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珏脸色突然这个反应,太后心中升起一股疯狂的快意。
想借她的手,舒舒服服娶妻,门儿都没有!
她的皇儿现在都还未清醒,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孟晚陶不是太敢看太后的脸,她又拘着礼,微拧的眉宇间,除了不悦还有疑惑。
太后这是怎么回事?
原书里,她是个十分睿智的人设,是男主幼年时最大的依仗,也是男主成长起来后,本书里,最大的赢家。
怎么现在这么热衷于给摄政王牵媒拉线?
这是在故意跟宫珏作对罢?
宫珏冷冷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收回视线,抬手将还拘着礼的孟晚陶扶起来。
故意借此立威的太后,眸色立马沉了下来。
宫珏像是不知道一样,只冷冷道:“朝事繁忙,皇帝现下还生着病,本王内宅之事就不需太后操心了,太后若想皇家多出几件喜事,不如给皇帝定个妃子,进宫来陪伴照顾着他,总也比这般孤零零的连个玩伴都没有的好。”
太后脸色大变。
她竭力稳住心绪,坚决不肯落下风,撑着沉着冷静,可说出的话依然近乎咬牙切齿:“皇帝尚且年幼,自该以课业朝政为重,纳妃一事还早着呢,摄政王却不同了,你如今已过弱冠之年,膝下却还空着,哀家也是为你着急。”
孟晚陶握着宫珏的手站稳后,听到太后这话,眼角再次抽了抽。
这话,就差直接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成婚,也无后’了。
若是正常的亲属关系这样说,倒也不打紧。
可宫珏与太后,却是死敌,还是永远都无法调和的死敌,这话从她口中说出,除了嘲讽,还有诅咒之意。
按照原书里剧情的发展,这个时间,两人还没有撕破脸闹到明面上。
但眼下看,明显是已经撕破了脸。
进宫后会面对这样的局面,孟晚陶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并不是很意外,毕竟剧情已经崩了,怎么发展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也崩得太厉害了。
孟晚陶完全预料不到接下来还会怎么发展。
宫珏明显脸色很不好看。
换做谁被人这样说,都不会太开心,孟晚陶轻轻捏了捏宫珏的手心,以此安抚他——不必太在意。
宫珏冷沉的脸稍稍顿了下。
他稍稍偏头,看了身旁的孟晚陶一眼。
她低着头,静静站在他身旁,沉静又温暖,把他心头的戾气都给抚平了。
他不自觉收紧手上力道,又把她牵紧了一些,再抬眼看向太后时,眼底的暴戾,已经缓和不少,但眼神极冷,面色也极淡漠。
“本王的事,就不用太后费心了,”他看着太后,淡淡道:“太后若实在无事可做,不若多关心关心皇帝,他年纪小,又总是药不离口,小小年纪得好好调理着才好,若落下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
太后放在案子上的手,瞬间抓紧。
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处泛着骇人的青白。
威胁她?
她儿子是皇帝!
是大齐的天子!
宫珏是想谋朝篡位不成?
想到这里,太后脸色更难看了,看向宫珏的目光中,都带了杀意。
宫珏在心底冷嗤了一声,丝毫没把她这点杀意放在心上。
她想他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皇帝只是偶感风寒,”她咬着牙道:“摄政王多虑了!”
宫珏不太想孟晚陶碰上这样的场面,更不想她与太后有过多碰面,今日进宫恩也谢了,足够堵住那些不相干的人嘴。
“瞧着太后今日并无要紧事,”宫珏淡淡道:“本王就带她先回了。”
话落,带着孟晚陶就往外走。
孟晚陶迟疑了下,还是冲太后福了福身子。
“对了,”宫珏托着孟晚陶的腰把她扶起来:“太后日后若有什么事,直接说与本王就是,她胆子小,又对宫里生疏,太后便不要宣她进宫了。”
太后:“……”
她气疯了,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宫珏嚣张地带着人离开。
良久,她狠狠摔了手边的茶盏,猩红的眼中透着疯狂。
孟晚陶提着一颗心,直到走出慈宁宫许久,才缓缓放松下来。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肃穆压抑的宫道,空无一人,看得孟晚陶眉心拢起。
“怎么?”见她如此,宫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而后轻声道:“冷?”
孟晚陶摇头。
宫珏握紧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怕?”
孟晚陶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摇头。
宫珏:“那是怎么了?”
孟晚陶也不说不清到底怎么了,就是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是因为剧情完全崩了而不安,还是因为太后刚刚的反应,或者是两者都有。
但剧情崩了这个担忧,她又不好同宫珏说。
最后想了想,只道:“太后那边,不会有事罢?”
“不会,”宫珏触了触她冰凉的脸:“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日后宫里有什么事,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不必进宫。”
孟晚陶蹙着眉头,看着他:“我怎么能不操心呢?”
宫珏稍怔,没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孟晚陶又道:“在所有人眼里,我们都是一体的,荣辱与共,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当然要操心的。”
宫珏看了她半晌,嘴角扬起:“嗯。”
话落,他又道:“但也别太操心,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孟晚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担心,再加上她无权无势也无人,帮不上宫珏什么忙,只能略带沮丧地点头。
“嗯。”她道。
出了内宫,到东华门还有段距离,宫珏见她兴致不高,便提议:“想不想去御花园逛逛?”
孟晚陶:“……可以么?”
宫珏失笑:“当然可以。”
反正担心的事一时半会也没法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忧心忡忡也不是办法,孟晚陶便先压下心绪冲宫珏点头:“好。”
见她心情好转了些,宫珏脸上也带了笑意。
两人一往御花园去,太后便得到了消息,她气得又砸了一套茶具。
而这些孟晚陶丝毫不知。
她正沉浸在御花园的精巧之中。
虽说科技落后,可审美和手工却是极佳。
尤其是手工艺术,说是登峰造极也不为过。
逛了一圈下来,孟晚陶心情便彻底好转。
宫里到底还是太扎眼了,孟晚陶略略看了看,便提出了出宫。
“我们走罢,”她收回视线,对宫珏道:“家里还好些事呢。”
宫珏笑着问道:“不再逛逛?”
孟晚陶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逛了。”
宫珏这才点头,带着她从御花园另一个出口出去。
往外走的时候,孟晚陶轻轻碰了碰他:“你是不是都看腻了,陪我逛这一圈,挺无聊罢?”
宫珏替她挡住横生的枝丫,垂眸看着她:“当然不是。”
孟晚陶看着他,目露疑问。
宫珏:“我很少逛御花园,对这边也不是很熟。”
孟晚陶奇怪道:“为什么?”
宫珏面色顿了顿:“不喜欢。”对这里的记忆不太好。
“那你怎么不早说,”孟晚陶拧着眉:“早说我们就不过来了。”
宫珏冲她笑笑:“不过今日不一样,今日和你一起逛,我觉得御花园确实还不错。”
孟晚陶:“……”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花言巧语’,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嘴角确实不自觉上扬。
宫珏嘴角抿起,故意凑过来:“说什么?”
孟晚陶被他突然凑过来吓了一跳,忙推他:“快走罢!家里还好些事呢!”
宫珏低笑了出声。
孟晚陶嗔他一眼。
宫珏心尖动了动,没忍住,在她嘴巴上亲了下。
“嗯,”他推开后,笑着道:“这就走。”
孟晚陶:“——!!!”
这是在宫里呢!他怎么这么不矜持!
气恼归气恼,但眉梢眼底都是春意。
出了宫,两人坐上来时的马车,孟晚陶也调整了好了心情,她朝外面看了一眼,问宫珏:“你今日不忙么?得处理公务的罢?你有事就不忙,不用送我的。”
皇帝那么小,什么事肯定都是宫珏处理,已经陪了她快半个上午了,这会儿又陪她回家,也太耽误时间了。
宫珏看她一眼:“不紧着这一时半会儿的。”
孟晚陶还是觉得不妥:“真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宫珏轻叹了口气:“我想送你,可不可以?”
孟晚陶:“……”
见她这个反应,宫珏笑出了声,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坐那么远干什么,到这里来!”
孟晚陶上车的时候,故意坐在旁边不与宫珏坐一处,现在被他直接点破,她反而理直气壮:“我不去,我就坐这里。”
车厢里毕竟空间有限,就算没坐一处,两日距离也是挺近的。
宫珏沉默片刻,手一伸,便直接揽住了她的腰。
孟晚陶先是一愣,然后乐了:“你干什么?”
宫珏一本正经:“抱你过来坐。”
孟晚陶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宫珏搂着腰,从位子上抱起来。
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被宫珏抱到了身旁。
她沉吟片刻,作势起身要走,宫珏马上按住她的腰:“坐这里,别乱动了……”
孟晚陶已经起了一半,被宫珏这一样一禁锢,重心有些不稳,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颠了一下,孟晚陶一个不妨往前扑,宫珏眼疾手快,直接把人拦腰搂了回来。
没狼狈地扑到马车上,但却扑进了宫珏怀里。
更狗血的是,她还亲在了宫珏唇上。
孟晚陶:“……”
宫珏:“……”
车夫吓坏了,忙停了车,在外头告罪。
宫珏一眨不眨看着孟晚陶,都没往外面看一眼,淡淡启唇:“无妨,继续走。”
说话间,嘴唇阖动,清晰的触感传遍两人全身。
宫珏浑身紧绷,连眸色都黯下来,只片刻,他便把人直接搂坐在他腿上,与此同时,舌尖探出,试探着舔了下。
孟晚陶:“……”
宫珏吻技差,她一直都知道的,见他这般,她又害羞,又想笑。
嘴角刚刚扬起,宫珏突然一手搂着腰,一手按着后脑勺,强势地把她按进了他怀里。
孟晚陶:“?”
宫珏眸底跳着火,凭借昨夜刚学的技巧,熟练且技艺高超地加深了这个吻。
孟晚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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