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民政局外。


    手拉手的夫夫,相互挽着胳膊的夫妻,十指相扣的妻妻都满脸喜气,无疑是来登记结婚的。


    似是被身边的喜气刺激到,林谷渊频繁抬起手腕,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眉眼露出一丝不悦。


    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了,可薄星夏那个女人还没出现。


    林谷渊随手拨了拨自己的蓝黑长裙,纤白的手指从包里勾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头响了很久才接通,林谷渊手都举得麻了,下意识地蹙起眉梢,苏沉的声音里压抑着一股无名火。


    “人呢?”


    “有点事耽误了,我就在附近,十分钟后到。”


    手机那头的声音清冷干脆,平静得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在跟林谷渊说话的时候,薄星夏身边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不断响起,像是在叽叽喳喳报告着什么工作内容。


    林谷渊才不管薄星夏在做什么,得了回应,便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后继续在民政局门口黑脸站着。


    进门登记结婚的情侣总会给林谷渊一个礼貌的眼神,目光一扫便过去了,然后便是几声耳语。


    不用问也知道那冻得跟冰山似的小姐姐板着一张脸站在民政局门口是为了什么。


    民政局这地方除了结婚领证,就是小两口相处不来一拍两散,来这终止婚姻关系的。


    谁让林谷渊一不小心就选中了老黄历上的结婚吉日,还凑巧在这一天来民政局办理离婚呢?


    周围到处都是快乐甜蜜的小年轻两口子,简直跟当场处刑她没任何区别。


    林谷渊只想快点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回去收拾东西,搬出两个人结婚时买下的那套爱巢。


    ……


    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林谷渊眸底逐渐倒映出一个婀娜女人的身影,薄星夏总算是来了。


    林谷渊冷冷扫了薄星夏一眼,那凉薄的唇瓣抿成直线,转身就往民政局里走,脚步又快又急。


    薄星夏挑眉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边的林谷渊那迫不及待的背影,眸底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倒是一个路过的年轻女人露出了惊艳的神情,低声跟自己身边的老婆小声夸道:“这两位姐姐的颜值都好高啊,后来的这个小姐姐,黑色包臀鱼尾裙穿在她身上也太性感了吧!”


    “不过她们好像是来办离婚的,我都还没开始磕呢,就已经没了……”


    “往哪看呢,来跟我登记结婚还敢眼睛乱瞟,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那站在女人身旁的老婆说话了,语气看似凶煞,实则充斥着一股甜蜜的包容。


    另一个女人娇嗔道:“哎呀,还不许我结婚以后看看美女吗?你也可以看啊,我又不……”


    小两口再后来的话,薄星夏也听不清了,她跟着林谷渊走进了另一头离婚登记处的大门。


    林谷渊动作很快,在椅子上坐下后,麻溜儿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证件和证明材料。


    薄星夏紧跟其后,倒是也没多作犹豫,跟着把自己的身份证件摆上桌面。


    工作人员看了两人一眼,倒是没有多余的话,不紧不慢地给离婚的两人递了表格过去,让她们各自填写好。


    离婚手续办得比想象中要顺利不少,通红的结婚证被印上了‘已离婚,证件失效’的字样,林谷渊和薄星夏人手一本全新的离婚证。


    “房子是你的了,我今天就会把东西都收拾好搬出去,希望薄小姐接下来的新恋情顺顺利利。”林谷渊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一眼薄星夏,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尖酸刻薄。


    说完后,她敛眸将离婚证收进包里,看也不看薄星夏,故作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民政局。


    林谷渊走得太快,却没瞧见身后薄星夏眉梢微蹙,一贯沉静的漂亮瞳仁染上了几丝怒意。


    ……


    回到家后,林谷渊迅速叫来了搬家公司,把属于自己的行李一股脑打包好,叫人提下了楼。


    临走之前林谷渊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柜子上两人的合照,眸底情绪飞快转化,最终却还是收回了视线,将那最后的一星半点眷恋扔下了。


    林谷渊带着行李回了父母家。


    父母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住着,家里的房产空置,也就没怎么收拾,到处都是灰尘。


    林谷渊脱去碍事的长裙,换了一身方便动作的衣服,又出门去超市买了几块全新的抹布,预备亲自动手整理干净房子,纯当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这会儿正值春季,天不冷不热,正是舒服的时候。


    林谷渊从早上打扫到半夜,把房屋里每一处地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最后,她站在自己的卧房落地窗前,抬手揉着酸疼的腰身,满意地打量起自己收拾后的成果。


    咔擦咔擦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林谷渊一屁股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慢悠悠地勾起那修长的美人腿,饶有兴致地编辑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内容。


    巧合的是,林谷渊的朋友圈发出去才不到十秒,薄星夏竟然也发了一条。


    林谷渊九宫格图片里带上了离婚证,照片放在最中间的显眼位置,还配上了一段将近千字左右发自肺腑的离婚感言。


    可薄星夏却只是发了一条公众号转载文章,还是跟她本人工作相关的内容,仿佛离婚这件事对她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甚至不值得发一条朋友圈来纪念。


    林谷渊足足做了一整天的清洁才平复下来的烦躁情绪,再次被薄星夏无声无息地挑了起来。


    要不是两家父母关系一直以来都不错,林谷渊真想直接拉黑薄星夏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撒气似的把手机一下丢了出去,林谷渊撑着手臂起身,准备去浴室洗个澡,放松一下全身的筋骨。


    女人懒洋洋地抬起腿跨进浴缸里,水温被她调得刚刚好,舒适的温度从脚踝小腿处慢慢延展开来,爽得林谷渊将身体迅速埋进水里,薄唇轻轻张开,吐出一口憋闷的长气。


    在浴缸里这么泡着泡着,林谷渊竟在几分钟后毫无预兆的失去了意识,头重重歪向一边。


    那一头她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卷发沾水之后,湿漉漉地黏上了她的锁骨。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薄星夏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浴缸里的女人那张清冷的脸透着几丝苍白,眼圈隐隐泛红,手臂无力搭在边缘,指尖紧紧攥着一本印着银色烫金字体的红册子。


    两个恰巧同时在各自浴室内泡澡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吸入了同一个快穿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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