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住那洁白的手腕,俯身轻轻吻了一下。◎
*我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从不后悔,包括算计你。
江白程的掣肘没有用多大力气,无论是揽着她腰身的手臂还是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都是轻轻的,像是因为上面沾着污垢,怕把她弄脏了。
那种恼恨却珍视的态度,就像小孩子手里的洋娃娃。
此刻沈京颜忽然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没反应过来的那种感觉,江白程对她的态度就是这样啊。
“听话?你想我怎么听话?”沈京颜没有挣脱,甚至口气都没有以往的厌恶,她十分平静地看着江白程的眼睛,反问:“像一只猫?像只狗,你说什么听什么吗?”
江白程皱眉:“你这么想我啊?”
他不想生气,尤其是在沈京颜面前,可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
但还未升起的火气即可就被人浇了一捧冷雪,是沈京颜清冷的声音:“不是我怎么想,是你怎么做,例如,你凭什么要求我听话?”
“莫非,你早就知道会有人找我麻烦么?”
所以,江白程天天神经病一样的跟着她,接送她上下班,不让她乱跑,难不成他早就知道?
一阵沉寂中,江白程没说话。
他知道沈京颜这女人从来都是敏锐和聪慧的,他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哄她,但现在莫名的就没了兴致。
比起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没准眼前这女人想要的是真相。
沉默中沈京颜没有逼问,而是牵起江白程的手,看了看那被刀划破还在往外冒血的大口子,淡淡道:“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知道是因为在外面待久了还是流血的原因,他的手冰冰凉凉。
沈京颜主动开他的车,送他去医院,陪着他做检查缝针,但江白程却不如往常一般抓住机会插科打诨,撩拨卖乖,安静的都不像他。
而他不说话,沈京颜自然也不会主动。
她穿着奶白色的长毛衣,垂至腿弯,上班时扎起的头发早就解开了,柔顺听话的搭在肩上,垂下头看手机的时候几缕碎发掉在额前,模样是不符合她的乖巧。
等护士处理完伤口离开,诊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江白程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沈京颜,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无辜:“你能过来一下么?”
沈京颜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过去?”
“你是来照顾病人的么?”江白程眨了眨眼,很是委屈。
“你是受伤,又不是脚伤。”沈京颜嗤笑:“叫我过去,你怎么不过来?”
嗯?言之有理。
江白程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二话不说的蹭到沈京颜旁边去坐了。
可是两个人离的极近的时候,她又会很想走开。
沈京颜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江白程就仿佛知道了她意图一般的抓住她的手腕。
“别动。”男人轻声说:“我有东西给你看。”
沈京颜:“什么?”
“算是一条内部消息吧,你们财经记者会感兴趣的。”江白程唇角挂着的笑意有些玩味:“一条本来应该三天以后登报的新闻。”
说着,就把调好页面的手机扔给沈京颜。
他这种描述让泥人都会心生好奇,更别说本来就应该对‘新闻’充满求知欲的沈京颜了。
没怎么犹豫,她就拿起膝盖上的手机看。
偌大的标题上写着:【荣科陷入危机,旗下子公司或被人收购。】
沈京颜当然知道荣科是顾家的公司,是顾秋的命根子,怎么会……陷入危机?
“这标题怎么样,够劲爆么?”在她思索的时候,旁边的江白程慢悠悠的开了口,一副受教的态度:“你是记者,应该知道什么样的标题和内容最吸引眼球吧。”
沈京颜沉默几秒,问他:“是你干的?”
要不然,江白程怎么可能率先知道这未曝光的消息并且笑眯眯当做谈资和她说的?
“我?宝贝,你太抬举我了,我干嘛要费这事搞垮一个本来就不行的企业呢?”江白程笑的肩膀抖了抖,讲笑话似的和沈京颜分享着商业机密:“荣科看着风光无限,但顾秋那货根本就不懂经营,早就外强中干是个空壳子了。”
“而这些年为了顶着这个空壳子,顾秋和他老子没少到处拉资金,拆东墙补西墙的。”
“我在其中的作用嘛,顶多是推波助澜了一下,例如,作为股东之一决定撤资,表达出对经营不满就够了。”
江白程所代表的星程在荣科注资后就成了不少老古董心中的‘靠山’,而现在靠山要搬山了,剩余的股东能不慌?
荣科本身就外忧一堆,此刻内患也接踵而来,本来就紧紧绷着的那根弦自然是断了。
而这根本缘由,其实还是因为江白程。
沈京颜蹙了蹙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和顾家玩了,当然就选择撤资。”江白程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又成了那个披着笑脸面具的魔鬼:“很难理解么?”
“江白程,你骗不了我。”沈京颜却根本不信他,摇了摇头:“你就是为了报复顾秋。”
剩下所有的借口,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的冠冕堂皇。
“是啊,我就是为了报复他。”江白程点了点头,索性承认了:“谁让他和你说那些废话,惹你生气的。”
沈京颜:“……”
“别告诉我你还会为了那家伙同情心泛滥。”江白程紧紧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而且,我也没赶尽杀绝,顾秋想要让荣科翻身还有机会。”
沈京颜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机会。”
“赶紧和柳茵茵结婚啊。”江白程嗤笑一声:“联姻后当了入赘女婿,做岳父的能眼睁睁的看着新科女婿家门倒闭么?”
……
她算是听明白了,江白程这‘计谋’一环扣一环的,目的永远都是让顾秋和柳茵茵谈恋爱,让顾秋和柳茵茵结婚。
着了魔似的想要操控别人的婚姻,这是什么品种的大变态啊?
更该死的是,沈京颜知道江白程这变态行径是为了自己。
但是,她必须和他强调一个事实。
“江白程,我接不接受你本质和顾秋无关。”沈京颜严肃道:“所以你犯不着这么千方百计管别人联姻结婚的,明白么?”
“明白。”江白程很好脾气的点了点头,说的话却气人:“但我就想让顾秋不爽。”。
好家伙,这执着程度不知道的以为是顾秋深柜呢。
跟这种人,根本讲不通道理。
只不过沈京颜是一个理性情绪大于感性的人,被江白程这不讲道理的偏执弄的也就起火了一瞬间,随后就意识到重点:“你突然和我说这个干嘛?”
这属于商业机密,又是江白程做的‘坏事情’,所以他完全没必要和自己说啊。
闻言,江白程沉默了几秒中,才低声道:“我不想骗你了,省的老是圆谎,心累。”
沈京颜:“……”
“你之前说得对,我这些天死皮赖脸的跟着你除了是因为想跟着你,还是因为我知道会有人找你麻烦。”江白程修长的手指捻了捻沈京颜长长的发梢,有些讽刺的轻轻笑了下:“顾秋当然想拦住你,或许像你求情,或者用你要挟我。”
“说起来有些卑鄙,都是我害你这么危险的,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只能尽量保护你。”
“沈京颜,之前没跟你明说过,我嫉妒顾秋嫉妒的要死。”江白程靠近她,鼻尖几乎都要碰触到女人细嫩的脸部肌肤,他说的每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直接能深入到心里:“你真的别再和他见面了,要不然,我还会做的更过分。”
他的理直气壮让沈京颜气的有些发抖,直接撸起毛衣袖子,给她看那洁白藕臂上一道一道的红痕。
这都是刚刚和陌生男人撕扯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保护我?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我?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发生危险!”结果他倒好意思发火,理由竟然是‘嫉妒’这么简单地情绪。
沈京颜冷笑:“江白程,你为什么做错了事从来不知道悔改呢?”
江白程静静的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握住那洁白的手腕,俯身轻轻吻了一下。
感受到沈京颜手指轻颤,他仿佛用耳鬓厮磨的态度在‘抚慰’她,轻声道:“我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从不后悔,包括算计你。”
全凭算计,他才能今天和沈京颜坐在一起,否则今天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顾秋了。
“沈京颜,你承认吧。”江白程修长的手指插/进沈京颜柔软冰凉的秀发,按着她的后脑强迫着她抵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含着一丝恶劣的笑意:“你根本也喜欢刺激,别装好人了。”
常规的追求,按部就班和循规蹈矩,这些对沈京颜根本没用,他心知肚明。
反而是这样,她才会正视他,才有可能喜欢他。
他看似放下身段一直死皮赖脸的追求她,可从根上,还是那个恶劣又玩味的本质,一直没变过。
近距离的对视两秒,沈京颜几乎能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情绪——一种有所动摇的情绪。
正常人都怕疯子,但也会忍不住好奇疯子在想什么,就像她开始好奇江白程的想法一样。
可动摇之后的想法呢?或许就是屈服了。
“的确,我不是好人,我并不同情顾秋的遭遇,你是不是很开心听到这个答案?”沈京颜笑了笑,细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江白程薄薄的下唇:“但我有底线。”
“你还是没明白你错在哪儿。”
“也许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平等的追求一个人而不是把我当成你那‘布局’里的木偶时,再来说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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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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