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拥美强惨师尊入怀(快穿) > 7、少女太后x叛国暗卫6
    远离了京中的尔虞我诈、权力争夺,在御泉行宫的日子过得格外缓慢而惬意。每日的生活无非就是游山玩水或是读书闲聊,惯得齐烟觉得自己都懒散了几分。


    而最令齐烟惊喜的是,在这中原地带,竟是还能吃到那岭北口味。御泉行宫的管事姑姑生了一副和善面相,不仅将这本没有太多人手的行宫各处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做得一手好菜。


    就像现在,齐烟手边的这一盘乳酥,便是出自那安姑姑之手。


    近两日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齐烟不喜潮湿的天气,是以犯了懒,一直窝在屋里。用了半笼点心,齐烟忧愁道:“日日这样吃,都要长肉了”说着招呼着云秋、白川等人,“快过来,把这些分了吧。”


    齐烟的这几个贴身宫女显然对齐烟的随性已经习以为常,笑吟吟地谢过了齐烟,便不加推辞地各自拿起一块糕点,性子活泼的袖春还不忘夸赞:“小姐怎样都好看,不说小姐现在的身量极好,就算是再多长几分,也称的上纤秾合度。”


    齐烟笑骂道,“你惯会说好听的来哄我,”接着看向一边,“怎么样,好吃吗?”话是这样问,但齐烟的目光却直直看向的是白川,竹夏刚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张嘴正欲回话,便被云秋拉了一下,眼神示意竹夏主子看的并不是她。


    白川明明从未吃过这样的点心,却又隐隐觉得口中味道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熟悉之感,“很好吃,又有些熟悉。”


    齐烟端详着这显然属岭北特色的小吃,出言问道,“莫非你也是生于岭北?”


    白川答:“属下没有本家,幼时机缘巧合之下入了暗卫司,便在司中长大,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待在皇城。”


    齐烟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往深里去想,点头道:“那许是在什么地方吃到过类似的糕点吧,”毕竟这皇城之大,想要什么口味的糕点应是都能够见到。看到盘里还余下几块乳酥,齐烟意犹未尽地把盘子向白川那里推了推,“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喏,都归你了,省着被人说我太后娘娘的人连块糕点都不舍得给。”说罢,似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是逗笑了自己。


    看着被推到眼前的糕点,白川垂眸。其实他并没有吃过什么糕点,在暗卫司的那些日子不啻于在刀尖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就连睡觉也是睡不安稳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就会被昨天还并肩作战的伙伴捅上一刀。


    暗卫司是为皇家效命的秘密组织,由不上明面的分部专管。那些进了暗卫司的,大都是刚出生不久便被父母抛弃,或是迫于生计卖掉的弃婴。待到培养至能拿得动刀、听得懂话的年龄,便被放到那地下营场,进行残酷的训练与淘汰。


    在这里,这些孩子或许连表达情感都没有学会,便先学会了握刀取走一条条性命。


    每过上一段时间,暗卫司便会给所培养的这些孩子们组织一次考核,说是考核,不过就是残忍的优胜劣汰罢了,每一轮考核都是一次残忍的自相残杀。


    起初,百余个孩子被送进暗卫司,而待到最终,活着走出暗卫司成为合格的暗卫的,不过十余人。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按照进入暗卫司的日子排行的一个编号。


    白川是这一批暗卫中最小的一个,编号十七。在白川的记忆中,他幼时被左相所救,紧接着就被暗中打点,送入了暗卫司。他能从那吃人的地方活着杀出来,再次见到外面的天空,个中艰辛痛苦也或许只有他自己明了。


    岭北的糕点口味浓重,吃多了有些许的甜腻,然而白川却舍不得放下,而是近乎贪恋地想要记住这味道。第一次睡在榻上,第一次被温柔地照顾,第一次被信任,第一次尝到甜滋味……这些都是她给的。


    我是太后的人吗……细细咀嚼着齐烟刚刚的话,白川只觉得心底泛起一种奇怪的情感,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片酸软,混杂着苦涩。


    他还不太明白自己对眼前之人究竟保持着何种情感,但想到现今他在她身边的目的,白川觉得,他情愿自己从未被左相所救过。


    一直下着雨,齐烟的活动范围便小了许多。晚间闲来无事,齐烟便叫袖春教自己女红。袖春虽不知自家一向对这种活计毫无兴趣的小姐为何突然转了性,却还是找齐了材料,帮着齐烟绣了起来。


    要说齐烟确实不太适合做女红,数次扎了手指不说,那绣出来的图样也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个什么。饶是袖春是齐烟身边几个宫女中绣工最为出挑的,面对教不会的齐烟也是无计可施。


    齐烟的性子不知随了谁,虽说与先皇后一母同胞,性子却是一点也不一样。早先在家中未出阁时,齐烟就性子跳脱,半点也静不下来,更不要说这女红了。


    袖春只当齐烟是三分钟热度,却不曾想齐烟竟是作势要一遍遍将不满意的地方拆了重绣,还不准袖春上手帮忙。


    秋雨细细密密地下了几天,齐烟每每闲下来也就拿起绣绷鼓捣上一阵,待到雨停下来那晚,竟也是绣完了完整的图样,甚至勉强能辨认出是低调的云纹。


    齐烟放下针线,起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袖春回道:“回小姐,已经亥时了。”


    齐烟“哦”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们不用跟着了。”


    袖春眼尖,看出齐烟手里拿的是对男子用的护膝,再联想到自家小姐这么晚出门所去的方向,袖春大惊失色:“小姐她难道是与那白护卫……”


    再一看云秋竹夏二人,却是远比袖春要淡定得多,云秋还不轻不重地敲打道,“小姐的事,也是咱们能议论的?当心点管住自己的嘴才是。”


    帮着袖春收拾了桌子,三人回了后院专供宫女休息的厢房,待到其余几人都歇下,云秋却是毫无睡意。清浅的月光透过窗缝投在棉被上,云秋想起不知是哪一年的秋,小姐硬是拉着她们几个赏月吃花饼,欢声笑语持续到夜半,惊动了老爷,还挨了好一顿说教。


    是什么时候起,小姐脸上的笑容就藏起来了呢?云秋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的身份与重担就这样落在了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姐身上。云秋想,如果那侍卫能让小姐开心,她们几个是拼了命也要帮着小姐的。


    齐烟出了宫门,踏着夜色朝着白川的厢房走去,毕竟齐烟是必不可能夜夜都寻着由头留白川在自己房中过夜的。但仗着这行宫人少地方大,齐烟还是在自己的后院给白川单独留出了一间屋子。


    齐烟本以为这个点白川应该已经是睡下了,正准备故技重施悄悄将护膝放下就走,转过墙角却见房中隐隐透着亮光。


    齐烟难得玩心大起,提起一口气,施展轻功,想要悄悄摸过去看看白川在做些什么。虽说齐烟武艺不精,但几乎无人知晓她在轻功上却是天赋异禀,哪怕放眼满朝武将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在白川的房门前停下,手指背在身后摩挲着算不得平整的针脚,齐烟有些忐忑地推开了门,又隐隐期待着白川收到护膝时候的反应。


    可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齐烟。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与熟悉的脚步声,窗边的少年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向齐烟,他背后的黑夜中,有什么东西受了惊般展翅而去,徒留两根羽毛缓缓飘落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几个瞬间恍若一个世纪般漫长。过了许久,齐烟才艰难地找回了双脚站立在地上的实感。她走向白川,一言不发地向他伸出手。


    白川低头,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女,他几乎要忘记了她的身份。眼前这位说一不二,权倾朝野的太后离自己这样近,近到纤细脆弱的脖颈完完全全暴露于他的眼前,近到他可以用腰间藏着的那把短匕不费吹灰之力结果了她的性命。


    要是自己真的动了手会怎样呢?深更半夜,无人知晓,待到第二天传出暗卫弑主的消息后,自己早就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这样想着,白川伸出手,掌心处躺着的赫然是一卷小小的字条。“左相。”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传出。


    就这样吧。白川心里满是绝望,却又有些释然。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输了。不存在任何权衡利弊,单是想想要出手伤她,白川就几乎毫不犹豫地在义父和齐烟之间做出了选择。


    齐烟走了。


    白川默立良久,抬起头,看到桌上齐烟留下来的护膝。他走过去,将护膝抱在怀中,支撑不住般缓缓靠墙滑坐在地。第一次,他如此恐慌地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第一次,他好像尝到了泪水的滋味。


    一门之隔,齐烟颤抖的手指展开字条。


    “太后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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