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席间很快热闹起来。
楼盏笑嘻嘻地坐在陆少言身边,时不时还目光潋滟的望向一旁的蒋罪。
呜呜呜哥哥看看我叭。
妈的,这几天再拿不下蒋罪,他可能真的要殉情了。
他能感觉到,陆少言对他的占有欲在逐渐增加,不仅如此,带着疯狂爱意的他行事也更加无所顾忌,这让楼盏感到恐慌又兴奋。
不能再等了。
紧张之余他又喝了不少饮料。
桌子上摆满了扑克、麻将和纸牌,初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饮料。他好奇喝了好几口,每个味的都尝了个遍。
有个常识就是,酒量菜鸡的人喝酒不要混着喝,不然更容易醉,楼盏是知道这个的,但他没想到他喝的饮料每样都兑了酒,这一通喝下来,酒劲很快就上来。
陆少言不知道楼盏喝不了酒,但是接楼盏回过宿舍的蒋罪知道。
他安静地看着楼盏喝白开水一样一杯接一杯,连句劝阻的话都不说。
最后甚至干脆地离开包厢去吹风醒酒。
蒋罪从天台吹完风回来就看见了变成醉鬼的楼盏。
他姿势豪迈地把一条腿叉开立在胸前,摸了一把牌,熟练地洗起牌。就算醉了,他洗牌切牌的动作依旧好看的要命,楼盏之前就特意练过,为了装逼。
他动作花哨又炫技,一大堆漂亮花架子,黑白牌面在他手里开扇成一朵花,楼盏注意到进来的蒋罪,蒋罪也隔着虚晃的人群看向他。
最后他扭头往另一边走去。
“喂,哥哥。”
楼盏突然喊住他。
原本面无表情的耍酷骤然变得恶劣。
手里的牌像是听话的剑雨前仆后继得射向蒋罪的胸口,带起一阵酥麻的、细密的疼。
却又有种隐秘的快-感。
最后一张牌准确地从他心口掉落,蒋罪捡起来,卡面上是红色的桃心,正中央印了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写字者就不怎么用心。
【偷着放酒精,大骗子】
心脏鼓噪得发疼。
早就喝出来有酒精了,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了这么多杯,是在等谁制止?
蒋罪不由得看向楼盏,那没心没肺的醉鬼已经继续玩起自己的牌了,周围一圈人捧场夸赞着他,可目光没一个看牌技,而是都盯着楼盏的脸。
莫名地开始烦躁。
察觉到蒋罪直白的视线,楼盏抬起眼。
他依旧是那种不可一世的自恋表情,嘴唇上因为大冒险惩罚而抹的口红晕开。醉了倒是不装清纯了,露出了乖张本性。
看见蒋罪还站在原地,楼盏毫无预兆弯了弯眼,抬起手比了个枪,“boom~”。
似乎凌空朝他射来了那张红桃k,锋利锐角扎进他的肺腑,残留口红在他心口恶作剧一吻。
不久之后楼盏就被拖着去玩游戏了。
美人醉起来着实好看,原本雪白的小脸泛起桃红后更显娇艳稠丽,在意识到在座的各位都把目光若有若无放在自己女朋友身上后,陆少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下一把他故意输,在他的眼色下,跟他一派的马仔见此纷纷起哄要陆少言现场和对象亲一个。
他和陆少言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陆少言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在所有人面前宣誓主权。
听到这个大冒险要求,蒋依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内心忍不住泛起嫉妒情绪。
凭什么、凭什么当初在她和楼盏交往的时候,没有这样过?是,当时她知道楼盏是因为赌约才和她在一起的,她也同意了,可她现在却悔不当初。
没有什么人,能在独自拥有过你以后,还能抽身离去。
喝了酒接-吻其实并不舒服。
嘴巴里都是辛辣苦涩的酒味,楼盏闻着不喜欢,一直在推拒,因为窒息而憋的脸蛋红润而粉,艳丽出奇。一看就是难受的模样。
倒是陆少言亲够本了,最后还是其他人怕楼盏窒息而强硬地拉开的。
拉开的时候楼盏睁眼看了一眼人,发现是个红着脸的陌生男人,随即不感兴趣闭上眼。
啊,烦死,还以为蒋罪会来拉开呢!
他推开所有要来扶他的人,连同陆少言也是,目光直直地看向蒋罪。
蒋罪和他目光交汇一瞬,而后又挪开。
……淦哦。
呜呜呜不看我,盏盏要开始闹了!
楼盏气的跑出去,没有人敢拦着他,有几个人靠近着想让他不要乱跑,被楼盏拳打脚踢了回去。
他们都以为楼盏是闹了脾气,被当众起哄不开心,只有蒋罪在其他人又开始醉生梦死的时候,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手机震响。
——小骗子又来撩拨他了。
——“他亲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呀”
——“吸得我舌头都痛了”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哭哭。”
蒋罪关闭手机。
不能信、不能听。甜言蜜语是谎言,清纯外表是陷阱。
可楼盏还没停。
——“早知道那天晚上不让你亲了,信不信我去跟陆少言告状。”
蒋罪心里一片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前面是万丈深渊,偏偏这个人还一直在对面撩拨他,勾-引他。
蒋罪微微磨了磨牙。
他现在是被海妖柔媚声音迷惑的可怜船长,“在哪”。
那边隔了很久才勉勉强强回。
——“五楼音美。”
是幻觉吗。
在看见这句话时,他仿佛听到了楼盏就在他身上,仰着脖子,嘴巴里吐出熟练的撒娇之语。
哥哥,好想你。
他竟然跑回了学校。
楼盏站在楼梯口。五楼已经失修好久,连盏灯都没有,周围破损的石膏,斑驳的油彩,楼盏是这旧散贫瘠土地上白色的神明。
娇艳的红唇,中间唇珠略肿。
那是刚才陆少言吸肿的,他太明白了,毕竟他就是坐在最佳观众席的观看者,不是吗?
楼盏看见他,冲他招手。
扭头的脚步干脆又轻盈,就像他在感情里也可以肆意离去一样。楼盏朝着蒋罪勾勾手,像是邀请,又似逗弄。
是梦吗?
已经分不清了。
向来严谨又冷静的脑子警告着他快点远离,前面很危险。
但他确实抵抗不住了。
他必须承认,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渴望独占他。他比那些看起来疯狂可怕的疯子,更期待看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比陆少言还要恶劣,他不想让他这样笑,而是更想让他哭。
门虚掩着。
从那点刻意留出的缝隙里,他可以窥见一点点鲜艳的、如火燃烧的红。
太堕落了。
蒋罪毫不犹豫推开门。
感官瞬间被放大了百倍,耳膜鼓噪得仿佛要爆炸,世界刹那间褪去色彩,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姝丽的火红。
——能看出来这是陷阱,但太迟了。
从今天晚上,一直以来的感情堆积,哪怕是自己一直在有意抑制也无济于事。
蒋罪伸手触碰那片红。
早知道楼盏要将自己卷入漩涡,现在就该拒绝这个麻醉一般的吻。
但席卷一切的感情病入膏肓,没有他的麻醉像疯了一样。
舌尖扫过紧闭的唇缝,虽然是被引诱的样子,但被外人看来却情况相反,像是对待不听话的情人在惩罚一样,还伸了舌头,如一尾灵活游鱼,钻进楼盏娇嫩的口腔。
楼盏脑袋一懵。
……这剧本不对啊?
刚被亲过还肿着的唇瓣再次被其他人含进口中,他真成了一块散发甜香的肉骨头,被狗来回撕咬。
……有点疼。
楼盏“嘶“了一声,感觉嘴唇都快咬破皮了,才终于受不了地推开蒋罪。
呜呜呜呜蒋罪哥哥!……太喜欢了,这种确定了自己心意以后就不顾一切猛亲的帅哥谁能抵挡!
陆少言江以泽都滚吧,他只爱哥哥呜呜呜呜。
……啊不,不行,要遵从自己人渣的人设。
0632检测了一下,提醒楼盏可以开始婊演了。
“哥哥真厉害。”楼盏不易察觉地在靠近蒋罪耳边,“我一直觉得哥哥特别警惕呢,不过现在看来,陷入激情的男人真是一模一样。”
他恶劣地勾起一个无辜的微笑,
“都一样没有防备心。”
“要回头看看吗?”楼盏无声对他比口型。
“哥、哥。”
在他们面前,陆少言铁青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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