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和朝秦暮楚哪个更刺激?◎
江白程就这样用他和沈京颜认识以来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劣的话,分明是道歉,但内容满满的全都是‘主权宣誓’,歉意几乎稀薄到微不可见。
直到此刻沈京颜才真正明白了他那句话——他就是一个道德观稀薄的人,不要指望江白程会有什么真实的内疚和歉意。
或许他生性就残忍,从大学时期到迈入社会,从崔理到顾秋,江白程肆意操控别人人生的手段和冷漠,她还没看够么?
江白程此刻坦白安神香的事情,哪里是真的坦诚,他只是为了告诉沈京颜:没有安神香,她一样抗拒不了他的接触。
他只是为了让她承认,自己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王八蛋,无论她多么抗拒这个可能性。
沈京颜是真的头疼,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脑袋里那根承载外界信息的弦都要断了,手都在抖。
她被强迫着灌输了太多她本来就不想听的,毁三观的内容,现在甚至还要强迫着正视自己有可能‘喜欢’江白程这点,这个浑身上下恶意满满的人,她能不头疼么?
被他喜欢上的人,的确倒霉,挣不脱跑不掉,宛若被荼毒了思想的木偶,只剩一片空泛了。
室内一片安静,近乎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沈京颜似乎放弃挣扎了,她安静的靠在沙发上,漂亮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空洞极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破罐子破摔交代了一切的江白程也没有继续自己越轨的行为,只是同样沉默着不说话,她看着天花板,他看着她,一起发呆。
“江白程。”许久以后,他才听到沈京颜开口,喊过的声音轻飘飘的有些嘶哑:“如果我一直不接受你呢?”
男人垂眸看着她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手,洁白温软的柔夷,被揉捏的有些泛红了,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可她的嘴巴却不是这样。
沈京颜的手有多软,嘴巴就有多硬,倔的要命。
可江白程不意外,他对于这样的问题早就有预料,内心甚至无数次的预演过这种场面来临的时候,他该如何作答。
此刻就是真正来临的时刻,江白程也很轻松的说出不管多少次他都不会改变的答案:“缠着你。”
“直到你答应为止。”
听起来很无赖,但他只能这么做。
这个意料之内的答案依旧让沈京颜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她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是因为不想看到江白程那张讨人厌的脸。
只有微蹙的眉头明示着厌恶的情绪,包括接下来的话——
“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劣质基因?”
得不到就算计,算计不到就硬抢,理直气壮,毫无悔改的念头……沈京颜这个问题是真心的,并非讽刺,她真的很好奇。
而江白程听了,也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你说得对。”他甚至笑了,很开怀的模样:“我就是劣等基因。”
“我那个早早去世的亲妈不是好东西,结了婚还喜欢和别人乱搞,红颜薄命,我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亲爸实际上是个什么都不关心的家族工具人,只知道守江山不知道拓展,全家族都等着我接手星程后‘大有作为’,他后面给我找的后妈——哦,也就是他那个小老婆,自诩是个搞科研的文化人,对肮脏豪门看起来不屑一顾,呵,其实在我妈死之前就和我爸搞在一起了。“
江白程用极其讽刺的态度阐述着他畸形的‘家庭’,语气很嘲,说出来的话每一条都能成为林澜市头号新闻的存在,他却不屑一顾。
沈京颜睁开了眼睛,看着男人线条精致漂亮此刻却冷漠到有些残忍的侧脸。
上次和江白程去江家,她是感觉豪门之下看似平静的湖面暗流涌动,但没想到他父母会是双向出轨。
江白程说着的时候,似乎也不太在乎。
注意到了沈京颜的目光,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什么,成年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找自己的乐子,他们互相在外面都有人,也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
只是他那个‘小后妈’小三上位到底是事实,所以江白程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的有些膈应。
“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前提同时也要负责任。”沈京颜开了口,声音很平静:“如果不收敛自己为所欲为的心思,那还是不要成家,不要有稳定的感情比较好。”
这样,他们寻求快乐的同时也就不会伤害任何人了。
沈京颜说这个是想告诉江白程一个道理——他是成年人不负责任之下的牺牲品,也需要引以为戒。
一段稳定的感情和婚姻不代表一切,他对自己的迷恋大概也是暂时的,做不得数,所以他们干脆别开始更好一些。
但江白程听了,十分不以为然。
他挑了下眉,反而顺着沈京颜的话说下去:“是啊,所以我打算和你稳定下来。”
沈京颜:“……”
“你如果愿意,我们立刻去领证都可以。”江白程一本正经:“我是绝对不会出轨的。”
沈京颜懒得理他,反正这人一贯胡言乱语。
“真的。”江白程唇角噙着笑:“我最厌恶出轨的人了,谁要是和我结婚,会得到我一辈子的专情。”
他说话向来十句里九句假话,插科打诨无所不能,反正他有随便说话的权利又可以付得起任何责任……但这两句话,沈京颜却诡异的觉得他不想在说笑。
好像难得说了句实在话,十足的认真,真是见了鬼了。
沈京颜遏制住自己想要揣摩江白程心思这个念头,重新闭上眼睛冷冷道:“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从她下班遇到拿刀的那个男人,到医院再到现在,其实已经很晚了,她也很累很累了。
是该休息了,江白程静静的看了锁紧蜗牛壳里装睡的沈京颜一会会儿,微微笑了下:“走了,晚安。”
他今天说的够多了,过犹不及,不用继续逼她了。
实际上他只需要表达出来自己绝对不会改变的态度就行了——喜欢她,要拥有她。
至于会不会被这女人当成占有欲过强的变态讨厌,江白程不在意。
只是他活的恣意妄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被他缠上的人就没法转身就潇潇洒洒了。
沈京颜从小就是个心思重的姑娘,性情有些乖戾,高中发生了哪些变故之后更是远离人群,冷清的性子始终是热闹不起来,她是个‘独善其身’的人,只想在这个世界里拥有一隅安稳的活着,却从来不想成为世界的焦点。
但现在江白程的种种行为,就是让她成为焦点,简直是把沈京颜架在火上烤,让她情绪糟糕极了。
而糟糕的情绪最先就表达在工作上。
沈京颜从未工作效率这么低过,三天之内被贺槐批评了好几回,这是哪怕在她刚上班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体验。
“阿颜,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贺槐看着沈京颜交上来的工作总结,行文乱七八糟,不由得直皱眉头:“这是你写出来的总结?不知道的我以为你交给哪个新人了呢。”
沈京颜勉强笑了下,她知道贺槐是在损自己,每个月总结报告这个东西,主编以下级别的都没有资格写,怎么可能交给新人代笔呢。
看来她最近工作状态的确是很差,听着贺槐的问话,沈京颜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象牙白的皮肤上有一丝印记都很明显,而最近黑眼圈尤其的明显,显然就是没休息好的心事重重模样。
贺槐从愤怒中抽离出来,便忍不住有些担心,毕竟沈京颜可是他手底下非常有能力的员工。
“阿颜,要是工作太累了呢就尽管说。”他十指交叉,十分温和的说:“最近反正也没有特别紧要的新闻需要跟,要不然你把年假休了吧,或者我给你放几天假?”
作为一个资本家的管理人员来说,贺槐真的对沈京颜已经很通融了,但后者,显然不打算接受这份好意。
即便沈京颜有年假还没用,即便她神经现在其实绷的特别紧——可如果休假的话,不等于承认自己被江白程那家伙折磨的心力憔悴了么?
不,她坚决不。
“槐哥,我就是这两天没睡好。”沈京颜摇头,又犯起了倔劲儿:“没事的,这报告我回去重新写,有工作安排的话也别忽略我们组。”
她手底下还有不少嗷嗷待哺的组员呢,她没有资格崩溃。
贺槐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微微叹了口气,他之前就是因为沈京颜这脾气秉性才重用她的,可现在……对工作未免也太‘热情’了。
他简直不好意思给沈京颜泼凉水,只好说:“我昨天刚派给老孟他们组一个活,是上面安排下来要调查本市最近半年市场方向,任务挺重的,你们组一起做吧。”
这种活是面向全市的调查,一个组显然完不成,也不存在绩效争抢的矛盾点,老孟的组当然不会拒绝别的组的合作。
沈京颜答应了一声,离开贺槐办公室后就直接去老孟组那边的区域了。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老孟组里负责这个项目的接头人是崔理——入职才短短几个月就能堪当重任,看来老孟对他的能力很认可啊。
沈京颜心下琢磨着,表面很平静的和崔理交换了一些信息,两个人这才互相加上微信。
“沈编,大多数都是一些琐碎活儿,就是有几个近半年营收最高的店需要去探一探。”崔理顿了一下,问:“我打算明天开始走访拍照,你去么?”
啊,这还真是个行动派。
沈京颜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道:“去。”
忙碌的工作是忘记一切的良药,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崔理抱着一摞需要探店的文件绅士的给沈京颜送到办公室,两个人边说便走了进去,期间沈京颜电脑上接了几封邮件,她边忙边和他点了点头:“坐,有矿泉水。”
她没有给人倒水的习惯。
崔理没坐,只是把东西放在沈京颜的办公桌上就告辞了。
接下来几天,沈京颜几乎没怎么坐班,都是‘户外工作’。
想要从半年内营收最多的新店面里找出最新的金融风向的确是个不错的思路,但真要施行下来还是挺忙的,忙的沈京颜都每天累成狗,还真的没时间精力去理江白程那家伙的纠缠了。
直到一周后,这任务才阶段性的告一段落,才能松口气儿。
这下子的确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疲累,也许是时候该休一下年假了。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来,沈京颜就接到了娃娃的电话。
对面女孩的声音很着急:“沈编,您在哪儿?出事了出大事了!”
娃娃跟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语气这么惶急,沈京颜皱了皱眉:“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怎么了?”
“沈编,您最近有写什么关于星程的报道么?”娃娃语速很急,用最简洁的方式来总结着目前混乱的情况:“网上突然有一篇以你署名的文章,里面爆料……爆料星程的豪门黑料。”
“的确是您办公室的ip发出去的,也是您的署名,贺总现在都要气疯了,说咱们跃然得罪不起星程和…和江总。”
“那篇文章标题是《劲爆!揭幕星程‘豪门世家’背后的肮脏往事,红杏出墙和朝秦暮楚哪个更刺激?》”
“里面的内容……内容也很露骨,据说都是江家十几年前的事情,没人知道真假。”
◎最新评论:
【卧槽???】
【????】
【我猜是崔理……】
【哇,谁干的】
【我丢谁害她啊!!!!】
【双更、双更!】
【我t】-
完-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