独许燎一直以来干干净净, 纤尘不染。

    有些人会觉得奇怪,甚至看不起他这种恋爱方式。

    但谁内心又都佩服他。

    因为他一直守着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许燎看了看睡在枕头里的林诱,掀开被子,卧下探出双臂搂过她的腰, 鼻尖凑到散发着香气的头发。

    林诱迷迷糊糊看他一眼:“怎么啦?”

    许燎没说什么,再亲亲她耳垂,说:“睡了。”

    林诱回搂住他的腰,在他下巴亲了一下:“晚安。”

    早晨许燎开车送林诱去了公司。

    他平时作息乱,早晨十点左右才醒,但跟林诱待在一起,发现她每天六点半起床洗漱,吃饭,再化个妆,差不多八点准时出门,雷打不动。

    开始时许燎有些跟不上她的生活节奏,适应了两天,才配清醒着接送她上下班,不然林诱都开完几个会了他还在睡觉。

    那时候林诱上班空隙还得给他发消息,看他醒没醒,醒了催促吃早饭,交待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跟带孩子似的照顾他。

    许燎目送林诱进了律所,掐灭手里的烟,把着方向盘调头驶离停车场。

    他提前去了公司总部,路上给许至鸣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人在大楼门口接着,一路畅行无阻。

    许燎很少来这个地方,认识他的人也非常少。东区的演讲厅正在开会,上千人,总结年终业绩,许燎被秘书领进去,直接走到了前面第二排的空位。

    许至鸣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回头看了看他:“怎么不换身衣服?”

    许燎穿件灰白色的夹克,头发染那两撮毛醒目,懒洋洋拎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没来得及。”

    许至鸣跟左右的人说:“我是老许,这是小许,”说完又对许燎叮嘱,“下次来穿正式点儿。”

    许燎应声:“嗯。”

    这是内部会议,不允许媒体互联网拍摄和报导,台上有一面落地的荧幕,正在展示制作的数据动态图。

    周围的人频频向他张望。

    许至鸣有个独子,据说是整天混日子的纨绔,现在要回来继承家业了。

    刚开完会,秘书就请许燎去换衣服,已经给他送了过来。一整天,许燎差不多就跟在许至鸣身后,跟各位叔叔打照面,晚上还安排了一顿饭。

    六点多许燎给林诱打电话:“我今天就不来接你了,要跟我爸的朋友吃饭应酬。”

    “应酬?”林诱重复这两个字,点头说,“行,少喝酒。”

    许燎本来答应了,但没想到还有老一套的敬酒,一轮下来醉得厉害,站走廊给林诱打电话:“你来接我么?”

    林诱其实还在加班,听到许燎低哑的嗓音,看表后说:“在什么地方,我一会儿过来。”

    许燎给她发了地址。

    林诱关闭电脑,拿起包离开律所,刚到酒店楼底下许燎就出来了,他先走,外套脱了搭在手里,身上有股燥热的气息:“回家了。”

    林诱坐上主驾,笑着问:“上班累吗?”

    许燎:“上班不累,应酬累。”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困倦。林诱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碰:“要努力加油。”

    还没松开,被许燎反捉在手里,亲了亲手背:“好的好的。”

    “……”林诱边笑边发动汽车。

    到楼下,许燎注意到林诱手里的文件包,问:“你还没下班回家呢?”

    林诱:“嗯,刚准备下班,你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许燎皱了下眉,问:“吃晚饭了?”

    林诱看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吃了——”

    还没说完,被一眼看穿的许燎揉了把头发,他视线眯窄:“回家给你做饭。”

    林诱磕磕绊绊被他牵着走,许燎刚才还挺醉的,现在揉着眉心试图打起精神,开门后径直走向冰箱,拿了菜去厨房。

    林诱看他:“你不晕了?”

    许燎话里带刺:“我装的,不行?”

    “……”林诱倚在门上笑了会儿,回头找衣服洗澡。这是许燎住的地方,林诱没放多少衣服在这,洗完澡穿了件他的衬衣就出来了,堪堪够到长腿根。

    许燎给锅里的炒青菜起了盘,回头看见林诱,手拿着铲子顿了好几秒。

    林诱满脸平静:“我不是故意这么穿的,我没衣服了,你的裤子我穿不下。”

    “……”许燎端菜上桌,拿了个垫子放到椅面,说:“你坐。”

    林诱吃饭,他就在对面看。

    两菜一汤,比较简单。林诱看着桌上的菜那一瞬间,叹了声气:“我好幸福。”

    只有孤身在外的社畜才知道,工作完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桌上有热腾腾的饭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许燎哼了一声。

    林诱美滋滋干饭,吃得腮帮子微鼓,冷不丁说:“我要是更有钱就好了。”

    许燎:“嗯?”

    林诱:“想包养你,天天在家伺候我。”

    许燎:“我伺候你,你干什么?”

    林诱往嘴里送菜:“我出去上班挣钱。”

    嗯。

    不愧是女强人。

    一句话不离上班。

    “不过,”林诱话锋一转,“等你去上班了,我也给你做饭。”

    许燎勉强同意:“嗯,这很公平。”

    林诱低头喝了口热腾腾的汤,汗往上蒸,没忍住又轻声道:“你真好。”

    许燎表示没听清:“嗯?”

    “老公你真好。”

    许燎:“嗯。”

    林诱笑得汤都快喷出来。

    可能还真是谈了恋爱的原因,林诱最近在公司明显和蔼了很多,笑容也多了一丢丢,导致周志好几次看着啧声:“你最近心情很不错啊?”

    林诱端起咖啡杯喝了口,手指在键盘上打字打得啪啪响:“很明显吗?”

    周志转着椅子:“相当明显。谈了恋爱的女孩子,感觉要可爱很多。”

    林诱唇角牵着淡淡的笑,没说话。不过一会儿,听到周志欲言又止:“不过你这男朋友,是不是不太讨爸妈喜欢啊?”

    林诱手指顿住。

    她刚入职的时候,柳萍专门来了海市一趟,跟周志吃饭顺便要了电话,总之遇到什么情况就跟以前告班主任似的,告她的状。

    林诱问:“怎么了吗?”

    “你妈最近跟我发消息,说不知道你被什么坏男人给骗了,半夜跟他从家里跑出去,问你也不回信息,非常不听话,反正就说这些吧。”

    不过周志大概清楚林诱的情况,家长他只是礼节性地敷衍,顺便给林诱提个醒。

    林诱手指顿了顿,继续打字。

    “对了,”周志说,“你爸妈前几天问我要杨方澜的电话号码,我没给。你要是想跟家里断清关系,稍微慎重一点,要是你爸妈到单位来闹,别的不说,会让你很丢脸的。”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那种性格泼辣执拗的,故意闹到单位说孩子不孝顺,让同事领导评评理,活生生把孩子逼得跳楼的例子都有。

    林诱“啪”地摁了键盘,指尖撇折,传来一阵刺痛感。

    难以名状的恐惧开始沿着后背往上爬-

    这几天都在下雪,路面上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嘎吱作响。

    许燎手指搭着方向盘,看林诱进了律所,回头准备倒出广场。

    沿中轴线往后退了十几米,有个穿蓝色棉袄的中年女人站在路中间,视其他车为无物,目光沿着楼层扫过,似乎在寻找什么。

    许燎鸣笛一声,女人转过脸,含着怒气的眼睛隔着窗户瞪他。

    许燎从她眼睛里看出熟悉感,顿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

    “阿姨。”

    柳萍看见他,顿时皱眉:“你?”

    她看了看许燎开的车,再看到现在西装革履的他,脸色只缓和了一秒:“来得正好,我找林诱呢,他们律所躲哪儿去了,半天找不到。”

    许燎垂下视线,轻言细语道:“她现在上班了,有什么事吗?”

    “哎,我找我女儿,跟你有关系吗?好笑。”柳萍虽然在笑,眼神却很尖锐,“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啊,现在无法无天,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妈。我让她回家她也不回,我就想问问,我哪儿对不起她。”

    许燎没说话。

    柳萍说:“我供她吃,供她穿,供她读大学,难道我还错了吗?她现在至于这么恨我?年轻人,你想一想,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猜也能想到,那天林诱跟许燎走后,家里关系算彻底僵了。

    许燎靠着车门,本来不太想和她理论,只想让她走,现在没忍住舔了下唇:“据我所知,林诱大学和研究生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不是你们供的吧?”

    柳萍脸色勃然:“难道我养她到十八岁就不花钱吗?”

    “嗯,花钱。”许燎抬眼,“你想要多少?”

    “这就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许燎垂眼,表示了解,“对,不止钱,你们想让她给你们养老养一辈子,在身边服侍,服侍到死。你把钱都给和前夫生的儿子,不断问她要钱,指着她卖命替你养儿子,对吧?”

    柳萍转过脸:“我不想跟你说。”

    “但我想说,林诱每个月给你们几千该知足了,做人不能太不要脸,不怕雷劈吗?”

    柳萍突然尖叫了一声,冲上来,试图打许燎的耳光。但她刚扬起手就被握住,不轻不重地推回去。

    许燎整理了下西装袖口,抬起下巴:“说,要多少钱。”

    柳萍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跟你没关系!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那个狐狸精,勾引了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合起伙来顶撞她亲妈!老天爷,怎么不让你死!”

    许燎抬手打了个响指,那边的安保人员认得他的车,一直盯着呢,小步跑过来。

    许燎心平气和道:“有什么事你下班了去找林诱说,现在去她单位,想干什么呢?”

    接着示意保安:“麻烦劝这位阿姨离开。”

    说完,许燎上车,也没给林诱发消息说这事,开车走了。

    单位没闹成,但家里闹得成。

    林斌不愿意到海市来,主要是好吃懒做,也觉着每个月拿几千块钱喝酒打牌不错了。所以林诱刚回家时,小梨手足无措地站着,看见刚才还和她说笑的柳萍,抬手给了林诱一巴掌。

    林诱脸打得通红,抬头静静地看她。

    柳萍盯着她:“不要脸!”

    打完,问:“那男的到底是谁?你马上跟他分了!还有,你都在外面说了些什么?说我虐待你,对你不好,打你骂你,是不是?”

    小梨满脸惊讶:“林姐从来没说过啊。”

    那都是许燎自己看出来的。

    柳萍说:“我养的你。我就是打你,骂你,虐待你,都是应该的!”

    小梨爆发了:“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有没有你这样的?哪里应该了?”

    “要不是我当时把你抱回来,你早被路边的狗叼走了!你还敢这么对我?”柳萍作势又要打她。

    这些话,林诱从小听到大。她用力推开柳萍的手,拿起包,把门“哐当!”一砸,下楼往外走。

    冷风吹了满脸,不知道走到哪儿。

    林诱慢慢蹲下来,擦了把脸,意识到掌心濡湿了一片。

    她从包里找出几张纸巾,将脸上的湿意擦干净,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等走到许燎住的地方时她已经恢复如常了,打开门,许燎穿了件白色的浴袍,发缕潮湿,看到她略感意外:“不是说今晚不来吗?”

    林诱往里走:“想你,又来了。”

    “你妈回家了没?”许燎等她快下班才说了这件事。

    “没回,”林诱躺上沙发,“在我那边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许燎垂下视线,不遗余力看她的脸。

    片刻,他问:“挨打了?”

    林诱捂住脸,好笑:“这你都能看出来,我还以为没事——”

    还没说完,就被抱进了怀里。

    林诱下巴搭着他肩膀,有一会儿没说话。

    许燎摸她的头发,拍拍背:“其实也没什么,人生嘛,总会有一些无语的事情。”

    林诱笑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

    “没事的。”许燎声音轻缓了很多,靠在她耳侧,像是催眠曲。

    林诱从来没感觉这么累,又这么放松,就想瘫在他怀里,什么也不干。

    但她没想到,这件事解决得比想象要快。

    还是许燎跟爸妈打电话,随口说了林诱现在面临的道德困境。他们有钱人最擅长用钱解决问题,但对于无耻的人来说,砸钱反而会被绑架。

    兰莺宿听了来龙去脉,无意问许至鸣:“南溪?你上次想投资的新区,是不是南溪?”

    许至鸣点头:“怎么了?”

    兰莺宿轻描淡写:“她怎么对付你,你就怎么对付她呗。”

    一句话抓住要害。

    那天,王瑜的爸爸王局长,和参与本地购物中心开发的资本方吃饭,席间,那个年轻的许总突然来了句:“我未婚妻是南溪人。”

    王局长举着酒杯:“啊?”

    “说不定你还认识,”许燎说,“姓林,叫林诱,以前住在东方街道那边——”

    王局长:“啊,那个姑娘啊。”他没敢说林诱跟自己儿子短暂相亲过的事情,就和他聊天,期间听到许燎无波无澜讲了讲林诱的家事。

    尤其讲了柳萍怎么问林诱要钱,给她前夫儿子的事。

    王局长听得皱眉,回头把这事跟王太太说了。

    王太太去问王瑜,王瑜又添油加醋说了几句。

    小城市就是这样,王太太跟人打麻将,随口说了柳萍的事。

    几乎没半个月,整个街道的人看见柳萍,表面笑嘻嘻,等她一走开,全部翻白眼。

    王太太也不咸不淡地劝:“我看你们差不多得了,人家林诱自己读书考大学,读研,没要你们一分钱,你们当时怎么待她的我们街坊邻居心里也有数。姑娘每个月给你们几千块钱,已经算孝顺了,你们还去逼她干什么?”

    柳萍这种人,只有拳头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周围的人都开始翻白眼,阴阳怪气,看不起他们,活在被人戳脊梁骨的氛围中,她才知道心虚,知道自己不对。

    但不管他们态度软化,林诱拿到房产证后,立刻去了派出所申请分户。

    拿到户口本,林诱举起来晃了晃,说:“这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许燎接过,翻了翻成员单薄薄的一页,问:“什么时候把我添进去?”

    林诱:“你考虑好了?”

    许燎点头:“嗯,赶紧。免得夜长梦多。”

    林诱牵上他的手:“你爸妈还没说话呢。”

    许燎停下脚步,懒洋洋看着她。

    “这么跟你说,林诱,”他抿了下唇,语气吊儿郎当,“我现在在我爸妈面前就是一整个摆烂的状态,我愿意找个女人结婚,他们已经要烧高香了。”

    “……”林诱唇角弯起弧度,“是吗。”

    “是。”许燎语气笃定。

    林诱顿了两秒,露出微笑,反问:“那你这是在求婚吗?”

    许燎目光停住了,直直地看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秒钟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林诱点头,笑意融化:“我愿意。”-

    也没说商量个什么吉时,找个大师算算吉日,许燎给爸妈打电话,问先跟林诱领证行不行。

    家长愣了几秒,点头,行。

    他俩拿着户口本,身份证,各种签字和照片,站在一对一对的情侣里面,感觉自己是非常普通的一对,普通的妻子,普通的丈夫,大家都沉浸在幸福当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只有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领证的步骤挺快,没一会儿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红本本,一人拿了一本,林诱感觉还在梦里。

    他跟许燎几乎没怎么准备,走到门外时许燎突然想起还没买戒指,林诱牵住了他。

    戒指也是消费主义的陷阱,只有这两个红本本是货真价实的,是爱情的终极浪漫。

    他俩往车里一坐,面对面看了几秒钟。

    章泽给许燎打电话,说:“许哥出来浪?夜色酒吧。”

    许燎卡了下:“我——”

    章泽说:“叫上林姐一起就行了。”

    许燎纠正;“叫嫂子。”没等章泽再问两句,挂断电话。

    林诱举起结婚证看了又看,透过灯光,看上面紧紧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她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许燎开车,载着林诱往家里走。

    他俩结婚这天,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周围车流如织,尘土飞扬。许燎本想跟她聊聊未来的事,但林诱的手机开始响,那条朋友圈底下,全是午夜心碎男孩。

    【救命,学姐结婚了救命,救命呜呜呜含泪99999】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这是老林的朋友圈吧???】

    【你结婚了?????】

    【你上次晒男朋友不是才几个月前吗??】

    林诱开始回消息。

    许燎手机也逐渐开始响了,杨霖的消息,发好几十条。

    整个一晚上,他俩就面对面坐床上,逐个回复亲朋好友们的问候。

    许燎不耐烦了,直接给手机一摔,再看向林诱。她师妹从祝贺新婚问到了经济法今年的新考纲,林诱犹豫了下,便跑去开电脑给她翻案例。

    许燎倚着门口,懒洋洋站着,静静看他妻子给人讲题。

    她头发扎着,露出截白皙的脖颈,认真地对比法条,像个努力又热心的学生。

    等讲完,还差几分钟到十二点。

    林诱回头,才发现许燎一直在看自己。她走近,踮脚亲亲他额头:“让你久等了。”

    许燎握住她手腕,摇头:“不久。”

    过去到现在的等待,都并不久。

    因为未来,很长很长。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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