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气运之子原来是绿茶 > 20、第二十章
    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惹得徐若昭频频露出狐疑的目光,她将疑问的目光放在程初身上。


    程初耸耸肩,长睫一垂,替徐若昭将她心中所想问出来,“城主大人为何反应这么大?”他不解道:“难不成这枚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赵衍指尖轻颤,连声问道:“这枚玉佩,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枚玉佩啊……”程初轻蹙着眉想了半晌,才说道:“这是我从北漠得来的,北漠幻境众多,我也不记得在哪里拿到的。”他看向徐若昭,“姐姐,你还记得吗?”


    徐若昭愣了一瞬,她的记性算不上好但也不差,这枚玉佩明明从离开无垢镇开始他就一直带在身上,并不是从北漠得来。


    但她不傻,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拆他的台。


    她装作回忆的模样,半晌后摇摇头,“幻境里相似的玉佩实在太多了,当初我们卖了许多枚,若不是这枚玉佩成色好,你也不会将它留下,又哪里会记得到底从哪个幻境得来的。”


    “北漠……”赵衍喃喃道:“怎会在北漠,不应该啊……”


    徐若昭再傻也看出气氛不对,她状似无意般问道:“那赵城主以为在哪里?”


    赵衍恍然回神,一瞬间目光如炬,当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后,微微缓和了神色,他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虎穴,平静道:“实不相瞒,此物乃昔日好友之物,好友离世多年,此时突然见到他的旧物,一时心绪不平,略有失态,还望两人见谅。”


    程初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将玉佩收了起来。


    赵衍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


    徐若昭看了看两人,觉得僵局还是需要自己来打破,她主动说道:“既然城主夫人已无大碍,我们这就离开了。”


    她朝程初使了个眼色,转身向门口走去,两人刚走到门口,赵衍忽然开了口,不过短短几瞬,他的声音仿佛沧桑了许多,“小友,能不能,让我好好看看你?”


    程初回头,淡漠地看着他。


    赵衍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嘴唇轻颤,半晌道:“你叫什么?”


    程初面不改色,“徐初。”


    程初这几年在外一直都用的化名,只是这名字化得不伦不类,换了个姓却不换名,若是别人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这名字反而像是种变相的承认。


    徐若昭微微提起一颗心,谨慎地观察赵衍的反应。


    赵衍脸部的肌肉微微抖动,半晌道:“多谢小友告知,你走吧。”


    程初挑眉,“可以了?既然如此,贵夫人的病……”


    “还请小友下次再来。”赵衍拱手道:“多谢小友。”


    程初再没有其他话,转身踏出了房间。


    两人一走出去,尚未离开的医者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问道:“如何?城主夫人的病你当真能治?”


    “城主夫人得的是罕见之症,你我从医多年亦都看不出病根在何处,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里能治?”


    “就是,恐怕只是信口雌黄罢了。”


    “小友,你既说能治,那定是有缘由的,你进去看了一番,不如你我交换一下心得?”


    程初对他们的话一概充耳不闻,他抬步正欲离开,管家忽然追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恭敬道:“这是徐公子的诊费。”


    程初朝徐若昭淡淡一扬下巴,“收着。”


    徐若昭立刻接上,仔细妥帖地收进怀里。


    这可是十万两白银,若是不铺张浪费,至少够两人用上几十年。


    想到这,徐若昭扬起的嘴角就彻底下不来了。


    程初淡淡瞥她,轻哼一声,有些得意,眉梢微扬:“你若喜欢,我还能挣更多。”


    徐若昭笑眯眯的,并不应声,这些就够用了。


    “徐公子,你当真将城主夫人的病治好了?”


    “我等实在看不出城主夫人的病症,徐公子一照眼便能将城主夫人的病治好,实在后生可畏啊。”


    “是啊,徐公子,不知城主夫人到底得了病,你又是用了何种良方?”


    程初表情不耐,正欲扭头走人,转身看到徐若昭晶亮的目光,心情没来由的舒畅了几分,连带着看这群医者都顺眼了许多,他目光扫过这群医者,淡声道:“不是什么稀奇的病症,魔气入体罢了,将魔气吸出来即可。”


    “可魔气入体之症我见过,并非城主夫人这般。”


    程初漫不经心道:“那是你见识浅薄。”


    医者恼怒,“你!”


    程初说完,不欲再多说,轻瞥了徐若昭一眼,她会意,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城主府。


    徐若昭一路憋着,不时用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他。


    她跟在程初身后进了房间,坐在房间椅子上,指尖摩挲着茶杯,直到程初轻嗤一声,“想问什么,问吧。”


    徐若昭才迫不及待地开口,“你与那赵家人认识?”


    程初斜靠在软榻,悠悠道:“是啊,认识。”


    “赵衍也认得你?”


    程初颔首:“也许吧。”


    徐若昭想了想,又问:“你与他们有仇?”


    程初轻笑出声:“姐姐,你觉得呢?”


    徐若昭沉吟片刻:“应当没有,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仇家很厉害,南望城城主虽然身份很高,但达不到你口中的高度。”


    程初眼波流转,面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不羁之色,“赵衍方才的话没有说错,他确实是我父亲的友人。”


    他笑吟吟补充,“至交好友。”


    他眨眨眼道:“所以他会认出我,一点都不稀奇呢。”


    徐若昭总觉得他有所隐瞒,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再说,于是也就不再追问,她将心里的话憋了回去。


    程初微微靠近她,柔声问:“姐姐,你在想什么?”


    徐若昭摇摇头,“什么都没想。”


    “是吗?”程初离她越发近了,“那姐姐为何这般表情?”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的门被敲响,秦禹温声问:“徐姑娘,你在吗?”


    程初顿了一瞬,面上又恢复无波无澜,斜睨着她,一言不发。


    徐若昭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她听到秦禹的声音,便立刻站了起来,语带欣喜道:“秦公子来了。”


    “是啊。”程初凉凉道:“是他来了,开心吗?”


    徐若昭心思放在门外,没有注意他说的话,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程初眸色一沉,冷冷道:“不许让他进来。”


    徐若昭一愣,也没多想,程初一向是这个性子。


    她走出去,体贴地将门合上。


    秦禹看见她从程初的房间里出来,笑了笑,“徐姑娘。”


    “秦公子。”她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禹颔首:“我寻来了此次法斗大会的名单,你可要瞧瞧?”


    徐若昭就等着这事,此时听到他明确的答复,目露欣喜,“多谢秦公子。”


    她走到隔壁,将自己房间的房门打开,“秦公子,请。”


    -


    程初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那股气瞬间就不顺了。


    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哈,当初还想利用她,如今看来,更在意的明明是你。”


    如果徐若昭在场,一定会很惊讶,这道声音正是失踪了许久的太玄的声音。


    程初轻嗤道:“不过一个女子,有何可在意?天下女子千万,随便换一个人都能当我姐姐。”


    他的声音从玉佩中传来,“是吗?程初,你的好姐姐马上就要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从今以后你又要一个人了,你当真不在意吗?”


    “不在意。”程初漠然道:“她这样的替代品,只要我想,便能找到无数个,只是……”他顿了顿,声音极轻道:“她既然答应了当我姐姐,只要我一天不让她走,她就必须要留在我身边。”


    “除非我死,或者她死。”


    -


    房间里,秦禹将名单递给她,趁着徐若昭翻阅的工夫,他徐徐道:“徐姑娘今年运气极好,许多叫得上名号的修者未曾参加此次法斗大会,在所有人中,我师弟算得上佼佼者之一。”他说:“除了我师弟,徐姑娘还得注意一个人。”


    他的食指放在一个名字上,“此人,赵征。”


    “赵征……他和南望城城主是什么关系?”


    秦禹言简意赅,“叔侄。”


    徐若昭却放了心,以程初对赵衍的恩惠,若是赵征赢得了比试,他们直接向赵衍开口要九玉芝,赵衍不会不给。


    看见她明显送了一口气的模样,秦禹好奇道:“徐姑娘,难不成你已有应对之法?”


    徐若昭摇摇头,她想了想,觉得今天程初露那一手根本瞒不住,估摸着明日他治好城主夫人一事便会传得人尽皆知,与其让秦禹从别的地方知晓,但不如她直接告诉他。


    徐若昭将今天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出来,秦禹听罢,也露出了笑脸,“那当真是一件好事。”


    徐若昭轻咳道:“若是贵师弟拔得了头筹……”


    秦禹会意,“九玉芝于我师弟无用,此事由我去分说,徐姑娘放心。”


    “多谢秦公子。”


    一旦解决了最重要的事,徐若昭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如果可以不参加法斗大会,她着实不想上台和人斗法。


    倒也不是害怕,而是……累得慌。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程初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摆出一张笑吟吟的脸,“姐姐,秦公子,聊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去端了些点心过来。”


    想吃点心直接让小二送便是了,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


    但这话徐若昭只在心里想想,对上程初笑靥如花的面容,她识趣道:“谢谢阿初。”


    “姐姐怎么还和我客气起来了?”程初将点心放在秦禹面前,“秦公子,尝尝看?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秦禹怔愣了一瞬,忙道:“多谢徐公子好意,只是在下不喜甜食,抱歉。”


    程初听到这话,立刻顿在了原地,慢慢的,他低下了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秦公子是嫌弃我吗?”


    “也是,你是大宗门的弟子,我们姐弟二人出生小门小户,你哪里看得上我们?”


    “是我们的不是,不该妄图和秦公子交朋友。”


    他连珠炮似的将话说完,秦禹越听越不对,却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找不到。


    秦禹急了,“不是,徐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初打断他,“那你吃。”


    秦禹骑虎难下,只好捏起一块儿点心尝了一口,点心一入口,浓郁的令人恶心的腐败气味立刻在嘴里散开,难受得他几乎要吐出来。


    他毫无防备,被这刺鼻的味道一冲,五官控制不住扭曲起来。


    程初的声音愈发委屈了,“秦公子若是当真嫌弃我,不吃便罢,为何要做出这副模样?好似我逼你一般。”


    徐若昭迟疑道:“阿初,会不会是这点心——”


    徐若昭话没说完,一口点心便被塞进她嘴里。


    程初收回手,轻哼一声:“味道如何,你自己尝尝不就是了?”


    徐若昭被咽了满口,点心的味道瞬间布满了她的口腔,这点心味道并不算甜,反而偏咸,但香郁满口,很是美味。


    程初斜睨,“我没骗你吧?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徐若昭连忙道:“自然不是,我最是相信你的。”


    秦禹好不容易才将这股难受劲缓下去,听到姐弟二人的对话,也开始疑心是不是自己的味蕾出了问题。


    程初轻轻看了他一眼,不虞道:“姐姐,我看秦公子好像对我们意见大得很,若是如此,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不是,我——”


    程初截住他的话,将木案往前一递,斜睨着他,漫声道:“要不然,秦公子再吃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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