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星语成为萌宠的第一天,就被人家给rua睡着了。
他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元熙的身边睡过去。
一定是他太累了,而不是因为元熙的大手很暖,也不是他靠着人家的腿很有安全感。
严星语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一个软软的垫子里,身边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很近的地方,就是深沉而浩瀚的海。
严星语从来都没有看过大海。
他出生在一座青山环绕的小城,那里离海边很远很远,要坐飞机才能抵达。
可是严星语非常穷,连坐公交都要算计算计。
没有钱,就不配有诗和远方。
如今,那曾经遥不可及的远方,忽然就空降在眼前,毫不掩饰地展现着自己的波澜壮阔。
严星语激动地爬起来,趴到窗玻璃上,贪恋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辽阔的东西。
天色有点阴沉,海水是墨蓝色的,一波一波的浪拍在乌黑的岩石上,撞成晶白的碎玉,又无声无息地散落回去。
外面的风一定很大,一定洋溢着海水的味道。
严星语不知道海水是什么味道的,应该……跟他吹过来的风一样清爽吧。
嗯?
严星语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想到哪里去了嘛。
kumi冷不丁蹦出来:“宿主宿主,是不是对这个元熙有点好感了呀?绑定主人吗??”
严星语翻了个白眼把它赶跑了。
他看了很久窗外的风景,才回过头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间卧室。
房间的结构很奇怪,墙壁是石头砌成的,呈弧形,向上是圆形的屋顶。
地板的中间有一个洞,旁边有金属的扶手,看起来是进入房间的楼梯。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很小的书桌,一盏简单的吊灯。
严星语纳闷,这里的主人不洗澡、不上厕所的么?
一想到“上厕所”三个字,严星语一个器官马上被唤醒了,他瞬间觉得自己快憋炸了。
“吱吱吱……”不好了!要决堤了!
厕所在哪里??!!!
元熙洗完澡,擦着头发上楼,一打眼就看见刚捡回来的小毛团子在地上吱吱哇哇地乱蹦,好像刚刚被雷劈了。
严星语看见他,像看见救星一样,三两下就蹿到他的裤腿上爬了上去。
元熙显然没懂他的“吱吱吱”是什么意思,反而揪着他的后脖毛把他拎到眼前:“应该给你洗洗澡,消消毒。”
严星语:……你介意我给洗澡水加点料吗?
元熙拎着严星语下楼。
原来卧室的下一层是健身房和卫生间,收拾得很整洁。
看了看严星语的体型,元熙大概觉得他会在淹死在浴缸里,于是用洗手盆接了温水,把他扔了进去。
严星语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早就忍不住了,一进盆里就意志崩溃了。
一团不和谐的颜色在雪白的洗手盆里荡漾开。
元熙蹙起了浓眉。
严星语显然还没有适应宠物这个身份,感到有点羞耻,很想咬舌自尽。
他命运的后脖梗又被人拎了起来。
元熙冷峻的脸正对着他,淡漠的语气中隐含着无奈的嫌弃:“又脏,又野。”
严星语:哎嘻~~我断气了,您自便吧。
请在我的墓碑上刻下:羞愤交加而亡——致一只有尊严的小毛团子。
元熙打开水龙头,劈头盖脸地把严星语冲了个透心凉,然后又重新换上一盆干净的水。
洗手盆有严星语两倍那么大,他躺在里面刚好合适。
不过严星语一向水性不大好,现在的身体又过于圆润,一丁点大的爪爪和小翅膀划不动水,于是他就慢慢地沉底了。
“咕噜噜”……
他刚在水底吐出来两个气泡,一只大手便伸进来,托着他的屁股把他给捞了起来。
紧接着,香喷喷的沐浴露涂在毛发上,元熙的大手像搓沐浴球一样,在严星语的身上搓了起来。
严星语浑身都是七彩的泡泡,还挺享受的。
元熙的手法很好,按摩一样不轻不重,抓挠按揉都十分到位,搞得严星语都觉得这个主人也算挺称职。
但洗过了脸和耳朵,四肢和翅膀,前胸和后背,之后的画风就有点诡异了。
元熙面不改色地继续往下洗。
严星语绝望地发现,原来动物在人的心里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难道因为它们有毛,就可以这样不管不顾吗?
严星语短到可笑的胳膊腿都护不到他的关键部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熙的手指慢慢迫近。
下一秒……
严星语:!!!!!
诶?你往哪搓?
诶?诶??过分了啊!!
给我留点隐私!!
洗完澡,严星语整团都不好了,蔫蔫巴巴的缩在毛巾里。
想死……
元熙倒是很有耐心,拿着吹风机把他的毛一点一点吹干。
收拾完之后,整个团子看起来干干净净、柔软蓬松,配上大眼睛和小翅膀,萌人一脸血滋呼喇。
元熙似乎对他的状态很满意,趁着他松软喷香又吸了一阵,才抱着他上楼。
已经到了傍晚,浓厚的云层散了些,天边透出一缕微弱的橙黄。
严星语贪恋着外面的景色,乌溜溜的眼睛一直向着窗户那边看去。
元熙为自己磨了一杯咖啡,推开窗户旁边的小门,走了出去。
门外连着一个小露台,又窄又长,用斑驳的金属栏杆围起来。
元熙俯身用两个手肘撑在栏杆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着海面上最后的余晖。
严星语忍不住被海上落日的美景吸引,溜着墙边也跟了出去。
外面的风很大很大,吹得严星语身上的绒毛到处乱飞,他不幸地开始打喷嚏。
海面上觅食的海鸥迎着风飞翔,悬停俯冲,飒爽得令人羡慕。
严星语也不知不觉跟着扑闪起自己的小翅膀。
努力了半天,一毫米也没飞起来,那大概就是个摆设。
经过这一通折腾,别的效果没看见,消耗能量倒是不含糊,严星语饿了。
他正愁这该怎么向元熙表达自己的温饱诉求,只听他圆滚滚的小肚子里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
还带着尾音,挺有节奏的。
元熙又盯着远方的海面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小七,给我送点饭来。”
那个叫小七的很快就提着餐盒过来了,严星语一瞧,正是接他们回来的司机。
小七殷勤周到地把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嘴里絮叨着:“老大,晚上的食谱给医生看过了,他提醒您说……您已经两周没有去复诊了……”
元熙拉开椅子端正地坐在上面,无声地扫了小七一眼。
小七马上被那眼神压得低下头去,不再说什么,转头走到严星语旁边,拆开他带来的大包小裹在旁边忙活。
严星语一看,好家伙!
猫粮、猫罐头、猫爬架、逗猫棒、磨牙棒……
最可气的是居然还有猫砂盆!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他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了自己像只猫了嘛??
严星语气呼呼地蹦过去,使劲去推那个猫砂盆,他才不要用那个!!
“诶?你这小东西喜欢这个?”小七亲切地抚摸着严星语的头,“它不是这样用的啦!”
他抓起严星语放进猫砂中,拿着严星语的小爪爪在猫砂里刨来刨去。
“好好学着点儿,以后你要自己这样埋臭臭。”小七说。
严星语一爪子把猫砂扬了小七一脸:看你像臭臭。
熙爷把严星语拎起来,扒开小七的手,声音不悦:“拿走。”
小七撸撸脑袋,抖掉身上的猫砂,爽快回答:“好嘞老大,马上消失。”
严星语悬在半空,努力地用自己的小爪子去理被小七弄乱的头发。
元熙把严星语带到餐桌前,拿起饭盒的盖子,把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摆在严星语面前。
严星语像逃荒出来的乞丐,一头扎进菜里,狼吞虎咽,吃得腮帮子高高隆起,活像一只小仓鼠。
元熙也没怎么吃东西,一只盯着严星语看,有那么几个瞬间,严星语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若有如无的笑意。
熙爷一面看着严星语吃,一面抽一张湿纸巾,时不时地擦擦他搞得脏呼呼的小脸。
等到严星语吃得肚皮浑圆,元熙便开始收拾桌子,把严星语放到猫爬架上自由活动。
尽管严星语感觉这个东西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存在,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用上面的麻绳磨爪爪,还是挺爽的。
他便慵懒地撅着屁股在架子上挠来挠去,觉得卖卖萌就可以衣食无忧的日子似乎还不错。
晚上,严星语就住在猫爬架上面的窝里。
虽然算不上舒服,但相比于之前的居无定所,一方小小的窝倒让严星语睡得无比香甜,因此当kumi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还有点懵。
“宿主,kumi检测到了危险信号!有人正在靠近,他们持有武器!”
严星语一头雾水:“怎么把我敲昏抢走机器的人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啊?
”kumi马上回应:“不,宿主,他们是冲着元熙来的。”
严星语:“蛤?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免费粮票,别给我弄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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